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說 發表於 2015-1-24 20:59:04

叁拾壹之章


「看起來很清閒嘛。」調侃的男聲毫無預警地出現在身後,一頭白金髮的青年背脊線條倏地繃緊,幽暗的絳色瞳眸側了眼男人,隨即又將注意力放回桌子上的那份圖紙。

安地爾•阿希斯仿若沒查覺到尼格蘭姆身上散發拒絕外物接近的殺氣,將腦袋湊到他肩膀,微熱的吐息噴灑在頸邊,兩人卻都沒有甚麼旖旎的心思,最脆弱得播子已經暴露在男人的爪下,青年不甘示弱地騰出手用鋼筆指著安地爾的喉嚨,誰也沒占上多少分便宜。

「很危險啊、請問能高抬貴手挪開那支筆嗎?」屬於安地爾一貫的漫不經心的口吻卻伴隨著鬼王高手的威壓,尼格蘭姆連眼神也不給一個,緩緩地推進了幾釐米。

「把你那只手放下我就挪開。」聞言,安地爾笑了,垂在頰邊的藍色髮絲跟著低頻地震動起來,像羽毛一樣輕輕搔過他的耳際,惹來青年厭惡地所緊眉頭,皺摺堆在眉間。

「好吧、這次又是你贏了。」說罷,男人便結束這場不算鬥爭的鬥爭,喊兒似是小孩子之間幼稚的競爭,語尾帶著促狹的笑意,順勢退了幾步,鋼筆脫離幾根纖長手指的桎梏,飛快地擦過臉側削落了幾綹藍色髮絲,青金交雜而魔魅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陰霾,「咚」地一聲,鋼筆直直插入身後的牆壁,細碎的沙粉撲簌著落了一地。

「哼。」青年不屑地從鼻腔竄出輕嗤,這才轉過身,半是嘲弄半是冷漠地盯著安地爾瞧,靈活地把玩著另一支從筆筒抽起的鋼筆,無非是在警告他沒有下一次,兩人挾著凝重的殺氣對峙半晌,終是安地爾先打破對立的窘境。

「你怎麼會有妖師本家的地圖?」視線瞟到攤開在桌面的紙張,眼神瞬間銳利起來,要知道妖師本家得一切等同於機密,而族長白陵然也不是甚麼好捏的軟柿子,手段上可毫不輸給那個犀利的表妹。

「我以為你很清楚了。」微微彎起冰冷的眉眼,做出了一個好似微笑的弧度,「叛徒永遠不嫌多不是嗎?安地爾•阿希斯。」

諷刺的話語噎得安地爾一時不知怎麼做回應,只是收攏了嘴角邪肆的勾起,琉璃般流轉著奇異光彩的眸中凝聚起些微的不悅,關於千年前的話題一直是兩人最大的雷區,逢踏必死,尼格蘭姆卻堂而皇之的翻出那陳舊的回憶,狠狠在上面隨意踩踏。

簡直是放肆。

尼格蘭姆轉著筆,挑起眉梢,像是對他的反應感到有趣,那雙總是暗沉無光的眼睛微微發亮,看著他的模樣安地爾不免一怔,彷彿又看到當初那個懵懂無知、未曾染上任何陰影的孩子。

撇開四目相對的眼神,安地爾將視線投向尼格蘭姆房內散落一地、雜亂無章的文件,彎腰揀了其中一張起來,約略掃視後道:「你怎麼拿到公會的情報的?我記得妖師的資料是禁止一般袍級閱覽才對,甚至大部分的紅袍也不能查看。」

「公會想扳倒妖師一族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這麼說有點不準確。」指尖穿過白金色柔順的長髮,青年眼角微上挑,帶了幾分蔑然,「公會的多數種族其實都不太樂見妖師一族在守世界重新掌權,我只是利用了他們這種心態罷了。」

說完,又頓了頓續道:「他們壓根兒不相信我有那個能力搞垮妖師族,卻也抱持著試試且無妨的想法,並打算東窗事發就把一切推到我身上,正因為如此才特別容易操控。」

「所以你就任憑他們這樣擺佈?」安地爾投了個質疑的眼神,語氣中明擺著難以置信,依他對青年的瞭解,他絕對不可能讓自己處於弱勢,總是習慣地在暗中掌握全局,且在無人知曉之際取得致勝的鑰匙。

「這世界本來就是互相利用的不是嗎?只是拚著誰的理智比較少。」尼格蘭姆喉頭發出一陣低笑,之中充滿著對這世界的否定和淒然,宛如呼嘯而過的北風,訴說著刀芒似銳利的嘲諷。

「你想做什麼?」安地爾定定地望著青年,等待著他的答案。

「掀起戰爭。」

+++

一襲肅然簡潔的黑色長裙拖地,猶如裁減下深凝的黑夜紡織而成,晨曦般的金色捲髮端莊地盤在頭頂以一條樸素的黑色絲帶固定,脂粉未施的精緻臉蛋展露平靜的蒼白,米可蕥面無表情地捧著素白的玫瑰,通透的碧眸彷若一個無底洞,孕育著深入骨髓的悲悽,隨時都會將人拉下那片絕望。

她俯下身,溫柔而虔誠的把整束白玫瑰置於沒有多少裝飾點綴的墓碑前,灰白冷硬的石碑啟唇道名了它所祭奠的對象:致吾友 褚冥漾

目光漫長地在那六個仔上留連,淚水自然而然地滾落天鵝絨似絲滑柔嫩的臉頰,沒入豎高的領口;沉重攸遠的喪鐘敲響,一裙白鴿拍撲著如同雲靄揉成的羽翼,自由無拘無束地飛掠過天際。

死去的人在地底下安眠,活著的人必須接受並承擔起失去的悲慟。

褚冥漾在眾人面前死ㄧ於褚冥玥的箭羽後,屍體便由妖師一族隱密銷毀,如今深埋在墓穴裡的不過是思念的憑悼,一種變調的眷戀。

她身後佇立著名為褚冥漾的少年過往好友及學長們,為首的冰炎依舊版著一張看不出情緒的僵屍臉,唯獨眼裡旋轉流淌著灼熱炙燒的炎漿,彷彿要燙傷人似的。

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接受褚冥漾的死。

沒有、一個。

冰炎率先拋出手上的白玫瑰,蒼白的色彩與那時少年血色盡失的臉頰,闔上眼轉身,不忍多看,不忍看那朵純白的玫瑰浸潤在腐泥裡,無聲無息穢染凋零。

希爾維亞 發表於 2015-1-26 14:20:38

竟然以為小漾死了OAO
小漾還好好活著呢
幹嘛這樣呢(人家以為他掛了嘛
夜姊姊,亞來玩了(揮手
似乎很久沒來留腳印了吶...
那麼....(踩踩踩
米納斯竟然吃醋了
妳都已經跟小漾相連了還吃錯
其實有種萌萌的感覺(=’∀‘)人(’∀‘=)
期待後續哦~

御文 發表於 2015-1-26 16:57:24

本帖最後由 御文 於 2015-1-27 17:08 編輯

以下發言我自己說得害羞,不過還是說了......

冰漾啊!我看到冰漾了!!
老實說,比起直接讓學長和漾漾變戀人,我比較喜歡曖昧一點的。
很在意、很關心,但絕~對沒告白場景。
所以......比較偏向家人,嗯、就是這種調調,不過比家人還家人!(病得不輕啊)
最後一句寫得超讚的,這一幕有很虐心的感覺(白玫瑰指的是漾漾....吧?)
期待下文~~~
>U<

安伊希斯 發表於 2015-1-26 22:41:18

花了這麼多時間重看果然每有白費啊(拿手帕
不過白真是太帥了
雖然我很喜歡安地爾
但他在裡面演得好像是完全壞人
我的新好男人安 跑去哪了(痛哭
夜你怎麼可以........
對了大大你可以叫我希(笑
(哇情緒變化好大!!!

夜說 發表於 2015-1-27 22:12:36

393# 御文

有冰漾嗎wwww其實不知道為甚麼寫出來就變這樣了欸www
我真的沒有要寫冰漾的意思啊ˊˇˋ
大概是這對怎麼寫都這樣吧wwww

沒有虐、真的,相信我✦

夜說 發表於 2015-1-27 22:14:34

394# 安伊希斯


希你好呀///

我記得安弟爾本來就是壞人呀✦
是我理解錯誤嗎?OAO
何況有最終BOSS他也不算太糟糕啦ˊˇˋ這篇文裡他怎麼看怎麼像是個保母啊?(#

夜說 發表於 2015-1-31 18:28:53

叁拾貳之章


「嗚啊啊啊啊──下面的小心!」高亢銳利的聲音劃破靜謐的叢林,佇立在樹下收拾行囊的忘夭動作頓了頓,正要反應過來時便被從天而降的無妄之災砸個正著,緊密相貼的枝葉破開了一片藍天,翠綠的葉片簌簌掉落。

不遠處的白抬了抬眼,淡然地望了這邊一眼又繼續用樹枝撥弄散發著些微熱度的火堆,零星的火花隨之飛濺,劈啪作響,淡泊色素的瀏海覆蓋了大半臉頰,神情藏匿在漆黑的貼身面罩下看不出真切來。

「痛痛痛痛痛、啊真是煩死人了!為什麼翅膀總是在飛到一半的時候出差錯啊!?」摔在忘夭身上的是一名少年,他逕自揉了揉發紅的前額,嘟著嘴嬌氣的抱怨道。

「那個……能先起來嗎?」忘夭無奈地提醒對方自己還被壓在下方,少年臉部表情明顯凝滯了半秒,倏地驚叫一聲跳起來直往後踉蹌地退了幾步,一個趔跙直直跌坐在落葉堆中,痛得他雙眼泛淚。

「嗚……」尾椎處的痛感沿著脊椎爬升,少年低低地哀鳴了一聲,一雙艷麗的紫藤花色雙眼瞬間漫開水霧,秀氣的五官皺在一起好不可憐。

「你還好吧?」俐落地起身,忘夭走向前伸出手,作勢要拉他起身,少年吊起眼角,精明的目光看得他略為不自然,似乎是沒在忘夭臉上找尋到任何慍色,少年這才搭上手掌,借力使力地爬起。

「真是非常抱歉!」少年站穩後立馬九十度彎腰鞠躬,一頭燦金色的捲髮襯著樹叢間流洩下來的晨光晃得人眼花撩亂,道歉完後他整個人依然維持著縮著肩膀垂頭等候發落的姿勢,乍看之下拘謹恭敬,如果忽略那對在金髮遮掩下滴溜溜地亂轉的狡黠紫眸會更加妥當。

「啪滋──」餘熱的火堆慘遭涼水醍醐灌頂發出生前最後的悲鳴,做完這一切後白優雅地朝兩人的方向移動,深色的圍巾在身後擺盪飛舞,他將銳利的視線挪到少年藏不住心裡那點小算盤的臉龐,沉厚冷定的嗓音自兩辦薄唇洩出:

「信使──賽羅阿伊•芬妮絲,卡洛克汀,有何貴事?」

少年,賽羅阿伊聞聲,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全然顧不得乖巧有禮的偽裝,腦袋唰地抬起,三步併做兩步奔上前──然後在忘夭驚恐到闔不攏嘴的癡呆神情中手腳並用像隻無尾熊一樣扒上白。

「殘之月月月月──好久不見啦!」在白如冰的眼神攻擊後,依然頑強不屈地不放手,魔異的紫藍色雙眸與雪白的眼珠相對,少年咧開嘴露出小虎牙燦然一笑。

兩人沉默無語的凝視,一旁的忘夭戒備的目光遊移在他們之中,如有其中一方發難就要立刻架結界防禦的準備──開玩笑,他怎麼可能插入白的戰局?又不是想提早渡過那條河。

不過片刻,白似乎率先投降,說投降也不盡然,他伸手拎著少年的衣領把他從自己身上拉離,當然少不了少年一陣徒勞無功的反抗,見任性的少年一副再接再勵的架勢,低聲喝道:「給我安份點。」

「殘之月好過份!超過份的!他鄉遇故知的時候不是應該激動、興奮一點嗎?就算你悶騷,也該給我一個擁抱才對不是嗎!?」賽羅阿伊嚷嚷著,手舞足蹈地演繹劇情,白嫩稚氣的臉龐漫上情緒亢奮的緋紅。

「閉嘴。」白無動於衷地丟給他冰渣似的兩個字外加一個句點。

「啊啊殘月你怎麼還是這樣冷冰冰、擺著一張僵屍臉?明明小時候那麼可愛那麼軟──」

賽羅阿伊口沫橫飛地自說自話,白頭疼的揉了揉兩眉之間,喉頭逸出淺淡如煙的嘆息,很是拿少年沒辦法的模樣。這讓忘夭感到驚奇,白居然不是一把黑火燒了對方,而是忍無可忍地皺眉。

兩人之間旁人插不進的氛圍彰顯了那與時間同流漫漫長遠的情誼。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黃昏龍族的晝閭使──賽羅阿伊•芬妮絲•卡洛可汀,這位小朋友你可以叫我羅伊就好。」紫眼睛的少年在結束對白的死纏爛打後理了理衣襟,以流暢自若、落落大方的禮儀自我介紹道。

忘夭嘴角微微抽蓄地望著眼前這個怎麼看年紀都比自己小的少年,忍不住炸毛:「誰是小朋友了!?我已經十七歲了好嘛!」

「欸?」少年一派純真的偏過頭,不解地皺起眉毛,「那有甚麼不對?我今年剛過一千五百一十五歲的生日喔。」

……對不起我忘了這世界的人年齡無法以外表計算。

++++

在來者強烈的要求下,白與忘夭暫時擱止了行程停留原地;受到羽靈保護的夢幻之森白天時與普通的森林無異,只是空氣中流動的氧氣分子似乎都帶上了一股清新的香氣,耳邊不時傳來飄渺遙遠的歌聲,像是由風從遙遠的世紀前吹拂而來,機警敏銳的獸類隱匿螫伏於樹蔭與樹叢雜構的隱密角落,歛聲屏氣地窺視著他們。

陽光鋪開一層淺金的地毯,嫩綠的草地被欽點上斑駁的光粒子,仰頭就能與一覽無遺的蔚藍蒼穹四目交接,可謂人間一片淨土,不受凡世塵囂的叨擾紛亂。

「吶,這次來找你還是老樣子。」賽羅端起忘夭泡好的茶水小啜一口,溫度恰好的液體順著喉嚨流到胃裡,滋潤了乾燥的口舌也溫暖了身體,微微歛起紫羅蘭色的眼眸,食指在杯壁上刮搔著,像是在思考怎麼開口。

「呃、請問是委託嗎?」誤認為他是不好意思表達,忘夭替他做了個開頭,賽羅一怔,一抬頭就對上忘夭澄澈明亮的黑色眼睛。

那樣純粹得耀眼的漆黑,比起深夜還要溫柔,比起葡萄更來的甘醇,深處的顏色柔軟而寬闊,彷彿世上的醜惡不堪都能在這雙眼裡被寬恕包容。

「是嘛……難怪殘月會……」賽羅低聲地咕噥,音量小到幾乎不可聞,在忘夭關懷的目光關注下他旋即哈哈一笑,雙唇破開一個爛漫爽朗的笑容,「忘夭小朋友你果然是個好孩子啊!哈哈哈哈──」

「咦咦!?」不明所以地瞠大眼,忘夭一時難以跟上眼前滿臉稚氣的少年腦迴路運轉的速度,但顯然引起注意的是另一個細節,「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他從頭到尾都沒提起啊?難不成現在所有人都裝了天線──

「不管你在想甚麼,都不是你猜得那樣。」賽羅爽快地打斷了他的腦補,用傻兮兮的笑臉回答:「是殘月信中提到的喔!他說撿到了一隻笨手笨腳呆頭呆腦的小動物,我超驚訝的欸!那個冷冰冰悶騷大王殘之月居然會寫到『我很好』、『你過得如何?』這類客套話以外的話題。」

忘夭腦袋一片空白,原來,白還有正常的社交方式與人際關係嗎!?

貳玖喵 發表於 2015-2-1 16:31:41

你好我是新讀者我叫做貳玖喵//(#
大大好厲害有喔我會一直支持下去喔!!(咦?


好以上純屬假象請無視ww(槓#
果然是夜的文章,充滿了虐與虐和虐(被打
我看見米納斯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過去(′▽`〃)
燒大豆啊燒大豆(′▽`〃)漾漾你的腦袋還是一如往常的腦殘姐姐放心了(擦眼淚(#
加油!!(想表示什麼#

白色獅 發表於 2015-2-1 17:52:33

欸嘿阿夜這裡小白想不想我//
話說這位從天上掉下來的孩子……(默
同學,我覺得你家不只翅膀有問題,你自己好像也有點問題(#
還有白你真的見死不救喔,自家可愛軟萌萌看起來人畜無害內心單純可愛雖然有時腦殘但還是很單純的漾漾被從天空掉下來的不明物體(#)壓住了還不救嗎(漾控嗎妳……
漾漾,別忘了,這個世界的人就算外表再怎麽年輕,在外貌下的年齡永遠都是那麽老的請記住(拍
話說羅伊原來你也被漾漾單純的個性迷住了嗎嗯嗯很好這是正常的所以讓我們一起朝向漾控發展吧(夠了妳##
最後原來,白你也會寫信?(欸#

\Www這次留了個充滿腦殘的長評欸www希望阿夜喜歡/
那麽加油/

夜晚的妘 發表於 2015-2-1 21:54:41

你好我是新讀者∼
請問要如何稱呼你?
你的文很好看喲∼
但是我想看三多。。。
根本沒看到三多。。。
請繼續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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