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lin
發表於 2018-7-18 01:13:38
我記得舊坑好像也是差不多到這邊吧,因為後面的我沒印象了。
太陽總是愛逞強,沒辦法的。((聳肩
只是堅石被嚇到的情況也挺有趣的。
墨櫻雪玥
發表於 2018-7-20 21:53:07
舊坑好像已經遇到問號的姐姐了0u0
米小唯
發表於 2018-7-21 09:32:49
【章十】
我舒舒服服地窩著,一邊欣賞美麗的風景,一邊嚼著藍莓口味的精靈餅乾。
嗯……精靈族的手藝真不錯,藍莓的酸甜和小麥香完美融合,口感也是外脆內潤,可惜,還不夠甜。
我懷念寒冰老媽的甜點。
「太陽,你感覺怎麼樣?」
我?當然好的不得了啦!有什麼事比出門不用自己行動,餓了可以吃零食,累了可以睡一會的旅行好?我感覺我好到能飛上天啦!
「嗯。」我隨意地應了對方一聲。
「如果覺得累就睡吧!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包包裡的餅乾記得多吃一點,那是精靈族回復用的食品,對身體很好的。」前頭的堅石老媽叨叨絮絮地講:「你如果有哪裡不舒服要馬上跟我說。」
我還在啃兩手中的餅乾,只是抖了抖耳朵表示聽到了,再用狐尾輕輕掃過對方的腰背表達感謝,懶得開口,反正我也說不了人話。
沒錯,我現在又是原形的狀態了。
而我們一行人正在距離地面至少五百公尺的高空中飛行,並沒有使用飛行法術,而是騎著白貓王蘇亞,向喵喵借來的鳳凰族家族座騎。
巨大的九尾貓坐起來挺舒服的,貓頸上架著雙人鞍,堅石在前審判在後,我則是安分地窩在兩人中間一個用敞開的布包做成的窩。
「哈……」我張著大嘴,打了個小聲的哈欠,後頭的審判見狀投來了擔心的一眼。
如果我現在有眼白,我真的很想翻一個白眼給他。
將沒啃完的餅乾塞回包包,我沒好氣地抬頭看了審判一眼,然後坐起身,靈活地一跳跳上對方的肩頭,繞到後背再繞到另一邊肩膀,再輕輕跳回我的窩,途中還故意用毛茸茸的尾巴掃過對方的臉。
全程審判動都沒動,彷彿是怕他一動會害我沒抓到摔下去。
哎?好像有點有趣?
我一抖狐耳,開始在審判身上跳上跳下,半個身體大的狐尾還好幾次波及到前面的堅石,我越跳越是歡樂,以至於沒注意到審判的臉色愈發不妙。
「格里西亞‧太陽,給我下來。」低沉的可怕嗓音害我一個沒抓好整個往下摔。
在我要召喚狐火前,一支手臂已經反應迅速地撈住我,然後把我強硬地塞回布包窩裡。
我趕緊正襟危坐,用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從三黑升級到連臉色也黑的四黑先生,期望可以滅掉對方的怒氣。
「坐好。」
糟糕,審判生氣了……
「呵呵,果然還是只有審判能管得住愛胡鬧的太陽。」全程看在眼裡的堅石完全沒打算插手,只是呵呵笑著看戲,只差沒拿出爆米花了。
我氣悶地盤成一團,將臉埋進狐尾裡打算睡覺。
「太陽你剛真的很危險,就算你能駕馭狐火飛行,但這種情況又會造成內傷的。」堅石半安慰半碎念地說。
老天,老媽屬性會傳染嗎?一個審判一個綠葉,現在連堅石都要當媽是怎樣?
我悶頭不理,甚至垂下耳朵表示抗議。
我好想大喊我很好,恨不得喊他媽個三百次,以免身邊一群人老覺得我隨時會丟掉我自己的小命。
在我把所有兄弟找回來之前,我是不會死的。
突然,我感知到審判似乎想伸出手摸我的頭,但在我的耳朵上方一公分處猛然停住了。
平時勾肩搭背的兄弟現在竟然連碰一下都要猶豫。
大概是不習慣我現在的模樣吧?我安慰一下自己,然後主動抬起來拱上審判的手,但在觸及的那一秒,審判彷彿觸電般彈開了。
我們兩個都愣住了。
一旁的堅石注意到我們的尷尬,竟一手伸過來把我撈進懷裡,一手使勁的在我的頭上搓,然後順著毛幫我抓背。
「審判,要這樣抱,然後順著毛抓抓,他們都會很喜歡的……啊!太陽你幹嘛咬我!」
我瞪了堅石一眼,然後一點也不客氣地跳回我的窩,還故意用狐尾甩了堅石一臉毛。
去你的!當我是狗嗎!
「呵……」審判扭曲著嘴角,漾開了一個不怎麼樣的笑容。
審判你不要笑啦!你的萬年臭臉笑起來不會驚艷人只會嚇到人而已啦!你看堅石都被你嚇到了!
我煩躁地一甩狐尾,再次盤成一團準備睡覺,這次誰也別想打斷我的補眠。
然而,確實誰也做不到,一直抵抗鵺牙妖練電流的身體傳來深深的疲憊,幾乎是閉上眼收回感知離視的那刻,我進入連夢都不來的黑暗深沉。
———————————————————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們已經離開天空的懷抱,腳踏實地站在土地上了。
我被穩穩地包在布包裡,感覺到布包上的法術有些複雜,除了原本的保護法術,還有幾層堅石施放的回覆法術,和不知來源的法術,我看這布包都快接近黑袍的等級了。
不急著睜開眼,反正睜不睜眼對我來說根本沒有差別,我不動聲色地展開感知和離視。
四周是茂密的森林,明明是白天,但陽光都被參天的巨木遮住了,林地裡顯得有些陰涼,四周並沒有什麼動物在活動。
「……我們帶著太陽出來是正確的嗎?」堅石突然小聲地說。
「就算我們把他關在醫療班,即使他沒辦法動用大法術,你覺得他沒有辦法逃脫?」審判同樣小聲地回問。
兩人輕聲細語的耳語著,彷彿深怕把在審判背上的我吵醒。
「唉……我知道了,果然太陽騎士無論看起來多遜,都不要小看他啊!」堅石苦笑著。
「所以不如讓他待在眼皮底下比較安全,否則他會一個人冒險。」審判說。
說的好像我很常一個人冒險一樣,明明沒幾次……好吧,我原本是真的打算自己一個人來。
「他的身體狀況很奇怪……看似沒問題,但每次他睡覺時都會陷入深度昏迷,幾乎沒有反射行為,雖然沒多久就會自己醒來,這點實在是很奇怪。」堅石擔憂地說:「剛剛我趁落地時又對他使用了內視,竟然又出現了小小的內傷。」
「很嚴重嗎?」審判一聽有些驚訝地問:「布上有請安因下的禁止他使用法術的陣,他應該沒使術才對,怎麼又有內傷了?」
「非常細微。」堅石回答:「細微到用內視之術也不好轉移,我沒有冰炎那麼好的轉移術。」
「或許是鵺牙妖鍊造成的?」審判猜測:「總之你多看著吧!累積到一定量我們再一次轉移。」
其實是我一直使用感知造成的,鵺牙妖鍊的電流除了會讓我痛外,只會壓制我的法術力量,並不會對我造成實際傷害。
我在心底默默解釋。
細細感知著布上安因設下的法陣,手法之高明,要不是聽到審判的話我根本無從發覺,但可惜就跟堅石設的恢復體力的法術一樣,都被鵺牙妖鍊抵銷了。
並未對封印法陣這件事感到任何一絲不快,只是有些心痛。
痛我竟然讓他們如此擔心,自責我竟讓兄弟們為我做這麼多。
這件事必須快點解決了。
「嗚……」我刻意發出細微的呼聲,製造剛睡醒的假象。
「睡得好嗎?太陽。」注意到的堅石第一個靠上來,隨和地笑問,裝作自然地撫上我毛茸茸的脖頸,實則是偷偷使用了內視。
而我也裝作不覺地抖抖狐耳,瞇起眼笑,輕微點了點頭,還從對方的包包裡叼出精靈餅乾。
「呵呵,那就好。」堅石拿開了手,轉身邊走邊說:「這裡是奧秘林的外圍了,應該再走不了多久就會遇到夜妖精了。」
我心不在焉的啃著餅乾,有些食之無味,因為我正悄悄用離視看同樣心不在焉趕路的審判,他的注意力都在看似專心啃餅乾的我身上。
我想這就是我們的默契吧?
莫名地,我有些想笑。
『偷笑什麼?』
腦袋裡突然響起審判的心之傳話。
你這蛔蟲,我在你背後你都知道我在偷笑?
輕咬了審判後頸的碎髮以示抗議,我一口吞掉餅般,跳出布包穩穩地站在地上。
「你自己走沒問題嗎?累了要說。」審判開口說道。
沒空瞪老媽模式的審判,我用精神魔法轟炸了審判和堅石的腦袋。
『有人來了,在半公里處有十幾人包圍上來了。』
並不是我的感知距離一直放這麼遠,而是我聽到周圍一些大自然的聲音覺得不太對,落葉的沙沙聲和風吹過的嘯聲都很自然,沒有人跡感,但,太過一致了。
感知一拉遠,果不其然有人來了,而且實力都不差,至少潛行的能力很好。
審判和堅石應該都還沒找到對方的位置,甚至沒發現有人,但我說有就是有,他們毫無遲疑的進入高度警戒狀態。
『九名速度型、六名力量型、一名術士。』
快速分析對方身上的各種屬性,我立刻精神傳話給身邊的兩人。
『別打起來。』
我們一停下腳步,對方立刻就知道我們發現了他們,隨即加快速度,不過幾秒的時間我們就站在原地被包圍了。
感覺到堅石已經一首悄悄捏著幻武兵器,審判也按著藏在斗篷下腰側的劍柄。
「你好,奧秘林的夜妖精,我是艾維斯,旁邊這位是雷瑟。」堅石往前踏出一步,對著看似空無一人的森林喊話。
沒有任何人現身,個個都仍隱藏在周圍的林木間。
又等了一會,實在是等不到回應,堅石再度開口:「我們是來尋找……」
「滾回去。」一道冰冷的聲音打斷堅石的話:「奧秘林不在乎外來者的目的,若執意前進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我們是公會的人。」堅石厲聲說道:「我是醫療班的藍袍,奧秘林想得罪公會嗎?」
「我們不在乎公會,也不屬公會管轄。」
一隻黑溜溜的夜妖精現身了,徐徐從黑影中走出,下半臉帶著面罩看不清表情,只有對方那暗金色的雙眼顯示本人心情似乎是不太好。
「回去。」夜妖精沉著嗓子,堅定無比地說:「這是最後一次。」
「哈維恩應該有傳訊通知你們,我們並沒有惡意。」堅石比對方更加堅定。
『讓我來。』我邊用精神魔法傳話,邊一跳跳到夜妖精面前。
「別!」
審判的制止太慢了,我已經將狐族氣息對著眼前的夜妖精釋放,同時鵺牙妖鍊的壓制電流開始增強。
眨眼瞬間,我又化成人形,以輕柔的嗓音說著:『乖乖聽話,你是我最忠誠的僕役,帶我們去找匠師溫斯敖……』
和精壯的哈維恩比起來,眼前的夜妖精很瘦弱,整個身形小了一圈,實力怎麼樣還不知道,讓我的蠱惑可是曾壓制住千年獸王族的鬼族化!
原本我打的就是蠱惑的如意算盤,不論奧秘林的夜妖精態度如何,只要我全力釋放狐族氣息,誰能抵擋?現在還要顧及身後的審判和堅石,不能讓氣息波及到他們實在是有點麻煩,但就當時在醫療班的情況,我想要隻身前來奧秘林根本是天方夜譚。
我從來沒挑戰成功過堅石的固執。
雖然我蠻想知道蠱惑和堅石的固執比起來哪個比較厲害……
就在眼前的夜妖精那漂亮的金色眼睛迷茫起來的同時,不知為何,我開始胡思亂想,一句很久以前的耳提面命突然浮出腦海。
『曙光,我的孩子……聽我說,千萬別輕易使用蠱惑,你會被發現的。』
『答應為父,別再使用蠱惑了……』
笨弦月,就算在別人面前使用蠱惑,最後洗腦一下就好了嘛!
「妖狐皇族!」
一聲呼喊讓我回過神來,一瞬間所有隱匿的夜妖精全部現身,個個拔出武器和我們刀刃相向。
見狀,我立即將狐族氣息向四周全力外放。
『放下武器。』我一說,連身邊的兩人也一個收回大劍幻武兵器,一個把劍插回刀鞘裡。
看著周圍的人一個個聽話的不得了,我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爽快。
只要我一釋放狐族氣息,誰都、不許忤逆我!哈哈哈哈哈……
「無知小輩。」
突然,一道女聲出現在身後。
誰?在我的感知下,她是怎麼無聲無息接近我的?
感知來不及拼錯對方的屬性樣貌,甚至我連轉身防禦都做不到,就感覺對方襲上我的後頸。
登時,我的化形被打散,連感知和離視都被封鎖,變回狐狸原形的同時,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敢對我的族人下手,不揍你一頓我就不叫晶思敖,給我皮繃緊了,弦月之子。」
黑暗中傳來這句話,維持著被揪住後頸的姿勢,我聽到某種器物啟動的聲音。
「太陽!」
我的蠱惑被外力解除,所有人都恢復了神智,包括審判和堅石。
「族長?您怎麼來了?」夜妖精們騷動了起來。
「你們繼續你們的事,這狐我帶回去了。」
女人一說完,毫不拖泥帶水,直接帶著我瞬間移動,連讓我傳一句話給審判他們的時間都沒有。
「碰!」
我被重重摔下地面,有些頭昏眼花,但也因此脫離了對方的手,得以重新施展感知和離視。
對方是一名銀髮的夜妖精,這有點特別,因為夜妖精這種種族可是生活於黑影下的族群,除了膚色之外,髮色大多也是暗色系的,不只顏色淺而且還很閃耀的銀髮在黑影中實在是太顯眼了。
「無知小輩,你是個瞎子?」
被稱為族長、自稱晶思敖的女人伸手過來揪住我的臉,盯著我藍色的眼眸看:「你發生過什麼意外嗎?」
我輕巧地甩開對方的手,不想回答對方的問題,更何況沒化成人我沒辦法講話。
「不方便完全化形的話,就用部分化形吧!」晶思敖勾了勾我頸子上的鵺牙妖鍊,理所當然地說:「我還有話要問你。」
大姊,我聽不懂妳在說什麼。
「奇怪?當初教你化形的人沒教全嗎?」彷彿能讀懂我內心的想法,晶思敖有些疑問地說。
我化形之法可是完全靠自己領悟的,沒人教我,謝謝。
「你都會人型的體態部分獸化了。」晶思敖似笑非笑地說:「還要我多說嗎?」
原來如此,學習有時果然需要旁人的指點,我甩了甩腦袋,然後微微張嘴:「嗯……這樣嗎?」
「不愧是弦月的孩子,一點就通。」晶思敖滿意地說:「把喉化成人的發聲部位就可以說話了。」
我頓時有點無言,剛剛說要揍我一頓的人現在表揚我了?
「回歸正傳,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晶思敖突然收起笑容,一臉認真的問:「你為什麼看不到?」
「出生時就這樣了。」我勾起平常的優雅微笑說:「請問族長還有其他疑問嗎?」
大姊妳趕快把妳剛說想問的事都問不問,然後放我回去找審判和堅石啊!
「……你可以不要假笑嗎?」晶思敖頓了一會,突然很脫序地說。
「……」我花了零點一秒理解對方的話,努力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表情反問:「族長所謂何意?」
「看,你明明心裡一點也不尊敬我,為什麼要讓自己用這種方式講話?」晶思敖說:「我這雙眼能看透人的情緒,看你這樣裡外不一我很不習慣。」
「妳是眼睛不正常,連腦袋也不正常了嗎?」我一瞬間冷下語氣:「別人客客氣氣地跟妳說話妳不要,非要這種態度妳才開心?」
既然偽裝沒用,那我也不想裝了。
「什麼叫不正常!我這叫能力!天賦!你這無知小輩給我滾--」晶思敖一秒爆氣,但隨即又冷靜下來:「差點氣壞了被你混過去,說,弦月之子,你叫什麼名字?」
「格里西亞。」我一秒回答。
「你以為我不知道青丘之山怎麼取名的嗎?」晶思敖冷哼。
看來是了,這叫晶思敖的夜妖精,不知為何對狐族很熟悉。
「曙光,我是青丘之山的曙光。」並不是不報真名,只是想測試對方的我老實地說。
「我是晶思敖,奧秘林族長。」晶思敖補上了遲來的自我介紹後問:「你母親是誰?」
「妳不是什麼都知道嗎?都知道我爸是誰,還會不知道我媽?」我冷冷地反問:「我為什麼要告訴妳?妳有什麼目的?」
「你家老子從這裡一溜煙跑了之後再也沒聯絡,都幾百年了。」晶思敖冷哼著說。
怎麼聽起來是個被始亂終棄的故事?
「你說是不說?」晶思敖指著我的頸子,露出陰險狡猾的笑:「看來你也有事情要找我。」
「我媽在族裡比我爸還有名,你竟然什麼都知道卻不知道我媽?」被抓著把柄,我咬著牙回答:「我媽可是族內最美的女子,青丘之山的晚櫻。」
「很好,那再告訴我她最近過得……」晶思敖猛然停下了話,瞪大眼睛看著我:「等等,你剛說你母親是誰?」
「你明明有聽到。」我不客氣地瞪回去。
「晚櫻……怎麼可能?」晶思敖愣愣地直盯著我看:「不可能啊……你的藍眼明明……」
對方最後的話沒了聲,這樣的反應實在很奇怪,但這不是我現在的首要之務。
「不然妳原本以為是誰?」我沒好氣地說:「換我問了,妳認識不認識這該死妖鍊的匠師溫思敖?」
晶思敖盯著我的眼失魂落魄了好一陣子,才悶悶地說:「認識,他是我的雙胞胎弟弟。」
「我要找他幫忙解除鵺牙妖鍊。」一點也不易外於對方的答案,我接著對方的話說:「既然是姊弟,幫我介紹一下吧!」
晶思敖、溫斯敖,兩個名字聽不出關聯我就是個笨蛋。
「辦不到。」
對方一個乾脆的拒絕差點讓我吐血。
「為什麼?」我語調低八度地問。
為什麼不是不要或不想,而是辦不到?
「他為了製器長年在外收集稀有材料,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在哪。」晶思敖聳聳肩。
「妳和他無法聯繫嗎?」我扭出著嘴角問。
「沒辦法。」晶思敖一臉理所當然地說。
「為什麼啊!」我一秒炸毛,整個狐尾都豎起來:「你們一個驚嘆號一個問號,雙胞胎彼此沒辦法聯繫,誰信啊!」
「什麼驚嘆號問號……」晶思敖聽了我的話後頓時疑惑。
「妳的名字啊!不是嗎?驚嘆號?」我哼著鼻子說:「我沒叫錯啊!我只是有點口齒不清而已。」
「欠揍!」晶思敖從懷裡拿出一個紫色珠子朝我射來。
在感知下當然一下子就閃掉了,但我沒有停下腳步,因為紫色珠子在落空之後爆開,可怖的紫色電光以雷霆萬鈞之勢朝我襲來。
「那可是我做的電狼珠導彈。」晶思敖在一旁驕傲地說:「在電到目標之前可是不會停的。」
我真的是受夠這些電了!
我方向一轉,朝遠離晶思敖的方向跳,然後一個瞬間移動,出現在夜妖精的背後。
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
「你以為這只是普通導彈?」晶思敖冷哼著:「我可是奧秘林首屈一指的匠師,製出來的東西沒有低檔貨!」
只見電流在晶思敖面前自動化開,再次匯聚到我眼前。
「啊!」
這聲慘叫可不是我的。
「妳以為格里西亞是普通狐族而已嗎?」模仿著對方的語氣,我冷哼:「要整我,下輩子吧!」
我不過是利用一下身上的鵺牙妖練,將體內的電流弄成和電狼珠同性,然後在和晶思敖距離極近的狀態下和電狼珠相撞,自然能讓相斥電流波及到她。
「哈哈哈哈哈……」沒想到這族長被電,竟然笑了出來:「你果然是弦月的孩子!專耍些小伎倆!哈哈哈!」
這族長不會是個受虐狂吧!
回想起記憶中同樣有被虐傾向的某人,我覺得我的臉抽蓄了一下,同時心中莫名有種詭異的預感,要不是我現在施術自己也會受到不小的內傷,我真想給她電下去。
「叩叩。」
門外傳來兩聲敲響,狂笑的女人便頓時收斂了些,但嘴角的那抹笑意仍噁心地讓我想給她來個閃電疊閃電再疊閃電。
「進來。」
門打開後,是名年輕的夜妖精,身後跟著兩名眼熟到不行的人。
「你們讓外人進來,之後要是又有東西被偷就別跑來哭。」晶思敖沒好氣地說。
「不是的,族長……」那名夜妖精顯得有些侷促:「他……」
夜妖精偷偷看了站在堅石後的審判一眼,而後者接收到這眼後佔到了最前面。
「這位大人是……」夜妖精的語氣又驚又敬,態度很是惶恐。
「我的名字叫雷瑟‧愛德兒。」審判打斷夜妖精的支支吾吾,語氣一如往常地平淡:「是名妖師。」
【TBC】
後話
截至目前就是舊稿的全部了
新稿的部分進行到烈火篇(其實一直偷偷跳著寫大地篇)
正苦惱於回憶跟現實的穿插寫法
明明當初寫舊稿時寫得挺順
果然文筆這種東西是會生疏的哈哈
不過要寫跟前生今世有關的文,這部分是一定要克服的一關
我會繼續努力的
很開心看到大家的留言回復
謝謝讀到這邊的你:D
米小唯
發表於 2018-7-24 11:43:49
本帖最後由 米小唯 於 2018-7-24 11:46 編輯
【章十一】
「事到如今,妖師一族找奧秘林有什麼事?」沈默了好半晌,銀髮的夜妖精才沉著聲音開口。
審判——!你是腦子進水了是嗎!你乾脆寫張妖師的牌子掛在身上宣傳好啦!
你到底知不知道妖師在守世界是禁忌的存在嗎!好不容易你身上精靈的血統剛好可以遮蓋妖師的身分,你卻一副唯恐天下不知的樣子,這下可好了,這句話聽起來就是頗有淵源,要是兩方有仇怎麼辦?
無論我在心裡如何哀嚎,就是事實已定、無法改變,而晶思熬的反應也讓我感到疑惑。
奧秘林跟妖師,究竟是什麼關係?
不對!是夜妖精跟妖師!靈光一閃,我的第六感在喊著事情不單純,正想用精神傳話向審判問個清楚,沒想到審判卻給了我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此事與妖師一族無關。」不料審判沒有發心音過來解釋,直接對著奧秘林的族長說:「本次前來,是有事相求。」
晶思熬微瞇著眼,不發一語。
「族長,根據預言⋯⋯」一旁負責帶路的夜妖精倒是先忍不住了,唯唯諾諾地開口打岔,卻被晶思熬狠狠瞪了一眼,連忙打住不敢再講下去。
預言?什麼預言?
「你先下去,不要驚擾到其他人。」晶思熬揮了揮手讓人退下,頓時現場凝重了起來,晶思熬也不主動發話,只皺著眉頭用複雜的目光在我們三人身上轉來轉去。
雖然外表看似十來歲的少年,但實際上我們可都是當過大半輩子的聖殿騎士,個個都挺沉得住氣,堅石帶著禮貌性的微笑,而審判則是一如往常的冷臉,我就更不用說了,現在仍是一只白狐,倒是不用做什麼表情,靜靜等待事情發展就是了。
等了半天,彷彿終於得出了結論,晶思熬一展眉頭,說出口的卻是和妖師八竿子打不著邊的話:「你們是來尋找鵺牙妖鍊的解決之道的吧?」
處理鵺牙妖鍊固然重要,但此時我更在乎妖師還有剛剛那夜妖精說漏嘴的預言,這事與審判息息相關,且我有預感絕對不是小事。
「晶思熬,剛剛所說的預言及妖師⋯⋯」連名字都不想開玩笑,我正經八百的詢問卻被對方打斷。
「你們不是與妖師一族無關?」晶思熬雖帶著笑容,語氣卻透出不可反駁的意味:「我眼前只看到一名狐族、鳳凰族和半精靈,無知小輩,聽懂了嗎?」
「是。」
在我還在躊躇該如何應對這擺明睜眼說瞎話的情況,審判卻很乾脆地回答了是,而這讓晶思熬讚賞地看了他一眼。
晶思熬站起身來,順手也把我撈起來,強塞給堅石,而後者一愣,連忙用那能媲美黑袍的布巾把我像嬰兒一樣緊緊包起來,像是怕我再次跑掉,掙扎了兩下,逃脫未果。
所以我不喜歡以原型現身,早早就學會了化形之法,這一被打回原型,我的自由人權都不知道去哪了。
「找我那不知道死哪去的弟弟是不用想了,就算找到了,他也不是鵺牙妖鍊的主人,一樣沒輒。」晶思熬開頭就潑了我們一桶冷水,但她也不賣關子,繼續說道:「原本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倒是剛剛小狐狸那一招給了我靈感。」
我?哪招?
「因為製器需要會使用熔岩之源,我們族內大部分都是玩火的,包括我也是,這下要找玩電的幫忙可不容易,你們運氣倒好,這幾年孩子們中出了一個愛玩電的奇才,能力不錯。」推開了門,晶思熬打著手勢示意我們跟上邊帶著笑意說:「不過他人有點怪,你們跟我來。」
這族長打什麼啞謎?
我滿肚子都是疑惑,審判和堅石倒是一點都不猶豫,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完全忽視我的人權。
看來他們現在除了鵺牙妖鍊,其他什麼事都不想管,這倒不行,若冰炎也在這邊就好了⋯⋯我得靠我自己想辦法弄清楚這些夜妖精是怎麼回事。
來到了室外,晶思熬領著我們走進了一個洞穴,沿路都是各種人工地窖,打開了其中一扇門,我們來到了一個類似鍛造房的地下室,寬敞的密閉空間中間有一座巨大的熔爐,奇怪的是竟一點也沒有悶熱的感覺。
我無法自制地一直望著熔爐,從離視看外觀就是座普通的爐,但從感知的視角來看,實在是非常純粹的美麗焰火。
「太陽?太陽⋯⋯?叫你呢!」
想必這就是她剛剛所說的熔岩之源?實在很久沒有看到如此強大的高濃度純粹屬性了,就像當初的魔王碎片一樣⋯⋯
「噎——!」
我發誓我絕對會宰了這女人!
晶思熬正仔細打量著手上一顆亮晃晃的白牙,還高舉過頭透著光看,眼角餘光瞥了一眼氣得咬牙切齒的我,注意力又回到手上的牙——我的牙。
「幹嘛這麼生氣?反正沒幾天又會長出來。」晶思熬聳聳肩:「這牙待會要用的。」
簡直是奇恥大辱、我堂堂妖狐皇族就這樣被人趁其不備拔了牙——!我絕對要妳死得很難看——!
審判!幫我揍她!
我用精神魔法轟炸了審判的腦袋。
不是我不想抗議或親自動手,而是對現在的我來說,維持發聲部位的部分化形或任何攻擊法術,甚至捏出一把爆符美工刀都是負擔。
審判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並沒有表示什麼,但我保證我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的零點零三公分。
可惡、這傢伙竟然在幸災樂禍!
「我弟弟,也就是鵺牙妖鍊的匠師,是非常擅長古式封印術法的人,古術本就極端又複雜,再以鵺這種神獸的牙為底打造的法器,我不覺得有誰能解得開。」晶思熬完全忽視我的殺人視線,自顧自地說:「說不定他本人也破解不了,他可不擅長解咒。」
怎麼會有人打造一個自己無法掌握的法器?
疑問一閃而過,晶思熬的話就打斷了我的思考。
「鵺牙妖鍊抑制法術的原理是以受縛者本身的力量形成強大的向內導通電阻,輸出的力量皆會流回體內,自然無法施展法術。」晶思熬邊說邊將我的牙放在一片石刀上打磨,發出細小刺耳的聲音。
「可是太陽還是能用法術。」審判皺著眉頭說道並同時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因為不論是在火車上和薩奇鷹長的ㄧ戰還是來奧秘林一路上,我可是狐火、精靈百句歌、蠱惑、甚至化形樣樣都來。
我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正想隨口打混過去卻被晶思熬壞了好事。
「所謂妖獸族,雖各族皆有不同的修煉之法,但可說是殊途同歸,大致都是吸收外界元素入體慢慢消化為己身的純粹能量,還能達到淬煉體質的效果,我猜⋯⋯小狐狸大概是壓縮了吸收的步驟直接轉化為力量輸出,自然繞過了妖鍊的內電阻。」晶思熬不贊同的皺眉表示:「但這好比我們吃東西在口中不好好咬碎,直接在胃裡強行用胃酸瞬間消化一樣,非常傷身,對胃來說是一種不可挽回的傷害。」
就算我瞎了,瞬間都可以感覺到審判和堅石的視線像是想殺人般直直射過來,我趕緊溜回布包假裝沒看到,卻被拎著後頸抓出來。
所以我說我的人權呢——!我不要出去——
「你、不準、再用任何法術。」審判拎著我到面前並一字一字極緩慢地強調。
我ㄧ甩腦袋,馬上化形出似人的發聲部位,著急地解釋順便也向一旁同樣憤怒的堅石說:「狐族本就擅長吸納!對身體的傷害沒有那麼嚴重!何況我可是皇族!這點小事算不上什麼⋯⋯」
「咳咳。」一副不想管我們怎麼吵的晶思熬咳了一聲要我們注意,並一邊將我從審判手中接過去,解放了我。
好不容易逃出保姆二人組的魔掌,我趕緊跳到一旁稍遠的石桌上,以防兩人一個想通了又把我抓回去。
「雖然威力強大,但雷電屬性法器有一個特性——極性。」晶思熬晃了晃手上的牙,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只要加工、重鑄一下這串項鍊,將極性順序顛倒,流向內的電阻改流向外,封印自解,甚至未來在施展雷電系法術的時候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溫斯熬那傢伙要是看到我把他的得意之作毀掉不知道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哈哈哈!」
這對姐弟的感情一定很差。
「原來如此,晚輩在此感謝族長的幫忙⋯⋯」堅石聞言終於露出鬆一口氣的表情,誠懇又禮貌地道謝,不愧是從前聖殿的外交大使。
「別謝得太早,前面我說過了,我可是玩火的,理論歸理論,我可不熟這種操作。」晶思熬微微搖著頭說:「得請別人幫忙。」
「別人?」我歪著頭的詢問。
「別急,哪!這不是來了嗎?」晶思熬一個手環抱著胸,倚著石桌對著門口處點頭示意。
只見一名相當年輕的夜妖精抱著一堆匕首短刀進來鍛造房,啪得一聲把所有刀具往桌上一丟,這才注意到一旁我們的存在。
「咦?什麼風把族長大人吹來敝人的鍛造屋了。」夜妖精邊說邊瞄了我們幾個一眼:「這幾位就是早上外面鬧成一片的原因嗎?」
同時我也打量著眼前挺瘦小的夜妖精,晶思熬說要找人幫忙,還以為會是資深的匠師,沒想到只是外觀和我們差不多大的少年,不過妖精的年歲不能單從外表判斷,說不定對方也活幾百年了。
「這些是我的客人。」晶思熬沒有多做解釋,單刀直入地講:「有事要請你幫忙。」
「族長大人竟然有事要請我幫忙?之前不是還說我鑽研雷系製器沒用?」夜妖精嘴巴上哼了一聲,但還是拋下他身上那堆明顯是半成品的刀具,走了過來,目光馬上鎖定到我身上:「這是⋯⋯鵺牙妖鍊嗎?能對妖獸種族產生絕對主人效果的寶物?沒想到一向聰穎靈活的狐妖竟然會栽在這種愚蠢下流的伎倆。」
這夜妖精講話倒是挺毒的,要不是臉上沒惡意,我還以為是在故意挑釁。
晶思熬看起來也不在意對方的無理,拉著人就開始解釋來龍去脈,和對我們述說的過程不同,話語間扯到了很多製器的專業用語,而這名年輕的夜妖精聽著聽著也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結果兩人就這麼討論起來了。
看來雖然剛剛晶思熬說得簡單,實際操作起來可能非常困難,想來也是,這方法治標不治本,儘管能解開鵺牙妖鍊封印法術的部分,還是無法解除絕對主人的言靈束縛,要是這麼容易破解的話,這條項鍊也不會被稱作神話級的寶物吧?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轉頭看著同樣被晾在一旁的兩人,低聲問:「預言是怎麼回事?還有妖師身分怎麼暴露了?」
「太陽你早就知道審判是妖師?」堅石反問:「剛剛被圍毆的時候,夜妖精突然一個個喊妖師,可嚇了我足足一大跳。」
我沈默了半晌,一旁的審判同樣不開口,我細細打量著堅石,看起來倒是沒什麼負面的想法。
呵,我擔心什麼呢!這些人可是上輩子連身為魔王的我都願意接納,何況審判只擁有一半妖師血緣,認真說起來可能是更接近精靈的存在。
大概是被我盯著發毛,堅石有些尷尬的說:「怎、怎麼?我有說什麼奇怪的話嗎?」
我和審判不約而同的對看了一眼,寡言的審判終於開口:「我並不擁有妖師的力量,只是這些年在本家學到了使用心語及言靈的能力,這算是家族強項。」
「剛剛敵人太多⋯⋯我邊戰鬥邊使用了心語的能力,使用後夜妖精們突然變得⋯⋯很恭敬。」審判皺著眉說:「過去的資料大多沒有傳承下來,本家的當代首領之前也不太讓我接觸這方面的事,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夜妖精跟妖師的關係。」
看著審判那快要可以擠死蒼蠅的眉頭,我頓時有點想笑。
一名十三歲的少年卻擺出一副光明神的嚴厲表情,就好像當初我們剛當上小十二聖騎士一樣。
「別想啦!這些事煩死了,管他妖師什麼的,我只當你是兄弟!」我彎著眼睛笑:「等搞定這條該死的妖鍊,我們把剩下的兄弟們都找出來,還得依靠你的力量呢!」
聞言審判露出了輕鬆的表情,而堅石倒是一個頓悟,馬上有些惶恐地說:「審判長,我、我當然也不會討厭你⋯⋯」
審判一個揚眉。
「我是說!妖師這個什麼的、不重要!啊!不是,我是說我完全不介意⋯⋯」堅石越描越黑,舌頭直打結。
真難得看到講話一向流暢,擅長外交術語又長袖善舞的堅石這個樣子。
我輕笑一聲,看了審判一眼後說:「審判,別鬧他了⋯⋯堅石,我們都了解你的意思,但妖師畢竟在守世界是禁忌,你千萬不可洩漏出去。」
堅石雙眼直直的看著我,認真無比的說:「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恍恍惚惚間,想起了很久之前⋯⋯在暗巷裡和等陽密談完,我正因魔王候選人的身分心慌不已,而那時候的堅石,也是這樣保證的。
堅若磐石的約定,讓人心安。
「小夥子們,過來了。」
另一邊討論似乎已經告一段落,晶思熬呼喊著我們,而那名年輕的夜妖精正抱著一包白石墨粉圍著鍛造爐畫法陣,眼看繁複的法陣已相當完整,正在補足一些細節。
「史萊姆,這邊要改掉。」晶思熬看了一法陣便開口指導:「這次是在妖獸體上直接重鑄,不能用人體鍊成陣⋯⋯你還是太嫩了。」
史萊姆?這夜妖精怎麼取個怪名字?
「是、是⋯⋯不好意思啊,我沒妳那麼老所以經驗不足⋯⋯」
被喚作史萊姆的夜妖精似乎每句話都要損人一下,我感覺有點兒不對勁,看了一眼身旁的審判和堅石,卻都表情正常,和我沒有同感的樣子。
是我想多了?
「回神!你這小狐狸怎麼這麼容易走神!⋯⋯算了,你們這兩個小朋友過來。」晶思熬有些不耐煩的說:「因妖鍊無法拆除,所以我們要直接在小狐狸身上重鑄,過去不是沒有做過類似的事,但這是第一次在妖獸實作,我怕出意外,你們兩個也要來幫忙。」
「這是當然!」堅石回應:「請問該怎麼做呢?」
「鳳凰族的小子準備好治癒法術,待會聽我指令,要瞬發,然後你⋯⋯」晶思熬毫不客氣地對堅石下完令,輪到審判時卻頓了一下,才緩緩開口:「有帶著言靈結晶石吧?麻煩你用那個幫忙。」
這女人對審判這麼客氣?我挑眉看著眼前有些詭異的情況,顯然審判和堅石也注意到了。
「族長,畫好了。」史萊姆放下了手中空的布袋,走進了說:「一切都準備好了。」
「嗯。」晶思熬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然後嚴肅地說:「小狐狸你去站在法陣中間,待會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發動法術⋯⋯我是說任、何、法、術。」
她果然知道我是用法術視物的,看來待會要做睜眼瞎子了。
「史萊姆,待會就照剛剛討論的,我來使用熔岩,你以凝止之法控制狐牙為媒介,我們以雙念同步重鑄鵺牙妖鍊。」晶思熬做完最後確認,便和史萊姆一左一右在法陣邊席地盤坐,閉上雙眼像是在冥想一樣。
「準備好,開始了!」
聞言,我立即收回離視和感知,世界瞬間陷入一片黑暗,然後我聽見了轟隆隆的低鳴從我身後的鍛造爐傳出。
「赫菲斯托斯之火,請綻放你的容顏,瞻仰無窮的鍛造之秘,熔岩之源,為我所用。」
當只剩聽覺的時候,我感覺彷彿回到了過去,幼時在狐族生活的時候,精神力不足以使用感知,我也只剩一對耳朵能用,黑暗的世界很奇妙,任何聲響都會被無限放大,然後就具象化了。
我彷彿能看到像岩漿一樣的火燄溢出鍛造爐,熱得冒泡的火順著法陣蔓延,從主幹不斷分支出去,沿著石墨粉滋滋燃燒,最後漫天蓋地的朝著法陣中央的我轟隆隆地爬來。
當燃燒的聲音就近在耳旁,頸上的鵺牙妖鍊開始發熱,然後我聽到了,一聲細微的電光石火,宛如錯覺,宛如遲疑,隨後像是要證明確實存在一樣,劈哩啪啦雷電聲炸裂。
同時我體內的電流大增,我悶哼一聲咬牙忍痛,頸子上的妖鍊溫度高得彷彿隨時要燒起來,周遭同時燃起了熊熊大火的聲音和轟隆雷電巨響。
體內的劇痛使我精神恍惚,忽悠間,無盡的黑暗中似乎緩緩浮現出青紫電光,充滿威脅性地四處炸裂,而後由一縷銀白靈魂引領著純粹熾燄從外層包圍住電光,另一縷充滿聖光的靈魂則如彗星般,甩著雷電尾巴環繞著熾燄。
這就是鍛造爐內的玄界空間吧!
三層元素彼此牽制,熾燄壓制電光,而最外圈的雷電不斷嘗試把電光往反方向拉扯,如冷次定律般,三者漸漸形成完美的同心圓。
這實在是個很棒的機會學習鍛造術,但我無心體驗這些元素之間的作用關係,我所有的精神都專注在那抹透著聖光感的靈魂。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彷彿曾朝夕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
「萊卡,你太快了!我們沒有同步!」雷電交加吵雜的環境中,我敏銳的狐耳捕捉到外界晶思熬低聲斥責的聲音。
萊卡!?
幾乎是同時,我感受到那抹外圈的聖光靈魂因速度太快,太急切地想改變內圈雷電方向,自己反而衝出了同心圓。
「鳳皇族的小子!治療!」晶思熬大吼。
心念一動,感知瞬間釋放出去,穿透誇張的火焰和閃電,我看到這名年輕的夜妖精口吐鮮血,堅石正急忙治療著,一旁的晶思熬臉色也不佳。
然後,我就後悔了。
「無知小輩!不是叫你不能使用任何法術嗎!」晶思熬的怒吼晚了一步。
感知瞬間被鵺牙妖鍊的巨大反作用力破壞,鍛造爐內散溢的電流結合外界元素炸開亂衝,波及旁人,首當其衝的就是操控著電屬性的夜妖精。
在鍛造爐內,那抹聖光靈魂也瞬間黯淡了下去,而內圈的雷電也趁此機會突破中圈的熾燄層,襲向尚存一縷的聖光。
實在是一條非常有靈性的妖鍊,不愧是神話級的寶物,都知道要先從破口下手。
「馬上切斷你和鵺牙妖鍊的連結!」在夜妖精痛乎的同時,晶思熬大喊著。
我如果坐視這一切發生,我就從此改名不叫格里西亞!
早已觀望已久的我硬生生擠出狐火保護了聖光靈魂,重新繞起同心圓,讓失去平衡的鍛造術恢復正常運作。
名為萊卡的夜妖精這才逞強地說道:「我、我⋯⋯我沒事!快成功了!」
聞言,只能支撐片刻的我撤掉了鍛造爐內的狐火,不過幾十秒的時間,我感覺我整個體內都在燃燒。
但少了狐火支持,聖光靈魂卻又開始歪歪斜斜地幾乎迸散,難以維持同心圓。
「可惡!」晶思熬斥罵著,忽然一旁傳出一聲細微的水晶破裂聲,一股力量感襲面而來,在我做足心理準備要接受意外發生時,那股力量卻穩定住了狂暴的鍛造術,同心圓強而有力地重新運作了起來。
是審判的言靈之力。
最關鍵的時候,妖師強大萬能的言靈之力介入了。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世紀,也有可能才十餘分鐘,雷電和火燄終於開始漸漸消退,徹底消失的同時,體內的妖力突然爆發性的增生。
這種充盈的感覺十分舒暢,毫無阻礙的將離視和感知擴張出去,只見審判和堅石關切地蹲在我面前,一旁晶思熬還在專心操作著殘餘的火焰,地上的法陣已憑空消失,不留一點痕跡,只剩細微電光殘存。
「你們的狐狸沒事,他好得很呢!還能插手重鑄。」晶思熬一邊收拾著殘局,一邊有些有氣無力地說:「沒幾年練習就直接使用鍛造爐,沒被吞噬真是奇蹟⋯⋯內傷應該不小,但應該只要好好休息就能順利恢復。」
那點內傷,妖力這一增生運轉一下就好的差不多了啦!
避開堅石要摸上身體檢查的手,我靈巧地往後一翻身,跳躍的同時妖力一凝聚,落地的時候已化形成人。
無視一旁的保姆二人組,我一個瞬間移動,閃身出現在正疲憊地躺在地上的夜妖精旁邊,堅石注意到這邊的情況連忙趕了過來,一個抬手就要施展治癒術。
我迅雷不及掩耳地抓住堅石的手腕,驅散了他欲施放的法術,另一手卻瞬間聚集了雷電屬性,一整坨豪不猶豫就朝夜妖精轟了下去。
他馬上發出了哀嚎,審判和堅石也發出了驚呼,遠處的晶思熬也察覺了這邊的不對勁。
「太陽?」審判質問著,而我卻完全不理他,只顧著看手底下被電到抽搐的妖精。
只見他邊抖邊喊著:「不、不要⋯⋯」
賓果!
「不要⋯⋯不要停啊!好爽啊——!」
「刃金!?」
堅石發出了驚呼。
【TBC】
inlin
發表於 2018-7-24 12:48:28
「不要⋯⋯不要停啊!好爽啊——!」
......
好變態啊——!
快把這個騎士長拖走啊!
sh22949
發表於 2018-7-24 20:29:42
警察杯杯這裡有變態,快抓住他(指
碧兒
發表於 2018-7-28 07:41:16
更新了!
是說我看到史萊姆我就猜到是刃金了
怎麼當初幫人家取這個綽號的太陽沒有立刻發現呢?
大大加油
等待更文中
米小唯
發表於 2018-7-29 11:48:45
【章十二】
在那三位殘酷冰塊組忙著敘舊的時候,我一個人千辛萬苦約了奧秘林族長見面。
並不是晶思熬有多難見,而是保姆二人組不肯放人。
「你為什麼要單獨去見她?」審判皺著眉問。
這句話的重點絕對不在「見她」,而是「單獨」。
「跟她道個謝和聽她交代一些關於鵺牙妖鍊重鑄之後的注意事項,沒什麼事我一個人去就好了,省得人多口雜。」我聳聳肩、努力擺出一副真的沒事的表情:「昨天結束的時候她也特別交代我離開前去見她一面。」
昨天重鑄完妖鍊,大家都有點疲憊,不用說刃金,我即使恢復了妖力,但之前還是虛弱了挺多天,不是一時半刻就可以完全康復的,而負責操作所謂熔岩之源的晶思熬更是滿臉疲態。
於是大家毫無異義一致認為先好好休息一晚,看我們好像原本就認識,也沒多過問,晶思熬就直接安排我們在刃金家裡住下,她自己一溜煙就跑不見了。
出了刃金家的門,馬上就有人迎上來詢問來意,充滿提防感,大概這專門製器的奧秘林寶物真的不少,很怕遭小偷吧?
請人傳話給他們家族長後,收到了請我再多等一日的回應,倒也無妨,發了短訊通知冰炎後,我返回刃金家,一打開門就看到某三黑在用鞭子施暴。
「噢、審判長!我好想念你啊~~」
幹!好噁心!
原本已經對刃金的受虐傾向免疫,但隔了這麼久沒見到,一下子我的雞皮疙瘩掉滿地,一旁的堅石倒是笑呵呵的,手上甚至已經準備好治癒法術了,在看到我進房後,審判頗尷尬地停手,讓堅石治療整個後背血肉模糊的刃金去了。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免俗的,審判還是問了一句。
敢情你們是看我一時半刻不會回來,所以玩起了SM?竟然這樣排擠我!就算現在不用一天到晚讚美光明神和原諒人渣,我還是無時無刻不想揍人啊!
「沒見到人,明天再約。」我隨口應著,一邊走近打量著刃金,雖然很想給他電下去,但現在有事要問他。
「刃金,你有沒有聽說過——妖師?」
不愧是鳳凰族的堅石,治療法術用得相當不錯,在被神取走聖光能力後,沒有太陽神劍的輔助,我的治癒能力就降至一般祭司的水平,頂多是不用唸咒施法快了些,這一世的堅石現在就比過去那樣的我強上不少了。
儘管前世能力在這世依然能用,但原本殘酷冰塊組聚集聖光的能力就都不怎麼樣了,要聚集聖光才能使用的治癒術效益比搭配咒語和法陣使用的治療法術效果差上不少,若非特殊情況,看來是沒什麼機會再使用光明神的治癒術了。
轉眼間刃金已毫髮無傷地坐了起來,他一臉不確定地搔著腦袋說:「我聽過妖師,是一支已滅亡的黑暗種族。」
「那妖師跟奧秘林的關係是什麼?」我繼續追問,而一旁的審判和堅石自然也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我、我其實也不太清楚⋯⋯我是新一輩的,早在幾百年前,族長大人就封鎖了一切歷史資料,現在除了族內長老,沒有人清楚。」刃金搖了搖頭:「但我記得小時候⋯⋯我有一種一直在等待什麼的感覺,這種感覺很空虛、有種活著不知道為什麼而努力的感覺,直到、直到⋯⋯」
「直到什麼?說清楚。」刃金的話越說越小聲,我都還沒接話,審判就忍不住皺著眉問。
不怪他沉不住氣,這建事情實在攸關重大,尤其是他。
刃金先是有些遲疑地看了我們各自一眼,才遲疑地說:「你們⋯⋯都不是這樣嗎?一開始我沒有前世記憶的,是在五歲那年一口氣想起了很多事,有一陣子我根本搞不清楚回憶跟現實⋯⋯簡直可以說是瘋了!後來漸漸穩定後,心中空虛的感覺就消失了。」
五歲?聽到這個數字,我愣住了。
不只是我,一旁的堅石和審判都陷入了各自的思緒,一會兒打破沈默的,是堅石低低的聲音。
「我也是⋯⋯五歲的時候一口氣記憶回歸,那時候鬧到族內大長老都出面,原本要封印這些記憶,但我堅持不肯⋯⋯」
還好從來沒人能打破堅石的固執,不然現在他就不認得我們了。
不過⋯⋯若是我們最後的結局,說不定忘了還比較好。
「總歸生活還是要繼續過下去的,雖然其他人都不介意,但我有了前世的記憶後整個人變了不少,漸漸就不太愛跟人往來,專注於研究妖獸、幻獸的治療了。」堅石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還好這些年我還算努力,這次總算幫上太陽一把。」
「我可不也是嗎?」刃金嘖了一聲:「感覺跟族內的人格格不入,那些僵化的死腦袋,一輩子在等已經滅族的妖師歸來,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就算等到了也不知道要幹嘛。」
聞言,我們三人互看了一眼,最後還是由我開口:「刃金,聽我說,審判他⋯⋯有一半的妖師血統。」
「什、什麼?」刃金瞠目結舌,一下子連話都說不好了:「太陽你、你說啥?」
「妖師並沒有滅族⋯⋯只是不太適合再出世,已經式微的他們現在已藏於歷史之後。」我簡單的解釋。
「這!這是很重要的事啊⋯⋯!要告訴大家才可以!」刃金衝動地站起身,就要衝出家門,我還在猶豫該怎麼辦,而審判一個「別」字都還沒說出口,就沒了聲音。
我警戒地瞬間召喚出狐火,在審判、堅石和刃金三人倒地的同時,我捏出一把爆符美工刀朝無人處射出。
「妳幹嘛?」
美工刀劃破空氣,直直插在一個隱形的盒子上,盒子爆開的同時,銀髮的夜妖精身影漸漸浮出。
之所以沒將狐火往對方臉上招呼下去,是因為她可是昨天才幫我們解決鵺牙妖鍊的恩人,而且真要說的話,光憑她那能一瞬間就放倒審判他們三人的實力,我就拿她沒輒。
非百分之兩百能贏的架不打!這可是我的原則,我對被揍成豬頭一點興趣都沒有!
「小狐狸,你眼力不錯。」晶思熬若有所思的看著地上壞掉的方盒:「你怎麼看破我的隱跡精華的?」
我怎麼知道?我就覺得看到那邊有東西的感覺啊!
「妳對審判他們做了什麼?」我不答反問。
「只是讓他們睡一會,別這麼緊張。」晶思熬無所謂地回答,然後板起臉孔:「你不告訴我你仙狐眼力的秘密無妨,但妖師一事,你萬萬不可再插手。」
什麼仙狐眼力,我根本就是瞎了,是用感知和離視在代替視力,但我可懶得解釋這麼多,審判這世出身妖師,妖師的身分太過敏感且危險,我不可能不管。
「我們夜妖精一族已從使命中解放,不論他人怎麼想,只要我還活著的一天,奧秘林就不再導讀黑夜,我不會讓此事發生。」晶思熬看我一臉不配合的表情,徹底動了怒:「無知小輩,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不知道活了幾百年的夜妖精實力非常強悍,我察覺不對勁要施展瞬間移動的時候,就已被單手勒住脖子抬起,雙腳離地,周身環繞的狐火也瞬間消散。
差點忘記這銀髮夜妖精似乎有看透人情緒的能力,大概是捕捉到我剛那一瞬的戒心,先下手為強了。
晶思熬的瞳孔原本是非常獨特、與一般夜妖精不同的淡金色,現在卻是深沉的棕,看不出情緒,我難受地拉著她強而有力的手掌,倒也有些動怒,我都還沒說什麼,這夜妖精就急著動手?以為我好欺負不成?
「妳要不直接殺了我,要不就放開妳的手。」我冷冷的說。
晶思熬瞇著眼看著我,冷哼一句:「看在你老爸的份上,算了。」倒是乾脆的放手了。
即使是跌坐在地,我也是標準職業病——摔得非常優雅,我拍拍衣服站起,倒是放緩了口氣,畢竟現在和對方起衝突沒有意義:「妳認識弦月?」
「哼。」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晶思熬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
一開始,我就清楚她和狐族關係匪淺,原本以為她是看在過去有交情的份上幫助我,但現在看來不是,認真回想前幾天的點滴,一個靈光乍現。
「妳會幫助重鑄鵺牙妖鍊,不是和我們家有交情,而是因為審判的要求吧!」看著她的表情瞬間凝結,我就知道我猜對了。
「因為審判是妖師一族?夜妖精和妖師是從屬關係吧!儘管妳不想但妳拒絕不了他。」我篤定地說。
「小狐狸真聰明,跟你家那隻不一樣。」
「好說。」
「你不該再插手了⋯⋯現在不是時候。」晶思熬突然顯得有些不安:「黑夜已有異變,短則數年,長則百年,天地必有變動,種族關係會重新大洗牌。」
「這是什麼意思?」我驚訝地問,這難道就是之前提到的預言?
晶思熬瞇著眼看我,頓了頓才說:「故友的兒子啊⋯⋯現在的你還太弱小。」
可惡!
我憤怒地捏起拳頭,卻是想揮我自己一拳,因為我無法反駁她的話。
上一世,連魔王的力量、光明神代言人的力量都無法守護我的兄弟,如今在這遠比過去複雜的世界,又要有多強大的力量?
「我沒猜錯的話,你之前都是在無殿的庇佑下渡過吧?有那裡的味道。」
「是又如何?」我皺眉:「我已經離開了。」
雖然無殿的保護原本是提供到我成年為止,但在我決定要就讀Atlantis學院的那刻,就算是脫離無殿了,自然不是想回去就能回去那獨立於時間之外的特殊地方。
「離開是好事,待在那裡成長有限。」晶思熬沈吟著:「你很聰明,又繼承了皇族的血,我很期待你未來能有多少成就。」
看來這夜妖精外表雖然才三十左右,骨子裡卻是活了好幾百年的老人家,力量感不明顯卻是深藏不露,倒有種高深莫測的味道,只是一直以來都沒擺什麼高手架子,退一步說,夜妖精可是善戰的種族,一族之長的實力不可能不強。
之前倒是小看她了,我認真的回應:「我會努力的。」
「眼神不錯。」
語畢,她蹲下身拿出了一個黑色小棍,對準了刃金的額葉。
儘管相信她不會傷害刃金,但我還是有一些擔憂的問:「妳對他做什麼,不會受傷吧?」
「消除記憶而已⋯⋯你們帶他走吧!」晶思熬淡淡的說:「他有這個機會擺脫夜妖精的宿命是好事,我待會會把這三個人這幾天有關妖師的記憶都消除掉,你不要壞事。」
我微微一愣,很直接的反問:「那妳怎麼不乾脆連我的記憶一起消除?」
晶思熬的動作很快,刃金看來已經結束了,她正在處理審判的記憶,她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好像陷入了猶豫,但最後還是開口了。
「你⋯⋯身上已經有一個很強的記憶封印,這個封印同時也會保護你不受其他外物干擾,我的器物或精神法術對你都無效。」晶思熬不太確定的說:「你應該不太記得一些事,但你因為想不起來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不記得。」
難怪剛剛刃金提到五歲,我卻一下子什麼都想不起來,難道、我真的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嗎?
「我該怎麼⋯⋯解開這個封印?」
「我不知道,但我建議不要去嘗試解開。」轉眼間,晶思熬已處理好三人的記憶,手上的黑色小棍已收了起來,她認真的看著我:「一個不小心會對大腦產生很嚴重的傷害的,更何況⋯⋯這個封印給我的感覺,是保護。」
我一愣。
「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封印,你的皇族力量發揮不完全⋯⋯」晶思熬意有所致。
「我的蠱惑可是曾經壓制過千年獸王族的鬼族化。」我反駁,據我所知,鬼族化可是連鳳凰族都沒轍的。
「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猜,蠱惑比拼的是意志力的強弱,都已經鬼族化了何來個人意志?我也看過你的蠱惑,跟我曾經體會過的差蠻多的⋯⋯」晶思熬不知道為什麼露出了有些懷念的表情,然後就不講話了,見狀我也不打擾,只靜靜等待她回神。
晶思熬猛地回神後,倒是有點尷尬,她咳了聲:「總之,應該是不要你再使用這股力量,用多了不好。」
「用多不好?怎麼說?」我更疑惑了:「我幾次動用這能力完都沒覺得怎樣啊?」
「你問我我問誰?誰才是狐妖皇族?」晶思熬翻了一個白眼:「我聽過的說法是——蠱惑是規則外的力量,其他就不知道了。」
雖然晶思熬實力堅強眼力又好,但可能因久居世外桃源,在心機方面還是比不過上輩子就在王室和聖殿間周旋的我,臉上根本藏不住事,幾次問答下來,許多她沒說出口的事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八成是父皇——弦月的朋友吧?一脈單傳的皇族數量一向非常稀少,其特殊能力蠱惑的細節可是連一般狐族都不太清楚,她能有如此程度的認知一定是和皇族熟識⋯⋯既然是皇族故友,我的防備心倒是有點多餘了。
「謝謝妳。」我難得如此直接的道謝:「無論是鵺牙妖鍊還是告知我這些訊息⋯⋯我了解妳的想法了,妖師一事,我就當作不知道。」
「哼,無知小輩,加油點吧!」晶思熬哼了一聲:「被你賺到寶物了,我剛稍微檢查了一下鵺牙妖鍊,重鑄之後反作用力的方向改變,還有增強的跡象呢!」
「哦?」我挑眉,是剛掐住我脖子的時候檢查的?。
「沒聽懂嗎?代表攻擊法術對你失效了啦!誰對你施法都會受到倍數成長的反作用力。」晶思熬聳聳肩:「實際上是幾倍還要透過測試才會知道。」
「那輔助法術和治癒法術呢?」話問出口的同時我就簡單對自己施放了神翼術和初級治癒術。
柔和的聖光籠罩在身上,完全沒有問題。
「出自於自身的法術當然沒有問題。」晶思熬看著我的動作,翻了翻白眼:「別人的話,就要看術作用的方向了⋯⋯多少都會消融掉,效果剩多少要透過測試才知道。」
自己對自己施法沒問題的話,我就沒什麼意見了,畢竟一直以來,我對自己放治癒術比別人對我放的次數還多不知道幾百倍嘛!
「弦月之子,以後要來玩可以,但請別帶妖師一族來。」晶思熬嚴肅的說,我ㄧ頷首,她便滿意地說:「就這樣。」
丟下三個字和三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晶思熬很乾脆的閃人了,感覺是又啟動了什麼器物,半點魔法波動都沒有的就直接從我面前消失,如果是這種方式,難怪一開始她能逃過我的感知。
「⋯⋯?」審判是第一個清醒的人,看起來倒還有些不清醒。
同時另外兩人也陸續轉醒,見狀我慢悠悠地說了句:「審判,太不夠意思了吧!趁我去找晶思熬的時候,自己玩SM。」
審判立刻從滿臉疑惑變成滿臉尷尬。
「不是的⋯⋯是剛好刃金說他自己做了很多器具說想用用看我才⋯⋯」
原來鞭子是這樣來的。
「你還做了什麼,拿出來我瞧瞧。」我雙眼放光的看著刃金,而後者被我這樣一看,渾身抖了抖。
抖什麼?匠師可是很賺錢的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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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爆字了,不改章節數,直接下一層樓繼續:d
米小唯
發表於 2018-7-29 12:03:46
沒興趣和三個男人擠在一隻貓的背上,我在地板上畫起了傳送陣。
不是用一般的石墨粉,而是用風屬性。
動用的屬性量不多,在一般人的眼裡大概我什麼也沒做,綠葉在的話說不定能略知一二,但他們三個大概就是法陣啟動的瞬間才有所感,眼前一花就出現在公會的醫療班裡了。
雖然我很想回家躺我軟綿綿的床,但堅石堅持我要來醫療班做一次完整的檢查,而我從來沒有挑戰成功過他的固執。
「哇,太陽騎士長你果然做聖騎士以外的職業都很有前途。」刃金看著四周,一臉讚嘆的說。
幹,我是聖騎士。
刃金拜託你說那些一點都不毒的毒話吧!不要再講真心話了。
「在光明神的感召下,太陽不曾背離聖騎士的光明璀璨之路,也不曾忘記仁慈寬厚的光明之道,刃金兄弟何以口出此言,為此太陽感到非常的痛心疾首,或許是兄弟之間甚久沒有進行有關光明神的博愛交流,太陽非常樂意在光明神的見證下,來一場暢快淋漓的兄弟間之光明神的慈愛交流。」
或許是太久沒聽到光明語了,刃金竟然露出有些感動的表情,然後呆愣地轉向審判。
「⋯⋯審判長,太陽說啥?」
「他說他是聖騎士,你別亂講。」
其實這不是我的原話,如果暴風或亞戴爾在的話,絕對可以翻譯得更好!
「夜妖精?」一旁突然傳來倒抽一口氣的聲音,是一名年輕藍袍見習生。
「厄爾,沒事的,這位是我的朋友。」堅石急忙的解釋:「蛟龍的事情還好嗎?」
「總算解決了呢!」名為厄爾的藍袍見習生露出鬆一口氣的表情:「蛟龍皇母親自登門道謝呢!議事廳那邊正在盛大慶祝⋯⋯說起來,皇 母想見你呢!艾你做的治癒水珠幫大忙了,應該是想向你道謝。」
「知道了,我隨後過去。」
隨後堅石領著我們到他的個人治療室,邊走邊娓娓道來:他拿到藍袍資格其實沒幾年,原本是不會配給治療室給每個藍袍的,但他在妖獸治療上相當有成就,在患者普遍體積較大又需要全天候照料等因素考量下,他也獲得了個人治療室,平常並不常回家都住在這等瑣事云云。
話說,綠葉就算了,審判和刃金因種族問題感覺都不太適合住在學校宿舍呢!每天使用法陣移動消耗太大,更不用說審判甚至還住在原世界,回想起學校大門的位置我就一陣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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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白,話說我們學校有些大門的位置該換了耶!」穿著和服的女人躺在沙發床上,邊玩著手上的扇子,邊隨口對我說道。
「好好的幹嘛換?」我正在把手上這本世界種族歷史大全當童話故事看,一點都不想理睬身旁這位不請自來的無聊人士。
「空間門放在同一個地方太久會留下不容易消失的通道痕跡,即使日後移走了,別人很容易就從同個地方闖進來喔!」
「喔。」 與我何干?
幹!不對!難怪這女人每次都這麼容易闖進我家!
瞪著眼前笑得很邪惡的扇董事,我暗暗下了搬家的決定,反正我的房間又小又窄很容易搬,順道一提,我家可是在玄界架設的專屬於我的空間,只是入口設在無殿⋯⋯設好了之後就沒搬過!難怪就算設了各種隱藏法術,這女人還是每次都找得到門路闖進來!
「那妳還不快去把門搬一搬,在這浪費什麼時間。」我咬眼切齒地瞪著扇董事。
「嗯~~不知道搬去哪好啊!要普通人不會去,學生又方便到的地方啊⋯⋯上次設在機場登機門,一堆迷路的人要撞進來呢!」扇董事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害我後來還要去設法術擋在那邊!」
「誰要妳設在那種人來人往的地方?不會設在飛機機頭?保證沒事不會有人撞進來!」我翻了一個白眼。
「咦?這主意不錯耶!」扇董事露出了一個滿意的表情,然後咻的一聲就離開了我家。
其實只是隨口說說,我一點都不覺得把校門口放在飛機頭是什麼好主意,但只要能送走了這尊佛,我就沒意見。
但現在事實證明人還是不要隨便造口業,這下害到自家兄弟了,我完全不敢想像審判撞飛機的畫面。
捂,或許我把我家擴大一點,把入口從無殿搬出來,可以讓大家住我這?看來又要去惡補一下空間法術了,嘖嘖,要讓十二人一人一間房,這需要的空間可不小。
「好了!檢查完畢,身體上基本沒有問題,只要再多休息兩天,流失的妖力自然能恢復到顛峰期啦!」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堅石也沒停下診療的動作,大概是我已經變成人的樣子了,要用到觸診的部分堅石還特意戴上了手套,就在我們一行人等堅石收拾儀器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啪的一聲、豪邁地打開了診療室大門。
「小艾!我聽說那名狐族在這裡!」
嗯,我看到一名土著。
整頭棕髮像是獅子的鬃毛一樣,用很多特殊的髮飾編成細辮,是名造型挺華麗但我的審美觀絕對不認同的藍袍。
土著環視一圈,馬上將目光鎖定到我身上,然後雙眼放光。
呃,我怎麼、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小狐狸~~受傷了不舒服對不對,我來幫你治療喔!」
土著邊嘿嘿笑著邊朝我撲來,全身雞皮疙瘩掉滿地的同時,我一個瞬間移動,閃出了土著大熊抱的範圍,狐狸的第六感告訴我,不可以離這個人太近。
瞬間失去目標的結果就是——土著很淒慘地撞上診療椅,臉上掛上了華麗的兩條鼻血。
「呵呵,提爾哥,太陽已經沒事了啦!我親自檢查過了。」堅石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讓我不禁有點懷疑自己的三觀,幸好一旁的審判和刃金也都是滿臉的莫名其妙。
「太陽,這位是羅斯林提爾,鳳凰族的大前輩。」堅石簡單的向我介紹:「是位很厲害的人喔!」
「您好。」我很勉強的擺出優雅的微笑,對著眼前臉上掛著兩條鼻血的土著打招呼:「小輩是狐族的格里西亞、太陽。」
「真的是太完美了⋯⋯」提爾愣愣地看著我的臉喃喃,然後露出了讓我笑容瞬間垮掉的變態表情:「小美人讓哥哥抱一下!」
幹!我是男的!
在審判警戒的用爆符捏出劍護著我時,我一個眼也不眨搶先一步炸出電光,再次飛撲過來的土著在半空中就被電得灰頭土臉。
「太陽!?」刃金和堅石同時叫了出來。
⋯⋯我好像不小心下手有點重,原本只是普通的閃電在鵺牙妖鍊的加成下威力猛增至少七倍有,一下子變得可怖的雷火瞬間就把人燒焦了。
我眨著無辜的眼反射性要聚集聖光治療才想起我的聖光能力早就沒了,這種傷得用上高級治癒術,聚這麼多聖光一點都不划算⋯⋯正當我轉念要使用百句歌的時候,土著卻彷彿沒事一樣自己站了起來。
「小美人今天心情看起來不太好呢!以後心情好的時候我再來找你玩喔!」也沒看提爾有什麼動作,身上的傷就奇蹟似好了大半。
不,千萬別再來了⋯⋯我微微扭曲著嘴角:「我是男的。」
「我知道啊!」這次換他眨著無辜的眼神:「美人是不分男女的!不愧是以柔媚誘人出名的狐族呢!有沒有要考公會袍級啊?不管大傷小傷,以後只要受傷都歡迎你來找我喔!」
不考!我打死不考!我就算重傷到快死了也不會再來公會的醫療班的!
大概我嘴角扭曲的太明顯,堅石跳出來緩和氣氛:「提爾哥,以後我們要就讀Atlantis學院國中部,要是有治療需求應該會直接去保健室,不會特別跑醫療班的。」
「這麼巧,我開學後也要轉調那裡呢!」
一陣天昏地暗,我發誓從今天開始我會好好學治療法術,希望未來不會有需要踏進保健室的一天。
「提爾哥你要當保健室輔長?會不會太大材小用了一點啊?」對於鳳凰族的任命方式比較清楚的堅石在聽到提爾的話之後露出了驚訝的反應。
「沒辦法啊!聽說有一名很重要的混血精靈今年要入學⋯⋯」提爾抱怨似的小聲咕噥,但又突然以過分熱情的眼神看著我說:「但狐族小美人也是今年入學的話,我很樂意當保健室輔長!」
直接忽略變態的目光,我在意的是他的前一句話:混血精靈。
絕對不是在說審判,但這世界上的精靈應該不會隨便和其他種族混血吧?他說的應該就是我認識的另一個⋯⋯看來能讓鳳凰族為了他特別做出人事調動,還真是了不起,平平都是皇室遺孤又出自無殿,我們的身分差真多。
大概是扯夠了,提爾終於開始提正事,除了幾位堅石在我們出遠門前交接的病人之外,就是蛟龍王母在醫療班設宴感謝支援的部分,讓堅石務必過去一趟,若有朋友也歡迎一同前往慶祝。
於是在提爾表示自己還有病人要處理並不會參與宴會的情況下,我們一行人很愉快地前往宴會場,審判甚至撥了通電話給夏碎和綠葉。
到了宴會現場,人不算少,都三三兩兩聚在一塊兒閒聊或吃東西,我有些驚訝地看著會場內某個混血精靈,沒想到他也來了。
大概是被綠葉和夏碎一起拉來的,當時兵分二路,既然我們這邊找到了解決之道,另外一邊的他們自然是要無功而返的,據說是任務狂冰炎半路又多處理了一個公會任務,才會和我們差不多時間才回到醫療班。
「太陽!」大概比我發現他們的時間還晚一點點,綠葉也發現了我們,喜悅地小跑步過來,目光馬上鎖定在現場唯一的夜妖精身上,並有些遲疑的說:「⋯⋯這是刃金嗎?」
當時在奧秘林傳簡訊給冰炎時,就有提及找到刃金騎士的事,倒是不意外冰炎將消息告訴一同前往霜丘的綠葉。
儘管轉世後的刃金五官和神情依舊和前世有幾分神似,但夜妖精的黝黑皮膚和深棕髮色還是讓整個人的氣質變了不少,但我並不以視力辨人,而是感知為主、離視為輔,不論是最一開始的審判,或是後來的綠葉、堅石和刃金,他們的「屬性組合」都和前世相差無幾,或許這就是我們還能使用前世能力的原因之一。
說來也奇怪,重逢之後一問之下竟發現我們的年紀都差不多,連名字也奇蹟似的沒有改變,這要說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而且在初遇審判後,兩個星期內就找齊了近一半的十二聖騎士,連和扇借的妖重水鏡都還沒用上。
難道這一切都是「祂」的安排?
若真是如此,雖不知道「祂」的目的為何,至少未來在尋人時有跡可循。
兩方在宴會上這一見面便熱鬧了起來,我這才得知夏碎雖沒有跟著哈維恩等人前往霜丘,卻在他們回程順手解任務時巧遇,我露出一笑,故意說道:「這麼巧啊!所以你們是一起回公會的囉?那夏碎你答應我的事呢?」
「靠!」
夏碎本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某混血精靈就先暴怒了。
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輕鬆地閃過冰炎的一腳,邊笑著說:「哎——夏碎這樣不行喔!答應的事就要做到,不過就是扯掉冰炎的褲——」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讓卑鄙無恥者見識你的型。」
只有公主才喜歡罵我卑鄙無恥,冰炎你是王子又不是公主。
但一言不合就開戰,這非常符合冰炎的性格,冰炎抽出中式冰色長槍的同時,身邊的人都退了一步,除了熟知內情的審判和綠葉是滿臉無奈,堅石、刃金和一群公會袍級都是滿肚子疑惑,而戴著面具的夏碎則是尷尬地站在一旁,一副想勸我們住手但又開不了口的表情。
嗯?你說夏碎都戴著面具我還看得到他的表情?
他今天就算沒戴面具我一樣「看」不到他的表情,離視只是輔助,主要還是用感知視物的我不止是夏碎、連冰炎的動作都看得清清楚楚,沒有目力跟不上的問題,凌厲的長槍每一招都又快又狠,雖沒有反擊的餘韻,但閃躲可不是問題。
「哇,審判長!那個人真的是那個太陽嗎?」刃金毫不客氣的繼續毒舌:「不會是白雲假扮的吧!」
白雲的確是我們幾個中身法最詭譎難測的⋯⋯不對!我這可是正統狐族身法!而不是白雲那種會自體消失的雲縱步!
所謂武術間的攻防交錯,最重要的在於「意念」,當初尼奧老師教導我劍術時,我就有基本的概念了(儘管他總是讓我用身體直接體會),但腦袋懂身體可不一定懂,而我轉世後在狐族所學的就是如何讓腦去彌補身體上的缺點,許多練武者千錘百鍊才練成和呼吸一樣自然的動作,我只要靠感知和強大的記憶能力與魔法能力就能輔助我的身體做出一樣的動作⋯⋯
「看招!」冰炎一斥喝,打斷我腦中的胡思亂想,寒氣凍住我雙腳的一瞬間,槍尖就朝著我心窩而來。
所以說這些武術高手真討厭!
儘管我的閃躲換位的速度很快,但打久了眼睛漸漸能跟上我的速度後,就能靠著經驗預測我的下一個閃避的位置,畢竟我這幾年老是懶懶散散沒什麼練武的機會,狐族身法離登峰造極還遠得很,魔法倒是閒來無事看書學了不少。
但這可不能怪我!住在無殿好端端的我哪來和別人動手的機會?當然,主動挑釁冰炎除外。
「鏘!」一把劍擋住了烽云凋戈。
是審判。
果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我受傷,雖然沒有抽出武器,刃金和堅石都露出了警戒的神色,倒是綠葉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沒想到一趟霜丘之行,冰炎就獲得了他的信任。
嘖,看來以後打起架來他們會站在哪邊很難說,要把握現在他們不熟的這段時間欺負冰炎!我躲在大靠山審判身後衝著冰炎笑,而後者頭上很明顯多了個憤怒井字。
正當冰炎要暴怒的前一刻,一道年輕卻穩重的嗓音響起:「諸位,請住手。」
來者是一名穿著青色中式袍褂的少年,和衣著相當不搭的是少年那一頭赤紅的髮,微捲又蓬鬆,束成一大束像掃帚一樣在腦後。
冰炎嘖了一聲後收起長槍,而審判也給了我一個別胡鬧的眼神。
我聳聳肩,倒是主動迎上去和來者行禮:「您好,蛟龍一族的朋友。」
沒錯,雖然人模人樣,但可瞞不住我。
「非常不好意思,因為某些意外,在此謝宴上大動干戈。」冰炎很乾脆地道了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講到意外兩字時冰炎似乎特別咬牙切齒地看了我一眼。
「不要緊,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損失。」蛟龍少年爽朗的一笑:「看得出來只是友誼間的切磋,兩者的程度都相當不錯,尤其是持槍的這位⋯⋯可否請教諸位的名諱?」
「冰炎。」
眾人輪番報上名字,在綠葉神色古怪的自報姓名之後,一直保持沈默的我最後才緩緩的說:「我叫格里西亞⋯⋯太陽,大家都叫我太陽。」
蛟龍少年聽了之後微微點了點頭,有一瞬間的表情像是在說這名字怎麼那麼難唸,但很快又恢復了禮貌性的笑容,有些驚喜地說:「閣下就是艾維斯嗎?製作出治療水珠的鳳凰族藍袍?」
「是。」堅石微微往前站,完全不拖泥帶水:「不必掛懷,很高興我的研究能幫上忙。」
「我族皇母娘娘命在下留在此處,為了就是邀請閣下參加我族慶典,請務必隨我返回族內共襄盛舉。」蛟龍少年微微欠身:「若有親朋好友或家眷也都竭誠歡迎。」
「慶典?什麼慶典?」堅石倒是沒直接應允。
「蛟龍與妖魔每隔百年一戰,以往紀錄中傷者一千能存活下來的不到五百,此次戰役在公會醫療班的全力支援下只損失不到不到一百,為此我族將舉行整整一週的勝利慶典。」提及大獲全勝的戰役,蛟龍少年忍不住嘴角上揚:「除了談好的金額酬勞外,皇母娘娘希望各位藍袍恩人都能隨我返回族內ㄧ同慶祝。」
「我沒做什麼事,且醫療班還有內務必須處理⋯⋯」堅石婉拒的話說到一半,被我一個伸手打斷。
掛上史上最完美的太陽騎士之最燦爛如陽的笑容,我看著眼前的蛟龍族,輕聲說道:「在光明神的祝福下,太陽非常榮幸能結識蛟龍兄弟,世界是多麼廣大,能有此緣分想必是光明神費心的安排,可說是天下最美妙之事,殊不知兄弟是否太專注於傾聽光明神的耳語,而疏忽了稱謂,雖只是個名諱,且兄弟彼此之間能培養默契,但還是要有個代稱才是⋯⋯」
禮貌的微笑僵在臉上,些許扭曲的嘴角像是在極力壓制著不耐煩,看得出來對方完全聽不懂我的廢話,雖然說若真是那人,上輩子大概也沒真正聽懂過,但我認識的「他」可不是個會忍著脾氣不發作的人,眼前這人的性格和我腦海中的那位可說是相差甚大。
但光就外表來說,實在是太像了⋯⋯我止住源源不絕的光明神廢話,實在沒必要在測試對方了,直接了當的問:「請問閣下尊諱?」
「哈、哈哈!我可真是糊塗!竟然忘記自我介紹了。」終於聽懂了一句話,紅髮的蛟龍少年鬆口氣的同時爽朗一笑:「吾乃蛟龍第七皇子!名叫奇克斯,請多指教!」
我果然沒有認錯!奇怪斯,烈火!
【TBC】
後話
哇哈哈哈這周小唯我靈感爆發,完結<轉世之後>第一部啦!
十二聖騎士寫完了w還順便帶出了冰陽和雷瑟之間的情愛揪葛(畫線
接下來就是慢慢的發~順便辦個活動(?
趁正篇告一段落之際,想寫一點輕鬆的番外
主題是<五歲那年>
留言告訴我你/妳最想看誰的童年((還沒登場或特傳本篇的角色也可以
票數統計到第一部完結為止!
謝謝讀到這裡的你:d
霖霖凜
發表於 2018-7-29 16:43:03
我想看格里西亞或雷瑟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