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見我

標題: 銀紫之眼 (極度緩慢更文) 4/24更 [打印本頁]

作者: 夜邪凜淵    時間: 2016-3-12 20:56
標題: 銀紫之眼 (極度緩慢更文) 4/24更
本帖最後由 夜邪凜淵 於 2016-4-24 19:53 編輯

這其實是個養到一半被我砍掉重練的孩子......

也許有大大曾看過一模模一樣樣的標題,沒錯,就是同個故事,只是因為三年前的文接不上三年後的,所以只好使用悔悟卡了......(悔悟中)

向曾看過這孩子的大大們道歉((跪,請欣賞重生後的她吧!

p.s.另一個孩子(狼王之靈)也是一樣的毛病,還在考慮要不要全部刪掉這樣...((默

對不起廢話了一堆!!

總之,因為已經是高中生了,好死不死還在第三類數資(找藉口),所以更文速度大概是年更吧(欸欸欸欸)  

那麼請不介意的大大們看下去吧~~請多多流言找BUG、不吝指教





作者: 夜邪凜淵    時間: 2016-3-12 20:59
楔子  


一片蒼翠欲滴的森林空地,刀劍交錯、亂箭齊飛、魔法與法術激盪出各色的閃光,互相交錯纏繞,發出震耳欲聾的劈啪聲。

持續了十幾天的哀號、怒吼聲毫不停歇,空間染上了一片濃稠的血色。穿著各式服裝的入侵者靠著人多勢眾,企圖擊潰身穿白衣的守軍,而白衣人也不甘示弱,憑恃高強的武技及法力支撐著戰局。

不斷有人痛苦的倒下,將腥紅的液體潑濺在青綠且猶帶點雪霜的草地。

而在空地的中央,一座乾淨古樸的古井漠然的聳立著,彷彿在祂眼前發生的血腥戰爭只是一場虛幻空洞的夢境。四條人影將手中的武器交織成一片密不透風的防護網,把它牢牢的守在身後,像保護主子般堅定不移。

「姊!我打不下去了啦!」其中一名少女趁著敵人腳下一個踉蹌,眨去流入眼中的血叫道。她身上深黑的勁裝因浸滿鮮血而悶濕難耐,持續揮動武器的手臂如同被炙火灼燒,自身兇戾潑悍的性格使她根本無法容忍自己正處於劣勢,眼見圍聚上來的敵手愈多,她就愈發嗔怒。

她的姊姊揮舞著比自己高上許多的單手巨劍,瞥都不瞥自家妹妹一眼。

少女氣惱著大姊的不理不睬,歇斯底里地尖聲叫道:「姊你再不想點辦法的話!我們就會被這群該死的繁殖混蛋累死的!」

「大姊,二姊說的沒錯,大家都快支持不住了。」趁著上一擊騰出的空檔靠過來,手持銀劍的少年呼吸有些凌亂,原本白淨的長袍寬褲都染上點點緋紅,好似盛開的櫻花。

手握巨劍的女子望向自己的左後方,但看到二弟原本輕盈的身手也漸趨沉重,不禁臉色一沉。

女子躊躇地想,她真的要施展法術嗎?聖地經得起再一次的時空激盪嗎?自從『那一天』之後……但是,如此毫不間斷的車輪戰已經持續了十五天了,手下、還有弟妹們也是疲累了……

把心一橫,她毅然退出戰圈,讓弟妹遞補位置,背脊倚靠著古井喃喃唸誦咒術。

「你們這些愚不可及的蠢材!阻止莫爾彌.希斯!別龜縮在後頭!」敵方首領氣急敗壞的嘶吼,並率先掄起成對的巨大雙斧,直往女子的方向而去,但那男人才剛剛欺近古井四周的戰圈,那沉重的雙斧便被一柄細細長長、看似弱不禁風的銀劍架住了!

作者: 雷夜    時間: 2016-3-12 22:55
本帖最後由 雷夜 於 2016-3-14 19:14 編輯

我來踩點了www
加油~按照自己的步調慢慢前進吧
話說我也在掙扎要不要砍掉更古早的文重寫...(所以進度永遠停在前三章囧

打架了十五天好久啊(抖
作者: 夜邪凜淵    時間: 2016-3-13 20:39
雷夜 發表於 2016-3-12 22:55
我來踩點了www
加油~按照自己的步調慢慢前進吧
話說我也在掙扎要不要砍掉更古早的文重寫...(所以進度永 ...

哈囉~~謝謝你來!!

我也是在掙扎中啊!(握手

十五天對我來說算很快了好嗎((挖鼻孔  (我是懶貨)
作者: 夜邪凜淵    時間: 2016-3-18 22:18
本帖最後由 夜邪凜淵 於 2016-3-18 22:19 編輯

前來阻止敵方首領的少年一使勁將雙斧格開,大漢得抓緊武器才不會落得武器脫手的尷尬處境,但就這樣不到半秒鐘的時間就足夠少年起腳一踹,先痛擊那魁梧首領滿是鬍鬚的大臉,第二腳再將他狠狠地踢飛出去!

首領踉蹌倒地,摀著被踢中的胸口,看著少年踏著穩健的步伐朝他而來,他不禁狂亂的四處亂瞟,納悶他的下屬都死到那兒去了?怎麼不擋著這狗崽子?

這一看,直把他嚇得魂飛魄散。

原本與他比肩作戰的下屬竟一個也不剩!數千人在瞬間蒸發似的消失的無影無蹤,偌大的戰場只有他一人和或躺或站的白衣人,以及眼前凶神惡煞的四姊弟。身著黑衣的少女有一下沒一下的甩去刀上的血漬,悠哉悠哉地跨過空無活人的戰場,漫不經心地道:「哎呀哎呀~這位大叔,我家姊姊可是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滴!涵蓋千人以上的法陣根本就輕而易舉!你還真~以為你那群烏合之眾能累死我們啊?」

被踢斷幾顆牙的首領極力做出蠻不在乎的樣子,口齒不清地問:「你、你蠻把偶的瘦下、瘦氣南兒了?(你們把我的手下送去那兒了?)」

「一個神~秘的地方。沒有無恥下流的首領逼迫他們離開自己親愛的家人朋友、沒有可惡卑鄙的首領逼迫他們打一場毫無勝算的仗、更沒有冷血無情的首領逼迫他們欺負可愛又無辜的伊芙寧~~」少女唱歌似的說,壞笑著點點自己。

「大姊,這人要如何處置?」使銀劍的少年問道。

灰瞳冷漠的掃過現已死寂的戰場,四姊弟中最年長的女子絲毫不帶感情的說:「隨你們,但別弄死。我還有事要跟他商量。」

「呵呵......好個商量。」少女邪惡的咧嘴,並低頭俯視著首領。「如果沒手沒腳沒皮沒眼......應該也可以商量事情唄?」她完全無視於俘虜驚恐到極點的醜臉。「這是你害我十五天『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的謝禮。不必太感謝我喲~」

少女舔著嘴唇,對於可以滿足自己的惡趣味感到興奮。天知道,她已經許久沒動過自己一手規劃的『招待室』了,想必她每天悉心保養的用具們已經迫不及待地渴望大展身手,當然,她本人也是。


作者: 夜邪凜淵    時間: 2016-3-27 18:58
「欸欸~小妹呀。可別太粗暴地對待我們的客人,這樣不好喔!」倒提著兩把燦金色的長劍,另一位青年語氣輕挑的對那少女說道。

「什麼?粗暴的對待我們的客人?」馬刀少女誇張的瞪大眼,但卻效果有限。因為她那雙眼尾上挑的細長杏眼再怎麼努力睜大,也大不過敵方首領惶悚飽含絕望的牛眼。「拜託,二哥你難道沒聽過『禮尚往來』、『禮多人不怪』嗎?我怎麼可能會虧待我們親愛的客人呢?」

話音剛落,她突然抓起首領的頭髮,硬是將他從地上扯起,狠狠的在自家小弟已然照顧過的地方又賞了一記上鉤拳,隨後輕輕鬆鬆地像拎垃圾般拎起已經痛到陷入昏厥的肌肉大叔,邁著輕盈的步履走向森林深處。這個愉悅輕快的背影充滿著青春活力,簡直就是幅美麗的風景畫──青蔥翠綠的濃密森林、晴朗並飄著些雪白雲朵的湛藍天際、還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少女......手上十分違背常理的拎著比自己整整大上好幾倍的肉。

這個畫面怎麼看怎麼詭異,尤其是少女手中的那一大坨『肉』,其實是個慢悠悠滴著血的『人』。

「呃……二姊真的會留活口嗎?」使銀劍的少年十分遲疑,照二姊那『有點』左派的性格,他打從心底懷疑這點。

使巨劍的女子冷淡的回答:「擔心,就跟上去。」

「可是她應該聽不進去我說的話,真的……」低低的咕噥了聲,少年覷了覷大姊的臉色,還是認份的將細劍收回劍鞘,跟隨著少女離去的小路,在幾個縱躍後失去蹤影。

「呵呵,小弟剛剛明明就超帥氣威風的說~怎麼手離了劍柄就軟弱起來了呢?」青年望著弟妹離去的方向,假意嘆著氣說:「不過也難怪啦,就寧寧剛才的表情來看,連我也怕怕!她現在火力是滿點狀態喔!」

女子瞥了二弟一眼,沒說些什麼,只伸出蒼白的手指指著戰場說:「有空廢話,還不去收拾。」

「唉呦,累了這麼多天,難道就不能休息休息嗎?」青年無賴地嘟著嘴埋怨。

「你要擺在這兒讓它臭?」女子神情依舊不變,但青年彷彿嗅到山雨欲來的氣氛,連忙乖乖的對著死屍堆唸道:「焰之舞‧煉獄焚――虛無之焰。

瞬間,本該使一切消失成為虛無的魔法不知是哪出了差錯,爆發了真如咒語字面意思的大火,熊熊火光照亮了地上層層疊疊的屍體、空地及兩人的臉龐,撲面而來的灰燼和焦肉的惡臭,使首當其衝的青年猛然向後一避,捏著鼻子狂搧風,又因為突然的大動作牽動傷口而皺眉。

比之其弟的手忙腳亂,那女子卻顯得無比淡定。她彷彿完全聞不到瀰漫整個空間的惡臭似的,無動於衷地一彈指――漫天的灰燼濃煙倏然消失,清新的小型漩風輕巧地捲走地上焦黑的屍塊。才一眨眼的工夫,空地上乾乾淨淨,連原先因戰爭而殘破不堪的草木都奇異的回覆以往的葳蕤蔭翳。

「……欸嘿……我不擅長魔法嘛……呵呵呵……」


作者: 夜邪凜淵    時間: 2016-4-5 20:07
這是一棟擺設單調、格局簡單,但卻舒適溫暖的小木屋。一團熊熊燃燒的爐火給予屋子溫暖和光明,也不知是用什麼樣的柴火,竟散發出陣陣柔和的香氣,環繞在整個空間之中。在長桌兩側,姊弟倆在洗淨一身血汙後,面對面坐著,一個正一絲不苟地擦拭因惡戰而沾滿血跡的巨劍,另一個則面帶倦容的撐著腮幫子、捧著清茶,兩眼惺忪地瞪著對方。

雖然說是姊弟,但兩人不但性格迥異、連長相也有著霄壤之別,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性格冷淡的姊姊有著一雙如晨霧般濛濛的灰色眼瞳,和星辰般閃耀亮眼的銀色長髮,連細細長長的眉毛都是銀白色的,毫無血色的蒼白臉龐十分瘦削,下巴微尖,淡色幾近灰白的薄唇總是嚴厲的抿著,整個人好似天幕上的星子,冰冷又拒人於千里之外;而其弟則是個性隨性又風流倜儻,他那蜂蜜般健康的小麥色俊臉上鑲著慵懶的藍眸,眼中彷彿流轉著一汪澄澈的清潭、深褐色短髮雖然凌亂,卻也瀟灑帥氣。

「艾林。」女子忽然出聲,叫喚著青年:「回報傷亡人數。」

「嗄?」晃晃昏沉的腦袋,青年懶懶的往椅背一癱,吊兒啷噹地說:「那從〜來就不是我的工作吧?那是小妹的事。」

銀髮女子頭也不抬的反問道:「你覺得,寧兒會先一步處理那隻凸眼惡牛,還是乖乖辦正事?」

「噗!凸、凸眼惡牛?」青年嗆了一口茶,一邊咳嗽一邊錯愕的連連眨眼,連想睡的慾望都給眨沒了一半。

――啊……似乎是挺貼切的呢……

他想起幾小時前才被小弟奈特狠狠一腳踢斷肋骨的猥瑣大漢,神情複雜的擦去桌上的茶沫,喃喃地說:「的確,眼睛有點兒凸,長的鼻偃齒露的……雖然是人族卻頗像獸人混血呢!」

女子的動作頓了頓,保持沉穩的聲調吩咐道:「去,弄清楚了再來報告。」

「欸欸欸欸?為什麼呀!」砰地將茶杯放到桌上,青年瞪大了藍色的雙眸,一瞬間睡意全消。

「哪有人這樣的!不公平〜〜我抗議分配工作不公!抗議抗議抗議!三妹偷懶!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我不依我不依!我抗議我抗議我抗議――」

「艾夫特林‧希斯。」停下擦拭劍身的手,女子首次抬頭,如同暴風雨的天際般灰濛濛的雙眸冰冷冷地直盯著不停大聲吵鬧的弟弟,薄唇勾起一個雲淡風輕的嚴厲弧度。

「滾。」


作者: 夜邪凜淵    時間: 2016-4-15 20:48

「嗚嗚……原本打算先睡它個三天三夜再溜到城裡大吃一頓然後泡美眉的……」幽暗寧靜的時空森林,彷彿正呼應著青年,發出陣陣冷冽的哀鳴。結在樹梢,尚未溶化的雪霜隨著刺骨冷風打在他僵硬疲累的身軀,使他愈發哀怨。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經不對勁,竟然沒裹件厚大衣就出門了……

「可惡……伊芙寧‧希斯你個臭丫頭……不負責任!都是你啦!只想著要滿足自己的惡趣味!S傾向的毒女……」

一邊往森林深處的醫護室前進,褐髮藍眸的青年突然回想起不久前的戰役中自家大姊的大型空間轉移陣法。她不僅精準地瞄準全數敵軍、瞬間送走上千人,更在消耗大量法力後,還能以馭風術清理戰場……果然是他最敬畏的大姊呀!

可是,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施展她最擅長的時空法術呢?

「真是不明白……」

「咦?少爺?艾夫特林少爺!」

身後傳來一聲訝然的呼喚,使青年疑惑地轉頭。「呃……辛亞?」

「……少爺,我是綺亞,辛亞是我的胞姊。」波浪捲的火紅長髮披散在黑色鎧甲,顯得鮮豔亮眼。有著嬌豔臉孔及玲瓏有緻的身材的女人,滿腹無奈地看著青年。

「您到底要我提醒您幾次才肯記得住呢?」

她的姊姊,辛亞,五官同樣的美麗動人,但卻十分稚氣,身材纖細嬌小。站在自己身旁,簡直就是媽媽帶著女兒。兩人差異之大,要弄錯還真不容易。但偏偏眼前這位英挺俊俏的小主子,卻擁有不可思議的認人特技,老是將她們姐妹倆搞錯。

「呵呵……」摸著褐色腦袋傻笑,艾夫特林以抱怨的語氣辯解道:「長的那麼像又取相似的名字〜叫人不弄錯也難吧!」

一點都不難吧!她們一個魔鬼身材一個洗衣板,怎麼看都差超多!綺亞抿著唇看著對面的青年,而他正無辜的眨著藍眼珠,可憐兮兮地盯著她。

她幾乎忍不住要罵出聲了,不過,只是幾乎。

艾夫特林‧希斯裝可憐的無賴功夫可是一流的,除了他冷漠的姊姊之外,幾乎是打遍天下無敵手。更何況綺亞‧桑格尼,這個世世代代侍奉他們的時間精靈,本來就不應該對自家主子大小聲的。
綺亞控制住自己的脾氣,對青年說道:「少爺,麻煩你,以後別再叫錯了。」

「以後不會了,綺亞。」青年真誠地回答,絲毫沒有發現他把這句保證講了不下三十多遍,但從來沒有做到過。

「希望下一次見到您時,您的鼻子還是維持著這般長度,我親愛的少爺。對了,少爺不用到醫護區去了,我已經統計好傷亡名單,現在就送過去給莫爾彌小姐。」

「呀!真的?」青年聞言,隨即露出笑容,高興地說:「那就麻煩妳了!我都快冷死了!」語畢,迫不及待的一拍手,一眨眼就消失無蹤了。

「……呵。」

沉默了半晌,綺亞抹去臉上無奈又寵溺的笑容,若有所思的瞇起淡玫瑰色的眼,盯著上一秒青年還站著的地方。

慢慢的,她鮮紅欲滴的豐唇重新勾起,露出一個意謂不明的淺笑。「亞瑟,這小兔崽子好像感覺到了呢,你的咒術。」

一把低沉悅耳的嗓音毫無預警的響起,帶著殘酷的笑意:「無妨,綺亞‧逆羅,我們的時刻就要到了。」

眨眨魅惑人的雙眸,琦亞嘲諷的噘起紅唇:「我們的……嗎?」

(序章  完)


作者: 夜邪凜淵    時間: 2016-4-24 19:52
章之一


月光輕柔地灑在寧靜的小巷,使得秋天的夜晚染上了點點銀光。這本應萬籟俱寂的時刻,卻極突兀的響起一陣陣微小卻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小女孩在微涼的秋風中奔跑,因髒汙而糾結的金髮一股股地打在削瘦的背脊。她的臉龐因營養不良而凹陷蠟黃,充滿生氣的銀紫眼眸下方,是如抹上墨汁般深深的黑。

小女孩跑近一座由主屋和左右後三翼側塔、低矮的僕役房和廣大的花園庭院組成的豪華宅邸,它在銀白的月光下,閃著珍珠般的光芒。一大片高聳的圍牆圍繞住這棟銀白之屋,牆上每隔幾尺,便鑲有一隻作工精細、純金打造的老鷹。如此氣派華麗的建築,在這濱海的鄉下小鎮裡也只有公爵大人才有如此『錢力』了。女孩避開有守衛站崗的大門,往後繞到後花園邊聳立的高牆,熟練而快速的在牆角下疊高磚頭,趁庭院內的守衛轉身之際,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翻入牆內,並如迅蛇一般滑入院中一棵大樹的陰影中,又偷偷摸摸的溜到汩汩流出清水的噴泉旁。

她越過一排紅玫瑰樹叢、爬過造景假山,又跳過幾流清淺的小溪,因為遠離了守衛而肆無忌憚的橫越毫無遮蔽的草坪,動作靈巧熟練的翻上僕役房的木製窗台。

為了方便攀爬,她把身上灰黑色粗布長裙拉高,在骨節凸出的膝蓋以上綁成一個結,忍住因涼颼颼的秋天晚風吹襲腿部而引出的噴嚏,靠著一條早已準備好的粗麻繩,一步步爬上二樓陽台。

女孩的眸子在漆黑的房子裡一閃一閃的,找尋著她的房間。在這棟低矮的三層建築物裡,每一層樓都隔了數十個小隔間,女孩墊著腳尖走,年久失修的木地板發出危險的吱嘎聲響,她敲敲一扇小門,壓低了聲音叫道:「姊,我回來了!」

小門吱呀一聲拉開一條小縫,從裡邊探出一張與女孩一模一樣的小臉,有著同樣秀挺的鼻子、銀紫色如水晶的杏仁狀眼瞳和尖尖的瓜子臉。

「進來吧……哎,把裙子綁上去會著涼的,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

她的聲音細如蚊鳴。

「好啦好啦……」女孩連忙把忘了放下的裙子解下。「早說妳幫我把它縫成長褲不就得了嗎?」

「沒時間。」她的姊姊無奈的說,「何況妳就這麼一件,我拿去縫了妳穿什麼?總不能叫妳別穿。」

「也是,光著屁股也太難看了。」莉絲雅擠過姐姐進屋,並頑皮的吐吐舌頭。

這對雙胞胎姊妹是公爵府前任管家從孤兒院撿回來的,大的叫克茜蒂絲雅,小的是克茜莉絲雅。現年十一歲的兩人在有記憶以來就在公爵府工作,但在公爵府的生活,簡直就是一場永遠醒不過來的惡夢――早上五點開始工作,晚上零時才准休息、飯菜是簡陋的糲食粗餐。

但最令雙胞胎姊妹受不了的,是一起工作的其他僕人們冷漠且惡劣的態度。

也許是因為兩姊妹相貌標致熒麗、又聽話乖巧,使得前管家十分喜愛她們,這引起許多僕人的恚恨及忌妒,常常聯合起來欺負年紀較小的雙胞胎姊妹。

不過,這是在莉絲雅尚未展開報復之前的事了。

自從莉絲雅累積的怨氣在大前年的夏天達到巔峰後,整座公爵府便立刻淹沒在她一發不可收拾的憤恨岩漿之中,而所有曾欺負兩人的僕人們則嘗盡了被整的滋味。莉絲雅的花招百出,那些勢利的刁僕們不是發現衣服裡多了黏黏滑滑的活蚯蚓,不然就是水壺裡住進身子細長的新房客。

不過這當然不是未付出代價的。

莉絲雅從此被列入永久的黑名單,大家對她是避之唯恐不及,雪上加霜的是待她們如親生女兒般的管家因病離職,於是再也沒人對她露出好臉色。新來的管家甚至將她從尋常女僕降為職位更卑微的馬廄小廝,讓她跟著脾氣暴躁易怒的馬廄總管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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