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泡芙
發表於 2017-11-28 09:46:43
喔喔,大大好~(隨身拿出一張沙發坐)要加油噢~那麼好看的文棄掉的話很可惜~
嵐凜ˇ
發表於 2017-12-1 20:41:37
本帖最後由 嵐凜ˇ 於 2017-12-1 20:42 編輯
大泡芙 發表於 2017-11-28 09:46
喔喔,大大好~(隨身拿出一張沙發坐)要加油噢~那麼好看的文棄掉的話很可惜~ ...
謝謝泡芙,
絕對不會棄坑的放心吧!(๑•̀ㅂ•́)و✧
畢竟時間軸大綱等等資料都已經寫那麼多了嘛xDD
雖然因為工作忙碌,
所以更新的間隔時間比較不一定,
這點會再努力維持,
但是更新時間基本上就是星期五或六晚上喔!
mengchiehkuo
發表於 2017-12-4 02:05:55
尼奧ㄧ出場,所有人都怕
哈哈!
不過大地還真難得有戲碼耶!
大地要把握機會現阿!
嵐凜ˇ
發表於 2017-12-30 14:32:27
mengchiehkuo 發表於 2017-12-4 02:05
尼奧ㄧ出場,所有人都怕
哈哈!
不過大地還真難得有戲碼耶!
尼奧真的太霸氣了!
要讓他出場結果就是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尼奧大大暴力式關心XDDD
((暴風:欸,我呢?
原來大地真的出場機率低成這樣嗎?
為了滿足大家喜好,
看來只好讓大地多出場一下了((NO
嵐凜ˇ
發表於 2018-1-5 14:15:19
本帖最後由 嵐凜ˇ 於 2018-2-17 23:16 編輯
◆第十四章 痛苦與救贖之人◆
『時間已經過去了十二年,只有妳停留在了過去。』
在親眼目睹朵莉的死亡後,突如其來地被這麼告知,她當下真的是一愣,陷入了混亂。
是謊言?有什麼陰謀?亦或者是--
隨著自己的問題都被完美回答,她逐漸地動搖了,這樣的不確定直到那天她玩笑似的話被眼前的人以再認真不過的語氣複述出,與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的那道傷口。
『也許是因為我喜歡藍色吧。』
記憶中只到腰際、總跟前跟後地黏著她,用單純靦腆的笑容喊著「依凌姊姊」的那孩子,對她來說只是前幾日,現在已是一個身高一米八的帥氣青年。
無法接受、無法相信,理智上清楚這就是事實,那就是希歐、是她重要的那孩子,但情感上一時無法調適。
沒有陪在那孩子身邊,讓他孤單著渡過了十二年這件事,她也感到痛苦與無法忍受,儘管這股不甘與憤怒根本無從宣洩。
不過這些事她是不會讓他知道的。
將門再開啟時,她對著那藍髮的靦腆青年露出一如以往的笑靨,只給一人的溫柔。
她不會告訴他這些的。
在他面前,她依舊是他溫柔可靠的依凌姊姊。
主動提起想去城內,其實對那些並不是真的感興趣,也許只是單純想走走、自虐似地親眼看看時光的流轉變化。
但披著斗篷走在熱鬧的人群中時,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單。
那些快樂笑著的人們像是在諷刺自己的寂寞,彰顯著自己的悲慘。
--不被需要的。
--被世界所遺棄了。
如此格格不入的自己,很可悲。
不知該把目光放在哪,只好將那個男人當作目標,為了手刃仇人而執起了武器。
為了仇恨努力著是很空虛的事啊,儘管明白卻無法停下。
那男人的話語在帶著涼意的夜裡如蛇那般纏繞上了心臟。
『是妳害死妳口中的那個女人。』
『妳是帶著災厄的不祥魔女啊。』
『身邊的人都會因為妳而不幸。』
『妳註定就是一個災禍。』
『妳的存在可是害死了妳口裡那個重要的女人喔?』
--不、不是的。
想這麼反駁,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無法發出聲音、心臟疼痛著。
也許其實心底一直都知道的,自己也是染上了血腥。
於是自我說服了,說服自己亦是個戴罪之人。
背負著朵莉性命的罪人。
所以那些在殿中逐漸浮上的傳言,也是應當承受的。
她曾提過要回城外那間屋子,畢竟自己不屬於此,事情告一段落後離開對誰都好。
但希歐問著「不願意待在這嗎」的表情脆弱得令她心疼,於是她放棄了,握住對方揪著自己衣服的手,允諾絕不會離開他。
絕不會再一次離他而去,一如在朵莉面前立下的誓言,拼盡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去守護。
那些流言蜚語都沒關係,她再也不要離開心愛的孩子,反正說到底那些都是她應該的,所以,沒問題的,她可以忍耐、沒問題的。
結果終究是高估了自己,其實她沒有那麼堅強,一直都是,包括失去重要事物的那時。
即使想要成為那孩子心中完美的「依凌姊姊」,「惡意」依舊無孔不入地侵蝕著心靈。
折磨她的一直是自身的罪惡感,由靈魂最深處誕生的、針對自己的那股惡意。
被大地騎士注視著質問時,彷若心底埋藏著的自卑自厭都將被挖掘出,她費了好大的勁才端起笑意,按捺下逃開的衝動,在對方挪開視線聊起其他事後悄悄鬆了口氣。
她清楚其實大地騎士應該發覺了,畢竟是技巧如此拙劣的自己,他卻沒繼續追問下去,這份溫柔她很感謝。
但努力的一切都在見到那個人時崩潰了。
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尼奧.太陽。
湧上心頭的欣喜在對方一如過往的聲音問到過得如何時被另一股強烈的情緒替換。
在自己還未察覺時,落下了淚水,狼狽又滑稽。
用手掩住了臉,她只能斷斷續續地重複著「我很好」,不知欲說服的是他人還是自己。
其他人似乎因此騷動起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響、人們所投過來的視線都令她忍不住將身子蜷縮起來、想要立刻逃出這裡,即使明白這樣什麼都無法阻止,不論是他人的議論,或是自身的顫抖。
--請不要看著我、不要同情我,我沒事的,沒問題的。
似乎聽見了一聲輕淺的嘆息,心臟因此像猛地緊縮那樣疼痛。
有件布料忽地往她身上蓋下來,視線所及的範圍瞬間只剩地面,那些目光及細碎的聲音被阻絕在外,變得模糊不清。
「你們,限十秒內通通離開我視線。」
她只能聽見那個人如此說道,隨之而來的還有霸道得彷若能輾碎一切的駭人鬥氣,颳得衣服劈啪作響,連皮膚都像被刮傷那般隱隱刺痛著,強悍得過分的氣息幾乎能奪去本就不清的神智。
直到那個人把如太陽般溫暖的手伸了過來。
將她披在頭上的外套稍稍掀起,像是無奈那樣輕聲喚著自己的名字。
「依凌,沒有其他人在了,放心吧。」
男人罕見的溫柔讓她再也無法維持那已是半調子的偽裝,哽咽著聲音她撲進了對方懷裡。
一直死死吞在心底的那些話語和淚水在這個時刻終於獲得了宣洩。
-----------------
他或許是在利用依凌。
利用她的溫柔、她的寵溺……她的罪惡感,因不願再失去依凌姊姊一次。
這就是人類啊,自私又罪孽深重。
即使他對依凌姊姊的過去一無所知、有再多人與他為敵,這都無所謂,他的感情不會有改變,她依然是他所深愛的家人。
只要她不再離去。
抱著這樣想法的自己只是在逃避罷了。
『依凌在光明殿中是怎麼被形容的,你不知道嗎?』
褐髮青年帶著嘲諷意味的笑容,這麼質問道,將那些帶著惡毒的話語敘述出來,刻意追問著。
『你是真的不知道她所遭受的那些惡意嗎?』
或許自己是知道的,卻下意識地忽略過去,無自覺之下避開了所有這類的消息,假裝一切都很和平。
意識到這件事的當下,覺得自己實在是個卑劣的人。
他應該是都清楚的,那些不善那些惡意,和那個人的痛苦。
畢竟是重要的人的事啊。
一刻也不願停下,踩著急躁的步子直往練武場趕去,湛藍色的髮揚起又落下。
想立刻見到依凌姊姊,害怕著再次失去家人。
「後悔也無濟於事啊……」身後的褐髮青年似嘆息那般將這句話含糊在口中。
--------------
金髮的男人隨意地坐在了地上,對於潔白的騎士褲是否可能沾上塵土一事毫不介意,他仰首望了望天空,手一邊隨意似地拍了拍懷中女孩的背。
「依凌。」趴在他胸前的女孩顫抖已經逐漸平緩下來,連同那嘶聲力竭卻拼命忍下的哭泣,他才低聲喚道。
斷斷續續地把這陣子的事一一吐訴後,才意識到自己在情緒失控時說的話有多不成樣,甚至撲在對方懷中放聲哭泣,頓時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的依凌趕緊抹了抹臉上的淚,坐直身子和尼奧對望。
對女孩倉促爬起的動作不以為意,尼奧將頭偏向一邊,儘管看起來隨意但那對藍眸未挪開,直直地望著,「冷靜了?」
「是,對不起,我失態了。」
「那不是妳的錯。」摸了摸依凌的頭,他道。
「……我不知道。」垂下首級,依凌在沉默後低聲道,「是我害死朵莉姊的,要是沒有保護我那一刀、要是我不存在,也許他們會更幸福吧?」
即使音量低的幾乎讓人聽不清,依然是化作具體的句子滑入了耳畔,尼奧沒有回應那些話語,只是收回了手。
「依凌。」靜默蔓延了好一會,尼奧又一次喚著她名字,「很久沒見了,妳應該知道現在該做什麼吧。」
白色的騎士外套被扔在地上,金髮的男人扯開了領口,對著黑髮女孩如此開口說道。
「過來吧。」
-----------------
在還有一段距離的狀況下,就已能稍微聽見練武場那邊傳來的動靜,帶著忐忑的心,希歐.暴風一個箭步闖進了直至剛才都還被人視作禁區的地方。
但他沒想過入目的會是這樣的畫面。
擁有如太陽般璀璨髮色的英俊男人,和將黑髮紮成雙辮的嬌小女孩,打了起來。
雙方所持的劍一再地相接,女孩下手可以說是狠戾,招招往要害送,但男人總能次次從容擋下。
金屬的撞擊聲不絕於耳,以相當快速的步調。
「這是在幹什麼……」緊跟在後抵達的喬葛.大地看著大打出手的兩人,喃喃說著。
他也很想知道,真的。
「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出來啊,依凌!」接下直往頸項橫斬過來的一招,男人劍尖一翻轉,便將對方的武器壓下,甚至因勁道令其脫手,「妳的劍已經軟弱得不像樣了,現在連開口都辦不到嗎?」
「我……!」劍柄脫離掌心的瞬間便果斷棄武,回應他的,是她的嘶聲大吼,以及毫不猶豫就向面門的一記踢擊,「要是我再強一點就好了!」
「要是我像尼奧一樣強、要是我再堅強一點、要是我不存在!」
懊悔地咬緊的牙關像是欲將之咬碎那般。
想成為可靠的、溫柔的、強大的「依凌姊姊」,所以不斷忍耐著。
但是自己是如此地無力。
僅僅是一個些微的收腳及後仰,便讓那攻擊落了空,藍眸即使映出只和自己相距不遠的腿也未起波瀾,反倒是勾起了唇角。
「妳想說的就這些嗎?」
猛地踏步上前,雙方的距離瞬間被縮短到連呼息都能感覺到,方攻擊完的女孩連腳都還未踩穩,就被一把攫住了肩。
下一秒,女孩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沉重的聲響把在門口看著的兩人神智拉回。
「依凌姊姊!」希歐一個箭步衝上前,俊氣的臉甚至蒼白著,「有沒有怎麼樣?!」
對方是如何出手的完全來不及明白,反射性採取護身的女孩躺在地上,呆愣了好一陣子才眨了眨眼,「……小希歐?」
「還好嗎?有沒有哪裡受傷?」趕緊扶起依凌,焦急查看是否有傷處的希歐果不其然發 現她因急於護住身子、因此有些脫臼的右腕,他忙扔出治癒術,讓鵝黃色的溫暖光暈包圍在她手上。
「不只是劍、拳、腿,妳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像玻璃一樣脆弱,妳只有這樣的能耐嗎?」尼奧俯視著被自己摔到地上的女孩,「我所認識的依凌.蒼井,不是會輕易動搖意志的人。」
「……你總是這樣呢,尼奧。」撐起身,依凌像是無奈那般笑著,輕聲說道。
「前太陽騎士長,您也用不著下手這麼重!」治療完畢後,希歐幾乎是氣急敗壞地說道,即使面前是那位號稱最強的男人也未退縮,「再怎麼說,依凌……不是聖騎士,您這樣實在太過粗魯了……」
面對希歐責備意味的話語,尼奧意外地未表現出任何不悅--這讓在後面看著自家兄弟開火而提心吊膽起的喬葛稍稍鬆了一口氣--只是直盯著明顯發怒的對方好一陣,直至藍髮青年有些不安地停下。
「前太陽騎士長?」
「……原來你就是當年那個小鬼啊。」
「當年……?」
「不記得了嗎?也是,以前幾乎沒和你打上照面。」金髮的男人刻意地湊近了一點,笑容依舊一如過往那般燦爛及完美--但看著的希歐只感覺到一股惡寒--,「過去我可是常光顧你家酒館的喔?」
「……咦?」
他剛剛是不是幻聽了什麼?
-----------------
黑瞳和藍眸已交會無數次,無聲的交流許久後似乎終於得到了共識,擁有金髮的青年深呼吸了一次,才戰戰兢兢地向另一位同樣有著璀璨髮色的男人開了口。
「老師,您和依凌小姐……」
「啊,我們認識。」還未讓格里西亞斟酌出字詞,尼奧便直言道,漫不經心似地承認了,「認識很久了。」
推測成真也證實的幾人面面相覷,說著話的前太陽騎士毫不在意幾個孩子的小動作,手上仍是動作俐落地打開了酒瓶。
「以前偶爾會去,順便教點東西給依凌,雖然基本上只有老闆娘和依凌知道而已,畢竟太陽騎士常往酒館跑可不是什麼能傳出去的事啊!」爽朗笑著的金髮男人顯然不覺得有什麼不對,說著一邊將酒倒進了面前的高腳杯中,「你們這些孩子也喝啊!客氣什麼?」
「是啊是啊,各位弟兄不用不好意思,儘量喝啊!」
這空間內共計十名青年雙肩一抖,各個都戰戰兢兢地端起了酒杯--有人則是執起了酒瓶,然後往自家弟兄們杯裡一個勁倒。
「喂!我說這是怎麼回事啊?」萊卡.刃金低聲向坐在隔壁的兄弟問道,手裡還揣著被斟得滿滿的杯子--始作俑者為自家聖殿龍頭。
「被抓到了。」一直沉默看著格里西亞替自己倒到幾乎要滿溢而出的杯子,伊希嵐.寒冰罕有地出了聲,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正如他所說,這裡聚集了所有的三十八代十二聖騎,除了被強制召來的格里西亞、一開始就在的希歐和喬葛以外,剩下的人都是在路上被攔截,然後在尼奧優雅燦爛卻充滿威壓的笑容下,乖乖跟著來,最後就是大家躲在這裡陪著喝酒,還反抗不能。
這個時間就開喝是對的嗎?前太陽騎士長!
儘管內心有再多諸如此類的吶喊,他們也沒膽真的說出口,何況這次聚會也並非真單純是飲酒作樂而已。
已經多少聽聞了依凌.蒼井與尼奧.太陽相識一事的眾人心知肚明。
「你也知道那不是什麼好說嘴的事,還三天兩頭往那跑。」比雷瑟還低沉的聲線響起,字裡行間都是滿滿的無可奈何,隨著門板的開啟,來的人令在場的人身子再度一震--這次包括了帶頭的金髮男人,連酒都嗆在了喉頭。,
三十八代幾乎是同時反射性站起行了標準的騎士禮,「前審判騎士長!」
「夏佐?!你怎麼會來?」一抹唇邊的酒,尼奧幾乎是不可置信地喊出來人的名字。
一身宵暗的色彩能讓所見之人心生壓迫,走進來的人正是被稱作「尼奧剋星」的夏佐.審判!
房間內的人員組成這下令人更感壓力了。
「不必多禮,我只是因為雷瑟通知我尼奧回來,怕這傢伙又惹什麼麻煩才來看看的。」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坐下,夏佐跟著在尼奧對面坐了下來,頭痛似地揉了揉太陽穴,「你還好意思跟這些孩子們說你常去酒館這件事,每次去都天黑或是隔天才回來……」
同伴們紛紛向雷瑟投以尊敬和感激的目光,只有一對藍眸瞪了過去,遭瞪視的本人則是連表情都未變動的淡定。
「得了得了,我現在又不是太陽騎士了,而且我都有先把工作做完才去的吧?」打斷自家舊同僚的碎念,尼奧仍是一臉不在意,後仰靠在柔軟的椅背上,「誰讓老闆娘的肉餡派和酒都這麼美味呢?」
「所以……」又捧起了酒杯卻遲遲未將其送入口,顯然受到精神上衝擊的希歐.暴風驚愕地開口,「前太陽騎士長、常來我家?」
「根本就是贊助商等級的常客。」夏佐直接替同事承認了。
太陽騎士贊助的酒館啊……
捧著杯子淪為看戲黨、但也樂得輕鬆的一干人覺得這傳出去會聽起來不太妙。
「依凌小姐的戰鬥技巧也是老師您教的?」格里西亞跟著提出的問題,尼奧則是哼了一聲表示正確,很是愉快似地。
「怪不得總有種熟悉感。」真相一如自己所料的,雷瑟依舊難以相信,「我還想說這想法太過無稽,確認猜想前都未跟人說過。」
那時的自己怎麼想都沒想過那兩人有相識的可能,還懷疑是否只是剛好有人的戰鬥習慣和尼奧相似而就這樣教給了依凌,畢竟依凌帶著他人影子的動作比例並不多。
--至於某位金髮青年突然跑來敲門、刻意擺出高深莫測模樣問自己是不是覺得依凌動作和老師很像等等……這件事就暫且先不論了。
「那、那時候母親常說的那位哥哥,就是前太陽騎士長您……?」希歐的語氣幾乎是顫巍巍的,在他隔壁的艾爾梅瑞悄悄替他把手裡握著的杯子取走,免得他再抖下去酒會先灑一地。
「如果她是這麼提到的話,我想就是吧。」尼奧笑容燦爛,捻起了高腳杯讓淺金色的液體在容器中繞著旋,「哥哥聽起來可真不錯啊。」
希歐氣勢猛烈地一把摀住了自己的臉,隱隱還能聽見呻吟聲。
「呃……暴風?」
記憶裡,偶爾會有一位「哥哥」來光顧,總是神神秘秘地披著斗篷來,躲在店裡唯一一間包廂獨自飲酒,有時則會帶著依凌姊姊去後院練習所謂的劍術。
他的母親常常在那個人來時,笑得合不攏嘴,熱情招呼外還對著他說什麼「或許希歐你會多一個哥哥喔」之類的話語,但他卻從來沒見過那個人的正臉,只有在一次偷看後院時,看到了那個人有一頭如陽光般美麗耀眼的頭髮。
其實那時候的他有點討厭那位哥哥。
「每次依凌姊姊回來時,身上都是傷,衣服也都是塵土!我一直覺得那個『哥哥』一定是在欺負依凌姊姊啊!」猛地一拍桌,希歐滿滿無奈及懊惱地喊著。
「練習受傷是正常的,我已經有克制力道了。」被指控的當事人神色自若。
「我不覺得你對她有多客氣,更何況你弄傷人家也沒有能力把人治好。」另一側的夏佐同樣面不改色地直接吐槽著,「所以他才總看見依凌傷痕累累的樣子吧。」
儘管有著「最強」的名號,但尼奧.太陽是個劍術萬能、神術白痴的人,這件事已經不是什麼新聞了。
有幾個人沒憋住笑而發出了聲,在尼奧的目光下趕緊低下頭啜飲著酒逃避。
「如果是剛剛那個樣子的話,我也覺得確實沒多客氣啊……」喬葛壓低聲音喃喃道,這話立刻吸引了另外兩個人注意。
「我很客氣了……只是今天沒抓好力道而已。」後面一句顯然沒了底氣。
「剛剛?今天?」畢竟作了二十年的審判騎士,夏佐抓到話語中關鍵字的敏感度仍未退步,只見他瞇起眼,「意思是……依凌也回來了嗎?」
「老師您也認識依凌小姐嗎?」
望了一眼金髮的男人,見對方沒有任何表示,夏佐才點點頭,道出了令人驚訝的話:「第三十七代都認識。」
「咦?!」奇克斯激動到連酒都差點真的晃出杯,「全部?包括我老師嗎?」
「畢竟尼奧這傢伙一天到晚都跑去那裡,依凌偶爾也會來聖殿,大家或多或少都有點交情,也會聊上幾句。」不在意這件事讓多少人震驚不已,似乎是想起自家同僚過去每次的鬧騰,夏佐兀自按了按眉心,「雖然我覺得你根本是因為想打個過癮又怕治不好人家,就乾脆把人帶進來,反正到時候有其他人會幫你丟治癒術。」
「反正你們跟她也處的很好啊,那時候很開心啊。」被直接拆穿那點心思的尼奧如所有熟識他的人所料,依舊沒有悔改之意,「直到那起事件。」
尼奧的聲音放得很輕,像是單純在呢喃那般,卻滑入了所有人耳中。
「事件」一詞指的為何事,他們都心知肚明。
那起案件在夏佐及尼奧越權調查下,卻什麼都查不出來,不論是負傷逃跑的犯人、或是墜崖的女孩,都像煙冉一般在世上消去了痕跡,最後徒然留下了「未結案」一個紀錄便傳承給了下一代。
這是夏佐心中的遺憾之一。
「……老師當初是因為知道我和依凌姊姊的關係,才選我做暴風騎士的嗎?」
驀地,一句帶著壓抑的疑問被吐出,其他人愣了愣,才將目光轉移至出聲的藍髮青年。
垂下了頭,眼及表情也被瀏海遮擋住的希歐。
並非是因為自己的努力,而是因為被同情了才當上暴風騎士的嗎?
或許實際上並沒那麼在意,但發覺有這可能的當下還是覺得有點失落啊。
「不,蘭碧並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夏佐否決了希歐的猜想,毫不猶豫卻又放軟了聲音,「實際上大家對依凌的認識並沒有你們所想的深,更遑論之後三十七代都不再提起她的事,也沒有人再去追蹤後續消息,他是憑著自己的意志選上你的,你也確實是值得蘭碧驕傲的優秀暴風騎士。」
在酒館遭人滅門,老闆娘喪生、女孩失蹤的消息傳開後,第三十七代間便沒有人敢在尼奧面前提起他們的事--尤其是親眼目睹說要出去查案的尼奧歸來時的模樣之後。
「依凌.蒼井」這個名字成了禁語。
大家有志一同地三緘其口,讓他們無法解決的事交由時間來沖淡一切。
結果就這麼過去了十二年。
「前太陽騎士長和依凌……」維瓦爾輕蹙起眉,喃喃唸著,卻未將話說完,因其它的弟兄都立刻投遞過來某種意味的視線。
「好了,別提這個了,都十幾年前的舊事了。」將酒瓶猛地放至桌上,瓶底和桌面敲擊的沉重聲響打破了空氣彷若凝滯起的氛圍,「我知道你有想問的事,說吧,孩子。」
藍色的眸子和另一對同樣色澤的眼瞳對了上,聖殿雄獅掛著笑,姿態慵懶地以手撐著頰望著。
「老師,既然您跟依凌小姐是舊交了……」雖然獲得了提問的准許,格里西亞依舊像擔心碰碎什麼那般,聲音放的極輕,「那您知道依凌小姐被稱作『魔女』的事嗎?」
「魔女?」尼奧頓了一頓,挑起了眉,「你們從哪知道這件事的?」
「連續殺人犯在近日終於被我們逮捕了,而他指控依凌小姐為『魔女』。」代為開口的是雷瑟。
「你們抓住他了?」聞言,夏佐嘆息著,像是讚許似地說道,「是嗎……辛苦你們了,終於把那個人逮捕歸案了。」
即使不是繼承審判騎士工作的雷瑟,或是這次為了調查一同翻遍所有資料的格里西亞,大三十八代的十二聖騎也明白這句嘆息有多沉重。
那個喪心病狂的男人從十二年前就開始殺戮的計畫,檯面下受害的人數實際上該有多少,他們幾乎不敢去想。
這樣的男人將那浸染著惡意的鋒銳直指著黑髮的女孩,稱呼她為「帶來災厄的魔女」。
「他在被逮捕時,說依凌小姐會讓身邊的人都不幸,是帶著罪孽的人。」捏緊杯子,艾爾梅瑞輕聲復述出那男人帶著惡毒的話語,他悲傷地皺起了眉,「這些話被人傳了出去,現在在聖殿中流傳著。」
即使並非刻意為之,但話語經過多人傳遞,是會被過度渲染的。
「那些話可真的很過分啊,幸好似乎還沒傳進依凌小姐耳裡?」同樣聽到了傳言,艾維斯抱著一絲慶幸問道,只是馬上就被反駁了。
「又不是聾了,怎麼可能不知道?」喬葛嗤笑一聲,撐著頰別過了頭,「只是假裝不知情而已,那個笨蛋以為這樣就沒事了。」
希歐再度垂下了首級,未將視線對上任何人。
讓重要的那個人遭受如此多非議,自己也難辭其咎啊。
「是嗎?依凌從沒提過自己以前的事吧?」低低地笑了聲,尼奧逕自端起了酒杯,語氣中似乎帶有一絲的懷念及無奈,「那傢伙就是習慣什麼都藏心底,秘密主義至上啊,但其實被知道了也無所謂,只是不想提起而已。」
環顧了一圈所有人,他說道:「魔女的事我可以告訴你們,就趁著依凌還沒來之前說說以前的事吧。」
正如他所言,目前聚會組成人員裡只有男性,話題的當事人此時並不在現場。
和黑髮女孩打了一場,害得對方全身都傷及髒污、不得已只好先回房梳洗一番的尼奧搖晃了晃杯身,便仰首將杯中物一飲而下,即便是豪邁的飲酒方式,依然優雅及帶著無以名之的氣勢。
然後金髮的男人笑著,那張足以令所有女性瘋狂的臉吐出了令他們感到錯愕的話。
「她確實曾經被冠以魔女的稱呼。」
--因為她是他從火刑柱上搶下來的。
【後話】
人終歸是有個忍耐極限的,
更遑論那些從不是能一笑置之的小事。
就是因為如此,
才會把人折磨至崩潰邊緣。
一個是假裝自己沒問題,一個則是假裝沒發現問題,
究竟有錯的是誰呢?
不知道有沒有人注意到依凌之前就有使用聖光照明、
以及悲慘到基本上只能給小傷止血的虛弱治癒術((欸
其實也是尼奧過去曾教給她的,
把人弄受傷也要負責療個傷,
但尼奧這神術白痴根本做不好更別提完全治癒,
最後依凌也學得七零八落的XDD
這次更新的間隔因為工作而有點久真是不好意思!
原本計畫連假三天一定要更新,
結果三天都生病連吃成藥都沒好轉,
這一章的內容又十分零散,
想好好整理頭卻痛到無法思考,
趕快今天補齊放上來,
非常感謝過去一年不嫌棄這更新速度還願意追的每一位天使( ´•̥̥̥ω•̥̥̥` )
祝福各位2018快樂!
嵐凜ˇ
發表於 2018-1-19 21:34:54
【小小近況】
這兩天更新預備,
也在準備扉頁和插圖一類的小配菜((?
雖然本體文章更新緩慢,
但若是大家不嫌棄也歡迎點圖點文,
謝謝到現在的每一位❤(ӦvӦ。)
vivian.chen
發表於 2018-1-19 23:10:19
欸嘿我是新讀者XD
覺得很少看到我那麼喜歡的文了呢!(尤其還有原創角的
喜歡作者筆下的格里西亞www
還有尼奧啊啊啊太帥了#
如果說想看的圖應該是尼奧霸氣的幫依凌披披風再爆鬥氣說出那一句話的一幕吧哈哈
期待下一章w
嵐凜ˇ
發表於 2018-1-21 04:05:15
本帖最後由 嵐凜ˇ 於 2018-1-21 17:38 編輯
◆第十五章 「魔女」之稱◆
那是個接近黃昏時分的下午。
空氣中隱隱凝聚著濕氣,或許明天或夜晚便會下起雨來,察覺這件事的金髮男人蹙了蹙眉頭。
正式接下了「第三十七代太陽騎士」名號後,不免俗地偶爾會有必須離開望響國的任務落在身上,儘管基本上距離都不會太遠,也會有一同隨行的聖騎士陪伴。
或許該說是帶路兼監視。
和路癡一樣,尼奧.太陽的鬧事等級也是榮獲全聖殿掛保證的。
但他不接受,所以這次他毫不客氣地用鬥氣把隨行的小隊員趕回去,霸氣十足地扔下一句「在光明神的指引之下,太陽必會準時帶著榮光回歸的」就真的瀟灑地一人踏上了任務的路。
結果他真的順利到了鄰國完成了工作,使他忍不住得意洋洋了起來,一心想著要回去好好向不看好他的「不是朋友的朋友」炫耀一番,順便讓對方收回明里暗地所有監視自己的想法。
但光明神顯然只保佑了一半。
他在回程的路上迷路了。
當視線範圍內除了茂密的森林外便再也沒有別的,記憶力還是不錯的他也知道這件事實了,畢竟當初來時可沒有經過這麼深山的地方啊。
「看來不能準時了啊。」對這起意外事故,他感到可惜的只有沒有準時回去,這件事就不能堵所有人的嘴,讓他們改改對自己的路痴評價。
清楚現在不是懊惱或是後悔的時候--更何況也很習慣發生這種事--的他踏了幾步,站上了可俯視遠方的崖邊,毫不在意是否有突然滑落的危險。
瞇起的藍色眼眸在不遠的山坡後,發現了幾縷輕煙。
那是臨近晚餐時間而會升起的炊煙,而看數量,不是小鎮好歹也是個村莊,再怎麼不濟至少也是個有人煙的地方。
勾起愉快的笑容,他躍下了崖壁。
他所發現的確實是個村莊,坐落於森林深處、幾乎要與外界隔絕的小村子。
將臉用披風的帽子緊密地遮蓋了住,他才踏進了村口,今天的他是要以尼奧的身分來盡情享受難得的自由,而不是拘謹的太陽騎士。
一進入村內,他便感覺到了壟罩在此、那隱隱躁動著的違和氛圍。
「唉呀,外地的客人嗎?真是少見啊!」經過似乎是市集的地方時,一位擺著麵包的婦人注意到了他,並未覺得將全身遮蓋住的他很奇怪,反而停下了收拾的動作,熱情地打了招呼,「是在旅行嗎?
」
「是的,要不是湊巧經過,可真沒想到在森林深處居然會有這麼美麗的村子啊。」習慣性地揚起唇角,他如此回應道,語氣真摯。
儘管婦人只能看見未被帽簷遮住的下半臉,仍是明顯被他的笑迷了魂,揮著手說著「唉呀客人你太誇大了」「只是個破舊的小村子而已」之類的話。
「感覺很熱鬧呢,難道是有什麼祭典嗎?」
「啊啊,祭典,是呢,客人您來的真巧!」婦人停下了手,綻開了燦爛的笑容,「是個令人開心的慶典呢!」
對方將手一伸,他順著方向轉移目光,前方是個小廣場,稻草及樹枝在那堆砌成一座小山的模樣,幾乎比一人還要高。
「……難道是火之祭典一類的嗎?慶祝豐收?」
「不,是比那還開心的事喔!」
他收回視線,看著婦人的笑意越發擴大,話語甚至帶著愉悅的尾音。
「是要處決為村子帶來不幸的魔女儀式喔!」
入夜的村莊比白天時還熱鬧,人們聚在廣場,情緒也沸騰著。
『魔女?』
『是啊,一出生就咒死了父母,還帶來了災禍的魔女,要是早點燒死她,我們就能更早得到神的原諒吧……至少村子一定會變得更好的!』
所有人都深信著,那個人是不幸的開端,信誓旦旦地向他這麼說道。
他們歡騰著,為了將要奪去一位女性的生命而感到興奮快樂。
他去親眼見識了那瘋狂的一幕。
在村民的簇擁的中心,見到了那個「魔女」的孩子。
那是個纖弱得彷若一碰便碎,肌膚上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黑髮女孩。
混在人群之中,他遠遠地看著,身邊的每人都在高喊著將魔女獻給神。
那女孩被那麼多人擁在中心,全是在期望著她的死去。
她卻不做任何的反抗。
接著,他們對上了眼。
這令他有些驚訝,畢竟他們之間的距離並不短,他甚至只能仰望著她,但確實兩人的視線交會上了。
不是絕望,沒有悲憤,她的眼中什麼情緒也沒有,任由自己被粗魯地縛粗大的木樁上、被高高地架起。
在一旁豎立起的高台上,一名身著長袍的男子向大家揚起手,用著像在宣布祭典開始的快樂語調高喊魔女即將會為其罪惡付出代價,並投下了火把。
即使點點火星在稻草堆上化作火舌逐漸蔓延開來,那對眼也不起波瀾。
像是被如此對待的並非自身,不在乎得彷若放棄了一切。
那些村民陷於自我滿足的情緒之中,自以為是地做著在他眼中毫無意義的事。
把罪名冠在某一人身上,所有的不幸所有的罪孽都由那人承擔,只是希望有個可以怪罪的對象,只是為了讓能自己心安理得罷了。
現在僅僅是群渴望殺戮的瘋狂人們。
在披風下握緊了腰間的劍柄,他沉住了氣並未出手。
作為光明神的代言人,尼奧.太陽什麼不好,就是對暗屬性的敏感性最好,因此他很清楚被冠上這稱呼的孩子並非真是他們口中的邪惡。
但他出手了又能怎樣?
如果那個孩子對這一切已經接受了,那他這個外地人有介入的資格嗎?
這也不過是一種自我滿足不是嗎?
他遠望著女孩低下了頭,視線錯了開,隨之沉下的還有他的心。
--這便是妳所選擇的嗎?
將握在柄上的手指稍稍鬆開,他仍眺望著,即使真到最後也沒有介入,他也準備將這一切親眼見證到結局。
但事情的發展每每總能出乎他意料之外。
在眾人的驚呼之下,那個女孩猛地將手的繩索掙了開來,他甚至能看見因這粗暴強硬的動作,對方的手臂被麻繩磨出了不見皮的傷口,腥紅的血如花瓣一般在空中飛舞著,最後被下方漫開的火所吞噬。
「你們這群王八蛋開什麼玩笑啊!」
明明是個看上去纖弱而幼小的女孩,她卻發出了極大的聲音,像是宣洩那般衝著圍觀的群眾狠狠地嘶聲大吼,竭力地吼出的句子終於染上了情緒的色彩。
他感覺像是靈魂都為之震動著,心臟跟著加速地鼓動。
尼奧忍不住笑了出來。
村民們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事故而躁動了起來,有人甚至拎起裝滿油的玻璃瓶扔了過去,木樁下的火焰立即以兇惡的姿態一口氣擴散開來。
「殺死她!」
「快燒死她!放火啊!」
渴望殺戮的呼喊聲不知是誰先喊了出來,頓時村民像沸騰那般,叫喊聲越來越大,更多人向著女孩扔各種便於加速燃燒的東西,或是將各式硬物直接往人身上砸,只為更多地傷害她。
只將右手掙脫開來的女孩沒有辦法完全地擋下那些惡意,她只能將向著頭部飛來的東西在空中拍落,或是狼狽地偏頭躲過,一邊繼續拼命扯開身上纏的結實的繩索,而在這過程中無法避免地埃上了幾記攻擊。
最後這些聲音都被火刑柱轟然倒塌的巨響掩蓋了過去。
他抽出了劍,像在切小樹枝那般輕易地將那需要兩名成年男人才能環抱柱的木樁一招劈斷。
在其他人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將女孩攬在懷中,安然地落在一旁的高台上。
台上那名耀武揚威的男子發著愣,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咒罵著,他笑得燦爛一腳毫不客氣把男子踢下高台,那人狼狽地摔在稻草堆上,還因滾落途中經過已燃燒起的部分而把火苗惹上了身。
幾名紛紛爬上高台的壯漢也在上來之前就被他踹下去。
「在光明神的旨意下,這裡的黑暗必須好好驅除啊。」
眾人騷動了起來,惡毒地罵著什麼,在他躍下高台時一擁而上,他就這樣一手攬著女孩,一手把上前來的人一個一拳打趴在地。
「你這個外地人知道自己在幹嘛嗎?!你這是在和神做對!」
「把那個魔女交出來!她就是造成災厄的罪惡!」
「要是不燒死她,我們村子該怎麼辦?會繼續有不幸降臨的!」
四周的人們開始指責著,帶著惡意的指尖及目光對著他及女孩,在兩人身邊環繞了起。
他感覺到懷中的孩子蜷縮起了身子,微微地發著顫。
「別用神來當你們慾望的藉口。」沉下聲音,抬起原先掩藏在帽簷下的藍眸,他緩慢地掃視了一圈,直直地望入每一人的眼底,「你們的嘴不配稱呼任何神的名字。」
將劍往地上一插,他將鬥氣猛地釋放出來。
「想阻止我的話,儘管來試看看吧。」
尼奧瞇起藍眸,愉快似地揚起了嘴角,只有自己知道那僅是種習慣,而並非真帶有笑意。
攬著女孩,他就這麼在那個瘋子群聚的村莊內大肆鬧了一番,把廣場上所見的東西全破壞殆盡、讓所有撲上來阻礙自己的人全躺平在地,最後瀟灑地扛著劍踏出了村莊,他連個擦傷都沒有。
這些村民應該會很後悔把稻草及樹枝堆那麼高,又把女孩綁在那麼高的柱子上,甚至挑了一個濕氣如此重的夜晚,火苗要點燃變得十分不易,最後讓人有機會半路殺出來吧。
他嗤笑了聲,嘲笑著為了滿足自身而刻意將場面辦得如此盛大的小村子。
把懷中的女孩放了下來,他皺著眉上上下下掃視著身高只勉強到自己胸口的她。
他嘗試治好女孩身上那些多得駭人的傷口,但很悲哀地發現自己貧弱的神術根本沒法一次處理好,最後乾脆自暴自棄地一連扔了好幾個治癒術,治療好個五六成就當作了事。
反正帶回去就會有人幫忙處理嘛。
女孩像是驚訝,愣愣地看著鵝黃色的光暈讓傷口逐漸癒合起,又看了看因煩躁而將披風帽子扯開的他,好一會才驀地開了口。
「為什麼你會救我?」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如月的清冷,卻隱隱顫抖著。
「……我以為你不打算反抗了。」沉默了一陣子,他才開了口,「所以我原本也沒打算出手。」
女孩仰起頭,茶色的眸子直直地望著他。
在治好大半傷口的當下,他才有機會好好看清對方的長相。
他不得不承認,再過五年這女孩絕對會是一名美人的。
她那對茶色的眸子,深邃的仿若碰不著底部。
「但最後妳反抗了。」他笑了出來,想到村民那時的錯愕,便忍不住心情跟著好起來,「反抗那些瘋子,為了自己努力了。」
那聲嘶吼讓他回想起被震動心臟深處的感覺。
「做的很好不是嗎?」伸出手他揉了揉女孩的頭,讓對方的頭髮變的更加凌亂。
似乎是未想過這樣的回應,女孩怔愣著,直到他收回手才低下了頭。
「孩子,妳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嗎?」
對他如此直白的問法,她反而笑了起來,帶點苦澀和自嘲,「除了想燒死我的那個村子,沒有。」
其實在話語脫口而出之時,他便知曉這是個毫無意義的問題。
就像是不屬於這個村莊、這個國家、這片大陸那般,彷若被世界遺棄了,而她原本接受了這個不合理的安排。
「那麼,要跟我走嗎?」
他並非是個很有同情心的人,起碼他不認為是。
之前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問出這樣的話、會想將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帶回聖殿。
女孩漠然的表情出現了動搖,唇瓣張了張像想說什麼卻又打住,那纖細的手輕顫著觸碰上他的掌心,最後帶著決絕那樣握緊。
勾起滿意的笑,他就著握起的手將女孩拉近自己了點,把脫下的披風蓋在她身上,遮去了對方因只著單薄破舊的連身裙而露出的大片肌膚。
已經是入夜時分了,他牽著她又走進了森林,兩人只能勉強依著月光及尼奧召出的聖光探清路況。
「叫我尼奧就好。」
「尼奧……先生。」她清冷的聲音低低地重複著他的名字,後面的稱呼卻惹得他一個皺眉。
「叫名字就好,我不接受聽起來這麼老的稱呼。」他又強調了一次。
他能感覺到跟在背後的女孩點了點頭,這才滿意地自鼻腔內哼了聲。
還未日落前,他就先在村內向不少人詢問了回望響國的路,沒料到成行時卻是夜晚時分,他只得拉著女孩一步一步小心地走著山路。
女孩的身子看上去纖細又瘦弱,經過不少折騰後,連步子都是搖晃不穩的,若不是他牽著,恐怕她已經摔倒了好幾次。
藍眸瞥了眼握在掌心的細瘦手指,順著看上去還能在手腕處看到被麻繩磨掉一層皮肉、現在止住了血的傷疤。
他停下腳步,向她招招手,然後將走近過來的女孩一把扛起,因此受到驚嚇的她手指緊緊抓住了他的衣服,卻未吭一聲。
「那幫人是不是虐待妳,連飯都不給妳吃啊?怎麼輕成這樣?」
把人輕易地就扛在肩上,他對這重量不禁挑起了眉。
女孩掛在他肩頭囁嚅著想自己走,因為這樣壓到傷口很痛,尼奧嘴角抽了抽,沒法治癒好所有傷、也沒耐性等對方慢慢走的他只好改成以左手攬抱的方式。
「對了,孩子,妳叫什麼名字?」一邊仔細辨認腳下的狀況,他一邊閒聊似地問道。
這問題沒有得到回應,在他幾乎要以為對方已經睡著前,那如冬月的聲線才悶悶地自胸前響起。
「依凌.蒼井。」
與她聲音同樣,帶著清涼感的名字。
在夜色之下,兩人走了很長一段路,一路上他偶爾會叨絮幾句,而她都是靜靜地聽著,有時會回應幾個字。
在走至地形逐漸平緩、樹木也略為稀疏的地方後,他把她放了下來。
「在這邊待著休息一下,我去探探路,確定好方向後差不多要休息了。」
他蹲下身和女孩平視,囑咐了幾句,見對方乖巧地頷首了,便滿意地揉揉她的頭起身離去,走了幾步又折返了回來。
「拿著這個。」他抽出了一把匕首,放在女孩掌心,強硬的手指直至對方乖乖握住才鬆開,「我很快回來,這個妳拿著,有什麼事大聲喊我。」
女孩點點頭,將匕首牢牢地捏在手中,他這才安心離開。
尼奧原先只是想去高處眺望一下,試試能否看見望響國,就算是逞強,他也不想讓女孩發現他有點搞不清楚方向的事情。
有點而已。
他絕不承認自己又迷路了。
一邊活絡精骨地轉著左手臂,他一邊以劍劈砍著樹叢,強行開出一條路徑,其實這只是他心血來潮罷了的無聊行徑而已,但當他闖出來時,映入眼中的竟是城門。
他強開路真的開回家了!
立刻拍了拍身上的枝葉及塵土,他將劍收入鞘,心情愉悅地大步走了過去。
儘管是城門未開啟的半夜時間,仍有人站著崗,注意到有人接近都有些警戒地執起了武器,而他揚起即使是夜裡、依舊如太陽般燦爛的標誌笑容,走進了火把能照明的範圍內。
「太陽騎士!」守著門的衛兵一見是他,立即放下武器,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他擺擺手。
接下來事情很簡單,他進了城直奔聖殿,毫不客氣地敲著「不是朋友的好朋友」的房門,夏佐陰著一張臉--估計是被吵醒加上無奈所致--跟著他趁著夜色出了聖殿,回森林去尋找那個女孩。
馬蹄聲從磚地的噠噠聲,轉為踏上泥土的沉悶聲響,他們在夜裡的森林裡來回奔走,依著點起的聖光球柔和光暈,卻始終找不著他留下女孩的那一小片空地,在他眼中實在分不太清這些林間小徑的差異,惹得他有些心煩。
原先還能穿過樹梢灑落下來的銀白月光不知何時被雲層掩了去,空氣中濕氣凝聚成了水珠滴落在他臉上。
他拉起披風上的帽子,讓雨不至於直接打在身上,背後的夏佐嚷了些什麼,因為逐漸猛烈起的雨而聽不清,對方只好策馬到了他身邊。
「你冷靜點。」
夏佐帶著無奈地說道,他應了幾句再度驅使胯下的馬拐進另一條小徑。
他覺得自己做過最蠢的決定,就是把她留著一人行動。
他怎麼會有自己一個人還回得去原地的錯覺?
待兩人好不容易找到原地時,已經是上午時分了。
那裡一個人也沒有。
「什麼?所以你把女孩子一個人丟在深夜的森林裡,而且最後還把人搞丟了?我的天啊!」
被拜託幫忙探聽消息的蘭碧聽完來龍去脈後,一臉不可置信。
尼奧哼了幾聲,若非情報最流通的的就是身為暴風騎士的蘭碧,他才不想給其他人知曉此事,麻煩,就像現在。
他曾多次回去那個森林尋找,每次都嘗試不同的路,偶爾還險些又迷路在裡面,但即使如此,他仍遍尋不著那個女孩。
畢竟是他問她要不要跟自己走的、是他把她帶回來的,結果卻把人給丟了還找不到,他都忍不住擔心起是否女孩是被人拐賣了,只好去拜託蘭碧幫忙留意。
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兩個月。
他在街上用光明語打發走好幾個信徒,端著燦爛笑容正想回聖殿去,順便去質問要幫忙打聽消息卻到現在還未有回音的同僚--這樣的念頭卻因一聲呼喚而打了住。
「尼奧先生。」
如冬月般清冷,輕聲的喚聲,異常清晰地傳入了耳中。
他猛地回過首,藍色的眼眸再一次地和茶色的對上。
將黑髮紮成辮子垂落在胸前的女孩站在來來去去的人群之中,向他漾出了笑靨,悄悄招了招手。
依凌.蒼井。
見那女孩張合了幾下唇瓣,無聲地傳遞話語後便退了開,他大步上前,在對方消失在人群中之前攔了住。
刻意地在嘴裡叨念著光明神的讚美語,他執起她的手,於手背上落下輕輕的一吻,附近的聖騎士們笑了笑別過頭去,似乎還能聽到他們低聲笑著太陽騎士長要傳教了一類的話。
在她還未反應過來、其他人也還未注意到前,他不容拒絕地將人拉近了些,迅速拐進小巷及店面招牌所構成的視線死角。
當然,全程都保持著優雅且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在不會被其他人瞧見的角落,他叨叨絮絮地問她「跑去哪裡了」「不是說在那邊等我嗎」之類的話,而她顯然因這發展而一愣一愣的。
「我以為你只打算帶我到那裡,所以才不回來的。」
「……我說要帶妳回來,就絕不食言。」頓了一下,他拍拍對方的頭。
「……嗯,真的很謝謝你。」她揚起一抹極為輕淺的笑弧。
時隔兩個月再見到,她身上仍舊不少地方纏繞著繃帶,即使是裸露出來的部分還能看見已經結痂的傷口。
「妳現在待在哪?」明顯有人照料傷勢,他問道。
「城外郊區的一間酒館……朵莉姊收留了我,今天是帶著小希歐來幫忙採購的。」
小希歐?
跟著她下移的視線,他才注意到有個孩子躲在女孩背後,只到依凌腰際的小男孩怯生生地緊揪著她的裙襬,注意到他的目光更是害怕地把自己縮成一團球的模樣,卻又忍不住偷瞄了幾眼。
黑髮的女孩略略彎下腰,牽起孩子的手,唇邊噙著一抹柔軟的笑意。
「朵莉姊和小希歐都很溫柔呢。」
聽見她這麼笑言,他挑了挑眉,瞧見的女孩心領神會地笑出了聲。
「你也很溫柔喔,太陽騎士的尼奧先生。」
「那個稱謂多了。」
幾天後他去捧場了那家小酒館,那確實是個很小又偏僻的地方,會來光顧的都是些老客戶,因此當他用斗篷把自己裹個緊實,踏進酒館時便把年輕的老闆娘嚇壞了,甚至連幾個客人都站了起來,注意到騷動的女孩也趕了出來。
不理會那些緊繃著神經、像是隨時準備撲過來打上一架的其他客人,他摸出口袋中的傷藥,向女孩拋了過去。
「小心留下疤了。」
反射性接下東西的依凌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是他。
解釋清楚後,這裡是個十分熱情的地方,甚至他去了幾次後,朵莉便悄悄地把後方的儲物間改造成了一個小包廂,就為了給來了之後總是獨自窩在吧檯飲酒、連披風都不能脫的他一個舒適的空間。
他明白重逢時女孩的那句輕嘆了。
真的很溫柔啊,即使是對三不五時就跑來叨擾的他。
雖然那個小孩子每次他來都躲的不見人影--估計是怕破壞孩子對太陽騎士的憧憬形象所以被刻意帶開了--而朵莉更是每每見到他便呵呵笑著,促狹地暗示什麼似的,他決定當作沒發現。
會教依凌戰鬥技巧一事也僅僅是心血來潮,某日見到發脾氣的女孩竟把鬧事的男客人一把扛起、狠狠過肩摔去了店外,便興致勃勃了起來,之後只要興致一來便會抓著人到酒館後面的空地好好教導一番--儘管結果都是依凌傷痕累累,而他治癒術丟到沒耐性了還治不完。
白天是優雅仁慈的太陽騎士,夜晚或放假則是縱情喝酒和教唆人打架的「尼奧」。
他其實對這樣的生活挺樂在其中的,有時還會秉著「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的精神把夏佐拖著一起去,而他的好友對此總是一臉無奈。
如此愜意自在的日子他過了五年,接著在鄰近下一屆十二聖騎的選拔那年猛地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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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黃色澤的液體在玻璃杯中打著旋,泛出誘人的蘋果香氣,湛藍如天空的眸子緊緊是盯著,未有將之飲下的打算。
「我教了她體術和格鬥技巧,劍術倒是不常教,反正她平時也沒什麼機會用劍。」尼奧將杯子放下,「她以前應該有學過別的武器,看她拿劍就知道了,我也不想讓她改。」
他的語氣輕鬆地彷若只是在閒聊,但會議室內的氣氛卻像凝滯起那般沉悶。
「老師……」抬起了眼,格里西亞低聲喊道,欲吐出的話方開了個頭就被忽地響起的敲門聲給打斷。
作為現任聖殿之首,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格里西亞趕緊清清喉嚨喊了聲,尼奧手肘靠在桌上,指頭慵懶地撐著頰側,瞥了眼門口輕笑了幾聲。
兩代十二聖騎聚在會議室內喝酒--這件事絕對不能有任何走漏消息的機會,因此他們早就清空了附近所有人,還下令不許任何人來打擾,因此現在會來敲響門板的,只有可能是一個人。
「某個人真是很會折騰人,可不是嗎?」
「我覺得把別人放在森林裡,然後一去不回的人也是不遑多讓呢。」
推門進來的依凌一愣,有些無奈地笑道,而對方哼了聲不置可否。
「好久不見了,依凌,妳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板著二十年嚴肅臉孔的夏佐鬆動出一抹笑意。
發現對方存在的當下,依凌一愣,立刻漾出了懷念的溫和笑靨。
「好久不見,夏佐,過得好嗎?」
重新整理好自己儀容的她換了套衣服,黑色的髮也再次整齊地紮起,當見到室內的大陣仗時頓了頓動作,希歐立刻站起把人帶到一個空位上,這過程間也不忘低聲詢問對方的身體狀況。
「……在說以前的事?」依凌坐了下來,環顧一圈後她立刻明白過來氣氛微妙的原因。
「是啊,在說妳以前被打得有多慘,沒留下什麼疤可真是多虧我啊。」
「對啊,你還把傷的那麼重的人獨自丟在森林裡。」今日到場的夏佐不知第幾次捅了自己好友一刀。
話題才方重新開始,其他人悶笑著不敢出聲,當事人則是撇著嘴灌了口酒。
「看來前審判騎士長累積了很多壓力啊……」
「前太陽騎士長的確很會讓人覺得壓力大啊。」
艾維斯和萊卡竊竊私語,格里西亞在尼奧看過來前自動自發地先往兩位兄弟的杯裡斟滿酒,然後笑得燦爛地推至兩人面前。
「那些都是過去事了,不值一提。」並不在意那些小騷動,黑髮的女孩端坐著,雙手交疊著置於膝上,姿態優雅恬靜且毫無破綻。
但也不過是看上去罷了,目睹下午那突發事故的幾人心知肚明。
依凌確實從自家師長那學了不少,連用優美有禮的儀態來武裝自己一事亦同,受到同樣教育的格里西亞瞬間察覺了。
不論是魔女或是下午的事情,在依凌到來後便無人再提起,因為尼奧撈起了幾個酒瓶放上了桌。
「孩子們,嚐嚐我以前釀的葡萄酒吧!今天可是要不醉不歸!」
望著金髮男人過分俊氣的笑容,及桌上那些足有好幾升分量的酒,各對眸子雖色澤不一、卻同樣都湧上了驚恐。
是您醉還是我們醉啊?前太陽騎士長/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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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桌上的人將半張臉都埋在臂彎之中,長髮軟軟地披散在頰側和肩背上,但仍能自縫隙間瞥見其面上的紅潤,稍靠得近些,還能嗅到一股帶著葡萄氣味的酒氣,繚繞在對方身周。
「還是一樣沒長進的酒量啊。」笑著哼了幾聲,尼奧把白色的外套披上已經睡的不省人事的人肩上。
率先不敵酒力倒下的,是依凌.蒼井。
「那是你的錯。」夏佐閉上眼,頭痛地揉了揉額角。
全程目睹的眾人不禁在心底贊同這句譴責,金髮男人讓所有能喝的人都喝了兩三杯後,就興致盎然地把女孩叫喚過去,然後讓對方一杯接著一杯,最後醉的睡去,桌上也已經堆了四五個空瓶--其中兩瓶半是進了女孩胃中。
「這樣會感冒的吧?」沒敢攔尼奧的灌酒舉動,但看著女孩趴在桌上,艾爾梅瑞皺了皺眉擔心了起來。
「還是先送依凌小姐回去休息吧?」維瓦爾建議道,瞥了眼另一側又低聲補上一句:「我看這不會那麼早結束的。」
另一廂這次是格里西亞被自家師長叫過去,兩人正在豪邁乾杯飲酒,只是容器是酒瓶。
「那我先送依凌姊姊回去神殿!」聞言希歐立刻站起,他只喝了兩三杯尚能保持清醒,送人回去休息這件事沒有什麼難度。
「神殿很遠,被看到就不好了吧?這裡離十二聖騎房間很近,我可以友情出借給依凌休息喔!」一本正經地舉起手提出建議,喬葛最後補上的話讓其他人表情從贊同變成鄙視的刀子眼。
「我房間就好了,不勞大地兄弟費心。」差點又一腳過去的希歐只好再次對他翻了個白眼。
藍髮青年脫下外袍將女孩罩在其中再小心地抱起,他向三十七代的前輩行了個禮才退出了會議室,白色的騎士外套被折疊的整齊歸還到了尼奧身邊。
瞥了眼自己的外衣,尼奧輕笑了聲。
「那麼,輪到你們跟我說說發生什麼事了。」放下了酒瓶,尼奧緩慢地開口說道,其他人神經一繃,將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而他不以為意,那雙眼直直地望入最深處。
「究竟這十二年間發生了什麼事?」
【後話】
罪孽是什麼?
是真的背負著,還是他人冠上的呢?
終於揭開了一點依凌的背景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雖然某人實在太霸氣,這次更新強行登上主角((NO
安排了很多小細節,
但真的都很小,
如果更新到後面有人重看時發現到的話就好了!
一樣謝謝觀看的大家,
留言交流歡迎喔!(❁´ω`❁)*✲゚*
嵐凜ˇ
發表於 2018-1-27 14:28:55
vivian.chen 發表於 2018-1-19 23:10
欸嘿我是新讀者XD
覺得很少看到我那麼喜歡的文了呢!(尤其還有原創角的
喜歡作者筆下的格里西亞www
更新完後居然忘記回應不好意思QQQ
誠摯歡迎新讀者!怎麼稱呼呢?
能吸引到好開心♥(´∀` )人
有自創角真的很容易遭人反感,我很懂嗚嗚,所以聽到你喜歡超感動的(´;ω;`)
我也好喜歡格里西亞和尼奧,尤其霸氣翻天的尼奧大神(?),又很擔心寫不好或是戲份不夠哈哈
謝謝點圖我會努力的!畢竟心目中的尼奧實在太帥,不知道我畫不畫得出來xDDD
下一章已貼!再下一章我還在努力_(:3 」∠)_
vivian.chen
發表於 2018-1-27 23:54:29
嵐凜ˇ 發表於 2018-1-27 14:28
更新完後居然忘記回應不好意思QQQ
誠摯歡迎新讀者!怎麼稱呼呢?
能吸引到好開心♥(´∀` )人
哈哈其實你回的時間剛剛好www
因為我今天剛考完學測XD
叫我楓就好了喔!
御論老人一枚(趴
本命永遠是小格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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