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WH水鳴 發表於 2015-9-18 15:01:19

【特傳漾冰】誰說童話的結局一定幸福美滿

**漾冰文,雷到不負責

夜裡,靜謐無聲。

月光灑在大地上,樹林里的奇花異木都被照得散發著微光,一些自身就會發光的夜間小蟲幻獸和四周的大氣精靈打鬧著,時不時聽見清脆的歡樂笑聲傳來。

然而,深處里,有一座很巧妙融入周圍的高塔。

那是一座相當高的東式高塔,複雜的圖騰攀爬在塔身,看上去有一絲奇妙夢幻的錯覺;沒有旋梯可以往下沒有長髮可以放下去讓人爬上來,就只有靠公會眾多袍級聯合使用的陣法才可以上下出入。

這個高塔是用來關一些相當重要的通緝犯或犯人,而也從來沒有人成功從這裡逃出過;儘管是最高等的黑袍也一樣。一般被鎖入這裡的人,等到下一次出去的時候,就是處刑的時候。

———然而,還有許多關於這座高塔的傳說。

傳說,有很多被鎖在這裡的犯人,等到下一次被放出去的時候,就會衝著要逃出去,活像是見鬼了一般。

傳說,幾乎所有被鎖進去的犯人,隔日被處刑的時候都會不斷懺悔自己曾經犯下的錯、一直都在語無倫次地重複說著我不敢了、我不敢了,請您息怒……

傳說,許多被鎖進去裡頭的犯人,他們出來的時候都會大喊著,說裡頭有妖精、有一個很可怕的妖精。

傳說,那些被鎖在這裡頭的犯人,在處刑之前他們都會對家人說:你們不要做壞事,如果不幸被鎖進去裡面,千萬不要睜開眼睛。

傳說,被鎖進去裡面的所有犯人,他們都會交代同一句話:聽見聲音不要睜開眼睛,有人玩弄你的髮絲不要看他,不管對方怎麼嘲弄你,都不可以回應。

傳說,那個妖精是代表死亡的守護者,凡是看見那個他露出的笑靨,心會被黑暗籠罩,到最後都會抱著無限的悔恨與歉意而終。

傳說、傳說……

ஐღஐღ

如今,塔裡有個青年。

他的頭髮是銀白色的、左額前卻有一簇紅,在月光的照耀下,全身似乎都散發著一種自然的光芒,乍看之下就像是一個精靈一般;但是他有雙艷紅的獸眼,在黑暗的一處角落散著危險的光芒,像是一隻潛伏在隱秘之處、準備狩獵目標物的炎狼。

而他,是個精靈,也是一個獸王。

被譽為冰與炎的殿下,同時也是公會里史上最年輕的黑袍,父親和母親都是曾經打敗第一鬼王的主要人物,冰牙與炎之谷是已經退出世界歷史、但是還是具有相當影響力的種族……有很多很多關於他的傳聞,例如討厭甜食、有潔癖、做事很刻薄他人等等。

其實他覺得沒有哪裡不對:討厭甜食,因為太過甜膩的東西他覺得不適合他;有潔癖,難不成你可以容忍一個滿身汗的下屬跟在你旁邊做事?;做事很刻薄他人,不這麼做,下屬怎麼可能上心?而且重點是不是他要刻薄人,是那些人根本不值得他獎賞。

他的名字對外聲稱冰炎,全名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

之所以為什麼對外聲稱代號,是因為他覺得在家一直聽著兩個白癡父母在那邊小亞小亞的叫,光是想到外面那些想要和他攀關係裝熟的人這樣叫他的名字,他就全身起雞皮疙瘩。

他認為,他的名字,只有他的父母有資格呼喚。

那麼,話題扯回來:這麼一個前途無量、又漂亮十分的美少年,怎麼會被鎖在這裡呢?

想到自己被鎖進來的原因,冰炎就鬱悶得想吐血。

就在上個月,有個黑袍代表公會前來拜訪冰牙一族,而正好那時族裡重要的人物都被派出去忙了,冰炎作為下一任繼承人,當然要代表族人前去接任。

而對方在看見他的時候似乎愣了一下,然後勾起一抹很冷的笑容,沒有等冰炎開口,他就很自來熟地貼到了對方的耳殼后說著。

『亞那不在么?沒想到是你出來迎接我啊,你是亞那的孩子對吧?果然長得和他很像呢,不曉得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合作?我從以前就很想和亞那搭檔了呢,但是後來他把我的軍隊毀了就算了。不過現在看來你比你父親還好啊,要不要考慮和鬼族合作呢?和我合作絕對不會吃虧的哪。』

聽見對方這麼一說,冰炎忽然知道對方是誰了。

當下他第一反應就是把人轟出去,然後通知其餘的警衛與軍隊還有聯絡公會等等,但是很快的,他還沒做出這些動作,有一整隊的袍級出現在他們身邊圍繞成圈。黑袍、紫袍、白袍都有,就為了捕捉中間的兩人。

安地爾當下很快就逃走了,而他則是問心無愧地跟著公會回去審判,但是期間安地爾不曉得又吞了誰的靈魂混進去,結果產生不少的『證物』,結果到最後的最後,拖延了大約一個月、也就是到今天早上,他被按下了罪名。

罪名——『與鬼族同流合污』。

他的父親母親曾經好幾次前來公會作證、他們之間的結晶絕對沒有做出這種事;但是公會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如果是關係親密的人來求情,一定要有被眾人承認的證物,無奈好幾次亞那帶來的都是被知情人士動了手腳的證物,就連本人也百口莫辯。

一般來說遇到這種境況都會被直接禁止與公會來往,但是念在兩人曾經重創鬼王的功勞下,公會只是禁止他們再接觸這件案子。

而冰炎早上就抱著一肚子的火,被鎖入這個有許多傳說的高塔里,等待明日的行刑。

他為公會雖然算不上掏心搏命,但是畢竟也付出了不少在那裡。

說心裡完全沒有一絲的波動、怨恨,是假的。

「恩?今天難得送進來一個漂亮的人呢。」

一道清脆好聽的嗓音讓他從自己的沉思中清醒過來,冰炎心中立刻起了警戒,習慣性地想要握住烽云凋戈,但是在一會才想起:他的武器被公會回收了,甚至所有法術都被封印了,只剩下百句歌和一些自然的歌謠可以使用而已。

他看過去,是一名坐在窗框上的青年。

其實也不算窗框,就只是一個讓月光照入和透風的洞而已,但是上面有術法,只要碰到的那一瞬間就會被以十倍的力量反彈,同時也會觸發警備,到時候只會有更多的袍級會出現并固守在這裡、甚至可能因此提前處刑。

如果不是要早點死、還是要做最後掙扎,白癡才會去碰。

那是一名黑髮黑眼的青年,雖然樣子稱不上傾城傾國,但是卻清秀乾淨;如夜的瞳孔深邃得像是會把人吸進去一樣,冰炎忽然發現他無法與這個人對視太久。

那雙黑眼,讓他感到有種會被迷惑的錯覺。

冰炎覺得,青年看向他的視線太過溫柔,像是不管他犯下什麼錯都會原諒、包容他一樣;但是他同時卻敏銳看見了,那隱藏在柔情之後的毒針。

嘴角若隱若現的笑弧、狹長的瞳仁微微瞇起,給人一種閒逸慵懶的感覺。那雙眼看得他如芒刺在背,冰炎忽然有種快要窒息的錯覺。

這個人,絕對不可惹。

他在心裡暗下決心,不過很快又察覺到另一件事:這個人怎麼進來的?碰到了結界,公會應該會立刻加派人手來監視才是,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人來?

冰炎忽然想起之前在外面聽聞過的、關於這座塔的故事。

眼前這個人是那傳說里的「代表死亡的守護者」?原本只覺得這是個無稽之談,沒想到那些傳說真的挺準的……這個黑髮青年笑起來的確柔情十分,但是如果沒有掉入他的陷阱,卻可以清楚感覺到那背後的深邃黑暗。

他下意識往後退了好幾步。

「恩?我有那麼可怕嗎?」

黑髮青年笑笑,輕輕一翻身就落在高塔裡頭,身後的暗色斗逢也在空中劃了一個漂亮的弧度,接著一步一步逼近了冰炎所在的地方。

不曉得為什麼,明明對方是在笑著,但是冰炎有種對方是在發怒的錯覺。

他第一次遇到這種人,從來只有他看透別人而別人猜不透他;但是只有眼前這個人,在對上那雙夜眸時,他有種被從頭看到底的錯覺,像是徹底被窺視了一樣。

「你是誰?」微微瞇起銳利的紅眼,在冰涼刺痛的濕潤感傳到背後時,冰炎才發現到他被逼到了角落,心中更是大喊自己的失策與愚笨。

眼前的青年並沒有因此停下腳步,直直走到他面前,微微俯下身貼在他的耳邊,暗啞的嗓音讓精靈幾乎全身酥軟下來。

「你覺得我是誰呢?」

濕熱的鼻息打在他的耳根和後頸,冰炎才第一次察覺到原來那兩邊是那麼的敏感,眼前的青年看著他的眼神越發越柔情,讓人幾乎深陷其中;他幾乎要站不住了,如果不是青年整個人貼上來,冰炎甚至懷疑他會直接不給面子腳軟跪下去。

「哪,反正送進來的人不到幾天就被處刑了……你也不是例外吧?」青年看著他的表情似乎在嘲笑他的落魄,又像是在同情他的遭遇一樣,「那知不知道我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呢?」甚至伸手輕撫他的頭髮、手環上他的腰,一向討厭別人、尤其是陌生人觸碰的冰炎忽然發現他根本沒辦法反抗青年的碰觸。

「你是被冤枉的吧?發生什麼事了?」輕笑聲在耳邊響起,冰炎忽然整個癱軟在黑髮青年的懷裡,後者輕輕擁著他坐下,此時此刻四周寂靜無聲,甚至連大氣精靈都不見蹤影,這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在如此的情況下,再加上被公會的不信任與近乎背叛一樣的行為,就算是百煉鋼,此時此刻想必也會有脆弱的一面。

不是任何人都無時無刻可以保持完美的一幕,無論是黑暗抑是光明,邪惡或是良善,他們有想要被人了解,無論是誰也不例外。

「你的名字是什麼呢?」黑髮青年輕輕說著,撫著他的髮絲與擁著他的動作溫柔十分,「你也想被別人了解吧,把你心中所有不滿都告訴我,恩?」親吻著銀與紅的髪碎,柔和的語氣帶有十足十的安撫作用。

「……冰炎。」像是被迷惑、像是被勾走了靈魂,冰炎沒有任何反抗,只是將身體靠在青年懷裡,他從對方的身上清楚聞到一種好聞的冷香,是他從來沒有聞過的味道,也不知道有什麼種族的味道也是這樣的。

「不對,這個不是你的名字。」不曉得為什麼很執著名字的青年似乎有著不悅地鬆開他,微微瞇起的夜瞳寫滿了主人不悅的情感,「你真正的名字,不是這個代號。」不知為何似乎很清楚他的想法的青年直勾勾的看著冰炎,似乎即使冰炎不說、他也會想辦法哄到對方說出來。

「……亞。」似乎被蠱惑、又像是自願,混血精靈的紅眸寫滿迷茫,他看著那深邃的墨色漩渦,緩緩開口:「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冰與炎之子……」那是他第一次開口告訴別人自己的真實之名,但是他卻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就這樣乖乖不反抗地回答青年的問話。

聽見冰炎說出的真名,青年有那麼一秒露出錯愕的神情。

不過他很快就恢復正常,似乎很滿意冰炎的乖巧,黑髮青年又勾起笑容,「是啊,你的名字叫颯彌亞……冰與炎之子,是個很漂亮的名字呢。」摸摸他的銀髮,然後又將人擁入懷裡,「你犯了什麼錯了?被冤枉了、還是當了替死鬼?或者為了一時的利益、或是被人哄騙了呢?」

「我是被冤枉的!」提到這件事的冰炎就很氣憤,他猛然瞠大眼,瞪著那雙黑眸,拽住青年黑色的斗逢,忽然提高了聲量:「我明明什麼都沒做,莫名其妙的被一個鬼族手下纏上,偏偏在審判期間那個混蛋用別的身份製造不少偽證,但是公會卻沒辦法反駁!父親和母親已經前去求情了,但是卻絲毫作用也沒有,反而差點害了他們自己……」說著,聲音似乎越來越小,緊抓著斗逢的手微微顫抖著,似乎為自己的無用感到惱怒不已、卻又十分無奈。

「對啊,你什麼都沒做,什麼錯也沒有。」配合著精靈的說法,青年伸手,輕輕撫著精靈那近乎完美、體溫偏低的臉,「但是你卻沒有任何能力改善這一切。我看的出你的力量不差、但是在公會面前你卻什麼也做不到。那裡高手眾多,或許你,你的族人、父母可以對抗,但是到最後只會兩敗俱傷;最好的結果就是你放棄掙扎任由宰割,不過你卻又為此感到不甘,對吧?」

「在我看來,你的確沒錯。」笑笑輕撫精靈的那觸感細膩的髮,青年二度將他擁入懷裡,輕輕哄著、笑著跟他一一解釋,「但是,你同樣也有錯。你錯在不應該加入公會、不應該相信那些外來的種族。即使是族人、甚至家人,你都不應該輕易相信他們。一旦被背叛或不信任,你就會落得這種下場。」黑髮青年輕笑著搖搖頭,似乎對冰炎的下場不以為然,「或許昨日他們跟你說:你和他們會是一輩子的好友;但是隔日只要己方的利益、身份被威脅,他們就會毫不猶豫選擇與你背道而馳的道路。」

冰炎看著他,無從反駁。

對,眼前這個人說得對,他不應該加入公會、不應該成為黑袍。如果不是這樣,他根本就不會把父親母親拖下水,只能慶幸公會沒有對他們下手;但是有安地爾那個混賬在,很難保後來在他被處刑之後,雙親與族人不會被這件事影響、甚至這件事會成為以後拿捏炎之谷與冰牙族的把柄,那時候如果被鬼族入侵,公會也未必會支援他們。

想到這的他不禁懊悔的咬牙。史上最年輕的黑袍?冰與炎的殿下?

在眾人的不信任與背叛之下,也不過如此。

「討厭不成器的自己,憎恨什麼都沒辦法做的自己,但是卻又無法憎恨外面的一切,對吧?」擁著他,黑髮青年輕撫著精靈不自覺流下眼淚的臉,動作輕柔的為對方揩去淚水,「你不甘心就這樣被處刑,你還沒有澄清自己的罪孽,還沒向外公佈真正的真相,還沒告知父母需要戒備的一切,還沒做的事情很多、很多……」他貼著精靈的耳,「不甘心吧?不甘心明天就這樣死去吧?」

「我……」開口的冰炎這時才發現到他的話語中帶有哭腔與哽咽,然後才發現他竟然在外人面前哭了,而且他竟然渾然不覺;但是卻又不想反抗青年的觸碰。

「我討厭他們的不信任,但是他們也是被蒙到鼓里……」對,是這樣的,公會還會繼續支助父親他們,如果鬼族打下了冰牙與炎谷,對公會只有壞處沒有好處,所以就算再不願意,還是會遣派援軍與袍級前去,而且冰牙與不少種族交好,應該沒問題的……

「被蒙在鼓里?」似乎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般,黑髮青年忽然笑了,冷冷的笑意讓待在青年懷裡的冰炎全身不禁打顫,「我看你,應該是一個被保護得不錯的貴族吧。你難道沒有想過,會不會是公會那個組織害怕你們族的勢力太大、會威脅到他們的位置?」狹長的黑眸帶著濃濃的笑意,「我坦白跟你說好了,進來這座塔裡而又不悔恨、甚至還對公會很衷心的人,你不是第一個;但是同時,你們都一樣被公會騙了。」

「我可以從他們的話里聽出,他們全心全意地為公會付出、得到這樣的下場卻一點悔恨、懊惱的意思也沒有;我不懂他們是被公會給洗腦了還是真的認為自己付出了很多,到最後還是忠犬一隻。」青年輕笑著頓了下,才補上一句:「如果我沒有來找他們的話,他們到隔日被處刑,的確還是效忠公會得很。」

「你什麼意思?」反射性的抬頭反問青年,冰炎忽然像是察覺到了什麼,青年說的最後一句話里的意思。

「我就坦白告訴你好了。」也沒有絲毫想要隱瞞的意思,青年鬆開他,漂亮的夜瞳專注地看著冰炎,他甚至可以從那雙眼裡看見自己的倒影,「我的名字是褚冥漾,是妖師一族殘存的少數族人之一,也是你們這些光明種族一直要追殺、磨滅的存在。」

聽見對方是妖師,冰炎的表情明顯有一絲的波動:「妖師不是已經滅絕了嗎?」他從圖書館里閱讀過相關的資料,但是妖師的資料來來去去僅僅也只有那一些:擁有強大力量的一族,能夠化言為靈,是黑暗種族的代表。然,因為力量太過強大且不被眾人接受,他們被所有世界種族追殺,見一個就殺一個,完全沒有留情的意思。

「是的,現在已經全然滅絕了,多虧了公會。」在提到這件事的時候,褚冥漾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颯彌亞,你知道嗎?以前為了保護族人,我們甚至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投靠了公會;甚至在對抗鬼族的時候,我們也有出一份力,否則傷亡根本就不會那麼少。」說到這裡,他冷笑了幾聲,「如果公會沒有做那件事的話,我相信在我族的幫助下,如今鬼族說不定已經全數消滅了。」

冰炎看著他,沒有說些什麼,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那時候,妖師族已經逐漸被世界接受,雖然還是會有一些人覺得不可理喻且不斷來找碴,但是面對妖師設下的結界,他們不足以為患。然而,雖然我們加入了公會,但是畢竟妖師族長期以來不與他人打招呼,我們加入公會的唯一理由就是希望在不傷害其他人的情況下,可以繁衍後代、安然過日子。代價就是在公會請求支援的時候,我們一定要幫忙對抗,不可拒絕。」

「然而這一切,被公會親手毀掉了。」

「那時候我與當代首領、我的親姐姐以及下一代繼承人,在前往去支援公會袍級申請救援的地點返回之後,看見的,是妖師本家被染上了紅色的血液。每次族人的小孩玩鬧的草地上像是被廉價的紅漆潑上一樣,甚至沒有一個妖師的尸體是完好無損的;原本一直以來,一直被詛咒的渾噩空氣終於清新了些許,在那時候再度被染上黑暗、邪惡與詛咒。」

「其實妖師族根本沒有外界想象的可怕、強大,只有數位被選定的人才擁有力量。曾經被追殺的力量繼承者都沒有做過多的反抗,也就是因為這樣公會才會覺得我們可欺,但是又覺得我們可憐,才收留我們吧?先派我們去那些危險度連黑袍都會喪命的地點探測我們的反應與力量,在察覺到首領級人物的力量后,擔心黑暗種族的妖師族哪天會和鬼族同流合污吧?妖師心誠的力量一旦被扭曲所用,對這個世界影響很大吧?」

「也就是因為這樣,公會始終認為妖師族的人不可信;再加上妖師一族是被流傳黑暗的邪惡一族,這種恐懼與厭惡再次席捲他們的內心,到最後,在將所有有力量的人都派出去之後,就直接以其他的理由欺騙我族的人,在破解結界進入之後直接大殺特殺,不要說活著,甚至全尸也沒有!他們揚言說什麼首領級的人物可以復活他們,大錯特錯!」

「我們妖師族的力量僅限于改變未來,已經『過去』或『死亡』的東西我們無法改變;公會是知道這一點的,但是他們仍然沒有退讓、反而藉此來殲滅我們。」黑色的眼眸微瞇,溫柔的笑容亦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慢慢的寒意:「你知道嗎?公會連這件事都不知道;我們妖師族里還藏有一個雖然微小不已、但是卻足夠打碎其他陰影結界的小陰影;沒錯,就是你們所謂的可以毀滅世界的禁忌之刃。」

「我們那時候氣憤之極,甚至就在我們僅存的四人里,我像是發瘋了一樣,幾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去啟動了那個兵器。」褚冥漾冷笑幾聲,忽然又伸手輕撫冰炎那好看至極的臉,「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你應該慶幸你們這些白色種族、尤其是精靈族做對了一件事;就是他們認識了妖師。」

「我族首領、凡斯認識了一個叫做亞那瑟恩·伊沐洛的精靈,聽名字來說,是你的家人還是誰吧?」看見冰炎眼中閃過一絲訝異,褚冥漾更加確定這件事,「還有一個,除了那個冰牙精靈,還有一個名為辛西亞·愛得兒的螢之森精靈。這兩個人與我們族人有密切的往來,但是後來公會的事情我們不確定他們有沒有插一腳下去反過來陷害我們;但是,我們的確很喜歡他們兩個精靈,所以在動用兵器之前,我們反復思考許久,到最後,還是沒有下得了手。」

「因為我們不想事物的消失。」

「妖師族不與其他種族有往來,但是允許那兩個精靈的接近。他們老是帶來不同的點心、茶水等等,都是我們喜歡的。兩人的性格也很好,雖然經常鬧出很多笑話,但是也算是為我們帶來歡樂;也就是因為這兩個人,我們到最後,沒有選擇毀滅世界這一條路。」

到最後,褚冥漾幾不可見的露出了苦笑,但是他隱藏得很好,下一秒又恢復成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不過非常眼尖的冰炎並沒有錯失那一幕,所以,他伸出手,學著褚冥漾的動作,輕撫著他的臉。

褚冥漾的體溫與他偏低的精靈體質不一樣,是個令人眷戀的溫暖溫度。

對方似乎對他的這個動作錯愕了一瞬,不過倒是笑了笑,沒有把他的手剁下來還是直接把他秒掉,衝著他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不曉得為什麼,冰炎看得出,眼前的這個青年沒有對他有任何偏見或惡意了,就連臉上的笑容都多了幾分真誠與真實,沒有一開始的虛偽了。

「對了,你說,妖師族已經滅絕了。那你是……」正在調理剛剛得到的最新情報,冰炎很快就注意到褚冥漾說的話有哪裡不對勁了:一開始的青年就說了———

是的,現在已經全然滅絕了,多虧了公會。

「對啊。」點點頭,似乎很喜歡他偏低的體溫,褚冥漾甚至伸手抓住他撫著他的臉的手,微微瞇起眼,似乎很舒服地蹭了蹭,「所以我現在已經不是妖師了,同時也是。我的體內還有著妖師的力量,而我也已經往生了。不過因為執念或者是言靈的關係,反而形成了現在這個半死不活的身體,也可以說我已經不算活物了。不過生活作息和以前一樣,還是需要吃飯什麼的,只是換成白天睡覺晚上行動而已。」

「那還有幾位和你一樣有力量的人呢?」不是說還有首領、繼承人和血親嗎?

「恩……他們同樣死了。」褚冥漾偏過腦袋想了下,「首領前往你們口中所說的時間與冥府交際處,靈魂留在一個池子中,據說有修復靈魂的作用;然哥、也是那位繼承人則是和辛西亞一起前往主神的懷抱;我姐是唯一一個乾脆什麼也沒留下就走人了的。」

「好吧,說回正題,我來找你可不是聊天的啊。」伸了個懶腰,褚冥漾站了起來。

不是來聊天難不成你是路過打醬油的嗎?

冰炎白了他一眼,不過還是好奇對方有什麼事找自己。

「你應該有聽過不少這座塔說的事情吧?」看見冰炎點點頭默認后,褚冥漾繼續說下去:「那我就這樣說好了;因為執念的關係,我應該是死不了的,可是除了一些手下以外,我一個人生活挺無聊的。所以每天晚上都會出來逛逛,就來到這裡了。」說到這裡,他似乎想起什麼有趣的事情,笑了幾聲,「你們很好玩哪,明明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卻不願意去思考;只要裝著一臉什麼都願意聽、錯絕對不在你身上的笑容,你們很容易全都招供了。」

「那些袍級不管換了幾個,每個只要痛苦被挑出來、公會真正的目的顯現出來,全部都會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然而在思考之後真真實實的確定了這件事實后,不是企圖趕我走而引來其他公會的人、就是自己在那邊一臉痛苦扭曲著,有時候更有趣的是直接鬼族化呢。」

「不過我對那些弱小的白色種族沒興趣、也從來沒想過接近他們,我只是想讓他們也體會到:對於之前妖師族被背叛后體會到的痛苦。或許他們有牽涉在內、又或許沒有,但是在我看來,只要是白色種族,想法都會八九不離十。」

「不過啊,你,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可是第一個我喜歡的人呢。」俯下身子,青年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微笑著道:「你不甘心吧?不甘心就這樣被抹滅了存在?如果你願意的話,要不要跟我來呢?你可以等待一個適合的時機向公會報仇、也可以選擇和我一起到處走走的。畢竟一個人生活挺寂寞的,想找個人敘述什麼的很難呢。」

冰炎眨眨眼,不會吧?從這裡逃出去?

至於向公會報仇……

他抬頭看向青年,後者衝著他微笑。

然後,他把手搭上去。

「那麼,走吧。」

ஐღஐღ

愛莉希亞 發表於 2015-9-18 18:14:35

所以漾漾是凡斯那一輩的人?
亞那也還活著?那凡斯會復活嗎?

CPWH水鳴 發表於 2015-9-18 20:29:44

愛莉希亞 發表於 2015-9-18 18:14
所以漾漾是凡斯那一輩的人?
亞那也還活著?那凡斯會復活嗎?

其實這個是給人家的生日賀文……你不要指望我把來龍去脈說清楚就是了……
這坑的重點是漾冰!其他的一律不負責!(走開

黑暗之夜 發表於 2015-9-19 09:07:26

又多了一個漾冰真好wwwwwwwww漾一開始就便當嗎?半死不活的身體感覺很方便

雅雅(◕‿‿◕) 發表於 2015-9-19 10:12:23

這篇很棒呢~✿
雅雅喜歡~❤

當冰炎輕撫著漾漾的臉龐時
呀~~有種甜蜜蜜的感覺(/// > ‿‿ < ///)

還有後續嗎?還有後續嗎?還有後續嗎?
(因為很期待,所以問三次XD)

CPWH水鳴 發表於 2015-9-19 16:56:43

黑暗之夜 發表於 2015-9-19 09:07
又多了一個漾冰真好wwwwwwwww漾一開始就便當嗎?半死不活的身體感覺很方便

根本就是超方便可惡我也好想要,這樣的話不吃東西很快就瘦下來了(?
這是我第一個漾冰坑,有點不習慣=w=

CPWH水鳴 發表於 2015-9-19 16:57:23

雅雅(◕‿‿◕) 發表於 2015-9-19 10:12
這篇很棒呢~✿
雅雅喜歡~❤



有哦有哦有哦(回復三次xD
漾漾也有摸學長啊啊啊(尖叫(鬼叫什麼#

雅雅(◕‿‿◕) 發表於 2015-9-19 17:21:55

CPWH水鳴 發表於 2015-9-19 16:57
有哦有哦有哦(回復三次xD
漾漾也有摸學長啊啊啊(尖叫(鬼叫什麼#

太好了~
這麼說也是呢~
嘻嘻嘻嘻嘻~
期待後續喔~
加油~

黑暗之夜 發表於 2015-9-19 22:36:38

CPWH水鳴 發表於 2015-9-19 16:56
根本就是超方便可惡我也好想要,這樣的話不吃東西很快就瘦下來了(?
這是我第一個漾冰坑,有點不習慣=w= ...

對吧有這種身體根本是無敵啊!體型應該不會改變吧?
沒關係多寫就習慣了(不你

CPWH水鳴 發表於 2015-9-20 11:27:41

黑暗之夜 發表於 2015-9-19 22:36
對吧有這種身體根本是無敵啊!體型應該不會改變吧?
沒關係多寫就習慣了(不你 ...

體型會變瘦就好了……不然死之前還有努力減肥(你走開#
很大關係,我是冰漾黨的,這篇是人家的生日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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