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烽雨殘痕(完) 來還債了!
對標題覺得眼熟的人不用懷疑這篇以前在論壇用舊帳號發過斷更現在又挖出來補完
最後一次更新是2013年10月
嗯,好久遠的坑了
文筆大起大落,可能傷眼
結局HE 請安心食用^_^ 「不要恨他們。」
門的另一邊傳來自父親虛弱的聲音,即使看不見他,我也知道父親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
「亞那!你不要再說了,快開門讓我進去!」母親著急的呼喚將自己鎖在房中的父親,母親大可直接破門而入,但怕傷到在門的另一邊的父親才遲遲沒動手。
「聽我說,颯彌亞……」
父親的聲音……很悲傷……
「不要恨他們,他們不是有意的……」
恨他們!?恨誰?
「還有……對不起……父親無法看著小亞長大了……我好想……陪著小亞長大……看小亞娶個和你母親……一樣漂亮的妻子……然後……」
隨後,房裡傳來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
「亞那!」
最後,我只看見不會再醒來摸著我的頭叫我小亞的父親,和抱著父親哭泣的母親。
我的世界,在這一刻——分崩離析。
是誰害死父親?
是誰讓母親傷心?
是誰毀了這一切?
不是凡斯,也不是鬼族。
而是他。 「哎……好累啊!」
一早就被五色雞頭拉去出紫袍的清除任務,花了整個上午才完成,回到學校正好中午了。
在餐廳吃午餐時也不得安寧,一群人又來找我麻煩,但兩三下就被五色雞頭解決了,只是後來五色雞頭和來找我的千冬歲打起來,在他們拆掉餐廳前我跳出來阻止才平息。
好不容易能回到黑館休息,正要打開黑館大門時一陣爭吵的聲音讓我停下動作。
「你還是堅持不說嗎,賽塔!」
「是的,我已經答應三王子了。」
「冷靜點,你這麼激動也無濟於事,冰炎。」
學長!?學長在質問賽塔?!難不成學長轉性了?
在我腦殘的同時,眼前的大門突然被人粗魯的打開——
「碰!」
「痛……」我捂著臉蹲在地上,指縫間隱約看見一抹銀黑的身影消失在傳送陣的光芒中。
「漾漾!」
「安因前輩……」我站起身,正好瞥見在大廳難得愁眉苦臉的賽塔,「發生什麼事了?」
※※※
「你到底隱瞞了那孩子什麼,賽塔?」安因問向坐在對面的賽塔,「我從來都沒看過他如此激動……」
一向總是微笑對人的賽塔,此時卻皺眉低著頭,「抱歉,我已經答應三王子絕不說了。」
三王子?是學長的父親亞那瑟恩·伊沐洛?怎麼會牽扯到他?
「這句話你已經跟他說過了!」安因堅決的語氣表示無論什麼理由他都要知道。
「不行,這件事攸關性命……」
「既然攸關性命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如果你再不說的話,那後果誰也負擔不起!」
也是,連學長的父親都拜託賽塔不能說的事一定是很嚴重的事,現在學長都在查了,事情遲早會被知道,還不如提早預防。
「那個……賽塔。」我小心翼翼的開口:「你說攸關性命指的是學長……會死嗎?」
賽塔先是看了我一會便又垂下眼簾,「……弄不好的話,是有可能。」
聞言,心猛然糾緊。
『精靈一但染上黑暗和毒素,就再也回不去了。』
坍塌的洞穴中,消逝的人,無助的心情……一切彷彿歷歷在目……
不,我不要!我不想再像以前一樣眼睜睜看著事情發生!
「賽塔!拜託你快說到底是什麼事有可能會讓學長失去性命,我不想再像那時候眼睜睜的失去學長了!」
安因和賽塔先是被我失常的行為給愣住,然後安因好像也因為想起當時的事而露出悲傷的表情。
「賽塔,你應該和我們一樣,都不希望任何人失去生命吧。」安因輕聲說道。
賽塔先是閉上眼沈思了一會,才艱難的開口:「好,我說……這件事和妖師首領凡斯詛咒三王子有間接關係,因為若不是那個人的決定,事情也不會這樣了……」
『!』 怎麼辦……沒想到事實是這樣,我要怎麼勸學長不要報仇……
「你一大早在這裡腦殘什麼,褚!」
回頭,正好看見昨天負氣消失一整晚的人。
「學、學長!」
冰炎打開房門,「要進來就進來,少在那邊腦殘!」
在冰炎殺人的目光下,褚冥漾趕緊進去,關上門,便看見冰炎在整理東西。
「那個……學長!」
「有話就說,少給我腦殘!」冰炎頭也不回的說
「呃……喵喵說下禮拜要去原世界玩,要我來問學長要不要一起去。」
褚冥漾仍然沒膽直接問。
「沒辦法……抱歉。」
「沒、沒關係啦!只是來問一下……」慢著,學長剛才居然向我道歉!?不不,看來最近太累出現幻覺了……痛!
冰炎毫不客氣的巴下去,「你沒聽錯,而且我暫時不會回來了。」
暫時不會回來……「是、是又要出什麼黑袍任務嗎?」壓下心中的不安,褚冥漾問了一句,緊握住的拳頭止不住顫抖。
「……不」心頓時漏了一拍。
「不、不要去可以嗎……學長?」褚冥漾抱著期望又問了一句。
「褚……」冰炎當然知道眼前的學弟在想什麼,但,自己不想欺騙他。
「……你已經知道害凡斯與我父親反目成仇的真正元兇了吧。」
褚冥漾突然抱住冰炎,就怕他再一次消失,「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學長也是吧?」黑曜石般的雙眼期望的看著他。
「……不,褚,我……」
「不可以……拜託你不要去好不好,亞。」褚冥漾將頭靠在他的肩上,緊抱著不放。
這次放手,就是永別了。
冰炎輕輕抱住他,然後說:「對不起,褚。」
強烈的無力襲捲全身,褚冥漾直接倒在冰炎身上。
「亞,你……」
冰炎將他擁在懷裡輕聲說:「沒事了,我一定替父親和凡斯報仇的……你只要好好睡一覺……」
不,我不能睡!
眼皮越來越沈重,視線越來越模糊——又要再一次失去他了。
淚滑落,人已沈沈睡去,即使睡著,那眉頭仍是緊鎖著。
淚成行,人孤影,窗外雨飄零
只愁夢醒徒傷悲。
「……漾……漾漾!」
床上的黑髮人兒緩緩睜開眼,「安因……前輩……」
「你終於醒了,漾漾!」天使放心的露出笑容,「你怎麼會在冰炎的房間?」
學長的……房間,遭了!
褚冥漾突然抓著安因的手,著急的說:「快、快去阻止學長!」
「阻止冰炎?」安因被褚冥漾的話弄的糊塗,「難道他……」
「亞知道元兇是誰了!而且已經去找那個人了!」褚冥漾失措的大喊。
安因只是愣了一下隨後便冷靜下來安慰褚冥漾,「漾漾,冷靜下來,我們一定會阻止他的!」
說完,安因便用移動陣離開,只剩褚冥漾一人留下。
為什麼……最後我都幫不上忙……
只能看著他……離開。
我不要……我不要再失去他了!
無助的淚,落下,無聲無息。
心裡的願望,誰聽得到?
落下的淚滴凝滯在空中,一隻纖細的手將眼淚承接住。
『別哭了。』
熟悉的聲音令低泣的人兒擡頭。
「米納斯……」
米納斯伸手將他臉上的淚水逝去,但帶不走他的煩惱。
「怎麼辦……學長他……」
『你想怎麼做?』米納斯突然問了一句
「我……」面對突如其來的問題,褚冥漾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真的確定那人值得你那麼做?』聽到他腦中的想法,米納斯又問了一句,藍色眼眸不掩擔憂。
「只有這個辦法了……」黑曜石般的眼睛滿是堅決。
看見他眼中的堅決,米納斯垂下眼簾。
『只要是你的願望,我都會幫你實現。』
過於藍的水包覆住兩人。
如果能再重來一次,悔不?
若非無心,怎麼不悔。 但我不後悔為了你。
幾天的趕路下,冰炎好不容易來到這被冰封的世界―—冰牙族。
但才一進去那人所在的城堡,就看到一名黑袍。
看來公會已經知道了……
拉低帽兜,冰炎小心翼翼避免被發現。
即使公會知道也不可能派太多人保護,一是族人不喜歡外人,一是太多人事情容易走漏,所以頂多派幾名黑袍。
一路的躲躲藏藏,終於來到他所在的房間,冰炎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才走出去。
「亞殿下!」
冰炎迅速的叫出烽雲凋戈指向來人,「不要阻止我……賽塔。」
「我不能看著三王子唯一的孩子犯下大錯。」平常總是微笑待人的精靈,露出肅穆的表情。
「你知道為父親阻止我,那你為什麼不殺了害死我父親的兇手!」冰炎憤怒的大吼,握住烽雲凋戈的手微微顫抖著。
「……當初,那一位也是不得已才做這種決定的。」賽塔哀傷的看著冰炎,「那時,鬼族為了增加人手,而侵犯了各個部落,將無辜的生命轉為鬼族。
為了不讓鬼族得逞,大王子才向冰牙族的王推舉三王子前去讓無辜的生命回到主神的懷抱……」
「但那一次他明明就知道,這次要消滅的種族是父親友人的族人!」冰炎將武器收回,沒了武器的手緊握住,指甲嵌入肉裡流出鮮血,如同他的心一樣。
「你知道當他知道身上沾的是友人的家人的血時,他的心有多痛?你知道每一次詛咒發作時,他有多痛苦?……」
冰炎一步一步走向賽塔,紅色眼眸看到的,不是精靈,而是一個無知者。
「每一次詛咒發作時你知道他都說什麼?」
『對不起。』
精靈的身子震了一下,有一瞬間,精靈彷彿看見他。
「他認為所有一切都是他的錯……友人的背叛、妻兒被詛咒全都是自己造成的!」冰炎咬牙切齒的說。
一把抓住精靈的衣服,讓對方直視自己的眼睛,「但事實上將我們推入地獄的是大王子,父親的兄長,現任冰牙族的王!」最後一句話,冰炎幾乎用吼的。
精靈遲遲無法言語,咬了咬下唇,精靈讓自己別被冰炎的話語影響。
「但是你的父親一定不願意看見你為他殺人啊!」賽塔的表情幾乎崩潰,「而且我相信三王子不會恨自己的兄長的……」
―—『……不要恨他們,他不是有意的……』
父親臨終前的話語在耳邊響起,鬆開抓住賽塔的手,冰炎往後退了幾步靠在門板上,一手摀著臉,「是啊……父親不願恨……」
賽塔伸手想抱抱這可憐的孩子,沒有父母陪伴的童年……很不好過……
「……他不恨,但是我恨啊!」冰冷的聲音讓賽塔的手停在空中。
他揚起一抹笑,笑得很苦。
「……你知道我身上的黑袍是用什麼換來的嗎?」抓著身上穿的黑袍,冰炎冷不防問了一句
賽塔愣了一下便回答:「當然是你自身的努力換來的。」
聽到這個意料中的答案,冰炎諷刺的笑了一聲,「錯了……這身黑袍是小時候的我為了忘記失去一切的傷痛,而拼命訓練換來的!」
賽塔這時才明白他錯了,眼前的孩子心裡的傷,已經不是旁人能懂得的……是仇人的鮮血也無法彌補的……
幾個黑影在冰炎來不及反應時將他包圍住,當中的人再很熟悉不過,是安因和蘭德爾。
「冰炎,我們不想跟你動手,乖乖跟我們走吧。」安因好聲勸道
「嘖!」即使冰炎是黑袍,他也不可能同時對上兩名黑袍。
好不容易來到這裡,難道只能這樣走了?
「讓我見冰牙族的王……」
冰炎提出這樣的請求。
安因和蘭德爾不約而同的看向賽塔,因為這次任務主導權是交由賽塔負責。
「當然,那一位說過如果你來了,就帶你去見他。」確定冰炎放棄後,賽塔臉上又換回以往的笑容。
推開大門,賽塔在前頭領著眾人,卻沒想到看到令所有人難以置信的一幕―—
鮮紅的液體灑在銀色的地板上,早已回到安息之地的精靈沈睡不起,在這銀色空間中格外突兀的黑髮人兒跪在血泊中,彷彿在為精靈弔唁。
「……褚?」即使是直到剛才都想報仇的冰炎,也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聞言,一動也不動的人這才緩緩擡起頭,「……學長。」
「漾漾,你……殺了他?」賽塔不敢相信的問
褚冥漾揚起和往常一樣天真的笑容。
「對呀,這樣一來學長就不會有事了!」
那天真的言論深深重擊了在場的人。
蘭德爾走向前,一把抓住褚冥漾的手臂,「我必須將你帶回公會。」
他也不慌不怕,只應了一句『我知道』便任蘭德爾帶走,在經過冰炎身邊時他說了一句話——
『……太好了你沒事……亞。』
他的願望實現了。
他最重要的人沒事,也替他報仇了。
所以他笑了,如同往日有他陪的時光―—
『冰炎學長!』
房門被人粗魯的打開,來人是褚冥漾的朋友。
「抱歉,我試著阻止他們了。」安因歉意的說。
「……沒事,讓他們進來。」冰炎只是淡淡應了一句。
安因應了一句後便出去了。
「冰炎學長,漾漾殺了冰牙族的王是怎麼回事?」千冬歲推了推眼鏡問向冰炎,身上的紅袍表示千冬歲是在任務中接到消息馬上趕來的,都還來不及換下。
紅色眼瞳不見往日的霸氣,只剩荒無,「……褚……對不起……都是為了我……」冰炎有一句沒一句的說,彷彿只是在喃喃自語。
「!」從零碎的話語中,千冬歲等人推得出褚冥漾是為了冰炎才殺了冰牙族的王,對於他的了解這不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在這?」千冬歲喃喃問了一句。
握住手中水藍色的寶石―—那是褚冥漾的幻武寶石,冰冷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冷的心裡發疼,他揚起一抹嘲諷似的笑,「是啊,該被抓的是我不是他……都是我害了他……」
千冬歲被冰炎現在的樣子氣得想給他一拳,而冰炎也真的被打了,不過不是千冬歲動的手……
「萊恩!」喵喵驚呼出聲。
寶石咚的一聲掉到地上,和寶石一樣顏色的頭髮並沒有綁起,但藏不住他的怒火。
「就只有這樣?」萊恩一把抓住冰炎的領子,「他被抓走而你只是在這裡哀傷?那他看錯你了!」
一個放手,冰炎直接跌坐在地。
「漾漾要保護的不是你,而是過去總是站在他前面,那個暴力卻一直保護他的學長。」萊恩冷冷的看著他。
千冬歲和喵喵從未看過萊恩這麼生氣過,但生氣的原因他們也了解。
「就算只有我們也會把漾漾救出來!」萊恩只說這麼一句便轉身離開,千冬歲也只是看了冰炎一眼就離開。
也打算離開的喵喵又停下來看向冰炎,「……漾漾常常跟我說,學長雖然很暴力但真的很強,他自己這麼弱總是給學長添麻煩,他好希望能進步到……不給學長添麻煩的程度……」眼淚滑過臉旁,她在哭,卻也在笑,「所以……喵喵相信……漾漾一定很高興幫上學長的忙!」
「米可蕥……」紅色眼睛怔怔看著喵喵。
人都走了,又只剩他一個。
『學長!』
他彷彿聽見那個小學弟的聲音。
「褚……」冰冷的液體劃過精緻的臉龐。
房間裡出現另一抹藍色身影,她依然美麗,但眼中的悲憫讓她更添一股無法言喻的美。
『主人將在明日被處刑,你怎麼說?』她的聲音淡淡的,也不是責備他,只是問。
「……我害了他。」是了,這就是他的罪名……讓那純真的身影染上鮮血。
美麗的臉龐沒有什麼表情,『那你想怎麼做?』
―—『漾漾一定很高興幫上學長的忙!』
―—『……太好了你沒事……亞。』
「我要救他……就算是為了自己!」他站起身,將披散的頭髮束成馬尾,血色眼睛回復以往的霸氣,那個高傲冷酷的冰炎殿下回來了。
米納斯幾不可見的勾起嘴角。
藍色的法陣將冰炎帶往那人所在的地方。
一記手刀,便把看守公會監牢的袍級打昏。
『主人在這走道盡頭。』
龍神精靈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事不宜遲,冰炎直接用跑的,但空氣中逐漸變濃的血腥味讓他感覺腳步沈重。
沒事的……褚一定會沒事的!
不知不覺中,周圍的視野越來越昏暗,彷彿有什麼東西不想讓人看清,直到冰炎看見不遠處有個人影,他卻沒注意到,地上往外走的血腳印……
「!」他找到了,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想殺了那個愚蠢的自己。
血紅破爛的衣服遮不住那滿身深可見骨的傷,黑曜石般的眼睛失去原有的光輝,乾闔的血為地板染上更深的黑。
「褚……」冰炎輕聲叫喚,渴望那人如同以往叫他學長,但回答他的只有沈默,「你再這樣我就把你種在這裡,褚!」
「誰在那裡?!」兩名紫袍朝冰炎他們走來,發現是黑袍的冰炎殿下後便放下警戒,「冰炎殿下也是來看妖師嗎?」
冰炎沒有回答,因為他看到紫袍眼中對褚冥漾的厭惡。
「不過是個妖師,居然大膽暗殺冰牙族的王,結果卻熬不過酷刑,死了!」見冰炎沒說什麼,紫袍更加大放闕詞,「妖師果然是該死的黑暗種族,就算被滅了也死有餘辜……嗚!」
銀紅的長槍沒入紫袍的胸口。
「冰炎殿下!你這是做什麼!」另一名紫袍錯愕的看著冰炎。
無視他人的目光,冰炎抱起黑髮人兒在他耳邊輕聲說:「沒事,我會救你出去。」
才走出監牢,就被一群袍級包圍住。
「冰炎殿下,難不成你要背叛公會?」當中一名黑袍質問著。
冰炎沒有理他,只是將手中的人輕放在牆邊,「在這裡等著,我很快就處理好。」說完,冰炎叫出烽雲凋戈從最近的袍級開始殺起。
實力不到高級紫袍的袍級只能任人宰割,即使是黑袍,面對失去所有而不顧一切的人也是很吃力。
殺戮持續著,體內獸王的血在鼓噪著,手中的武器太礙事直接丟在一旁,一無所有的手變成野獸的爪子開始撕裂敵人。
詛咒般的圖騰爬上猙獰的臉,銀白色的頭髮染上血一般的紅又夾雜絕望的銀。
一群人闖進公會,對於眼前的景象他們不由得愣住,花花綠綠的袍服只剩血色,他們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踩到地上的屍體,即使是怪物般的黑袍也只能睜大眼死去。
「這是怎麼回事?」原本帶著妖師要來救褚冥漾的白陵然疑惑的問。
「不知道,看樣子也不是鬼族做的好事。」褚冥玥也是不了。
他們越走進去便發現,死去的人從一開始的被用武器殺死,到後來的被撕裂,由此可見那人已經瘋了。
褚冥玥拿出武器警戒,他們找到殺了公會袍級的兇手,他身上沾滿鮮血如同死神般收割著生命直到所有人染上死亡的顏色。
血色死神發現到褚冥玥等人的存在,在他們以為血色死神要攻擊時,死神收起了鐮刀—―目標不是他們。
「冰炎?」褚冥玥認出那紅髮死神是自己弟弟的學長,但為什麼他要殺公會的人?
他只是看了褚冥玥一眼,便往某個地方走去,其他人也只能跟了上去,卻看見他們不願看見的現實——
冰炎輕手抱起一個血人,一開始他們並沒有認出那是誰,因為這裡到處都是,但冰炎手中的人身上的血比起其他人來的深,死了恐怕有一段時間。
「小玥!」褚冥玥突然跪倒在地,美麗的眼睛只剩絕望,這時白陵然才認出那個血人是誰……
「漾漾……」
「不可能!」褚冥玥抓住白陵然大吼:「他不是!他不是!漾漾他一定還活的好好的,你少詛咒他!」
此時,冰炎輕聲說:「沒事了……說你壞話的人我已經解決掉了,褚。」
褚冥玥這才認清現實流下眼淚。 從那天後過了多久?
已經不清楚了,又或是不重要了,對冰炎來說時間已經停滯住了。
即使冰炎覺得時間停住了但時間還是在往前,守世界在說短也不短說長也不長的一年中變了許多―—
被冰炎毀掉的公會由無殿重新創立,會長為傘。
褚冥玥辭去公會之職,白陵然與無殿作交易,要無殿三主替妖師一族找避世之地,妖師重新隱世,守世界再也看不到任何妖師。
原本要到公會救褚冥漾的千冬歲等人,在出黑館時被安因攔阻而沒去成,之後仍在Atlantis上課,在各自的領域大展長才。
而他們……或許改變最多的就屬他了。
冰炎帶著褚冥漾的屍首消失,再有他的消息時已經是他打倒比申惡鬼王成為新任鬼王。
為此,冰之牙和炎之谷與無殿起了爭執,最後不了了之——
一陣哀號劃破沈宮殿的沈寂,從換了新主後便常這樣,底下的鬼族能躲多遠就多遠,誰都不想當新王的出氣包。
「啊啊,又一匹倒楣鬼了。」傭懶的聲音傳來,擺明就是看好戲的。
王位之上,一雙殺氣騰騰的血色眼睛瞪向來人,「已經一年了,你要拖多久才完成……安地爾。」
「拖多久?這我得想想……」安地爾不以為然的說。
溫度猛然降低,地面結了一層薄冰,呼吸一口氣都覺得肺好像要結冰了。
「當初是你說能讓他再活過來,我才照你的話殺了比申成為該死的鬼王……」冰炎猶如一名王者般俯視安地爾,「如果你讓我白白等了一年,那我會讓你了解這一年我是怎麼過的!」
話尾一落,結成的冰猶如炸彈般炸開,碎片四射,在安地爾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現在的你的確有那個力量殺了我,但你不會的。」安地爾勾起一抹意味深遠的微笑,然後留下一句話便離開―—
「明天來找我。」
逝去臉上的血同時也治療,擡手,一面鏡子出現在手中,看見經自己治療仍有疤的傷痕,安地爾嘲諷似的笑了。
笑什麼?
他也不知道。
可能是笑養虎為患的自己,抑或是放不開的冰炎。
「哎呀,解鈴還需繫鈴人,現在的他就跟當時的凡斯一樣,被眼前的事實蒙蔽看不見真實,他看不到你我也沒辦法了!」
沈寂的走廊上,安地爾獨自走著,他看向一旁的虛空。
「要不要一起喝咖啡呢?」
那人看不到,不代表其他人看不到。 「要我找你做什麼?」
冰炎冷冷看著還在悠然曬太陽喝咖啡的安地爾,而對方只是不以為意。
「不急不急,先喝個咖啡吧!」拿起裝著咖啡的瓶子往另一個杯子倒,但怎麼倒也倒不出來,安地爾往瓶子裡一看才發現裡面的咖啡都結冰了。
「別給我拖拖拉拉的,快說!」
在冰炎的眼神的威脅下,安地爾只好乖乖說了。
「好啦,就要凡斯的後人醒來還少一個東西!」安地爾拿出一根黑針開始戳咖啡冰塊。
「為什麼到現在才說!到底少了什麼?」聽到是有關褚冥漾的事,冰炎開始急燥起來。
「嘖嘖,急成這樣,我不得不懷疑難不成你喜歡漾漾?」
聞言,冰炎額上蹦出一條青筋,兩手勒住安地爾的脖子,只見安地爾的臉越來越紅,在只差一步就轉紫時冰炎才放手。
「咳咳咳!我還以為看到凡斯的後人在向我招手了。」安地爾撫了撫脖子,態度仍是不以為然,「真是開不起玩笑……慢著,我說!就是少了靈魂!」只差一步,安地爾就變成冰棒了。
「靈魂?那還不去找!」
「你又不是不知道凡斯的後人見我就跑,怎麼找?所以就你去找了。」兩手一攤,安地爾表示沒輒了。
紅色眼睛微瞇起,冰炎思考了一會然後像決定了什麼而轉身離開。
「要找就去原世界找喔!」安地爾朝離去的身影喊道,冰炎沒有任何反應,但安地爾知道他聽到了。
回頭,安地爾正打算繼續用他的咖啡冰,但哪來的冰?全都融回液態的咖啡了。
「真是搞不懂,生物活著總有死去的一天,為什麼還要牽掛成這樣?」
過去待在醫療班時,這種生離死別他看了不少,但大部份都是任務意外身亡,家人朋友為他報仇。
但這兩對卻讓他映像深刻,無論對方或自己情勢變得怎樣,依然掛念對方,即使自己死了也還擔心。
他沒有那樣的牽絆可以牽掛,所以他才能來去自如。
「不懂啊,我只能做到這樣了,剩下的自己想辦法囉。」看著眼前那黑髮透明人影安地爾擺明接下來他不管了,他只會在一旁看戲。
他點了點頭便消失在原地。
拿起倒滿咖啡的杯子,安地爾邊享受咖啡邊期待接下來的後續。
「好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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