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 發表於 2014-11-30 19:14:51

對不起我是太遲來的隱藏版(?)讀者XD
好啦w我來留言了w
結局是有情人終成眷屬(撒花
嗚嗚、好想看雷格###(殘念(不#

哦哦哦w我說太多了w樓主怎麼稱呼w?

虛幻•旋律 發表於 2014-11-30 19:35:30

恭喜完結!! 抱歉學姊這麼晚才來留言真是不好意思\\\\
淡淡甜甜的結局真的好棒!我好喜歡\\\
期待接下來的番外篇和下一坑!
學姊加油!!

水祭 發表於 2014-11-30 19:38:53

202# 虛幻•旋律


是啊恭喜我完結啦~(去死)

番外等等就發!!(暴衝

我會加油的,都這樣說了我怎麼不會加油呢(大噴淚

明天要去見成績魔王啦(感覺有種一去物復返的悲壯......

水祭 發表於 2014-11-30 20:27:37

泫萼曲 番外 號鐘


號鐘


(背景歌~)


番外名就是古風歌名喔,懶得想名了(喂)


在聽歌時別忘了看視頻的文案喔,感覺跟本文有些關係(笑


*


「就是這兒了嗎?」騎著馬的黑髮男子開口。


「是啊,就是這裡。」另外一名黑髮女子頓了一下後才開口,隨後驅馬向前。


一旁的金髮男子不說話,但神情有些複雜,不過他也跟前。


三人下馬,女子從懷中掏出皇族信物,原本將他們攔住的宮殿侍衛隨即放行,表情甚至有些惶恐。


不理會守衛的反應,他們逕自走入宮殿,馬匹就交給衛兵處理了。


「泫萼,這樣做沒問題嗎?」高大的金髮男子挨近了女子,表情有點擔憂。


「我很清楚我在做甚麼。別質疑我的處事能力。」淡淡的說,「況且這次回來,除了聚一聚之外,也要順便將哥哥身上的毒解淨才行.…..」


于玄瑟的毒未解淨,這一年多來,偶會發作,每一次的毒發都十分嚴重,御醫只能暫時壓制住毒,這種治標不治本的方法只是暫緩之計,再這樣拖下去並不是辦法。


于泫萼很清楚艾洛擔心的是什麼。但封璉並不是泛泛之輩,以前相處過的日子就足以讓她了解他了,一位武功底子深厚的高人隱居於小村莊並不是從未聽聞過,但于泫萼會將他帶來予熙宮殿的最大原因就是因為他極擅長解毒。


在小村莊的日子裡,封璉沒少教過她分辨毒草及藥草,甚至製藥療傷等等都傳授給她了,但她很清楚,自己學的只不過是皮毛罷了,還未學到的想必難以算清。


若是可以解哥哥身上的毒的話就好了......


*


「泫萼,千里迢迢回來很辛苦吧?」于玄瑟看著自家妹妹,開口道。


眼前的女子褪去了少女的稚嫩,舉手投足間多了幾分柔媚,容顏也完全長開,要形容的話,一年多前的她就如同含苞未放的初蕾,而現今卻是盛開的灼華。


「嗯,我回來了。」沉著的點了點頭,她又續道:「哥哥,最近身體還好嗎?」


「是還好,最近毒發的頻率少了些......」墨眸裏頭沉澱著難以捉摸的情緒。


「哥哥,別逞強了吧。姐姐會擔心的......」看著兄長還是如往常般平靜的情緒,她的情緒就有些按捺不住。


「我的身體是小事,予熙的人民比我還要重要多了。」微蹙了眉,道。


啪的一聲,案桌一陣晃動,擺在上頭的茶水也盪出了圈圈漣漪。


「哥哥,別再說這些了,你要是有什麼萬一,那麼人民又能依靠誰呢!」一時壓抑不助慍怒,女子站起,雙掌拍上了案。


男人雙眸微歛,看著出現龜裂痕跡的書案。


一年不見,她的內力竟然長進了那麼多?


泫萼看著不語的男人,一陣憤憤便又要開口,但尚未說出口便被打斷。


「陛下,毒發這事可不能逞強,今日小的前來,希望能盡微薄之力,將陛下體內的毒解淨,也盼陛下別再推辭。」溫潤磁性的嗓音緩和了氣氛。


于玄瑟看著蒙眼男子,瞇起眼。


「那就姑且信你一次。」


*


此時天空晴朗,依稀的白雲浮游於空中。


于泫萼跟著哥哥走著,手上抱著一大束花,花瓣還綴著露水。


他們正往皇族陵墓的方向走。


說到要去祭祀這件事,就讓泫萼感到心情複雜。


因為現在要祭祀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盼月的世王......以及柔貴妃的合墓。


只有他們兩人前去祭拜,就連侍衛也不帶。


但與其說是陵墓,倒不如說是衣冠塚還較為正確一些,當年世王及寵妃柔貴妃是為何暴斃,現已不可考,盼月宮殿突然面臨無主的情況,又屆兵荒馬亂,時局混亂不已,宮中又忽然失火,兩人的屍體也在那時化為灰燼......


墓碑只簡單寫了先皇之墓,連柔貴妃的名都未刻上,但聽兄長說,的確是撿了兩人的衣物合葬的。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之於兩人,她該用什麼態度來應對也不知道。或許他倆對自己而言,只不過是有血緣關係的人罷了。


還未走到陵墓那兒,就遠遠看到有個人影佇立於墓前,穿著一襲青衫。


微挑了眉,于玄瑟加快了腳步,于泫萼也趕緊跟進。


還未走近,那人就轉過頭來,明顯早就察覺到了他們的氣息。


「您怎麼來到這的?」于玄瑟恭敬的問,雖貴為一國之皇,他卻對封璉使用了敬稱,原因無他,在這幾日服用了他的藥方,身體的確好多了,雖還沒治癒,但效果的確顯著。


蒙眼男子依舊淺淺笑著。


「回憶些往事罷了......」開口,「我和他們......也算是有些淵緣......」


最後一句話彷若嘆息,帶著難以察覺的惆悵。


「您認識他們?」這次換泫萼開口了,語氣帶著不可置信。


「呵......都是些往事了,之於我而言,是傷疤,但也難以忘卻......」輕笑了一聲,似是自嘲。


那張蒙著眼的臉正對著兄妹倆,彷彿可看到他們一樣。


沒有聽到兩人的應聲,但封璉卻可以感覺到他們好奇的灼灼目光。


苦笑一聲。


「原先不打算把這事兒說出來,但說予你們聽倒也無妨。」


男人緩緩將綢帶解了下來。


男人的面容俊美儒雅,溫文的氣質令人感到愉悅。他睜開墨眸,炯炯有神,並不如盲眼般失焦......但這些都不是令他們兄妹倆吃驚失聲的重點。




他的面容,分明和世王一模一樣!五官與他如出一轍!


男人依舊冷靜,道:「我並未失明,蒙眼的原因一言難盡,我和他們的關係也不是一句話就可說完......」


略略停頓了會,他微歛眼眸,有些不適應睜眼後所接觸的明亮。風起,如雪的素白花瓣隨風飄起,映入他烏黑如潭的眸。


*


他並不姓封這個姓,封璉不是他真正的名,離開了那麼多年,他都是「封璉」,然而真正的名,卻是喚「于封璉」。


他姓于,沒有別的原因,他就是盼月的皇族血脈。


也是,盼月世王的攣生兄弟。


那些往事,已有些模糊了,但記的還算清楚,大致的細節都還沒忘。


彼時,他喚于封璉,而世王也不稱作世王,而是于封琰......那時的于封琰不是一心想爭奪其他國家的世王,只是有著皇子身分的少年,也只是他的兄弟。


曾經,最親的手足。


*


他和他是孿生子。


盼月排行第十一與十二的皇子,由皇上其中一位寵妃所生,但是生產時卻遭逢難產,耗盡力氣誕下雙子,沒過多久便香消玉殞......


即使宮中一次便增加了兩位龍子,但由於愛妃因此而死,他們也不受皇帝注意,往往用忽略來打發他們。


「阿璉,你身體好些沒?」伴著開門聲,年紀大約十一、二歲的少年輕聲問著。


「嗯,有好些了。」躺在床上的于封璉臉色還有些蒼白,但他還是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別說謊啊......你騙不了我。」于封琰有些不悅地看著跟他長相相同的少年。


兩人的長相一模一樣,但氣質及行為處事卻不一樣。于封琰較為衝動,但行事果斷不拖泥帶水,于封璉則是溫和,但個性卻有些優柔寡斷,而且身子也不是很好,常一遇到風寒就感冒,像現在就是。


「等會我再讓御醫過來。父皇雖然不重視我們,但生病什麼的還是不會不管的。」倒了杯熱茶遞給手足,說道。


「老實說,我覺得不管我們也有好處不是嗎?」深知兄弟對於父皇刻意的冷落耿耿於懷,「像是偷跑出宮殿之類,若是被發現,頂多罰罰抄經罷了,不會有體罰的。」


「......隨你怎麼說吧。」有些賭氣似的拿了張椅子坐下,于封琰隨意答道。


「你應該不是只有來探望我而已吧?」


「什麼?」


「你肯定有什麼事才來找我,我平常患個風寒什麼的,也不是稀奇事了,你若無事,肯定只會叫御醫來看看我。」停頓了會,「你剛剛說的我原封不動還給你,阿琰......你騙不了我的。」


「切。」不悅的嘖了聲,少年開口:「兄長他們......又瞧不起我們了。」


時間一瞬間彷彿凝結了般,存著那麼一抹尷尬......


「父皇不在意我們,兄長他們肯定也不會重視我們。阿琰,認清事實吧,我們的年紀最小,不被人疼早就習慣了。」眼直直地看著封琰。


「我當然知道,可是......」不服輸地回了句,但說到最後就說不下去。


「可是就是吞不下這口氣對吧?」接過他未說完的話,封璉這次將目光看向窗外,外頭一片漆黑。


夜晚了?


「我們還有彼此啊......先別說父皇跟兄長們,只要你不要欺瞞我就好。若你當上皇帝,那我就當你的宰相唄。反正我武功不如你,但文采比你好就是了。」溫和的少年將沉重的話題巧妙的一轉,笑著說道。


坐在椅上的少年這才展露笑臉:「那若是你當上皇帝,那我就當你的大都督吧!」


「當真?」封璉挑了眉問。


「當真。」封琰回,表情很認真。


「說好了喔,不可以背叛彼此,違背的人......就、就......」


想了半天,依然想不出什麼名堂的懲罰。


「阿璉,乾脆這樣好了,如果我們其中一人真的違背的話,到時候再裁定要什麼處罰不就好了?」


「那,一言為定!」


「嗯,一言為定。」


拳與拳輕輕互碰。


說好了,絕對不可以背叛。


*


兩人同為孿生,卻走上不相同的途。


一言為諾,過了六年。


如今他們也已十八,再過兩年便要弱冠。


俊秀文雅的少年常著一襲白衣,也許是身子不好的緣故,他閱了無數文卷,文采翩翩,他也極擅長音律,其中就屬彈琴最為優秀。


心情甚好的落下最後一筆。


用指鎮壓好宣紙,他正想去御書房借些書來看。


一踏出寢殿,就看到跟自己相似的身影走來。


微微一嘆。


六年,這六年來他們似乎越來越疏遠了,由於身子一直不好,他通常只會在自己的偏殿或御書房,再不然就是御花園,但于封璉卻越來越少看到封琰來探望自己。


即使他不常接觸外頭的事物,也大略知道封琰的個性變了,可基本上他還是不信。


但實際接觸他幾次之後,封璉真切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改變。


他的眼神變了,雖不易察覺,但其中卻藏著戾氣,不復幼時的澄澈晶亮,硬要形容的話,就是「混濁」這形容詞最為恰當。


是何時變的?他不曉得。


于封璉很肯定自己沒有變化太大,身子還是一樣孱弱,個性也沒變。


「阿璉。」少年在他面前停住,「我有事要跟你說。進去講吧,在外頭不好說話。」


語氣很沉。


于封璉一聲不吭,他只跟著他走回自己偏殿。


「有什麼事情非要在這裡說?」將自己親手泡的茶分了一杯給于封琰,他問。


于封琰接過瓷杯,卻未喝下,只悶悶的開口:「父皇病重。」


于封璉倒茶的手頓了一下,險些打翻茶杯。


雖然手足只說了四個字,可是卻講明了一切。


父皇病重,宮中可是有御醫啊,若是傳出了病重這消息,那就代表情況真的很不妙了。


皇位現在無人坐鎮。


要......爭皇位嗎?


「然後?」只說兩字。


他知道于封琰想和他講什麼了。


「你想要皇位嗎?」


「你說呢?」迴避他的眼神,于封琰少見的出現了窘態。


「你瞞不了我。不過我倒是不想要皇位。」于封璉搖了搖頭,「我現在很確定了,我對權力沒興趣。」


「你......」似乎還想說什麼,但于封琰卻欲言又止。


「你今天很反常。到底有什麼事?」皺起了眉,于封璉感覺自己隱約有種要點燃怒火的傾向。


「......我來,只是要問你一件事罷了。」握住茶杯的手略微施力,「無論我做了什麼事,你都會體諒我的吧?」


「什麼?就只是為了這件事?」于封璉啞然失笑。


「大概......」


「當然。我們不是最親的手足嗎?」淡淡一笑,只覺得于封琰有些蠢。


「那就好。」少年的表情變得坦然,又回復了自信的神態,「這,可是你說的啊。別後悔。」


「嗯。」點頭回應。


他沒發覺于封琰的眼神變了。


又變回滿溢戾氣、如著魔般的恐怖眼神......


他未發覺。


*


現在回想起來,事發的那天,狂暴的大雷雨降臨於盼月。


他在御書房耽擱的晚,當他察覺時間不早時,天色早就黑了。


自己並未帶傘,他只好淋雨走回偏殿。


狂風呼嘯,豆大的雨珠不斷打落在身上,隱隱生疼,幾盞掛在屋簷下的燈籠早已不知被吹飛到哪,他幾乎是摸黑前進的。


所有皇子的寢殿皆在偏殿,礙於沒有照明的緣故,他繞路繞得有些辛苦。


雨弄霧了他的視線,衣袖一抹,才能勉強看清眼前的路。


鵝黃的亮光在漆黑的夜裡顯得特明顯。


他呆了半刻,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那裏是大皇子的書房。


大皇子在眾多兄長裏頭,屬於待他們不錯的血親。雖然人個性冷了些,但卻很疼愛他們,有什麼甜頭都會背著父皇偷偷給他們。


燭火還亮著,代表他還未就寢,若跟他要把傘,也不為過。


想到此,于封璉便加快腳步。


「皇兄,可否借我一把傘——」聲音嘎然而止。


在他面前的,是倒於地的大皇兄、染滿血的地毯,他俊美的臉孔透著不敢置信,瞳孔失焦。


「皇、皇兄?」聲音不住的顫抖,他蹲下身來,想探探他的鼻息。


也、也許還有救......


「別做傻事了,于封璉。他死了。」熟悉的嗓音冷不防的迴盪在空氣中,讓他身軀一僵。


「阿琰?」


也許于封琰的身影剛剛被擺設擋住,但他現在看到他了。


染血的長劍,以及......冰冷的眼神。


「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你為何要殺他!」恐懼及憤怒讓他忘卻了血腥,站起身低喊著。


「大皇子最被父皇所看好......殺了他,其他人就很好解決了......把最為棘手的目標剷除,我想拿到繼承權也不是問題。」原先垂地的劍尖一轉,指向了于封璉,他頓時感到刺骨的寒意竄入體內。


「念在你和我是攣生兄弟的情念上,我放你一條生路。」他笑著說,語調輕鬆,「從此之後別出現在我眼前了。」


他說不出話來......此時說什麼也無用了。


用顫抖的身軀跌跌撞撞地走回寢殿,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只胡亂的拿走了幾件衣服,連乾糧也未帶,在暴風雨夜中離開了皇宮。


原本就孱弱的身軀經暴雨這麼一淋便染上了嚴重的風寒,落魄流浪的他因為親生手足的背叛而無法振作,經如此一打擊,還咯出鮮血來。


腥甜的鐵鏽味在喉頭散之不去,心裡一個憤恨,又吐出一口鮮血。


他用盡力氣,撕下了衣襬布料,將眼矇住。


朝夕相處的手足在一夜之間便輕易的背叛了自己,那其他人呢?其餘這些與自己只是一面之交的人,又會對自己付出什麼?


充其量只不過是狗屁罷了!


用眼看竟還不比一瞬的背叛......


胸口的疼痛鮮明,他卻仰天大笑。


誓不用眼看物。


心早在離開宮的那一剎那冷卻......


*


爆字啦!!超開心的。


音樂一定要聽喔,跟本文有很大的相似性。


4423字。

神秘 發表於 2014-11-30 20:51:27

更新番外了www(撒花
嗚嗚、還以為會看見小格地說www
不過沒關係w感謝作者提供文糧w

珞伊雪 發表於 2014-11-30 20:52:30

哦哦一看音樂文案就覺得這是BE了。
不過沒想到是這兄弟的故事,這雙生的設定有點出乎意料但又不是很驚訝呢(笑((?
歌曲很好聽哦wwwww

對了,我想問問,拂煦原本的王到哪兒去了?
也一起逍遙去了嗎(不你

嗯哼於是繼續期待後續www

水祭 發表於 2014-11-30 20:56:32

206# 珞伊雪


拂煦的王和后殉國了(淚

雙生很萌啊,其實這是個你不知道我愛你,但是我愛你超深的故事(正色(別聽作者鬼扯

兄弟的結局的確很憾恨呢,看下去就知道囉

珞伊雪 發表於 2014-11-30 21:24:30

......不知不覺就這麼沒了嗎?
沒出場的王后就算了,只出場一次的君王好可憐啊,只是為了指婚而已XD

唔噢熱血沸騰了(慢著
wwwwwwwwww

嗯嗯等後續。

許嘉馨 發表於 2014-11-30 21:35:45

西亞跑哪去了?

怎麼沒看到妳再和雷瑟秀恩愛?

水祭 發表於 2014-12-7 16:43:07

泫萼曲 番外 執傘待人歸


執傘待人歸


(淡愁小曲,歌詞也很美。)


*


混濁陰暗的天降下了細碎綿密的落雨,雨珠落至地,綻出一朵朵玲瓏剔透的水花。


冰涼觸到肌膚,少女瞥了眼被水珠濡濕的衣袖,繡著華紋的布料多了繁雜的深色圓點。


下雨了啊……這季節下些雨也不錯。


形狀完美的唇瓣揚起了一抹淡笑。


稍稍掩了窗,並未完全關上,畢竟她很喜歡雨天,聽著繁雨聲做些雜事倒也很愜意。


引線穿針,哼著小調,就這樣閒適的做起了女紅,纖纖巧手起落,熟練地在白色絹布上繡出了雙蝶。


栩栩如生,絹布隨著從窗外溜進的微風輕輕晃動,看起來就像要振翅飛離素絹一般。


自己也就只有女紅這種手藝可以讓人讚嘆......論詩書,她不像其他大家閨秀般,有那樣筆墨文采,腦袋裝的詩詞也寥寥可數;論琴棋書畫,彈琴她倒也稱得上嫻熟,其餘的就不敢獻醜了。


自己也滿十六了,遲早……爹會找個人家將她嫁出去。


她能盼望那一天嗎?


盼得良人……


輕輕撫摸著刺繡,那點心思飄遠了。


若能、若能有個男子能疼她惜她一世,不用富貴,不用奢榮,只求同偕老……那她願與君共,不悔。


也許……這只是也許,也只能是幻想.…..充其量不過是她的任性。


是否能有個能夠讓自己說出「欲與君相知」的男子?


相濡以沫。


*


最近生活有些不平靜......激起漣漪的,無非就是近日爹在巡城時帶回來的那位男子。


爹平常不糊塗的,而這回卻難得糊塗了一回,他讓那男子做弟弟的西席。


當初斐兒知道後還鬧騰了許久,父親軟硬兼施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勉強上了課,但上沒幾次課後卻又改變了態度,上課很是認真,似對那西席改觀了。


柔嫿不清楚那男子的底細,只知他的年紀,似乎還不到弱冠,似乎年屆十八而已。


斐兒常常跟她說很多關於他的事,即使自己對他沒有興趣,也多少聽進了一些。


今日無雨,是個晴天。


聽婢女說,種在府裡的桃花開了,很美。


自己從來沒少看過在春天綻放的桃花,但她總是看不膩。


擱下了手邊一直在抄寫的女誡,她獨自到院子裡賞花。


當然,是背著爹爹偷去的。


桃花烙下的花瓣覆了滿地,就連空氣中也盡是粉淚所散逸的清香。在這時節哩,桃花開滿枝枒,隨風一吹,便下起了香雨。


隨意地摘了條桃花枝玩弄著,心情愉悅了起來,哼著帶有少女軟糯嗓音的小調。


少女深紫的髮也沾黏上了幾瓣粉,看來更顯秀麗。


然而腳步卻停下。


她看著眼前的景,頓時愣了。


那個被父親帶回家、後來成為弟弟西席的男子正倚在桃樹下小憩,黑髮只隨便紮起,淺色的衣袂垂落。


她第一次從那麼近的距離看著他......以往就只是匆匆一瞥,並未看過個仔細,認真想來,充其量也只看過背影罷了。


由於他用布條覆著眼,看不到全臉,但下半的面容卻是清俊秀雅,下顎的弧度很光滑好看,想必他的長相也不會太差吧?


只可惜他是個瞎子......


吞了口唾沫,她直勾勾地盯著睡著的他。


她是女子,平常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於外頭發生的事都是從父親那兒聽來,要不然就是些丫環聊天時她偷聽到的。


她鮮少見過陌生的男子,一股好奇心油然而生。


她放輕腳步,躡手躡腳地走到他身旁。


兩人的距離又比之前更近。她又有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腦海,剛剛只是想更靠近點看而已,但當自己可以仔細端詳他的臉龐時,她卻想看到他究竟長甚麼樣子。


布條底下的,是有著怵目驚心的傷疤還是殘缺?


不能否認的是,她真的很想知曉。


壓抑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手指已伸至他的腦後,靈巧地將它解開。


一聲未被及時嚥下的驚呼悄悄的從唇溜出。


與柔嫿的想像大相逕庭,他未被他人所看過的上半臉無任何的傷疤。因為睡著的關係,正閉著,睫正因微風而一顫一顫。


她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張很俊秀好看的臉。少女不禁想像著,若他的眼沒有受損,那麼那雙烏眸會是多麼的炯炯有神。


雖然她跟自己沒有太多的交集,自己心裡卻也感到微微的酸澀。


多好看的一張臉啊......很可惜呢。


但她的同情,也就止於浪費了這張有著好皮相的臉罷了。


一陣微風吹過,捲起粉淚,清甜的淡香撩撥進鼻腔,絢爛的花瓣讓她一瞬眨不開眼。


當她能再度睜開眼,看到的是已清醒的他。


那雙眸很清澈,就連點墨也不及那樣的深邃,但藏了些她不清楚的情緒在裡頭,他已無剛睡醒的懵然,就只是不帶任何表情地看著她,炯炯有神,毫無眼盲會有的茫然。


柔嫿猛然想起自己的手上還抓著他矇眼的布條。但現在的情況......似乎不是還給他的好時機。


「妳看到了。」篤定的語氣,淺淺淡淡,聽不出他是否動了怒。


「我、我......」支吾了半天,她說不出完整的語句出來,一急之下,說出了連自己都驚訝的話語:「你沒瞎,為甚麼要用布條矇起來?」


「這不關妳的事。」向前站了一步,封璉將她握在手中的布條給抽了回來。


「不關我的事嗎?可是我看到了啊,既然你不想讓人知道你沒有眼瞎,那就代表你其實有什麼秘密在對吧?不怕我把它挖出來嗎?」自知理虧,但她骨子裡的傲氣卻又出來作祟,「你看起來明明氣質不凡,卻又流落街頭,你......不是什麼普通人家吧?」


少女有些狡詐的瞇起了眼,然而少年卻身軀一僵。


「妳......」封璉少見的感到狼狽且慌亂,但卻沒有表現出來。


「我們來做個交易,好嗎?」少女睜大那雙水靈的眼,看起來很是楚楚可憐。


「妳要做什麼?」封璉有些戒備的看著柔嫿。


「你教我彈琴吧?斐兒總跟我說你彈琴比我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她會這樣說不是沒原因的。她的胞弟時常跟她嚷嚷封璉彈琴有多好聽,而自己跟他一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被這樣說的她當然很不服氣,雖不敢誇自己的琴藝有多高超,但至少也不會太差吧?斐兒這樣一說,她還真想見識見識他彈琴。


「......好。」封璉有些無奈地答應了,他還以為是什麼呢,沒想到只是個教她彈琴的交易。


「我教妳彈琴,那妳便不可再繼續探我隱私。」他告誡道。


「一言為定!」少女連忙點頭答應。


一言為定......這句話他忘都忘不了......


心有些悶痛,鈍重的不適擊在心窩上。


罷了,就......姑且在信一回吧。


*

這次因為時間的關係,我把它分成兩次打......其實我也很想把它打完,但學校作業還沒有處理,所以就先放了一半上來,下星期會再把它補完的,一樣是在這樓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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