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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行動
本帖最後由 s10130559 於 2016-3-20 19:51 編輯
一道黑色的人影在樹林間快速穿越,速度之快,肉眼只看得見殘影。
那是個披著玄色披風的挺拔男人。穿過枝葉縫隙灑下的陽光打在男人微長及肩的墨色髮絲上,反射出如夜空般的靛藍色澤。冷著臉的男人膚色白皙,面容有些陰柔卻不失男性的剛毅。而那張臉上,最特別的莫過於左眼。原本遮著紫眸的瀏海,因為男人迅速移動的關係而飄動,現出那與眾不同的眼睛──輪迴眼。
輪迴眼本是只出現在故事裡的傳說,從來沒有人認為有除了六道仙人以外的人會擁有這般強大的血繼限界。從以前到現在,撇開傳奇人物六道仙人,也只有二人擁有這強大的輪迴眼。一人是早在十多年前便已離世的判忍組織「曉」的首領──漩渦長門,當今世上所剩的唯一一人便是……
「呦,佐助。」
「鹿丸。」
名喚佐助的男子在木葉忍者村的大門前停下腳步,走上前與明顯是在這裡等著自己的鹿丸交談。
不多說廢話,鹿丸開門見山道:「鳴人有急事找你,立刻去火影辦公室吧。」
聽到鹿丸的話,佐助皺眉,但還是跟在鹿丸身後奔往火影辦公樓。移動的同時,他開始猜測究竟是什麼事,竟然會讓鳴人如此著急。
通常他回村後,都會先回家休息,隔天再向鳴人作匯報。而鳴人也知道他長途跋涉的疲累,比起要求他上繳蒐集到的資料,反而強烈建議他先休息,千萬不要過勞,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立刻喚他到辦公室去。
而最近蒐集到的情報中,似乎沒有什麼會在近期內對木葉造成威脅的東西。他最主要的工作依然是調查大筒木輝夜和白絕軍團的相關資訊,非關這些的都是其次。不過,這三個月內所查到的,大多都是些比較無關的訊息,比如說:雲忍者村和霧忍者村近期有人失蹤、雨忍者村內依舊有爭鬥,還有一個叫作「暮」的神秘組織……
想到這,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不,木葉目前應該不會和暮有牽扯。他上次是在水之國聽到暮的消息,況且目前也沒聽過這個組織有什麼作為,不至於對木葉造成危險才對……
「佐助回來了。」鹿丸敲門報告的聲音打斷了佐助的思緒。
「佐助,」原本看著窗外的鳴人轉身,「抱歉立刻把你找過來,但這件事實在不能拖。」
聽見鳴人嚴肅的語氣,佐助的眉頭蹙得更深:「什麼事?」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鳴人從抽屜裡拿出一張殘破的紙並遞給他。
沾滿塵土的紙張有被燒過和撕裂的痕跡,上面大部分的字不是缺損,就是因為髒汙而模糊不清。不過,即便如此,最上頭那木葉醫院的標誌和單子上的名字,佐助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平靜地開口,手卻微微發顫。
受診人是他的妻──宇智波櫻,而這張來自婦產科的診療單上所剩無幾的完好字詞中,有個詞像把利刃刺入他的心臟,讓他的胸口發疼。
三個月。他的妻懷孕了,柔弱的身子孕育著一個新生命,他們愛的結晶。
對於迎接一個新孩子,身為父親的他當然感到開心。如果可以,他多希望現在就可以緊緊擁抱那個總是在木葉等著他回來的女人。
但是,顯然眼前的情況讓他無法那麼做。
將視線從紙上移開,佐助看向面對著自己的火影:「鳴人,為什麼櫻的診療單會在你手上?」而且還布滿像是打鬥過的痕跡。
難不成……
看著佐助表情的細微變化,鳴人知道他大概猜出發生什麼事了。
嘆了口氣,鳴人開始向她說明事件的前因後果與目前的應對方式:「小櫻失蹤了。時間推斷為兩天前,暗部的搜索小組跟著她的氣息追到了南賀神社。氣息在那個地方就斷了,無法繼續追蹤。目前猜測敵方是衝著佐助你或是宇智波一族來。我已經派人暗中保護可能是目標的紗羅妲了。除此之外,為了避免可能會跑去南賀神社的紗羅妲起疑,戰鬥痕跡已經抹除了,但有留下照片。」
語畢,鳴人將擺在桌上的幾張相片遞給佐助。
相片裡的草地上有明顯的爆炸痕跡,從那個範圍判斷,應該是引爆符造成的。有一支只剩一半的苦無,上頭綁著炸開後的煙霧彈。畫面中讓他確認是櫻與敵方交手的,是一棵倒在地上的樹。樹幹有五人合抱之粗,卻硬生生在近根部的地方斷裂。從斷口判斷,斷裂原因是受強大外力打擊所造成。
不會有錯,是櫻用怪力弄斷的。
其實佐助知道,能夠在第四次忍界大戰與他和鳴人並肩面對宇智波斑的櫻,實力絕對不只如此。會被擄走只有一個原因──為了保護腹中的孩子。
原本纏繞著佐助的不安化作了憤怒。他玄黑的右目染上血色,瞳孔的三勾玉迅速轉動,然後倏地變換型態,化成六芒星的萬花筒寫輪眼。強大的力量應著他的怒火外放,紫色查克拉浮現,像一層火焰附在他身上,顯得妖媚而危險。
居然有人敢動他宇智波佐助的愛妻,還有他那尚未出世的孩子,真的是不要命了!
看著接近崩潰邊緣的佐助,鳴人有些警戒,立刻進入九尾化模式:「佐助,你冷靜一點……」
垂著頭的佐助抬眼,瘋狂的火焰在那雙擁有強大瞳力的眼睛裡閃爍:「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漩渦鳴人,如果今天是你的家人被抓,你能冷靜嗎!」
極具攻擊性的查克拉隨著他的怒吼,化作紫色的刺,往鳴人身上攻擊。不躲也不閃,鳴人身上金色的查克拉化成一隻掌,正面接下襲擊。
「佐助,」一直被忽略在角落的鹿丸淡淡地開口:「現在最要緊的應該是策畫如何營救小櫻,而不是起內鬨吧。因為不知道敵方的底細和目的,我們無法掌握他們的行動,能夠越快救出小櫻越好。」
聽見鹿丸的話,佐助的動作停了下來。偏頭,淡紫色的輪迴眼死死地盯著站在辦公室一角的木葉軍師。即便被瞪到全身發毛,為了拉回佐助的理智,鹿丸還是不畏懼地迎上那強勢的目光。
過了幾秒,佐助的視線轉開,全身的武裝也慢慢卸除,只剩下右眼開著三勾玉的寫輪眼。
「立刻計畫。」怒意依然不減的他冷冷地吐出四個字。
解除九尾化狀態,鳴人悄悄鬆了口氣,在心裡大大讚賞了睿智的鹿丸。
這傢伙,不愧是他們同期中腦筋最好的,現任木葉軍師的稱號也不是叫假的。
要是正面對上盛怒的佐助,不要說這棟樓會被摧毀,恐怕半個木葉都要夷為平地了。
端起嚴肅的面孔,鳴人示意鹿丸靠到辦公桌旁,三人開始策畫如何營救落入敵人手中的小櫻。
※
「吶,佐助,」坐在日式宅邸的木廊上,女子晃著白皙的裸足,粉色長髮隨風飛舞,「你又要當爸爸了喔。」
女子身旁的墨髮男子原本望著庭中的池子,聽到這句話,他轉過頭,看向她。那沒有什麼表情的臉因為一個微笑而柔和,他微彎著嘴角擁住她,頭埋在她的頸肩。良久,她聽見耳邊傳來一聲悶悶的「嗯。」。透過他上揚的語調和輕輕顫抖著的身體,她知道,他和她一樣,期待著新生命的到來。
纖細的手指順著男子的髮絲,她開心地說:「聽醫生說,這孩子會是個春末夏初的寶寶喔。」
「喔?是這樣啊?」回應她的不是心愛的丈夫,而是道尖銳的女性聲音,「不過,恐怕他撐不到那個時候呢。」
察覺到森冷的刀鋒朝腹部逼近,粉髮女子立刻鬆手並推開原本抱在懷裡的人。本欲以苦無刺穿她腹部的人被推了一把卻不慍不惱,反而咯咯笑了起來,刺耳的笑聲令她頭痛。
環顧四周,她這時才發現:不知何時,陪伴著她享受午後時光的男子變成了用血紅雙眼盯著她瞧的女人,身周的背景也從日式宅邸轉換成不見天日且濺滿血跡的石造密室。
似乎已經失去理智的女人握著苦無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她。那雙赤色的眼睛像貓眼一般在黑暗中發亮,鮮紅瞳孔中轉動著的勾玉讓她感到絕望。
「去、死、吧。」
「不!」尖叫著,櫻從惡夢中驚醒。
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她想用手撐地站起,卻發現雙手被粗麻繩綁住了。而且,似乎是為了防止她用怪力把繩索扯斷,繩子上有股強大的查克拉,讓渾身虛軟的她無法掙脫。
「咦?妳醒了啊。」
望向聲源,櫻發現有個人站在關著她的監牢外。那人與其說是年輕,不如說是年幼。十來歲的男孩看起來不比紗羅妲大幾歲,淺棕接近金的髮絲在地牢的火把照耀下反射著淡淡光芒,大大的藍色眼眸澄澈明淨,天真無邪的笑容給人無害的錯覺。
是的,錯覺。
身為忍者的警覺讓身處敵營的櫻完全不敢鬆懈,也因此察覺到對方身上有著和纏著自己手腕的繩子相同的查克拉。
換言之,這個看似零傷害力的男孩,其實是負責看管她的人。
「妳還蠻強的嘛,中了亞澄大人的幻術竟然只昏迷一天半。」男孩蹲了下來,隔著鐵欄杆看著她。
「亞澄……」櫻喃喃道,有些困惑。
「亞澄大人就是帶妳來這裡的人喔!」男孩揚起燦爛的笑容,「亞澄大人是擁有宇智波一族血統的菁英。不過,能夠使用常人一半的時間解開亞澄大人的幻術,妳也不簡單。」
男孩的話使櫻回想起被擊昏前的事情,記憶一幕幕從腦海掠過。
血一般的寫輪眼、對鼬和佐助的熟識、令人不寒而慄的威脅……
思及那句恐嚇,她的手不自覺地想要放到腹部上確認孩子的安全。無奈雙手被反剪在背後捆得牢實,動也動不了。集中精神將查克拉凝聚到腹部,探測到微弱但還算穩定的胎動後,她才稍稍放下心。
鬆了口氣後,她抬頭,恰好對上男孩湛藍的眼眸。似乎是察覺了些什麼,對方瞇著眼,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見到這情景,她心一驚,連忙將集中在腹部的查克拉散開,同時間停止提煉能量。男孩盯了半分鐘後,似乎是因為看不出個所以然而轉開視線,提心吊膽的她在心中吁了口氣。
被發現是忍者會提煉查克拉還不算太糟,被揪出肚子裡有胎兒才是大危機。
那個把她綁來地牢的女人,很明顯目標是佐助。抓到她,算是掐住佐助的一根軟肋了,如果被發現還有一個未出世的孩子,那個叫做亞澄的女人一定會把他拿來做為籌碼。落入敵人手中已經帶給佐助太多麻煩了,她不能再讓任何事物增加對佐助的威脅,就算是他們的孩子也不行。
下定決心要用自己的力量保護胎兒和丈夫,櫻定下心神,開始分析局勢。
聽那個看著她的男孩說,她已經昏迷一天半了。若這是真話,她可以大膽推定,鳴人已經開始著手策畫尋找她的工作。所以,不太方便行動的自己眼下最低限度要做的,就是活到救兵來。而且,照那女人的話和自己現在還活著的事實判斷,比起攻擊目標,自己更像是個誘餌。因此,若沒有意外,敵人至少會讓她留口氣,直到佐助現身為止。
暫時還沒有生命危機吧,櫻暗自下了結論。不過,她自己可以這樣熬,三個月大的孩子可沒有辦法跟著她挨餓。
就在她思考著該如何弄到一些食物,另一個人的腳步聲接近。一分鐘後,一名女子停在監牢前。
「妳醒了啊?正好,」宇智波亞澄笑著,笑意卻不及眼底,「我正好有幾件事情想問妳呢,春野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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