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使者03
本帖最後由 草貓 於 2016-8-5 21:43 編輯之後的連續好幾天,對方都會在同一時間準時出現在她家裡。
只是對方出現並不是來給她壓力,或是特地來催她分析快一點之類的事,對方只是單純地過來聊聊天。
有時候是聊這個世界的制度、文化,有時候會聊到對方原世界的事,不管是什麼事,他們都對彼此的世界感到相當的有興趣,海德菈覺得對方有時候的反應相當有趣,而對方只是單純覺得海德菈相當善談。
就算沒有話談,對方也只會靜靜地坐在一旁看海德菈分析藥物,然後直到時間到來,他再離開,日復一日。
這樣的日子不知該不該說平靜,至少海德菈覺得過得很開心,幾百年來她第一次覺得生活是如此的有趣、生動,宛如彩虹般地美麗,美麗的讓人幾乎不想要放手。
只是這世上有些東西大概都總是這樣的吧?你越是拼命地想要得到,即使再發現彼此漸離漸遠後也會想要掙扎著伸出手取抓住曾經的那份幸福。
其實一開始,所有的事情就是不可能的。
海德菈發現事實的那一天,是一個萬里無雲的大晴天。
因為約定的時間還沒到,所以對方自然而然不可能會在這個時間出現。
框啷的一聲,數個空的玻璃瓶摔落到地上,但是分析室的主人明顯沒有特別去注意這件事。
海德菈臉色鐵青地看著最後分析出來的東西,深鎖的眉頭彷彿再也無法鬆開。
他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海德菈幾乎將每一種藥材都分析了出來,除了止痛藥、鎮靜劑、抗心律不整等,其實大約有將近九成九的成分她都可以在埃爾維尼亞的對應藥財庫裡面找到了替代品。
只是,最後一種藥品,她完全沒有看過。
而且那種藥品的藥性也相當奇怪,她分析出來的結果顯示,最後那一種藥品的藥性是能夠最大限度地去活化人類細胞,同時還有興奮劑的存在。
最大限度活化人類細胞這種藥,埃爾維尼亞肯定不存在……至少到目前為止不存在,現在她也沒有聽說哪個地方出現新的藥材能夠活化人類細胞,而且還要最大限度的活化。
那種東西根本不是藥材,說是毒藥還比較貼切,最大限度去活化人類細胞的確可以在一瞬間獲得超乎常人的身體能力,但是、但是在那之後呢?過度使用的身體器官會在一瞬間全部衰竭,然後使用的人只能靜靜地等待死亡。
海德菈無法想像這種藥落入有心人手裡,究竟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不……眼下需要擔心的應該是該怎麼尋找到這種藥材,先不論那個人究竟要這種藥做什麼,海德菈認為自己既然發現了就有必要通知巫女大人盡速找出這種藥材,並且即刻禁止人民使用、種植才是上上之策。
心裡下定主意之後,海德菈決定立刻啟程前往中央去向巫女大人報告,她急急忙忙拿了常用的白色斗篷之後,小跑步到玄關穿上靴子,打開門便準備離開。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在打開門的一瞬間,出現了一個這個時間裡不應該出現的人。
『海德菈小姐,這麼急急忙忙的,請問妳要去哪裡?』
沒有料想到對方會這麼剛好出現在門口,海德菈嚇了一大跳,倒退了好幾步,跟剛開始見到那個人的樣子沒有相異太多。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心虛,她是先跟那個人說好要幫助對方的,但是現在卻在分析出來之後選擇背叛對方。
看著海德菈又回到他們剛見面時的模樣,對方相當傷腦筋的搔搔頭,他怎麼都想不到海德菈突然變得如此畏懼的原因是什麼。
直到他看見海德菈緊握在手中的紙張時,他才有些恍然大悟地喔了一聲。
『海德菈小姐,請問您分析完了是嗎?』捕捉對方眼中一絲驚慌的神情,海德菈的反應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測。
『讓我猜猜,妳在裡面發現了新型藥材對吧?』
『不是的,我……!』
不讓海德菈有任何反駁的機會,對方依然保持著微笑打斷她,然後繼續說下去。
『然後妳判斷那個藥材有危險性,想要先一步告訴巫女大人,是嗎?』
『不是的、不是的……!』猛地停下說話的聲音,海德菈似是想起了什麼,無法置信地抬起頭瞪大著眼睛看著對方。
對方仍然笑著,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天一樣。
『你該不會……一開始就知道我會這麼做了吧?』
如果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她會這麼做,那麼對方也不會再剛才推論出那麼多事情,也就是說她所有的行動對方一開始就全部都掌握清楚了?
愈加驚恐地看著對方,海德菈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就像是被人緊緊掐著的老鼠,完全沒有可以逃竄的空間。
『嗯,我承認這是刻意要讓妳做出這些行動的戲碼。』沒有再刻意多加演飾什麼,對方相當爽快的承認了下來,『只是,我迫切需要那個藥的複製品,只有這個,絕對是真的。』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海德菈幾乎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朝對方吼了過去。
『海德菈小姐,請妳冷靜一點。』不顧海德菈的掙扎,對方一把抓過她瘦弱的肩膀,希望她冷靜下來。
她掙扎著想要逃脫,卻深深地被對方緊抓不放。
『請聽我解釋好嗎?我可以向妳解釋我的所為所做都是有原因的。』
對方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相當溫柔,溫柔卻不失禮貌的嗓音在她耳邊迴繞著,讓她一瞬間以為對方還是跟平常一樣只是單純來這邊作客,彷彿他們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但是很快的,她就想起這只是自己的幻覺,她連忙搖搖頭,一手拍掉對方放在她肩上的手。
『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
轉過身,她拉了張椅子給對方,冷冷地拋下這句話。
對方有些無奈地苦笑著,然後乖乖地坐到椅子上,也不等海德菈在做些什麼客套的動作……眼下的狀況大概也不用做了,於是他先開了眼海德菈之後,才慢慢地開始說起他的理由。
對方的理由就像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長的無邊無際,彷彿遙遠的另一天邊,雖然故事的背景的確是異世界沒錯。
他們過去的交談中,海德菈知道對方的世界相當的暴虐無道,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弱肉強食就是那個世界的最佳寫照。
弱者在那個世界是絕對無法生存的,在那個世界裡,力量就是一切。
對方說在他們的世界裡,並不存在所謂的天空,他們的天空已經因為古世代人民的破壞而無法再恢復成原本的顏色,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古世代裡,天空是藍色的,而且天空甚至會有千百種不同的變化,是非常非常美麗的景色。
古世代舊曆最後一年,他們的世界發生了可怕的異變,異變以後殘存下來的人只剩下舊世代的三分之一。
那場異變,說是世界末日也不為過,先前十年的旱災寒害早已將人類的數量大幅度地減少了需多,最後那場異變更是活生生地將人類數量砍了三分之二。
他無法說清楚那場異變究竟發生什麼事,他只能說那是好幾種災難幾乎同時發生才會導致人類浩劫。
舊世代到新世代之間由於資料不全有了很大的歷史斷層,事實上那場異變最關鍵的事情早已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後來新世代的高層也有意隱瞞這件事,一般民眾很難取得資料得知當時的情況。
所以,他只能不斷強調那是場巨大的災難。
他們所知道的就是,異變之後一切全部都改變了,天空不再擁有原本那絢麗的色彩,而是永遠維持著灰濛濛的天空。
陰鬱的顏色彷彿連人的心情都要被捲進去似地,從此之後人類的生活也再也不見好過。
異變之後的世界再也不眷顧於人類,大自然不再為了人類而讓步什麼,而是宛如將人類視為敵人一般地想要殲滅所有人類。
他們土地不再能像以前那樣能夠耕種,原先每年二獲、三獲的土地改為二獲、一獲,其餘的全數化為沙漠或是貧瘠的沙地,可耕種面積也大量的縮小。
人類們開始聚集在一起成為一個聚落互助,一個聚落會吞併另一個聚落變成更大的聚落,慢慢地、不出幾十年的時間,世界儼然變成了一個由三個國家分區佔領的模樣。
三個國家總是在戰爭,為了搶水源、糧食、人民而不斷地連年征戰著。
異變之後,在失去一切的情況下最讓人欣慰的大概是人類沒有失去原先的科技吧?
人類靠著原先的科技不斷研發新武器大量運用在戰爭裡,一個又一個新型武器不斷地推陳出新。
延續舊世代的規則,他們的戰爭裡不會用上生化武器、核武,但是剩下的他們能用什麼就用什麼。
然後,他們在新世代新曆一千五百年後,成功研發出一種新型武器……
夜晚的一陣冷風吹過,先前因為天色暗下兒點上的燈火因而搖曳了一下;對方說完之後,室內沉默了很長一段陣子。
『嗯……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個藥是用來舒緩使用武器後的解藥嗎?』聽完之後,海德菈稍微消化了一下內容,大致上算是能理解了。
『是的,因為使用新型武器後的副作用相當強烈,所以才會需要那種藥。』對方依然相當和善有禮地說著。
『那你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要用到最大限度活化人類細胞的藥嗎?』
對方的理由中並沒有特別提及這一項,海德菈只好挑明了再問一次。
『為了確保藥性發揮才會加入那樣藥材。』對方又思考了一下,才繼續補充說明,『因為新型武器用了以後,一般的身體負荷不了,所以使用者會在身體裡植入一種病毒來盡可能活化細胞,但是在那之後身體的器官又會迅速衰竭,所以才研發出需要不斷服用的暫時解藥。』
『……你的意思是,那種暫時的解藥如果沒有那種藥材,就沒辦法被你們所吸收嗎?』
『是的。』
得到證實之後,海德菈有些苦惱地揉揉太陽穴。
按照對方的說法,在決定要使用新型武器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後續狀況會是什麼樣了,也是在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才決定要使用新型武器,反正就是完全在知道所有事情的情況下接受的。
『我說,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會做到這種地步?』
難道國家有給些什麼好處給他嗎?既然能讓他為了一樣新型武器把自己的後半生全數交出去。
『為了生存、也為了國家。』對方笑了笑,理所當然地回答海德菈。
他的世界需要力量才能生存,而他還需要國家這樣一個容身之地。
這只是很簡單、很單純的一種理由罷了。
或許這個世界的人們都無法理解吧?一個需要力量才能存活,一個連容生之地都未必找得到的世界。
因為這個世界非常和平、寧靜,連天空都是美麗的藍色。
這個世界是如此的美好,與他的世界相比這裡簡直是天堂。
他在原本的世界中一直都只是接到命令就出去殺人,刀起刀落間,殺過的人早已能堆山填海,所有的一切在他過去的世界裡都按照既定的軌道在運行。
若要說他的人生有什麼出乎意料的事,那麼來到埃爾維尼亞肯定會排第一。
至少他真的從沒想過能來到這個宛如天堂一般的世界。
『你啊……也真是……』
聽完對方的理由及解釋之後,海德菈同時也打消了要去找巫女大人的打算。
對方恐怕也沒有料到來這個世界之後會發生這種事吧?不,可能根本就沒有料到會來到這個世界。
『妳還要去告訴巫女大人嗎?』
對方有些開玩笑似地開口,海德菈一個皺眉後才有些不耐地開口。
『不要,我打消念頭了。』
搞不清人物的這裡一個 (舉手(欸
看來司空的過去非常慘烈啊、
作者其實是後媽吧? (喂 貓醬明天見~
寒現在正在牙齒矯正中,前天拔了兩顆牙又帶了牙套,
現在牙齒酸酸軟軟的最多只能咬泡的爛爛的泡麵QAQ
感覺那兩個小孩不單純(繼續坐等自家小孩)
鎮魂歌01
本帖最後由 草貓 於 2016-8-5 21:48 編輯雖說後來的確是不打算告訴巫女大人了,但是海德菈還有另一個問題沒有解決。
那就是那種藥材到底在哪裡的問題。
海德菈之後也問過幾次藥草商人,但是對方異口同聲地告訴她最近根本沒有看到過什麼新藥草,甚至是什麼擁有活化細胞藥效的東西,他們連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於是海德菈向商人買下解藥的大部分藥材,又等了幾天,在連續問了二十個商人,得到二十種相同的答案之後,她沒有辦法只好轉而詢問同種族的植物們。
詢問植物們之後,得到答案的時間就快速了許多,應該說植物們幾乎是一瞬間就給了她答案,就好像她問的是一加一這種簡單的問題一樣。
她根據植物們告訴她的藥草名,在庭院裡喚出那種藥草,鮮紅色的藥草在她的呼喚下應聲而來,她很快地取了一些,然後返回家裡開始製作起解藥。
當對方在下午準時來到她家門口的時候,她幾乎不顧形象地興奮的衝到家門口想告訴對方這個喜訊。
她太高興而一時沒有注意到門前的門檻,打開門之後就這樣直接被門檻絆倒。
『怎麼了怎麼了?海德菈小姐今天格外開心呢。』正好在門前的那個人一把接住海德菈,對方被海德菈今天異常興奮的樣子給嚇了一大跳。
注意到自己直接倒在對方的懷裡,海德菈臉色微微一紅,連忙離開對方的懷裡喘口氣後才說道。
『我做出來了、我做出來了!我做出解藥來了!』
聽到海德菈的話,對方先是微微地楞了一下,然後才慢慢地跟著反應過來。
『做出來了?真的嗎?』
海德菈點點頭,然後帶著對方進入室內,接著又跑去分析室裡面把做好的解藥遞給對方。
當她拿著紅色藥水出來的時候,他們幾乎都不相信這一瞬間的真實。
從無到有,經歷了這麼多這麼多,好不容易這麼一罐解藥才誕生,這不是令人感到異常欣喜的一件事嗎?
顫抖著手接下解藥,對方的眼角掩不住笑意。
是的,他們做到了,他們終於做到了。
『沒錯,的確是這個。』打開瓶子喝了一小口之後,對方向海德菈點點頭做了最後確認。
『太好了!』放鬆下來就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其實海德菈為了做這個解藥已經連續好幾天不眠不休了。
雖然那個人也曾經要她別太操勞,適當的休息是可以的,但只要一想到那個人拿到完成品瞬間的笑容,她就沒有辦法告訴自己去停止調配解藥。
對方跟著做到椅子上,看著眼前女性完全鬆懈下來的模樣不自覺地勾起了嘴角。
他們又像以前那樣無話不說了起來,與之前不同的是他們多了很多很多話題,海德菈對那個人的世界很感興趣,對方也不避諱地只要自己知道就會告訴海德菈,他們還談到了彼此對未來的規劃。
只是令海德菈驚訝的是,對方似乎對埃爾維尼亞相當的有興趣。
『我想去各個地方走走。』當海德菈說完自己對未來的規劃後,對方嘴角掛著笑容溫和地說道。
『要去旅行嗎?有想到第一站要去哪裡嗎?』往對方的茶杯裡添了些茶,海德菈又把桌上的方糖往前推了推,『要一點糖嗎?』
『不用,我不加糖的。』對方謝過海德菈的好意,接著先是喝了一口茶之後,然後又想了一下才說道,『海德菈小姐,請問那種藥草……就是能活化細胞的那種,妳知道那種藥草生長在哪裡嗎?』
對方一提問,海德菈就顯得為難了起來。
『知道是知道,只是如果你要做解藥的話我可以幫你的。』
『不是的,我只是想,那樣的藥材若是流入市場裡恐怕不太好呢……』
對方一提起,海德菈也跟著陷入了思考。
那種藥材確實生長在埃爾維尼亞的某處,只是她之前為了那個人才沒有上報給巫女大人,不過現在仔細想想即使那種藥材生長的再隱密,也會有被發現的一天。
雖然嚴格來說那是一種毒藥,但看在平凡人的眼裡,那肯定是一種非常好的藥材吧?
皺起眉,海德菈覺得自己已經可以想像得到,那種藥大肆地橫行在黑市裡的樣子了。
看著海德菈的表情,他知道海德菈已經理解他的意思,於是他笑了笑繼續說道。
『所以我想先去那個地方看看,順便去保護那裡,防止人們進去誤採。』
海德菈有些猶豫地看了對方一下,事實上她也沒有阻止對方的立場,對方之所以會告訴她無非只是想要知道那種藥材的地點吧?
而且她也沒辦法獨自離開這裡去保護那種藥材,更別說是告訴巫女大人這件事了,這件事要是告訴巫女大人,那種藥肯定馬上就會變成禁藥,到時候要幫那個人做解藥就會相對麻煩許多了。
『我知道了。』嘆了口氣,海德菈最後也只能乖乖地順著對方,因為她實在想不到其他的辦法,『往東邊一直走,穿越中央城之後進入幻霧森林,幻霧森林只有下午六點到八點這段時間才會開啟,不過我可以請大自然幫你。』
『繼續往東走,你會看見一座村莊,那個村莊的最東邊有個隱密的洞窟,往洞窟裡面走搬開大石頭之後,你就會看見那種藥材了。』
那個時候,東方城市其實是非常繁盛的,直到未來的一場災難之後那裡才被一個沙漠給分成零碎的許多村莊。
『就這樣嗎?』對方又問了一次,想確認有沒有什麼海德菈遺漏的事項。
海德菈搖搖頭表示沒有,然後才又像是想起什麼似地抬起頭。
『對了,你需要解藥吧?從這裡出發到哪裡的時間最快也要三、四天,我先做一些起來讓你路上帶著可以嗎?』差點忘記對方需要解藥的問題,海德拉想起後連忙趕緊問道。
『是的,這件事又要麻煩海德菈小姐你了呢。』對方依然維持著溫和的笑容,不失禮貌地向海德菈說道。
『不會不會,做解藥並沒有很困難,你明天過來拿就可以了。』
然後對方隔天依約來解藥之後,他們向彼此道別。
原本,海德菈以為他們會很快再見面的,所以她萬萬沒想到,他們這樣一別離,就是將近幾十年的再會。
他們相別的幾十年間,埃爾維尼亞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比方說像是東部發生了毀滅性的災難。
比方說像是東部開始出現沙漠。
比方說像是東部出現反叛組織。
比方說像是東部……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個人去了東方,所以她特別在意關於東方的消息。
不,她只是單純因為那種藥在東部,才會自然而地比較擔心東部的情況吧。
其實埃爾維尼亞的人們也一直在破壞著大自然,沙漠的出現只是一個警訊而已。
人類破壞大自然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歷代的百花使者都是選擇睜一眼閉一隻眼,所以海德菈自然也是選擇同樣的態度面對。
因為百花使者,就只能是百花使者。
當對方再一次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真的差一點認不出對方來。
對方並沒有改變太多,就是看起來成熟了一點,看來那種病毒似乎也會影響人類細胞的老化速度,就是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因此活很久就是了。
或許,她能找到第一個能跟自己活一樣久的人也說不定。
『海德菈小姐,好久不見。』對方掛著多年不變地溫和笑容,禮貌地向她微微一鞠躬,就像許久不見的好友一般。
『的確是很久不見了。』一個別離就是幾十年,真的是稍微有點久的時間了呢。
於是,海德菈照著以前的習慣將對方請入屋子裡,泡了一壺茶遞給對方,就像以前一樣。
是的,就像以前一樣。
『你這趟出去這麼久,估計是看到了不少東西吧?』記得對方並不加糖,這一次海德菈沒有再把方糖推出去,而是往自己的茶杯裡加了一顆。
『嗯,確實是不少。』對方先是喝了一口茶,然後才緩緩地繼續說道,『同時,我也更加了解了許多,能連埃爾維尼亞高層都未必知道的事。』
『這話怎麼說?』連高層也不知道?海德菈都覺得自己已經可以算是高層了,會有什麼事連她都不知道的?
這次對方沉默了很久,久到海德菈一度以為對方其實根本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這個世界也一樣,只要走到偏遠地區,就會看到很多政府管不到的黑暗地區。』良久,對方才開了口說道,『明明同樣是生活在同一個世界、明明同樣是一條生命,為什麼他們得不到應有的公平對待?』
『他們也很認真的工作、認真的生活、認真努力地想要生存下去,我走遍這樣的地方後,唯一想到的是,為什麼他們必須承受這樣的不公平對待?』
海德拉挑起眉,她的確有聽到風聲說過暗地裡有很多類似這樣的事情,但他們不可能只是聽到風聲就出手,只是照對方的話看來,情況很可能已經進展到無法收拾的狀況了。
況且,身為西部代表的她無法隨意對東部出手。
『所以……你想要……?』有些不確定地推敲著對方的想法,海德菈突然想起近年來聽到的,關於反叛組織的風聲。
『我在東部成立了一個組織,名為弗奧。我想要去試著幫他們改變這樣的環境,當然我不會使用那種藥,那種藥對我而言只能做成解藥。』
『你……』海德菈欲言又止,最終卻被對方硬生生打斷。
『我查過近幾年的資料,海德菈小姐,妳不曾覺得這個世界對妳也非常的不公平嗎?』對方看著海德菈,相當認真地開口問道,『被別人任意的選為百花使者、人們又任意的破壞要妳守護的大自然,人們對妳所守護的東西予取予求,可人類何曾給過妳什麼?妳不曾覺得這是非常不公平的一件事嗎?』
她記得,對方說完那些話的時候,她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對方。
因為對方說的是事實,所以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因為歷代的百花使者選擇忽視,所以她也選擇忽視這件事。
因為百花使者,就只能是百花使者。
然後,她記得那時候,對方最後所說的一句話。
『海德菈小姐,要不要加入弗奧呢?』
貓醬明天見~
寒猜那兩個小孩是反派的偵查兵●ω●
而且寒今天也更新了!!!這個驚喜貓醬有嚇到嗎? 其實我打從一開始,就沒指望過這文章會一直清新下去ry (喂
總之司空小碰友加油吧!不要被作者玩死了唷w (艮
鎮魂歌02
本帖最後由 草貓 於 2016-8-5 21:51 編輯海德菈說完之後,司空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繼續說話。
因為對方並沒有說自己最後是怎麼回答故事裡的那個人。
他沒有想到不用自己詢問,對方就自己開誠佈公地說出來了。
「你的眼神像是在問我,我最後有沒有答應對方是吧?」
注意到司空的眼神,海德拉笑了笑繼續說道,「沒有喔,我最後沒有答應他。」
「為什麼……」司空看著眼前溫柔的人,有些無法理解的開口。
其實,那個人的條件跟初衷都很吸引人的,真的。
「因為沒有那個必要性。」海德菈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告訴他明明有其他方式可以達成目的,為什麼非要用這麼偏激的手段?這樣的手段不是會造成大量傷亡嗎?如果造成大量的傷亡,那麼他所做的事情跟他原世界的人做的事情又有什麼不同?」因為是一樣的,所以她沒辦法答應。
「但是妳有理由加入。」
「我有理由,但那並不是非要加入的理由。」海德拉聳聳肩,將放置在一旁早已涼掉的早餐遞給司空,「道不同,不相為謀。」
因為她覺得肯定有其他方式能夠改變狀況,像是身為百花使者她可以選擇上書陳情、甚至是直接去找巫女大人報告這件事,所以她認為沒有必要向對方那樣採取那麼偏激的手段。
所以,她拒絕了對方。
然後,他們從此成為了敵人。
「先吃完早餐吧,我們休息到中午,中午用完餐之後我們就繼續出發。」站起身,海德菈對司空說明完後,便緩步離開了房間。
一時之間,房間裡面只剩下司空一個人待在室內裡。
將已經涼掉的早餐放置到一旁後,司空緩緩地站起身。
稍微整理一下儀容之後,司空注意到自己此時身上穿的衣服跟之前的有些不一樣,想想可能是之前昏倒的時候哪個好心路人給的之後,司空就沒有再去多追究什麼了。
然後,他又出來把被子折好收好,接著把早餐全數倒進馬桶裡沖掉之後,就很乾脆地找個地方坐下,開始思考著海德菈剛剛的話。
就剛剛的話看來,其實海德菈是有理由加入弗奧,只是因為她覺得沒有必要用那麼激烈的手段,所以沒有加入。
以百花使者的個性來看,這的確很有可能;但是從故事裡來看,百花使者跟弗奧創辦者的交情似乎非同小可,海德菈真的有辦法那麼輕易拒絕對方嗎?
話又說回來,司空其實有點在意弗奧創辦者的原世界,聽起來跟司空自己的原世界非常相似,感覺上關於這點海德菈似乎也知道不少。
最重要的是,海德菈在那之後的時間內有跟弗奧的人交過手、傷害過弗奧的人嗎?
司空突然有點後悔自己不能使用魔法,如果他可以使用魔法的話就不用等夏洛特他們來聯絡自己了。
但是假設海德菈所言不假的話,是不是就代表伊立法是真的一開始就被人掉包走了呢?
不,他還沒向海德菈確認伊立法到底是不是跑著離開的,至少目前如果先相信海德菈的話,就代表是伊立法那邊出問題,那麼他就得要趕快想辦法連絡上莉安露,讓對方先別去找伊立法了。
不然他真的無法想像要是找到伊立法,莉安露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也或許是伊立法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啦。
過了中午用完午餐之後,司空就和海德菈一起出發了,順便再帶上兩個小孩。
因為海德菈說他們已經距離目的地不遠了,所以預計是明天可以到達,但是他們今天絕對是要在沙漠裡露宿了。
司空對此沒有什麼意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露宿。
他們倒是怕兩個小孩沒辦法吃苦,昨天還可以在旅館裡面取暖,今天露宿在外面對孩子們來說可以說一種挑戰也不為過。
只是兩個小孩非常堅強的說他們當初也一路從東部邊境穿越沙漠到幻霧森林的,所以之前也是有夜晚露宿的經驗,要他們不用擔心,甚至還再三保證他們不會成為累贅。
入夜了以後,他們就開始搭起帳棚、生火,然後把乾糧拿出來分食。
其實司空是有點慶幸昨天抵達旅館的,至少在哪裡可以跟別人購買、交換一些糧食。當初為了減輕負重,大部分的人都將糧食交給莉安露攜帶,司空則是與莉安露分開時帶上足夠的糧食,剩下的也都還在莉安露那裡,而海德菈本身也是同樣的情況,結果現在兩個孩子加進來之後糧食的部分就變得有些不太足夠。
那兩個孩子當初似乎是打算進入中央城買完藥材之後再順便添購糧食回東部邊境,只是半路上在幻霧森林裡迷了路,然後又遇到了他們,就乾脆順著他們這樣一路過來了。
仔細想想,海德菈好像也是可以請求幻霧森林幫忙這兩個小孩出森林不是嗎?省得這兩個孩子這樣操勞地跑來跑去連續穿越沙漠三、四次。
正當司空打著什麼鬼主意時,他突然想起海德菈似乎不喜歡借助大自然的這件事,不然的話當初他們一行人自己在幻霧森林時,海德菈早該出手了才是。
但是海德菈對於創建弗奧的那個人卻是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了規則。
果然只有那個人是特別的嗎?
「你的表情看起來好像又是在思考些什麼的樣子呢。」剛哄完兩個孩子入睡的海德菈從帳篷裡走出來時,就正好看見司空獨自坐在沙地上,好像又在思考著什麼。
被海德菈的聲音喚回現實,司空猛一抬頭,正好看見對方走到他面前坐下。
「在思考些什麼呢?司空。」拿起旁邊的樹枝,海德菈稍微撥了一下火堆。
「不,我只是在想一件事而已……」看著火焰不斷地在眼前閃爍著,司空朝自己的掌心呼了口氣,又往火堆中心靠了一點。
不得不說,出來之後晚上的沙漠真的很冷。
不管幾次他都要繼續抱怨下去。
「我認為,有什麼事情說出來比較好不是嗎?」看到司空似乎有些發冷的樣子,海德菈從包包裡面又多抓了幾根木頭丟了進去,想試著將火弄大一點。
看著海德菈的動作,司空又沉默了一陣子。
「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就是……那個關於伊立法的事情。」司空搔搔頭,真的要他來問這件事的時候,他反而不知道要怎麼問了。
該怎麼說,怎麼問怎麼覺得彆扭吧?
「伊立法?有他的消息了嗎?」海德菈猛地抬起頭看著司空,鵝黃色的雙眼緊緊盯著司空,似乎是希望司恐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不是。」司空不敢面對海德菈的視線,遺憾地搖搖頭才又繼續說道,「那個,就是在沙漠剛好遇到的那一天,海德菈妳不是告訴我,伊立法為了找我們,所以留了一些話給妳之後就匆匆忙忙地跑著離開了嗎?」
「嗯,的確是這樣。」海德菈點點頭,肯定司空的說法。
「就是那個,我想問海德拉妳是不是記錯了?」
「嗯?沒有啊,我記得當時,伊立法確實是用很快的速度從我們眼前離開的呢。」還跳上跳下的,不一會的功夫就直接離開了,「這部分出了什麼問題嗎?」
更加確認自己內心的猜測,司空有些苦惱地皺起眉,「夏洛特告訴我,伊立法以前受過傷,他沒辦法進行激烈運動的。」
「咦?那、那之前跟我們在一起的伊立法是?」顯然相當驚訝於這項情報,海德菈吃驚地回過頭向司空問道。
「……這只是我的推測,我在想,伊立法可能在那之前就已經被弗奧的人調換了也不一定。」至於原因,司空也大致上可以想到了,「我想他們可能有很高的機率,是為了趁機抓走海德菈,才會特地調換過伊立法的也說不定。」後來雖然他們有分開過,但是海德菈身邊還有兩個小孩,對方大概也是不方便下手。
再後來,海德菈就直接跟對方分開了。
現在比較麻煩的是已經回到幻霧森林去找人的莉安露,司空覺得自己有必要在夏洛特下次聯絡的時候向對方說一聲比較好,請夏洛特邊幫他連絡到莉安露,要不然莉安露現在的處境真的會很危險。
雖然依照莉安露的個性,說不定也不需要協助也不一定……
兩個人之間頓時又安靜了下來,司空想應該是因為他們找不到話題聊的關係,說到底他跟海德菈也真的沒什麼好聊的,況且他也沒有什麼興趣跟別人說自己的原世界。
對於埃爾維尼亞他不是沒有興趣,但也不是特別好奇到非要去認識不可,只要不妨礙生活的話其實倒是真的無所謂。
「對了司空,你覺得埃爾維尼亞這個世界怎麼樣?」可能是因為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海德菈發呆了一陣子後突然抬起頭隨便扯了一個話題。
「怎麼樣……就滿和平的……吧。」
「只有這樣嗎?你對世界的感受是什麼?」溫柔地勾起唇角,海德菈閉上眼睛,雙手輕覆在自己胸前,「你看,像這樣感覺一下風的氣息,或是深呼吸一口氣感覺這個世界的空氣,這些都是感受世界的一種方法不是嗎?」
照著海德菈的樣子做了一次之後,司空反而更加疑惑地停下動作。
「怎麼了嗎?」看著對方的表情,海德菈忍不住關心一下。
「不是……那個該怎麼說,我的確有感覺到一點點的不同,只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可是閉上眼睛,真的靜下心來感受之後就會發現,這個世界真的跟他的原世界不太一樣,只是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同。
「沒關係的,有一天你會知道該如何去形容的。」
看著海德菈的笑容,司空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突然開始覺得四周的景物都模糊了起來,所有的東西都開始像是漩渦般地慢慢扭曲。
然後,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一遍黑暗。
再之後,他就沒有記憶了。
「夜深了,好好睡吧。」看著因為她燃燒安眠草而睡著的少年,海德菈走到司空身邊將對方抱起。
看著對方連日來疲憊的臉龐,海德菈有些不捨嘆口氣。
對方在她眼中還只是個孩子,孩子就應該在這個時間去好好睡覺才是。
因為休息了,明天才有力氣。
一切結束之後,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感謝少年一番才是呢。
寒看書都是買回來當天看完!
寒來偷偷做一個不算劇透的劇透,後記的小聿超可愛的(((o(*○ω○*)o)))
恭喜司空被水沖走(覺得司空跟芊芊可以結拜了都好衰XD)
貓醬明天見(●▽●)丿 通常主角被水流沖走=遇到奇遇,所以超級不擔心呀ODO (欸你
司空同學的玻璃心,要用強力膠黏一黏啦XDD (喂
鎮魂歌03
本帖最後由 草貓 於 2016-8-5 22:10 編輯睡夢裡,司空聽到了一首歌。
悠揚的歌聲慢慢地進入夢中,像一條清流似的停留在在腦海裡,空靈般的聲音迴盪著,不可思議地有著能讓人安心的效果。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司空總覺得這個歌聲隱隱約約地帶著一點點的哀傷。
雖然這是首很柔和、很寧靜、很安詳的歌曲,但是司空卻總覺得歌唱的人帶著無比的悲傷在歌唱。
話又回來,這首歌是誰在歌唱呢?
為什麼要唱得如此的悲傷?是發生了什麼悲傷的事情嗎?
一片黑暗之中,司空彷彿看見了那個正在歌唱的人,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問問,但他卻發現怎麼伸手都抓不住那個人。
突然間,那個人像是要回過頭似地看著他,司空微微愣了一下,然後趕緊回過神想要抓住對方。
接著,一片光明乍現,他徹底回到了現實。
『司空?喂喂喂?司空在嗎?』
意識剛開始清醒之後,夏洛特的聲音很快在司空腦袋炸了開來。
按著發疼的腦袋,司空先是坐起身,注意到四周的人都還在熟睡之後,他很快又重新躺回被鋪裡。
『我在。』直接在腦袋裡回復夏洛特,司空閉上眼睛想要試圖減緩自己依然疼痛的腦袋。
有了先前的經驗,司空這次回答的反而比較得心應手一點,至少不會像之前那樣不習慣或是有雜訊的感覺。
雖然他並不覺得直接從腦袋炸開會比較好。
『喔喔,這次比之前進步了一點嘛。』腦袋裡傳來了夏洛特讚賞的聲音。
看來夏洛特也認為他在魔法通訊的方面比之前強一點了,這是好事要再接再厲。
『呃……那個你找我有什麼事?』雖然他也有事要跟夏洛特說,但既然是夏洛特找他,也就代表著對方可能也有事要找他才是。
理論上來說,司空覺得先讓對方說會比較好。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想問問看你們現在到目的地了嗎?』
『還沒,海德菈說大概今天就會到了,那夏洛特妳呢?』
『我在綠洲都市。』夏洛特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你們慢了半天的路程,中間有發生什麼事嗎?』
司空聽完夏洛特的問題之後,其實有點猶豫要不要告訴夏洛特整件事情的經過。
話又說回來,弗奧也有邀請他加入啊,這段如果說出來感覺好像很不妙,雖然他沒有答應對方,只是這種事情如果被夏洛特上報的話怎麼想都很不妙。
『喂,你還在嗎?』可能是因為司空停頓太久,夏洛特等得不耐煩乾脆直接出聲再問一次。
『喔、喔,抱歉我還在。』司空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然後他想了想,決定把事情的原委說出來。
只是他選擇性地跳過弗奧對他發出邀請的事而已,俗話說明哲保身嘛。
『嗯……所以你的意思是,百花使者應該是清白的嗎?』夏洛特聽完後思考了半晌,然後只問了這個問題。
『我想大概是。』接著司空吞了口水……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在腦內溝通他還是無意識地做出了這個動作,『我有重新確認過海德菈對於伊立法的最後分別時的記憶。』
『嗯,怎麼樣?還是一樣的答案嗎?』
『還是一樣,海德菈的說法上,伊立法當時似乎是用很快的速度離開的。』
所以他們現在必須要更加堤防伊立法才是,還得要要求利安路趕緊撤回比較好。
『我知道了,我等一下傳訊給莉安露小姐。』夏洛特聲音在腦海響起,司空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可以看見對方現在正在跟他說話的樣子,但那只是一瞬間,很快地他的眼前又恢復一片黑暗。
『司空,最後一小段路程拜託你了,我會在路上試著使用魔法加快速度,沒有意外晚上會跟你們會合,路上小心。』說完,夏洛特聽到他回答了一聲好之後,就直接斷了通訊。
話說回來,既然能用魔法傳送的話,為什麼不一開始就用啊?這樣不是快很多嗎?
「聯絡結束了嗎?」很突然地,海德菈插了一句話進來。
司空嚇得睜開眼轉過身,正好看見睡在自己旁邊的海德菈不知何時睜開眼睛溫柔地看著他。
「妳……一開始就醒了嗎?」糟糕,魔法通訊有沒有偷聽的問題啊?
海德菈眨了眨鵝黃色的雙眸,然後朝他搖搖頭,「剛醒而已,我只是感覺到空氣中有魔法震動,因為我沒有觸發魔法,司空你又好像不會的樣子,所以才判斷應該是有人聯絡你。」
「這樣啊……的確是有人聯絡我啦。」原來還有魔法震動這玩意啊,司空不會魔法還真的完全不懂。
不過看海德菈的樣子,他們剛剛的對話應該是沒有被偷聽,大概。
「那剛剛是誰聯絡你呢?是我的友人莉安露,還是叫伊立法的人類青年?」她記得伊立法是魔法塔的人,另外就是原本就認識的莉安露,所以非常直覺地認為應該是這兩個人會聯絡司空。
只是司空卻搖了搖頭。
「是夏洛特,她說用魔法加速的話晚上能跟我們會合。」
「是夏洛特啊……」海德菈有些意外地喃喃自語,雖然她當初就知道那名武鬥塔首席的少女會沒事,只是還是有些意外對方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追上他們。
又或者,對方在這之前就已經有跟司空聯絡過了。
雖然這也無所謂啦,同伴之間聯絡是很正常的事就是了。
「對了,我可以問一件事嗎?」司空坐起身,將身上的毯子整理好後收進包包裡。
「嗯?什麼事?」跟著一起起床將身上的毯子收好,海德菈漫不經心地看了身旁的兩個孩子一眼,想著待會弄好早餐再叫人起床好了。
「就是,為什麼夏洛特明明可以用魔法傳送直接到達目的地,她卻選擇只用加速而不是使用傳送呢?」
海德菈聽了,瞬間停住手上的動作,有些不敢置信的地看著司空。
這個問題實在太基礎了,基礎到她不知道該為司空哭還是笑,而且這個問題就算是拿去問埃爾維尼亞的三個月大嬰兒都能回答。
「因為魔力量的不同。」努力忍住不笑出來,海德菈假裝鎮定地回司空,「每個人能使用的魔力量不同,我想夏洛特的魔力量大概沒辦法讓她一次傳送那麼遠的距離吧?」
畢竟人都去武鬥塔了,總不會去了武鬥塔才在說自己魔法其實很強的這種話吧?這種話放在武鬥塔真的完全不可思議,本來人就是要放在適合自己的地方比較好。
不過也有可能夏洛特用盡所有的魔力之後可以傳送到目的地,只是海德菈不覺得對方會做這種事,因為考量到戰略因素,夏洛特應該不會讓自己的魔力用到底才對。
「原來是這樣啊,謝謝。」笑什麼!畢竟本來的世界也沒有這些東西,他當然不知道啊!
然後他們兩個人一起準備好早餐,又叫兩個孩子起床用餐之後,再把東西收拾乾淨之後,他們就啟程前往死城了。
根據海德菈的說法,他們今天下午就會抵達死城,晚上再露宿一晚,接著再前往東部邊境的村莊裡補充些食物,他們就可以回去中央城交差了。
這次的路上顯得平順了一些,也讓司空覺得比平常快了一點,至少現在回想起來,他們這趟任務出得多災多難,還是說埃爾維尼亞的任務都是這樣?其實這是一種新生傳統之類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真的很想挖出學院院長好好問候他一下,到底是哪根筋不對會想出這種無聊的傳統啦!
只是一想到能夠回去中央城,司空就覺得心情開始輕鬆了一點。
雖然那裡不是自己的家,但是司空就是隱約覺得自己必須回去那裡。
該說是什麼感覺呢?歸屬感嗎?
不對不對,他才剛來這個世界沒多久,他連在自己的世界都找不到歸屬感了,又怎麼會在這個世界找到呢?
不管走到哪裡,他終究只會是一名過客,因為哪裡都不會是他的容身之處。
他過去有十六年的時間都在體會這一點,所以他不會忘記、也不曾忘記,那如同誓言般的詛咒。
他知道他其實很害怕,害怕著有人對他伸出援手,害怕著有人給予他幻象之後又殘忍地將幻象打碎,他害怕得到,也許是自己本來應得的關懷。
只是,如果一開始就不屬於自己,那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接受。
因為在那之後,胸口就會很痛很痛,怎麼樣都無法平復,吃藥也沒辦法止痛,就算在睡夢中都會感到窒息。
對了,不知道遠在另一個世界的他們是否過的安好……
他現在,在一個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