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曉石 於 2021-7-20 23:58 編輯
第八十二章
馬車沉默地載著四人回到宅邸內,夜已深了,調查軍團卻還不到放心休息的時刻,兩位大美女一回到宅邸後就換回了原本的模樣,再次看著那兩名軍裝筆挺的士兵,眾人心底還有些「幻視」,總覺得下一秒再看見的可能就不是兩名軍人而是兩位美女了,當然,這話誰也不敢承認的。
午夜十二點,新里維班已經打理好裝備,準備出發前往雷斯家領地,臨行前,亞頓親自出來,依依不捨地向眾人揮手,「答應我,以後還要再過來。」亞頓緊緊握著太陽的手。
「你也知道我們漂流慣了,不一定會再見面。」面對亞頓的要求,我卻是沒有辦法爽快地回應,畢竟我和冰炎本質上是時空旅行者,並不屬於這世界,等到完成任務以後,我們都會回去,而那時,想必亞頓也不會再記得我們。
「唉,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亞頓嘆氣,他上前擁抱格里西亞,而後也同樣給亞一個大大的擁抱,搞的亞整個人相當窘迫,動彈不得。
「我只好期望你們會再過來了。」亞頓可惜地說,而後他回頭看了一眼依舊窩在他家窗台上兩隻相互依偎的鴿子,皺起了眉,「你還是不打算帶走嗎?」其中一隻鴿子寄放在他這兒也有四年多了,要說沒感情那絕對是在騙人,但既然真正的主人都回來了,就應該要歸還回去了吧?
我搖搖頭,「放你這兒吧,有事一樣聯繫我,牠會找到我的。」我看著那兩隻鴿子,並沒有要帶走的打算,一來這本來就是我留下來給雅頓聯繫用的,二來,這些鴿子也終究是身外之物,到我們回去的那一天,一隻也帶不走。
所以,依照原來的模式,我還是只要帶著一隻走,好方便做些事情而已,『嗶!』輕輕吹了聲口哨,長期跟著我的鴿子一聽親暱地在另外一隻鴿子頸間啄了一下,而後拍著翅膀飛到我的手上,「就此別過了。」我再次向亞頓致謝,藉著月色的掩映,出發前往雷斯領地。
*
「艾爾文真打算這麼做?」史托黑斯區外,羅塞之牆內的一處森林地,新里維班圍繞在一圈,聽著格里西亞和亞的轉述,兩人將艾爾文的計畫以級打算詳細說明清楚,「倒是艾爾文的風格。」里維冷哼一聲。
「團長他,不要緊吧?」阿爾敏擔心地問著。
「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我稍微幫他處理過傷口。」我肯定地回應。
「王政方那群人要的可是活著的艾爾文,不會輕易就殺了他的。」冰炎環著手臂站在一旁,他離眾人有些距離,正在負責盯哨,不過以他的耳力還是能清楚聽見眾人的話語。
「恩,艾爾文暗示過他將要被帶上去接受審判,他會在假王的面前推翻王政體制。」我繼續向大家解釋,但我並沒有說到這個計畫有很高的致死率,玩賭博這種事就算我和冰炎可以接受,也不代表其他人會同樣答應。
「那我們就按照原定計畫吧。」了解艾爾文的意思隻後里維也不再擔憂,他依向信任艾爾文的決定,如果那傢伙打算這麼做,那麼他只要遵循著艾爾文分配給他的任務就行了。
『恩。』
*
清晨,王都內的廣場上搭起了高高的木檯,令人屏息的氛圍中,一架腳型架被緩緩地推上木檯,那是王都預定要用來判刑艾爾文的場域,就在那高檯的上方被與以絞刑,死在眾人的注目之下。
肅殺的氣氛壟罩,今日的陽光似乎格外寒冷。
『喀啦!』牢門再次被打開,還有些意識昏沉的艾爾文緊閉著眼,聽著那人靠近的腳步聲。
「這是什麼狼狽樣?虧你之前還口氣那麼大的對我說教。」有些輕慢的語氣飄了過來,艾爾文一聽就認出了這熟悉的聲音,那是與他共事許久的憲兵團師團長──奈爾,艾爾文猛地回想起兩人同為訓練兵時期的模樣,唉,真是,時間不等人啊。
短暫的嘲諷過後,奈爾蹲下了身,靠到艾爾文身邊,這次相當小聲地說了第二句話:「確定要去晉見王囉,預定在那個時候,宣告解散調查軍團和你的處分。」奈爾盡可能地壓低聲音,不讓在外免等帶的其他士兵聽見。
這才是奈爾真正要對艾爾文說的話,前面的嘲諷只不過是做做樣子,實際上奈爾清楚知道艾爾文是清白的,但在這種時候,在王政的眼線之下,他也只能遵照上級的命令。
「是奈爾啊。」艾爾文氣若游絲地說著,慢慢地睜開眼睛,「你家位在哪個地區?」他沒來由地問了個奇怪的問題,「是史托斯黑斯吧?」而後又自己回答了問題,但這些奇怪的詢問還沒有完,「你的妻子瑪莉,還有你的家人們,過的好嗎?」他輕聲詢問。
面對艾爾文這一長串不明所以的提問,奈爾心中疑竇,卻還是相當誠實地回答:「他們都很好,孩子和瑪莉都是,雖然我最近沒有常常回家。」這陣子以來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身為師團長的奈爾自然也一直在工作岡位上,而且這陣子的風氣實在詭異,他總覺得同為憲兵團,好像有什麼他不知道的陰謀正在醞釀。
他總覺得他所知道的憲兵團似乎並非全部,「地點在羅塞之牆東區。」奈爾又繼續老實回答,雖然他並不知道艾爾文想要知道什麼,但隱約之中他覺得這些疑問可能對艾爾文很重要。
「是嗎?」嘆息似的一聲,艾爾文又閉上眼睛,似是累極了。
「你為什麼要問我這些問題?」奈爾疑惑,他總是摸不清艾爾文的想法,從同為訓練兵時期就不懂,不過就算問了艾爾文,很多時候他也得不到正確答案,艾爾文從來就不會直接正面地回答他的疑問,通常只有在事情發生過後,奈爾才會真正理解艾爾文的用意。
「我拜託皮克西斯司令一件事,要是那個時刻來臨的話,」艾爾文深邃的藍眼看向奈爾,一如既往地只回答他願意回答的部分,「屆時,我只能旁觀,要做出選擇的是你,還有…那些人。」他的計畫成功與否,就在他人手中。
奈爾震驚地看著艾爾文,心神不寧,又是一個他無法理解的回答,他又要做出什麼才可以?艾爾文這傢伙總是把他人算計進去,偏偏又不願意對他人全盤托出他的計畫,曾經被多次玩弄過的奈爾很有感觸,卻又不能真的對艾爾文發脾氣,畢竟到最後總會證明艾爾文才是正確的。
那麼這次他又會被安排什麼樣的角色?什麼事情,是他應該背負的?
*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王都之內,輝煌的大廳中高高在上的王座坐著一位男人,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跪在眼前的囚犯,一絲表情都沒有變動過。
四位高等代表原分別坐在王座的兩旁,其中有王政的最高代理發言人、商會代表人、軍方代表人,以及城牆教的代表人,四位高官齊聚一堂,冷漠地看著淪為階下囚的艾爾文,心中想的都是怎麼樣才能將這人直接判刑。
「艾爾文,審判之前還有什麼話想說嗎?」王政代理發言人「好心」地問了一句,以凸顯他對囚犯的美德與寬容,只可惜這些惺惺作態只是讓人感到噁心。
然而艾爾文對這一切不符合規矩的審判處之泰然,堅定的表情沒有一絲鬆動,平靜地接受那些惡意的眼光,他當然知道這些人想至自己於死地,但在那之前,他必須奮力一搏,完成他想要完成的計畫,就從動搖敵方心智開始。
這道題,你們會如何回答呢?
艾爾文面對這虛假的王政與只為自身利益著想的四位高官,心中越發明晰,他一雙像是能窺探人心的藍眸仔細地記住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的嘴臉,他清楚知道,勝利就在不遠處了,戰場,就從這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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