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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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第二人生同人 約定 (6/10:育兒記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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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1-28 20:12:49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5-10 10:54 編輯

第二十章

  冬日的太陽起的晚,清晨五點天才矇矇亮。睜開眼,我靜悄悄的起身,踏著無聲的腳步到浴室梳洗,然後走進客廳,站在床前,迎著光享受這寧靜的氛圍。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我轉身。「審判,早啊。」

「早安。妳平常都這麼早起嗎?」走到我身旁,他瞇著眼看著外面的天色。

「如果沒有過於疲憊的話,通常是。因為這時間是一天中最安靜的時刻,夜行的種族睡下,晝行的種族大多尚未清醒,這時間一向能讓我感到平靜。」深吸一口氣,呼吸這個行為總讓我確切體認到我還活著這件事實。「倒是你,怎麼這麼早起?」

「有些睡不著罷了。」他淡淡的說。

「是在介意你的種族嗎?」果不其然,他在沉默片刻後點頭了。

「審判,世界上沒有絕對的黑與白,光有其晦暗之處,暗有其明亮之面,在我看來他們都是一樣的,都是有血有肉、活在世界上的生命。」

  我一直不懂,明明都是生命,為什麼有些人卻非要把界線劃分的清清楚楚的。是什麼種族、血統純不純正這種事真的有這麼重要嗎?拋開了那些,我們都只是活在世界上的生命之一罷了。

「但在他們眼中我只是噬月血魔族的族人,而不是雷瑟·審判。」揚起一抹僵硬的苦笑,審判說道。

「誰管他們怎麼認為,反正你也不可能認識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輕哼了聲,「不是每個人都有那麼偏激的想法,這世界雖然不友善但已經逐漸在改變。新的一代會放下過往的仇恨而成為朋友,終有一日能互相理解的時代定會到來,這就是我們學校想要實現的目標。」

「但現在這個時代還不是。」審判低聲說著。

「那很重要嗎?」我輕聲反問著。「這足以影響到你嗎?雷瑟·審判,聽他們說你一直都是個意志堅強的人,你覺得你會因為外在的評論而喪失自我嗎?」

「你不是擔心外在的評論,你是無法接受現在的自己。」伸手輕點他的心臟處,他瞬間瞪大眼。「魔族有什麼不好?魔族的本性就一定惡劣嗎?身為黑暗就不能擁抱光明嗎?這些思想真是要不得。」

「魔族恢復力強的可怕,血魔族甚至可以用血培養出武器,更何況你們一族還擁有可以操控空間的能力,這哪一點不好?哪一點不能成為你守護同伴的利器?」

「只有你認可了自己,世界才會認同你。」將手指自他的心口移開,我雙手背在身後,衝著他笑笑。「跟你的同伴好好談談吧,我相信他們很樂意傾聽你的煩惱的。你說是吧?太陽。」

  審判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門後。從一開始時太陽就已經躲在那裡了。

  既然被發現了太陽乾脆也不躲了,直接從門後走出來。「沒錯。審判,大家從昨天就一直很擔心你,可是我一直找不到時間跟你私下聊聊。你看你,依你平常的警覺性應該早就發現我躲在門後,可是你完全沒有發覺,可見你失常的多嚴重。」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審判有些歉疚的說。

「那你以後就不可以躲起來獨自煩惱,我們可是兄弟,沒有什麼事是我們不能一起解決的。」

「……嗯。」輕輕的點頭,審判像是想起什麼疑惑的看向太陽。「你怎麼這麼早起?」

「睡到一半發現旁邊的人不見了我總得起來看一下吧。」太陽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

「抱歉。那你還要回去睡嗎?」

「不了,其他人也差不多快醒了,乾脆現在就來準備早餐。」

「也是。那我也來幫忙。」

「我也是。」離開了窗邊,我走向他們。

「不好意思麻煩妳了。」審判說道。

「不會,雖然我吃的不多不過好歹也是食客之一,幫忙是理所當然的。」

「真希望裡面那群人也有這種自覺。」太陽喃喃抱怨了一句。

  審判低低的笑了聲,隨後我們進到廚房。

「早餐煮什麼?」

「冰箱裡好像有蔥油餅的樣子,不過應該不太夠,審判你把蛋餅皮也拿出來好了。」

「好。」

  一早,房子裡瀰漫著誘人的香氣。

「好香……你們早。」被香味引誘過來的烈火說道。

「早安。需要幫忙嗎?」第二個走過來的是羅蘭。

「早。烈火你去把其他人叫醒,然後羅蘭你幫我把這些端出去。」一邊把鍋裡的蛋餅翻面,太陽一邊指揮道。

「「好。」」

  又忙碌了一陣子,大家終於在餐桌坐定。

「那麼就,開動吧。」

「「我開動了。」」


「今天你們打算要做什麼?」吃完早餐,我看向坐在我附近的一群人。

「我們昨晚說好要去接任務。」太陽說道。

「接任務啊……是可以。你們想接什麼樣任務?」

「例如?」

「淨化、戰鬥、勘查、重塑封印、護送等等,不過我想你們會想先從訓練身手開始?」

  他們看看彼此,然後很一致的點頭了。

「那麼就來一份簡單的戰鬥任務吧。」彈指變出手機,我迅速撥通了電話,對面那人也很快就接了。「夏卡斯,給我一份戰鬥任務,多人執行。」

「真意外,我以為妳討厭跟別人出任務?」對話那頭傳來書寫的沙沙聲,顯然他正在忙著計算款項。

「有點原因。所以你有沒有推薦的任務?」

「有一份海民甦醒的任務,資料我寄給妳了看妳要不要。」

  將手機開擴音,我點開寄來的簡訊,大略掃過任務資料。「行,就這個。」

「既然妳都要接任務了我手上還有一個監察的長期任務,時間大約三到五年不等,報酬非常優渥喔,妳有沒有興趣?」

「沒有。」直接了當的拒絕。「而且公會不會把這種任務指派給學生型袍級吧?」

「反正黑袍都可以直接大學畢業了,有沒有留在學校有差嗎?」

「這種事你自己去跟公會說。還有那份大型任務執行完後我要休假,敢丟任務給我我就讓你傾家蕩產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我要掛電話了妳趕快執行任務去吧。」說完他就很乾脆的切斷電話,估計是回去算錢了吧。

「我如果過勞死都是這傢伙害的。」切斷電話,我喃喃抱怨著。「總之,我接了一份有關海民的任務,我的部分是殲滅那些海民,你們的部分是保護岸上的人和建築並清除趁亂來的雜魚,不過放心萬一有額外狀況的話我會幫你們。有問題嗎?」

「沒有。」

「那喵喵妳呢?」總不能讓她跟我們一起去吧?

「喵喵要回去見習了。」

「那好,我送妳回去。」

「好。大家再見!」喵喵很有精神的向大家道別。

「再見。」

「喵喵,眼睛閉上。」喵喵聽話的閉上眼,我在她腳下開移送陣把她送了回去。

  拿出梳子將頭髮高高束起,我看向太陽他們。「那我們也出發吧。」


「喝。」

  踩著一直海民的頭,我高高躍起,在半空中俐落的翻身,鋒利的扇緣在海民龐大的身軀上劃出了鮮紅的軌跡。

  岸邊太陽他們分工合作,很有效率的完成我分配給他們的部分。

  還不錯,不過有些事得跟他們說,不然後果會很嚴重的。

  從高處落下,因為被我壓著打所以感到憤怒的海民紛紛躍起,前仆後繼的朝我襲來。

  面對這個場景我也不慌不忙。用風術停在半空中,我張開雙手編織出巨大的法陣。「極光陣。」

  紫色的雷自法陣裡奔騰而出,夾帶著冰冷刺骨的寒氣,迅速交織成一張致命的將海民全數一網打盡。他們在網底掙扎翻騰著卻依舊躲避不了被灼傷及凍傷的痛楚,最後化成了灰燼,散落至海裡。

「早叫你們前往安息之地,偏偏非要我用這種方式送走你們。」看著海面,我喃喃說著。其實說到底他們會甦醒的原因正是人類,若非人類的活動打擾到他們的沉眠他們怎麼會清醒?

  降落至沙灘上,我走向太陽他們。他們也剛好解決完,四散的眾人紛紛走回來集合。

  等他們一聚集完畢我劈頭就說。「太陽,你這陣子出任務先跟著我。」

「為什麼?」他們不解的看著我。

「你們有沒有發現你們剛剛的行動基本上都在聽太陽指揮?連偵查及輔助的術法都是太陽施展的。」

「這麼說起來,的確是如此。」審判點頭承認。

「守世界的任務基本上是兩人一組,所以你們不可能一直依賴太陽的判斷,你們要學著自己判斷情勢。原諒我說一句不怎麼好聽的話,萬一太陽倒下了,你們要怎麼辦?」很實際的說。太陽是他們致勝的關鍵、也是他們的致命傷,所以一定要趁早讓他們不再那麼依賴太陽,不然如果太陽不在了他們會變得什麼事都做不了。

  他們沉默不語。半晌,太陽才開口。「確實如此,你們的確是太依賴我的判斷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可是太陽……」綠葉說道,臉上淨是擔憂。

「我知道你們會擔心我,但你們總不可能一天到晚跟在我身邊吧?」強硬的打斷綠葉的話,太陽神色堅定的說。「就如黎所說的,萬一我真的倒下,我們不就會重複當年的慘劇?」

  他們仍舊沉默著,然後,審判開口了,語氣相當平靜。「太陽、黎,你們說的沒錯,我們不能一直依賴太陽你的判斷,不然誰也不能保證我們會不會重演當年的慘劇。」

「太陽,你知道我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傷。」羅蘭皺眉,看起來不太贊同。

「我知道,但我們接下來要待的地方叫守世界,我們有快半數的人有生命危險。如果你們一直依賴我那我們乾脆待在原世界等人殺過來好了!」太陽厲聲說道。

「太陽……」

「如果你們是擔心他會出事,那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在我的訓練中,我不會讓他受到任何致死的傷害。」嘆了口氣,我知道他們不安的原因,但這是他們必須克服的,不然他們無法在守世界生存。

「萬一太陽出事妳要怎麼負責?」烈火有些激動的質問。

「那就定下契約,如何?」

「契約?」

「嗯。太陽,手伸出來。」太陽不明所以的伸出手,我用小指勾住他的小指。「我,黎鳶,在此起誓,在我的訓練中,格里西亞·太陽不會受到任何致命的傷勢,若違約則彼身的傷勢會全數轉移至吾身,誓言即刻成立」

  誓約的圖騰攀上了我們交纏的指,小指微微傳來熱度,幾秒後消失無蹤。

「這樣就行了吧?如果因為我的訓練導致他受到致命的傷,那傷勢就會全數轉移至我身上。」鬆開了手指,我懶洋洋的說道。

「我們沒有想要看到妳這樣。」綠葉皺起眉,看上去十分不認同我剛才的做法。「不論是妳還是太陽,我們都不會希望你們受重傷的。」

「但不這麼做你們不會安心吧?」隨意的搧了搧手,「反正契約下了都下了,要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就這樣吧。」

「妳……」

「總之你們要出任務的話就先打電話給我,我和太陽會在一旁看你們執行任務,太陽他們結束後你跟我去出任務,放心不會太難。至於人要怎麼安排就看你們了。」在綠葉開始嘮叨個沒完沒了前我趕緊說道。

「知道了。」

「那好,那件事就先這樣。然後就是綠葉,你看一下你的戶頭,夏卡斯應該是把錢匯到你的戶頭了。」

「欸?」綠葉掏出手機,隨後瞪大眼。「黎,這、這……」

「怎麼了?」一群人湊上去,然後跟著當機。

「這是卡爾幣嗎?」太陽十分謹慎的問道。

「當然是卡爾幣。」我理所當然的說,他們這下石化了。

「可是、可是一般任務報酬也沒那麼高啊?」綠葉的聲音還有些顫抖。

「我沒說這是無袍任務啊。」聳聳肩,頂著他們詫異的目光我繼續說。「這其實是雙紫到單黑袍的任務。」

「那我們來執行沒問題嗎?」暴風問道。

「沒問題啊,反正我滿足了單黑袍的條件,至於要帶幾個輔助人員我自己決定就好,公會那邊不會管的。」眨眨眼,「至於那筆錢,就當我提早發紅包吧。」

「這樣太不好意思了。」審判說道。

「不會啦,反正我也不缺那筆錢,而且你們搬到守世界也需要一筆錢,所以你們也可以當我是在投資你們的新家,到時候整理好了記得我去看看啊。」

「那就先謝過了。」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審判也只好點點頭,接受了我的好意。

「那既然沒問題我得先走了,我跟賽塔他們有約,而且之後還有個小型任務要處理。」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我說道。

「那就再見了。」他們說道。

「再見。」向他們點點頭,我展開移送陣回我房間,簡單打理一下自己後我再度離開房間,走到安因房門前敲門。「安因,你在嗎?」

「黎嗎?等我一下。」裡面傳來安因的聲音,隨後是物品摔落碎裂的聲響,接著門被打開,安因迅速走出來,關門掩上門後的一室狼藉。

「又來了?」

「嗯。最近特別頻繁,所以不得已只好採取一些較為粗暴的手段。」安因無奈地笑笑。

  不,安因,你的舉動絕對跟「較為粗暴」這個詞搭不上。

  默默的想起過去曾見過的各種畫面,我明智的選擇放棄反駁。

「安因,你來一下。」拉著安因的手,我帶著他回到我房間,「坐著。」

  順著我的意思坐到沙發上,安因一臉疑惑的望著我。「妳想做什麼?」

「幫你暫時解決問題。」拿出一顆木屬性的水晶。這是我某一次任務中意外得到的,我一直想用在安因身上,只是找不到機會。

「安因,相信我。」很認真的看著他,我說道。

「好。」回應我的,是不含任何疑慮的真摯眼神。

「謝謝。」低聲說道,我將水晶放在他印記的位置,接著喃喃吟詠起古老的咒歌,隨著咒語的吟誦那顆水晶逐漸喪失了形體,轉變為一團純粹的能量。微微施力讓能量進入安因體內、滲入他的靈魂,一點一滴的讓能量去包覆住那個印記,直到確定包的密不透風時我才鬆手,抹去冒出來的汗。「這樣應該可以讓它好一陣子都找不到你了。」

  先是訝異的盯著自己的肩膀看,然後像是感到不可思議的摸了一下,安因看向我時眼神盈滿了感謝。「黎,謝謝妳。」

「不客氣,就當作是你照顧我的回禮吧。」對他笑了笑,「不過這也只能遮蓋一時,要拔除掉可能得等我能使用完全力量的時候。」

「沒關係,現在這樣就很好了,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存在。」臉上掛著愉悅的笑容,安因說道。

「能幫上忙真是太好了。是說,我們是不是快遲到了?」

  同時看向掛在牆上的鐘,我們兩個瞬間臉色一變,我立刻開啟移送陣把我們兩個傳到約定地點。

「抱歉我們來遲了。」看到已經入座的賽塔,我們快步上前。

「沒事的,你們來的時間正好,是我提早到了。」賽塔溫和的笑著,看上去一點也不介意我們讓他等了一會的事。

「真的非常對不起。」再次慎重的道歉。就算他不介意,但不管怎麼說我們遲到就是不對。

「真的沒事的,請坐吧,友善的水之精靈捎來了相當美味的糕點,如果不嫌棄的話就一起品嚐吧。」將一盒包裝樸素但卻精緻的盒子放在桌上,賽塔說道。

  快速入座,安因拿出一個繪有翅翼圖騰的盒子。「前幾日至翼族拜訪,那裡的友人贈與我他們節慶時才會製作的糕點,讓我們一同分享他們的熱情。」

「這是近日我去摘採藥草時順手幫助某個隱居部族而得到的回禮,想與兩位一同共享他們真摯的情感。」跟著將簡單的素白盒子拿出擱在桌上,我說道。

「那麼,就讓我們感謝來自各地的珍貴情誼吧。」


  愉快的時光總是流逝的相當快。看了下時間,我將杯中的紅茶飲盡後放下杯子,有些歉意的看著另外兩人。「抱歉,我還有任務需要執行,得先走一步了。」

「是嗎。在光神的祝福之下,願妳一切順利。」擱下茶杯,賽塔柔柔的說。

「在創世神的庇護之下,願妳一切平安。」安因接著說道。

「在神的恩惠下,願災厄離兩位遠去。」向他們點頭致意,我站起身走到一旁開啟移送陣,轉眼間就來到任務地點。

  任務很簡單,只是小小的鬧鬼事件而已。花了幾分鐘把作亂的源頭揪了出來,接受委託人沒完沒了的感謝後我回到了我的房間。

  將手上的小男孩、其實是詛咒體來著放下,我蹲下來面對他。「你是哪來的?怎麼會跑到他們家去?」

「前主人把我做出來後嫌我不好用就把我丟掉了,我四處走時不小心被他們家的結界困住出不去,就只好一直待在那裡了。」他相當老實的回答。

「這樣啊……那你要不要考慮跟著我?」不然直接把他銷毀也是怪可憐的。

「妳不會嫌我太爛就把我丟掉嗎?」他歪著頭,單純的問。

「我保證不會。」他的力量感不弱,應該是他之前的主人沒辦法讓他完整發揮出來就是。「我幫你把結構改一改,你先睡一下吧。」

「好。」他點點頭,我伸手觸碰到他的眉心,剎那間他散成一個複雜的法陣,靜靜的躺在地上。

  還真的一堆地方改錯,那個人也未免太沒用了。

  叩叩。「黎,妳在嗎?」

「在,等我一下。」站起身,我走到門邊打開了門。「你們怎麼過來了?」

「我們來是有些問題想要問妳,然後碰巧在樓下遇到安因,因為他有急事要離開所以托我們順便把這盒點心交給妳。」將盒子拿到我面前,夏碎說道。

「了解,謝啦。不過你們可能要等我一下,我在處理一些東西。」接過盒子,我側身讓他們看見地上那個法陣。

「……相當高階的詛咒,妳從哪裡弄來的?」研究了下,冰炎問道。

「出任務撈回來的,想說改造一下就能做到很多事。」轉身走進房內,我把盒子放在一旁的桌上後就在法陣邊跪了下來。「你們要在這裡等我嗎?」

「當然。而且我想知道要怎麼重新編排這類型的法陣。」夏碎毫不猶豫地說,一旁的冰炎也點了點頭。

「那麼我就開始了,這裡是這樣……」


  修修改改了一陣子,將最後一個符紋安置到正確的位置後我操控法陣讓他凝聚起來,先是向上抽高,接著擬出人形,不多時,一個銀髮的小男孩出現在我面前,銀色的睫毛搧了幾下後緩緩睜開,露出底下蔚藍的瞳。

  他先是動了動手腳,像是有些訝異,然後看到我時就直接撲過來抱住我的腰。「主人謝謝妳!」

「不客氣。」微微彎下腰拍拍他的頭,我說道。

「主人我叫什麼名字?」他抬起頭,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期待。

「名字啊……」求助的看向另外兩人,他們同時用眼神表達自己愛莫能助。

  絞盡腦汁的想了想。「不然……就叫「淵」吧,學識淵博的淵。」

「淵……淵喜歡這個名字!謝謝主人!」他露出很燦爛的笑容,漂亮的眼睛彎成新月狀。

「不客氣。對了,你的原型是什麼?」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我問道。

「主人想看嗎?那淵變給妳看!」淵鬆開手後退一步,然後一個轉身,一隻身形不大、通體銀白的九尾狐坐在地上,眨著漂亮的藍眼期待的看著我。

「九尾狐啊……很漂亮呢。」蹲了下來,我摸摸他毛茸茸的腦袋,他也很配合的讓我摸,耳朵抖啊抖,看上去十分享受。

「我手邊沒有可以讓你作為憑依的東西,你先用水晶將就一下吧。」拿出一顆純度相當高的水晶,淵用鼻子頂了頂,水晶隨即發出炫目的光芒,光芒退去,淵又化為人形站在我面前了。

  好奇的動了動手腳,淵又轉身抱住了我,撒嬌似的輕蹭著。「這個身體很好,很有力量,淵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微笑著拍拍他的頭,我看向被我晾在旁邊的兩位。「你們有什麼問題就趕快問吧,我有點累。」

「黎,妳這樣很像是姐姐帶著弟弟的感覺呢。」夏碎笑瞇瞇的說。

  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我語氣平板的開口。「夏碎,如果你沒有問題的話我真的要進去睡覺了。」

「開玩笑的,我們來是想請教妳上次教我們的法陣,有些地方我們有些疑惑。」拿出一張紙遞過來,我伸手接過時淵扯了扯我的衣角。

  疑惑的低下頭,「淵,怎麼了?」

  只見淵一臉期待的看著我。「主人我也想看!」

「好。」蹲下身讓他跟我一起看,他一看到就興奮的大喊,「主人這個我會!」

「你會?」我有些錯愕,這法陣基本上已經失傳了,他從哪裡學會的?

「嗯!前主人把我做出來後就把我丟在一個很多書的地方,叫淵讀完才能出來。所以淵只好一直讀一直讀,把書全部看完了。可是那時候淵的力量不夠,沒辦法用出來,所以前主人就很生氣的把我趕走了。」淵還是笑瞇瞇的,看上去完全不受他過往的遭遇影響。

  有些心疼的拍拍他的頭,我很認真的看著他。「這裡不會有人對你這麼做了,我保證。」

「嗯!我相信主人。主人是好人,會對淵很好的。」回應我的,是毫無瑕疵的絕對信任。

「謝謝。」低聲說完,我站了起來,「到桌子那邊討論吧,搞不好還能讓淵教你們。」


「總算可以休息了。」送走了他們,洗完澡後我坐在床上,打了個呵欠。

「主人要睡覺了嗎?」用我教他的術法烘乾頭髮,淵揉著眼睛問道。

「嗯。淵也睡吧,這樣你的身體會更穩固一點。」將棉被抖開蓋在身上,我說道。

「嗯!那淵要跟主人一起睡!」抓著棉被的一角,淵期待的看著我。

「好。」也是,總不可能叫他睡地上吧,這也未免太不近人情。

  我一點頭,淵歡呼了聲,飛快的掀開被子鑽到我身邊躺下。「主人晚安。」

「晚安。」彈指關了燈,感覺淵抱了上來,溫暖的感覺是我不太熟悉的,不過意外的感覺還不差。

  或許這樣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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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1-28 20:13:57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5-10 22:34 編輯

第二十一章

  一早他們就傳訊息來了,停下手邊的翻譯工作我帶著淵來到他們家。「大家早。」

「早安,這位是……?」看著淵,不少人露出好奇的表情。

「他是淵,本質是詛咒體,昨天出任務帶回來的。淵,打個招呼。」摸著淵的頭,我說道。

「大家好,我叫做淵,請多指教。」綻放出相當可愛的笑容,淵精神飽滿的說道。

「你好,請多指教。」

「言歸正傳,你們接了什麼任務?」

「一個支援任務、一個淨化任務和一個清理低階鬼族的任務。」太陽說道。

「分組進行嗎?」他們點點頭。「我明白了,那麼你們就出發吧,我和太陽會去看你們執行的情況,但不會讓你們知道我們什麼時候過去的。這樣有問題嗎?」

「沒有。」

「那就出發吧。」

  他們按照先前的分配分成了三個小組,各自開啟移動陣到任務地點去了。

在移動陣完全消失後我看向太陽。 「你覺得我們要先去看哪一組?」

「嗯……支援任務那組好了,雖然我告訴過烈火醫療人員的職責是救治傷患,不過我看他八成會忘記這件事。」想了想,太陽有些無奈地說。

「以他的個性的確有可能如此。那我們走吧。」

  根據太陽給我的資料,我開啟移送陣來到離任務地點不遠的一棵樹上。不出我們所料,烈火正衝在前方和其他人阻擋追殺的敵人,而堅石則在後方照料傷員,完全本末倒置。

「回去還得再提醒一下呢。」

「嗯。」看著他們的行為,太陽掏出一本小冊子開始寫了起來,那模樣跟氣勢簡直像是一個巡司。

  看著他的行為,我忍不住開口。「太陽,我覺得你以後搞不好可以試著去當巡司。」

「那是什麼?」

「公會的一個職務,專門在監督每個人執行任務的情況並紀錄各種優缺點,必要時也是由巡司向公會尋求增援,總而言之是一份需要客觀且具有判斷局勢能力的工作。」

「好像還挺有趣的。」

「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引介,他們大部分的人都還挺有意思的,你可以先從那邊建立自己的人脈。」

「好。那就先謝過了。」

「不會。」因為是支援任務所以人救到了就差不多算完結,所以又待了一兩分鐘確認沒有問題後我們一致認為可以到下一組去。

  來到清理鬼族的那一組,這組是審判帶頭的,看上去還算是有模有樣。

「還可以。不過之後要提醒審判不要太常指揮他們,不然這樣下去他們是不會進步的。」

「我知道。」太陽點點頭。又觀察了一陣子,因為沒什麼大問題所以我們很快就直接到最後一組去了。

  相較於其他兩組,因為淨化對他們大多數的人來說還算是陌生,所以這一組除了白雲外其他都是在守世界讀過書的人。我們到的時候要淨化的對象已經被打趴在地,由綠葉開始主導淨化。

「還不錯。不過除了綠葉外其他人對淨化這個領域都不太熟,回去要加強。」看著法陣順利亮起,我心中突然湧上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下一秒,預感成真了。

「幹!」只見那隻生物身上的黑暗氣息突然暴漲,硬是掙脫了他們設下的束縛,接著搖搖晃晃的站起,然後毫不猶豫地攻擊還來不及做出反應的他們。

「光結圓,光與影交織起,肆之烈光盾」手圈成框迅速唸了句百句歌暫且擋下祂的攻勢,我抓起太陽迅速趕到他們身邊。「你們回去,這不是你們能處理的範圍了。」

「可是妳……」

「回去!這是不是請求而是命令!」甩出扇子硬生生的扛下牠的攻擊,一旁的淵化為原型,足以讓我坐上去的九尾狐毫不猶豫的加入戰局。

「……我知道了。」綠葉咬牙,翻出了移動符往地上扔,地面上隨即展開移動陣。

「喝!」削下牠伸過來的觸手,我另一手摧動光屬性的法陣瞄準牠的心口,眼角卻瞄到另一隻觸手朝他們襲去。「小心!」

「太陽!」綠葉驚慌的喊著。太陽推開了原本被當成目標的白雲,自己卻因此被拖出法陣,下一秒綠葉他們就被傳送離開。

  看來是想要抓人質來威脅我嗎?這下有點麻煩了。

「淵,你先去救太陽。」

  九尾狐點點頭,在我後退的瞬間隨即補上我的位置,鋒利的獸爪和牙齒毫不留情的撕咬著牠。抓準淵製造出來的空隙我再度衝上前,扇子重重的將抓著太陽的那隻觸手劈斷,我伸手把他拉出戰圈。

「這些給你,把這些扔在他的周圍,盡量扔平均一點。」抓出一疊符紙往他手中塞,然後在太陽及符紙上都下了隱蔽術法。也沒有在跟我廢話太陽點點頭,然後很明智的往牠的死角跑。

  確認他沒問題我重新加入戰局,化出第二柄鐵扇,一邊抵禦牠的攻擊我不斷看準牠的破綻進行反擊,但雖然我的攻擊確實命中了牠,不過牠的表皮意外的堅硬,幾次下來也僅能在牠身上造成微小的傷害。

「淵,後退!」高聲喊道。在淵避開的那一秒兇狠的術法隨之炸了過去,硬是妨礙了牠幾秒,但除了造成牠更加憤怒外基本上依舊沒有對牠造成實質上的損傷。不過這也無所謂,因為我主要的攻擊是太陽手上的那疊符咒,我現在做的僅是拖延時間而已。

  一來一往間我們身上也多出不少傷痕,不過比起動作逐漸趨於遲緩的牠,整體而言我們的情況還算好。

「黎,我丟完了。」在隱蔽術法效果差不多消失時太陽跑了回來,看上去有些喘。

「辛苦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將扇子扔向牠,明白過來的淵甩出一個束縛陣後迅速退到我們身旁架起了結界,沒有後顧之憂的我用力合起雙掌。轟然的爆炸聲瞬間響起,劇烈的火光將牠整個吞噬,地面隨著牠暴怒的吼聲而撼動著。

  這是連環法陣,佈下的符紙越多威力就越大,剛剛我給太陽將近三十章來著,前前後後炸了差不多五分鐘,裡面那隻就算不死頂多也只剩一口氣了。

  在爆炸成的煙塵完全散去,牠已經奄奄一息了倒在地上。觀察了一陣子看牠沒有爬起來的跡象,我示意太陽在結界稍等,帶著淵小心翼翼地靠近。「淵,你先用……小心!」

  剎那間,只見牠拼上最後一口氣猛然凝聚出強烈的黑暗氣息,化成鋒利的尖刺直朝太陽而去。緊急佈下的結界被穿破,別無選擇我只能轉身衝過去把太陽推開,下一秒劇烈的疼痛在我的側腹炸開。

「主人!」淵慘叫著。

「沒事,你先淨化牠。」捂著因為黑暗屬性被驅逐而開始冒出鮮血的傷口,我忍痛對淵下指示。

「嗯。」擔心的看著我,淵還是遵照我的指示做,一淨化完就直接拋下奄奄一息的牠跑過來,手足無措的看著我的傷口。「主人一直在流血,可是、可是淵不會治療……」

「沒事,小傷而已。先讓血流沒關係,這樣才不會有毒素殘留。」調整氣息讓自己平靜下來,因為還有黑暗氣息在傷口裡所以我只能繼續放血讓那些氣息能隨著血液的流失排除。

  輕呼了一口氣,在黑暗氣息差不多被排除後我控制起傷口的血流減少失血量。「我們先回去,回他們家。」

「好。」吸了吸鼻子,淵迅速張開移送陣,轉眼間景象就變成太陽他們家的客廳,原本一群人坐在沙發上,一看到我們就立刻衝過來。

「太陽,你身上怎麼都是血?」看到被我的血濺的整身都是的太陽,綠葉幾乎快哭了出來。

「所以妳還是讓太陽受重傷了嗎!」烈火語氣很衝的說,還力道不小的推了我一把。

「!」因為精神力全在控制血流上,被他這麼一推精神力瞬間被打亂,腦子立刻只剩一片空白。

「主人、主人……」

  等回過神來時我發現我跪坐在地,失去控制的血在地上暈開了一圈。淵聽上去已經哭出來了,手抓的我的肩膀生疼。

「黎,聽得到嗎?」太陽正半跪在我面前,臉色很凝重。

「聽到了,只是剛剛被精神力稍微反噬所以暈了一下而已。」壓著傷口,我從空間拿出好幾罐藥。「麻煩給我杯水,謝謝。淵,幫我把這些各拿一顆出來。」

  水很快就被遞到我面前,淵也將零零總總的藥倒出放在他的掌心上。看著那些藥物我嘆了口氣,將水含在口中,把淵掌上所有的藥拿起一口氣倒入口中吞下,五味雜陳的味道在嘴中炸開,讓我不禁皺緊了眉。

  又猛灌的幾口水把那令人作嘔的味道壓下去,我拍拍淵。「淵,不哭,沒事的,你到我背後,直接對傷口施冰術,整個凍起來沒關係。」

「妳這樣會凍傷的。」旁邊有人不贊同的說。

「不這麼做我會先死於失血。」頭也沒抬的回了一句,感覺到傷口傳來冰冷的刺激感我鬆開手,稍微掀起上衣打量起傷口。

  一個拳頭大、因為血流的夠多所以沒有黑暗氣息殘留、臟器只有輕微受損,還不算太糟。

「淵,借我靠一下,我有點暈。」確認完傷口狀況,在藥效發揮前我決定先休息一下,血流的有點多會暈。

「好。」感覺到旁邊毛茸茸的軀體,我毫不客氣的靠了上去。

  毛沾到血了,等一下要記得幫他清理……

  低垂的視線看到一雙腳轉了個方向,不多時又走了回來。臉上也有髒污的太陽蹲下來,皺著好看的眉頭抬起我的手,用沾濕的毛巾擦拭我滿是血汙的掌。

「……謝謝。」其實沒必要這樣對我做的。

「這是我應該的。」擦完手掌,太陽接過旁人遞來的乾淨毛巾開始擦拭起我身上其它的傷口。結痂的傷口被抹開,細小的刺痛感竄上。烈火也蹲下來,一言不發的替我上藥,眼神完全避開了我。

  等到難受的暈眩感褪去,我慢慢地坐起來。「你們可以離開嗎?我要上藥了。」

「不需要我們幫忙嗎?」太陽問道。

  瞥了他一眼。「雖然我不太介意由男性來幫忙,不過對於我要順便換衣服這件事我相信你們會介意的。」

「呃、失禮了。」他們一聽馬上離開客廳,還不忘關上門。

  他們一離開我就直接把上衣脫下,拿出另一罐藥後將傷口的冰封解除,在血重新冒出來前直接將裡頭的藥粉倒上去,又痛又麻的感覺讓我不禁攢緊手中的衣物,直到傷口逐漸癒合成皮肉傷後那種感覺才緩緩消退。

「要不是傷口這麼大我還真不想用這麼烈的藥……」雖然效果很好,不過副作用是治療過程中會讓人痛到想去海扁造成傷口的兇手一頓,要不是不能殺死那傢伙不然我當下鐵定直接送牠去安息之地!

  把紗布壓在傷口上,我讓淵幫我把繃帶纏好,然後從空間中拿出備用的衣物換上,接著開始打理淵和被我的血弄得像命案現場的客廳。整理完後因為還有點貧血的關係所以我一隻手搭在淵的身上,讓他撐著我緩步走到太陽他們那間房間。

「扣扣」敲了敲,得到裡面的人回應我我旋開門把走了進去。只見一群人垂的低低的,在我進來時抬頭瞅了我一眼,然後又低下頭。

「你們怎麼了?」關上門,我疑惑的問。這低迷的氣氛是怎麼回事?

  烈火突然站起來,猛然對我就是一個九十度鞠躬,「黎,那個,真的非常對不起!」

在他道完歉後其他人紛紛站起,對我也是一鞠躬,整齊劃一的開口。「「對不起。」」

「呃、那個,沒事啦,你們不用這樣也沒關係。」有些被他們嚇到,我連忙說道。

「不,我們的確欠妳一個道歉。對不起,我們沒有查清事情的真相就先責怪妳。」審判很誠懇的說,話裡夾著不少自責的情緒。

「沒事啦,真的,反正我也沒出事啊。」笨拙的說著。天啊這場景要怎麼應對?

「可是妳還是受傷了。」綠葉低低的說著,「要不是因為我們,妳也不會受傷……」

「只是小傷而已,沒那麼嚴重的。」要命,我真的不太會安慰別人。

「可是妳剛才流了很多血,還暈過去了。」

「那真的沒什麼。你們快點抬起頭吧,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啊。」早知道我應該說一句「我要回去休息了」就閃人了,這種我不介意的事他們卻一直道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妳不生氣?」終於抬起頭,刃金小心翼翼地問一句。

「我沒有生氣啊。會受傷就只是因為我不夠強而已,我為什麼要生氣?」

「我們不信任妳這件事妳也不生氣?」暴風同樣很小心的發問了。

「關心則亂嘛,沒什麼好氣的。」

  門又被打開來,整理乾淨的太陽疑惑的看著我們。「你們為什麼都站著?」

「沒事。你要檢討他們的任務狀況嗎?」太陽你來的太剛好了!

「對。在那之前大家先坐吧。」

  走到他們空出來的位置,我在淵的協助下慢慢地坐了下來。我剛剛才失血現在還有點暈,才不要陪你們一群人在那邊罰站。

「淵,化小。」眼看位置實在有點擠,我對他張開雙手。

「好!」淵立刻化成剛好可以讓我抱在懷裡的大小,然後躍上我盤起來的雙腿間,前腳搭在我的雙掌上,九條尾巴晃啊晃的,看上去不禁讓人想把他一把抱進懷裡。

  看到我坐下他們也終於肯坐下了。太陽坐在我旁邊,拿出他紀錄的本子。「那麼,我們來檢討吧,有些小問題需要改進呢。」

  那一秒,我發誓我看見所有人都抖了一下。


  在太陽終於檢討完後我正打著盹,處於一種快睡著又沒睡著的狀態,淵早就在我的雙腿間縮成一團,睡死了。

「妳真的不去躺一下?」太陽再度關心的問。

   打了個呵欠,我揉了揉眼,強打起精神。「真的不用,而且我還有任務要去處理。」

  一說完一群人立刻看了過來,表情說有多不贊同就有多不贊同。

「妳都受傷了還要去接任務?」羅蘭皺起眉,看上去像是準備要對我說教的樣子。

「沒辦法,袍級本來就有每年要完成一定數量任務的規定,黑袍的任務量又比其他袍級多,雖然因為我還是學生所以任務量較少但我不想上學期間去接任務,所以只好放假時勤快點了。」聳聳肩,我很無奈的說。這也非我所願啊。

「就算傷都治好了妳也應該要休息幾天的。」太陽也反對我執行任務。

「沒事的,我之前還受過更嚴重的傷……」糟了!

  說到一半發覺不對我瞬間閉嘴,不過為時已晚。

「什麼叫更嚴重的傷?」審判沉下臉,大有要逼供的意思。

「……可以當作你剛才什麼都沒聽到嗎?」我不抱期望的說。

「黎,妳真的不說嗎?」綠葉已經變身成好人,好恐怖的人。

「……我說就是了,先說你們不可以罵我,我已經被安因和賽塔唸到會怕了。」

  在他們點頭後我才開始說。「就是那個,去年暑假我不是消失一個多月嗎?」

「妳不是說妳去採藥草?」堅石疑惑的問。

「其實我那時候在醫療班總部的加護病房。」心一橫,我直接說出來。「原本那次的任務是調查獄界其中一位魔王的動向,結果因為情報錯誤所以我當面對上魔王。要是讓他離開可能會造成不可收拾的後果,所以我花了將近三天把他殺到剩一口氣再遣送回獄界,撐著回到保健室後就直接暈死,醒來後就在醫療班總部了。」

  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我不禁打了個冷顫。「因為不能用術法治療加上是魔王造成的傷害所以傷勢復原的很慢,多處骨折不說,臟器大多也有輕重不一的損傷。醒來時我幾乎被所有熟識的人罵過一輪,安因和賽塔不說,連提爾都難得鐵青著臉說我差點就救不回來了。」

「那時候被關在病房裡,安因和賽塔聯手在房間佈下一堆壓制的法陣避免我逃跑。初期他們用了很多安眠鎮定類的藥物想要強制讓我陷入昏睡,但其實那類的藥物對我來說效用不大,所以更多時候我是昏昏沉沉的醒著。好不容易恢復到可以下床了就要做復健,那時候每動一下都像被刀割一樣,連簡單的握拳我都花了很久才能勉強移動手指。」

「不過我還是活下來了,而且還能繼續勝任這個職責,某方面來說這也算是奇蹟吧。」輕鬆的對著臉色凝重的他們聳聳肩,「反正都過去了,就算了。」

「妳為什麼都不說?」綠葉的臉色真的難看到無以復加。

「為什麼要說?說了也改變不了什麼,不是嗎?」

「所以妳剛開學時行動比較遲緩也是因為這個?」大地問道。

「那時候還在復健呢,幸好開學時就不用拄拐杖了,一開始我還坐輪椅呢,沒辦法腳骨折加上被燒的沒剩幾塊好肉,真虧他們能讓幾乎壞死的組織全部長回來而且居然沒什麼留疤。」

「所以我上次在總部看到妳?」烈火問道。

「回診啊,目前復原進度良好,大概再一次就不用回診了。」

「到現在還沒康復?」

「我覺得我從瀕死到現在能行動自如只花半年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我又不是以恢復力見長的。」看了看時間。「我先去處理任務好了。太陽,你要去嗎?」

「我?」

「嗯。這任務本來就是要給你的,所以你要去嗎?」

  他看了一下其他人,然後堅定的點頭。「我去。」

「那就走吧。」抱著淵站起身,我走到門口處開啟移送陣把我和太陽傳送到任務地點。

  這是一份簡單的任務,大體來說是將不願離去的靈魂遣往安息之地,執行的首要條件就是一定要會畫安息之地的法陣,其次是具有良好的溝通能力勸服它們,必要時採取武力直接把它們踹進通道裡,總而言之就是個沒什麼難度的任務。

「太陽,做的不錯。」在太陽把最後一個靈魂送入通道後我從隱身之處走出,如此說道。

「那當然。」關閉了通道,太陽笑的優雅,但這次卻不是虛假的笑,而是真切露出了笑意。

「其實你笑起來也是很好看的。」看這他的笑容,我不禁說了一句。

「我不都在微笑嗎?」

「但那不是真心的笑容,對吧?」

「有這麼明顯嗎?」摸了摸臉頰,太陽間接承認我的話。

「別忘了我是黑袍,辨別一個人的情緒對我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是嗎?」斂起了笑,太陽淡淡的說道。

「太陽,別總是想著要偽裝自己,壓抑過頭很容易會出事的。」夏碎也是,將自己的情緒完全隱藏在溫和的笑容下,這樣下去對自己並沒有益處的。

「我知道,但問題是我必須領導他們,我不能表現出自己懦弱的一面。」太陽有些煩惱的皺眉。

「但你已經不是過去那個需要時時刻刻領導眾人、完美無缺的太陽騎士。你是格里西亞,是雷瑟他們的兄弟,在兄弟面前為何要隱瞞自己的情緒?」

  他沉默不語,我只好繼續說道。「太陽,你想保護他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相對的,他們也會想為你付出。沒有人甘願躲在別人的保護傘下,更何況他們一個個都是不服輸的性子。對他們而言,你是格里西亞,而不是那個只能堅強、不能退縮的太陽騎士。」

「跟你的兄弟們好好聊聊吧,你會發現即使沒有你的領導,他們還是很可靠的。」

「說的也是。」像是想起了什麼,太陽露出一抹淺淡卻真切的笑容。「我不在的時候他們確實也做的很好,好到出乎我的意料。」

「是吧。時間也差不多了,回去吧,再不回去他們會擔心的。」

「好。走吧。」

  轉眼間回到他們家,看著太陽立刻被其他人團團包圍問東問西的,我不禁淡淡的笑了。能和同伴一起成長、一同面對一切,真的很好,真的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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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1-28 20:15:56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5-16 23:44 編輯

第二十二章

「放手。」左手抓著翻譯到一半的紀錄不放,我振筆急書的寫下翻譯的字句。

「不行。已經很晚了妳快點去睡。」抓著紀錄的另一端,綠葉非常堅持的說。

「才九點多而已哪裡晚了?」偷偷用拇指翻頁,可是被綠葉發現了死死的壓住不讓我看後面的內容。

「妳是傷患,本來就要早點睡。」完全沒有退讓的意思,綠葉很堅持的說

「就說只是皮肉傷而已沒那麼嚴重的。拜託放手,這個明天中午要交。」再不讓我翻我就要開天窗了!

「妳暑假受的傷不是還沒復原嗎,所以快去休息。」

「所以我現在才會接這種只需要動腦和動手的工作啊,拜託你求求你讓我做完,我不想開天窗付違約金。」而且這樣有損我的信譽!

「依照我對妳的認識妳明天早上爬起來翻譯都來得及。」

「問題是工作沒做完我就算去休息也不會完全放鬆啊。」一件事卡在那邊不會覺得很焦躁嗎?

「好像小孩子在吵架。」在我背後大地涼涼的說道。

「的確。」居然還有人不要命的附和。你們死定了。

「還我!」

「不行!」

「那就讓我看一遍、讓我知道後面怎麼翻就好了。」眼見他說什麼都不肯讓步,我提出條件。

「看一遍就好?」他狐疑的問。

「看一遍就好。」我肯定的說。

「那好,只能看一遍喔。」他說完便妥協的鬆了手。

  捧著那本價值少說也是數百萬的紀錄,我仔仔細細、一字不漏的看了一遍,然後把它傳回黑館,對綠葉聳聳肩。「我有信守承諾。」

「很好,那……」「所以我要來翻譯了。」

  衝著他燦爛一笑把他定格住,我瞬間將剛剛在腦中翻譯好的字句快速騰寫出來,等到他回神時我剛好寫完最後一個字,放下筆一臉無辜地看著他。「我答應你只看一遍又沒說我不翻了,現在我也做完了你要罵就罵吧。」

「妳……算了妳都做完了我也不能說什麼。」嘆了口氣,人很好的綠葉放棄對我訓話。

「嘿嘿。」對他笑笑,我抱著窩在我大腿上的淵站起身,看向太陽。「太陽,你們明天結業式吧?」

「對。」

「那我明天去你們學校辦轉學。你們幾點下課?」

「大概十點半左右,不過妳可以再晚一點來,通常會拖延。然後我們教室在正門進去後那棟大樓,從右邊樓梯上去後的第一間教室就是我們班。」

「我知道了。」

「那黎,妳要不要去休息了呢?」綠葉揚著好恐怖的笑容湊了過來。

「……大家晚安。」一秒屈服,再不去休息我看我連明天的太陽都看不到了。


  ……我應該要更晚來的。

  瞅瞅眼前把我圍在角落的一群人,我壓低頭上的帽子,對於他們的攀談充耳不聞。

  要不是太陽他們出門前才千拜託萬拜託要我不要動手,不然我現在早就一人一拳放倒了,放倒後在施治癒術順便洗記憶,包準不會留下任何犯案證據。

  不遠處,太陽他們班還在宣導寒假注意事項,像是什麼要注意交通及居家安全、出門遊玩時也要隨時小心,還有遊玩之餘課業也不能落下之類的說詞。

  對此我只想翻白眼,在我們學校我們說的是沒本事就不要去搞事,要單挑要圍毆要出任務前記得先惦惦自己有幾兩重,要是真的打不贏記得趕快回學校,省得不明不白的就掛了老師們要去幫忙辦手續很麻煩。

「所以這位漂亮的同學妳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出去玩啊?」其中一個人靠上來,試圖伸手摸我的臉。

  一掌直接拍開他的手,我微微抬起頭,冷冷的看著他。「滾。」

  非但沒有生氣,他露出讓我想吐的笑容湊的更近。「小美人還真兇啊,不過沒關係,我就是喜歡妳這種的。」

  ……我不但想打人,我還想毀屍滅跡。

  瞥了一眼後面的矮牆,這高度可以翻過去然後跳下去,可是原世界的一般人從二樓跳下去好像會受傷?

  嘖,真麻煩,原世界的人怎麼這麼脆弱,這高度連守世界的幼童摔下來也不見得會骨折。

  還是一人賞一拳好了,這樣應該可以算在正當防衛吧。

「你們在做什麼?」正當我要出手時一道聲音傳來,那些傢伙看了來者一眼,像是感到掃興的嘖了聲就跑走了。

「黎?」審判走了過來,有些訝異的看著我。

  默默的把原本要揮出的拳頭收回可是還是被他注意到了,我只好小聲的為自己辯解。「……我盡力了。」

「那種情況妳可以適當反擊的。」

「你覺得我認為的「適當反擊」不會出事嗎?」我隨便一個踢擊他們的骨頭可能就碎了。

「……」顯然想到我的戰鬥力即使被大大削弱也離他們所謂的「正常」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審判沉默了。

「墨雷,你認識那位同學嗎?」一道女聲傳來。我和審判同時看過去,只見一位女老師正疑惑的看著我們,太陽和白雲站在她身後。

  照這樣看來這位老師就是他們班導師了吧。

「認識,她是我的朋友。」審判點點頭。

「她好像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看到我身上並非穿著制服,她有些疑惑的問。

「她是從外縣市過來找我們的,因為她們學校比較早放寒假,所以她今天來找我們。」回答的是太陽,只見他面不改色的編織著謊言。

「這樣啊。那這位同學妳要一起來辦公室然後等他們一下嗎?因為他們說有事情要跟我說。」

「好。」反正就算她不說我也會自己跟上去,希望她等一下還可以維持住臉上的笑容。


「什麼!你們要轉學!」果不其然,在他們說出他們的目的時,這位老師完全掩飾不住臉上的驚訝。

  對此太陽露出有些困擾的笑。「是的。因為奶奶的遠房親戚知道了我的狀況,所以想把我接過去照顧。」

「那墨雷和帝安呢?為什麼你們也要轉學?」

「因為那位親戚知道了我們的狀況,所以想說把我們全部接過去一起生活,這樣在新環境也有個照應。」太陽十分順口的連另外兩人的理由也一起編好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三吋不爛之舌嗎?

  默默吞下他到底想這些理由多久了這句話,我決定靜觀其變。

「李老師,妳怎麼了?」一位老師走進辦公室,看到我們這邊的情況關心的問了一句。

「西亞他們要轉學呢。」他們班導轉過頭,苦惱的說著。

「什麼?西亞你們要轉學!」那位老師沒有控制住音量,結果全辦公室的人都轉過來看著我們。

  ……完了。

  像是應證我的預感,一群老師紛紛起身圍了過來,我直接從桌子邊被擠了出去。

  看著厚厚一堵人牆,我嘆氣了。

「不好意思借過……」「西亞你們為什麼要轉學?是因為我們班那群學生吵到你們了嗎?我回去叫他們安靜一點。」

「不好意思……」「西亞,老師可以跟那位親戚談談嗎?」

「不……」「你們在吵什麼?」

  正準備第三次突破,一道男聲傳來,只見一位有著中年禿頭的男性正皺著眉看著亂糟糟的辦公室。

「主任,西亞他們說要轉學呢。」其中一個老師這麼說道。

「什麼?」主任一聽立刻衝了過來,我當機立斷的閃到一旁避免被他撞上。「你們為什麼要轉學?我們學校哪裡不好嗎?」

  ……又一個麻煩。

  一邊應付著老師們,太陽不時對我拋出求救的眼神,可是不是我不想幫你,是我根本過不去我要怎麼幫啊!

  麻煩死了!

  困難的擠過人群,已經耐心全失的我手上轉出黑卡用力往桌上一拍,驚人的氣勢讓所有人都閉嘴了。

「我要幫他們辦轉學,可以嗎?」盯著看到黑卡就臉色大變的主任看,我盡量讓我的語氣平和一點。

「這……我……」「一句話,辦不辦?」打斷他的話,我不客氣的說,手上的力道一個沒注意,喀的一聲,鐵製的桌面微微下凹。

「……我辦。」

「主任你怎麼……?」

  不理會老師們的疑惑主任轉身離開,回來時拿了幾張表單,他嘆了口氣,把表單交給我。「這些填一填,轉學的手續我會幫他們辦好。」

「感激不盡。」收回黑卡。早知道一開始就要把這個拿出來才對。

  在太陽他們填完資料後我向太陽借了支筆,直接在監護人那欄簽上我的名字。黑袍的簽名具有極大的效力,我就看誰敢攔這幾張申請書。

  寫完之後他們不免又受到一陣老師們的關心,我只好很忍耐的站在一旁等他們廢話完,等他們收好東西離開學校時已經臨近中午了。

「你們回來了。」聽到開門聲而探出頭的暴風向我們打招呼。

「嗯。」早知道一開始就直接去找主任然後把黑卡扔到他面前,省時省力。

「轉學手續辦好了?」走過來的綠葉問道。

「嗯。」請賽塔寄資料給他們填一填就好。

「妳怎麼了?」看看我的臉色,刃金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到我們學校就被一群人搭訕,之後在辦公室又被老師們和主任纏了很久,最後是她忍不住掏黑卡我們才能辦好轉學的。」太陽說道。

  太陽,你真該感謝我那時候可是拿出十足的耐心,不然那張黑卡就不是拍在桌上而是主任的臉上了。

「黎,幸好妳忍住了,真的。」大地慶幸的說,其他看過我發飆的人也都無比認同的點頭。

「她沒忍住會怎樣嗎?」暴風好奇的問。

  大地想了想。「說個最近的例子好了。之前有一位學長每天都向黎告白遞情書,這次拒絕下次又來了。最後黎火大了,抓起情書一把往那位學長的腦袋上插,明明只是普通的信紙卻被她硬生生的插入那位學長的腦袋裡。那人當場掛掉,之後就再也不敢出現了。」

「他活該,沒那個本事還要來找死,敢跟我告白就要有被我痛扁一頓的覺悟。」無視太陽他們有些不自然的神情,我涼涼的說。

「小心以後找不到男朋友。」刃金說道。

「找不到就算了,反正也沒有很重要。」

「妳不想找個伴侶嗎?」孤月問道。

「你不覺得以我們現在的年紀說這個太早了嗎?」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而且就算加上你們前世的年紀,你們在族中也是未成年的孩子罷了。」

「這麼說也是。我們種族的壽命真的都是長到天荒地老的。」大地點頭說道。

「所以說現在就提這個未免也太早。」

「對了,這麼說起來……」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暴風看向了我。「黎,我想問一下,妳的種族是什麼?」

「對欸,這麼說起來我們也沒問過妳這個問題。」烈火一個擊掌,其他認識我一年多的人也紛紛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居然過了一年多才想到這個問題嗎?

「你們可以猜猜看啊,淵不可以說。」早在做出他的那晚我就把該說的事都跟他說了,所以對於我是「什麼」他當然知道。

  不過我有點好奇,不曉得在他們眼中我是什麼種族的?

「應該不是人類吧,正常的人類在這個年紀不可能強的那麼誇張,可是她有前世記憶……」堅石認真的想著。

  是說既然猜我不是人類那你怎麼不問?

「以她的氣質來看搞不好是天使族之類的,可是她有翅膀嗎?」大地也很認真的想要猜出我的種族。

  算你識相,最近就饒過你。

「該不會是人魚族的吧?人魚族的每個人都長的很漂亮。」烈火說出了讓在場所有人都眼角一抽的話。

  烈火,虧你還是醫療班的,居然是用外貌來猜測一個人的種族,被你們族長知道你會被罵死。

「你傻了啊?她怎麼可能是人魚。你沒看到她上次碰到水也沒有變回原型啊!」刃金立刻反駁了。

  很好,又一個沒常識的。人魚又不是碰到水就會變回原型,如果是這樣那麼公會裡那些人魚族的袍級在陸地上通通不用混了,隨便碰到水就變回原型他們是還打什麼?

「難道跟我一樣是精靈族?因為黎妳的體重真的太輕了。」綠葉也興致勃勃地猜測著。

  我的體重應該沒有輕的那麼誇張吧?

「太陽、審判,你們認為呢?」沒有加入猜測的行列,羅蘭直接看向另外兩人。聽到他這麼問所有人立刻看向他們兩人,眼神充滿期待。

  對此太陽聳聳肩。「我只知道她偏向光和冰屬性,再多就沒了。」

  再多也不會讓你發覺的你放心。

「我也一樣。」審判附和道。

「光和冰?哪個種族是偏向這兩個啊?」

「沒有印象……黎妳是不是混血啊?」

「不是喔。」這我沒說謊,我真的不是混血的。

「啊-----怎麼那麼難猜啊。」放棄了猜測,大地發出哀嚎。

「所以黎妳到底是什麼種族的?」同樣放棄推測,暴風直接問道。

「這個嘛……秘密。」對他們笑了笑。「種族保密。」

「又保密?妳到底哪一點不是保密的啊?」烈火呈現半抓狂狀態。

「呵呵。黑袍嘛,總有一兩個不能說的秘密。」

「問題是妳根本全身上下都是秘密啊!」

「呵。反正總有一天我會說的……如果有必要的話。」如果可以我倒是很希望能瞞到他們進棺材,這樣才是最好的。

「所以沒必要妳就不說?」太陽問道。

「當然。我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被人掀了底呢。」

「也是。」

「反正我這輩子應該可以活得久一點。不說這個了,太陽,你們這邊快要過年了對嗎?」

「是沒錯。怎麼了嗎?」

「我想去看看年貨大街。」聽說很熱鬧,想去看看。

「妳確定?年貨大街到處都是人擠人的呢,妳不是很討厭去人多的地方嗎?」太陽狐疑的問。

「是沒錯,所以我只打算在外邊晃晃而已。」我當然知道會很多人,所以我也沒打算進去裡面逛。

「我知道了。年貨大街大概兩天後開始,到時候我再聯絡妳。」

「感謝。那麼我先回去了,大家再見。」

「再見。」


「黎,妳現在有空嗎?」

「算有吧。怎麼了?」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揮扇劈開鬼族,我問道。

「我們現在要去逛年貨大街,所以打來問妳……妳那邊怎麼有奇怪的聲音?」

「我在出任務。等我一下。」將扇子拋到天上,我用肩膀夾著手機雙手框起圓。「火之響、水與雷起兵嘯,肆參驚雷爆」

「嘎啊啊啊!」

  在鬼族被火焰及四處流竄的雷電擊殺時我接住落下扇子,再度拿起電話,腳下一蹬又衝了出去。「等我一下,我馬上就過去。」

「好。妳慢慢來。」

「嗯。」掛掉電話,我張開法陣把淵圍困住的鬼族全數殲滅,然後抱起撲過來的淵腳下展開移送陣,轉眼間就出現在太陽他們家的客廳。「抱歉讓你們稍等一下。」

「不會。我們也才剛要出發。」太陽說道。

「妳沒穿袍服嗎?」看著我身上的襯衫和牛仔褲,綠葉問道。

「沒穿。上次那件報銷了,新的還沒發下來。」把淵放下改為牽著。「誰叫我的身版比其他黑袍小太多號了,要重新製作需要一點時間。」

「妳不穿公會發放的一般袍服嗎?」

「那上面的守護法陣有跟沒有差不多,既然這樣我不如就穿我的衣服就好。」

「巡司不管嗎?」

「他們能理解我的狀況啦。」而且就算被檢舉也只是意思意思被警告一下,要是他們真的禁止我接任務夏卡斯一定第一個衝上去找他們拼命。「反正出事也是我自己的事。不說了,我們出發吧。」

「好。走吧。」

  太陽領著我們走了大約十分鐘,拐了一個彎入眼的是大批的人潮。

「人還真多啊。」感嘆的說。這看起來幾乎都是貼在一起了。

「畢竟一年只有這時間有。妳真的不進去逛逛嗎?」太陽問道。

「不了。我對人擠人真的沒興趣。」搖搖頭。「你們去逛吧,晚點見。」

「好吧。晚點見。」

  說完大家就各自解散去逛有興趣的攤位了。我牽著淵在比較外圍的區域逛著,淵對很多東西都有興趣,所以我也買了一些小東西給他,看他高興的樣子就覺得來這一趟值了。

  逛了約莫一小時,我和淵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拿出手機準備聯絡綠葉,這是附近的擴音器突然傳來幾聲雜訊,接著是嘹亮的廣播聲。「喔喔!恭喜這位小朋友,幫爸爸媽媽抽到了日本進口的百萬休旅車!請說說你的感想。」

  誰那麼好運啊。漫不禁心的聽著,我找到綠葉的電話號碼準備撥通。

「太陽……怎麼辦……」

  手指瞬間停下,我猛然抬頭。寒冰!?

「淵,走了。」牽起淵的手,我拼了命的擠過人群往人潮最多的地方鑽,好不容易可以看到他們時太陽和審判已經到了,沒有看見其他人,估計是在哪處乾著急吧。

  太陽正在和主持人溝通著,主持人露出有些尷尬的表情然後又說了幾句話,接著白雲突然冒了出來,幾個人交談幾句後主持人露出無言的表情往旁邊走去。

  終於突破最後一層人牆,我快步走到他們身邊。「怎麼樣了?」

「原本說是要和特獎的人換,但因為特獎是白雲抽到的,所以主持人說要去問問看主辦單位這要怎麼處理。」太陽說道。

「原來如此。寒冰,不是我在說,你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看向一旁的寒冰,我忍不住說道。

「我也不知道……就想說抽抽看……」寒冰有些手足無措的說。

「沒事啦,反正主辦單位都要幫忙解決了,畢竟把車送給一群小朋友未免太浪費。」雖然我是可以動用黑袍的管道把車子變賣掉,不過能用別的方式解決就用別的方式吧。

  在此同時主持人走了回來,遞給我們一張獎品的目錄。「小朋友們,主辦單位說可以讓你們換其他的獎品。這個是目錄,你們可以隨便挑然後去服務處兌換。」

「太陽……」接過目錄的寒冰求助的看向太陽。

「不知道就問吧。」太陽看上去十分的無奈。

「太陽,我覺得你挑就好,不然其他人會覺得寒冰很奇怪。」壓低了聲音。雖然寒冰不知道很多東西是正常的,但其他人可不知道他的狀況,要是這麼做引來旁人奇怪的目光就不好了。

「也是。寒冰,目錄給我吧,我挑就好。」也想到這點,太陽說道,寒冰馬上如獲大赦的把目錄遞出去。

  我們一群人挑挑選選了一陣子,因為車子的價值頗高所以他們換了不少家電用品。原本太陽提議說要換電腦,但在白雲提出「我們家有網路線嗎」這句話後,電腦自動從選項中移除。

  在挑選期間其他人也都聚了過來,也都各自抽獎。不得不說他們的手氣還真的是挺好的,中了不少好東西不說,而且居然沒有人是安慰獎。我看見主辦單位快要吐血了。

  離開了年貨大街,我照往例領著他們到無人的小巷後開傳送陣把東西傳回去,一群人兩手空空悠哉悠哉的走回他們家。

「碰!」一陣爆炸聲響起,緊接著是此起彼落的尖叫聲。我們倏地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年貨大街那裡正冒著濃密的黑煙。

「那不是單純的意外,是出自於守世界的人。」察覺到氣流帶來的微薄術力,我說道。「我要去看看,你們呢?」

  他們對看一眼。「我們也去好了,或許可以幫上什麼忙。」太陽說道。

「那就走吧。這邊。」轉身帶頭跑了起來。奔跑之餘,我不禁感嘆我就只是偶爾想放個假、逛個街,怎麼會這麼難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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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1-28 20:27:00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5-16 22:38 編輯

第二十三章

「這邊!」迅速拐過一個彎,我對後面的人喊道。

「妳是不會跑慢一點嗎?」不滿的喊著,大地的氣息聽上去有些紊亂。

  現在還能跟上我的速度的只有審判、刃金、綠葉、羅蘭。暴風落在他們幾步之後,以一個剛離開精神病院的人來說速度算是非常快的了。

「神翼術」太陽喊道。金色的光芒籠罩在他們身上,轉眼間他們幾乎都快要追上我了。

「輔助性的術法是吧?那好我就不用擔心你們跟不上了。」說完我立刻加速,再度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

  附帶一提,淵現在跑在我旁邊,連氣息都沒有亂,看上去對於這種速度感到游刃有餘。

「為什麼妳越跑越快?」刃金哀嚎了。

「是你們跑太慢不是我跑太快。」頭也不回的說。「而且這還不是我的全速。」

「……妳繼續跑吧,不要跟我們說話。」

「太陽你探查的如何?」綠葉問道。

「左轉會碰到三隻巨型……昆蟲?直走也有兩隻,靠近年貨大街的地方也有兩隻。」

「那是原蟲,既然牠們四散開了我們也散開吧,大家各自小心。」說完我腳下一拐衝入左邊的巷子,除了太陽外其他人則繼續向前跑。

「怎麼跟過來了?」稍微減慢了速度與他並肩跑著,我問道。

「總要讓他們習慣沒有我的指揮。」太陽聳聳肩,有些無奈的說。

「也是。到了。」停下腳步,看著眼前肆虐的原蟲,我並不急著做出任何舉動。「太陽,既然你都跟來了那這些就交給你了,當作是訓練吧。」

  無言的看著我,隨後太陽認命的開始放法陣,不多時死狀淒慘的原蟲被他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他本人站在原地連動都沒動。

「不錯,不過以後武技也是要加強的,不然遇到禁用術法地區的話會很麻煩。」我就遇過,那次真的很麻煩,麻煩到我完成任務後還要把巡司打昏竄改記憶。就沒辦法幻術不能用,我可不想聽見什麼黎鳶殿下會變身之類的鬼話。

「我知道了。」

「那麼就休息一下吧。」話題一轉,我輕鬆的說著。

「嗯。」沒有對我的話感到驚訝,太陽只是應了聲,然後就跟我一起站在原地等那人到來。

  等了一會。「冰炎。」看著從轉角走過來的冰炎,我說道。

  穿著他去年暑假考到的白袍,冰炎看到我時有些訝異。「黎?妳怎麼也在這?」

「來年貨大街逛逛,就碰巧遇上了。」聳聳肩,我也是很無奈的。

「是嗎。那妳旁邊那位是……?」他看到太陽時表情微微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復原狀。

「他是太陽,是綠葉他們的同伴。」

「你好,我叫太陽,請多指教。」彎起客套的笑容,太陽說道。

「冰炎。請多指教。」冰炎微微頜首,接著走到我旁邊。「走吧,我們去找夏碎他們。」

「除了夏碎之外還有誰嗎?」轉身跟上,太陽也跟了上來,與冰炎一左一右的把我夾在中間。

「阿斯利安也有來。他是羅蘭的兄長。」瞥了一眼太陽,冰炎補充道。

「我知道了。」太陽應道。

  接下來都沒有人開口,我們就這樣靜靜的走著。對此我想說一句話:你們兩個比我高的把我夾在中間,你們沒感覺但我壓力很大啊。

  回到剛剛分散的路口,果不其然其他人都已經聚在一起等我們了。

  先看到了我們,夏碎朝我們揮了揮手。「冰炎、黎,你們回來了。旁邊這位是……?」

「他是太陽,最近認識的朋友。」快步上前,我說道。

「你好,我是格里西亞·太陽,請多指教。」彎起笑容,太陽說道。

「你好。我名為藥師寺夏碎,請多指教。」跟著露出客套有理的笑容,夏碎說道。

「我是席雷·阿斯利安,為信奉忒格泰安之使者,在天空之下只要良善者都是朋友。」阿利對他露出友善的笑容。「這次的任務非常感謝幾位出手幫助。」

「不會。」

  也許感覺到彼此都沒有惡意,其他人也紛紛介紹了自己。在寒冰說出自己的名字時冰炎一愣,看上去有些疑惑。

  也是,他們有血緣關係嘛,更何況寒冰的名字聽起來就不像一般精靈族會取的名字。

  在眾人介紹自己時太陽偷偷用精神力探查每個人,冰炎立刻就發覺然後瞪了過去,太陽也非常識相的立刻收回探查。

「任務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在大家都介紹完後夏碎忽然開口,「要趁著原世界的記者和好事者還沒到之前離開嗎?」

「要。」阿利點點頭。「我們先回公會回報,應該等等就會有人來善後了。」

「我可以留下嗎?」出乎意料的,冰炎提出留下來的請求。

「怎麼了嗎,學弟?」阿利疑惑的問。

「我有事要找他們。」瞥了寒冰一眼,冰炎如此說道。

「好吧。」聽到這個理由阿利也很爽快的點頭,「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你們也快點離開吧。對了,黎,我哥就拜託妳照顧啦!」

「好。」點點頭,阿利和夏碎就先踩著移動陣離開了。我們一群人也快速離開現場。

「黎,二哥他是什麼意思?」羅蘭疑惑的問。

「下禮拜的大型任務戴洛也有去,就彼此關照一下。」今早看到名單時我也有些訝異,沒想到居然這麼剛好去的都是認識的人。

「那個幽冥界的任務嗎?」冰炎問道。

「是啊。所以下禮拜你們應該都看不到我了。」雖然任務時間預定是三天,但那邊的狀況可能比我們預想的還糟,要全身而退幾乎是不可能的,再加上療養的時間估計下禮拜他們應該是看不到我了。

「妳小心一點,別弄得像去年暑假一樣。」他邊說邊不滿的看了過來。

「那件事你知道啊,誰跟你說的……算了不是你自己調查到的就是她告訴你的,真正原因我就不問了吧。」雖然我經常性放長假就鬧失蹤,不過我通常不會失聯那麼久,所以我並不意外冰炎會去調查我的下落。「夏碎知道嗎?」

「不,我沒有告訴他。」出乎意料的,冰炎說道。

  疑惑的看著他。「我以為你會告訴他?」

「妳不希望被認識的人看到那副模樣吧。」冰炎淡淡的說。

「也是。謝謝。」不是誰都願意在別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對於冰炎當時的決定我只能說上一句遲來的道謝。

「不會。」

  有一句沒一句搭著話,我們很快的回到他們家,在所有人坐定後太陽拍了拍他身旁的寒冰。「所以,你有什麼事情要跟我們家的寒冰說嗎?」

「……你是冰牙族的精靈。」冰炎盯著寒冰幾秒,然後直接說道。

「!」太陽他們瞬間戒備起來。

「你和冰牙族有什麼關係嗎?」審判問道。

「聽說你們幾位都是古老種族和失落一族的混血?」沒有回答審判的問題,冰炎用著一種試探的目光看著他們。

「……我記得黎有說過公會不會公開我們的種族。」太陽的表情像是想去掀了公會。

「我的情報不完全來自於公會,而公會成員雖然多少都曉得此區居住著幾位失落之子,不過你們的詳細情況和種族並未被流出,公會也將你們的消息壓下不少,雖然不少人有聽見公會最近找到古族後裔的風聲,但並不清楚確切你們的種族和資料以及詳細居住的地區。」定定地望著太陽,冰炎說道。

「我記得剛才那位阿斯利安說有聽說我們住在這區?」對於他的解釋不甚滿意,太陽似笑非笑的問。

「他說的這區指的是這個國家,畢竟這個國家只是座小島,在公會的劃分中,整個島嶼被劃作一個區塊。」

「他說的沒錯。」我在一旁幫忙證實。

「那你為什麼知道寒冰的種族?」沒有因此而放心,太陽繼續問道。

「關於這點,接下來的事情得請你們保密。」冰炎用著平淡的語氣繼續說。「我也和這位伊希嵐一樣,是冰牙族的混血。」

  對此太陽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可是其他人、特別是守世界的,表情卻是一個比一個驚恐。

「騙人的吧!精靈族多半不喜歡和外族打交道,他們的混血兒幾百年也見不到一個!」烈火難以置信的大叫了起來。「我們這邊寒冰和綠葉加起來就兩個了!」

  先點頭同意了他的說法,冰炎才又繼續說。「由於某些因素,大部分擁有精靈血統的混血兒都不會隨便讓人知道自己的身分,我的確切種族在公會之中也只有最上層的上位者才曉得。」

「黎妳為什麼一點也不驚訝?」看到一旁面不改色的我,大地質問到。

  原因?「因為我是黑袍。」

「聽妳在鬼扯!」顯然沒那麼好敷衍過去。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件事?不怕我們說出去嗎?」太陽警戒的問。

「一來是為了給你們一點提醒,這點我相信黎跟你們說過了。二來,就算你們因為我的話而知道了我的秘密,至少我也曉得你們的種族,我們彼此間的籌碼相差不大,特別你們也不會希望我在學校說出這位噬月血魔族的種族吧?」冰炎此時的笑就真的是冷笑了。

  聽完他的話,太陽彎起燦爛卻冰冷的笑容。「其實你曉得我們之中其中幾人的身分吧?」

  對此冰炎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淡淡的開口。「你們之後查資料時自己小心一點,以免惹來殺生之禍。」

「我明白了。」大概感覺到冰炎目前對他們沒有惡意,太陽的表情緩和下來,至少不是笑的那麼讓人毛骨悚然了。

  在他們對話告一段落時我開口。「冰炎,你還有其他事要說嗎?」

「沒有。我想妳應該都告訴他們了,我就不再多說。今天只是單純來給同族的人一個提醒。」說著冰炎站了起來。「我先離開了。黎,晚上妳有空嗎?我和夏碎想和妳切磋一番。」

「有空啊,你們大概約幾點?」反正在執行大型任務前我手上並沒有任何工作。

「八點左右。地點等我們確定了再告訴妳。」

「好。」

「謝謝你。」寒冰忽然說道。

「不會,先告辭了。」冰炎說完,不等他們招呼就往門口走。

「還是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件事。」作為主人太陽站了起來,意思意思送他到門口。「那麼開學見。」

  沒有回話,冰炎點了點頭,走出門後就開啟移動陣離開了。

「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做?」在太陽走回來後我問道,手上一下一下的順著淵的毛。

「查資料吧。你們學校圖書館的書能外借嗎?」

「可以,但一次不能借太多,而且身為黑袍,按照規定我不能將袍級才能調閱的資料借給你們,所以我可能幫不上太大的忙。」

  太陽看上去有些失望。「這樣啊,沒關係,我們自己想辦法好了。對了,我想問一下,那位冰炎是什麼人?」

「他是我們這一屆僅次於黎的人,人稱「冰炎殿下」,是目前最年輕考上白袍的人,要不是年紀不夠他應該可以往上考了。」烈火說道。

「等一下,那個「最年輕考上白袍」是怎樣?照道理來說黎不是比他更早考上嗎?還有那個年齡限制,既然有限制的話那黎怎麼會是黑袍?」暴風不解的問。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不過我是因為一次任務被破格升為黑袍,所以我根本沒有去考白袍。」

「原來如此。」

「你們都認識他嗎?」審判問道。

「認識。雖然他看起來冷冰冰的,不過其實他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只是行事作風比較剽悍了點。」大地說道。

「那為什麼他被稱為「殿下」?」

「不知道,其他人都這樣叫啊。黎妳應該知道吧?」說完烈火跟其他人一樣看向了我。

「嗯?我知道啊,只是我不能說。而且這種事還是由本人親自說才恰當吧?」

「也是。」

「你們學校國中生的程度如何?」太陽問道。

「普遍不強,大概是你們不用武器照樣能秒殺的程度吧。」評估了下,我說道。「冰炎和夏碎已經是裡面頂尖的了,不過極端的只有冰炎,夏碎還在一般學生會有的實力的最大值內。」

「妳也是極端吧,史上最年輕的黑袍。」刃金對我翻了個白眼。

「這麼說也是。」畢竟我的精神年齡遠遠超標了啊。

「他們知道我們有前世記憶嗎?」

「知道,但詳情不清楚。」

「這樣嗎……」太陽聽完就陷入了沉思。

  看了看時間,我抱著淵站了起來。「那你們的事就自己討論了,我要去為下禮拜的任務做準備,先走一步了。」

「好。謝謝妳,再見。」審判代替太陽回答道。

「再見。」腳下亮起移送陣,要買的東西很多呢。


本章重點:王見王,大家好自為之

原本還以為今天打不完第二十三章了,幸好有趕上(擦汗)

感覺進入倦怠期了,我想放假---------(無限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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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樓主| 發表於 2019-1-28 23:22:23 | 顯示全部樓層
伊莫寒 發表於 2019-1-28 21:35
改版之後的文更好看了呢~

我看得好開心~~~(開小花

謝謝喜歡,能得到這麼正面的鼓勵真是太令我感動呢(笑)

是說我也是第一次搭訕人呢,天啊要怎麼搭訕啊啊啊!(慌亂中)總、總之,私下聊吧,我的臉皮就薄的跟張紙差不多,公然搭訕我會害羞啊!

謎之音:妳臉皮薄?我怎麼看不出來?(懷疑眼神)

本體: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瞪)

謎之音:我的錯?

本體:對就是你的錯

謎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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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樓主| 發表於 2019-1-30 07:35:09 | 顯示全部樓層
晴空星喵 發表於 2019-1-29 13:54
看到上面零零的薄臉皮,本喵默了一下
嗯,本喵什麼都沒看到……(自我催眠)
零零不可以放假——要補好補滿 ...

這位小姐,我都不知道原來妳對我這麼有意見啊。我們好好聊聊吧(猙獰笑)

休息是基本人權,我趕稿趕累了我要休息,誰都不可以阻止我!

點評

不用,本喵不要聊聊!聊完就死的聊聊更不要!!  發表於 2019-1-30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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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樓主| 發表於 2019-2-4 23:59:29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1-1-10 22:19 編輯

第二十四章

  總算是回來了。

  看著眼前的黑館,不知為何我有種感動的感覺。

「黎,妳沒問題吧?」一旁跟我一起回來的戴洛問道。

「沒問題啦,我們已經有乖乖住了兩天院了,該治好的都治好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倒是沒想到我們居然會和其他人同時逃院呢,藍袍們大概很火大吧。」

「雖然對他們很抱歉,不過還是自己的床睡起來比較習慣啊。」很紳士的推開門讓我先過,戴洛爽朗的笑了笑。

「也是。」對我們袍級而言在一個陌生的環境睡覺代表著我們必須維持一定的警覺性,階級越高的越是如此。所以通常在判斷自身狀況許可後我們就寧願拖著一點小傷也要回到房間睡覺,這樣我們才能完全放鬆下來。

「總之,任務辛苦啦!回去好好休息吧。」

「妳也是,不要再被安因和賽塔抓去訓話了啊。」

「不會啦。」

  在樓梯口告別後戴洛就走回他的房間,我則慢慢走上四樓晃回房間,淵一看到我就撲了上來抱住我不放,我只好拍拍他的頭邊艱難的往房間走。

  看到床了……可以睡覺了……

「扣扣」在我耳中十分可恨的敲門聲響起。

  萬般無奈的停下腳步,我轉身面向門口。「請問是誰?」

「我和夏碎。」門外傳來冰炎的聲音。

「直接進來吧。你們有什麼事嗎?」

「打擾了。」他們開門進來,冰炎單刀直入的開口。「有一份支援任務,想找妳一起去。」

「我拒絕。我才剛回來,現在想睡覺。」一口回絕。支援任務他們兩個就夠了我去幹嘛?

「我記得妳那個任務前天就結束了。妳逃院?」夏碎皺眉。

「說逃院太難聽了,你不如說我是自動出院吧。」

「既然如此,我有兩個選擇。」冰炎慢條斯理的開口。「一是妳跟我們一起出任務好證明妳已經完全康復,二是我們壓妳去醫療班,好好修養直到完全康復。妳選哪一個?」

「……你狠。」憤憤的說。「淵,變回原型,不用化小。」

「好!」鬆開抱著我的手,淵轉瞬間變回原型。拍拍他的背,我側身坐上去。「走吧。」

「嗯。」

  由冰炎開啟移送陣,轉眼間我們來到一處廢棄的聚落,然後很意外的看到一群認識的人。

「太陽?原來我們要支援的對象是你們啊。」有些愣住。這也未免太湊巧。

「你們也接下這個任務?」他們也愣住了。

「是他們接的,我只是被拖過來的。」指向冰炎他們,我無奈的說。「天曉得我才剛出院,門上的法陣我可是花了兩天才能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破解呢。」

「越見大哥會氣瘋。」烈火很實際的說。

「據我所知其他人也跑了。」因為這次執行任務的全部都是黑袍,大家內心的想法大概都差不多,所以我們很有默契的在差不多的時間就逃跑了。

「連大哥也跑了?」羅蘭瞪大眼,看上去有些不敢置信。

「嗯,跑了。」一個點頭證實他的話。「反正這不重要,先執行任務吧。任務內容是……?」

「制服被汙染的幻獸,共有六頭。」夏碎說道。

「有些麻煩的任務啊……總之你們加油,必要時我會出手的。」摸了摸淵的頭,我事不關己的說著。

「妳不是來支援的?」大地質疑道。

「你對一個前兩天執行完大型任務今天才剛出院的人說什麼呢。」我還肯來你們就該謝天謝地了。

「太陽,你能感覺到附近有奇異的能量嗎?」顯然不想聽我們繼續吵,綠葉看向太陽。

  不知為何,太陽的臉色有點複雜。「……有,非常明顯,總共有六個。」

「怎麼了?」也看出他的不對勁,堅石問道。

  太陽沒有說話,不過我感覺到精神法術的波動,他們的臉色也越來越白。

「現在該怎麼辦?」白雲很冷靜地問。

「公會有下什麼命令嗎?」審判更加冷靜地向旁邊的冰炎他們詢問道。

「沒有,公會的指示是,只要能解決事情怎麼做都無所謂,看是要淨化或者要送往安息之地,或者是制伏送到醫療班治療,就是原地消滅都可以。」夏碎淡淡地回道,對於他們的表現出的態度露出了一絲疑惑。

「請問這次的任務可以按我們的意思做嗎?」審判禮貌的問道。

  冰炎挑起一邊的眉看著他,然後視線轉了個方向直接和太陽對上。「你們想做什麼?」

「目前還不確定。」太陽很直接的回答出讓我們無法接受的理由。

「那就無法答應你們,」不出所料,冰炎直接拒絕。「至少我們得確認你們的行為不會妨礙到任務的完成。」

「這我們能保證,無論如何我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眼見太陽都說到這種地步了,冰炎沉默了會,選擇了妥協。「希望你能做到。」

「那是當然。」肯定的說完,太陽看向聽到冰炎的回答就開始躍躍欲試的其他人。「先等等,給我兩分鐘。」

「?」雖然露出不解的神色,不過他們還是乖乖地停下了動作。

  沒有解釋,太陽在腳下開起看起來應該是精神系的法陣將他們的人涵蓋在其中,對此我們三人都挑了下眉。

  看來這次的事應該跟他們前世有關了,不然太陽也不至於會在眾人都在的時候公然把我們三個排擠在外。

  我們對看一眼,決定靜觀其變。

  過了幾秒,羅蘭露出訝異的神情。「這是這區的地圖?」

  看來真的是被排擠了呢,也罷,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沒必要什麼都跟我們說。

「備戰了。」不輕不重的提醒了一句,我拍了拍淵讓他退到一旁打算做壁上觀。

「妳還真的不動手啊。」拿出武器,大地不滿的說道。

「對於這種任務,如果沒有特別要求的話我是直接予以殲滅,畢竟如果放任牠們下去牠們遲早還是會再被汙染的。」淡淡的說著,他們一群人立刻朝我投來警戒的眼神。

  並不在意他們的警戒,我慢悠悠的把話說完。「但是這次的任務對象應該跟你們有關,所以我目前不打算出手。」

「他們來了。」把他們的注意力轉移掉,不遠處,一共六隻身上纏著黑暗氣息的生物從隱蔽處竄出,轉瞬間就殺到我們面前。

  對此沒有人貿然出手或者快速躲開,在牠們衝撞到他們之前時大地飛快地變出守護盾讓牠們直接撞飛了出去。烈火則迅速架設出結界,幾秒內就將六隻遭到汙染的幻獸給關了起來。很快的發現自己被困住,牠們低聲咆哮著開始攻擊起結界。

「起」綠葉變出了幾根樹枝射向幻獸們的腳邊,樹枝迅速生出了新的枝枒,很快地抽高伸展,直接將還在掙扎不已的幻獸給牢牢捆起。牠們奮力掙扎著卻擺脫不掉那些枝椏,只能一邊對他們怒目而視一邊咆哮著。

  這時我們才看清楚牠們的面貌,牠們型態各異,每隻都有一台休旅車的大小,唯一的共同點是擁有一雙血紅的眼,眼神充滿著憤怒與瘋狂。

「用淨化的法術!」羅蘭果斷的下了判斷,然後拿出了一顆燦金的水晶。但血紅色的獅子忽然吐出了熊熊的火焰直接把綠葉弄出來的枝幹給燒毀,然後他們開始瘋狂的衝撞烈火弄出的結界。

  看起來不像是完全失去理智的樣子呢。默默的觀看戰局,我不動聲色的想著。正常來說如果真的失控的話牠們會各自行動,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將太陽他們的注意力都分散後全體非常有默契的使用法術攻擊了結界的某個位置,相當乾淨俐落的直接將結界打穿了一個洞。

「不好!」暴風露出大事不妙的表情,下一秒漆黑白紋的老虎直接朝他撲了過去,在暴風準備反擊時破空而來的箭矢逼著牠退下,抓準這個時機暴風腳下一蹬高高躍起,然後毫不留情的往牠腦袋踢了一腳過去。

  白雲踏著詭異的步伐閃躲黑豹的攻擊,時不時從刁鑽的角度出劍攻擊。沒有讓他單打獨鬥,孤月的長鞭很快的破風而至,俐落的打碎了所有由黑豹翅膀上落下的毒羽毛,逼的想要對白雲噴出雷電的黑豹收回攻勢,轉頭對他發出恫嚇。

  另一邊,大地一瞬間叫出了守護盾擋下了獅子的衝撞,但這次獅子沒有中計,而是一個靈活的轉彎,直接朝盾後的大地吐出兇猛的火焰。寒冰見狀立刻吐出寒冷的風將灼熱的火焰瞬間結成冰,下一秒堅石手上的巨劍橫掃而至。

  審判則對上了那隻獨角熊,被審判用劍擋下牠的一隻爪子後牠立刻高舉另一隻掌要往審判腦袋打下去,夏碎立刻出手,鞭子牢牢纏住那隻掌讓審判能脫離險境。

  羅蘭則對上那隻胡狼,利爪和劍不斷碰撞,擦出了絲絲火光。刃金也憑藉著自己的伸手揮舞著匕首幫忙包夾那隻胡狼,速度快到一旁的烈火只能偶爾穿插幾次攻擊。

  剩下那隻狼犬則是槓上了冰炎,牠身手之靈巧,連冰炎想用拘束的法術或者結界都被牠靈活的閃開甚至掙脫。一旁的太陽趁他躲避的瞬間召出大量的雷電朝牠劈去,雖然因為閃避不及而被命中,但在太陽想用風術捆住牠時,牠卻像是很熟悉他的攻擊模式一般,一下子就找到空隙閃開了。

「慢著!」太陽喊道。那隻狼犬險險閃過冰炎的攻擊後竟往一旁的小巷鑽,其他幻獸也四散開來,紛紛鑽進建築物或巷弄裡,硬是把所有人拆散。

  看來這任務有些棘手了。拍了下淵的頭指向冰炎他們離去的方向,淵立刻會意過來載著我跟上他們。

  太陽一邊跑一邊瞪了跟在他旁邊的冰炎一眼。「你就那麼信任我?」

「你一開始就施了大型的法術,而且是精神系的,根據你目前的舉動我可以合理的判斷你似乎一開始就掌握了此區和那些幻獸的情況。」冰炎冷冷地回道。

「哼!」太陽冷哼了聲,接著對自己使用加速的術法。但不是我想打擊他,他這個速度對我和冰炎來說根本不夠看,從冰炎還能輕鬆的跟在他旁邊這一點就能看出了。

「前面的兩位,我們被拆散了呢。」看著前面氣氛著實險惡,我懶懶散散的開口。再不出聲我看他們遲早會打起來。

「黎?妳什麼時候跟上來的?」他們同時訝異的轉頭,接著完全沒有時差的瞪了對方一眼。這默契好到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從一開始。感覺有些棘手呢。」閒散的說著。又不能直接殲滅,實在麻煩。

「確實。」冰炎低聲附和,隨後我們繼續專注於追逐之上。

  不多時我們就看到那隻狼犬的身影了,看到的瞬間冰炎立刻加快了速度接近並揚手扔了一堆法術過去,接著趁狼犬閃避的時候瞬間欺近,手上的長槍直接刺了過去。

  身子一偏躲過長槍的攻擊,下一秒狼犬的眼神對上了太陽,沒有對上冰炎時的警戒和不善,取而代之的竟是激動和痛苦,然後牠直接跳上了旁邊住宅的屋頂,往另外一條街道鑽去。

「……牠跟你們前世有關?」也看見了狼犬那複雜的眼神,冰炎淡淡的問,腳下則維持著不會把對方跟丟的步伐前進。

「……有關。」太陽悶悶的說著。

「那你打算怎麼辦?」

「攔住牠後我會用淨化術。」太陽低聲說著。「不管可不可以,我都不打算殺牠。」

「……如果你能夠成功制止牠爆走那麼我不介意,但如果狀況惡化,我不會留情。」冰炎冷淡的說。「以此地為界,光影折射,阻隔之壁。」

  下一秒,附近的街道整個被劃出了一道結界,然後我們和幻獸就被關進了一個空間裡面。

  發現自己逃不出去,狼犬轉過頭來看著我們,但在牠還來不及看清我們之前牠就發現自己的腳下結成冰了,而且身上還瞬間纏繞起無數的狂風。

   瞥了一眼冰炎,太陽放出了自身的光,嘴裡用著我不明白的語言喃喃念誦著應該是咒語的詞彙。

  在咒語唸完後,強烈卻溫柔的光從天而降,並且照在眼前的幻獸身上,附近也出現了另外五道聖光破空而降,想必是照在其他幻獸身上了。

  在光的洗禮下,狼犬身上的黑毛開始變淡,身上也逐漸散發出金光,雙眼逐漸變得清澈,血紅正一點一滴的褪去,最後轉成了清澈的水藍色。牠身上的黑暗氣息逐漸被光屬性取代,不多時,剛才還對我們睚眥咧嘴的狼犬瞬間變成了乖巧的家犬。牠看著太陽,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眼神。

  太陽又用那種語言說了幾句,很明顯那隻狼犬也聽得懂,因為牠居然露出了某種很委屈的模樣,兩隻耳朵都垂了下來。在太陽朝牠逼近時牠看上去像是很想逃卻又不敢跑的模樣,但牠還是不斷挪動後腳緩緩地往後退。

  太陽又說了幾句牠立刻就站定不敢動,然後牠趴了下來,低聲嗚咽了幾句,眼眶裡的淚水像是隨時會滾落似的。

  聽完牠的話,太陽的表情變得有些生氣、有些無奈,但還是瞞不住喜悅的神情。

「太陽,你有什麼話待會再說,牠的時間快到了。」提醒道。狼犬的腳步已經化為點點金光,美歸美,但讓人無心讚嘆。

「嘖。」在腳下張開了一個法陣,太陽將光屬性輸入其中讓它運轉。只是這個結構並不完善,所以法陣運轉的斷斷續續的。

  注意到法陣的運行並不流利,冰炎劃破的掌心讓血滴落在法陣上,接著喃喃吟誦起穩固法陣的咒語。法陣是順利運轉了,但結構本身的問題確依舊存在,弄得不好這很容易對被施術者造成後遺症。

  嘆了口氣,我從淵的背上下來,端詳了法陣幾秒後無視太陽一瞬間的警戒取走了控制權直接修改有問題的部分,修改完畢後鎖定其他幻獸的位置,我在牠們的腳下張開同樣的法陣。

  拿出任務沒用上的、相當高級的水晶,我喃喃念誦起穩定形體的咒語。隨著咒語的吟唱水晶逐漸化為純粹的能量,在完全轉化的那一刻倏地打入狼犬的眉間,其他幻獸我則是調動我的力量直接灌進去。光芒褪去,只見原本吉普車大小的狼犬縮到大概吉娃娃的大小。牠睜大眼睛,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們。

「這樣就沒問題了,太陽你那個法陣還要再改改,不然很容易會有後遺症。」坐到走過來的淵背上,我懶懶的說。

「我知道。謝謝。」太陽說完一個腳軟就往地上倒,一旁的冰炎眼明手快的把他接住。縮小的狼犬急急上前查看卻被太陽罵了句,牠沒有因此退縮,而是前腳搭在太陽腿上滿臉擔憂的看著他,尾巴在身後晃來晃去。

  不忍說,這畫面還蠻可愛的。

  再度感覺到精神系法術的波動,過了幾分鐘太陽站起來,默默的帶著我們往原本分散的地點走。到的時候大家都已經集合完畢,審判、暴風、羅蘭、大地、白雲身旁都多了一隻幻獸。

  看著這個陣容,我衷心覺得太陽他們家會塞不下。

「我剛才已經回報公會說問題解決了,如果你們要把幻獸養著,就請不要讓牠們造成危害。」剛才一直低頭傳簡訊的冰炎在將手機收起來,如此說道。

「……謝謝。」太陽不情不願的道謝了。

「既然沒事了那就解散吧,我累了。」伸了個懶腰,我說道。

「妳有出手嗎?」大地無比懷疑的看著我。

「當然有,最後那個法陣是我開的,修改法陣細部的是我,穩固牠們身形的也是我,這些做下來也是很累的。」而且請記得我是今天才出院的人好嗎。

「原來如此。謝謝妳。」審判很鄭重的向我道謝。

「不會。對了,安因說他把房子整理好了,看你們什麼時候要去看。」

「剛好幾天後是除夕,要不要就乾脆明天去看然後直接大掃除?」綠葉提議道。

「也是可以。那麼就麻煩妳轉告安因我們後天早上十點左右會過去看房子的。」太陽說道。

「知道了。」

「這附近應該沒有其他問題,我們三個就先行離開了。」看我們的對話也告一段落,夏碎說道。

「好,開學見。」羅蘭點點頭說。

「也不一定開學才會見得到。」冰炎聳聳肩說。

「你們要見面我沒意見,但下次不要再拖我出來了……」我很累,想睡覺。

「再說吧。」冰炎這句話擺明了他不考慮這個提案。

「總之,下次再見。幻獸們最好還是去醫療班檢查一下比較好。」無言的看了漠視人權冰炎一眼,我對太陽他們說道。

「我們知道了。再見。」

「再見。」由冰炎展開移送陣,轉眼間我們就回到黑館前。

  跟他們兩個道別,我跳下淵的背,然後抱起化小的他走入黑館。

  這次總算能睡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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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回去我倒頭直接睡到了下午,在太陽斜掛於天邊時才悠悠轉醒,梳洗完畢後我看向一臉希望我陪著他的淵。

  也是,從去出大型任務那天算起我們將近一個禮拜沒有好好說上話了。

「淵,你要不要跟我出門逛逛?」想想他幾乎都待在房間裡,不帶他出去走走好像也不太好。

「要!」淵一聽立刻跳了起來抓住我的手,一臉期待的看著我。「主人我們要去哪裡?」

「左商店街吧,剛好有些東西要買。」想了想,我說道。

「好!」

  開啟移送陣來到左商店街入口,對於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我已經能很好的做到視而不見、見怪不怪了。

  想當初冰炎他們第一次帶我來的時我一度認為他們在開我玩笑,雖然守世界號稱無奇不有,但我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只有骨架的雞從我面前跑過去,後面的老闆還在要喝著要大家幫忙抓住那隻肥雞。雞都只剩一把骨頭了哪來的肥雞?

  旁邊的商店則養著幾株植物,養植物我是沒意見,不過為什麼要養食人植物?這樣不怕客人不敢上門嗎?

  正想著,那盆植物已經把一個人吞下去了,老闆在旁邊看上去連救都不想救。

  除此之外我也遇過看人看日子看心情做生意的老闆,之前有老闆跟我說他覺得我很可愛所以他這次就不跟我收錢了,那時候我手上拿著總價近百的水晶……

  總之,不要試圖去解釋這裡的一切,對身心靈都不好的,真的。

  牽著淵,我順著人群被推到掛著「百年老店」招牌的店,微微側身避開人潮,推開店門進到了店裡面。

「歡迎光臨。」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隨後一個看上去年僅十歲的小孩從櫃台走了出來,神情是超齡的成熟。

「老張,最近有什麼好貨嗎?」對他問道,我放開淵的手讓好奇的他能在店裡面四處看看。

「原來是黎同學啊。是有進一項好貨,不知道妳有沒有興趣?」他神秘的笑笑,晃回櫃台,從櫃台底下拿出一個匣子,打了開來。

「這是……安撫靈魂的水晶?」看著匣子裡兩顆只有不到小指指甲一半大小、澄澈無瑕的紫水晶,我訝異的提高音調。

「正是,這東西我可是花了不少心力才弄來的呢。」老張得意的笑笑。「那妳有興趣嗎?」

「當然。價錢多少?」

  他比了個五,我了然的點點頭。五百萬啊,還可以接受。

「我買了,這幾盒符紙順便。」從一旁的架上拿了幾盒抽取式符紙,我拿出黑卡一起遞給他。雖然這種符紙的材質沒有很好,不過用來測試法陣基底功效也是綽綽有餘了。

「多謝惠顧。」接過卡一刷,老張把卡和商品一起遞了回來,我開啟傳送陣把東西傳回去。

「主人,淵想去別的地方逛逛。」已經逛了一圈回來的淵抓著我的手晃著。

「好,我們走吧。老張再見。」

「再見。下次歡迎繼續光臨小店啊。」

  出了店,我們又跑了幾個地方把我缺的東西都買齊,等到我們從一家水晶店踏出後已經黃昏了。

「淵還有想去什麼地方嗎?」看著他意猶未盡的樣子,我問道。

「唔……淵想去那邊。」他張望了一會,然後伸手指了一個地方。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是一間書店,但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卻沒有人多看這間店一眼。

「那就走吧。」牽著他往那邊走去。說真的其實我也對這家店好奇很久了,畢竟會在店周圍下了一堆隱蔽結界的店實在是讓人很好奇店主到底還要不要做生意。

  推開了店門,掛在門上的門鈴晃動,碰撞出清脆的聲音。入眼的是一列列的書架,在不大的店裡井然有序的排列著。上頭的書看上去大多有些年歲,有些書頁甚至都已泛黃且起了毛邊,一副飽經風霜的模樣,不過整體而言保存的還算不錯。

  看到這麼多書淵的眼神都亮了起來。「主人主人,淵可以去看書嗎?可以嗎可以嗎?」

「去吧,記得小心一點,別把書弄壞了。」

「嗯!」得到我的同意淵立刻放開我的手,很高興的一頭栽進書海裡了。

「久違的客人呢,歡迎光臨。」

  聽到這聲音我轉頭看向櫃台,不知何時一個樣貌相當年輕的女性站在那邊,手肘支在櫃台上,單手托腮,在我看過去時俏皮的對我眨眨眼。

「您好。」朝她微微鞠躬。守世界的原則之一,就算對方看起來再怎麼年輕禮貌一定要顧好,因為對方的年紀搞不好是你的幾十倍甚至更多也說不定。

「不用對我加上敬語或任何稱謂,我不在乎那些的。」她搧搧手,無所謂的說。「叫我墨就可以了。」

「好的。墨。」從善如流的改了稱呼。「我可以請問一下妳經營這間店多久了嗎?」

  剛剛瞥了一眼架上的書,那些書很多都已經不在現世中流傳,有些甚至連黑袍圖書館都沒有收藏,能弄到這些書想必眼前這個人並非什麼等閒之輩。

「嗯……不知道呢,幾百年有了吧?」

  果然,這人的年紀也是成謎的。

「那麼我可以問一下妳怎麼找到這裡的嗎?」她歪著頭。「我記得我下了不少隱蔽結界?」

「是他找到的,我只是跟過來看看。」指著沉浸於文字中的淵,我說道。

「是嗎?我記得妳也看了這邊很多次,只是一直都沒有走進來看看。所以我一直在等妳,看妳什麼時候會走進來。」

「原來墨有注意到啊。」

  對此她輕笑著。「當然。畢竟能察覺到這間小店的人不多,所以對於有注意到這邊的人我都很有印象呢。」

「原來如此。」

「不過看妳的樣子,妳現在身體不是很好吧。」她瞇了瞇眼,隨後悠閒說出一般人看不出來的狀況。

「是不太好,不過這個可以慢慢調養回來。」因為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惡意,所以我也很乾脆的承認了。

「那作為多年來第一位拜訪小店的客人,我幫妳個忙吧。」墨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

  對此我猶豫了會,看著她溫暖的笑容最後我還是走了過去,在我在櫃台前站定後一隻纖細的食指輕點在我的額上,源源不絕的溫暖靈力流竄至我身上每一個角落,身體瞬間變得輕盈起來。

  灌輸了一陣子靈力,墨移開了指尖。「這樣就行了。不過妳還是不要太勉強自己啊。」

「我明白的,謝謝妳。」對她微微一揖以示感謝。能將靈力直接輸給他人且不引起對方身體的排斥,看來這人還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不會,這只是小事而已。如果真的要感謝我就常過來坐坐吧,我有些懷念過去的事呢。」她眨眨眼,意有所指的說。

「連這個妳也發現了啊。」居然跟賽塔一樣一眼就看出我有前世記憶,這人還真是奇特。

「那當然。活得久了,閱歷自然也多嘛。」她又笑了幾聲。

「主人主人,淵可以買書嗎?」剛剛沉浸在書中的淵抱了兩本書過來,一臉期待的看著我。

「當然可以。」彎腰抱起那兩本書放在櫃台上,我注意到墨正饒有興致的看著淵。「怎麼了嗎?」

「相當高階的詛咒體啊,妳自己改的嗎?」摸了摸淵的頭,顯然這樣的撫摸方式讓淵很滿意,只見他眼睛瞇成一條縫,看上去相當享受這樣的撫觸。

「當然。他是個好孩子。」

「我相信他是個好孩子。」微笑著收了手,墨看了下那兩本書。「既然你們是我多年來第一個上門的客人,這兩本就算你們一萬就好。」

「真的嗎!謝謝妳!」有些驚喜的像她道謝。要知道一本書就不只這個價錢了她居然一次賣我們兩本,今天真的賺到了。

「不客氣,反正我也不缺錢。」她友善的笑笑。「對了,我可以向妳提一個個人要求嗎?」

「如果在我能做到的範圍內,我會盡力幫忙的。」沒敢直接答應,我保守的說道。不過我還真有些好奇,像她這種與世無爭的人會有什麼樣的要求呢?

  她神秘的笑笑,「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妳一定能做的到的。」

「那是什麼事呢?」聽她這麼說我更好加奇了。

  忽然斂起笑容,墨認真的看著我。「妳可以多笑嗎?」

「……欸?」

「我想妳應該也活了一段不短的時間,在時間的沖刷下,我們很容易失去繼續活下去的動力。所以,我要妳去找一個能笑著的理由,這樣生活才有意義,不是嗎?」她意味深長的說。

「……也是。我會去尋找的。」露出笑容。如果能找到笑著的理由,這樣一來,會讓「活下去」這件枯燥乏味的事容易多了吧。

  對於我的回答她滿意的點頭。「就是這樣。說好了啊。」

「說好了。」

  付過帳,跟墨道別後我們離開了書店,夕陽已經幾乎沉入地平線,只剩一絲溫暖的餘光仍渲染著天。

  跟淵手牽手慢慢走回黑館,淵洗完澡後一沾到床就陷入熟睡,我則回到客廳拿起了那兩顆水晶在指尖仔細端詳著。

  品質上等,的確是好貨。

  滿意的把水晶放下,我拿下掛在脖子上的項鍊,用了點方法把兩顆水晶一左一右掛在中間那顆寶石的兩旁,幽微的紫水晶更襯的寶石純真無瑕。

  一旁的手機震動了下,我拿起來一看,寄件人是冰炎,上面就短短三個字:「有空嗎?」

  疑惑的撥了電話過去,電話一下子就接通了。「冰炎,怎麼了嗎?」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在我想再度開口詢問時冰炎的嗓音淡淡的傳來。「夏碎受傷了,還蠻嚴重的,現在提爾在幫他做緊急治療。」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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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你在保健室嗎?」冰炎輕輕應了聲。

「等我,我馬上過去。」

  掛掉電話,我立刻開啟移送陣來到保健室,立刻就看到站在一扇門前的冰炎,他身上的白袍破破爛爛的,有些地方被血和沙土染成黑色,露出來的皮膚不少還流著血,眼神看上去有些茫然。

「冰炎。」叫喚著他的名字,在他看向我時我才邁開步伐接近他。「沒事了,你已經回到學院了,所以先治療吧。」

  他默默的點頭,我先用術法驅除傷口裡的黑暗氣息,然後才開始治癒傷口。過程中他靜靜只是看著我的動作,依舊沉默不語。

「發生什麼事了?」看著他臉上的傷口消失,我問道。

「碰上大批中階鬼族,數量太多我們只能做出抵禦死撐著援兵到來,但有一隻鬼族突破了我們的防線、重擊夏碎的背部,要不是援兵及時到來我們大概會直接死在那裡吧。」冰炎平淡的說著,接下來又沉默了一會。「如果我更強一點,他是不是就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了。」

「冰炎,這不是你的問題。」嘆了口氣。某方面來說冰炎也是一個很固執的人,只要是他所認可的人,他必會想盡辦法與那人並駕齊驅或是成為能守護那人的存在,所以這次夏碎受重傷才會讓他變成這副模樣。

「但要不是我不夠強,夏碎也不會變成那樣子。」顯然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冰炎持續鑽牛角尖著。

「冰炎,夏碎是你的搭檔,不是你應該要保護的人。你想要變強,他同樣也有這個念頭。你要做的不是在這裡責怪自己,而是想辦法克服你們的弱點,進而不讓這件事重蹈覆轍。」

  溫言說著。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那跟審判他們有什麼不同?擔心對方會受傷、害怕對方離開自己伸手能及的範圍內,但他們不可能一輩子就這麼亦步亦趨、時時刻刻小心翼翼的守護著那人,總有一天,放手的時刻是必會來臨的。

  聽完這席話,冰炎仍舊低頭不語。對此我也不急,就只是站在原地。我知道,他有把我的話給聽進去的。

「……妳說的沒錯。」半晌,冰炎抬頭看著我。「即使是搭檔,夏碎也不會希望我守護他的。」

「你能想通這點是最好的。」

「我會再好好想想的。謝謝妳特地過來一趟。」

「不會,你能想通比較重要。」

「冰炎小朋友,夏碎小朋友沒事了喔……欸?黎小朋友妳怎麼在這裡?是要跟我姐交易嗎?先說我可沒有偷懶。」眼前的門忽然被打開,提爾背著我們小聲的關上門,邊說被轉過身,看到我時瞬間換上一副看也知道是心虛的神情。

「我只是來關心夏碎的,沒有要做交易。」沒好氣的說著。看來外面的走廊鐵定又被屍體塞滿了,以提爾這種怠忽職守的態度不曉得那些學生什麼時候才能回家放寒假。

「早說嘛,嚇死我了。」拍拍胸脯,提爾鬆了口氣。

「夏碎怎麼了?」不想理會他,我直奔重點。

「傷勢雖然嚴重了點不過你們放心,好好休養幾日就沒事了。」他一說完冰炎剛剛還有些緊繃的身軀瞬間放鬆下來。「你們要進去看他的話記得小聲點,他現在睡著了。」

「知道了。你可以去做事了。」也跟著放鬆下來。人沒事就好。

「怎麼這麼狠心這麼快就趕我走。」裝出一副傷心樣,提爾唉聲嘆氣的說著。

  挑眉看他,我不發一語拿出手機作勢要撥電話,下一秒提爾瞬間從原地消失。

「我們進去吧。」滿意的看著他落荒而逃,我看向冰炎。

「嗯。」

  靜悄悄的進入房間,我們安靜的來到床邊。夏碎眼睛輕閉,呼吸平穩,除了臉色略顯蒼白外其餘跟平時看起來沒什麼兩樣。

「幸好沒事。」我輕輕的說著。

「嗯。」

「我們走吧,別打擾他休息了。」

「好。」

  安安靜靜的離開病房,我開了移動陣把我們傳到保健室外。畢竟我個人是不想暴力轟出一條可以走的路,相信冰炎今天應該也沒有那個心情。

「你要回白館嗎?」看了看時間,雖然時間並不是說非常的晚,不過以冰炎的個性應該會想趕快清理掉一身的髒污吧。

「對。」

「那就下次見。」

「嗯。再見。」冰炎說完就轉身往白館的方向走。

  目送他離去,我開啟移送陣回到黑館,無視門上的人臉推開門,有些訝異的看到大廳裡竟然有一個人。

「安因?你怎麼會坐在這裡呢?」朝他走了過去,我疑惑的問。

  聽到我的聲音他轉過頭來,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是黎啊,剛剛賽塔來過,所以我才會坐在這裡。」

「賽塔?他怎麼會過來?」疑惑的問。上次他過來是因為安因和奴勒麗再度槓上,兩人在大廳裡大打出手,要不是我人剛好在房間,聽到聲音覺得不對勁趕緊衝下來架結界,不然我相信大廳應該不會只毀一半而已。

  那時候賽塔趕過來時唸了他們好久,久到我下定決心以後絕對不要惹他生氣,不然會聽訓聽到天荒地老。這根本是另一種精神攻擊,真是太恐怖了。

「只是來送點心順便找我聊天的。」安因微笑著回答。

「原來如此。」明白的點點頭,看到桌上那本書的書名後我眼角一抽。「安因,桌上那本書是……?」

「這個?」拿起那本「三分鐘教你成為好房東」,安因完全不覺得詭異的在我面前翻閱起來。「因為明天就要出租給格里西亞他們了,所以我想知道要如何成為一個好房東。」

「……我明白了。」守世界的書還真的無奇不有啊。

「對了,妳明天要跟我一起去嗎?我想說如果有認識的人在他們應該比較不會那麼拘謹。」

「可以啊,反正我明天沒事。」

「那真的是太好了。」

「既然沒事了我想先上樓休息了,晚安。」今晚總算可以好好睡覺了。

「晚安,祝妳有個好夢。」安因微笑著向我道別。

「謝謝。也祝你今晚能獲得安眠。」

  跟他互道晚安後我轉身往樓上走,回到房間後快速的盥洗完就進到臥房。淵還在沉睡,看來他今天累壞了。

  摸了摸他的頭,我掀起棉被蓋住我們兩人,彈指關了燈。「晚安。」


  隔天早上差不多十點時,我抱著化為原型的淵,和安因一起去和太陽他們碰面。

「一段日子不見,你們身上的力量感都往上提升許多。」看著他們,安因湛藍的眼眸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謝謝誇獎。」太陽有禮的回應,然後看向我們身後的房子。「這就是您要出租給我們的房子嗎?」

「是的。」安因拿出鑰匙開了門,然後帶著我們逛了屋內一圈。注意到屋子內增添了許多原本沒有的家具,我了然的看向安因,察覺到我的視線安因微笑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介紹著房子。

  居然連基本家具都幫他們添購嗎?安因你人未免也太好。

「這樣還有什麼問題嗎?」逛完了一圈我們回到客廳,安因問道。

「請問房租多少呢?」太陽非常現實的想到了房租的問題。

「房租是以住戶人數來算,每人每月八十卡爾幣,不過包水包電。」安因和善的說著。

「真的非常感謝您!」顯然也被這便宜到驚人的房租給驚喜到,太陽立刻雙手合十的朝他道謝。

「不會,」安因笑了一下。「其實我也是第一次當房東,應該挺有趣的。」他一個彈指,手上出現了昨天我看到的那本書。

  看到書名,大概有跟我差不多想法的眾人都沉默了。

「嗯……我看看,主要就是請你們注意三點,房租不要拖欠,每個月的月初繳當月的房租,我會自己過來收,如果我有任務的話會請朋友幫忙代收,另外不要隨意浪費水電,節約能源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是美德,然後就是不可以隨便破壞房子……」

  一點也不在意地在我們面前直接翻起了那本有著詭異書名的書,安因說著。「雖然我覺得就算破壞了房子,只要可以修回和原本一模一樣那就沒關係了。」

  我們頭上掉下一打斜線。安因,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應該沒有其他需要交代的事項了吧?」又翻了翻手上的書,安因自言自語的說。

  你確定真的沒了嗎?

  無言的看著安因,算了反正房子是他的我也不好說什麼,而且太陽他們也不是那種會破壞房子的人,沒什麼好擔心的。

  之後安因又交代了幾件事我就沒有太認真的去聽,只是一下一下撫著淵的毛開始恍神。

「就這樣吧。」聽到安因這句話我才回神。「對了,既然我是房東,我可以再提一個個人的要求吧?」

  他們對看一眼。「您請說吧。」

  安因忽然伸出手揉了揉太陽的頭,臉上的表情十分柔和。「如果你們將這裡當成家的話,那麼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回家喔!」

「好的,我向您保證。」太陽也回以微笑。

  回家啊……真好。

「之後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都歡迎聯絡我。」安因彈了下手指,手上立刻出現了一支手機。

  嗯?誰的?

  太陽反射性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看來他們去買手機了,這樣也好,以後聯絡人就方便多了。

「我把我的電話號碼輸進去,之後直接打那個號碼給我就行了!」然後安因再度一個彈指,讓手機回到太陽身上。

「真的非常謝謝您。」

「不會。你們還要整理房子吧,那我就不打擾了。下次再見吧。」

「您請慢走。」

「那我也先走了。再見。」走到安因旁邊,我說道。

「再見。」

  他們送我們到門口,走沒幾步安因忽然開口。「黎。」

「嗯?」

  一隻手忽然放在我頭上,輕輕的撫摸著。「寂寞的話,歡迎隨時來找我。」

「安因,我不是孩子了。」淡淡的說,但也許是貪戀他掌心的溫度,即使知道太陽他們正在看,我也沒有掙脫開來。

「但妳現在還是,所以,試著依賴我們一點吧。」他溫言說著。

「安因,你明知道,我不是,也不能是。」有前世記憶的我並不是真正的孩子,身為黑袍的我也不能是孩子。

「唉……真不知道今天找妳來是不是對的。」嘆了口氣,這位天使真的無奈了。

「安因。」輕輕的喚了聲,在他疑惑的看過來時我掙開他的掌往前小跑了幾步,然後轉過身對他露出一抹笑容。「我很好。」

  但我也搞不清楚這話是在說服他亦或是我自己。

「妳啊……」彎起無奈的笑容,安因快步走到我旁邊。「接下來有什麼事要做嗎?」

  轉過身與他並肩走著,明白他是想轉移話題我配合的開口。「沒有。我還有三天的休假。」

「真難得妳居然休假,以前放假時幾乎都看不到妳呢。」

「因為先前那個大型任務比較吃力,所以參與的袍級都有獲得休假。」

「我想那個休假應該是讓你們在醫療班靜養用的?」安因似笑非笑的看了過來。

「我比較喜歡自己的床。」回了個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話,但我知道他明白我指的是什麼。

「也是。看在妳這次沒有胡來的份上我就不多說些什麼了。」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過來,安因說出了讓我鬆了很大一口氣的話。「看來今天是個悠閒的一天呢。」

「是啊。」認同的點頭。偶爾放假還是很不錯的。「既然多出了這些時間,我想去一趟圖書館。」

「我有這個榮幸與妳同行嗎?」安因微笑著。

  跟著露出笑容。「當然。」


  回到學院後我們直接窩進了圖書館,午餐晚餐一併省了,等我們離開時外邊的天空早就黑了。

「不小心看得太入迷了呢。」手上牽著還戀戀不捨的淵,我轉了轉脖子。看太久了脖子都有些僵硬了。

「是啊。」看著夜色,安因附和著。「回黑館嗎?」

「嗯。」

  輕鬆的散步著回到黑館,互道晚安後我們就各自回房。讓淵先去洗澡後我拿出一塊特殊的水晶,上頭刻有一些不甚明顯的咒紋。

  這塊水晶是要給白雲的,因為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碰上黑暗氣息所以能盡早完成就盡早完成。我目前刻完了大半,剩下的部分如果順利的話應該可以在今天內搞定。

  小心翼翼地刻著,在刻下最後一個咒紋我鬆了口氣。總算是順利完成了,太久沒做這種東西實在有些生疏。

「主人我洗好了。」帶著熱騰騰的蒸氣從浴室走出,淵說道。

「好。你要看書的話昨天買回來的書在架子上,拿的時候記得小心一點。」

「好!」

  抱著衣物進了浴室,我慢悠悠的洗完澡,出來時看到遠正在看有關古代法陣的書。坐下來陪他看了一會,直到時間來到十一點半時我才靜悄悄的合上書,抱起靠著我睡著的淵放到床上,自己也躺上床,替我們拉好棉被。

  看著縮成一團、睡得香甜的他,我小小聲的開口。「就算沒有家可以回,不過有你陪我,真的很好。」

「謝謝你。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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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5-29 22:41 編輯

第二十七章

「這麼說起來,最近好像有很多族都在舉行祭典呢。」忽然想起這件事,我停下手上的動作。「是該來準備贈禮了。」

  去年我執行完任務回來,一打開房門就發現我的客廳幾乎被各式各樣的賀禮淹沒,那時候準備回禮真的只能用手忙腳亂來形容,所以今年得提早準備才行。

「淵,走了,我們去買材料了。」站起身,我對一旁看書的淵說道。

「主人要買什麼材料?」聽話的放下書,淵小跑過來,好奇的問道。

「我們要去買做點心的材料啊。」總覺得最近花了很多錢,開學前還是去接幾個任務好了。

「做點心!主人要做點心!」聽到我這麼說淵眼睛都發亮了,整個人看起來很興奮。「可以做上次賽塔拿來的那種嗎?那個很好吃!」

「賽塔拿來的那種?那還挺不好做的,而且還要送給很多人……」估量著這個提案的可行性,如果真的要做的話那麼可得現在就開始趕工了。

「主人要送給誰呢?」

「嗯⋯⋯冰炎和夏碎、太陽他們、賽塔、安因、墨⋯⋯好像要送蠻多人的。」扳著手指頭一一點名,竟一下子算不完。「這下真的動作不快點不行了。淵,走了。」

「好!」

  逛了很多地方,買了不少材料,我們一直到中午才回來。稍作休息後後我借用了黑館的廚房,在裡面鼓搗了一個下午,總算是把所有人的贈禮全部打包完畢。

  令我驚訝的是淵居然也會下廚,據他所說他以前也看過食譜,所以只要讓他知道要怎麼使用那些工具他也有辦法做出一桌有模有樣的菜。

  認真覺得,我家孩子真的是萬能的,出門能殺敵入內能做菜,這麼好的詛咒體上哪找?

  將目前不在學院裡的人的份一一用傳送陣傳過去,我把剩下的幾份收入空間,打算一個個去送。

  出了黑館,我們先來到了肯爾塔,果不其然賽塔在那裡,旁邊還附帶安因。將裝在盒子裡的點心贈與給他們,然後被邀請加入他們的小聚會,聊了一陣子後才告辭。

  之後我來到保健室,無視提爾一臉期盼的神情我逕自走向夏碎的病房,敲門後得到裡面的同意後我推門進入。病房只有他一個人,將盒子遞給他,他笑笑的收下,然後有些苦惱的說他現在沒有回禮可以贈予給我。對此我搧搧手要他不用在意,先把傷養好比較重要。

  陪著他一會,替他解答一些課業上的疑惑後我起身告辭。臨走前我問他他知不知道冰炎在哪裡,得到的回應是他應該在自己房間內,所以告別他後我就前往白館。

  抵達白館,裡面的人卻說他剛才看到冰炎離開而已,對此我只好把東西傳送到他房間後就轉身回黑館。

  一打開房門,我並不怎麼意外的看到客廳幾乎被滿滿的回禮給淹沒。和淵一起動手慢慢的整理,將吃的歸一旁、用的歸另一邊,不多時就分出兩堆小山,不意外的是用的那堆比較多。

  因為跟我交好的人都知道要我自主去拿東西來吃實在是一件天方夜譚的事,雖然該罵的該訓都做過了但也改不了我這個習慣,所以節日送禮時我收到的食品類禮盒越來越少,各式各樣有意思的小玩意倒是多了很多。

  對吃的那堆扔出保鮮術法,用的那堆則是打開一一檢視及歸類。全部整理完後已經是晚上七點半剛過。

「淵,我要去太陽家,你要跟嗎?」看著沉浸在安因送的書裡的淵,我問道。

「淵想留下來,可以嗎?」從書裡面抬頭,淵可憐兮兮的看著我。

「當然可以。那我出門了。」

「主人路上小心!」

  關上房門,我慢悠悠的晃下樓,不疾不徐的走到左商店街,從容不迫的穿過略為擁擠的人群,來到太陽他們家門前按下了門鈴。

「請問是誰?」裡面很快的傳來腳步聲,前來開門暴風一臉訝異的看著我。「黎?妳怎麼過來了?」

「來送禮的。想說你們搬新家,沒送東西好像過意不去。諾,送你們。」將特地用術法擴充內部的盒子遞過去。「這是我做的點心,不嫌棄的話請享用吧。」

「謝謝妳。」接過了盒子,暴風說道。

「暴風,是誰來了?」裡面有人高聲問道,暴風也喊了回去,不多時太陽走了出來。「黎,真不好意思讓妳送東西過來。」

「不會的,守世界的人很喜歡互相贈禮,晚點你們大概也會收到其他人的。對了。」拿出前幾日趕工完成的那顆水晶遞了過去。「這給白雲,這是我之前答應說要做給他預防黑暗氣息的,只要不是闖入鬼王巢穴的那種等級都還撐得住的。」

「真是太感謝妳了。白雲。」感激的向我道謝,太陽轉頭往內輕喊了聲。

「在。」白雲忽然在太陽旁邊現形,靜靜的應了聲。

  我眼角一抽。白雲,你這麼神出鬼沒的,要不是我知道是你我可能第一時間就拿出水晶把你當成外面的孤魂野鬼給淨化掉。

「這給你,你一定要隨時帶著,知道嗎?」像是已經習慣他的神出鬼沒,太陽面不改色的把水晶放到他手上。

「知道。謝謝。」乖乖地應道,白雲對我點了點頭,接著又默默的消失了。

「不客氣。」因為看不到人所以我只好對他原本站著的地方說,反正他應該還站在那裡吧。

「既然妳都來了,不如一起進來吃飯吧。我想妳應該還沒吃晚餐?」讓開身子,太陽邀請道。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了。這是你們第一個聚在一起的新年,我不好意思打擾。」微笑著婉拒。而且除了這個原因外,最主要的原因是進去一定會被綠葉盯著吃飯,這樣可是很痛苦的。

「那好吧。總之謝謝妳的禮物。」

「不客氣。下次見吧。」

「再見。」

  跟他們揮手道別,我慢慢的沿著原路走回黑館,一進到房間就注意到桌上多出一個我出門前並不存在的盒子。

  好奇的拿起來一看,上面署名者是冰炎。將樸素的盒子打開一看,一雙黑色的露指手套靜靜的躺在裡面。上面繡有繁複的防禦圖騰,隱隱可以感覺到冰炎的術力,大約是冰炎親自加工上去的。

  將手套戴上,合適的程度讓我不禁有些訝異。一方面是因為他的細心,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我沒想到他會這麼用心準備禮物。雖然去年那顆祭咒水晶也不錯,不過今年的更顯得他的一番真摯的心意。

  傳了簡訊謝謝他,我收起手機,有些煩惱的看著那堆點心。雖然經過一年多的相處,跟我親近的人都知道我不太愛吃點心後今年就紛紛改送其它物品,可是近期才認識的人可就不清楚這點了。雖然很感謝他們的熱情,不過問題是我和淵兩個人大概吃一個月也消耗不完這些食物吧。

「主人在想要怎麼解決那些食物嗎?」經過我的同意開了一盒點心的淵在嚥下嘴中的食物後歪著頭問道。

「是啊。畢竟這真的太多了。」我自己連正餐都吃很少了,更遑論是點心。淵是詛咒體,靠得是術力維持,根本不用吃飯。所以我們吃東西常常是兩人共享一份,嚐嚐味道就好。

「主人可以帶去給墨啊,墨也希望主人去找她吧?」淵想了想,提出一個可行性相當高的提議。

「對欸,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淵你真的幫了大忙。」拍了下掌。我剛剛怎麼就沒想到呢。

「真的嗎?淵真的幫上主人的忙了嗎?」聽到我的讚美,淵相當高興的往我身上撲,小臉仰起,一臉希望我摸摸他的頭。

「真的。」順著他的意摸了摸他的頭。這下問題解決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帶著淵和禮盒去找墨,墨看到我們很高興,看到那些禮盒更高興。淵也很高興,因為他天天有免費看不完的書。總而言之是皆大歡喜。

「主人我跟妳說喔,淵今天看到好多東西,淵把那些通通學起來了!」離開店時淵嘰嘰喳喳的說著。

  現在是下午了,我們手牽手走回學院。

「嗯。很棒。」

「主人可以考考看淵啊!淵一定都可以用出來的!」淵信心滿滿的說。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考考你吧。我們去接任務,然後你要用出我指定的法陣。可以嗎?」

「可以!」

「那就走吧。」換了個方向往會計部前進。雖然我大多會在公會接任務,但夏卡斯手上總有些被拖很久沒人願意接的任務,而且通常報酬都還不錯。之前我是被他坑去接了一些沒人敢接的棘手任務的,幾次下來我懶得跑公會時我就會來這裡找他。

  但扣除來接任務和要錢,我實在不怎麼想來這裡。

  沒辦法,那棟黑色水晶塔周圍散發著彷彿扭曲的氛圍,旁邊還長了食人花之類的植物,我有一次來的時候還看到一個應該是欠錢不還的人的屍體被扔在那些植物的根部,等我再走出來時那裡只剩一副骸骨了。

  而且如果只有這樣就算了。推開門,「你他媽的再給我砸爛古蹟欠債,我就剝了你的皮當人工沙發、抽了你的骨頭當傘骨、把血抽乾拿去澆花還有把肉剁爛了拿去給幻獸吃!沒那種錢還敢學人家砸古蹟!」

  果然,又來了。

  無視倒在地上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對行刑的人禮貌性點點頭後我就直接前往夏卡斯的辦公室。

  敲了下門,得到同意後我打開門,不意外的看到夏卡斯正在埋首於工作。「夏卡斯,我有事找你。」

「妳怎麼來了?應該不是來要錢的吧?」聽到我的聲音他猛然抬頭,神情警戒的看著我。

「不是,我是來接任務的。我記得你說過最近有幾份殲滅任務但你找不到人執行。」

「那些啊,妳全接嗎?」

「有幾份?」

「我看看……五份而已,這是任務資料。」從彷彿隨時會倒塌的紙堆裡抽出數份資料遞過來,夏卡斯說道。

  接過來掃了一眼。「行,我全接了。」

「多謝啦。慢走不送。」他隨意的揮了揮手當作告別。

「再見。」


「淵真的很厲害呢。」從樹上跳下來。淵真的能把每一個我指定的法陣術法全部應用出來,而且他不光只是聽我的指示,在出現狀況異變時他也會自己提出來並跟我討論接下來該採取的行動。再訓練一下的話想必也能成為一個相當好的戰力吧。

「嘿嘿,謝謝主人的讚美。」還記得自己身上都是沙土所以沒有撲過來的淵站在原地等我走過去。

「那作為獎勵,我帶你出去逛逛好不好?」蹲下來拿出手帕把他身上的髒污清理乾淨,接著拿出一顆水晶遞給他,他高高興興的接過後就把它吞了下去,身上細小的傷口瞬間全數復原。

「好啊!我們還是去左商店街嗎?」淵歪著頭問道。

  也是,最近一直往那邊跑,實在有些無趣。

「不然,我們去右商店街好了。」那邊淵還沒有去過,我也好一陣子沒去了,去逛逛也好。

「好啊!走吧走吧!」

「嗯,走吧。」開啟移送陣從右商店街的一條小巷冒出,正當我打量四周判斷這裡是右商店街的哪一個區域時,從巷口經過的人讓我驚訝的瞪大眼。

  拉著淵迅速追了上去。「冰炎、太陽,你們怎麼會來這裡?」

  被我叫住的兩人同時一愣,然後轉過頭訝異的看著我。

「黎?妳什麼時候跟上來的?」太陽問道。

「幾秒前。我剛從移送陣出來就看到你們,然後就追上來了。倒是你們,為什麼你們兩個會湊在一起?而且還跑來這種地方?」

「在原世界碰巧遇到,就一起行動,來這裡是為了吃飯。」冰炎言簡意賅的回答。

「原來如此。是說為什麼你會跑到原世界?」疑惑的看著他。冰炎除非是出任務不然實在不常到原世界,畢竟原世界的汙染對身有一半精靈血統的他還挺難忍受的。

「去想妳前幾天跟我說的話。」他淡淡的說。聽到這句話太陽瞥了一眼過來,然後又把頭轉了回去。

  看來他沒有把理由告訴太陽啊。

「有比較想通嗎?」

「……嗯。」他不明顯的移開眼神,但這足以讓我知道他還沒有完全想通這件事。

  算了,這件事晚點再說吧。看向另一個人。「那太陽,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因為審判他們擔心過度了,所以我把他們扔在家裡讓他們好好反省一下。」嘆了口氣,太陽無奈至極的說道。

「你做了什麼事?」

  太陽再度嘆了口氣。「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上次安因來的時候教我們幾句天使的頌歌,聽了後我好像想起部分記憶,結果他們就開始擔心東擔心西的。」

「這樣啊……」看來他們也遇到同樣的難題呢。

  也不好當面說些什麼,為了轉移話題我平舉起手,將戴在手上的手套展示給冰炎看。「對了,冰炎,謝謝你送的手套,我很喜歡。」

「妳喜歡就好。」冰炎微微一笑,隨後又恢復不苟言笑的樣子。

「嗯。不過我可以問一下你為什麼想送我手套嗎?」這也是我很好奇的,一般人通常不會送這種收禮者平時沒在用的東西啊?

「因為妳拿扇子,掌心容易被磨破,而且妳會用到需要用血構築的法陣,指尖不適合被覆蓋,所以才想說送妳這個。」稍微避開了我的視線,冰炎淡淡的說著,臉上難得露出不自在的神情。

「原來是這樣。謝謝你為我這麼著想。」衝著他一笑。冰炎果然很細心呢。

「不會。」這下他真的完全避開我的視線了。

  又對著他笑了笑。「對了,你們決定要去哪裡用餐了嗎?」

  太陽聳聳肩。「還沒,目前正在找。」

「那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嗎?」右商店街並非一般學生能夠隨意進入的,就算他們的實力遠高過一般學生不過此地對於他們來說還是有一定的危險性在,所以還是跟著他們比較保險。

「可以。我想你應該沒意見?」看向冰炎,太陽問道。

「我沒意見。」

「那我們就走吧。誰帶路?還是你們要我推薦?」

「我找。」走到我們前方,冰炎開始帶起路來,我和太陽走在後方,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淵走在我們兩個中間,手緊緊牽著我不放。

「那邊好了。」大約過了五分鐘,大概是終於找到一家順眼的店,冰炎頭也不回地往一家看起來還算整潔的小店走去,我們自然也就跟上。

  一進到店裡,對於領位的服務生是小鳥這件事我和冰炎接受度非常的高,畢竟守世界無奇不有,只有骨頭的雞都能跑了服務生是小鳥這件事根本不值得驚訝。

  領著我們進到了一間包廂,在我們坐定後幾隻蝴蝶拎著菜單飛了進來,輕輕的放下後又安安靜靜的飛了出去。

  目送著牠們離去,我們默默低頭開始看起菜單,才翻開第一頁我的臉色瞬間變了。

  這上頭怎麼都是「蜜」開頭的菜啊?雖然我對甜食沒有意見,不過看到一排這種食物如果不是非常嗜甜的人大概都沒辦法面不改色的坐定吧。

  默默的看了冰炎一眼,只見他的臉色比我更加難看。身為不愛吃甜食的人,相信他現在的處境比起我應該更煎熬。

  淵倒是看上去挺期待的。這麼說起來他好像對各類點心都很有興趣?那些食物禮盒他可是跟墨挨個嚐了個遍,不管是鹹的甜的都看他吃的很開心的樣子。

  至於一旁的太陽,他的表情連變都沒變,看起來十分專心的研究菜單……等等,他是不是看不懂通用語啊?

  也想到這點,冰炎乾脆伸手過去往他的菜單上一拍,手移開時太陽也跟我們一起無言了。

  但都進來人家店裡了,也不好意思不點菜,所以我們還是硬著頭皮嘗試性的點了幾道菜。剛點沒多久幾隻色彩鮮艷的小鳥就拍著小小的翅膀合力將幾盤香噴噴的佳餚送了過來,我們對看一眼,太陽率先動筷,淵也很快的跟進,我和冰炎則是又掙扎了會才認命的開動。

  菜一入口我就有些驚訝,沒想到蜜做成的菜餚居然可以不是甜的,要不是它還吃的出蜜香不然我還真懷疑它到底是不是用蜜下去做的。

  吃飯期間我們幾乎沒有人開口,我照往例每道菜都試一下就放下筷子不吃了,結果對面的兩人對看一眼,然後非常有默契的夾起一道道菜餚往我的碗裡塞,一下子就把原本空蕩蕩的碗給塞滿了。

  眼神死看著的看著我的碗,我抬頭,哀怨的看著他們。「……你們有必要這樣嗎?」

「妳吃太少了。」他說的理直氣壯。但冰炎,我覺得你沒有資格說我。

「妳不是剛出完大型任務嗎?多補充營養也是好的。」他笑瞇瞇的說著。但太陽,補充營養這件事我在住院期間就深刻體會過了,不需要你來擔心。

「淵可以幫主人吃喔!」一旁的淵伸出了珍貴的援手。

「「不行。」」結果下一秒就被另外兩人阻止了。

  在他們緊迫的視線下,我默默的拿起碗,認命了。


  慢慢地消滅完那些菜,我整個人生無可戀的癱在椅背上,不知道第幾次的後悔起為什麼我要跟他們一起吃飯這件事。

「差不多可以走了。」冰炎正準備站起身,卻突然頓住,然後又坐了回去。沒有人疑惑他的行為,因為我們都感覺到有一群人正在靠近我們,下一秒,門被拉開了。

「幾位小娃娃,吃得還開心嗎?」為首的 少年彎起一抹他自認高雅迷人的笑容,不過在我眼中看起來我只想吐。而且小娃娃?我們只有身體是這個年紀而已,精神年齡還不知道是你們的幾倍。叫我們小娃娃?先掂掂自己有幾兩重吧!

  克制住想要直接動手的念頭,我用眼神掃過他們一輪,然後很不客氣的直接掩嘴打了個呵欠。

  實在是很不怎麼樣啊,要幹壞事也不知道要把身上的力流收起,就直接大喇喇的告訴別人「快去跟我的族長告狀啊!我很需要重新教育。」

  看來最近要來做一點額外的「交流」了呢。

「吃得很開心,不過現在看起來有點想吐了呢!」太陽笑瞇瞇地回道。

「哎呀!那可怎麼好!還是讓哥哥們看一下好吧!」聽懂太陽的意思,為首的少年眼裡閃過了一絲氣憤,但臉上的笑容卻沒怎麼變,而且抬腳就往包廂裡面跨,後面一群人帶著猥瑣的笑容跟著踏進來,把原本就不大的包廂顯得擁擠而令人厭惡。

「嘖!大哥好眼光!四個都是極品!真難得一見啊!」大概又看我們宛如甕中之鱉,他身後的人說話開始毫無顧忌了起來。

「這兩個可比咱們平常找的侍女漂亮多了!」

「小娃娃乖,哥哥疼喔!」

  疼?痛的生不如死的那種嗎?那我倒是很擅長,所以不用勞煩你們,我來就好。

「等等別反抗呀!哥哥們會盡量溫柔一點,不會把你們弄壞的!」

  精神攻擊下去大概他這一輩子就完了吧,被這樣弄壞的話應該也修不好了。

  被人堵在小包廂裡,我們幾個完全沒有慌張,不管是帶頭的還是後面那群人,在我眼中他們簡直比鬼族還不如。打鬼族還能賺錢,打他們叫義務性的修理。

  不過包廂的空間還真的有些不太夠,等等放個空間術法再開打好了,省得還要碰到他們,這只會讓我覺得噁心而已。

「我實在很好奇這些白癡到底知不知道我們是男的?」太陽皮笑肉不笑的說。

「你問我我問誰?我又不是白痴!」冰炎冷笑著說。

「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人呢。」慵懶的笑了。要是他們知道他們堵到一位黑袍不知道他們的臉上會露出多精彩的表情呢?等等修理完後再來說好了,到時候一定會更有趣吧。

「當然知道你們是男的呀!」領頭的少年用一種很猥瑣的眼光看著冰炎和太陽,「不過哥哥我可是頭一次見到像你們這麼漂亮的男孩!」

  冰炎和太陽的臉更黑了,讓人完全不懷疑他們接下來大開殺戒的可能性。

「老大,那個女的和那個小的也不錯啊!」後面有人出聲道。

  眉一挑。連淵都敢染指?你們準備好去向神懺悔你們的罪孽吧!

  他身後的幾個少年跟著笑了起來,接著他們開始用不同的語言說了些話。

  我一聽,臉上漾起了前所未有的燦爛笑容。很好,很好,你們準備為這件事後悔一輩子吧!

「吶,幾位都長的那麼漂亮,哥哥真的很懷疑你們該不會都是「妹妹」吧?」帶頭的少年臉上的笑容開始透出一絲絲的淫邪,「讓哥哥們檢查一下好不好?」

「不好。」太陽露出了燦笑,接著站了起來。

「!?」看著他表情和言語的巨大反差,他們都愣了一下。

「有本事就試試看吧!」危險的瞇起眼,冰炎跟著站起,身上開始散發殺氣和寒氣。

「飯後運動會造成消化不良呢。」閒適的坐在原位,修理他們我連站起來都沒那個必要。等等的拷問術法扔下去,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能站著呢?

「主人主人,淵可以把他們全部殺死嗎?因為淵不喜歡他們的眼神和說的話。」拉了拉我的袖子,淵很認真的問道。

「不行喔,殺死的話還要幫他們收屍實在太麻煩了,不過淵可以用力把他們打到剩一口氣再把他們傳給提爾,我會請他慢點復活他們的。」

「我知道了!淵會盡力不把他們打死的!」淵舉起手,很有朝氣的說。

「好乖。」欣慰的摸了摸他的頭。淵真的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彈指下了空間術法,整個空間瞬間擴大了三倍。「兩位,等一下不用客氣,認真的動手吧。」

「不用妳說。/當然。」

「你們少瞧不起人了!讓你們看看我們的厲害!」對於我們目中無人的態度為首的少年怒了,其他人紛紛抽出武器準備動手。

「被我們打才是你們的榮幸呢。」微笑著挑釁回去。沒有能力的人想挑戰黑袍?投胎去吧!


本章重點:論冰炎花多久時間挑選禮物(被揍)

大家新年快樂!我來壓點更新了!雖然這禮拜更新的不多不過過年嘛,大家就不要在意那麼多啦(被揍)

然後這邊來開個小小的意見徵詢,有人想看混合鬼燈的冷徹的新年賀文嗎?如果超過……說五個太不保險了,七個人留言說想看我就寫,不過可能會寫很慢,而且大概是單篇,但這是我這個時常爆肝而且還身處於趕稿地獄的大學生能盡力給出的條件了(癱)

總之,如果過這個人數的話他們過年就要下地獄啦(笑)時限的話……到我下一次更文前吧,一個禮拜的時間我想應該夠吧?那就期待大家的留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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