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X吾命X DC AU 億萬個撞擊的星辰番外:決意Ch4.2
如墨的黑夜逐漸轉淡,天空開始出現微亮的太陽光,天邊的雲朵也鑲上深藍色的光暈。溫室裡面的討論隨著時間的流逝終於走到盡頭,謝林福德的計畫落下最後一個字,空間隨之回歸寂靜。「後悔了嗎?」謝林福德問。
休狄一臉平靜。「何來後悔一說?」
「如果什麼都不知道的話,你就不需要承受這麼大的壓力。」謝林福德的手指搓了下,他嘖聲舌。「借一根菸。」
把口袋裡的一盒香菸交給謝林福德,休狄垂下眼,手指敲著桌子。「時間太倉促了。」他說:「您這個計畫如果不把時間線拉長──」
「我沒有時間。」緊捏著香菸,謝林福德把香菸盒放進自己的口袋,他沒有點火,只是略微焦躁的轉著手中的菸條。「所以我說了,你會後悔的。」
「我沒有後悔。」休狄瞥眼謝林福德手中的香菸,有些焦躁得拿起馬克杯──謝林福德倒的熱飲最後都給他了──喝一口茶。「只不過是在做分析,如果您能將時間線拉長,成功率可以大大提升。」
「要拉多長?一百年?兩百年?當我肅清了整個皇室,被那些人支持的公會難道不會警戒嗎?」冷笑聲,謝林福德翹起腳,把自己縮在小小的木頭椅子上。「如果想退出還來得及,我可以幫你洗一下記憶,我挺擅長這個的。」
「交易應當是互利互惠的。」休狄把馬克杯輕輕放回桌上,裡面只剩下一點冷掉的茶水。「再說了,您的計畫雖然風險極高,但也不一定需要以命相搏。」
「你還真是樂觀。」謝林福德酸酸得嘲諷。
「實話實說罷了。」
「你真的不打算退出?」
「這裡有任何需要退出的理由嗎?」休狄揉捏下發脹的眉心。「如果您的計畫成功了,我也能分到一杯羹。」
謝林福德哼了聲,把手上的菸條握進拳頭裡。「不怕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您呢?」
「我已經沒什麼好失去的。」謝林福德雙手一攤,被扭成一團的香菸在他手上化成灰燼,他把灰粉從手掌上拍掉。「但你不同,你的感性隨時有可能會讓這些計畫功虧一簣,甚至為我們引來殺身之禍。」
「您的計畫的起因不也是因為感性?」
「你又懂什麼了?」
「那是您的隱私,我也不該懂。」休狄用力眨下眼睛。
謝林福德還算滿意的哼聲。「既然都在同一條船上了,你要做好隨時都會死的準備。」
「只要確保計畫能夠成功,那些事情就不需要多做考量。」
嗤了聲,謝林福德轉過頭,仰望掛著燈的拱型玻璃天花板。「你這方面跟喬可真像。」他咕噥。
休狄偏過頭,似乎是想要聽得更清楚些,但謝林福德已經把頭擺正,板著臉,一副心情不好的模樣。「你可不要拖後腿,」他粗聲粗氣的威脅。「我不需要一個拖油瓶。」
「……謹記在心。」
「知道就快點離開,你在這裡待太久了。」謝林福德果斷得下了逐客令,他站起身,把桌上剩下的文件全都撥到一旁。
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在休狄準備起身離開時,謝林福德抓住他的手臂。「禁菸禁酒三個月,要是破戒交易就免談,聽到沒?」
頓了下,休狄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只是默默得頷首,踏著緩慢的步伐,悠閒得走回溫室的門口。
等他推開門,外面已經晨光亮起,金色的朝陽打照結霜的綠意,夜晚的涼意還沒有散去,大多的生命也還沒有完全得睡起,他睜著半夜未闔的雙眼,聽冰霜在略有溫度的陽光下消融的聲音。休狄垂下頭,摸索著口袋,在手怎麼撈都撈不到東西後把手從口袋裡拿出來。
沒有從簷廊直接走回主樓,休狄的腳走向濕涼的花園,因為天氣的關係,現在這裡只有一片草地與霜露,還未融化的冰霜沾到褲腳,化成冰冷的水貼在皮膚上。
腳踩在草地的聲音不如平常的清脆,帶著一點潮濕含糊的氣息,即使如此在靜謐的環境裡依然明顯。休狄在走了好一陣後停下腳步,太陽已經升起,把剩下的冰霜融成一灘又一灘的冰水,滲進柔軟的泥土。
他的面前是前往室內的門扉,但休狄停駐腳步,不再往前。他沐浴在清晨的日照下,任裸露在外的皮膚被還沒有回溫的空氣凍的發麻。
「休狄。」
休狄回過身,對上希歐的眼睛。
「你這樣會生病的。」希歐垂下眼,一見到休狄被打濕的褲腳後輕輕蹙起眉頭。他走向前,拉住休狄的手,同時間,沾染在布料上的濕意被一股暖流蒸乾,冰冷的手也被暖和了。「你餓了吧?我們去廚房找點吃的吧。」
休狄望著自己被牽住的手。「你的手在抖。」他看向不願意與自己對視的希歐。「為什麼?」
希歐乾笑,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然後睜開,眼角有些暈紅。「沒事了。」
「但──」
「你在這。」希歐說:「所以我沒事的。」
休狄愣愣得任希歐牽著走進室內,在接觸到溫暖的溫度時,他沒控制好的瑟縮下,惹得希歐回過頭。「還覺得冷嗎?」他下了一個保暖咒,邊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蓋到休狄的肩膀上。「下次要多穿一點再到外面散步,不然會生病的。」他湊上前幫忙整理衣服,撫去布料上的皺摺。
「不用。」休狄彆扭得拒絕,他扯過被希歐掛在肩膀上的外套,厚重柔軟的布料還有殘餘的體溫。
「但我不冷啊。」希歐把外套接過,再一次披到休狄身上。「所以,你……」他低下頭,突然間不說話。
因為角度的關係,休狄沒有辦法直接看到希歐臉上的表情。「希瑟?」
希歐把頭靠到休狄的肩膀上,雙手抱著休狄的肩膀,身體顫抖得厲害。「你嚇到我們了。」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
「又沒發生什麼事。」休狄笨拙得僵站在原地,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模樣。
希歐把休狄抱得更緊。「非要等到出了什麼事情才能擔心嗎?」
休狄抿緊嘴,他把頭埋進希歐的頸窩,伸出手,生疏得帶著安慰性質拍了拍希歐的後背。
「別再一聲不響的不見了。」希歐悶悶的說:「這種經驗我可不想再來一次。」
休狄沒有回答,只是繼續輕拍希歐的背。
過了好一陣子,希歐才抬起頭,他的眼睛紅紅的,淚光覆在眼珠的圓弧上,一閃一爍的。他放開手,嘴角上勾。「你想吃點什麼嗎?」
休狄調整下姿態。「不餓。」
「你最近都沒怎麼吃,這樣對身體不好。」希歐眨下眼睛,又一下。「不然做點開胃的東西給你?我記得冰箱裡總會儲存一定份量的食物。」
廚房寬敞整潔,鍋碗瓢盆都被整齊得掛在牆壁的掛勾上,金屬的光澤閃著低調乾淨的光芒。希歐讓休狄坐在中島前,自己熟門路的從冰箱裡挑了幾樣食材。「馬鈴薯泥三明治怎麼樣?」
「你明明知道我討厭吃那個,親愛的。」喬葛一打開門,聽到希歐的提議便抱怨。他揉著後腰,拖著不快的腳步坐到休狄身旁。「馬鈴薯泥一點都不好吃。」
「我幫你做另外一份沒放馬鈴薯泥的。」希歐看眼喬葛,眼神裡帶點無奈跟更多說不清的情緒。「煎蛋起司?」
「不是馬鈴薯泥就好。」坐在高腳椅上,喬葛的背有些駝,他在位子上挪動身體,似乎是找不到一個可以讓他舒服的姿勢。「我這輩子再也不想看到馬鈴薯泥了。」
「好啦好啦。」
希歐清洗好食材,拿起削皮器跟菜刀,背著喬葛跟休狄開始備料。
喬葛托著腮幫子偏過頭。「所以?」
休狄對上喬葛探詢的視線。
喬葛嘆口氣,伸出手摸了休狄的額頭。「還有點熱,不過燒看來是退的差不多了。」他放下手。「晚點我收東西的時候你再睡一下。」
「收東西?」
「嗯,收東西。」喬葛看起來不想多解釋,休狄也沒再問下去。「睏了就睡,不用硬撐著。」
「這成何體統──」
「在這裡講究體統幹嘛?又沒有人管這些。」喬葛沒好氣得說:「誰叫你半夜不好好睡覺,現在才沒精神。身體弱就該多休息,不然照你這種折騰方式,身體只會越來越差。」
休狄哼了聲,不服氣得撇過頭。
「我說你──」
「別一直唸休狄,你不累我聽得都累了,更何況是他。」希歐端著一盤煎蛋三明治放到喬葛面前,白麵包燒微烤過,還帶有一點熱度,鮮甜的蔬果中夾著火腿、起司跟暖呼呼的煎蛋。「你們有想喝什麼嗎?」
「我要咖啡,然後給休牛奶。」
「我不是小孩子。」休狄不服氣得說。
「你現在不需要喝帶有咖啡因的東西。」喬葛說:「我想親愛的你也同意我這個觀點?」
希歐嘆一口氣。「的確,我覺得你最好多休息,所以含咖啡因的飲料應該暫時避免。」他想了想。「不然我給你弄一杯果汁?橘子汁好嗎?」
「不用麻煩啦,親愛的,休可喜歡牛奶了,他小的時候總要在睡前喝一杯熱牛奶,」想到以前的事情,喬葛好笑得揉了揉休狄的頭。「還要聽睡前故事,少了一樣他就不肯乖乖睡覺,對吧?」
「誰會記得。」休狄拉開喬葛的手,倏地站起來。
「你要去哪?」見休狄往門口走,喬葛問了句。
「盥洗室。」
希歐無奈得睨眼喬葛。「你非要這樣調侃他?」他拿著碗跟器具搗馬鈴薯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臉皮薄。」
「你不覺得挺好的嘛。」喬葛好笑得看著半開的門口。「他不是比較像個孩子了嗎?」
「他的耳朵都紅了。」馬鈴薯泥被搗好了,希歐把剛做好的薯泥抹到三明治的白麵包上,加上生菜、番茄還有起司片。
「臉皮薄嘛。」
嘆一口氣,希歐將食物放到中島的桌面上,他拿一個水壺燒水,在等水燒開的同時迅速得清洗好廚具。「你等等也去休息吧,你的腰不是還在痛?」
「比起休息,我更想要趕快離開這裡。」喬葛托著腮幫子,眼神有些飄忽。「嗯,對,我想要離開。」
聽到喬葛語氣中的猶豫,希歐轉過頭,坐到喬葛對面的位置。「你不必因為我們而勉強你自己。」他捏了捏喬葛的手臂。「他是你的親哥哥。」
「他是讓你們受傷的人,」喬葛握緊拳頭。「也是傷害我的人。」
「但──」
「沒事的,親愛的。」喬葛安慰得勾下嘴角。「我很好。」
希歐直勾勾看著喬葛,碧綠的眼睛閃著淺淺的綠光。「我不相信。」
「那我就說到你相信。」
希歐還想說什麼,但水卻在這時候燒開了,他站起身,走到爐火前。
「親愛的,等等能不能麻煩你去找休?我怕他又倒在奇怪的角落裡。」喬葛在希歐泡咖啡的時候說:「順便幫我看著他吃完早餐,好嗎?」
「你要去哪裡?」希歐把咖啡泡好,放到喬葛面前,溫暖的提神飲料還冒著煙。
「吃完飯就去收東西。」喬葛打了一個哈欠,拿起三明治塞進嘴裡,他快速得咀嚼,吞嚥。「我想要盡快離開,好好放鬆養傷。」
希歐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到最後他只是輕輕嘆一口氣。「如果這是你真的希望這樣的話。」他意有所指,但最終還是沒有點破,只是踏著輕盈的腳離開了廚房。
喬葛望著被關上的門扉,抿了一口咖啡。「我很好。」他吐出一口氣,疲憊的把臉埋進手心裡。「我很好……我會好的。」
特傳X吾命X DC AU 億萬個撞擊的星辰番外:舊友
京都仍在下雪。將偽裝用的皮手套穿戴好,雷瑟靜默得穿過無人的街道,夜半時分,片片細如柳絮的雪輕輕飛躍在濃稠的夜裡,他的一吸一吐化成一團團白色的煙霧,融化了不小心飄到嘴邊的雪花。
這是個一如既往的冬夜,屬於京都的冬夜。
腳印烙在積雪上,馬上被接下來的細雪給蓋上,在這一段突然空出來的時間,雷瑟選擇回到這個好些日子沒有回來過的國家,走在清清冷冷的街上,卻不走進任何一家在這個時間點仍然營業的居酒屋,也不聽冒著寒冷出來招客的男女的溫軟細語。他好似漫無目的,遊蕩在這個沉睡又清醒的國家。
走過在白日熱鬧的商店街,雷瑟停下腳步,商店的長板凳旁放置一個巨大的冰淇淋模型,幾乎到他下巴的高度。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他的眼神柔軟了下來。
「我們以前常坐在這裡吃冰淇淋呢。」一道溫潤的男聲感慨,雷瑟身形一頓,回過頭,對上對方笑彎的紫眼睛,在街燈下,那雙黛紫的眼睛如琉璃一般,折射出細碎的流光。「你第一次吃冰淇淋的樣子,我到現在都還記得。」
「你應該多休息。」雷瑟無奈得解下脖子上的圍巾,纏到對方的頸子上。「現在應該是正常人的睡眠時間。」
「你不也沒睡?」
雷瑟嘆一口氣。「太陽──」
「尊客遠道而來,我怎麼能失禮?」藥師寺太陽的笑容擠出眼角的細紋。他的鬢角已白,皮膚也不再緊緻,但眼睛卻如年輕時一般清明,笑起來總會閃爍星子一般的光芒。「如果我們偉大的黑袍巡司不介意的話,是否願意前來寒舍賞光?」
雷瑟失笑。「你完全沒變。」
「彼此彼此。」太陽慢悠悠得展開一個傳送陣,將兩人帶回藥師寺的宅邸。修剪精緻的院子靜悄悄的,被鋪上一層薄雪的石燈籠搖曳著微弱的燈火。太陽身上單薄的羽織隨寒風晃動。
和室裡的空氣溫暖乾燥,瞬間蒸去了冬末初春的寒氣。雷瑟跪坐到早已擺好的軟墊上,看著太陽端出早準備好的鶯餅跟玉露,精巧的和果子和剔透的茶水擺在深色的茶几上顯得賞心悅目。「最近過得如何?」太陽斟完茶,悠哉的閒話家常起來。
「老樣子。」雷瑟握住溫暖的茶杯,原本繃得筆挺的肩膀逐漸放鬆下來,眉眼也和緩許多。「你呢?」
「還能有什麼變化?」太陽笑笑。「過天命之年後,時間就變得又快又慢啦。」
「五十並不老。」
「對人類而言,已經是一腳踏進棺木裡的年紀了。」太陽悠悠得拿起玉露。「我們總有一天得面對死亡的,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拿起金屬製的和果子叉,雷瑟將被包裹上綠色粉末的鶯餅切成規矩的兩半。「只要你生活規律,照你的底子,活過期頤之年不成問題。」他插起露出紅豆內餡的和果子。
「那我的心裡只會更不平衡了啊。」太陽調侃。
嘆一口氣,雷瑟把切成小塊的點心放進嘴裡,柔軟的求肥配上微甜的鶯豆粉跟甜而不膩的紅豆餡料,使得鶯餅雖然甜但不膩口。「真波過得如何?」
「比待在藥師寺家強。」太陽抿緊嘴,緊接著露出一個作弄人才會有的笑容。「夏薩蒂呢?她最近過得如何?」
一提到自己的血親,雷瑟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老師──姊姊她最近過得不錯,」他頓一下。「據說是這樣。」
太陽笑出聲,也不再為難雷瑟了。「我很抱歉我沒有參加你兄弟的婚禮。」他抿一口茶水。「他們過得如何了?」
「最近比較忙,畢竟要扛下大地跟暴風的工作。」雷瑟細細品嘗點心,抿了一口玉露,清雅的茶溫潤滑順,帶著一絲隱匿的甘甜。「之後會好一些的。」
「總會如此的。」太陽吃著鶯餅。「我們上次見面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上次見面是在真波的訂婚宴上。」雷瑟提醒。
「是啊,真波那天穿著我們親自挑選的婚紗。」一講到自己的女兒,太陽的眼神柔軟了,剔透的眼睛裡滿是溫柔與懷念。「歲月不饒人啊。好像昨天才跟你變成搭檔的,今天就長出滿頭白髮了。」
雷瑟又抿一口茶,他垂下眼,放下茶杯。
「我知道你不喜歡談論這個,可這是生命必經的過程。」察覺到雷瑟的情緒變化,太陽笑笑,拿起擱置在一旁的紙盒子,從裡面又夾出幾塊鶯餅放到兩個人的點心盤裡。「生老病死總有天會把你我給吞噬掉的,世界的運行就是如此。」
嘆一口氣,雷瑟重複著切開鶯餅的動作。「你明知道我不嗜甜。」
「鶯餅而已。」太陽蓋上盒子,把點心盒放到腳邊。「真吃不下也可以給我。」
「你要控制血糖。」
「醫生巴不得我多吃一點。」太陽蠻不在乎的晃了晃茶杯,裡面的茶梗在茶水裡直立著,載浮載沉。「啊,看來最近會有好事發生呢。」
雷瑟勉強得把和果子放進嘴裡,無奈的表情讓太陽忍不俊得笑出來。「這些日子裡,你那裡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可以跟我這個可憐的老頭子分享啊?」
雷瑟吞掉軟糯的點心,「你要是真好奇,可以偶爾回來看看。我們大家都很歡迎的。」
「那已經不是我的世界了。」太陽說:「守世界的光怪陸離太過刺激了,對心臟可不怎麼好。」
「你難道不喜歡?」
「喜歡跟接受是兩回事啊。」
透過紙窗的晨光逐漸滲進這間溫暖的房間,帶著悠遠的藍色打在散發竹香的榻榻米上。「我該離開了,」把最後一口點心吞下肚,雷瑟拿起桌上的餐巾擦拭嘴角。「晚點還有任務。」
「你可真忙啊。」
「公會缺人手。」
「那不也是因為他們辦事態度的緣故?」太陽似笑非笑。「你也別太操勞自己了,偶爾也放自己一點假吧。」
「沒辦法。」雷瑟回答,他站起身,對上太陽探究的眼神。「巡司部真的缺人。」他拉開陣子門,外面的冷空氣灌入房間。
「巡司部門一直以來都缺人手,這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太陽拉緊羽織,給自己施了幾個保暖咒。「在你變成巡司之前就是如此,我不認為你休幾天假會讓巡司部門垮掉。」
「我會考慮。」走到沒有設下禁制的庭院,雷瑟展開一個傳送陣,距離下一個任務開始的時間還有十分鐘,之後他還得回去備課,十一點的黑袍戰鬥課程和下午三點的黑袍考試輔導,不論從何種角度來看,他都沒有時間可以浪費。
「那你願不願意多考慮一件事情?」
聽到太陽的話,雷瑟撤掉腳底下已經完成八分的傳送陣,他回過頭,對上站在緣側的人。即便努力站的筆挺,經過歲月的摧殘,就算眼神依然如當年清明透徹,那人再也無法像當年一樣挺拔的站立。「放下吧。」太陽輕聲的說,在靜謐的庭院卻如重石落地般沉重響亮。「你折磨自己太久了,雷,是時候放下一切往前走了。」
對上那雙沉穩的紫色眼眸,雷瑟臉色有些蒼白。「不,」他還想說什麼,但最後卻把所有想表達的話全部往肚子裡吞,只是有些痛苦的撇過頭。「我真的該走了。」
太陽苦笑。「放下不代表忘卻,」他的話語微小但清晰。「你緊抓著過去不放,身邊的人會怎麼想?那個人知道後會開心嗎?這些你難道都不清楚嗎?」
「你明明什麼都──」雷瑟握緊拳頭,眼神垂向地面,他在幾個呼吸間平復了激動的情緒。
「我的確不知道很多事。」太陽嘆息,那氣息成為一團白霧,在他嘴邊散開。「但做為你曾經的搭檔,我多少還是了解你的。」對上雷瑟詫異的視線,太陽勾起嘴角。「偶爾啊,也看看現在在你身邊的人吧。」
「……抱歉。」
「如果覺得抱歉,多回來看看我吧。」太陽抿著一個笑,對雷瑟剛剛的失控好像一點都不介意。「人類啊,可是很短命的。」
雷瑟看著太陽,眼神帶著不易察覺的愧疚。「好。」他允諾,再次展開一個傳送陣,這次太陽沒有再挽留,只是站在那,看著前搭檔有些狼狽的身影消失在術法的光芒之中。
曙光將至,太陽瞇起眼睛觀賞緩慢的日出,房子裡的人逐漸被時間喚醒,窸窣的聲響與耳語喚醒了孤寂的老房子。他回到房間,收拾好東西,踏步回到房間。在面對新的一天之前,他選擇再次回到被窩裡,把握最後的一點休憩時光。
~~~~~~
其實原本想要偷懶的......反正也不會有人催更坐佛系文手多棒啊(茶
結果看了特傳3-2的據透──我的媽呀我家夏碎(不是)怎麼會這麼慘啊QAQQQQQ你的親娘護玄到底在想什麼QQQQQQ
然後我就決定來更一下安慰自己的幼小心靈
這裡的夏碎雖然也有一個渣爹,但絕對沒有原作裡渣XD之後會給夏碎一個小外掛,資質我大概會設定在中間或中上?算是平我自己的意難平吧。
以上,順便祝大家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雖然遲到了八個月........):L:L
特傳X吾命X DC AU 億萬個撞擊的星辰番外:血濃於水
悶悶得爆炸聲在密不透風的昏暗房間蹦開來,一瞬間房間裡充滿青綠色的煙霧與刺鼻的味道,比硫磺刺鼻,甚至使人暈眩。面對碎裂的儀器跟不斷冒煙的失敗品,萊卡一邊大聲咳嗽,邊打開緊閉的大門通風。
抹掉眼角的淚水,他隨手拿了一塊布把口鼻摀住,呼吸這才順暢一點。「操他媽的混蛋。」他咒罵,同時清理掉黑色的像是煤渣的失敗品,經過特殊處理的手套在碰到黑色的不明物體時被迅速的溶解,萊卡連忙脫掉被腐蝕的手套燒掉。「幹。」
「靠,你是在搞什麼鬼!」奇克斯用手指緊緊捏住鼻子,他的臉色因為這股刺鼻的臭味發青。「你是想要毒死屋子裡的所有人嗎?」
「我怎麼知道會失敗成這樣!」萊卡回嗆,他瞪著那一坨焦黑色的物質,它已經融掉放置他的底座,現在正在侵蝕木頭桌子。「媽的,我就知道那麼高價的委託準沒好事。」
「那你還接!」奇克斯一看到被毀掉大半的鍊金室,也不管刺激性的氣體還沒有完全散去便直接沖進來。「這不是都毀了嗎?你到底接了什麼委託啊?」
「你有時間廢話還不快點幫我找人來幫忙!」萊卡惡狠狠得瞪著那團失敗品,嘗試性的用幾層結界隔開它跟房間內的其他東西。「他媽的還不快去啊!」
「你是當我們都嗅覺失靈嗎?搞這麼大一齣你還怕誰不知道啊!」奇克斯罵咧咧得幫萊卡多施加幾個結界──那坨不明物質甚至會侵蝕結界──同時挪開萊卡放在一旁的儀器。「綠葉跟寒冰正在確保通風,孤月送米可蕥回家,剩下的人都在出任務啦!」
「媽的,就叫你們跟我一起到協會玩了你們偏不肯,現在一個個活得像社畜一樣好玩嗎?連兄弟要幫忙的時候都騰不出手。」
「你要不是在傭兵協會接了這個任務還會需要幫忙嗎?」奇克斯反嗆,用力的咳了好多次嗽。「我快吐了,你到底是加了什麼素材才可以讓這東西臭成這樣?」
「我就按照委託人給予的配方加啊,誰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萊卡把複雜的金屬一氣放到一旁沒有被遭殃的櫃子上。「靠,這次虧大了,那個腦袋裝屎的死傢伙就不要被我知道他的真名,我他媽的一定委托羅耶伊亞家把他給宰了。」
「就跟你說回歸公會做正職袍籍了你不聽,偏偏要跑去傭兵協會那種沒有保障的地方。」奇克斯隨手抓了一個夾子夾住自己的鼻子。「那東西到底要怎麼辦啊?在這樣下去我們都要被毒死了。」
緊皺著眉頭,萊卡看著一層又一層被腐蝕的結界,滋滋作響聲令人煩躁,他嘀咕幾聲,拉開抽屜,拿出一個不過巴掌大小的透明圓瓶子,將瓶口朝著失敗作的方向,他拉開了瓶子上頭的軟木塞。一股強勁的吸力把黑色的失敗物質連同結界一同吸進圓滾滾的瓶子裡。
「有這麼好用的東西幹嘛不一開始拿出來?」奇克斯拔掉鼻子上的夾子,空氣中仍然有很刺激的氣味,但少了源頭後已經好上許多。
「這很貴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真的想不到辦法,我才不會用這個。」萊卡有些心疼得看著手上已經被染成黑色的瓶子。「我當年可是消耗了大半個櫃子的素材又接了一堆S級委託才搞到這東西的。」
「那再接一次嘛,反正你的任務量一直是我們之中最少的。」
「你是多想要我英年早逝啊?」萊卡沒好氣得把瓶子重新鎖回櫃子裡,他打量面前的狼籍,煩躁的抓掉遮蓋在口鼻上的布料。「煩死了,這次虧大了。」
「再賺就好了嘛。」奇克斯無所謂的說:「是說你能不能連一屋子裡的臭氣也一起吸掉,我覺得我的鼻子快爛掉了。」
「誰叫你生了一個狗鼻子。」
「我是狼!」
「狼不就是狗的親戚嗎?」掃掉地板上的水晶碎渣,萊卡拉開隱藏在櫃子細縫裡的折疊式樓梯,從貼近天花板的櫥櫃裡翻找出一盒類似水果糖罐的鐵盒子。他倒出一顆剔透的珠子,一接觸到空氣,漂亮的透明珠馬上變成漆黑的黑色,甚至沒過兩秒就碎成碎渣,落在扁平的暗灰色石地板上特別顯眼。萊卡連續拿出三顆珠子,直到第三顆才沒有碎裂,但珠子本身的顏色也不再是透明,而是混著的暗色。
「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神奇?」奇克斯用力的嗅了嗅,空氣裡的異味已經消失無蹤,如果不是眼前的一片狼藉,簡直可以認為剛剛的痛苦都是他們自己想像出來的。
「之前醫療班委託我做可以吸納黑暗屬性跟毒素的珠子。」晃了晃盒子,確定裡面還有一定數量的淨化珠子後,萊卡把它放進口袋。「但是容量問題一直都沒有解決,所以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你怎麼做出那麼多失敗的東西啊?」
「靠,你自己來做看看啊!這很難耶。」
「我又不懂這些。」奇克斯跟在萊卡身後走上樓梯回到一樓,這裡與地下室的鍊金術房不同,仍然充滿著古怪噁心的味道。「噁。」
「噁屁噁,剛剛不都聞過了?」萊卡又倒出兩顆珠子,不出意料的兩顆漂亮透明的珠子一下子就變成碳黑色,然後碎裂。
注意到他們走上來的伊希嵐停下手邊的動作,他拉掉蓋眼蓋住口鼻的口罩,空氣已經比幾秒前清新許多。「解釋。」他冷冷的說,顯然被這場意外弄得非常不愉快。
「意外。」萊卡沒好氣得又倒出一顆透明珠,珠子這次變得灰暗,但沒有碎裂。「我會清理乾淨啦。綠葉呢?」
「買芳香劑。」
「這個家裡就可以自己做了,他幹嘛還浪費時間跟金錢去外面買劣質品?是覺得自己很凱嗎?」萊卡碎念,把手上的碎晶體小心得放進隨手從口袋裡拿出來的試管裡密封。
「誰叫你常常出包。」奇克斯抱怨。「這是今年第幾次了?」
「你才常出包!」萊卡氣得差點跳腳。「我的失敗率已經很低了好不好?你隨便去路上抓一個自稱鍊金術士的,他們哪個可以擁有萬分之三失敗率的?」
「那你現在是用掉今年的用額了嗎?這好像是你這個月第二次失敗了。」奇克斯嫌棄得說:「還好大地不在,不然他肯定抓狂。」
「誰理那個吹毛求疵的強迫症潔癖?」不屑得哼了聲,萊卡從胸前口袋拿出一隻金屬製的蜻蜓,他把四顆珠子放到它細長的足部,放手讓它飛到房子的其他樓層。他又拿出一隻藥水,裝上噴頭,讓一隻紅毛小狐樣貌的式神狸拿著。小狐狸壓了壓噴頭,理解怎麼運作後就自動得在房子的每個表面噴藥水。「大概一個小時之後就都會乾淨了。」他預估。
伊希嵐點點頭,繃緊的臉龐似乎放鬆些。「午餐?」
「不用準備我的份,樓下我都還沒整理呢。」萊卡嘆口氣。「可能連晚餐都不用了。」
「啥,為什麼啊?你不就那張桌子毀了而已嗎?其他的東西都好好的啊。」奇克斯一臉不解。
「我放在櫃子裡的素材要重新清點。」萊卡沒好氣的解釋。「誰知道那該死的東西對我的材料有什麼影響?」
「不然我幫你啊,反正我現在沒事。」
「讓你這種粗手粗腳的人來幫我?你怎麼不乾脆詔告天下說我鍊金室裡面的東西要賤價大拍賣了?那還比較划算。」
「喂!我是好心想要幫你耶!」
「好啦好啦。」
奇克斯氣呼呼的拉住伊希嵐的手臂。「算了寒冰,我們不要理他。」他賭氣得說:「你就煮一堆好菜讓他聞得到吃不到!」
「你當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有狗鼻子嗎?」萊卡踱著步子回到地下室,在關門之前他還可以聽到奇克斯大嗓門的在抱怨。
被弄亂的器材一下子就整理完了,但一看到三個大櫃子裡的的藥草,還有兩個玻璃櫃的金屬以及兩個半櫥櫃的素材,萊卡就緊蹙眉頭,他拿出清單,嘆氣一聲,認命的一樣一樣材料開始檢查。
坐在一盒子又一盒子的鍊金材料前,萊卡帶上單眼罩式放大鏡,一個一個仔細拿起來檢查,即使有許多材料都是放在密閉的容器裡,但他仍然耐心得一個個看過,確定沒有問題才放回去。他偶爾抬頭,眨眨酸澀的眼睛,轉動僵硬的脖子,剩下的時間他都坐在原地,認真的對待每一樣材料。
「萊卡。」
萊卡身形一頓,他立刻轉身,僵硬的筋骨發出喀喀聲響。「審判長!」他連忙站起來。「你怎麼會過來?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啊!」他閃過擺放在地板上的草藥走到站在門口的雷瑟面前。「我們上去說,這裡空氣不好,你會不舒服的!」
雷瑟看眼地上的凌亂。「需要幫忙嗎?」
「不不不怎麼可以讓審判長做這些?」萊卡慌亂得想要收拾地上鋪放的藥草,但雷瑟用眼神制止了。「審判長──」
「你先吃吧。」把手上拿著的麵包跟牛奶放到修補好沒多久的桌子上,雷瑟讓萊卡在椅子上坐好,自己坐到萊卡剛剛坐的位置,套上自己慣用的手套,拿起地上的草藥看了起來。
「可是──」
「寒冰說你跳過了中餐跟晚餐。」雷瑟拿起一株乾燥的雙子葉植物。「已經接近凌晨了。」
「那審判長才更該去休息──」
「萊卡,吃飯。」
聽著雷瑟的話胡亂吃掉對方送來的吐司麵包夾玫瑰果醬,萊卡咕嚕咕嚕得灌掉馬克杯裡的牛奶後,用力的放下馬克杯,然後坐到雷瑟的對面。「這只是我的疏忽而已,審判長不需要紆尊降貴得來幫忙!」他看著雷瑟似乎沒聽到他的話般繼續工作,萊卡著急得也跟著拿起草藥。「真的!」
雷瑟這才抬起頭,眼睛裡帶著無奈的笑意。「紆尊降貴?」
「當然!審判長就應該被供奉的好好的,三餐都被獻上山珍海味,錦衣玉食過每一天!」
聽到萊卡的話,雷瑟好笑得搖頭。「你還是我的表哥,是侯爵府的長子。」
「這是我最大的榮幸,但如果審判長不喜歡,就算要我變成被你踩在腳下的塵土我也願意!」萊卡急急得說:「當然,希望你可以踩得用力一點,穿著尖跟皮靴就更棒了。」
聽到萊卡的話,雷瑟抽了下嘴角。「兩天後要開會。」他轉移話題。「公會的任務已經排開了,你記得把那天空下來。」
「是要開什麼會啊?」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什──麼!告訴我啦審判長!」
雷瑟對萊卡的要求充耳不聞,他垂下頭,細細打量手裡的乾燥植株。「如果真的好奇,你可以自己去查看看。」
「太麻煩啦。」萊卡埋怨,快速得檢查完剩下的植物素材後伸個懶腰,轉動肩頸。植物素材檢查起來最麻煩,因此他把它們留到最後,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審判長你趕快去休息吧,明天不是還有巡司任務嗎?」
雷瑟點點頭,緩慢站起身,無聲的腳步讓他的身影看起來有點飄忽,不明亮的燈光讓這個錯覺更加明顯。萊卡拔掉眼上的單片鏡片,用力眨了眨酸澀的眼睛,他已經連續三天沒睡了。
把自己傳送回房間,萊卡胡亂的沖個澡,吞掉一把的藥丸。晨光漸漸亮起,鳥兒的啁啾聲清脆亮麗,一切的一切在溫柔的光芒裡像是被蓋上一層薄紗的畫,但他現在只想睡個昏天地暗,所以用力得把窗簾拉起來。
抱緊柔軟的枕頭,萊卡打一個哈欠,把輕軟保暖的棉被拉過頭頂。但他的手才碰到棉被,一直被擱置在床頭櫃的手機卻響了起來。萊卡咒罵一聲,但一看到來電顯示,所有的怒火又都消了。「薩蒂姐姐,」他從床上坐起身。「怎麼這麼早打電話過來?」
手機另一頭傳來無數的悲鳴,緊接著像是被按下靜音鍵似的,它們都消失了。「抱歉,吵醒你了?」
「沒啊,我還沒睡。」
「萊納──」
「我錯了我錯了,下次不會這麼晚了啦。」聽到熟悉的語氣,萊卡急忙先服軟。「所以薩蒂姊姊這次放過我好不好?」
「你啊……」
萊卡勾起嘴角。「好啦薩蒂姐姐,妳這次放過我,下次妳過來我幫妳買蛋糕。」
「哪一次你沒買過了?」她失笑。
「反正姐姐天生麗質怎麼吃都吃不胖。」萊卡盤起腿,抱著枕頭。「薩蒂姐姐妳什麼時候再過來?到時候我幫妳清場。」
「用不著清場,那是你們的家。」她說:「你們最近如何?」
「就那樣囉。姐姐妳沒來參加婚禮真可惜,都沒看到雷弄的捧花,可漂亮了,他還穿牧師服呢。等下次見面我把照片拿給妳看。」一說到這個,萊卡的精神都來了。「順便介紹米可蕥給妳認識,我相信她會很喜歡妳的。」
「米可蕥?」
「寒冰的同事的小孩,正在倒追寒冰。」
對方沉默一陣。「最近比較亂,你們自己多注意一點。」她轉移話題。
一聽到這消息,萊卡嘆一口氣。「有多亂?」
「目前還不需要你們擔心。」
萊卡理解得換手拿手機,伸個懶腰。「薩蒂姐姐自己也多注意一點,不要太勞累了。」
「你可沒資格說我。」她說:「照顧好你自己,好嗎?」
「我也會照顧好雷的,薩蒂姐姐放心吧。」萊卡保證,他們又寒暄幾句才掛掉電話。
把手機放回床頭櫃,萊卡把自己砸進枕頭裡。「哎唷,我簡直要精分了。」他咕噥,打了一個哈欠。「要是他趕快走出來就好了……」他迷迷糊糊得嘀咕,拉過被子,這次終於可以入睡了。
~~~~~~
夏薩蒂是誰相信各位心知肚明~~~~這裡就先不破梗了
然後久違兩年(還是三年)的佛系更新~~~~ 金吉 發表於 2023-3-12 19:24
悶悶得爆炸聲在密不透風的昏暗房間蹦開來,一瞬間房間裡充滿青綠色的煙霧與刺鼻的味道,比硫磺刺鼻,甚至 ...
哈哈哈哈哈
我都以為坑了勒
不知道各位大大都轉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