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慧 發表於 2020-10-17 09:50:49

【第二十六章】
「秉翰……」
又來了。我將音樂的音量調到最大,徹底無視門外的叫聲。
我都關大燈了,你還在外面叫,是不讓我睡覺就是了嗎?我閉上眼睛,想盡辦法讓自己進入睡眠。
這也是為什麼當我因為感覺到床緣有點下沉,睜開眼睛看到一隻白皙修長,纏繞著銀光的手在我眼前揮動的時候,我難得嚇到從床上跳起來。
我扯掉耳機,「你到底想幹嘛!」
他馬的我是真的會被你嚇死好不好!我緊握著胸口,大口吸氣,才緩緩道出,「有什麼事嗎?」
「張善禾失蹤兩天了。」
「所以呢?」我冷冷地回應道。
「我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忙。」
你到底是怎樣把這一句話講得跟命令一樣啊?我冷冷地說,「自己想辦法。現在我要睡覺了,你是要自己出去,還是被我丟出去?」
眼見混血精靈完全沒有想要移動的意思,我咕噥一聲,認命地從被窩爬出來,使勁地將他推出去,還順帶打開他的房門,丟了進去。
「要找你們自己去找。」我丟下這句話之後重重地關上大門。正當我戴上耳機打算好好的睡一覺的時候,房間大燈忽然大亮。在我的眼睛還沒適應強光的時候,一個龐然大物朝我飛撲過來。就在我要把人踹回去的時候,看清楚形狀的我連忙收住了腳,往旁邊一閃,險險地躲過龐然大物的撞擊。那團物體中間少了障礙物之後就這樣直直地撞上牆壁。
「幹,超痛的……」
我看了也覺得很痛啊!那撞擊聲超大聲的,我都想要幫你看看你的頭蓋骨有沒有被撞出一條裂縫。別的男生看到有女生主動貼到床上一定會很高興,可是現在我床上的那一個是一個超級麻煩人物……我頓時後悔剛剛沒有把洛瑞恩手上的鑰匙搶走。
門邊除了負責開門的洛瑞恩之外還有一個地下醫院院長的兒子,明顯就是他帶了恩柔過來。
「好啦,說正事。」從疼痛回復過來的恩柔手指著我的鼻頭,不可一世地說,「張善禾那傢伙不見了,快點幫忙一下!」
為什麼身邊有一堆不懂得如何正確請求別人幫忙的方式的人啊?
「為什麼你覺得我幫得上忙?」
「啊靠,我哪裡知道啊!你知道我踹了多久朱誠哲才願意說出你可以幫忙把人找出來。」
「踹?」我仔細觀察才發現,朱誠哲的小腿骨上全是淤青……就連混血精靈的脛骨也難逃摧殘。
「鈞燦你也踢得下去啊——」低聲的一句咕噥還是被恩柔聽到了,後果就是招來低位踢一記。
不要偷襲啊!不就還好我閃得快!
「快點答應要幫忙啦!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在門禁之後跑出來的啊!被我爸發現我就死定了!」
「你自己不是也很厲害嗎?張善禾那傢伙說你預測事情走向很厲害,自己推理一下他在哪裡不就可以了嗎?」
「問題就是朱誠哲不願意把所有事情告訴我啊!」恩柔突然對我大吼,「你們這幾個男生很奇怪耶!到底是有什麼事情不願意讓我知道!我連『張善禾是出去嫖妓到樂不思蜀』這種假設都做出來了,朱誠哲只是一味跟我搖頭說不是。他根本就知道張善禾人在哪裡!然後我問起為什麼不像以前那樣找他爸幫忙的時候,他的答案是他老爸無法出面。你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嗎?」
我搖頭,徐恩柔也不跟我兜圈子,直截了當給了答案,「外縣市,不在他爸的勢力範圍。結果他只叫我來求你幫忙……啊靠,我都不知道我每天敲頭打好玩的前座這麼有能耐啊!」徐恩柔比我矮一個頭,她扯住我的衣領,使得我得和她視線在同一個水平上。
你這是承認你每天敲我的頭真的只是好玩對吧?
「現在,你快跟我保證會去救張善禾,我保證不會過問你們到底怎麼救人,最好我明天起床就能看到欠人教訓的那個傢伙!」
你真的真的很有當大佬的潛質……我將眼神投向恩柔身後的朱誠哲,無聲地問道:你沒有告訴她?
朱誠哲輕輕的搖頭,但我這個舉動被恩柔看到了,恩柔猛地一扯,將我的注意力拉回到她身上。
「還在那裡使眼色啊?快答應啊!答應之後我還要回去應付張善禾他妹……幹,他哥再失蹤下去我真的無法跟他妹妹交代。」
「張善禾有妹妹?」
「有一個小學一年級的……現在這件事情很重要嗎?」
你說的是,你說的都是。我只是一直以為張善禾父母長年不在家,又只有他一個人他才能玩得那麼兇,誰知道還有一個小那麼多歲的妹妹……
徐恩柔眼睛閃過一瞬光芒,她突然嘆了一口氣,「你想想,他的妹妹每天都在盼著哥哥回來煮飯,回來跟她說睡前故事。如果你沒有去幫善禾的話,她就沒有哥哥了!」
「救救我哥哥,我拜託你了。」一名少女跪在地上,拉住他的衣領不斷哭求。看起來質地很好的長裙早就失去了光澤,暗紅色的長髮因為連日的逃亡沾染了泥沙。
「拜託你了,兩位大哥哥。我哥哥他被強盜綁架了,他死了,我們家族的血脈──」
那個時候,黑髮男子冷冷地看著這位逃亡的貴族大小姐,心中只感到滿滿的諷刺。
她的哥哥跟強盜是一夥的,而且,這位追殺這位少女的強盜正是她的親哥哥派來的。
十六歲的楓都哭得那麼傷心了,七歲的女孩呢?
我們村莊被貴族屠村的時候,我也只有七歲,奈洛也是……
……我恨我自己。
「好好好,我答應你去把他找出來好不好。」
「發誓。」
「發什麼誓?」你要我發什麼誓?我能發出最重的誓言就是以主神安捷特之名起誓……
「用你下面那跟發誓,就說『我葉秉翰在此發誓,如果我沒有把張善禾找回來,我願意讓徐恩柔用油壓機把下面那一根壓碎。」
「……你真的是女生嗎?」想出這種魔鬼誓言的人還是女生嗎!
「說不說!」
「別再拉了,太近了啦!」我真的徹底投降了,這種氣勢我要唬過去好像也不行。「好啦好啦,我葉秉翰在此發誓,如果我沒有把張善禾找回來,我願意讓徐恩柔用油壓機把下面那一根壓碎。」
我到底是為甚麼要順著這個傢伙啦!
徐恩柔聽到這裡後總算滿意了,她將我的領子放開,「那你們加油。我得回去了,保佑我爸還沒回來,不然我過後一定找你們幾個算帳!」
徐恩柔甩上大門,我還聽見餐廳後門重重關上的聲音。
「好啦,人在哪裡,我去帶出來就行了對吧?」我真的開始後悔當初和張善禾說明自己的來歷了。只見朱誠哲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片交給我,「地址寫在這上面。」
「為什麼不直接傳訊息過來?」
「還不是你把我們全封鎖了,不然我還需要用這麼古早的方式嗎?」一句話超過二十字,這應該是至此為止我聽過朱誠哲講過最長的一句話了。
「還有……」他從錢包裡掏出一張提款卡,「這是阿禾的戶頭。我等等給你提錢讓你可以用。」
「阿禾?」
「有意見嗎?還是你不需要計程車錢?」
「沒有,我完全沒意見。」倒是這種交代方式……「你沒有打算一起過去嗎?」
「我有門禁。」
「那你呢……」開口詢問洛瑞恩的那一秒我就後悔了。
「那裡據說是郊區,我可能會太顯眼。」有著發光體質的半精靈說。
「你真要帶一個只有外表的拖油花瓶嗎?」
這一句話……連我都覺得這句話殺傷力十足啊!被針對的「拖油花瓶」臉色超難看的啊!


這是歡樂的過渡章節~
今天是難得的假日!
小雙好開心啊~總算可以打掃房間了!
最近又在思考人生了...
小雙就是那種成績很差而且對自己很沒有信心的人。
有一份工作很搶手,申請的競爭者也很多。那算是夢寐以求的工作,也號稱不看成績單純看團隊合作能力,卻遲遲不敢踏出那一步...
可是我發現我放棄的原因只有:我覺得我申請不上。
唉...我真心覺得我來台灣之後自信心都被消磨殆盡了...
看官們覺得呢?

雙慧 發表於 2020-10-17 09:57:26

檤羽 發表於 2020-10-10 10:50
我喜歡寬鬆的衣服(正色(重點錯誤
想問一下,小雙通常是一天會撥出多久來寫文,或是是在有時間有興致時會 ...

寬鬆的衣服比較能夠自己想像下面的身材嗎~XD

我一天寫多久...這個很不一定。
基本上而言我就是有空就寫,比如說吃飯或者等人的空檔。我的手機裡完全沒有手遊就是了,找不到好玩的,所以空檔就是拿手機寫文
最近發展出邊讀書邊寫文的能力,反而兩邊都能顧到XD
這樣逼迫自己主要是因為自己還有夢想...所以一直很怕被現實打垮

冰夜攸寒 發表於 2020-10-17 10:29:44

好可怕呀!徐恩柔,帶不帶這麼毒的絕子絕孫欸!

檤羽 發表於 2020-10-18 01:27:18

本帖最後由 檤羽 於 2020-10-18 01:30 編輯

雙慧 發表於 2020-10-17 09:57
寬鬆的衣服比較能夠自己想像下面的身材嗎~XD

我一天寫多久...這個很不一定。


喔~明白了!個人還不太清楚一些社會上的東西//←剛考完第一次國中段考的國中生
我不只喜歡穿寬鬆的衣服還喜歡畫欸嘿ww只是常常畫得感覺胖胖的……
秉翰又被逼了……不行真的好萌啊啊!我愛死這種設定了!就、就這種……(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油、壓、機(放棄思考

檤羽 發表於 2020-10-18 21:08:32

本帖最後由 檤羽 於 2020-10-25 00:17 編輯

好就這樣刪(☞゚∀゚)☞

雙慧 發表於 2020-10-24 13:13:21

本帖最後由 雙慧 於 2020-10-24 13:38 編輯

【第二十七章】
搞到最後……還是我單獨行動就是了。我無聲地嘆氣,這個情形怎麼就那麼熟悉呢?
「少年欸,這麼晚你擱去按呢危險的地方喔?」前面的司機可能見我接近午夜還一個人跑去那麼偏僻危險的地方,覺得有點義務需要關心一下吧?
「我去找朋友。」我並沒有在說謊。
「看你還年輕,阿伯奉勸一下,真的麥做歹事情。你永遠嘸知啥時候報應會找上門。前幾年我在這邊跑車的時候,就有聽過附近做黑的被仇家尋上,還不只一戶喔!而是附近幾個縣市好幾個大尾的都被搞得雞飛狗跳的……」
阿伯你別再挑戰我的台語了……你講得口沫橫飛,我還要自己努力拼湊才大概猜出你說了些什麼。
計程車將我放在一個工業區深處。路燈昏暗,沿途的幾個工廠都只透著微弱的燈光,有幾個倒是還有機器運作的聲音。表面上看似很寧靜的夜間工業區,實際上一點也不平靜。
好,打起十二分精神。確認一下這次的地圖和計畫……沒有地圖?那這次的計畫呢?好像也沒有什麼計畫。
很棒,對裡面一無所知,我連張善禾是不是真的在裡面都不知道。不過,我出這種亂七八糟的任務也不是第一次了。套一句奈洛常說的:實力碾壓過去啦!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來一百個我一個魔法陣送你們通通去死啦!
奇怪,我家弟弟的個性到底是像誰啊?大概是自己也覺得裡面不需要耗費我太大心力,我連防身的東西都沒帶,只帶了一個帽子和口罩,連手上的鐵棍都是路邊隨手撿的,倒是跟朱誠哲要了一個煙霧彈。原本我只是試探性的詢問他有沒有這種東西,之前在影集上看過,看起來蠻好用的。沒想到他還真的叫人送了一顆過來給我。
其實你家不是做什麼醫美診所或地下醫院,而是做軍火商吧?
我翻過鐵門,輕巧地落在水泥地上。今天我把自己包得超黑,盡量融入黑暗,最好的結局就是不驚動工廠裡的人把張善禾找出來帶走。我沿著廠房建築外圍,找到了一扇鐵花窗。我就這樣屏住呼吸,躲在鐵花窗底下,偷聽裡面的人的對話。
裡面聲音有點吵雜,有點難算出確切人數。但是根據那個打牌打麻將的桌數來算,至少二十個人。
我是不是可以舉報聚賭啊?仔細想一想,能自己來還是自己來。況且,一個高中生被關在這種地方,就算他是超會掰的張善禾應該也難以脫身。再者,這裡是辰杉市就算了,辰杉市還有楊大哥可以幫我們說話。外縣市就……
下決心後,我繞到另一個鐵窗,確定這一面的人員較少之後,就把煙霧彈的插銷拔了往裡面丟。
「欸,怎麼有煙啊?」
「幹,該不會失火了吧!」
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打架的,能迴避就盡量迴避。現在就等廠房裡的人撤出來,然後我再趁裡面都沒有人的時候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找出落難的情報商。
「靠,有人丟煙霧彈啦!」
「不是什麼機器起火?」
「自己不會看喔!」有人將地上的煙霧彈殘骸踢向稍遠的地方,發出金屬在地上滾動的聲音。「就是這粒東西啦!也不知道是哪一路的朋友丟這種……」
「該不會是廁所的那個屁孩的朋友吧?我們都已經逼問了他好幾天,他就是死都不說出自己是哪路的人。」
他死都不說的原因當然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是混黑的……
「喔?是也差不多該出現了。今天老大要過來親自問話,我們趕快東西收一收等老大來。」
也不等多餘的指示,其他地位比較低的自動自發把麻將桌全部收拾到一邊。裡頭比較資深的那位滿意的翹起腳,倒在破舊的沙發上。
聽起來,張善禾的確是在這個廠房裡沒錯。可惜調虎離山之計失敗了……還是我要來真的,放一把火燒了這個工廠?但當我看到工廠裡瓶瓶罐罐上的易燃標誌……
我還是等那個老大帶張善禾出來問話再劫囚好了。弄不好說不定連我都會死在爆炸裡。而且鐵皮屋應該沒有很好燒……
我蹲在牆角的黑暗中,不一會兒電動鐵門慢慢滑開,兩輛黑色大車緩緩駛入工廠範圍。為了避免被車燈照到,我又往工廠深處躲了一下,換了另一個離說話聲較遠的窗口。雖然有點距離,但只要我專心一點還是聽得到對話內容。
「那個小鬼如何?」
「還是不說。我現在把他帶出來。」剛剛指示大夥收東西的那一位應該年資比較長,從老大一下車到現在都是他在跟老大回話。在前輩的指示下,小弟從一個房間——根本就是廁所——將有點狼狽的張善禾拖出來。
廁所還真是一個不錯的關人地點,人質連尿遁這個藉口都用不上。
所以張善禾在裡面,到底看了多少人……我還是不要繼續想下去對自己的心理健康比較好。
「到底說不說,你到底是哪邊來的!」
「我都跟你們說過了,我只是一個普通高中生,只是有需要的東西在這裡——」
聽到這裡,前輩狠狠地往張善禾的臉上揍下去。那一下看起來還真有點痛……
「別揍臉嘛……」也不知道是因為偵探遊戲中有遭遇過各種鳥事,張善禾此時心情意外的平靜。
「這個心理素質……該不會是條子吧?」一個小弟在一旁輕聲地說。誰知被揍的張善禾還一副嘻皮笑臉回應,「我真的只是一個高中生。辰杉市的狄恩醫美診所可以證明我的身分。你們打一通電話……」
「騙肖啊?地下醫院是不跨界的,這個是他們業界的潛規則。還是你要跟我是狄恩派你來——」
「不是不是,我只是有認識的人在狄恩而已。我的行動跟狄恩完全沒有任何干係。我到底要怎麼講你們才相信啊……啊靠偏偏帶的是備用機上面一個聯絡人都沒有。聯絡簿用習慣了還真不會記電話號碼……」
「老大,我們就不要再聽他胡X了,直接讓他死,丟去公園。他被發現的時候,他背後的人就會浮上水面了不是嗎?」
「你們試著將他吸收進來,這麼有膽識的年輕人——」老大的聲音越走越遠,應該是到了廠房的另外一邊。我沿著牆壁外圍繞到離入口最遠的一側,卻在移動過程碰到了一塊毛茸茸的物體……
「汪!」
「噓……」我小聲安撫著被我吵醒的大黑狗,大黑狗絲毫不買帳,只有越叫越兇的份。
「汪汪汪!」
「叫什麼叫!安靜點——」一個人自頭上的窗戶探出頭大喝道,他也在此時發現狗不是沒理由亂吠。
「你——」
這次還真多意外……我原本打算等張善禾再被關回廁所的時候再將他偷渡出來,看來是沒辦法了。我也不再躲藏,一拳揍暈那個有點衰的小弟,再掏出錢幣,瞄準最近的照明打下去。燈泡應聲碎裂,我也隨之翻進廠房,在接近下一個亮處之前再把電燈打碎。
幸好我剛剛繞著廠房的時候有記下電燈的位置。雖說仍有一些昏黃的燈光,但這已經足以讓裡面的人陣腳大亂。
「誰!」
「他把燈泡打破了!」
「快開燈!」
白痴嗎,你們的電燈都被我打破了,還開什麼燈。我憑藉著優秀的暗視力接近張善禾,中途遇到任何會動的障礙物當然就是一拳讓他們做夢去。
「我請你這個保鑣真的沒白請。」張善禾也猜得到來著是我,用盡力氣維持的面具也鬆懈了下來。
「離開再說。」我深吸一口氣,拿出口袋的瑞士刀迅速將張善禾手腕上的繩索割斷。
「你不是不能拿刀嗎?」
我有帶手套。就算我的夜視力再強,也無法瞬間摸黑幫你鬆綁,還一邊防著周圍那群人。
我問道,「能走路嗎?」
「勉強。」
「那我們——」
工廠忽然大亮,就算有鴨舌帽,刺眼的強光使我成了睜眼瞎子。我一手抓著張善禾,另一手遮著眼睛,但這仍無法避免我們被包圍的結局。
我就在想一個工廠燈光這麼昏暗是可以的嗎?原來他們剛剛只開了小燈……看來白癡的是我啊……
「現在怎麼辦?」
真是個好問題呢……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竟然……」周圍的小弟看到倒在地上哀號或者昏死的人,紛紛驚呼。當我恢復視覺時,附近的人手上不是手槍就是棍子或刀子。其中有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雙手仍舊悠閒的插著口袋,只是左右兩旁緊緊護著的四人說明了他的身分。
我舉起雙手,其中一隻手還因為剛用了瑞士刀微微發抖。
「你不衝嗎?」張善禾小聲地問。
「槍有點多,我閃得過,但是你不能。」我也小聲回應道。
「……那就維持現狀好了。」
一名白色衣服的小弟從包圍圈外闖了進來,戰戰兢兢地將手上的東西轉交給他們老大。老大看著手上的錢幣,不由自主地讚嘆道,「你是徒手用零錢打碎掛在兩層樓的小燈嗎?」
被圍的經驗很多,我這時候選擇默不作聲,被鴨舌帽遮住的眼睛四下掃視,尋找可以脫身的路徑。如果背面是牆壁的話會更好,我只需要站在張善禾前面一一把人擊倒即可。但是現在就是真的圍成一圈,可見的槍有六把,誰知道還有沒有沒亮出來的。
「後面那個,把它的帽子和口罩摘下。」老大指使著張善禾,靠近張善禾的小弟也很自動將槍口瞄準在他身上,擺明就是只要我有任何動作,就會先把張善禾斃了再說。
張善禾小聲的詢問,「如果你被困在這裡,你們家店長的衛星定位找得到你嗎?」
「我特地把那隻手機留在家裡,身上帶的是誠哲借我的備用機。」如果被廖姐發現我大半夜跑去外縣市工業區,回去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跟廖姐解釋。張善禾將我的帽子和口罩都拿下,臉給人家看到了,就算這次逃掉,以後要尋仇也很方便。
「現在用這把手銬,把你朋友的手綁在身後。」這個老大一定做得很成功,他也沒多說些什麼,某處的小弟就真的變出一個手銬,丟到張善禾的腳邊。張善禾在我背後,動作很慢,似乎在期待我會突然冒出什麼花招將人打趴後帶走。
「你就銬下去,沒關係。」我示意張善禾不用顧慮。只要過後不是被關進什麼防空洞或者監獄等級的牢籠,我應該都還是能想些辦法逃出去。
一個小弟把張善禾壓制住,再由另一群小弟將我推到老大的面前跪下。
「抬頭。」
我想低頭不行嗎?
「我說抬起頭來!」忽然我的臉頰一側被一股強大的力道踢擊。在無法抵抗的情況下,我倒在地板上,就算想站起來也礙於現在的情況無法爬起。
你們完蛋了,這一腳我絕對要你們還。
不過,一般上人倒在地上了不是要衝上前補一腳嗎?怎麼周遭的氣氛有點不對……
「老大……那個是……」一個聲音膽怯地說,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不可能,一定是假的……」就連老大剛剛意氣風發的聲音都弱上好幾分。
是有誰來了嗎?
「帕薇霖的……」
「假的吧──帕薇霖的人?」
天啊……我想說穿一件最黑的衣服來救人,就挑了平常帕薇霖上班的襯衫穿。帕薇霖的襯衫是短袖素面全黑,只有袖子處有一個小小的白色船舵標誌,這樣也能被認出來?
拜託不要尋仇到店裡去啊,我真的會無法跟帕薇霖上上下下交代……
「扶他起來!」
站起來後我的視線就跟老大平行了。只見老大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小心翼翼地問,「請問……你跟帕薇霖的關係是……」
我該說我是廖姐的養子呢?還是要說我是他們的店員?不對,我說出來對我會比較好嗎?
「我是帕薇霖的店員。」
「老大,他們的粉專真的有他的照片……」一個小弟將手機遞到老大眼前,老大看了螢幕上的照片,再看了我的臉,又看回螢幕,然後臉色忽然刷白。
「真的很抱歉!」
然後老大就跟我行九十度大禮了。
……我錯過了什麼嗎?
「不知道你們是帕薇霖的人,招待上有些許不周,還請你們原諒!」
原本劍拔弩張的黑道們瞬間收起手上的武器,紛紛向我行禮,幾個年紀稍輕的,跟我一樣搞不清楚狀況的年輕人更是直接被一旁的前輩壓下頭。
雖然搞不清楚是什麼狀況,但看起來似乎很不錯?
「那麼……我們兩個現在可以走了嗎?」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老大說話的語氣要多謙卑就有多謙卑,「請問要幫您叫車嗎?」
幹,為什麼我覺得剛剛被包圍的情況還比較正常一點,現在我只覺得更可怕了啊!
「靠夭……你們家的店名有這麼好用喔?」張善禾看著瞬間反過來的情勢說道。他掙脫壓制住他的兩人,腳步蹣姍走到老大面前。
「那個,大哥,我可以跟你們借一樣東西嗎?」
「請、請說。」
「你那台車的行車記錄器,可以借我個幾天嗎?我過後會幫你寄回這個地址。裡面有其他的東西我不會舉報的你放心——」張善禾指向老大的代步車。老大想都沒想就直接說,「沒問題!送您也沒問題!」
「那順便把我們載到附近的醫院如何?或者把我們丟在市區的某間便利商店——」
「可以,您說的是!」
遇到這種反常的情況,就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張善禾也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家老闆到底什麼來頭啊……」
我也很想問啊!可是這時候說不知道的話,等等他們又把槍掏出來對準我們怎麼辦?保持沉默和神秘才是上上策。
就這樣,我們很神奇的坐上老大的代步車,負責開車的司機還是老大本人,兩人離開了工業區。基於張善禾的考量,老大把我們放在離醫院較近的一處便利商店後,還低頭哈腰十八相送了一番才離去。
「任務成功!雖然中間被綁了兩天──」
「你要不要先去醫院,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
「當然不好,我被綁了兩天也被揍了兩天──」張善禾還沒講完,整個人就在我面前軟倒在便利商店門口。裡頭的便利商店店員瞧見了,立馬衝出來。
「同學怎麼了嗎?」
「不好意思,可以幫我叫救護車嗎?」



首先,文不對題地來慶祝一下
【我在冥府當心理諮商師】上了Penana的輕小說推薦!
在此認真感謝Penana小熊選中了我的作品~~

<回歸正題>
忽然丟出了一枚震撼彈!
究竟帕薇霖是甚麼呢?
應該會需要一段時間才能交代完全XD
工作一段時間,放了第一次的特休!總算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
休息完了繼續奮鬥!
各位看官我們一樣下個禮拜見喔~

檤羽 發表於 2020-10-25 01:27:11

本帖最後由 檤羽 於 2020-10-30 22:24 編輯

這話的秉翰好像有點不一樣呢~感覺少了種情緒說。
我真的超喜歡這種角色!像是那種口嫌體正直(明明說不要卻默默開始幫忙這種,或是嗆幾句後開始收拾爛攤子)我就很愛~我喜歡的大部分就是:背景虐的(我愛虐豬腳腳腳——)、個性孤僻的(因為過去而改變,像駱鈞燦我就不行……現在這個可以考慮(什 )、還有富有神秘感的~大概這些特點,我、愛、爆!(謎音:滾遠點爆
所以啦……秉翰真是可愛到爆炸!快過來姐姐揉揉!(警察叔叔快來!)等等我好像比較小?沒關係年齡不是問題(某:這句話不是這樣用的!
恭喜冥府~雖然我沒有用那個程式……感覺好像不錯?之後去載來研究看看
不過……我突然發現……徐恩柔你會開油壓機呀?(不

雙慧 發表於 2020-10-31 23:28:32

【第二十八章】
送去急診室的當下,急診室醫生立馬把張善禾推進了手術室。
肋骨斷了兩根,腹部也有嚴重程度不等的挫傷。我將醫生的解釋傳給朱誠哲,誠哲的訊息意外的冷靜,只是跟我說張善禾手術完了告訴他,他立刻安排轉院送回辰杉市立醫院。
「啊哈哈哈,我真的以為這次死定了。」
「原來你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誠哲,我們有話好說……」
「兩天!你竟然給我失蹤了兩天!你知道我跟恩柔有多擔心嗎!」朱誠哲也不顧醫院要保持安靜的規矩,直接對著病床上還很虛弱的情報商怒吼,「出外縣市還只給我一個路名和門牌號碼,幹我看到地址的當下想說這個地址好陌生這是辰杉的哪條不知名的巷子,結果你竟然給我跑去隔壁縣的工業區?不就幸好我爸的病人有人認得這是哪路的門牌!」
「冷靜冷靜,我知道我這次很亂來……」
我呆愣在一旁,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朱誠哲如此生氣的樣子,表情猙獰得像另外一個人。
「下次你再這樣無腦衝進去黑道地盤,救你出來後就換我讓你生不如死!」朱誠哲丟下一句狠話,隨後又恢復比較平靜的臉,「所以,你這次去那邊幹嘛?」
「這個。」張善禾指著他放在被單下的行車紀錄器,「我在巷子裡遇到秉翰和鈞燦的那一次的影片。我調了附近的監視器,雖然沒有拍到警告者的畫面,但我有注意到那個時間有一輛車正從對面的小路開出來,行車記錄器應該有拍到當時的情形。」
「行車記錄器只能儲存二十四小時的紀錄,太久的會被覆蓋掉。」
「就算徒勞無功也要去查啊!算是我對秉翰的一個小小的賠禮。」張善禾說完後看著我,「對不起,探查你的過去還在鈞燦面前翻出來。」
他們兩個默不吭聲,雙人四隻眼睛齊齊看著我這個被道歉的對象。
「這是小小的賠禮,那有大大的賠禮嗎?」
「……那個小小的是形容詞不是名詞。我是哪裡準備更大的賠禮給你啊!下一個新線索又不知道在哪裡——」
「以後不要再往那種地方跑,我下次不一定會救你。」
「我盡量哈哈。」在受傷躺在床上不能動的情況下還能那麼欠揍,大概只有躺進棺材才能讓這個人安分一些了。
「連鈞燦都在了,恩柔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房門被暴力的拉開,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女孩直奔病床邊,拉着病床的護欄又搖又哭,
「哥哥是笨蛋!」
「對對,我是笨蛋……」張善禾寵溺地摸亂小女孩的頭髮,「哥哥應該要再更小心一點的……」
「『更小心一點』?不是應該要更安分一點嗎?
「哥哥都已經十七歲了還需要一個七歲的妹妹擔心!哥哥是超級大笨蛋!下次我要跟爸爸媽媽講!」
敢情張善禾你是拿甚麼東西收賣你妹的啊!
「別啊!我還想要活啊!」
「七歲的小妹妹都會這樣說了。你自己還不檢討一下?」恩柔嘴巴上雖然不饒人,一手卻遞了一杯熟悉的綠色飲料,「你的慰問品,再受傷我下次就不買了!」
「別這樣啊!我又不是自願受傷的!」張善禾無視大夥的白眼,用力地吸了一口抹茶大三元,心滿意足地說,「還是時治園的抹茶大三元最棒了。」
「不是你『自願』跑進去黑道地盤的嗎?」
「誠哲,你不要再生氣了啦……我原本有一個計畫的,只是……」
「你就知道我多重要了吧!之前你闖進奇怪的地方有哪一次被抓過了?」恩柔驕傲地說。
「有一次,我溜進某個酒店幫委託人找失蹤的女兒的時候,就在樓梯間被保安架走了……」
「誰叫你學生證放在錢包裡還被服務生發現。幸好你那次只被當成未成年趕出去。」
「還有一次!」張善禾不甘心,馬上再說了一個例子,「我去某大學女生宿舍調查是誰在那邊扮鬼嚇人……」
「那次擺明就是你被當成鬼嚇到整個宿舍的女生!」
「沒被當成變態就很不錯了。」
是我的錯覺嗎?朱誠哲平常安安靜靜的,怎麼一開口說出來的話就超毒……
「發現了嗎?誠哲話比較少不是他個性使然,而是因為他講話超狠超毒,自己也知道容易讓不熟的人誤會或玻璃心破碎,所以話才比較少。」張善禾幫我和洛瑞恩解釋,徐恩柔也在一旁補充說明,「才剛認識不到一天誠哲就喊我男人婆,那個時候真的很不爽。」
「你應該要對我的腳趾頭說抱歉,那一次我的腳趾頭腫了整整三天。」
「誰叫你先激怒我的——齁,煩欸,今天不是不在嗎?」一首鋼琴曲打斷了恩柔的話。徐恩柔不耐煩地掏出的手機,食指放在嘴唇前示意我們不要出聲,「喂?爸爸……可是我剛剛已經吃早午餐了……下午三點吃下午茶嗎?好,那我換個衣服。好,掰掰。」
「又要去當爸爸的炫耀品了嗎?」
「是啦!超討厭的,大人在那邊講話我連手機也不能滑,他們的話題又與我無關。」徐恩柔煩躁地撥亂她的瀏海,原本就沒什麼整理的瀏海變得更加凌亂。她食指一指,對著我說,「我要先走了,你有什麼話要講的趕快講一講,不要給我打起來。」
為什麼忽然跟我說這種話?
「幹嘛這種莫名其妙的臉?你不就是有話要跟他們說今天才會來探病的嗎?你們之間的事情快點搞定不要再拖了……馬的,怎麼你們男生之間的恩怨比女生還複雜……來,小寧,恩柔姊姊順便帶你回去。」
「順便吃冰淇淋!」
「好,我們順便去吃冰淇淋。」徐恩柔牽起小妹妹的手,離開了病房,都已經關上房門了又忽然開門進來,好像想起了甚麼重要的事情。
她在背包裡撈了又撈,將一疊四本的簿子砸在張善禾身上,「差點忘記了,下個星期期中考別忘了讀。筆記我就丟在這邊了。影印費過後再給我。先走了,掰。」
徐恩柔帶上病房房門,這次就真的出去沒回來了。
張善禾把身上的筆記分別發給朱誠哲和洛瑞恩,最後一本則是給我。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我沒有馬上接過。
棕髮少年的病人服底下露出了包紮的繃帶,拿著書的手臂還插著點滴,手臂上還有些淤青沒有消退。
真不公平。
人都被打成這個樣子了,是要我怎麼繼續對他們生氣。
我接過筆記,用我最快的語速說,「把我加回群組。」
「咦?喔喔,好。」張善禾拿過手機快速操作了一番,手機很快就跳出了交友邀請和群組邀請通知。
張善禾邀請你加入一群娘砲,老娘沒把都比你們強啦凸 群組。
「靠,這到底是什麼——」群組名……我還沒說完,一股鐵鏽味直衝喉頭。我想要抵抗,反而讓自己嗆到,溫熱的液體自鼻孔和嘴巴噴出,就算用手掩著也無法阻止被別人看到這等狼狽的慘況。
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嗎?連個髒字都不能講就是了。
「秉翰!」滿臉的血嚇到了病房裡的所有人。除了被限制在床上不方便移動的張善禾,朱誠哲衝到我身邊查看,洛瑞恩更是眼明手快接住已經向旁邊倒的我。
「善禾……不要叫護士。」靈魂震盪之後我連說話也異常的疲乏,但我還是要制止想要按急救鈴的張善禾,勉強地說,「我休息一下就好。」
「不管咳血症狀背後是哪一種疾病,都不是休息一下就能好的疾病!如果因為是異世界的人不方便在醫院留下資料,那就去我家……」朱誠哲主動提議。我現在視線裡的兩人平常都面無表情居多,朱誠哲的面攤程度甚至高於洛瑞恩,可是現在這兩人都滿臉擔憂地看著我。
怎麼,我又不是快要死了……好啦,其實也跟快死了差不多了。
「衛生紙。」
「你一定要接受檢查和治療!」
「你給我乖乖地接受治療!」
煩死了,這種話怎麼跟每次楓和我念的那麼像啊!明明只是個高中生……我跟楓相識的時候,那個女的也是十六七歲吧?
「請給我衛生紙。」我用詞又更強烈了一點。但我完全不敢在其中附加任何可能會被詛咒判讀為「不符合騎士形象」的字眼。洛瑞恩將我扶到椅子上,再把衛生紙塞到我手上,我才發現我已經虛弱得連手都抬不起來,根本就無法自己清理。
注意到這一點的洛瑞恩輕輕地幫我擦去血跡,他的語氣中還有一絲害怕,「需要我幫你叫廖姐來接我們嗎?」
「可能需要。」
接下來我維持著最後一份意識和體力,硬是自己走上廖姐的車,才昏了過去。



主角的身體又更糟糕了!
到底哪門子的主角這麼的可憐啊XD
張善禾倒是很有大難不死的主角命?(咦?

雙慧 發表於 2020-11-7 12:42:22

【第二十九章】
這次醒來的時間點是傍晚,雖然窗簾被拉起了但仍可以看到隱約透過窗簾的夕陽。我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機看今天到底是甚麼日子。我昏倒的時候是星期三,手機上顯示的日期是同一周的禮拜五。
還能醒來真的是奇蹟……我心裡想著。忽然房門被慢慢地打開,一隻混血精靈捧著一碗聞起來像粥的東西進來,看到我已經清醒的時候還有點訝異。
「你醒來了,那我下去跟廖姐講一聲。」
「洛瑞恩,你先過來這邊坐下。」
「你有甚麼話就等等再說,病人就給我好好吃飯休息!」洛瑞恩甚至還沒有踏出房門,廖姐就已經踏進我的房間,「幸好鈞燦有提醒我你不能碰觸到針頭,不然看到你昏死在我車上的時候我就已經要把你抱回醫院的急診室了。」
看來我現在沒有回到主神安捷特身邊完全是洛瑞恩的功勞啊……那天看急診室對張善禾的處置,第一件事就是抽血和上點滴,這樣子就是兩個針頭了,我沒有被詛咒痛死也會被詛咒痛醒.然後一樣會死。
廖姐抓過我的手腕,一邊對著手表數脈搏一邊問,「有哪裡不舒服嗎?」
「除了有點脫力之外,其他應該還好。」
「脈搏數在正常範圍,脈象摸起來也是正常的。鈞燦,你下去叫賴瑞打一個無糖綜合果汁過來。」就算洛瑞恩看起來不想離開,礙於廖姐是帕薇霖絕對不可違抗的人物,他還是乖乖地離開這個空間。
「你跟鈞燦的情況比較特別,我就不多問了。但是你給我吃完這碗粥補充點體力再跟鈞燦談事情,我可不想要你跟他聊天聊到一半突然暴斃在床上。」廖姐用眼神示意我……應該是命令我快點吃,我只好在廖姐監視之下把整碗肉粥喝掉。
「反正你們下個禮拜開始期中考,今天開始你和鈞燦都不用來帕薇霖上班,我讓培雯來晚班頂你的位子。」
「是。」我吞下最後一口粥,有吃東西了之後體力真的有比較好,至少有精神多了。我吃到一半的時候洛瑞恩就已經端著果汁進來了,只是看到我被廖姐盯著我吃飯的畫面,一聲也不敢吭地站在門邊。
廖姐看我吃完了,滿意也放心了,自己把碗收走,也順便幫我將桌子折好放在床邊。臨走前,她吩咐著洛瑞恩,「我會把二樓的門鎖住,你們自己慢慢聊。聊完了下來跟我講,其他人也很擔心他。」
意思大概是晚點帕薇霖的大家會衝上來吧?廖姐也不多逗留,將整個二樓留給我們。直到我聽到廖姐將二樓家門鎖上的聲音,我才對洛瑞恩說,「你過來一點。」
我真的不想要用這種躺在病榻上交代後事的句子開頭,但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我打開書桌的抽屜,裡面滿滿的小刀、暗針、袖箭等暗器使洛瑞恩皺起眉頭,有點反感。
「裡面有一個戒指,你拿起來研究一下。」一枚戒指在整櫃的暗器中異常突兀,他很快就找出了那枚戒指。洛瑞恩原本還對我的指示不以為意,直到他對著燈光反反覆覆地研究著上頭繁複的花紋後,他的臉上露出了訝異的表情,「這是……」
「告訴我刻在戒指內緣和外緣的花紋分別是甚麼用途。」
混血精靈用他的的銀色眼眸看著我,理解了我這其實是在考驗他的能力。他把戒指放在我的手上,「內緣是壓制神術,我完全不明白這個魔法陣的意思。外緣的話是修復靈魂,可是是以修復器物的魔法陣為基底再加以改寫。」
看來眼前的混血精靈就算不是精靈族最強的魔法師,在魔法方面也是有一定的實力。我從床邊的第二個抽屜找出一條皮繩,穿過戒指隨便打了個結掛在身上,
「如果我在這個世界死了,你就幫我把這個戒指交給萊茵克王國的大祭司。」
「甚麼?」忽然被托以這種要求,混血精靈魔法師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呆了許久才問,「你這兩次昏睡的狀況,是跟不能碰利器一樣的詛咒嗎?」
我閉上眼睛,點了點頭,完全能預測洛瑞恩的下一個問題。
「那為甚麼詛咒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效?不對,戒指內緣壓制的不是詛咒而是神術……」隨著思緒的進行,洛瑞恩的表情越來越複雜,最後他幾乎是見到鬼一般地看著我。
神術,一般而言是指祭司透過對主神的信仰施加的輔助性魔法。可是這裡講的是真正的神術,神的魔法。
我自己先承認了,「你知道『湮炘羽穆』嗎?」
「那、那個是主神安捷特的配劍……」
各國神殿的大殿中都會擺著主神安捷特的神像。我們這些子民對他的形象也都原於這座神像:性別女,一頭大波浪捲的長髮垂掛在肩上,身穿一襲簡單俐落的長裙,一手持書一手持筆,腰間掛了一把長劍。主神手上的書雖然刻有標題,卻從來沒人看懂,祂手上的羽毛筆也不知其名,唯一有名字的只有那把配劍。
「我就是被那把劍詛咒的。」
這也是為甚麼我一開始會誤會洛瑞恩耳朵上的耳環仍保有魔力,因為我自己身上就有一個神器的詛咒還在持續運作
「有一次我在某個貴族的城堡裡打探情報,晃到了他的寶庫。就是那時候,我誤觸了凐炘羽穆。詛咒內容看起來很複雜,其實很簡單,那就是「不准做出不符合騎士道」的事情。
因為騎士就是要用劍,所以觸碰到其他尖銳物品會被「懲罰」、因為騎士要談吐文雅所以不能罵髒話、因為騎士要溫柔體貼善良大方所以不能對別人發脾氣……
凐炘羽穆絕對是個騎士控。
這就是我不再幹刺客的最主要原因。
「確定是凐炘羽穆嗎?」
「很確定。」
他沒問我為甚麼如此確定我當時摸到的劍是湮炘羽穆而不是一般普通含有詛咒的劍,這可讓我鬆了一口氣。
該不會直接從靈魂修復法陣中看出端倪了吧?
「那麼,湮炘羽穆在哪裡呢?」
「不知道。」
這個詛咒最神奇的一點就是它的主觀性。好像說謊就沒有被「懲罰」過,髒話和發脾氣也是時有時無。必定觸發懲罰的就是尖銳物品,有時候嚴重一點的話就是靈魂震盪讓你痛,更甚就是發動靈魂衝擊讓你昏過去。起初我的靈魂還能稍微抵抗一下,但是久而久之累積下來,靈魂再也不能承受的時候,就是我跟主神安捷特見面的時候了。
「所以,大祭司找你來出任務就是因為……」
「不,那完全是巧合。」
洛瑞恩斜眼鄧著我,臉上沒有明顯的表情但眼神裡透露了些微的鄙視,彷彿在說:相信你才有鬼,當我笨蛋嗎?
見我不願意多加說明,混血精靈也不強求。
或許他終於明白我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秉翰,那我需要……」
「我不只一次懷疑了,」我打斷他的話,好奇地問,「你是不是不記得我的真名。」
「……」混血精靈還當真給我沉默了,甚至避開我的視線。
「算了,你想說甚麼?」
「你不告訴我嗎?」混血精靈問,銀灰色的眼眸更像是期望落空的烏雲。
「等等你叫錯我就麻煩了,你記得一個名字就好。」
混血精靈又等待了一下,似乎期望我會妥協說出我的真名。而混血精靈的「一下」跟人類的「一下」顯然有差。外頭都已經全黑了,我都把手上的果汁喝完了,他才放棄,「需要我幫你跟張善禾和朱誠哲簡略說一下嗎?」
突然轉換話題讓我一時不知道洛瑞恩到底在指甚麼事情。我慢了一步才意會過來他的意思是幫我跟張善禾和朱誠哲說明,讓他們最近少刺激我一點。
「可以,麻煩了。」
洛瑞恩幫我關上頭頂的大燈,「好好休息。」他站在門口良久,遲遲都沒有出去。直到不知道第幾個深呼吸,才用比螞蟻還小聲的聲音說,
「對不起。」
他關門的聲音都比他道歉的聲音還大聲。我看著全黑的房間……
乾!我又沒有要睡覺關甚麼燈啦!



這章揭曉了部分詛咒的真相啦~
傲嬌混血精靈好像變得懂事許多...這個樣子不知道看官會不會跑掉XD
最近好像是台灣的期中考週,祝各位學生考試加油~~

雙慧 發表於 2020-11-14 19:18:54

本帖最後由 雙慧 於 2020-11-14 20:16 編輯

【第三十章】
辰杉高中的考試只安排在早上,考完當天的科目就可以回去休息繼續溫書了。可能有神人幫助的關係,張善禾和朱誠哲樂得輕鬆,跟徐恩柔道別後就往帕薇霖鑽。
「恩柔不一起過來嗎?」
「她要回去讀書啦,別看她這樣,她可是拚了命在讀書的。」張善禾愉快地踢著地上的石子,手枕在頸後看著藍天,意味深長的說,「她也是有家庭壓力和金錢壓力的。」
完全看不出來……她不還是常常跟你們混嗎?
張善禾說到這裡,朱誠哲狠狠掃了一個「閉上你的大嘴巴」的眼色,張善禾也沒有再繼續講下去,轉了個話題。
「鈞燦呢?今天他從哪邊出去了?」
「我剛剛看到他躲進後山了,今天追兵不多,應該很快就能跟他會合。」
「他已經把那些小女生全安撫了啦!你昏迷的那兩天,一堆女生送他歐趴糖,各式各樣的甜點飲料筆記在他的桌子上堆了一座山。結果他攔下了一個女生,開了金口說:『別再送東西來了,我有點困擾。』,然後就再也沒有人送東西過去了——好啦,偶爾還是有人送,至少沒以往那麼多了。」
難怪近期的冰箱開始有了空位,原來是貢品減少了!
我應該訝異洛瑞恩竟然會對別人說話呢?還是應該讚嘆迷妹的猛烈攻勢連耐心的精靈都受不了……不對,洛瑞恩是混血精靈,說不定他的耐心只有純種精靈的一半?
「廖姐,我回來了。」
「回來啦!今天考試考得怎麼樣啊?」
我要怎麼回答呢……有本跟答案沒兩樣的筆記加持,今天真的考得很輕鬆……
「秉翰沒問題的啦,你看他一臉聰明相,被當掉哪對得起這張臉啊?」
聰明相……我腦裡第一個浮現的天才不是徐恩柔,而是奈洛那欠打的笑臉。
「葉斯賽,自己回來跟被我強制召喚回來選一個吧!」
……
我身邊的天才怎麼都怪怪的?
「而且恩柔有幫我們複習,有個全校第一名加持真的不一樣。」
「恩柔是全校第一名?」我有猜到徐恩柔全校排名應該至少有前十,所以果然是榜首嗎?
「她國中考高中的成績完全可以考上第一志願,只不過各種因素綜合下來就只能待在辰杉這種小小的私立高中。」
雖然是以市為名的高中,但辰杉高中就真的只是普通的私立高中,連貴族學校都算不上,離第一志願還差得遠了。有傳言徐恩柔以優秀到近乎滿分的成績申請辰杉高中的時候,校長只差沒有泛著兩行老淚跪在她面前將獎學金送上了。徐恩柔也不負眾望,霸佔著全校第一的寶座從未落馬過。
這些資訊都是張善禾過後補充給我和洛瑞恩的。
「恩柔?就是第一次見面被我誤會是秉翰始終亂棄的對象嗎?」
「廖姐!」
「沒錯,就是她!」
「秉翰,你冷靜一點。等一下中風就好笑了。」
中風?
朱誠哲你這傢伙竟然把主神配劍的詛咒形容成中風?我聽到這個才更想中風……
廖姐憂心地看著我,見我沒有突然倒下去才放寬了心,「你們趕快坐下吧!秉翰你自己點菜了送給阿澤。」
「是。」我說,從櫃檯上拿了菜單回到座位上。
「幫我點一個清炒蛤蜊燉飯,」張善禾放下菜單後主動站起往餐具區走去,留下我跟朱誠哲在座位上。
「你說你是靠著這家店的店名代這張善禾逃過一劫的對吧?」朱誠哲低聲地說,視線隨著廖姐移動,此時帕薇霖的人較少,廖姐走回櫃台處和正在為客人泡咖啡的副店長聊天。
以前當過一陣子刺客的關係,聽力比一般人要好上許多,讀取唇語的技能也有學過。只見廖姐悠哉地背靠在櫃台,看著被陳培雯鬧著玩的思雲妹妹。
「也不知道是好是壞……覺得這樣子開朗的笑容比較適合她,而不是那種得體卻拘謹的微笑。」廖姐像個母親一樣,欣慰地看著雖然被欺負可是笑得很開心的思雲妹妹。
「都已經四年了……我有時都想不起以前在──」副店長看到我在看他,硬生生截斷了句子,衝著我溫柔地笑著。
但我卻感覺到一陣惡寒,好像差點碰觸了甚麼我不該知道的東西似的。
「──翰,葉秉翰!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我把注意力轉回朱誠哲身上,「對不起,可以麻煩你再說一次嗎?」
「我是說,我有拐個彎問過我爸知不知道『帕薇霖』這間店,我有同學在裡面打工,而且還不錯吃家庭聚餐可以過來試試看這樣。結果我爸聽到了『帕薇霖』三個字臉色就變了,還叫我以後少踏進來這裡──」
「狄恩的小少爺,可不要在別人的地盤講這種東西喔!會不小心沒命的。」一杯咖啡忽然出現在我和朱誠哲之間,把我們兩人嚇了一跳。
「賴瑞,」櫃台邊的廖姐維持著悠哉的姿勢,責備道,「不要去嚇秉翰!等等秉翰心臟病發去了我就頭大了!」
「好好,真的很抱歉。」副店長抱著托盤回到櫃檯,接下來兩人就開始講起了店裡的肉類供應要考慮換個供應商……
被赤裸裸地威脅了啊……
張善禾拿了餐具回來,「你們兩個怎麼了?臉色看起來不大好看的感覺?」
「沒事。」朱誠哲不動聲色地打了一個眼色,張善禾馬上讀懂了他的意思,自個兒開了話題,就像一般高中生一樣聊起了學校的課業、八卦。
掛在門上的鈴鐺響起,帕薇霖上下很自動地對著門口喊,「歡迎光臨!」
「哈囉!我過來你們的店裡啦──啊!我忘記把蟑螂放進外出包了,你等我一下。」又是一個熟人。劉歡學姊走到門外,手上抱著的白毛被裝進了外出包之後又走了進來,「廖淑蘭對吧?我們上次在警察局見過面──」
竟然是全名。我都能隱隱約約看到廖姐額頭上的青筋了。
「我當然記得。」可能是被喊出全名的原因,廖姐似乎有點不悅,她的臉上的笑容有點強硬。但她依舊張開雙手,熱情地扮演著店長的角色,「是劉歡老師對吧!我家的兩個孩子都勞煩你照顧了。他們應該沒有惹出甚麼麻煩吧?」
「他們兩個都乖得很,你不用太過擔心啦!倒是鈞燦的外表在教職員之間也很有話題性呢!好多女同事都很羨慕我能夠帶到鈞燦這個孩子。」
「真的很謝謝劉老師……」
「叫我劉歡就夠了啦!我坐這裡可以嗎?」劉歡學姐指了我們這桌,這一桌剛好還有個空位。
「當然可以!」廖姐親切地招呼劉歡坐下,喊來了陳培雯幫劉歡學姐點餐。
……
老師你可以不要這麼自然的坐在我們旁邊嗎!我們只是同學一起吃個中飯,結果半途突然多了一個老師……就算劉歡老師笑臉迎人大腿上的外出袋還一直發出響亮的狗叫聲,還是讓餐桌陷入一片尷尬。
「那麼……學姊這次我們考得如何啊?」
「我還沒看你們的考卷啦!可是我有聽說你們幾個在老師之間很有名。」
有名?
「哈哈哈……」看起來張善禾知道他到底在老師之間有名些什麼。
「秉翰不知道嗎?」劉歡學老師驚訝地看著我,「我還以為你是善禾身邊的人會知道很多『內幕』?」
「他是轉學生,也只比學姐早進來三個月,知道的東西自然不多。」
所以是什麼?
「全校都知道我是做情報商的嘛,只要雙方談好價碼,我就能把情報雙手奉上。所以考試期間都會有同學找我買題目。」
我想起了考試前有個女同學曾經說過校長要找張善禾,是考前的例行公事……
「因為我還滿混的,每次考試都還能勉強通過,老師們都在懷疑我有拿得到考題的管道。但是自從他們不信邪,考前三小時重出考題考卷全部重印,我還是考過了,他們就放棄陰我,只是考前會先給我一筆錢當封口費不准我洩題。」
朱誠哲在我耳邊小聲地說,「錢過後都給恩柔了。」
因為徐恩柔才是那個寫出跟洩題沒兩樣的筆記的人吧?而且這筆錢應該不少,那個女人好像偶爾會需要錢的樣子。
這才是筆記不能外洩的原因吧!錢都拿了當然不另外賣了!
「秉翰,你那一桌你自己送餐。」
廖姐拍了我的肩膀指示我幫忙送餐,這時我才發現外場只剩下陳培雯一個人在跑,剛剛還在跟陳培雯打鬧的思雲妹妹不見了。
「思雲妹——」
「葉秉翰!」不知道為甚麼,廖姐的聲音有點緊張,刻意放大的叫聲蓋過了我的聲音,隨後馬上又恢復正常,「她身體不適去休息了。」
這絕對是藉口。
副店長忽然將我叫到旁邊,他不斷用眼角偷看我那一桌,有點警戒。雖然他藏得很好,但我仍能查覺到一絲絲的殺氣。
為甚麼?自從用店名救下張善禾那一次……不,在更之前我就有懷疑過副店長可不只是餐廳的副店長那麼簡單,但是為甚麼……?剛剛不是才在鄭重警告朱誠哲看場合說話,那時還一副深不可測的感覺,現在就好像……
就好像遇上了久違的仇人,只要敵方稍有動作就隨時全面開戰。
而我的那一桌,除了常客張善禾和朱誠哲之外,那就只有……
他壓下聲音說,「等等你們對話中儘量不要出現思雲的名字。」
「咦?」我不解地望著副店長,可是副店長直接把我推向出餐口,明擺著就是不給問乖乖地送餐填思雲妹妹的缺就是了。
我將盤子端到客人面前,而這時我也注意到廖姐狠狠地往副店長的腦門揍了一拳,打開通往二樓——也就是我家的暗門,拖著副店長上樓去了。
他們兩個是在搞甚麼啊?
「你還不吃嗎?」劉歡老師突然出聲,我的注意力瞬間又回到了餐桌上。
劉歡的笑容很友善。跟我們這種服務業笑容不一樣的是,我們的是禮貌的笑容。她的是教師想讓學生放下心防,說出內心想法的弧度。
「準備要吃了。」我禮貌性的回以一個笑容,再吃之前先低頭傳了信息提醒同桌的兩人不要說出思雲妹妹的存在。
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先照著副店長的指示就是了。
「你們考試應該都準備得還不錯我就不問了,你們有沒有什麼煩心的事情要跟我分享的嗎?學姐能幫忙的會盡量幫助你們的。」
劉歡說完了這句話,張善禾和朱誠哲偷偷對望了一眼,似乎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把話吞回肚子裡。
「怎麼了?你們有什麼想說的嗎?」
「沒有。」兩人齊齊搖頭,劉歡也不強求,轉向我,「那你呢?這邊工作還好嗎?」
「還好。廖姐對員工們都很好,這個禮拜考試週她還放我們假。」
「我聽過祖源說過你和鈞燦的來歷……這麼小就被人口販子抓走一定不好受。如果你們在生活上遇到困難要跟我說喔!或者如果覺得有什麼心理方面的創傷我也可以給予協助的!」
啊……我覺得有心理創傷的是那群人口販子吧?真心覺得他們超可憐。
「是從人口販賣集團救下來的事嗎?我從來沒有聽秉翰說過呢?」
「你不是情報商嗎?他的事情你沒有調查過嗎?」
「啊……」張善禾有點緊張地看著我,「我是有稍微『打聽』過,可是沒有聽過當事人親自口述。」
甚麼「打聽」,應該是能查到的全查到了吧?
「我是不介意講啦……」我完全不在意人口販賣集團的事情讓其他人知道,「我也忘記是甚麼時候的事情了,醫生是說我可能待在裡面太久精神創傷有點大,所以被拐進去之前的事情都忘記了,連原本的名字也不記得了。」
反正現在這個餐桌上有個劉歡老師,我也只能講我們兩個和廖姐套好的說詞。
「那你現在的名字是你的養母取的?」劉歡學姊似乎對這一點比較有興趣。
「對啊,如果我想起了自己的名字再改回來吧?但現在真的想不起之前的所有事情。」我試探性地摸了叉子,確認沒有觸發詛咒之後才放心用叉子吃飯。我接著說,「領養手續辦好了之後我們就先跟著廖姐回來了,但警方那一邊還有在幫我們注意有沒有我們的父母上門來找小孩。」
一定不會有人來找就是了。
……仔細回想,當初廖姐把我和洛瑞恩丟到人口販子手上的時候,我就應該察覺廖姐這個人物一點也不單純了吧?
對,我們好像真的是被廖姐親自鎖在人口販賣集團的貨櫃裡面,和其他的「貨物」一起……
……
靠,我當初到底哪來的膽子才敢跟她回家還住在她的屋簷下!一定是因為當初剛到地球被所有陌生的人事物弄得兩人都有點不知所措,突然出現的廖姐即使有些異常也只認為是地球不一樣的生活方式……可是根本不是!
所以「帕薇霖」究竟是什麼來頭?



我真的應該改掉跳躍式故事線的習慣...
各方故事線都帶一點害得我第三部都不知道應該帶哪一個故事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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