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非珞 發表於 2015-5-3 06:46:25

冰璃羽 發表於 2015-5-1 22:28
小洛你說重柳最悲劇,我只能說,"小柳啊!你真是太傻太天真~~"
瞎忙了半天,人家小漾還是不知情啊啊啊。。 ...

重柳各種杯具不解釋。

欸欸欸竟然催淚嗎?
突然好感動(喂你#
我能說我立志當後媽嗎=w=

謝謝恭喜,感謝期待喲www

洛非珞 發表於 2015-5-5 20:26:48

本帖最後由 洛非珞 於 2015-5-6 08:48 編輯

凍結正文



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把時間永恆的凍結在剛初識的那一天。

                                                                         by 背信忘義的妖師 褚冥漾

滴答滴答⋯⋯。

幽暗的地下洞穴中,潮溼的洞壁不斷滴落著水珠,濺在地上的小水窪中,重複著規律的聲響。

而那平板規律的聲響則在完全安靜的空間中,被放大到幾乎令人瘋狂的程度。

在洞穴四周的洞壁上,都鑲著為數不多的瑩光水晶,閃著淡綠色的晦暗光芒,使得這個空間更顯詭譎。

光芒雖是暗淡,卻也足夠令人勉強看清洞內景象了。

而在洞穴的正中央,有塊凸出地面的石塊。

上面坐著一個人。

那人背對著連接入口的穴道,微駝著背,手撐在膝蓋上半遮著臉,他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喔,或許可能只是單純的在放空罷了。

及肩的半長髮,褪去以往的天真氣息後變得鋒利的臉龐,成為青年後逐漸長開的骨架、身材,使得原先就清秀的少年益發的俊美起來。

卻早已不復當年模樣。

「好久不見,颯彌亞殿下。」
突然,像是感應到什麼一樣,青年開口了。

「......好久不見。」

此時,從入口通道的暗影處傳來了回答。

有一人從暗處緩緩走出,或許稱他為「人」並不正確,畢竟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殿下是冰牙精靈和獸王族的王族混血這件事,在守世界早是人人皆知了。

一頭銀白色的長髮上挑著一搓鮮豔的紅,銳利的猩紅眼瞳直望著坐在前方的青年的背影。

偌大的空間又只剩水滴滴落的聲響。

「把我請來這卻打算一句話都不說嗎?褚。」良久,他開口了。

在聽到最後一個字時,被稱為褚的青年的身軀驀地顫動了一下,卻迅速歸於平靜,快到讓人幾乎以為是錯覺。

「怎麼還在用這個稱呼啊......冰炎殿下,早該改成背信忘義、卑鄙無恥的妖師褚冥漾了吧?」

然後,褚冥漾嘆息似的開口了。

「還是,難不成冰炎殿下您還以為,我還會回去嗎?」

「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

褚冥漾轉過身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說著這句話,但在那墨黑的瞳中,卻沒沾染上半點笑意。

「不,只是習慣罷了。我的習慣用不著你管吧?」

「啊,說的也是。」

褚冥漾終於從石頭上站了起來,轉過身來正面的看著冰炎。

他不禁恍然。

啊...真該死的精靈血統,過了這麼多年竟然還像當年當他的代導學長的樣子,這不是完全沒老到嘛!

他不禁在心裡小小的腹誹了一下。

所以事實證明,我們的褚冥漾小朋友,不管過了幾年都改不了腦殘本性的。

不過沒多久,他的臉上就出現了真正的笑意,那微笑在瞬間柔和了,經過多年殺戮後過於鋒利的臉部線條。

啊...是啊,只是看著他,就幾乎可以忘記時間的變化呢......。


不小心回到那一天,不小心一切又重演

只是看著他,就彷彿什麼事都還沒發生過一樣。

一不小心,就會想起好久以前。

那拚命想忘記的,卻一直狠不下心來抹除的記憶。

明明已經決定了,決定要獨自解決千年前的那場恩怨的。

讓一切重演後,要親自做出一個不一樣的結局的。

事實上,也一如猜想的順利進行了。

可為什麼,在最後的最後,看著那張臉,卻不可自制的想起了過去的那些?


你——
如此完美的一切,竟會出現在我的世界。

想起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還很蠢的以為他是死神。

但卻又犯賤的想著,如果都是這麼美的死神的話,那地獄也是可以去的。

結果是連遺書都還沒寫完,就被一腳踹去撞火車。

那還真是關鍵性的一腳。

那一腳不只一腳把我踹進了從未接觸過的守世界,也一腳把我踹進了許多被隱藏的真實中。

更重要的是,那一腳,也是把他自己踹進了我的世界吧?

怎麼會呢?怎麼就這樣出現了,就這樣進來了呢?

是那樣美麗而且強大的,除卻性格暴躁外基本上就是個完美無缺的人物,竟然就這樣一腳踏進了我的世界。

何其有幸。

是的,何其有幸。

我竟然能夠認識他。


你說話不愛說第二遍,但偏在剛初識那些天,
給——
我你罕見的笑臉,說了三次對我的信念。

豈止三次?

一遍又一遍的,在陷入自我厭惡的自卑迴圈的時候,用著不算溫柔的手法,將我拖了出來。

在什麼都不懂的時候,明明沒什麼耐心卻還是會好好講解我的問題。

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也會在有意無意中帶著我去學著控制力量。

連到鬼王塚赴死救援的時候,也在最後再一次的告訴了我,那些對我來說至關重要的話語。

只有肯定了自己,世界才會肯定你。

但或許他並不知道——

我的世界,不過就是你。

也許早在更久以前,某個沒有注意到的時間點,他就已經成為了我的世界。

不知不覺就被吸引了,被那不說什麼話卻總幫人做好許多事的個性,被掩藏在粗暴不耐下的細心,給吸引了。

所以可能從知曉真相的那時開始,就注定了我會在之後的將來,做出我所選擇的這個決定。


我那時糊塗,不明白那故事的苦。
後知後覺以後,領悟——

第一次聽到,是在學園祭上由雪國的女孩所訴說的。

卻是在後來,才完整的明白。

早在千年前就知曉一切的他,究竟是用怎樣的心情接下代導的呢?

從許久以前,就一直想問了。

可是之後經過了一連串的事件,當殿下從焰之谷歸來後,我卻也離開了。

因此當現在只剩我和冰炎殿下獨處的時候,大概就是最後的最佳時機了吧?

「我卻...不太想問了呢......。」褚冥漾微笑著低喃。


不小心回到那一天,不小心一切又重演

你—
如此完美的一切,竟會出現在我的世界

你說話不愛說第二遍,但偏在剛初識那些天

給—
我你罕見的笑臉,說了三遍對我的信念

我那時糊塗,不明白那故事的苦

後知後覺以後,領悟——


凍結那時間,凍結初遇那一天
凍結那愛戀,凍結吻你那瞬間

我—
也會疲倦

你的話語在心裡面
帶我穿梭回從前

凍結那空間,凍結有你的時間
凍結那畫面,凍結不讓它溶解

我—
若是疲倦

你的笑意在心裡面
發光在每一夜

你的記憶記心裡面
陪我過每一天...

「......」冰炎只是靜靜的看著過去的學弟,在莫名其妙的微笑起來後,過了幾秒又開始喃喃自語。

啊...他該不會是在鬼族待太久了,讓本來就不好使的腦子壞的更徹底了吧?

冰炎不禁分神想了一下。

看著現在的他,已經和過去那張只有清秀可以說的路人臉搭不上邊了。

連氣質和內在也是。

以前撞個火車都可以暈死過去的,現在卻可以毫不費力的一槍轟翻了吧?

以前看到在保健室前排隊的屍塊都會吐到死去活來,現在卻可以面不改色的站在有著滿坑滿谷的屍體的戰場正中央。

但不可否認的,即便現在的褚有種很多,不再是過去那個畏畏縮縮的死樣子了,他卻也開始異常的懷念。

懷念起過去那個天真善良,帶點腦殘的褚了。

即便他清楚的知道,知道褚之所以選擇了這條路有大半部分是因為他。

是的,他一直都知道。

一直都知道、都看著褚所做的一切選擇和決定。

也都一直的看著褚對他的感情是怎樣在一次有一次的事件中慢慢改變的。

他都知道,包括那些褚企圖讓誤會掩蓋過去的心意

——他都知道,但並沒有阻止。

他知道為什麼在他一回到學園,就聽到公會和那些煩人的路人學生甲乙丙丁在大聲嚷嚷,嚷著邪惡的妖師褚冥漾終於露出本性,加入了鬼族之類的云云。

再強固的結界也擋不住從內部的破壞,所以褚加入了鬼族。

他知道褚在想什麼,所以他沒有阻止。

包括那些日漸改變的心意,和在褚從學院離開的前一天晚上,專程跑來他的房間送上的吻,他都沒有阻止。

冰炎在之後就常想,那時他一定是被人偷下咒了之類的,他才沒在褚吻上他的前一秒,把他的腦袋一腳踹爛在牆壁上。

但真的是這樣嗎?

冰炎偶爾也會反問自己,但每次想到這裡時,他就會果斷的放棄這樣的腦內活動,改去找點別的事情,像接任務之類的事情來操死自己。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短暫的忘記這些事情。

是的,他在逃避。

從來不曾逃過任何事情,連進行自殺式攻擊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我們偉大的冰炎殿下,卻獨獨逃避了自己的心。

下意識的不讓自己發現心中的答案。

因此冰炎也時常厭惡著自己。

厭惡著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沒有阻止,任由它發生的自己。

厭惡著總是下意識的逃避著答案的自己。

這樣的優柔寡斷簡直就像被別人附身了一樣。

根本不像他。

這樣的他簡直比褚還沒種了。

不,也許不能這麼說了。

畢竟獨自一人背負起所有的叫囂怒罵離去,去到一個自己最厭惡恐懼的地方生活什麼的,早就已經沒有人能比褚更有種了。

早就沒有人比得上褚了。

雖然他離開時的演技真的爛到讓冰炎很想不給面子的翻白眼,但很顯然的,終於抓到「邪惡的妖師」的把柄的公會和路人學生們,腦袋肯定都灌滿泥巴了,只是衝著褚一味的叫囂著。

而看的出不對勁的,都是不會阻止的,抑或被拜託不要阻止的。

從那天之後,冰炎就依然繼續看著。

看著那小鬼在一次又一次的挫折和傷害中成長,然後慢慢的褪變成和原來完全不同的樣子。

和原來完全不同的,卻又依稀覺得有哪些地方一直都還像剛認識的時候的樣子。

啊......對啊,都沒有變的。

那些構成「褚冥漾」這個人的最重要的那些,是一點都沒有改變的。

他所改變的只是一小部分,一點無關緊要的部分罷了。

變得冷靜麻木也只是表象而已,那些真正認識褚的,過去成天和他混在一起的那群人,有哪一個沒有看出來?

看出來當褚面無表情的站在屍體堆中的時候,依然像以前一樣在心中亂竄哀號加吐槽的孟克小人。

但即使如此,褚他還是將槍口對準了他們。

而他們,也都還是各自將武器對準了褚。

只因為這是他們各自作出的選擇。

人總是需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即使會痛不欲生。

即使冰炎他幾乎都聽得到每場大戰結束後,褚自己一個人躲在鬼族給他的房間中,緊咬下唇,竭力不讓它流露出去給安地爾那一干鬼族聽到的壓抑哭聲。

即使那一群過去和褚最要好的米可稚、千冬歲、萊恩那幾個,在每次大戰後一定都會把自己關在宿舍房間裡一個下午或一整天。

即使如此,他們也必須各自堅持下去。

只因為褚選擇了孤身離去,而他們包括冰炎則選擇了不阻止。

他們都有責任必須對自己的選擇去負起責任。

而現在,他們也正各自負起自己最後的責任。

冰炎是受了褚的邀請而來的——在鬼族被褚一連串的計畫給趕回鬼族的黑暗之地後。

在得到鬼族退隱消失的消息後,公會簡直像瘋了一般的慶祝起來。

每個人都在大吼、流淚、擁抱彼此來抒發內心的狂喜之情。

但有一群人,在這時臉色卻益發晦暗了。

還沒結束。

開始一切的人尚未宣布結束,記憶中的身影還沒傳來任何消息。

就在這時,一個有著簡單形狀的圖騰,出現在這群人手上並閃著淡淡的藍色流光。

那是在許久以前,當他們都還在當著一群打打鬧鬧的無憂學生時,一時興起做出來的一個簡易陣法。

只要閃爍出圖騰,就代表擁有該圖案的人在呼喚。

而現在在所有人手上的,是屬於他們的舊識「褚冥漾」的圖案——一滴水滴。

究竟是代表他的幻武抑或所有人包括他自己想流卻流不出或者根本已經流乾的東西,已經沒人知道了。

「是漾漾......是漾漾!」米可稚的聲音從一開始的低喃到之後逐漸染上鼻音。

「本大爺現在就去把......」

「我去。」

冰炎簡潔俐落的打斷了西瑞的話,他低頭看著手上的呼喚陣法,沒有絲毫表情的臉龐讓人猜不出情緒。

「我去。」

他又靜靜的重複了一遍,平靜無波的眼眸中流露出不容反駁的堅定。

「......好吧,拜託你了。」夏碎在沉默了幾秒後回答。

「哈!為什麼?那可是本大爺的僕人,當然是由本大爺去帶他回......」

「他不會回來了。西瑞,他不可能回來了。」

冰炎第二度打斷西瑞的話,西瑞卻罕見的沒有出聲反駁或嗆聲,只是在怔忪了一下後,默默的安靜下來。

說完,冰炎就在每個人各懷心事的眼神中,轉身準備離開。

「冰炎,辛苦你了。」

就在他走到門口的瞬間,夏碎又說了一句。

他只是頓了一下,就又邁開步子向前。

「學長!學長不要去......喵喵會去說服漾漾,學長!學長......」

米可稚終於受不了而崩潰的大吼,卻只能看著冰炎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外走去,看著如墨的黑夜緩緩消去他的身影。

也緩緩的吞去了最後的一絲僥倖希望。

從頭到尾都沉墨著的千冬歲,只是將手輕搭上米可稚的肩膀,對著他搖了搖頭。

他們都知道,褚冥漾已經不會回來了。

西瑞也只是裝傻罷了,他其實並沒有笨到哪裡去,相反的,因為從小的生活環境的關係,他的內心其實比許多人都還要來的更加聰明細心。

所以他不想讓冰炎去,因為他知道冰炎的性格實在太過冷靜。

那傢伙並不會為了感情而衝動,他知道。

一如米可稚在最後都還存著一點僥倖的希冀,他也是。

其實都知道,為什麼褚冥漾會在這個時候呼喚他們。

「快點來......殺了我吧......」

他們幾乎都能聽見他獨自一人的低喃。

所以他們不敢去。

也不能去。

他們沒有冰炎的理智和鎮靜,過去的友誼加上這些年不斷累積的愧疚和歉意早已達到臨界值。

如果真的找到人的話,如果真的見到面了的話,那會發生什麼事呢?

一定會崩潰的吧?一定會受不了的吧?一定不可能下得了手的吧?

一定、一定會想要他回來的。

所以他們不能去。

並沒有......足以壓制住情感的理智。

「嘖,本大爺要回去了。」

西瑞首先打破了寂靜,甩了甩頭,一臉不耐的打算告別。

「不良少年你......」

「先說好,對於連家都不知道怎麼回的沒用小弟,本大爺是不會去找的。」

說完一晃身,就不見了。

「回家......嗎?」夏碎輕聲低喃著。

「夏碎學弟,你們要不要參加接下來的慶功宴?」一聲爽朗的輕快嗓音喚回了他們的神智,只見阿利斯安一邊向他們揮著手一邊走來。

「不了,我們......」

「走吧,學弟妹們。"那一位"學弟可不是要讓你們被公會盯上才做出那些決定的。」

阿利斯安難得強硬的打斷了夏碎的話,而最後面那一句則用著只有他們聽得到的音量低聲說道。

「......好吧。」

「誒可是喵喵是醫療班,還要回去幫忙才行,請學長幫喵喵和其他人說一聲喔!」

米可稚抬起頭來,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大大笑容說道,剛才的崩潰神情早就沒留下半點痕跡。

人吶,總是要學著長大的,哪怕那過程需要磨掉好幾層皮。

並不是可以像個孩子耍任性的時機和年紀。

「嗯好,那你先去吧。」

然後米可稚就用傳送陣直接去醫療班了。

「......我們走吧。」

「嗯。」

「好。」

「......。」

離開前,萊恩還看了一下門口,眼神中一閃而過的神情讓他的身影似乎在瞬間沒有那麼透明了。

「萊恩走吧。」

然後他就跟著千冬歲離開了。

冰炎看著眼前的人,不禁想起離開前夏碎的那句「辛苦你了」。

天曉得那時候他聽了有多想笑。

辛苦?辛苦在哪裡了?

從頭到尾辛苦的都跟他沒關係吧?

這一連串的計畫簡直可以說是褚一個人完成的,他們也不過配合演出裝作不知道。

冰炎實在不知道這有什麼好辛苦的,他們也不過一邊裝作不知道,一邊利用著別人的計畫,反正就只是和以前一樣看到敵人就砍而已。

他只是比別人多做了一件事,那就是負責在利用完那些策略後,來做掉出策略的那個人罷了。

有什麼難的?人都乖乖站著不動給你殺了。

「冰......」

「叫我學長。我都不知道你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了褚,可以這樣和我平起平坐的講話了,嗯?」

在冰炎差一點真的不合時宜的笑出來之前,褚開口了,卻又馬上的被冰炎打斷。

果然火星人都不喜歡讓別人好好講完話。嗯,新情報get。

「這樣好嗎?讓一個卑鄙無恥的妖師稱呼您為學長什麼的......」

褚冥漾愣了一下後,帶著淡淡的苦笑問道。

「我只記得我高二那年的代導學弟是個叫褚冥漾的腦殘,誰管他是妖師還是鬼族參謀了?」

冰炎隨意的靠上了身旁的洞壁,絲毫不介意讓流淌的水珠沾濕身上的衣物。

褚冥漾聽到後微低下頭,瀏海的陰影遮去了表情。

「嘖學長真是卑鄙呢,聽到這句話簡直都要哭出來了什麼的......。」

「你說這句話我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你有種還是沒種了......」

冰炎看著褚,然後微眯了眯他的紅色獸眼,額頭上隱隱有青筋浮現。

「啊...其實還蠻懷念學長的巴頭的呢......。」

「......」

冰炎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直接把人踹到升天的機率有多少。

「那麼學長,你準備好了嗎?」褚冥漾隨意的撥了撥頭髮,笑著說。

他用著不過是「啊今天天氣如何」的語氣問道,但氣氛依舊在瞬間冷了下來。

一時之間又只剩水滴的滴答聲,和他們彼此低淺的呼吸聲。

冰炎的紅色獸眼驀地暗了下來,下意識的握拳讓指節在瞬間泛出憤怒卻又無力的蒼白。

當初是為了什麼而拼命的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呢?難道不是為了守護那些再也不想失去的事物嗎?

已經發生的過往無法改變,但至少,也想讓自己有能力控制自己的雙足,不讓自己蹈上和千年前相同的悲劇曲目。

但同樣華麗而殘酷的曲子依舊響起,也依舊各自像個吊著線的人偶,陸續的踏進這個名為命運的舞池。

眼角淌著淚嘴卻得笑著,身下的雙足依舊不停的踏著舞步。

如此...滑稽而可悲的樣貌啊。

為什麼你不懂呢......褚!

為什麼你不懂,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沒做出個了結也沒關係的?

為什麼你不懂,鬼族就這樣放著也沒關係的,像一直以來的那樣看到就打,不過偶爾來場大戰罷了,不好嗎?

為什麼...要為了這個不斷的傷害著你的世界,犧牲自己、犧牲我們這群相信喜歡甚至...深愛著你的人們呢?

褚,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為什麼你會一直以為我是個比任何人都要堅強的人呢?明明是那樣安於現狀的膽小鬼罷了。

跟那樣勇於改變堅定向前的你,是完全比不上的啊!

畢竟現在,我還是在為了自己的弱小和無力而惱怒著。

「呼......。」冰炎低呼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如果來的是學長,應該就是做好心理準備了。難不成學長你還有把我帶走的想法嗎?」褚冥漾依然似笑非笑的說道。

「嘖,閉嘴。」冰炎有些煩躁的低吼,然後接著吟唱咒文:「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讓求死者見識你的...決意。」

一直到最後,還是沒能保護住。

冰炎隨手甩出了烽雲凋戈,美麗的紅包咒文蜿蜒在銀藍色的長槍上,有種詭異的妖豔。

不可否認的,他到最後還是有把人打暈帶走的打算,但褚顯然比他想像的還要了解自己,一瞬間就打消了他的想法。

一個能力完全開發,並經過多年磨鍊的妖師,在瞬間被打暈帶走的機率有多少,他們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

「褚,那晚的問題,我可以給你答案了。」

冰炎逐步縮短和褚的距離,在槍頭抵著褚冥漾的胸口時,開口說道。

「......」

褚冥漾的瞳孔猛地縮了一下,他低下頭,身體開始了微不可察的顫抖。

冰炎低頭在褚的耳邊輕聲說了句話,然後只見褚冥漾突然抬起頭來,墨黑的瞳中盈滿淚水,手緊緊的扯著冰炎的領子。

「學長......」

下一秒,烽雲凋戈就沒入了褚冥漾的胸膛。

在最後一刻,冰炎見到了,他生平以來見過的

——最美的笑容。

冰炎抱著手中逐漸冰冷的身體,輕輕的—甚至可以稱的上是溫柔的—拭去了褚冥漾笑著的臉上殘留的淚痕。

他低下頭來親吻他的眉間,然後將剛才在他耳邊低喃的話語又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我 愛 你, 褚。」

這狂歡的夜,世界注定無眠——不管是誰或什麼原因。

END

洛非珞 發表於 2015-5-5 20:43:53

本帖最後由 洛非珞 於 2015-5-6 08:05 編輯

安漾番外〔有趣的事〕


「說實在的,我很意外你會答應。」

在湖之鎮的一間民宅裡,安地爾一邊泡著咖啡,一邊對褚冥漾說道。

不大的客廳中充滿著咖啡的香氣,安地爾用眼神問著對座的那人是否也要來一杯,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後,便聳了聳肩自己喝掉了。

「他們殺了我的姐姐。」褚冥漾用著冷硬的聲音回答道。

「那個紫袍巡司嗎?不過也沒抓到犯人不是嗎,也有可能是重柳或其它光明種族吧?」

安地爾靠著沙發,悠閒的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悠哉悠哉的問道。

「呵。」褚冥漾只是冷笑一聲。

當然抓不到犯人,犯人就是公會自己人,是要叫他們去抓誰?

而重柳那邊早在一開始那個總是跟在自己身邊的重柳青年就說過不是了,況且傷痕也不像。

公會的算盤打得很精,他完全可以想像現在公會高層正為了他的叛變,而得到一個光明正大的藉口來討伐妖師沾沾自喜的模樣。

為了讓自己叛變加入鬼族,公會可真是下足血本,畢竟他家的惡鬼巡司雖說是紫袍,其實卻早就有黑袍實力了,雖然最後死的是自家姐姐,但想必公會也損失了一票袍級。

只是不管是他姐姐抑或是那些袍級都算是死的冤枉了,畢竟在褚冥漾的計畫裡,本來就有著加入鬼族的一環。

公會不過是提早給了他一個藉口。

一個更容易讓鬼族一眾信服的藉口。

想到這裡,褚冥漾不禁漫起一股淡淡的悲哀。

──什麼時候,他可以如此冷靜的利用起自己親人的死亡了?

「漾~你變了。」

西瑞的聲音還在腦海裡不斷回放,那頭放山野生五色雞雖說真的讓人在某方面覺得他腦子有洞,但畢竟還是有種傳說中野性的直覺的。

「你走神了,凡斯的後代。」

安地爾涼涼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在聽到後頭接的稱呼卻讓他不禁皺眉。

「別用那個稱呼,看要叫我褚冥漾還是妖師隨便你。」

「那漾漾呢?啊...用『褚』怎麼樣?」安地爾又替自己倒了一杯咖啡,自說自話的問著,在講到一半時就像想起什麼一樣,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的說道。

「不准。」而他只是面無表情的一秒否決。

那些並不是...可以隨便叫的名字。

褚冥漾知道,如果對這件事反應那麼大的話一定會引起鬼族的疑慮,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想聽到那些稱呼從安地爾、耶呂、比申等一干鬼族口中說出。

那象徵的是那些,他再也沒有機會挽回的過去。

「好吧,那算了。」

令他意外的是,安地爾竟然乾脆的放棄了追究,就這樣忽略掉這個把柄。

褚冥漾定定的看著安地爾,那樣乾脆而無所謂的態度讓他隱隱覺得不安,怕是安地爾又想了什麼花招來整自己。

天曉得過去他栽在這個咖啡偏執狂上幾次了,謹慎一點總是好的。

「其實不用那麼緊張的,褚同學。不管你要做什麼。」

只見安地爾又抿了一口咖啡,然後淡淡的開口了。

「而且,挺有趣的不是嗎?你的計畫。」

又出現了,那種似笑非笑的臉。

卻反而讓原本因為安地爾捉摸不定的態度,而感到忐忑不安的褚冥漾冷靜了下來。

反正對方都擺明已經知道了,而且沒打算阻止,要是再裝就沒意思了。

雖然不排除這個咖啡混蛋只是在套話,但事實上,依安地爾的個性,褚冥漾想他應該也會為了看好戲而暫時不出手。

如果失敗了的話⋯⋯,沒關係,這個計畫其實也只是褚冥漾的眾多計畫中最簡潔,卻也是風險最高的一個罷了。

哪怕真的死了,也不過就是死了一個背叛守世界的骯髒妖師,也不過是變回他付諸計畫以前的樣子。

不不不,這句話似乎有點邏輯和語法上的錯誤。

因為事實上,守世界的整體秩序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因為他的離去而產生什麼重大變化,用「變回」這個詞就不怎麼妥當了。

妖師一族並不是從他背叛了之後才開始被追殺,而獵捕鬼族的光明種族也從來不缺。

所以並沒有,也不會產生任何差別。

所以也不過這樣罷了,褚冥漾淡淡的想著。

「我的演技有差成這樣?」

「爛透了。」

「......你就不能委婉一點?」

「好吧,你的演技連一杯咖啡都不值。」

「......」

安地爾聳了聳肩,一派輕鬆的說道。

「我可是委婉了很多了,至少沒說連一滴都不值不是嗎?」

褚冥漾抽搐著嘴角,心想和他爭論這種事情的自己,腦子一定是在離開學園的時候被黑館的門夾到了。

「嘛,我倒是很期待你會做出哪些有趣的事呢。」安地爾笑著說道。

是的,不過是因為有趣罷了。

也不過是因為有趣,才會做出這些決定。

安地爾想道。

在漆黑的樹林中,連風都停止吹拂,夜梟的嗚咽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安地爾其實真的沒有想過,自己死的時候,那戰場竟會小到聽得到遠處的聲音。

因為戰場範圍就是生物死絕的範圍。

這次似乎,玩得太過了呢。

隨手擦去嘴角的血絲,再順便滅了那隻不知死活的夜梟,安地爾抬手一播狼狽的垂在額前的一綹髪絲,重新將那原來乾淨美麗,但現在卻沾滿灰塵和血跡的一頭藍髪綁起來。

他靠上了身後的一棵枯木,而那樹在被靠上的瞬間迅速染上了黑色的不祥色彩。

月光透過雲層灑下,剎那間驅散了木林中宜於藏匿的黑暗。

是說就算和光影村停約了,也不能阻止褚冥漾使用言靈之力呢,安地爾有些無奈的突然想起。

安地爾就這樣維持著靠著樹的姿勢,看著那個人手握著一把來輻槍,一步一步的走近。

他面帶微笑的看著褚冥漾流暢的完成一連串的吟唱咒文到上膛完成的動作,最後那把槍的槍口就對準了自己。

冷銀的月光撒在褚冥漾的側臉和髪上,面無表情的秀美臉龐上的一雙黑瞳冷冷的看著。

「你在笑什麼?」維持著舉著槍的姿勢,褚冥漾開口問道。

「我從未後悔過,凡斯的後代。你要知道,我從來沒有對自己的任何選擇後悔過。」

安地爾即使現在的狀況是前所未有的狼狽和淒慘,卻仍一派輕鬆的靠著樹幹笑著說道。

「包括五年前即使明知道我想做什麼,卻依然袖手旁觀也是?」

「當然。」

「是嗎?只是不管你有沒有後悔也都沒差就是。」

「確實。」安地爾點點頭,然後接著說道:「不過你呢,凡斯的後代?從一開始你進到這個原先對你來說十分陌生,卻又由不得你退出的世界開始,你就一直不斷直接或間接的被迫做出許多選擇,或大或小,一些正確的一些錯誤的,但更多的,是那些根本無從判定它的正確性的選擇,你敢說,不,你能說你完全都沒有......」「砰!」

一聲巨大的槍響打斷了安地爾的話,褚冥漾原來平淡的表情早已崩裂,慘白的臉上是瞪大的雙眼,涔涔冷汗沿著臉頰流下。

「我早說過別叫那個名字了,安地爾。」褚冥漾輕聲說道。

他微微的喘著氣,手上的槍依舊對著已經倒在地上的安地爾,指節因為過於用力而微微發白。

起風了。

輕刷過樹林的風吹散了一點飄散在空中的血腥,也將褚冥漾已經留到半長的黑髪吹成一個有些狼狽的形狀。

「安地爾,我也說過了,不管有沒有後悔也都已經沒差了。」

慢慢冷靜下來的褚冥漾,用著幾乎都要飄散在風中的氣音輕聲道。

「只是我偶爾,也會想回家而已。」

「只是我偶爾,也會想再去蝶館吃個飯而已。」

「只是我偶爾,也想再和大家一起玩一次生死棋而已。」

「只是我偶爾,也會想......如果從來一次的話,會不會不一樣而已。」

「真的真的只是這樣而已。」

「跟後不後悔沒有關係,就算後悔了也無濟於事,這個道理我從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所以我從很久很久以前就不再有這種情緒了,只是偶爾也會不可避免的......懷念起過去而已。」

褚冥漾一邊淡淡的笑著一邊說道,然後輕輕一甩手就把幻武變回豆子放進手環裡。

「是說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和你說這些了,啊對了!如果你說你從來沒有後悔過的話,那當初到底為什麼要答應讓我加入鬼族?」褚冥漾問道。

而安地爾只是又笑了一下,然後略顯虛弱的對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蹲下來要在他耳邊說。

「不要再想耍什麼花招,現在的你根本已經無法對我造成實質傷害了。」褚冥漾瞥了一眼後,冷冷的說道。

然後就只見安地爾一閉眼睛,一副你不讓我說悄悄話我就不說的樣子。

褚冥漾看到這不禁抽了抽嘴角,心想這傢伙就是快死了也還是這麼幼稚,之後就認命蹲了下來。

有幾個連續動作在這一瞬間接連發生。

在黑暗中褚冥漾瞪大眼睛,望向前方在瞬間放大數倍的精緻面孔。

他嚇到連唇上傳來的觸感都差一點忽略掉。

當然,差一點永遠都只是——

差一點而已。

在褚冥漾的臉接近的瞬間,安地爾用盡最後的力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住褚冥漾的領子,將他轉過來面對自己。

然後他就吻了上去。

用著彷彿要將靈魂吸出的力道吻著,在準備將舌頭探入的那瞬間,被一聲巨大的槍響打斷,只見原本呈現一臉空白當機狀態的小妖師漲紅著臉,像是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神智。

然後毫不猶豫的又開了一槍。

米納斯這些年已經幾乎不用吟唱咒文就能轉換了,尤其時危急時刻。

而顯然剛剛的狀況被視為所謂的「危急時刻」了。

一不小心自家呆萌呆萌的腦殘主人就會被吃掉什麼的,身兼幻武、聊天對象、保姆和保鏢等多重身份的米納斯表示很無奈。

自主進行反擊幾乎成了必備技能了。

就像剛才的第一發槍擊。

「你......!」褚冥漾向後跌坐,滿臉不可至信的望向安地爾。

「你不是想知道嗎?我的原...咳...因?」

安地爾一臉狡黠的笑容,像隻成功偷到腥的賊貓。

雖說已是撐著一口氣在說話。

「不,我已經不想知道了。」

褚冥漾一秒回道,然後一臉惱怒的站起身來再次端起槍對準安地爾。

被直接爆了這麼多槍還沒死,不得不說褚冥漾是有些驚訝的,不過他馬上就果斷的歸類於大概是生出了什麼咖啡保護罩之類的東西。

畢竟那不是重點。

雖說不是初吻了,但在褚冥漾這樣出生在原世界的東方國家的一般家庭(表面上)中的孩子,總有像「貞操」一類相對較保守的觀念在的。

「呵,可是我要告訴你了喔。」

「......」

「只是因為有趣罷了。」

「?!」

「只是因為有趣罷了,不管是我做的哪件事。」

「......你是個瘋子。」

「我承認。」」

「要我送你上路嗎?」

「你就站在那陪我一下吧。」

「我很忙的。」

「那隨便吧。」

就說你不會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吧,凡斯的後代喲。

不,也許該叫——

褚 冥 漾了呢。

安地爾淡笑著想道。

安地爾大字形的躺在地上,望向天空,月亮又緩緩露出來。

一陣風掃過,樹林發出沙沙的聲音,仲夏的夜晚不知何時又傳出陣陣蟬鳴,他微微偏過頭,看著右上方那張在成長過後和先祖益發相似的俊美臉龐,他將頭轉回來,又輕笑了一聲。

是啊,不過是有趣罷了。不管是加入鬼族還是認識亞那;不管是挑撥離間還是最後告訴凡斯真相。

活了那麼久也不過因為有趣,相中褚冥漾也不過因為有趣。

放任褚冥漾為所欲為甚至推波助瀾一把也只是因為有趣而已。

是的。

就算是因為不想讓凡斯從自己身邊離開而耍了一些手段,又或者是追尋他的身影追了千年,然後最後找到一個名為「褚冥漾」的後人也是。

明明不一樣的,可是卻同樣覺得有趣了。

目光在不知不覺中就被吸引,到最後連自己都不確定自己到底在看誰了。

是凡斯還是褚冥漾呢?是說這有很重要嗎?

因為不管是誰也都不過因為有趣罷了,如果同樣都是有趣的話那不管是哪一個也都一樣吧?

如果這種有趣的感覺就是愛的話,那就愛吧。

肯定是......愛到瘋了。

想把他用鐵鍊綁住,用術法固定他的雙眼,讓他從此只能待在自己身邊,眼裡只能看見自己一人。

可卻又好奇著他的下一個動作,卻又貪婪的想看到更多他的恣意隨興的表情。

像一個身處黑暗地獄已久的人,總是特別貪求太陽的自在燦爛。

那是他不曾見過的光明。

在這群黑暗種族的悲哀暗淡之中,以有點怯弱卻同時堅定的直直射入的姿態的光輝。

他不想剝奪這道光彩,即使會灼傷雙眼,即使會焚燒身軀也再所不惜。

所以說......

......這不是瘋了是什麼?

堂堂鬼王第一高手安地爾竟然會用情至此,說出來只怕會被當成本世紀最大的笑話。

「愛上你真是件有趣的事。」

安地爾在最後輕聲說道,那聲音輕細的彷彿要碎裂在風中,和著貓頭鷹的嗚咽和螽蟖的鳴叫,也許會隨著風被哪個大氣精靈聽到吧?

他一邊想著一邊貪心的看著褚冥漾的側臉,然後戀戀不捨的緩緩閉上了眼。

END





洛非珞 發表於 2015-5-5 20:59:47

本帖最後由 洛非珞 於 2015-5-6 08:04 編輯

重漾番外〔執刀的理由〕

「我是叛徒。」他淡淡的說著。

從來就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也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

喔不,那一直以來的淡漠眼神中,如今似乎帶著堅定。

緩緩的,他讓武器緩緩的滑出,握在手裡,總覺得似乎比平常多了些什麼。

一些信念,一點熱血,一個理由。

身旁的藍眼蜘蛛像是感受到了自家主人的心情轉變,從原來的冷靜安定慢慢的開始躁動起來。

此生終於......有機會為了自己的理由而戰,不可否認的,他是有些興奮了起來。

看著眼前的族人,或憤怒,或陰鬱,或為了他的「無知」而悲傷,他第一次真的開始同情他們。

為了虛無縹緲的「使命」而戰,幾萬幾億年來始終拒絕探求真實,只是一味的堅定自身的思想和信念,像不斷的加固身上的鎧甲,彷彿就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去實行所謂的「正義」。

但大概他們也正同情著他吧?同情著一位被罪惡的妖師迷惑的族人,如今卻必須拔刀相向。

他笑了。

「不會讓你們過去。」

他終於理解那個人當時孤身一人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面時是什麼感覺。

只怕那個人的感受只會比他更難受。

當對面的怒火終於沸騰成實際行動,他舉起武器,身旁的蜘蛛也隨在他身旁準備好反擊。

他依然笑著。

謝謝你,終於讓我找到戰鬥的意義

,褚 冥 漾。


「那個重柳族呢?你終於受不了了把他做掉了嗎?」

安地爾端著一杯咖啡,一邊輕嗅著冉冉飄起的一縷飽含咖啡香的蒸氣一邊問道。

「怎麼可能。」褚冥漾一秒否認。

那是個有陽光的溫暖午後,褚冥漾迎著太陽伸了個大懶腰,微眯了眼,像隻慵懶而饜足的貓。

「你要出去?」

「我去附近晃晃。」褚冥漾看著外頭的好天氣,說道。

安地爾低頭抿了一口咖啡,似是默許了。

雖然就算他不答應也沒什麼差別就是。

褚冥漾來到一個湖邊,隨意的席地而坐,輕閉上眼,感受風拂過臉頰時帶來許久不見的愜意和悠閒。

然後他不知為何的,想起了那個重柳族。

想起了一段時間前他們的談話。

事實上那一晚也是褚冥漾最後一次看到他了。

印象中他極其難得的主動現身了,並問了一些問題,然後他就回答了他,雖然也額外說了很多無關的事情。

大致上不過就是當年為何離開和自己會盡一切所能去完成以及絕對不會後悔之類的芸芸。

然後那個重柳就笑了。

看到他笑的瞬間褚冥漾差點沒大叫出來,啊啊啊他竟然笑了他竟然笑了他竟然笑了該不會他下一秒就要拔出刀子來捅死我吧啊啊啊,當時他的腦子裡滿滿的都是以上字句在瘋狂的刷屏,整隻妖師呈現完全的驚恐狀態。

然後那個罪魁禍首又在他還沒回過神的時候,突然一把抱住了他,輕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感謝。

這下好了,咱們可愛的褚冥漾小妖師,終於整隻...

...當掉了。

任由他抱了一會兒——也有可能已經有一段時間——褚冥漾終於回神了,他開始微微的掙扎著。

感受到懷中之人的躁動,重柳他從善如流的放開了手,然後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

他依然笑著,那樣少見的愉悅而滿足的弧度。

褚冥漾才不會承認,他有一瞬間確實看呆了。

然後重柳說他想他找到了——他自己的理由。

褚冥漾其實並沒有聽懂,不過看他高興的樣子想必是件好事吧?所以他也就恭喜了他。

然後重柳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將那雙常年執槍的手用自己的手整個包覆起來,再緊緊握住。

褚冥漾像是有些驚訝的要抬起頭來詢問時,他就迅速的將額頭靠上他的頭頂,讓小妖師的頭因為被壓住而保持著面部向下的動作。

很曖昧的動作,也許他是知道的。

他說了一句話,當褚冥漾因為驚訝而又準備抬起頭來問他的時候,他就消失了。

褚冥漾閉著眼睛曬著太陽,細細的想著那晚所有的對話,也許會有哪個蛛絲馬跡顯示出那個重柳青年莫名其妙消失的原因。

「嘛,也許他終於覺得煩了吧。」苦思無果,褚莫漾伸了個大懶腰,決定就讓這件事Let it go。

他站起身,微微的伸展了一下自己有些酸麻的身體,準備再去其他地方繞繞。

冬天裡難得的溫暖天氣,不好好把握實在太可惜了。

吶,是吧?那位不知道在說什麼的重柳君?

說什麼「你就是我的理由」真是太奇怪了,不是嗎?

END

洛非珞 發表於 2015-5-5 21:04:00

把{凍結}的三篇文整理完了,應該會方便看一點

然後這樣堆在一起才發現重漾那篇真的好少...(捂臉

貳玖喵 發表於 2015-5-5 22:18:20

我才一陣子沒來你怎麼可以這樣!!(?
甚麼完結了#不要欺負我啊(並沒有#
重柳你真的是......#(?
漾漾腦袋機鈴一點啊真是的(被打

我要第二部(敲碗(#

洛非珞 發表於 2015-5-6 07:36:38

貳玖喵 發表於 2015-5-5 22:18
我才一陣子沒來你怎麼可以這樣!!(?
甚麼完結了#不要欺負我啊(並沒有#
重柳你真的是......#(?


你是根本已經人間蒸發很久了好不#
話說我已經是常常缺更的了說XD
重柳真的是......(默
小漾腦子有點洞救不了(目死

我要第二部~(敲碗
我也想要第二部啊!!!(噴淚
但卡稿實在卡得太銷魂(捂
我會加油喲QwQ

tina嵐 發表於 2015-5-17 13:12:37

喔喔!!!!一次整個看完真是太讚了!!!!!超好看的~文筆好好,跟我完全不同等級,劇情架構有很有條理~超級喜歡的!!請繼續加油呀!!

夜月澪 發表於 2015-7-6 21:31:04

文章很美不解釋
背景很美不解釋
指考結束
繼續追大大的文~~
期望來個HE文(個人小小的心願)0.0

洛非珞 發表於 2015-9-14 21:10:35

tina嵐 發表於 2015-5-17 13:12
喔喔!!!!一次整個看完真是太讚了!!!!!超好看的~文筆好好,跟我完全不同等級,劇情架構有很有條理~超級喜 ...

抱歉這麼久了才回><;
感謝喜歡喔w
其實也沒到那麼好啦///
會繼續加油的喔(握拳)只是第二部果然還是會晚點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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