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辰 發表於 2018-4-24 20:51:59

   「醫生,語幾乎都不會哭又不理會別人,整天都只盯著電視機,他是不是得了什麼病?」老媽抱著我,擔心地問道。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個為我接生的醫生。

  是說,接生的跟孕婦心理科是同一科嗎?不是吧?

  「嗯……除了這些還有沒有一些特別的現象?」醫生挪了挪眼鏡,然後雙手合十放到鼻子前。

  「唔....他才兩個月就會爬了……」老媽低頭看著我,突然頓了頓,「啊,還有他很喜歡菜刀,每次看到菜刀一定會緊緊盯著。」

  不!老媽!你華麗地誤會了!

  醫生僵了僵,哪有人會在嬰兒前面拿著菜刀?隨即想起可能帶著嬰兒到廚房煮食,便淡定了。

  「不會哭,不理人,只喜歡專注於一件事物,某些地方又比正常人強很多,這些都十分符合一個病。」醫生放下雙手正色道。

  啊,我在第六次重生時聽過類似的話耶。剛剛好,那就不用跟家人接觸太多,變成植物人的時候他們也不會太傷心了吧?

  「這應該是自閉症,很抱歉,暫時沒辦法治療。」

    * * * *

  老媽回到家之後就一直處於低氣壓狀態,馬鈴薯從條狀變成粒狀最後退化為粉狀,但老媽仍繼續機械式的切著。

  而我這時跟老媽差不多同一副樣子。

  就在醫院,我想著要在什麼時候找個機會扮成植物人時,才發現一件事。

  妖師之力導致倒楣這件事是可以自由控制沒錯,可是它就像個按鈕那樣,要自己開啟關閉,熟練一點的甚至可以調節大小。

  但我在出生後就完全忘了這回事,簡單點來說,現在我沒有故意克制著無意中散發出來的妖師之力,卻完全沒倒楣過——當然人為的不算在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滾去左邊,再滾回去右邊,毫無頭緒。

  嗯,長大後去黑山君那邊問問好了!

  不過本來我是打算被足球腳踏車招牌撞到然後再假裝成植物人,那才不會令人懷疑,但現在既然不再倒楣,難道要自己沖過去?那就不自然了耶……

  其實也不用想得那麼急,只要在國小四年級前假裝成植物人就沒問題了,變成植物人只是不想跟學長有接觸,所以如果沒去那個遊樂場、沒去守世界那邊,那應該不可能會遇到學長吧?畢竟幾乎每次死前奇蹟地都會看見學長在旁邊……說跟他沒關係的話誰會信啊!

  多想無益,繼續練習法術吧。

  聚集,引導,釋放……

  「嘟嘟嘟嘟獨嘟嘟!」

  ……

  為什麼就是讀不出「土」字啊!連T也讀不出來嗎!

  我不滿的倒頭就睡,反正法力是消耗了,使不使出也沒關係,法力有增長就行了。

  老媽從低氣壓中清醒過來,轉頭沉沉的看著我,但是我實在是太疲累,沒理會老媽便睡著了。

  白鈴慈默默地看著床上的寶寶,想了很久,再轉頭望著正在播放狗血家庭劇場的電視機,再次覺悟……

  當我醒來後,我震驚了。

  為什麼我唯一的娛樂——電視機——會整個不見了啊啊!

落星辰 發表於 2018-4-24 20:53:50

啊啊...就算沒人我還是更了......
這樣的樓樓哪裡找!(少自戀了)

言紫鈞 發表於 2018-4-25 20:19:42

嗨嗨!大大好~新讀者報到囉!大大的文很好看!要繼續加油喔!

落星辰 發表於 2018-4-26 21:26:55

言紫鈞 發表於 2018-4-25 20:19
嗨嗨!大大好~新讀者報到囉!大大的文很好看!要繼續加油喔!

謝謝~!:P:P
我會努力更新的!!!

落星辰 發表於 2018-4-26 21:54:02

本帖最後由 落星辰 於 2018-6-24 11:27 編輯

    我過了非常苦逼的四年——

  愛上菜刀的老媽,以為我還未懂事而不時偷偷過來揉我的老姐。而且因為我要假裝自閉症的關係(不不,你個面癱根本不用裝啊....),所以每次外出的時候,老媽都會緊緊跟著,弄得我去到外面還要假裝自閉症……

  要知道在家裡什麼都幹不了真的很無聊啊!以前最少還有一部電視機,為什麼這次電視機會給收起來的啊QAQ!

  「小語,早點睡,明天帶你去一個好地方玩喔。」老媽一邊替姐抺乾頭髮,一邊轉頭對著我說。

  一個好地方?

  我看看月曆,才想起明天好像會被帶去妖師本家,那就去那邊蹭蹭電視,順便趕跑那個重柳族吧!反正舅舅對我們家真的很不錯。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之後就走回房間開始練習法術。

  不像嬰兒時手腳無力那樣,現在我已經可以利用身體輔助隱藏法術的波動和強度,就算老姐站在我旁邊,也無法發現到我在使用法術。我開始引導各種精靈,同時施展不同屬性的法術,並且只靠自身法力,沒利用言靈來激發。愈困難法力就增長得愈快,當然法力也會消耗得愈快,只是現在我法力已大增,足足捱了兩個小時才疲累地睡著。

    * *  *   *


  「……咩?」


  一定是我起床的姿勢不對了,為什麼我會在車上!

  所以我擺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嗯?漾漾起床了嗎?」

  我迷迷糊糊地聽見正前方的老媽問道,但都快重新入睡,就沒回應她。

  只是天宮不作美,我的右耳被人狠狠一扭,這下子徹底清醒了。

  「醒了。」老姐得意地拍拍手,「可以吃早餐了。」

  你怎可以狠心對一個天真可愛活潑開朗英俊年輕(??)的四歲弟弟下重手啊!

  咳咳好吧開朗有待商權。

  想像一下你差一點就能吃到一件高級蛋糕,卻突然夢醒了,而且坐在你身邊的是個女魔頭……

  就在這時候,車子突然急速煞停,我反應很快的抓緊椅子,才發現原來身上有載上安全帶。老姐才七歲,反應沒我那麼快,導致手上的早餐全掉在車上。

  我立即感應一下周圍的情況,這可算是習慣了,一直被鬼族追殺,弄得每次有點狀況就會下意識感應一下周圍。檢查完才想起,現在鬼族根本還未發現我,不用那麼緊張。

  「不好意思各位乘客,本車現在出現了一點小問題需立即維修所以得停留原地十五分鐘,請各位見諒。」一道女聲從車頭傳出。

  ……怎麼這場景好像在哪看過似的?

  老媽緊張地帶著我跟老姐下車,就好像車子快爆炸似的,我扭頭看了看冒著煙的車,愕住了。

  這竟然是遊樂園接駁遊覽車!今天不是應該去本家的嗎?

  這麼說……因為避過了今天的時間點,所以我們的記憶不會被本家消除,以後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家人面前練習了!

  只是幫不了舅舅,今天他就會被重柳族殺掉……

  經歷過太多生死離別,想到舅舅今天會死掉,卻沒什麼感覺……

  突然有一輛旅行車在我們身邊超快的駛過,而且就像幽靈車般的完全無發出任何聲音,駛了一會,然後突然停下來,超快的倒車,停在我們旁邊。

  不知道老媽怕什麼,我們離遊覽車遠遠的,所以沒有別人留意著我們這邊。

  車窗捲下來,然後我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竟然是湯瑪斯!不是國小四才會遇到他嗎!

  既然湯瑪斯在這,難道車子裡的是……

  「是冰炎殿下吧。」一道柔和的男聲突然傳出。

  「應該是吧,簡直是孽緣……」我頓了頓,才發現只有我聽得見那聲音,我急忙在心裡想著,「安異,你怎麼跑出來了!」(註:安異是契語的幻兵武器,第一型態是人形,風屬性,墨綠色長直髮,金色眼睛....啊對了,性別男)

  「因為突然想到從未看過主人小時候的樣子……」

  所以你就自己從地底跑出來囉?

  「雖然蠻可愛的.....」

  ……啊不然你想我怎樣,金髮藍眼八塊腹肌嗎!

  在第二次重生時,無意中讓安異知道我重生這件事,他竟然在我死後自己跑到時間交際之處那邊,跟黑白兩煞作交易,就是讓她不限次數的待在那邊,直到我重生為止。

  當我再次遇到安異,並在相認時被他耍了一頓之後,我真的吃驚了。

  她是怎樣知道時間交際之處那邊不受時間影響?一個幻武又能拿出什麼代價去作交易?

  我也有問過白川主關於代價的問題,他只是聳聳肩說被踩了灰色地帶。安異實在不像一般的王族幻武。

  「好了,快回去吧,這次時間點變異得很利害,你不留在那邊可能會引起連鎖反應。」

  「好的。」安異說完之後就直接回到本來放置幻武的地點。

  畢竟我突然擁有幻武的話,也就顯得太奇怪了。而且之前每安異都是由學長交給我的,這種想由他交給我又不想跟他有交雜的矛盾心情……

  「好啊。」在我恍神時,老姐已答應了湯瑪斯的邀請,「我先去跟司機講一聲。」

  我說,怎麼是老姐你來下決定啊?

  我看向湯瑪斯旁邊,發現一個綁著小馬尾、約五歲的黑髮女…咳…男孩。

  老實說,在五歲前要看一眼就分辦男女真有一定的難度,更何況那是到三十歲也有人以為是女性的學長……要不是我早知道那是學長的話,恐怕我也會被騙倒。

  可是學長是那麼早就被送到來現代的嗎?該不會連那邊的時間點也變更了吧?

  正和湯瑪斯聊得歡喜的老媽也注意到旁邊的學長,「咦,這是你兒子嗎?」

  疑問句沒錯,兩人長得完全不像。

  只是老媽你是怎樣看得出學長是男生來的!這就是傳說中的母性的直覺嗎?

  更神奇的是學長竟然是瞪我而不是瞪著老媽,這就是傳說中的野性直覺嗎?

  這時,老姐已經提著我們的行李回到這邊,我才想起,之前是打算遇見學長前假裝植物人。畢竟之前假設過接觸愈多,重生的機率就愈大,可是現在卻提前相遇了。

  現在沖出馬路被車撞一撞來不來得及呢?

  「小語,上車了!」老媽直接抱起我,帶著我上車。

  這下子怎麼辦啊!

  車門突然有一股法力催動著,那應該是用來控制車門的開關。我立即用手臂暗暗輕碰一下,臨死掙扎似的直接使出「轉換」。

  「轉換」是我自己研究出來的法術。原理有點詭異……可以說全是單憑直覺。像一粒水珠,你可以用火系法術將它轉換成氣體,或冰系法術將它變成冰。而我的「轉換」,則可以直接轉換相近的性質,甚至是其屬性。

  試想像,將水珠放大無數倍,你看到的不再是一粒水珠,而是無數的粒子,或說是「骰子」,多面體的「骰子」。遇熱時,火屬性的外力會將這些「骰子」轉到去某個面上,當大部份的「骰子」都轉到去那個面時,水珠的性質和屬性就會改變,直接變成大氣屬性的水蒸氣;遇冷時,冰屬性的外力會將這些「骰子」轉到去另一個面上,水珠的性質和屬性就會有另一種變化,之後就會變成冰屬性的冰。

  而我這個「轉換」,就是不需要借助外力,直接自己轉一轉「骰子」,從而換成任何我想轉換成的性質跟屬性。通常一件正常的物品 ——甚至非物質或……生命體—— 都有近千種的面,當然也有些會比較極端:像水的「骰子」就有過百萬的面,幾乎跟球體無異,所以要控制得好是非常困難;或像紙——木變成紙之後性質大變——卻只有幾十種的面,要掌控很簡單,而且幾乎全部面都是主要常用的屬性,所以人們用的都是紙符,而不是木符金符什麼的。

  當然,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其實幾乎每個實力黑袍級以上的人都會用,但那只是近乎直覺,而且只能微微轉一轉鄰近的面,所以沒有人會去留意這一招。我有著繼承凡斯身為妖師的先天能力也足足花了五次重生的時間才能隨意使用「轉換」,可想而知有多難。

  車門的陣法只是一個簡單的陣法,所以僅有五個關鍵法則,我用「轉換」狠狠地扭轉其中一個法則的屬性,一瞬間,車門的陣法就這樣崩潰了,簡單點來說——車門不能自動開關。

  只是湯瑪斯完全沒注意到車門沒關上,大概是太依賴那個陣法,他直接啟動了車子,一下子達到超高速,要知道守世界的車子車速上限是一千啊!

  ……本來像綁架,現在根本直接變謀殺了吧!

  最初我還打算跳出車子那就可以假裝植物人了,現在這最少五百的車速,我跳下去的話會直接掛掉重生吧!

  「啊啊啊啊啊!!!」

  老媽嚇得尖叫起來,緊緊將我抱得快要捏死似的。

  「啊啊啊啊啊——」隨即老姐也跟著尖叫起來——別懷疑,我姐是太興奮了——然後扭頭大喊,「媽!可以跟我換個邊嗎!」

  你竟然要求跟老媽掉換位置!

  現在站起來的話會掉出去吧!

  湯瑪斯跟學長在聽到兩位女高音之後才看看倒後鏡,然後急忙停下旅行車。

  太好了!後車門壞了那我們也該下車了吧!


  「呯!」


  ……

  該死,完全忘了可以手動!

  「對不起,車門的自動開關好像壞了。」湯瑪斯有點疑惑的轉頭看著後車門。

  「不要緊,我可以打開我那邊的門嗎?」老姐一秒回答。

  「不行!」車上的兩個大人同時大喊,湯瑪斯轉頭看向學長,竟然發現學長眼睛閃亮亮的打量著他旁邊的車門,「你也不準,亞!」

  學長頓了頓,隨即面完全紅透,並狠狠地瞪了湯瑪斯一眼,然後扭頭賭氣地看著窗外。

  車子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下駛到去遊樂場。

  我看著遊樂場,走進去之後就會跟學長纏上了吧……趁學長還未能清楚記得我前,快點離開吧。

  問題是,現在要怎樣離開啊!

  看著愈走愈近的入口,我決定……

  耍賴。

  「不要!我不要去遊樂場!」

  我不斷掙扎,老媽被我這舉動嚇得鬆開了抱著我的雙手,要知道我平常就是一聲不響,靜靜坐著的「乖」孩子。一著地我便立即向後跑,只是才跑了幾步就被人抓住了。

  我回頭一看,學長你抓住我幹嘛!

  「喂,只是過山車而已,別怕!」五歲的學長故意板起面來,只是眼底裡透著「我也要玩過山車」的興奮神色。

  剛剛那個不是過山車!

  而且過山車有身高限制!

  老媽跟老姐「喔」了一聲的覺悟起來,弄得我好像真的是怕了過山車才不想進去遊樂場。

  學長以跟身體完全不合比例的猛力硬拖著我去到入口處。快要進去的時候,我乾脆狠下心使出言靈,低喊了一聲「離」,直接假裝脫力暈迷。

  學長感到後面的壓力沒了,便蹦蹦跳跳的繼續拖著我跑進遊樂場,跑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太孩子氣,立即減速慢慢走著。

  學長!我都倒下了你還繼續拖著算什麼意思!

  「亞!停下來!」湯瑪斯愕了愕之後便立即跑上前,「那小孩暈倒了!」

  「小語?」老媽聲音有點震顫,也拉著褚冥玥跑上前。

  學長這時才發現我暈倒了,嚇得立即放開了手。

  啪!

  ……竟然是臉先著地!

  湯瑪斯把我翻了翻,然後將手放到我的額頭上,發出微微的白光。幾分鐘後,他面色有點難看的搖著頭道:「他對外界完全沒反應,只剩一點腦波……」

  「什麼意思?」老媽的聲音聽起來快崩潰似的,明明已經明白是什麼意思,卻還是要問一次確認。

  「他變成了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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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沒說過契語的簡介?
   唔...淺紫色眼睛,黑色長髮(及大腿)身高173三圍....(契語:喂喂!有點超過了吧!!)

落星辰 發表於 2018-4-27 19:53:52

誰來摧個更?不摧我就不更~~(喂喂)

落星辰 發表於 2018-4-27 20:44:55

    我坐在窗邊的木櫃上,看著病床旁邊的老媽那憔悴的神色,突然有種回到身軀的沖動。

  現在的我化身成精神體溜了出來,只留下一絲精神放在體內作警報跟對應。如果完全溜了出來,那我的身軀就會從植物人變成死人了。

  從外地趕回來的老爸摟住老媽,不停的安慰著,只是另一隻手從老媽看不見的角度伸進了我的被子裡,又揉又捏,好像捏多了我就會醒來似的。

  老爸你夠了,你都快捏了兩個小時還不停手嗎……

  老姐面無表情的看著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相比下,小時候的學長就嫩得多了,臉還是強裝冷冷的,可是目光帶著濃濃的內疚。

  「爸,媽,你們先回去吧,明天學校放假,就輪到我們守夜吧。」

  褚冥玥安撫著老媽,老媽已經兩天沒睡了,只希望求得一個奇蹟。而褚冥玥接觸守世界的時間比例比老媽大,自然會聯想到法術,所以她比老媽鎮定得多了。

  「對啊,老婆,就讓孩子們守一夜吧,就算真的有什麼事,打個電話就成了。」老爸立即幫腔。

  老媽抗議了一會,最終還是跟著老爸回家。

  只是老爸你太過份了!最後的那一下竟然是扭不是捏!

  我默默跟著老媽走了一會兒便回去病房,剛進去便看到學長皺著眉看向褚冥玥:「你將他們支開,是打算用法術嗎?」

  「不確定,他應該快到了。」褚冥玥語氣有點冷冷的,可能是因為最後拖著我去遊樂場的就是學長,「反正老媽也需要休息,不是嗎?」

  這時,有人敲門,我好奇地將頭直接穿過了門的伸出去,竟然是白陵然。

  啊?你叫學長隨便找個族人來也總比表哥好吧?

  門打開,白陵然走了進來,打個招呼後便直接替我檢查一下,才幾分鐘就停了下來,「你們最近到過哪裡去?」

  「遊樂場?」學長不太肯定的說。

  「……」然聽罷,頓了頓,眼神有點飄忽,「還有呢?」

  「沒有了,有什麼事嗎?」老姐有點緊張的問道。

  「這是鬼族的封神咒,是非常非常高級的咒術。」

  老姐跟學長也怔了怔,鬼族到遊樂場幹嘛呢……?

  我也開始想像鬼族快樂地玩木馬,玩轉轉杯,玩……不行!再想下去可能會吐出來!

  「那要怎樣破解?」老姐按著我的額頭,卻沒感到任何咒法的存在。

  「這是鬼族高手才能使用的咒術……」然愈講愈小聲,鬼族高手到遊樂場?「只有他們才知道要怎樣破解。」

  我再想像安地爾快樂地坐著木馬……停!

  「那有沒有類似的咒術可以當個參考,或者試試其他方法?」學長不安的問道,來到千年後沒多久就闖禍了,會不會帶給族人麻煩?

  「……我又不是鬼族,更不是高手,別這樣看著我,」然無奈地坐在床邊,「不過倒可以試試別的方法。」

  然跟褚冥玥互相比了比一個眼神。

  他們在指言靈吧?當初我就猜到他們可能會這樣做,所以早就將這咒術附加上言靈了,除非他們能找到一個鬼族神醫,不然不可能喚得醒我。

  ……鬼族神醫,為啥我會想起某個藍髮的混蛋?

  再仔細想想,那個喜歡亂入的大boss……我突然不敢太肯定。

  「那不如踹一腳看看,可能踹完就醒過來了。」老姐躍躍欲試地看著我。

  ……你們不是要用言靈嗎!

  「這樣……不太好吧?」然有點困惑地說。

  然!我就知道就你對我最好的了!

  有時候我真的會懷疑,其實老姐是表姐,你才是我親哥吧!

  「至少也要來個二十腳吧,一腳不可能成功。」然繼續困惑地看向老姐。

  ……去死吧!將那個和藹可親的表哥還給我!

  而且你那副困惑的表情是什麼意思,太少嗎!  

  「……」學長無言,他們是一家的吧?那床上的小孩該不會也是這性子吧?「這男孩交給我就可以了,畢竟他被下咒,大部份都是我造成的……對了,這男孩叫什麼名字?」

  一個冷面男孩對著另一個男孩,男孩男孩的說著,有種詭異的違和感……

  不過,回過神後我差點沒噴出一口血來。

  我辛辛苦苦躲著學長你,現在你卻走過來關注起我來!

  我故意用了一個稀罕的咒術,卻又跑來一個有凡斯的妖師記憶的人來!

  該不會也來個鬼族神醫吧?

  「再說吧,」褚冥玥開始設立結界,「現在先弄個結界,要是鬼族又來了,那也可以偵測到及阻擋一會兒。」

  然也開始幫忙設立結界,手法明顯比老姐純熟得多。

  默默咽下一口老血,我立即顫顫巍巍飄出窗外。本來打算一直留在病房,只是沒想到會有人知道這高級咒術,更會誤以為鬼族對我有興趣而設立結界。如果只有老姐的結界那還沒什麼,可是然有著妖師記憶,結界方面自然不會差,所以很有可能會偵測到我的精神體。

  現在問題是,精神體不是無敵的,而且像黑袍那些高手也能隱約看得見我。

  那我現在該去哪裡呢……要一個不可能碰見其他人的地方……

落星辰 發表於 2018-4-28 13:11:20


  看著前面兩片緊閉的門扉,我才發現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現在是精神體,不能踹門啊!

  身旁灰色半透明的記憶愈來愈多,縱使我可以完全防止那些記憶接近,可是……壓迫感真的很大啊!

  咬一咬牙,決定放手一博。我直接用「轉換」,將門扉的法陣更改,然後立即穿了進去,再同時弄回原狀,雖然只是短短半秒,可是也有不少記憶偷溜了進來時間交際之處。

  我一個一個的將它們滅掉,放回去的難度太大了,反正外面還有一堆,滅掉一點也沒差吧?

  「上面還有兩個。」

  啊,竟然還會逃跑,謝了……

  ……什麼人!

  我頓時一怔,完全沒發現有人在旁邊,轉頭一看就看見手上拎著一隻雞的黑山君。

  「你怎麼會走了出來,」我隨手滅掉最後兩個記憶,然後望向他手上的……「白色的雞?」

  「嗯,我準備拿去蒸,要一起嗎?」黑山君舉起吊倒著的雞。

  ……白川主,你什麼時候看過白色的雞?

  黑山君手上的白雞突然開始扭曲抽動,一眨眼就變回一個青年,然後撲過來,「契語,你這次重生的身軀很奇怪耶!」

  為什麼你會碰到我!

  而且我明顯不是身軀,是精神體!

  「這邊有個古法陣,」黑山君將白川主扯回去,「精神體什麼的也可以實體化,不然你怎麼能碰得到外面的記憶?還有,下次別再胡亂修改法陣了。」

  怎麼我覺得你這語氣是在問我為什麼不踹門……

    * *  *   *


  「來借房間?」白川主頓了頓,興奮地拍桌站起來,「太好了,我的房間可以借你!我不在的時候就麻煩你幫忙看管著了!」

  黑山君他們帶著我到一個日式房間,我便趁機提出借房間的事。

  ……只是什麼房間竟然恐怖得要人看管著?

  坐在旁邊的黑山君一秒拍向他後腦,咬牙切齒道:「什麼叫不在!」

  我無奈地咬著一件蛋糕,同時感到十分驚訝,還以為只是普通的實體化,沒想到竟然可以有著本來身體所有的感覺。

  「反正我一年也沒進過去幾次……啊啊!小黑別打啊!」

  「呃……那需要什麼代價呢?」我搔頭看著對面的黑山君,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地方能完全避世,所以就算死纏爛打也要要個房間!

  「不需要吧,你忘了之前你幫過我們修正那個古法陣嗎?」白川主揉著後腦,痛得面都皺了起來,「要不是你那招……呃,轉換的話,恐怕我們需要更大的代價才能修好古法陣,不過沒想到你竟然會不知道那古法陣的功效耶。」

  那時候太閒,看見有點破損的法陣,心想那法陣都快崩潰了,轉兩轉玩玩也沒差吧?

  殊不知那竟然是個古法陣,而且只是隨便轉個面,卻將法陣修好……我怎好意思跟他們解釋啊!

  「這樣不太好吧,你們只管說出需要的代價就好了。」還好我是精神體狀態,不然現在臉一定紅透了。

  「不需要,」黑山君喝了口茶,嘴角微微上揚,「你之前所付出的代價遠超我們能給你的,你再推辭我可不再對你客氣了喔!」

  我突然有點感動。

  「所以現在你前面的零食茶水跟借你的房間都是要算錢的。」

  感動全消。

  奸商啊!!

  黑山君挑挑眉,然後瞥了瞥白山君,再看看我,就像在說「我不是那個笨蛋,別以為我不知道」。

  我立即轉移話題:「那個……其實我一直都想問,為什麼我重生了那麼多次,你們好像每次都能認得出我?」

  「你這是重生,不是穿越,這只是時間的問題。既然還在同一個世界,又包含時間方面,我們當然能感覺到有發生了什麼事。」黑山君放下茶杯,慢吞吞地說,「別忘了這邊是不受時間影響的。」

  「我每次重生,見面時你都能記得上次見面時的情況,那即是你們一直經歷著無數條時間線,這樣不會累嗎?」我歪著頭好奇地問。

  難得黑山君願意聊一聊,當然要繼續問下去!

  這感覺比起重生恐怖得多了,尤其是那個姓白的一直將工作扔給黑山君,黑山君不會累嗎?

  黑山君沉默了一下,覺得好像說出來也沒差:「這就像……電腦裡的一個資料夾,有著無數個代表不同時間線的筆記本而已,我們只是幫忙整理一下,真正作主的不是我們,當然沒有問題。你既然還在這資料夾裡,我們當然能認出你來。」

  還在同一個世界……果然還是重生啊……

  「可是我還是覺得我這次像穿越耶……」我郁悶的說。

  重生,基本上任何事都可以改變,但一些已存在的時間點是不會改變的。

  像千年前的學長被送到這邊,就算我炸了整個地球,也不能改變這個時間點;像本家這件事,是在我生下來之前就制定了的,之前我也試過扮演自閉,也只是提早去到本家被「治療」,而且因為提早去到了所以記憶沒被消除,可是現在我也是扮演自閉,老媽卻沒提早帶我回去,甚至完全沒想過要回去,連第一次跟學長相遇的時間也被拉前……

  「好吧,對你來說可能算是穿越了。」黑山君無奈的安慰著我,「但對我們來說,穿越就是另一個隔壁的資料夾,不過已經不歸我們去管而已,所以絕對不可能會弄錯。」

  黑山君媛緩喝了一口茶,也同時讓我可以有時間消化一下。

  「你的認知可能有點錯誤,重生也有很多種,只是時間點有異動的話其實根本不算穿越。任何人每次選擇不同的方向,就會跳到去另一個筆記本,只要不是跳得太過遠,我們還是不會處理掉,所以當我們看到你跳得太遠時,就能輕易記得你這個『漏洞』。」

  「那你們看到我時,不會想刪除這個『bug』嗎?」

  「當然有試過!」白川主不滿地大喊,擺出一副我有認真工作過的樣子。

  白川主……你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別這樣看著我,這是我們的職責啊!」白川主拿起不知道哪裡變出來的2L汽水戳戳我。

  「……剛剛是誰說一年沒回過來幾次?」

  「你身上的詛咒有點怪……好像是來自異世界的,這比古法陣更麻煩幾百倍,我們本來想叫你自己轉換一下,再刪掉你,不過這樣好像有點殘忍。」黑山君面不改色地說出來。

  ……也虧你會不好意思啊!

  而且這也能轉換的話,我早就轉了幾百萬次……

  等等,詛咒?

  「那……這詛咒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疑惑地低頭看著自己的半透明的精神體,明明看起來潔潔淨淨空無一物,誰會想到就在這裡會有一個連他們也破解不了的詛咒?

  「肯定的沒有,猜想倒有不少。」白川主愉快地將汽水倒進桌上的一個茶杯裡,然後被黑山君爽快地將茶杯扔進垃圾桶。

  「例如呢?」我雙眼發光,要知道白川主他們的猜想,根本跟事實八九不離十了吧?

  「嗯……仿佛有人為了你的身體,在他自己死前對你下了個重生之類的詛咒好以再次見面?」白川主也不怎在意,直接拿著2升的汽水對口就喝。

  怎麼會有種像深情伴侶的感覺……

  等等,該不會是學長吧?好像每次死前都會看見他呢。

  「不過我也沒想過那個叫安地爾的竟然會那麼強耶。」白川主扭頭跟黑山君道,然後不小心打了個響嗝。

  「基本上一個普通種族可以活上千幾年已經不是強不強的問題了……」黑山君臭著臉一腳踹開白川主,轉頭對著我說,「不過也不怎樣,其實三次也應該是極限了,只不過再加上颯彌亞身上的陣法,才勉勉強強弄到十次而已。」

  啥?陣法?那麼強的陣法要縮成小型還能埋在體內,學長也太強了吧?而且原來安地爾是個普通種族啊……

  不!這是在指學長跟安地爾聯手嗎!

  我想像著學長跟安地爾拖拖手,向著我面露奸笑的樣子,秒殺啊……

  「別亂想,那應該是安地爾偷偷劃上去的陣法,」黑山君敲敲桌子讓我回過神來,「那個陣法是來自異世界,所以只能稍微推斷出那陣法的功效,應該是你死前如果最後看到的是被施法者,那你身上的詛咒的消耗量就會大幅減少。如果每次最後都看到被施法者的話,大約可以重生個五百次吧,以正常人的運氣,十次已是極限,所以你不用再擔……」

  黑山君怔了怔,然後面露歉意的道:「請安息。」

  你是在嘲諷我的運氣嗎!!!

  回想看看,除了第五次重生時的自殺跟第九次重生之外,其餘的最後都好像是看到學長耶……

  還記得自殺前,看見一個銀色長髮的女僕裝正拿著掃把跟那個拿著鬼族神劍的鬼王高手在山上激烈地打鬥著。要知道船沉了之後漂到去一個荒島待了十多年,荒島卻一直圍繞著不知名的鬼族結界,根本無法離開,最後自殺前心來血往爬上山頂,結果在一個荒島還要是山頂上,竟然會有一個女僕裝,對面還要來個鬼族,真是有夠嚇人的。

  反正能重生,而且又不想跟守世界扯上關係,就隨便參一腳然後自殺了。只是那個銀髮女僕倒有點學長的感覺……不過如果那真的是學長的話,那恐怕我不是自殺死而是被嚇死了。

  至於第九次死掉的時候,最後看見的應該是西瑞吧?不知道是什麼法術能令到沾上血的泉水變成銀色呢?

  黑山君眼底的光很是意味深長,直接一句打破我的幻想,「據你身上詛咒的消耗量,你總共九次的死亡前,最後都有看著那個被施法者。」

  ……靠!學長你太會搶鏡頭了吧!

  女僕裝……停!

  再想下去我可能現在就死多一次了。

  咦?

  「那我自殺不就行了嗎?」我靈機一觸,興奮的笑著,「那最後看到的一定不是學長了吧!」

  「你可以試試,」黑山君面無表情,只是眼底裡清楚表明「要死出去死別弄髒這裡」,「只不過提醒一下你,你現在詛咒的消耗量是五百分之四。」

  啥?不是在學長面死過九次嗎?怎麼會只算了四次?

  「難道……」

  「嗯,看來自殺反而替它回復了,所以應該是「自己意願造成的死亡」就會回復詛咒能量。」

  自殺不成,竟然連找別人殺也不行!

  安地爾我詛咒你喝咖啡喝到生癌!

  不,像之前三次的,在那個空間殺掉他好了,這次要虐殺!

  那要不就先殺掉學長呢?

  我邪惡的想著。

  不!殺人不成反被殺的機率是百分之二百啊!

  然後我好像聽見被踹走的白川主感嘆地喃喃道什麼奴什麼性。

  「……正常人應該都是去找破解詛咒的方法,而不是去想著要怎樣死吧?」

  ……少年的心態你是不會懂的!嗯!

  「那麼我的妖師之力也是那個變臉人的關係囉?」我胡亂地扯開話題,只是這個話題令我自己臉上頓時一黯。

  早知道就一直詛咒那個咖啡狂魔詛個十世!

  黑山君查看了一下,然後無奈地揉了揉眉心,「……熱水煮青蛙啊……」

  「……喔,」我實在聽不懂黑山君在說什麼,只不過躺在地上詐屍的白川主卻立即抬頭眼睜睜的望著我,「啊?我是青蛙?」

  白川主嚕一聲復活,並瞬間移動似的跑到我跟黑山君中間坐下,又變出一支2L汽水繼續喝,「小黑小黑我來答!就是你的妖師之力已經夠純熟了,基本上會自動依照你的潛意識來作標準。」

  ……敢情我搞了整整四年,結果只是心理作用啊!

  白川主歪頭眨著亮晶晶的眼睛對著我,一副快誇我的模樣……


  然後再被黑山君一腳踹開,從白川主整個人在木板地上飛劃出的痕跡可看出黑山君的力度有多大。臉朝地的白川主再次躺在地上裝死,並即興響響地演出一次死後空氣會從肺部排出的現象。


  ……看來白川主不用指望再在這裡喝到汽水了

落星辰 發表於 2018-4-28 13:29:49


  「你真的不過去嗎?」冰炎靠著樹偏偏頭,看著遠處的千東歲,「還有一年就要去大學部了。」

  坐在石椅上的夏碎僵了僵,隨即神色暗淡地低頭道:「不,這樣就好了,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這樣默默當他的替身就好了。

  只不過平平安安的校園生活,這替身的身份短期內也不可能見效了。

  一陣歡笑聲令夏碎不禁抬頭望向該處,只見千東歲靠在米可蕥的耳朵低聲細語,之後又打打鬧鬧的,談得正歡喜。

  夏碎頓時怒了:「臥槽!他怎可以早戀!」(某辰:唉呀...ooc了)

  「……」冰炎無言地看著被捏碎的椅角,「他們根本每天都是這樣子,你也看不少,根本無關戀愛。」

  而且十八歲不早了。

  夏碎猛然轉過頭,力道大增,惡狠狠地道:「那時不只兩個人!」

  「萊恩,別扯了!還有兩個小時多,限量飯糰才開始發售!」遠處的千東歲一邊怒吼一邊擺正身上被扯歪的上衣。

  「再不去排隊一定會被搶光。」萊恩從他們身後浮出來抗議。

  「……」夏碎默默看著所謂的「兩個人」,溫和平靜地站起來笑了,「呵呵,歲就是這樣,也該找個女朋友談談戀愛了。」

  然後被你暗地裡插幾刀嗎?冰炎默默回想著那時候隨手抓個搭檔時是不是忘了洗手,怎麼搭檔愈大就愈黑了。

  「啊,我有事要先走了。」夏碎朝冰炎點點頭,然後快步朝走遠了的千東歲那邊的方向急追。

  冰炎他壓下心頭異樣的思緒,決定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再三個月就要升上大學部,他們之間也就愈來愈難碰面。冰炎實在不懂,夏碎縮在千東歲身後默默護著到底有什麼意義。

  轉過頭,正想回黑館時,卻看見一個身穿和服的女孩站在旁邊感嘆地搖著扇子。

  女孩:「這就是青春啊……」

  冰炎反應一秒,黑著面:「死老太婆,又有什麼事。」

  扇也不怒,拿出一張卡片,呵呵兩聲:「這是你的任務。」

  任務?冰炎疑惑地拿起卡片,他今天明明沒接過任何任務,而且什麼任務需要無殿親手交待,難道是族人……

  冰炎頓時一驚,立即仔細地看著手掌大小的卡片,然後暴怒地催起猛火燒卡片。

  燒了好一陣子,卻發現卡片還是完好無缺,這時雪白明亮的卡片在火中顯得特別礙眼。

  「喔——呵呵呵!我這次可是用了極級防火的材料喔!」扇發出高音頻的奸角爆笑聲,擺在嘴前的扇子也不能掩住她的一面得瑟。

  冰炎緩緩抬起頭冷冷看著她。

  這個燒不掉,那就燒別的。

  霎那間,扇變成一個火人。

  「呵呵……咦?啊啊啊啊——」扇手忙腳亂,毫無儀態的在地上打滾滅火。當火熄滅後,變成黑人的扇氣咻咻地揮著只剩骨架的扇子指向冰炎:「你!怎可以這樣對待你的師父!」

  冰炎面無表情:「我只是將你教的學以致用。」

  扇一時語塞,隨即又悲憤地指向冰炎:「你!怎可以這樣對待你的前輩!」

  冰炎瞇起眼打量了一下扇,「你幾歲了?」

  扇怔了怔,隨即別面,面頰黑裡透紅,嫵媚道:「十八歲。」

  說罷還拿起扇子掩住嘴巴,只是冰炎可以從扇架隙間清楚看見她嘟起的小嘴。

  這是哪門子的女人永遠十八歲理論。冰炎額頭浮起了青筋,並強忍著嘔吐的沖動,「很好,那我比你大,後輩。」

  輩份不是用年齡來分辨的啊!扇心裡怒吼,表面卻雙眼通紅,肩膀抽搐,眼淚嘩嘩的往下掉,雙手捂住嘴巴,「你……怎可以這樣對待女生!」

  「……我看到你的嘴角向上揚了,」冰炎冷哼一聲,一腳踹過去,「你倒跟我說說看,除了那塊外皮,你哪裡像女生!」

  被踹倒在地上的扇立即滾一圈爬起來,拍拍身上的黑灰,逃避話題:「好了,說正事。」

  一道道裂痕突然出現在她身上,眨眼間整個人裂開變成塵埃隨風飄走,然後一個乾乾淨淨的扇突然漸漸在冰炎旁邊浮現出來。

  「……所以我剛剛打的是分身囉?」冰炎沉默一瞬,然後轉過身陰森森的掰著手指,一副答案是「沒錯」的話就一拳打下去的樣子。

  「當然不是,這招我也是模仿別人而已,」扇玩味地笑了笑,回想起某個黑髮男孩,「你再在我那邊學多五年也該能學會了。」

  「想都別想,」冰炎舉起那張礙眼的卡片,咬牙切齒道,「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卡片上寫著黑袍級任務,各方面的資料都很正統,只是任務內容那大大粉紅色的女僕咖啡店五個字實在是……

  「就是這麼一回事,有店員在咖啡店被偷偷非禮,卻找不到色狼,疑似靈異事件,愈鬧愈大。」扇優雅地坐在石椅上,氣質高貴地翹起二郎腿。

  只不過椅子已被夏碎捏壞了,頓時崩塌。

  叉著腳倒在碎石中的扇茫然:「……我又變胖了?」

  意思是指你不是第一次弄壞石椅嗎。冰炎默默腹誹一番,隨即瞇起紅眼瞪著扇:「店員被非禮關你什麼事?」

  扇瞬間恢復正常,拍拍身上的灰站起來,「呵呵,賣個感情牌嘛。」她知不知道就不是我的問題了。

  冰炎找不到碴,又惡狠狠地問:「那怎可能會是黑袍級任務!」

  扇:「呵呵。」

  冰炎:「……」

  發現自己已經知道原因的冰炎立即將卡片捏成團,隨手扔向身後的垃圾桶,「想扮女僕自己去扮。」

  說完便轉身準備回黑館。

  「五座文物古蹟。」扇突然開口道。

  冰炎僵了僵,緩緩轉過身。

  「十七座大廈。」

  冰炎眼角抽搐,敢情她是在說上次的任務的損毀程度啊。

  「兩根冰棒。」

  「……關冰棒什麼事。」

  扇大怒,立即反手一把拍向旁邊的大樹,發現響亮的「呯」一聲,「我明明只是路過那邊,你亂打亂撞的飛石也能打中我手上的冰棒!還要兩根同時打中!你是故意的嗎?你是故意的吧!」

  樹倒下。

  「……」怎麼總覺得你是看戲而不是路過。

  「現在工會那邊只是叫你做個非戰鬥性的任務作補償,已經要偷笑了!一個黑袍任務抵二十多座建築物外加兩根冰棒,這還不滿意?!」扇憤憤地繼續拍,卻拍個空,轉頭一看發現樹倒了,立即舉起插在地上再拍一次,以此表達自己的憤怒。

  「……」那兩條冰棒什麼來頭竟然能令你如此重視。

  「我還特意找了最簡單的任務給你!有個威武霸氣、聰明絕頂、可愛迷人、豐神如玉、而且又對你那麼好的師父,你竟然一把火燒過來,以仇報恩?!」扇越發憤怒的再拍,卻又拍個空,扭頭一看發現樹碎了,立即左望右望,發現一個路燈,便跑過去繼續拍,痛心疾首地轉過頭繼續對著冰炎罵,以此表達自己的失望。

  「……」一個無袍級的任務被你硬擠去黑袍級還能不簡單嗎。

  冰炎看看橫飛出去又插回去再碎掉的燈柱,看看地上的木碎,再回頭看看又拍個空而扭頭的扇,突然覺得自己再不答應,下場已可預料。

 *  *   *    *

  穿上女僕裝,拿起掃把,冰炎才發現這任務太鑽漏洞了。

  抓色狼沒錯,可是色狼每天都會來嗎?抓不到就要一直在這邊待著囉?

  店長滿意的點點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跑來一個比模特兒更美的少女要求打工,但見客人源源不絕,也就沒在意了。可惜她只肯負責打掃啊,要不是她的面部表情太僵硬的話,一定要要求她負責別的!

  冰炎頂著無數曖昧的眼神,強忍著殺氣外洩,弄得表情僵僵的。現在他心情十分矛盾,千萬別真的來個色狼,又想快點隨便來個色狼,好以脫掉這該死的女僕服。

  突然,店門無聲打開,一個全身縮在衣服裡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帶著寬大的帽子,看不清出面部,連手上也帶著手套。

  他茫然看看四周,仿佛去錯地方似的,又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冰炎眨起雙眼,都快夏天還穿成這樣,事出反常必為妖!就算弄錯了的話……管他的,抓到就是抓到了。

  冰炎拎著掃把,借著打掃的名義走到店外,發現那個人走進了小巷使起移動符,便立即追蹤著他。

  那個人轉移了二十多幾地方,終於在一個有著古怪結界荒島停下來。冰炎這下子倒更確定他就是色狼。

  只能說被氣暈時理智大幅下降……

  那個人一邊摘下大帽子,一邊拿著世界地圖嘀咕:「沒想到台灣的地理環境會那麼複雜……」

  冰炎遠遠看見他拿出世界地圖時,頓時無言,可是當他視線移向他的臉時,大吃了一驚。

  竟然是鬼族!

  沒想到色狼竟然是個鬼族!

  冰炎暗暗判斷著鬼族又有什麼陰謀時,對面正在看世界地圖的鬼族卻頓了頓,它從空間裡快速拿出一把黑中帶紅的劍,直接一道劍氣攻向冰炎的藏身處,並揚起一個龐大的結界圍繞著兩人。

  冰炎回過神來,就地一滾躲開了劍氣,站穩身子看到前面時,瞳孔猛然驟縮。

  眼前的大樹被劍氣穿過,已斷成兩截,只是截斷處仿佛是被硬扯下來,而且已枯萎,卻沒有感應到任何毒物。再轉頭看看,那堆翠綠色的草叢,生長得很好,只是現在卻多了一條褐色的劍痕,那條褐痕上的植物全枯掉了,顯然就是剛剛的劍氣造成的。

  再仔細一看,一隻松鼠倒在草地上,毫無外傷,如果不是小眼睛暗淡無神,身子又一動不動,還真的會以為牠只是睡著了。

  這竟然是直接攻擊靈魂的武器!

  「你是誰。」鬼族冷峻的開口問道,明明是疑問句,卻完全是命令的語氣。

  冰炎默默喚出幻武兵器,卻發現幻武兵器完全沒回應,心下又一驚,這結界太強大了!

  既然那是無視障礙物的武器,最好就是用近身戰,不過現在環境對冰炎有利,用法術隨便狂轟亂炸也能輕易造成森林大火。

  只是最後一個盤算也打失了。

  本以為那是個屬於遠距離攻擊的鬼族,殊不知他一個健步就跑到自己面前,速度快得差點跟不上視線。

  「別以為假裝女人就可以令我掉以輕心!」接著又是一斬。

  冰炎額頭立即冒起青筋,但它的攻擊太快,冰炎只能剛好來得及拿起他手上的掃把,用冰令它變得更堅固,擋住這一斬,然後開始對打起來。

  只是短短十幾分鐘,木柄便漸漸發黑,早應斷掉的掃把也是靠冰炎不斷的冰凍維持著硬度,現在還要使出火系法術好以抵擋一些不能迴避的攻擊,令冰炎開始漸漸乏力。

  冰炎將掃把一揮,幾根僵凍的膠刺猛然飛向那鬼族,突然那鬼族怔了怔,任由那幾根膠條刺中它。

  它無視冰炎的轉過頭,望向旁邊的大石,沉默一瞬,然後又開始攻擊起來。

  這番鄙視的動作令冰炎恨得牙都咬碎了似的,但他的確實力不如……鬼。冰炎也略為好奇地瞥了瞥旁邊的大石,暗盼有救援,卻只看見大石上站了一個黑色短髮的纖瘦少年,目光吃驚地看著自己跟那鬼族。那少年衣服爛爛的,頭髮身體卻乾乾淨淨整整齊齊,整體來說,無視他身上的衣服的話,那跟大街上的一般少年完全沒分別。

  冰炎目光不禁深沉起來,原來只是個流浪於荒島的難民……

  這時掃把也正式報廢,斷成兩截,而對面的劍也刺過來了,根本沒時間擋住或閃避。

  就在冰炎以為死定了的時候,那鬼族的雙腿突然齊齊斷掉,毫無預兆,而且竟然沒有重新長出來。它的大腿處也開始結冰,冰霜漸漸向上結著。

  冰炎愣住,轉頭一看,看到剛巧放下雙手的少年。這時他才想起,能輕易穿過那鬼族的結界,當然也是個高手了。

  少年只是默默看了他一眼,之後面無表情地站直身,負手而立,一派高手風範,四十五度角抬頭望天。

  「……」雖然是少年救了自己沒錯,可是冰炎現在卻有種掰他後腦的沖動。

  突然,少年拿出一把小刀,看著小刀好一會兒,然後……插進自己的心臟?

  「不——!!」冰炎不可致信地瞪大眼睛,猛然失聲大吼。

  一個陌生人,要死不死也跟他無關,這時冰炎看著緩緩倒下的少年,心裡卻重重一震,心臟就像被狠狠捏碎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冰炎無視身上的傷勢,立即慌亂地跑過去,短短幾十米的路卻像長了幾百倍,而身後的鬼族則看準時機,趁還未完全凍結時,揮上最後一道劍氣,冰炎完全沒躲避,但劍氣竟然是攻向那黑髮少年。

  劍氣順理成章的穿過了倒在石上的少年,縱使外表看起來沒什麼,只不過冰炎已知道,這一擊令那少年死得不能再死,任何救援也不可能再令他睜開眼睛。

  冰炎悲憤地轉過身子,看到已變成冰雕,卻還活著陰森森瞪著他的鬼族,突然有種將它斬成一塊塊的沖動,但他知道他應該盡快將其交給工會,這鬼族比別的鬼族高手利害得多了,會有很大的研究價值,只好壓下心頭的思緒,快步走向少年那邊。

  冰炎將少年托起,望著少年那種看一眼就會忘記的樣貌,這時卻重重印在他的心頭。抬天看著圍繞荒島、正瓦解著的結界,冰炎沉默了一下,然後伸手脫下少年身上的衣物……


* *  *   *

  
  工會分部裡,眾人都訝異地看著剛急步走進來的冰炎。

  這時冰炎全身都是傷,身上的衣服又不太合身,而且破破爛爛的,卻又不是戰鬥時造成的破爛,而是像街上那些乞丐的破爛,而他身後拖著一個邪氣十足的鬼族冰雕,那鬼族瞳孔轉來轉去,顯然命核沒被打碎。它不停放出威壓,這威壓就連一些黑袍也忍不住顫抖起來,可想而知這鬼族有多強。

  但最引人——尤其為女性——注目的,是冰炎手上的纖瘦少年,少年身穿華麗的女僕服,眼睛閉上像在睡覺,只是左胸的紅色血跡否定了這假設。基於角度問題,一些看不到血跡的女生便開始傳出冰炎殿下喜歡女僕服的謠言,不過這是後話。

  受傷就應該到治療班那邊,現在卻跑到分部這邊,即是那個少年已經死了,然後希望鳳凰族的首領嘗試救回他嗎?

  「真沒想到你竟然逃得那麼快!」

  突然,人群就像紅海般分開,褚冥玥憤怒地重踏著步進工會,她申請了很久才得到冰炎那次任務的巡司位置。正當褚冥玥假裝客人,打算好好拍照以作威脅時,冰炎卻沖出咖啡店,這教她如何不生氣。

  「別說我沒有提醒過你,任務中逃走可是要扣除積分!」褚冥玥冷笑,擋在冰炎前面叉腰。

  冰炎只是皺皺眉,繼續抱住少年繞過褚冥玥。

  「噢,別跟我說你放棄任務就是為了這個女人,」褚冥玥玩味地抓了抓那女僕服,「喔啊?竟然是男的,原來你……語?!」

  褚冥玥失態的大叫起來,嚇倒正在看戲的眾人,但她沒在意,只是茫然地瞪著少年。

  明明是個路人甲的面貌,隨街可見,但她一眼就看出了那正是失蹤十多年的弟弟。

  褚冥玥簡直不可抑制,激動地將少年從冰炎手上奪下來抱進自己懷裡,瞬間歡喜地潸然淚下。

  終於找到你了!找了你十多年!終於…………這血跡是什麼?

  眾人再次愕然,那個惡鬼巡司在哭嗎!眾人覺得今天所受的刺激太多太大,開始懷疑是不是集體穿越了。

  褚冥玥知道這樣做很不符合平常的作風,但眼淚卻不停地湧出,只是從歡喜到絕望,密密麻麻,淚水漸漸浸透了整張臉。


  —— 姐,海豚!放心,不會將身子伸出欄杆的。


  「契語?」褚冥玥聲音發顫,緩緩伸手摸了摸少年蒼白的面頰。


  —— 我們一定會獲救的,我拿了很多食水……跟……呃蛋糕。


  「別睡了,老媽正在家裡等著你回去,都等了十二年了……」褚冥玥硬擠出一個扭曲的笑容。

  只是語氣越發悲痛絕望,她已經感覺到,弟弟竟然連靈魂也消失了。


  —— 媽!姊!你們……一定要抓緊……這根浮……嗚咳咳……木!


  褚冥玥緊緊抱著少年,將頭埋在少年的胸前,開始瘋狂的大聲哭喊著,令周圍不禁傳出了一股漫無邊際的近乎讓人窒息的悲慟……和絕望。


  如果那時候我可以強悍一點,那麼就可以施展更強的法術,不會等了兩個星期才獲救。

  如果那時候我有握緊浮木,那麼漾漾也不會救我而令到自己被暴雨吹走。


  附近的人寂靜無聲,看著人稱的惡鬼巡司如困獸般胡亂而嘶吼的大哭一陣,直到嗓子都喊啞了才作罷。褚冥玥絕望的抱著少年的屍體,吸吸鼻子,瞬速冷靜下來,再次顫抖的握住少年的手,這才留意到身上的服飾,頓時又混亂起來,仿佛這身冰炎穿過的女僕服證明了一切。

  褚冥玥極緩慢、極緩慢的轉過身,眨也不眨的盯著冰炎,森然的氣勢從她身上湧出,仿佛即將爆怒的野獸。

  「你竟然、殺了他!」褚冥玥喚出幻武兵器,目光帶著痛苦跟怨恨,手上的十字弓指向冰炎。

  冰炎表示風中凌亂,他剛剛到底錯過了什麼?

  沒等冰炎回應,褚冥玥已經開始出手攻擊。

  冰炎躲開射過來的箭,只是沒想到那支箭的威力會如此恐怖,頓時令工會分部塌了一半,爆風也將冰炎吹撞到褚冥玥身邊。

  眾人又愕住,本以為惡鬼巡司只是個喜歡靠任務找碴的普通紫袍,沒想到能力竟比黑袍強。

  冰炎在先前的戰鬥中消耗太大,現在明顯地處於下風,顯得惡鬼巡司更加強大。褚冥玥紅著眼使出言靈跟咒術,不要命似的一個個拋出,間中再來兩發十字弓。

  「別想逃!」一道帶電的火龍撲向冰炎,火龍身上的猛火令它身邊的空氣嚴重扭曲著,顯示著它的熱度有多恐怖。

  冰炎立即召起冰牆,而且小心地別讓冰跟融化的水碰到自己,好防止觸電。

  冰炎完全沒攻擊過,只是一直迴避跟防禦,而兩人都下意識別波及到躺在地上的少年,只是周圍逃離得慢的人全都不幸地重傷倒地。

  突然少年身上發出微光,浮在空中。

  少年發出微光時,褚冥玥跟冰炎同時停止打鬥,轉過頭看著他。褚冥玥這時激動得很,希望能發生奇蹟。

  而奇蹟倒真的出現了,只不過是往另一方面發展。

  少年慢慢分解成粒子,從腳到頭,慢慢消失了。

  一件女僕服因地心吸力而從半空中掉了下來,但掉下來的就這件,連一條內褲也沒有。

  這場面實在太過震撼,褚冥玥再也受不住刺激,兩眼一翻,陷入了昏迷跌在地上。

  冰炎也感到十分驚訝,褚冥玥可能不會懂,但他卻清楚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少年轉生了!

  冰炎親眼看著少年的靈魂被滅掉,那他到底是怎樣轉生的?

  而且那麼快就能轉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少年令自己非常重視,又是怎麼一回事?

  
*   *  *  *


  「別跟掉喔。」莉露對著冰炎傻氣地微笑,然後繼續蹦蹦跳跳的往前走。

  冰炎呆滯地應了一聲,回過神後才發現自己已經跟掉了。

  這時,一個小孩抱著一隻黑鷹在他身邊走過。小孩整個身體跟衣服都是半透明的,正低頭跟黑鷹玩鬧著,倒是黑鷹人性化的瞥了冰炎一眼,然後又繼續用頭蹭小孩。

  小孩頓了頓,剛轉著頭望向冰炎時,突然整個人消失,仿佛從來沒有這個人。然後莉露又憑空出現在冰炎面前,直接拉住他的手,「黑色的主人已經到了,快點快點,小心別再走到時間的錯落點,會掉進時間夾縫喔。」

  冰炎再看一眼剛剛小孩的位置,然後頭也不回的跟著莉露走了。

落星辰 發表於 2018-4-28 13:31:23

恩,你們沒看錯,也不是打開的方法不對
這是一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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