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生】降雪 ＢＹ雀兒
－時間點：冰炎、太陽大一，《第二人生》第三部後、第四部前－
春日生命復甦，百花盛開，綠林風華；
夏日熱浪襲擊，活力萬千，藍海浪盪；
秋日西風吹拂，五穀豐收，落葉艷紅；
冬日霜雪降臨，萬物歸零，白色寂靜。
大氣精靈帶來的四季詩歌，提醒我們一年又即將來到盡頭。
進入守世界後忙碌了這麼多年，今年年底總算是比較清閒，烈火的堂妹藉機邀請我們一起去滑雪。邀請陣容不用說，又是以妖師學弟為中心的那一夥人，這陣仗一年比一年更大。
滑雪地點在守世界赫赫有名的極零山，那兒地勢有起有伏，又幾乎終年積雪，是頗具挑戰性的天然滑雪場。
暴風算了一下發現參加人數早已突破三十，決定乾脆包山，以免到時候人擠人還要跟別的遊客搶地方。
我們把日期敲在聖誕節前一天，打算直接在那裡待到平安夜，實行水妖精三兄弟提出的雪地烤肉計畫。
當天，把器材和禦寒法術都搞定後，我們移動到風雪交加的山頂。對普通人來說，這鐵定不是個滑雪的好天氣，隨隨便便就會凍死……但守世界從來就沒有普通人，對我們來說這更不算什麼，反倒會使興致更加高昂。
「太陽殿下。」我在綁滑雪板的時候，詩織走過來向我打招呼。
「我以為我們已經算提早了，沒想到你們還先到。」我看著正在胡亂滑雪的胡鈴，狐族原本就住在比較寒冷的地方，他自然對這種氣候得心應手。
「早幾分鐘而已。」詩織比向山頂的另一邊：「看來最後一組人馬也到了。」
我隨著她的手指望去，移送陣的光芒還沒全消失，褚冥漾便一頭跌出來，在雪地裡翻滾好幾圈後才停下。
「你果然是不良少年，為什麼沒事把漾漾推出去？」雪野家的繼承人一邊扶起朋友一邊說。
「囉嗦，男人就是要迎向大風大雪，在山的另一頭回應狼的呼喚！」西瑞學弟揮手指向遠方的雪白，姿勢倒是挺帥氣的。
褚冥漾眼見兩人又要打起來，趕緊把自己身上的雪拍一拍當和事佬。
冰炎像往常一樣懶得管正在當夾心餅乾的自家學弟，拿起滑雪板和夏碎到旁邊去物色滑雪路線去了。
「就地散開，大約五點半的時候開始準備烤肉。」我隨口對自家兄弟下令後，有著天賦之便的寒冰第一個滑下雪山，其他兄弟也不甘示弱，紛紛加入競速。
「難得在這種有競爭性質的活動上，能看見你這麼悠閒。」審判看著我慢條斯理地把滑雪板固定在雪靴上。
「競爭？我可沒看見什麼競爭，只不過是滑雪，一個休閒活動，沒必要這麼認真。」我回答，雖然另一頭褚學弟那夥人似乎正準備搞個比賽，不過不干我的事。
看我們這麼悠哉地對話，你鐵定以為現在萬事太平，但事實可差得遠了！我剛剛就說過這座山頂現在風雪交加，這四個字恐怕還不足以形容極零山的狀況。你可以試著想像在十級強風中，雪花就像子彈一樣打過來，密集到讓視野只剩下一片白。憑肉眼的話我只能看到距離我不到一公尺的審判，這樣已經是極限。
沒關係，反正我本來就不常靠肉眼來行事。
事前施加的法術把我保護得很好，妥貼到滑雪衣都只是形式上拿來應和氣氛的，我就算在這裡把衣服脫到剩下一件短袖，都不會感到一絲寒冷。
「這裡是極零山，我不相信你會花好幾個小時輕鬆滑雪，什麼事也不做。」審判一口咬定我打算偷偷做些別的事。
真不愧是蛔蟲。
「傳聞說這裡有『冰蠶』出沒，你要幫忙找嗎？」我乾脆跟他攤牌，反正這不是什麼說了會讓他關我禁閉的事。
「『冰蠶不知寒，火鼠不知暑』的那個冰蠶？」審判很快聯想到蘇軾的詩詞。
「沒錯，牠們的毒珍貴又好用，抓到賺到。」我本來就很會操毒，冰蠶對我們這種操毒者來說可謂珍品。
相信看過金庸小說《天龍八部》的人都知道冰蠶這個名詞，牠是中國傳說中的一種生物，除了毒性遠近馳名外，牠吐出的絲也頗具價值。
要是審判肯幫忙那就太好了，他的幻武兵器可是冬神玄冥，在這個環境中有絕對優勢。句芒反倒是一入冬睡眠時間立刻加長兩倍，我也不勉強春神要在冬天還如此賣命，一般情況下有月彌將軍就夠了。
「我可以加入嗎？」早在旁邊聽了一陣子的羅瑘插進我們的對話，「我只是單純不想滑雪，不會要求分利。」
「也算我一份，太陽殿下，雪這種東西我在老家玩膩了。」祖籍在日本的野上野詩織湊過來說。
「那就一起走吧。」我點頭答應。我是不喜歡平白無故讓別人幫忙，不過我跟羅瑘他們的利益往來已經不止於此，這次行動就當作是在那繁複的帳單中的一筆。再說，詩織本來就曾是我的小隊員西鷗俐，供我差遣也並非什麼大不了的事。
極零山的範圍廣大，但有情報線指出牠的出沒範圍，找起來應該會容易些。
「這距離滑雪場所在的主峰似乎有點遠。」羅瑘回過頭，看向我們原本所在的地方。
他們家那幾個都是麻煩人物，所以一向一起行動，身為其中領導的羅瑘會擔心也是理所當然。
「沒問題吧，胡鈴和一郎都留在那裡。」詩織倒是完全不掛意的樣子。
「他們都不是小鬼了。」我淡淡地說，本來實力比較弱的那幾個被安地爾攻擊後都致力鍛鍊自己，目前至少都能自保。
「我知道，我在意的不是他們。」他說著停頓一下，露出些微遲疑：「太陽殿下，您難道沒聽說──」
我無法得知他後面的話語，因為在這時從樹林間傳來滔天巨吼。說是吼聲也不太貼切，那聲音就好像是拿指甲用力刮黑板，聽過的人都知道它的恐怖，能讓意識陷入短暫空白。
詩織很快弄出阻擋聲音的結界，這才停止它對耳朵的折磨。
我們都還來不及提出疑問，地面便開始震動起來，如同一群大象朝我們奔馳而來……實際上，確實是有什麼大東西「跑」過來了！
「好噁心啊！」詩織率先尖叫，羅瑘也跟著皺起眉頭。
三條巨大的蟲正氣勢萬千地穿過森林。
如果是普通的昆蟲那倒還好，但我們面前的是毛毛蟲那種長型的幼蟲──記住，牠們的移動方式不是「爬」，而是「蠕動」！這簡直是一種視覺攻擊！
不再多想，我和審判立刻張開翅膀往高空躲避，詩織和羅瑘也用自己的方式離開那些蟲即將經過的路徑。
我從空中俯瞰牠們，白色半透明的身軀被紫色液體填滿，表皮覆蓋著咒文一般的黑色紋路。蟲身並不是很長，寬度卻不短，只能用「肥大」這個詞來形容。
「可以殺死，還是要活捉？」審判的問句充分顯示出他的行動力。
「這種體型，就算死了也能榨出很多毒液，不過還是活的好。」我才說完，審判便一個振翅飛往其中一隻冰蠶，另外兩個小鬼也已經展開攻擊。
目前的分配是我和審判各對付一隻，羅瑘和詩織合力捕捉一隻。
我好整以暇地飛到目標物旁的樹上，想要「活捉」這種大小的生物，似乎就只有麻醉這個選項，把牠真的抓起來是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但是想要麻醉本身帶毒的生物並不簡單，牠們對同為毒的麻醉通常有一定抗性，就算是找到正確的藥物，還要配合牠的體型來考量劑量，放太少沒效、放太多說不定會不小心弄死。這就是為什麼原世界的麻醉師待遇好假又多，這門精密的技術可操縱著患者的生命。
守世界難搞的生物很多，不過這種「技術性難搞」的捕捉對象我倒是一陣子沒遇到了，這次行動會很有意思。
我從衣物中取出事先調好的各種毒液，由於我沒料到冰蠶會有這般巨大，所以手上這些毒充其量都只能當作樣本使用，勢必得委屈「冬眠」中的句芒來幫忙製造些天然毒液，幸好我一向是以句芒能呼喚出的植物作為藥材。
隨機挑選一罐配方灑在棒針上後，我用力將其刺向那白色軀體──別以為我就這麼傻傻地等著冰蠶體內的毒潑向自己，我早已做好術法防禦。
牠的外皮如預期般一戳就爆，我沒預料到的是，那隨之噴出的紫色液體竟然迅速瓦解了我的防禦術法！
這幾年鍛鍊出的反應力讓我在被真正噴到之前便躲開，身體是反應過來了，思考卻遲了幾拍……誰知道大自然中居然有能夠侵蝕術法的「毒」啊！
好險我都是有百分之兩百的把握才做事，防禦術法是一層層疊上去的，剛剛要是連同禦寒術法一起被解除，那我恐怕就要變成世界上第一個冰凍天使，親長大人就算徒剩靈魂也會想以侮辱戰靈天使之名敲死我！
攻擊落空的汁液潑灑到樹上，難聞的氣味瞬間襲捲而來，縱使是在這樣的暴風雪中依然能聞到猶如屍體散發的腐臭。
一吸入這臭味我就知道有鬼，冰蠶再怎麼說也是吃極靈山這白淨之地的植物長大，分泌出的毒液哪有可能散發出這種跟鬼族有得一拚的味道？
『噗哧──』
冰蠶發出氣球洩氣時的聲音，身上突然冒出更多個洞，紫色液體由洞口向四周噴發。
如果是像剛才那樣柱狀噴發倒還好辦，但這次毒液竟是以霧狀噴灑至空氣中，頓時間連雪花都被染上紫色。
在這種情況下，我可真的躲不掉了。
「……？」
絲毫沒有感受到被侵蝕的痛楚，即便我緊急調動風屬性來防護，應該也達不到滴水不漏的地步。
於是我睜開雙眼。
一抹燦銀伴隨血紅映入眼簾。
++++++++++++++【試閱二結束】++++++++++++++ |
狗仔卡
發表於 2014-1-21 21:3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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