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冰月 於 2010-4-22 19:22 編輯
睜開眼他不是在一片漆黑中,也不是在那個原本的房間裡,而是在湖之鎮之中,看見眼前的人們他只是略睜大了眼,但隨即平靜下來,其實也早已預料的到了吧。
他眼前站著三個人,一個是安地爾,而與安地爾對峙的兩人,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人──
白陵然與褚冥樣。
看著眼前的景象,他憶起一切,包括他如何死去的。
他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那些他曾經歷過的事情再次上演,這感覺並不好受,但這些影像也不是說他想不看見就能不去看見的,這些是他的記憶,是屬於他的。
「漾漾,等等找到機會你就先用移動陣離開。」白陵然低聲的對著身後的人說,手中的爆符化為一把銀色長刀,毫不猶豫朝敵人跑去,長刀砍落那人輕易閃過,一個轉身接連著攻擊,一道道的攻擊,動作流暢的像是舞蹈一般。
安地爾射出手中的針,白陵然一個退步閃過攻擊,接連的針朝他射來,他轉動身子一一閃過這些攻擊,一個轉身順勢朝對方砍下,對方一個閃過只削到衣角。
突然一聲槍響,安地爾往旁邊一閃,剛好閃過褚冥樣所射出的子彈,白陵然一愣回頭一看,褚冥漾不但沒有先走還打算留下來幫他,他一個揮手示意對方快走,只換來對方一個堅定的笑容。
「我不會丟下同伴自己逃走的。」那個人這樣說著,因為經歷過太多事情,那人似乎也成長了。
一愣,安地爾抓準時機朝白陵然射出銀針,卻在中途被人打掉,打掉銀針的自然是站在另一邊的褚冥漾。
回過神,明白對方的決心,他想專心在打鬥上,但心裡卻亂成一團,他們有幾成的機率能從對方手中逃走?
絕對不能讓褚冥漾落入對方手中,一定要讓他先逃走才行,至於自己……
往後一跳退了好幾步,他退回到那人身邊,抽出移動陣,試圖將人先送離開,但安地爾自然不可能讓他這麼做,他一個轉身擋下安地爾的攻擊,就在安地爾朝他過來時,原本已經準備再次擋下攻擊的他卻在對方臨時一拐時他立刻轉身朝離他不到幾步之遠的人衝去。
就在安地爾的針要刺入那來不及反應的人中時,白陵然直接用手擋下那長針將褚冥漾推開,安地爾嘴邊的笑越漾越開,另一根針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胸膛,咬牙忍下,他抬起腿朝對方一踢,拉開兩人的距離。
「漾漾快逃!」忍不住朝那個還想過來自己身邊的人大吼,只是下一秒安地爾就出現在褚冥漾的身邊,抓住了褚冥漾,白陵然起身想過去將褚冥漾搶回,但一陣暈眩讓他整個人倒在地上。
身體逐漸失去知覺,眼神變得渙散,無法聚焦,勉強看向褚冥漾,褚冥漾倒在安地爾的身上,似乎是失去意識了。
「陷入永遠的睡眠中吧,妖師。」最後看見的是,安地爾的笑,有個冰冷的觸感覆上他的額,在也支撐不住的意識,就這樣,他陷入黑暗之中。
靜靜地站在一旁觀看完這段記憶,所有景象在這一刻瞬間崩毀,像碎片一樣消失,身體往下掉落,他掉到一個黑暗的水中,就跟他之前每晚睡著之後所看見的地方一樣。
他知道他要找的人在哪,他往下,往更加黑暗的地方游去,不久後,他便看見一個男孩靜靜地沈睡在最黑暗的地方,身體上纏著一圈又一圈的黑繩,他往男孩游去,看著對方寧靜的睡臉,他有點猶豫。
如果他醒了,就會記得一切,這樣的話,他是不是又將眼前的人推入另一個深淵?他能想像男孩醒後知道一切之後的自責和痛苦,想到這他便無法下定決心去喚醒眼前的人。
只是,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所以,他輕輕張開唇,呼喚那人的名字。
「褚冥漾,該醒了,別再睡了,褚冥漾。」溫柔的呼喚著沈睡的人,當他伸手觸碰到那人的身體時,纏在褚冥漾身上的黑繩便一條一條的解開,被呼喚的人輕顫了眼睫,最後那人輕輕地張開眼,最後一條黑繩也解開了。
白陵然微微一笑,抓住對方的手往上游,最後他停下,在對方眼神還帶著茫然時,他溫柔的摸著對方的頭。
「回去吧,回到你該存在的地方,那裡還有人在等著你。」那笑容,始終如此的溫柔,褚冥漾看著對方,問:「那你呢?」
「我也該回到屬於我的地方了……」帶著一點無奈的笑容,褚冥漾忽然覺得眼睛一酸,他有種感覺,他將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
「快回去吧。」伸手擦過對方的臉頰,似乎在水中也看見對方的淚水一樣,他輕輕推開褚冥漾,將對方推往更明亮之處。
「不要……然……不要離開,辛西亞還在等你啊!」記憶漸漸回到自己腦海中,褚冥漾伸手想抓住逐漸往下沉的人,想到那人身邊,自己卻只能不斷的往上飄去,在水中,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了,只是眼睛熱熱的。
『拜託……幫我照顧她,還有跟她說聲……對不起……還有……謝謝。』閉上眼,他憑著自己最後的力量,唸出言。
「然!」褚冥漾伸長著手,無力的看著對方離自己越來越遠,顫抖的唇已經發不出任何一丁點聲音,最後他只看見對方對著他露出一抹帶著歉意的微笑,接著一道光亮侵佔了褚冥漾的視線。
所有的一切都該回歸正常,所以他也該回歸正常,去到他該前往的地方,慢慢闔上眼,這次,就真的再也不睜開了。
睜開眼,褚冥漾茫然的看著天花板,身邊圍繞著他的朋友們,還有關心他的人,以及,他最重要的人,他逐漸找回聽覺,四周關心的聲音湧入,淚水毫無預警的落下,其餘的人皆是一愣。
「漾漾你沒事吧?哪裡痛嗎?」喵喵一臉擔心的抓著躺在床上的褚冥漾,床上的人只是再次閉上眼,顫抖著聲音說出他最不想面對的事實。
「他走了……白陵然……因為我……我……」無法控制的淚水不斷滑落,他知道,就算流下再多的淚水,那個人也永遠不會回來了,他在也看不見那個人露出溫柔的笑容,摸著他的頭,他在也無法碰觸到他了。
冰炎看著坐在床上的人,他伸手摸著褚冥漾的頭,對方一愣,抬起頭看向他,淚水掉的更兇了,冰炎讓對方的頭輕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褚冥漾緊抓著他的衣服,忍不住放聲大哭。
其餘的人只是移開視線,眼睛也被感染了幾分酸楚。
離開了的人,留下的是活著的人無盡的思念和哀傷。
隔天,褚冥漾紅著眼,親口告訴辛西亞這個消息,當他見到辛西亞時,對方的臉上多了幾分憔悴,在他花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將事情說完後,辛西亞只是平靜的點頭。
「最後他要我轉告妳……他說:『對不起……還有……謝謝。』。」
辛西亞微微一愣,然後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就像那個離去的人一樣,她也總是帶著這樣的笑容。
「我知道了,還有,謝謝你。」在聽見對方的道謝,褚冥漾一愣,淚水卻再次落下,是他害白陵然死去的,他已經做好任何被罵或被打的準備,愣著,他明白對方的意思,所以淚水才會再次落下。
「對不起。這句話,是我替然講的,我想,他也一定想親口對你說吧。」伸手輕輕抱住眼前落淚的人兒,用手輕摸著褚冥漾的頭,她很清楚然的個性,她知道的,她都知道的。
「這是然的決定,請你不要自責了,好嗎?」淡淡的語氣安撫著對方,眼角的淚無聲地滑過臉龐,她開口輕輕唱著精靈族的歌謠,森林中也傳來精靈們的歌聲,安撫著所有悲傷的心靈。
『我相信你的決定,所以希望你能再次重生,有個更加幸福的生活,不用再體會孤寂,再見了。』永遠不見了。
『我想,你將會重生在一個更美好的地方,然後幸福的活著,我這樣祈禱著。』
偶爾沈睡中,還是會夢見,溫柔的笑容,熟悉的溫度,摸著我的頭,也許還是會,流下幾滴淚,但不要緊了,因為我相信──
重生後,你會過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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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結束了,最後然還是離開了。
辛西亞給我的是溫柔大姊姊的感覺,我相信他會明白而且諒解然的決定,並且替然照顧他最後仍放心不下的漾漾。
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想過結局會有多圓滿多美好,或許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就已經決定是以這樣收場,雖然是在小說中,但其實還是有很多事情並不是大家所想像的那樣美好,有人接受就有人要付出。
最後在看見有人不希望然死掉,我有因此動搖過,但最後我還是決定照著自己所希望的發展走,我並不希望自己是照著別人所希望的劇情走,所以最後仍是以這樣收場。
結束了,真的結束了!真的很感謝大家的觀看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