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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女
「我以後想要當專職藝術家,畢業兩三年就會專心創作了,老師覺得呢?」
在藝廊總監辦公室傳來年輕女孩的聲音,對話中談及了創作,聽來那女孩似乎帶了好幾幅畫給總監看。總監最近剪了短髮,鬍子也修的乾淨俐落,我想總監老婆該要擔心女大生青春的肉體會把總監迷的暈頭轉向,不過當我拿著茶水進辦公室時,我便知道我錯了。
那是個體型大約是總監加上總監夫人兩人合體寬那樣大小的年輕女性。
不同於總監的皺眉,總監老婆迎著笑臉接過我手上的茶盤,將茶杯遞給女孩和一位坐在總監辦公室折椅上的中年男子,總監老婆將茶盤中唯一的卡布奇諾給總監後,才將茶盤還給我。
「妳和我們總監學了這麼久的畫,那當然畢業後就專心在妳的創作上然後跟著我們藝廊,我們會幫妳處理所有事情!」
總監老婆倒是樂的開懷,總監則對著面前不夠賞心悅目的外行畫作隱約地嘆了口氣。不過這口氣很快被手上的杯中物注滿卡布奇諾,伴隨著熱氣嚥下肚。
「謝謝老師、謝謝師母!那……我先去上個廁所,等等再回來。」
女大生離開總監辦公室之後,辦公室彷彿從壅擠的電梯變成寬闊的草原,然後總監正了正色,甚至立起衣領,「所以蔡董,上次那張草間彌生的畫……」
那中年人緊鎖眉心深思幾許分鐘,「五十萬,明天就寄款,那小女……」
小女回來了,「小女」讓寬闊的草原再度變回壅擠的電梯。
小女回來之後,總監夫人便請我將茶盤歸位,並要求我去廁所巡視一番。我原以為她的醜陋只顯現在她和她的作品,然而那天我花了三小時的時間,才讓她在馬桶留下的筆觸離開我的視野。
中年男子和他的小女離去之際,我在門口聽到他們聊著晚上六點要去哪間餐廳和媽媽會合,那間餐廳的名子是我聽不懂的義大利文。踏上賓士的他們有說有笑,而我掃著門口的紙屑,想著今天晚上六點實習結束,要從南京復興還是忠孝復興換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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