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命】審判騎士案簿錄-不成立的罪名7(完) (2015/01/14)
本帖最後由 冥禕 於 2015-1-14 21:23 編輯【文前說明】
關於文中第三十七代與第三十八代的十二聖騎士的部份,在下並沒有看過御我大放在部落格的所有番外篇,所以對正文裡沒有描述到的第三十七代十二聖騎士與第三十八代聖騎士年幼時的種種狀況是屬於完全陌生,個性與生長背景由在下自行撰寫,故人物一定與原著不合!
無法接受者,請勿閱讀本文,免得荼毒到各位的眼睛與心靈,如果各位選擇閱讀,即表示各位能接受在下的設定。
以上,感謝各位閱讀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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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調情人節-1】
《楔子》
情人節的由來很多種,有人說是來自感人的戀愛故事,也有人說是愛神賜福給信徒們祝福的日子——別懷疑,這裡是多神信仰,有大神也有小神,而愛神則是眾神中較為特殊的神祗,因為祂的信徒不侷限於單一信仰,凡是對愛情有嚮往的人類都是祂的信徒!嗯……好像扯遠了,還是拉回來吧。當然更多人相信這是商人炒作出來的節日,情人節的到來,代表趁機大撈一筆的時刻來了!瞧,此時不就是如此嗎?
眾多商店使出各式宣傳,鼓吹民眾買禮物贈送情人,價位從低到高一應俱全。在眾多宣傳中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從愛神神殿派出來的愛神傳遞使者組成的愛傳團了。只要捐贈香油錢,即可以參加愛神的賜福儀式,至於香油錢的多寡,隨個人心意而視。
雖然葉芽城是光明神的地盤,但在今天,光明神殿也會對此活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誰都不想打擾單身男女追求幸福的機會,何況是得罪了!於是在愛傳者的帶領下,一群人在城內四大區行走,看似隨意行走,不論是參加者還是沿途經過的住戶、人家,各個皆嚴肅無比,因為隊伍中即可能有自己的親朋好友,自然希望他們能藉此覓得真愛。
當繞境路程來到終點站,城東的噴水池,愛傳者在取得城中安全官與光明神殿的同意後,平日任人接近的噴水池,被棚架與布幔遮蔽起來了,四名愛傳者在池邊等待隊伍到來,之後由他們帶領祈求得到愛神祝福的單身男女依序走進布幔,接受經過愛神賜福的池水洗滌。
跟隨愛傳者的腳步,四名男女各自從四方入口走進布幔裡,布幔外是排成四排的男男女女們,隨即——
「啊——」
驚慌失措的尖叫聲四起,剛進布幔的人們急忙逃出來,排在外頭的人們不清楚怎麼一回事,個個拉長脖子想瞧個仔細。
透過掀開的布幔隱約可以看見水池裡有一隻手指擱在池邊,短短的幾秒,眾人的腦海裡冒出共同的想法,死了嗎?!
《正文開始》
熱鬧的城東廣場如今更加熱鬧了,雖然正逢中午,可是圍聚起來的城民沒有散去的跡象,大家不時竊竊私語,對於剛發生的事情感到訝異不已。
原本負責愛神賜福活動的愛傳者全被聖騎士隔離,禁止交談,這就是審判騎士趕到現場所看到的。
「怎麼一回事?」看到已經準備就緒的聖騎士弟兄們,我要他們免去行禮直接報告。
「報告,發現一名男性死者……」維達邊走邊報告。
穿過布幔走到水池邊,一名男子在池裡躺著,已無生命跡象,初步目視可以確定屍體泡在水裡有一段時間。下令把被害者從池裡撈起,研究屍體的狀況。因為泡水,屍體出現腫脹,但傷口的位置不難發現,只是這數量……
「六處傷口,傷口偏小,不像是刀劍所為,看似猶豫,可是刀刀又都到底!」邊看邊說,以便負責記載的柯林將發現寫下。
「隊長,都還沒做精密檢測,你怎知道是刀刀到底?」柯林停下筆,好奇地發問。
將手指向傷口的周遭,「柯林,你仔細看傷口的旁邊,左右邊是不是出現各兩條平行的紅色壓痕。」
「嗯。」
「想想小刀的構造,再比對它們像什麼?」沒有說明選擇反問。
柯林原本只是一般聖騎士人員,上個月一名審判小隊成員因為某些緣故申請退出,改任職一般聖騎士職務,柯林就是遞補人員,今天是他第一次來到命案現場,顯然還無法將平日所學活用。
「刀柄!」柯林後知後覺想到了。
聽到想聽的答案,點頭接著說:「對!只有在使力的狀況下,刀柄才會在皮膚上留下痕跡。」
「……隊長,可是您說有猶豫性傷口!如果兇手行兇時產生猶豫,就不可能使盡力氣刺死死者了!」在無法理解的狀況下,柯林在我身旁蹲下,視線直盯著傷口瞧。
瞧他認真的模樣,可以確定當初我沒有選錯,或許現在的他比不上其他資深聖騎士,只要經過訓練,他一定可以成為優秀的審判騎士小隊成員。
「我問你一劍到底跟中途停頓再刺,結果一樣嗎?」
柯林立即搖頭並恍然大悟。「隊長,所以這個部份就很奇怪了!」
是啊,這點矛盾無法解釋。視線再移到屍體上面,看樣子剩下的疑惑得等檢驗小組檢查過後才能得到較為合理的解釋了。
「……隊長,這是仇殺吧!」柯林小心翼翼地說出他的揣測。
針對他的猜測,我沒有附和也不否認,因為就目前的狀況看來不排除,所以……
「維達。」
「隊長,請問有何指示?」維達以小跑步的姿態來到我的面前。
「知道死者的身份了嗎?」由於死者的錢袋還在,可以確定兇手不是臨時起意搶劫財物。
「正在追查中。」
「確認的同時去調查死者的交友狀況,看看是否有與人結怨……特別是比死者矮一顆頭高度的人。」快速在腦袋裡整理屍體所透露出來的訊息。
以傷口的位置來看,推測兇手的身高不高,當下的情緒應該是處於激動狀況,或許……
環視四周,依照愛傳者的說法,他們在這佈置到昨晚九點,確定都準備就緒後才離開,這部份經過四周的商家證實了,所以在商家結束營業之前並沒有其他人接近池邊。然後商家們約在晚間九點半左右一起離開店舖、返家。
「看樣子很難有目擊者了。」夜晚的城內,除了幾個特定的區域外,大多數都是昏暗不明,如今只能將希望放在檢驗小組與死者身份的揭曉了。
思及至此,維達便帶著我想要答案過來了。
「隊長,死者的身份知道了。康奈爾.林,住在城東區,里卡街三十四號,是木工師傅……」
原該去木匠鋪上工的人卻沒有出現,讓預約等著領貨的客人在店內空等,店老闆急的快要跳腳,連忙要學徒上他家去找人,途中經過這裡,見到正準備將死者抬回聖殿的隊伍,原本蓋在屍體上的白布湊巧滑落,被小學徒認出身份。
「他怎麼辨認的?」聽著維達的報告,我發現異處。泡了一晚的池水,相貌與生前不同,僅是匆匆一瞥就能辨認出,這……
「聽說是從腰帶上的木牌認出來。」
木牌?!對了!死者的腰帶上,有繫一塊木牌做裝飾。富貴人家都以各式寶玉做為裝飾,一般平民百姓不會這麼做。
「小學徒說那是他昨天才完成的作品,送給死者感謝對方平日的細心教導。」
自己初次作品啊!看來那名小學徒很敬重自己的老師。瞬間,我想起自己也曾經做過類似的事情。
「隊長。」
維達的喚聲讓我把思緒拉回,看著他。
「小學徒說,死者的身上有一樣東西不見了。」
不見了!「什麼東西?」
「手環。」
維達的回答使我微頓了一下,手環!走到小學徒面前,注視他那錯愕、難以置信的模樣,康奈爾的死訊讓他受到不小的震驚。
「小朋友。」我試著讓自己的語氣別過於嚴肅,免得他無法思考。受到全大陸所知的十二聖騎士形象的影響,面對少年、孩童時,我很難從他們的口中詢問到消息,因為他們總是會看著我發抖,似乎怕我會無緣無故把他們帶到審判所裡進行審判。
「可以形容一下手環嗎?」遺失的東西往往可以成為破案的關係。
年約十二歲大的小學徒被我這麼一瞧,身體反射性僵直,不知所措的雙手無意識開始搓揉。
見狀,我無奈地在心中嘆息,或許該跟城內的家長們宣導別再拿審判騎士嚇小孩了,不論是誰,即使是眾人眼中的正直好青年、乖小孩,多多少少都會有一、兩件事情是違規的,違反國家小如雞毛蒜皮之事的小法;違反光明神仁慈或嚴厲的教規,只要是人類不可能沒有犯錯,至少違背家人的不允許,一定都做過,連帶著,孩子們見到我……見到審判騎士都會產生不自覺的害怕
心中的無奈我不能表現出來,只能維持原本的口氣繼續詢問:「小朋友,可以形容一下手環嗎?」
小學徒轉頭瞧向維達,看到對方向他點頭後,深呼吸,穩住自己害怕的心情形容起手環的模樣。
以皮革為主材質,上面附有木雕片沒有其它裝飾,從皮革的磨損可以看出來那個手環已經戴了數年。
「昨天康奈爾也有戴嗎?」
「除非要碰水,否則老師是不會讓手環離身的。」小學徒迅速回答,約停頓幾秒後接著說:「因為木片不禁潮濕,所以老師把環帶做成可調整,方便在不方便時取下。」
可調整!怪不得會在他的手上沒有發現壓痕。一個賣不到價錢的物品卻是唯一的遺失物!
如果不是不小心遺失了,那麼……
「你知道那個手環的來歷嗎?」或許是聽到一個有用的消息,原本特意放平穩的口吻回到平時低沉的語調,立刻嚇到小學徒了。
……
不著痕跡丟了個眼神給維達,要他安撫小學徒。
接收到指示的維達彎腰,在小學徒的耳畔說了幾句,小學徒才正視我緩慢回答。
「不知道,但老師有說過,那是他一個很重要的人,第一次完成的木雕作品,才把它做成手環帶在身上。」
小學徒的回答讓我看到一線曙光,先向他表達謝意,走回到小隊裡,「有發現手環嗎?」按照正常流程,當聖騎士來到這裡時,就該把周遭都搜了一遍!
「報告,沒有。」
「再做一次確認,有結果,立刻通知我。」慎重地再次吩咐。老師說過,往往一個不起眼的小物品,很有可能就是破案的關鍵,何況是一件該在卻消失的物品,所以說什麼都得確認手環的下落。
「是。」
接著……
「維達,我們去康奈爾.林的家看看。」該去確認他家中的狀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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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別拿雞蛋K我!
2、如果人物跑掉,請見諒!因為某人第一人稱太難了!!!!!
3、……(我還是溜吧!!) 沒關西他的第一人稱真的很難想
請大大加油
有空會來喔~ 大大好厲害ww
我會繼續追這篇文文的
大大加油
光名字就很有趣
希望接下來的發展令人愛不釋手 【點擊收藏】
冥大的挖坑獸很強大啊…… 不是我說,可是真的很有案簿錄的FU欸欸欸
我一開始還以為是雷瑟
結果竟然是維達,小失望了一下
雷瑟最後會出現嗎? 【變調的情人節-2】
康奈爾.林,二十六歲,木匠師傅,在他十歲那年,因為一場火災失去家人成為孤兒,之後在孤兒院裡長大,直到年滿十六歲離開院裡展開獨自生活。從團體生活變成獨居生活讓他極度不適應,好不容易遺忘的寂寞逐漸佔據他的心靈,陷入崩潰邊緣。
知道此情況的院長曾試著想幫助他、開導他,可惜成效不彰,最後在院長動了念頭想讓康奈爾回到院裡居住、工作時,出現一個奇蹟!看似奇蹟,卻是另一件令人傷心的事情。
菲力克斯.卡依特,一名剛進到孤兒院對眾人抱持戒心的十歲小男孩,不接受任何人的靠近,面對這樣的孩子,院內的院童們產生排斥感,不是欺負就是漠視,讓大人傷透腦筋,就在院長快要束手無策時,他想到康奈爾,一個怕孤單寂寞的孩子。
毫無理由,院長選擇孤注一擲將菲力克斯交給康奈爾照顧。
聽到這,心中的困惑迫使我轉頭望向途中趕來的暴風。說起暴風,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出現,而且一來就是帶來死者的個人資料,稍早維達他們為了確認死者的身份可費了不少心力去打聽。
「怎麼了?」察覺到我的視線,暴風停止說明,同時對一旁的少婦拋出電眼,讓對方害羞的跑回屋內。
明知道這是暴風騎士應有的形象,可親眼目睹並留意到他嘴角的抽動,似乎方才的舉動是迫於無奈,雖然我跟格里西亞很熟,可不代表跟溫暖好人派都有相同的交情,格里西亞也不曾提過溫暖好人派私底下的模樣,看樣子他的本性也是跟暴風騎士應有的形象不同了。
「審判。」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想了一下,我還是問了,最好是連他的管道都摸清楚,以利日後審判小隊的消息打探。
沒想到暴風挑眉竊笑了兩聲,不論是嘴角還是眼尾都流露出來一抹讓人想動手打人的念頭。
……果然不是什麼正經的人。
搖頭,不想了解,猜測也不是什麼正常管道。
暴風聳肩,不追問,繼續說出他所知道的部份。
雖然院長做出那個決定是屬於孤注一擲,卻賭對了,菲力克斯對康奈爾打開防禦的心房,康奈爾也擺脫孤寂的日子,倆人以兄弟相稱,相互扶持直到最近。
剎那間我聽到一個可疑的地方,「直到最近!」暴風會這麼說就是長久以來的相處模式出現變化。
滿腦子的疑惑在眼前門板打開的當下,似乎出現答案。
「審判騎士!……暴風騎士!」前來應門的是一名和我年齡相仿的女子,看著她,心中微微訝異了一下,不自覺以餘光瞄向暴風。
你剛才完全沒有提到眼前的女子。
雖然我和暴風正式接任十二聖騎士職位的時間僅有半年,但前幾年的相處也讓我們建立起陌生中的默契。陌生中的默契很奇怪的說法卻很貼切,因為他是溫暖好人派成員,我是殘酷冰塊組,對立的派別讓我們前幾年沒有交集,直到老師讓我們認識並進行接觸,隨著相處時間越來越多,才培養出公事上的默契。所以無聲的視線換來暴風的扯嘴一笑。
他知道眼前女子的存在卻隻字不提,顯然是想看我的反應!他跟格里西亞一樣……
「請問這是康奈爾.林的住處吧,菲力克斯.卡依特在嗎?」我以四平八穩的語氣詢問。
女子愣了愣,緩緩點頭。「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顯然她對我們的到來感到訝異,而我比較好奇她的身份。
「抱歉,我們有事想找他。」再次說出來意。
女子的眉心微蹙,猶豫了一會,回頭往屋內走去喚人。
趁著女子進屋時,我轉頭瞧向暴風,即聽到他故意遺漏的訊息。
「茉莉.沃夫,菲力克斯的未婚妻。」
未婚妻!已經住這裡了嗎?
「審判騎士、暴風騎士,請問有什麼事嗎?」
聽見聲音,轉頭望向對方,當那張容貌進入視線,心底小小感到驚奇,他看上去好年輕,加上些微的雀斑,讓他完全不像是二十歲的成年男子,反而有種青少年會有的氣息。
確認是我們想要找的人後,暴風表示我們想進屋,於是在他們一臉不解的狀態下走進屋內。
初步環視,這幢屋子為兩房一廳的構造,目前我們所在的是接待客人的廳房也是用來吃飯地方,所以靠牆的櫃子處擺放了些餐具以及一櫃的木匠工具,另外兩間房,不難猜出是康奈爾和菲力克斯的房間。
「菲力克斯,康奈爾.林,你認識吧。」進入詢問,我不做任何預設立場。
「當然認識,他是我哥,有什麼事嗎?」菲力克斯對我的這一句感到困惑。
注視著他,剎那間我覺得自己好像劊子手,準備對無辜的被害者行刑。透過呼吸,穩住心情,嚴肅地將惡耗說出:「康奈爾.林被人發現死在城東區的噴水池。」
隨著我所說出的字眼,菲力克斯的臉上表情從不解逐漸僵住到最後如同石雕師傅剛完成的作品,僵硬、兩眼睜大,動也不動。
他……真的受到不小的打擊。
「審判騎士,您們這……是說笑吧!」茉莉似笑非笑地凝視我,顯然不敢相信。
我沒有回答只是冷靜的注視她,只見她將視線挪走改瞧向暴風,發現後者也是一臉嚴肅地回望,她用手摀住嘴巴,眼眶裡冒出水珠了。
「怎麼會這樣?」茉莉喃喃自語,無法消化剛聽見的惡耗。
「他有跟人結怨嗎?」以身中六刀的情況來看,推測是仇人所為。
茉莉以搖頭方式回答,我瞧了一眼菲力克斯,發現他依舊是定住的模樣,這可不好,不著痕跡地用手指示暴風要留意他的狀況,才接著問:「他昨晚沒回來,你們不覺得有異嗎?」
從屍體的狀況分析,初步推估死亡時間至少有十個小時了,表示康奈爾是在昨晚被人殺掉,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卻沒有發現同居人徹夜未歸!
「大哥的手藝很好,工作一忙起來,常常待在店裡過夜。」依舊是由茉莉回答。
「你們知道他平時的活動範圍嗎?」
「……據我所知大哥的生活很簡單,大多都只在工作地點、家裡和孤兒院三個地方跑。」
嗯!接著我又陸續問了些問題,直到——
「哥!」僵住一陣子的菲力克斯猛然站起,就要往外衝。
見狀,早就準備好的暴風立刻擋下他,不讓失控的他跑出去。
「放開我,我要去找康奈爾,他如果不是在店鋪就是在新住處。是你們認錯人了!」
「菲力克斯!別這樣,你冷靜一點!」茉莉先是被從惡耗中驚醒的菲力克斯嚇到,伸手試圖拉住對方卻被推開,差點撞上椅角。
此時我發現原本站穩的暴風被菲力克斯向後推了三步。
「放手!」失去理智的菲力克斯依照本能反應想擺脫暴風的阻礙,揚手準備朝他的臉上打去。
察覺到菲力克斯意圖的暴風,放棄阻撓,抬手抓住對方的手腕,使力一扭,轉眼間將人壓制在桌上。
「啊——!」女性的尖叫聲在屋內響起。
「放開我!」即使被壓制在桌上,菲力克斯不肯放棄,持續掙扎。
滿臉漲紅,呼出來的氣息混濁又重,眼前的不是一名成年男子,反而比較像是要找尋主人的寵物。
他……
我走到桌前,揚手往桌面重重拍打下去,瞬間的重擊使人不只受到驚嚇,也能讓人的腦袋停止思考呈現空白,這就是我要的。
看著不再掙扎的菲力克斯,我壓低嗓音斥責:「如果你真的敬重康奈爾,你現在要做的是幫忙找出殺害他的兇手,不是像頭猛獸隨意亂竄、亂咬人!」
理論上我無需特意壓低嗓音,格里西亞總說我的聲音是重低音,待在吟唱室內唱頌讚會有天然回音,可是老師說過低音有撼動人心的效果,如鐘聲般深入人心,所以想調整菲力克斯的心情,這個方法應該是最快速也是最有效的。
面對兩隻睜得極大瞪向我的眼睛,沉著的回視,逐漸地菲力克斯的氣息平穩下來,充血的雙眼泛起水氣,因為被壓制無法挪動身體,只能任由淚水緩緩流出。
見狀,我要暴風鬆手,已經無需再箝制他的行動了。
暴風才剛鬆手,菲力克斯即將臉轉向桌面,哭聲跟著飄出,趴在桌面的身體滑坐於地,茉莉不再呆愣,上前抱人,「菲力克斯!」
看著擁抱在一起的倆人,我望向暴風,依現在他們的情緒勢必無法問出任何線索了。
暴風朝著屋外方向撇頭。
沒有拒絕,我向情緒較為冷靜的茉莉吩咐:「等他情緒穩定後再麻煩你們到審判所一趟。」除了理清頭緒外還得請他們認屍。
茉莉點頭,表示明白了。
於是我和暴風走出屋子,望向他,「你還好吧?」菲力克斯的衝撞力道可不小。
聽到我的詢問,原本一臉沒事的暴風,馬上出現痛苦的表情,用手搓揉著身體,「還好!沒想到看他瘦弱的模樣,失去理智,力道可不小。」
瘦弱歸瘦弱,可身高也不矮,力氣自然比女性來得大。確認暴風沒事後,將思緒拉回到屋內的那兩個人。
「新住處?」稍早菲力克斯有提到這個。
「嗯。康奈爾正準備搬出去,把這邊的房子留給新婚夫妻住。」暴風從懷裡取出小冊子邊看邊說。
「在哪?」
「城西區,普瑞街……」暴風的語氣裡出現猶豫。
城西區?!「他的工作地點在城東區吧。」普瑞街,快接近西城門了,距離遠了點,不合理。
「…嗯。」暴風看著小冊子,一隻手無意識搔頭。
沒有猶豫,手一抬,跟著前來的小隊員將馬匹牽來,上馬,轉往下一個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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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這種劇情對我來說真的是件挑戰,得去思考如何殺人、如何藏東西~~~~!
推理小說的作者大人們~~~您們真的太厲害了。 【變調的情人節-3】
在屋外等了一會見到匆匆趕來的屋主,手上拿著鑰匙謹慎地幫我們開門,進屋並環視內部,乍看是一房一廳的格局,仔細觀察可以發現它原本只是單一空間,最近才被隔成兩間,再對照地理位置!
「這裡本是倉庫吧。」隨意道出觀察結果,即看到屋主害怕的表情。
暴風輕敲隔間用的木板,接著說:「新木板,推測是近一個月內的事情。」
剎那間屋主倒抽口氣,雙腿一軟,跪在地上自白:「審判騎士,請原諒我。」
「律法規定房屋變造要申請,且需由測量官檢驗是否符合安全,私自變更,還將倉庫出租給人當住家使用,出了危險,你擔的起嗎?」
想追查命案卻抓出危險建築一件,心裡不由得感嘆,為了私慾,可以連人命都不要了。以前忘響國並沒有此規定,可是在三年前因為一場建築物崩塌,造成十死二十傷的事件後,大王子即下令建築物變更、改造皆需進行申請,交由測量官判定,才可變更。如今屋主明顯違反法規私自改造,身為木工師傅的康奈爾會瞧不出來嗎?這不太可能。
「……擔不起!可是……」
屋主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暴風好奇。「可是什麼?」
「康奈爾說這樣的改建法不會造成主體結構的負擔,反而可以補強舊有的支撐結構,所以……」說到這,屋主的音量放小了。
瞧他那心虛的模樣,我代他將話說完。「你想說外觀看不出有變化,只要康奈爾不說,外人自然不知道內部的變化,進而省去申請費用。」
由屋主愣住的模樣,我知道我說對了。
「康奈爾怎麼會同意你的提議?」暴風問出了另一個疑惑。
「我用便宜價格租他,一開始他有點掙扎,但後來在城門區附近問不到可租的房子後,只能同意了。」
「城門區?!」
「對啊。他專找城門區的房子,但是城門區可住的房子不是大好,就是不能住人的倉庫。」
屋主以不解的口吻說出他所知的部份,也讓我再次發現異狀。
檢查完東西的暴風開口,「康奈爾這幾天有過來嗎?」
瞧向暴風剛碰過的東西,堆在角落的兩個工具盒以及一箱生活用品,應該是康奈爾的東西。
「沒有,上星期說要趕客戶的貨品,暫時沒辦法過來整理。」
「這裡的鑰匙有幾把?」
「兩把。一把在我這,另一把在康奈爾那。」
鑰匙!有疑點了。
「謝謝配合,請讓我們再待一下,還有暫時別靠這裡,等釐清一切後房子會歸還給你。」
看似空盪的屋子,透過暴風和屋主的對話可以確定這裡有線索可循,所以扣押房子成為必要的了。
屋主點頭,確認我沒有再繼續追問後,用手撐地從地上站起,轉身就想離去,卻在跨出兩步後停下,回頭一臉尷尬的看著我。
「請問審判騎士……」以不確定的語氣喚著。
注視著他的臉,兩鬢的灰白與臉上的皺紋,我現在才發現屋主的年齡大的可以當我父親了。
我……剛才的態度好像太嚴厲了!下一秒老師平日的教導湧現心頭,審判騎士應有的形象不能改變。
「還有什麼事?」嚴肅的語氣再次從我的口中傳出。
只見屋主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我皺眉,猜測他到底還有什麼事情!
暴風突然將手擱在我的肩膀上,示意由他處理,隨即聽見他這麼說。
「放心,現在不會罰你,但等案件結束後,你一定會要去申請,聖殿會派人確認狀況。」
暴風的放水沒有讓屋主感激,反而錯愕,接著——
「暴風騎士,難到不能……」
話還沒說完,我立刻沉下臉,嚴厲地反問:「還有問題嗎?」
「沒…沒有!」屋主的臉色僵住,回答後急忙退出,不敢逗留。
果然有些人就是得用嚴厲的光明神對待。
忍住搖頭的欲望,轉身瞧向暴風,正好對上他伸出大拇指的動作。
……
不去想他的用意,將話題拉回到現場。來到工具箱前開始研究。
看向裝有康奈爾生活用品的箱子,箱子外觀完整沒有遭到破壞的跡象,箱子內的物品卻有被翻動的痕跡。
工具箱內的工具依照編號整齊排列,箱子內的東西則隨意擺放,一個人的生活習慣是固定的,不可能兩樣東西有不同擺法,即使工具本來就該整理好,方便使用,可是當主人還自行替工具編號時,即可以知道這人的生活習慣是嚴謹的,所以隨意擺放物品,不太可能。
「兇手在找東西。」我說出最有可能的原因。「有入侵跡象嗎?」
「四周沒有破壞痕跡所以不是強行侵入。」暴風輕鬆的語氣讓人無法放心,因為——
「對方用鑰匙進來?」所以他才會問屋主關於鑰匙的事情。
暴風雙手一攤,我從他的眼神看到答案了,只是他的態度……我得快點適應。
走出屋子,喚了名聖騎士過來,「把裡面的東西搬回審判所檢查是否有遺失物品,另外派人去通知維達,確認死者身上有沒有鑰匙。」下完指令,接著便是……
「東城門那邊才比較有一般住房吧。」
「嗯。據我所知,那邊的空房約還有七、八間,而且價錢算中肯。」暴風再次取出他的小冊子翻閱。
「按常理來說,他不可能會找到這邊來。」最終疑惑又繞回原點了,加上東西有被人翻動過……
「他在躲人!」暴風果斷地說出我想表達的結論。
視線微偏,掃過他的笑容,壓下心中想跟著他一起笑的欲望,嚴肅的下達命令:「去查他的來往對象,而且要有地緣關係。」很明顯他試圖要脫離城東區,可惜對方不給他這個機會。
「知道了。」暴風反射性應下即愣住,困惑的望向我,「審判……」
「怎麼了?」
「你殘酷冰塊組之首。」
我點頭,對暴風這一問的用意不了解。
「你有自己的組員可使喚,身為溫暖好人派的我為何要聽你的命令?」暴風將手肘擱上我的肩膀,偏頭一臉困惑。
肩上的重量使我轉頭睨向那隻不請自來的手!……我明白格里西亞的警告了,沒事別靠暴風太近。
冷眼瞪向暴風,待他將手收回後,我冷冷地反問:「那你為何會出現在這?」
暴風尷尬的以笑聲回答,我也不再追問,抬腳準備邁出!我還是問清楚好了,免得浪費時間派人重新調查。
「還有其他關於死者的資料嗎?」看他那本冊子寫得密密麻麻,資料應該不少才對。
「我這兒沒有了,但聖殿裡有。」暴風收起小冊子,說出讓我驚訝的事情。
「聖殿?」聖殿不會記載城民的生平事蹟,正常來說都是神殿介入的事情以及歷代十二聖騎士的生平!不對,還有一種事情會有記錄,而且資料是存放在審判所內。
「審判所!」因為一場大火讓康奈爾成為孤兒,如果那場大火是有人惡意,自然會成為審判所的案件,以及……菲力克斯.卡依特!暴風的資料來源是審判所,那麼他……
「我只看到這些。審判所裡的資料不齊全,或許你得找時間確認一下。」暴風意有所指的說。
聽出言下之意,我錯愕的看向他,暴風,你想說什麼?按時間來看,可以確定當年的案件是由老師處理,如果處理過程出現瑕疵,就表示……
剎那間我的思緒停擺,無法思考。
「審判騎士長!」從遠方傳來的呼喚聲驚醒我,讓我停止運作的思緒重新連上線。
看著急奔過來的審判小隊隊員,不由得暗自慶幸,來的剛好,讓我保持住審判騎士應有的形象。
「怎麼了?」嚴厲的嗓音掩蓋掉我真實的心情。
「隊長,發現可能的目擊者了,副隊長要我過來將這事向您報告。」準確在我面前停下的聖騎士,報告出此事。
我立刻做出決定!「暴風,我過去了,你那邊若查到消息就派人來告訴我。」
暴風揚手表示明白,見狀我騎上馬匹趕回命案現場。
【吾命】變調的情人節-4(完)
現場圍觀的民眾已經散去,就連愛傳者們也返回他們在葉芽城內的臨時住所,儀式被迫中止,估計現在得面對信徒們的關切。翻下馬背朝維達走去,在他的面前有著兩名年輕男女。
「維達。」還沒走近即忍不住出聲。
維達和那兩人一起轉頭看向我,示意他們免去行禮,直接開口詢問:「聽說你們有目擊到案發時刻。」
目擊者的出現對案情進展是一大推力。
「審判騎士長,他們在昨晚有看見死者和另一個人在一起,但不確定對方是否為兇手。」
維達的報告澆熄了我的希望,但這話仍有一線希望。
「請問方便將事情完整告訴我嗎?」
聽著他們的娓娓道來,對案件確實有了進一步發展。
昨夜約十點左右,當時商家已休息,街上都呈現昏暗,適逢愛神賜福日的前一日,不少情人紛紛選擇在那時偷溜到噴水池前。
「溜到噴水池前?」特殊的字眼讓我無法忽略。
眼前的男女心虛的不敢瞧我,視線移向一旁的維達。
「隊長,參加愛神賜福儀式一個人的香油錢至少要三十枚銅錢。金額不大但也不小,有些支付不起香油錢的情侶會在前一晚跑來使用水池。」維達的小聲說明,解開我的疑惑。
「我們淋完池水後,正要回家,瞧見康奈爾往噴水池走去。那時我們還跟他打招呼。只是他的臉色很難看,我們問他,他說只是工作太累,很想睡覺。他雖然在笑,可是那個笑……很難看,像是……」
「強撐起的苦笑。」
兩人短短的述說裡已開始透露出小訊息,不逼問也不盤問,讓他們靜靜的說。
「招呼後,我們繼續走,在要進入前方轉角時,回頭,看見到他和一個穿著斗篷的人在池邊講話。」
「斗篷?」輕聲重覆說著。
「嗯。那人還蠻奇怪的,大熱天的不止穿斗篷還戴斗帽。」女子皺眉,無法理解。
斗篷、斗帽全是為了不想讓人看到他的長相。
「雖然我們覺得奇怪,但因為太晚了,所以我們沒有逗留,就走了。」男子流露出後悔,臉上都寫著如果他們沒有急著離開,或許康奈爾就不會出事了。
那個人的嫌疑的確很大,如果是和眼前的情侶一樣,想使用池水接受愛神的祝福,何必遮遮掩掩?除非是一開始就不想讓人發現他的身份。
看著情侶倆,再回憶起死者的模樣,有一點需要確認。
「你們能夠推測對方的身高與體型嗎?」
情侶倆互望,思考,男方用手在自己的前方比劃。「康奈爾和我差不多一樣高,那個人大概只有他胸前的高度,雖然有斗蓬遮掩,可以確定那人不胖。」
胸前的高度?!符合傷口的位置。
「請問還有什麼我們可以幫上忙的嗎?」女子試問。
想了一下,我搖頭了。「謝謝你們的幫忙,如果你們還有想到其他的,再麻煩你們通知我們一聲。」
時間、大致情況都了解了,接著就是……
目送他們離去後,我轉而望向捧著資料冊等候在另一旁的柯林。
情侶剛走,柯林以小跑步方式靠近。
「檢驗結果如何?」柯林跟著屍體回審判所參與檢驗,他的出現即表示檢驗已經結束了。
「隊長,這是檢驗報告。」柯林將完整的檢驗報告遞給我。
接下,翻開檢閱,上面寫滿檢驗時的發現。咦……沒有發現防禦性傷口?
「柯林,我記得死者手上有細小傷痕。」
「是的,可是檢驗小組說那些都是舊傷痕,推測是工作時產生的。」
柯林的認真轉述掀開命案中模糊的一角。
沒有防禦性傷口就表示一切是出乎死者意料之外的事,根本沒想過對方會殺他,他……信任兇手。
再來從剛才的情報可以證實可能的兇嫌身形。個子不高、不胖甚至可能偏瘦!
「對了!檢驗小組找遍死者的身上,只發現兩把鑰匙。經過確認一把是木匠鋪的鑰匙,店主說因為死者要趕工,常常留到最後才走,所以交給他一把,另一把是住家的鑰匙。」
「舊住家?」
「是的。」
沒有第三把鑰匙這讓新住處鑰匙被偷的機率很高,就不知兇手是先殺了人後取得鑰匙再潛入偷東西還是先偷再殺!
依現有資料可以縮小兇手範圍,個頭嬌小且是非常熟的人,熟到讓高大的死者毫無反抗被對方殺死!那現在就等暴風的結果了。
「維達,跟暴風騎士長說,請他到死者的住處和我會合。」無視維達驚嚇的表情,帶上四名審判騎士小隊成員移動。
「暴風騎士長?!我怎麼知道暴風騎士長查案查到哪邊去了?」維達錯愕地呢喃,可惜這事沒有人能幫上他,只好努力去把暴風騎士找出來了。
到達死者和菲力克斯.卡依特的家,下馬,站穩轉身一抹熟悉的身影即映入視線,瞬間我在心底訝異了一下,不讓情緒表達在臉上,冷靜的看向他。
「聽說你在找我。」暴風倚著牆面,同時對正巧經過的少女拋了記電眼出去。
「嗯。查的如何?」話雖然這麼說,但我小小好奇了一下,他是如何知道我在找他?
暴風揚了揚手上的文件,「搞定。」
文件平躺在我的手心上,二話不說將文件翻開,暴風已經將死者的人際關係畫成樹狀圖,方便我快速閱讀。
康奈爾.林的生活真的很單純,扣掉工作上會接觸到的人們,範圍不大。
「他的生活雖然單純,但我有聽到關於他的一則八卦。」暴風站在我的身邊,以只有我能聽見的音量說。
「八卦?」分心瞧了他一眼。
暴風點頭,小心翼翼地說出他所聽到的。「康奈爾雖然生活嚴謹,但偶爾也是會去酒館小酌兩杯,平時不會喝醉的他卻在大前晚喝醉了。」
大前晚!他那時在趕貨了,下工後應該只想著要早點休息,怎會跑去酒館?
「那天他醉倒在酒館裡,趴在吧檯說幾句話即睡去了。」
我放下手上的文件,注視著他,繼續說,別只說一半。
「搬家還不夠嗎?真的要我離開這裡嗎?」暴風說到這,停頓了一下,慎重的說出下一句,「愛人好痛苦。」
「他真的這麼說?」
「嗯,酒館老闆說得,那時他想喊醒康奈爾,似乎被當成某人了。」
看似說完了,暴風的表情卻表示事情不止這些。「還有吧。」
暴風點頭接著說:「那晚在康奈爾進酒館前,有人看見他和沃夫小姐在角落裡講話還起了爭執。」
「茉莉.沃夫!菲力克斯.卡依特的未婚妻。」
「據所知,那兩個人是因為康奈爾才認識的。沃夫家是木材行,康奈爾使用木材很多都是跟沃夫家訂的。」
這麼說來……「有人發現自己的心意,後悔了,可是事已成定局,無法挽回。」剎那間我懂了,情殺是錯不了。
動機有了,現在只差最直接的證據,凶器以及下落不明的手環!現場沒有就表示凶手把它們帶走了,那他會把它們如何處理?毀掉?藏起來?
從犯罪到現在約有十六到十七個小時,雖然時間有點久,但為了不被人發現、起疑,勢必不能改變生活作息,將凶器毀掉太花時間了,所以應該會選擇把凶器藏起來,等待機會處理。
「你覺得哪裡是藏凶器的地方?」開口打斷暴風正在拋電眼給女士們的舉動。
收起一臉風流樣,暴風的眼底流露出感激。我不該逕自思考的。
「人類很好玩,總覺得越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尤其是害怕被人發現的東西一定會藏在自己看得見的位置,唯有親眼看見才能安心。」
暴風隨性的發言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那麼只有兩個地方了。
不再討論讓聖騎士弟兄上前敲門,來應門的依舊是茉莉.沃夫。看到我們的出現,她顯得訝異。
「審判騎士!抱歉,菲力克斯的情緒還沒平復。」
「我們有件事情想找他確認。」見到她猶豫的模樣,我以嚴肅的口吻反問:「有問題嗎?」
只見她身體一僵,不情願的後退讓出走道。
再次走進屋裡,沒有瞧見菲力克斯,看向茉莉,「人呢?」
茉莉指向房間,「在裡面。」
沒有詢問,我帶著暴風推門進房,留下聖騎士待在客廳。
踏進房內見到落寞的菲力克斯坐在床邊發呆,此時他的手上正拿著一把雕刻刀。
見到這,我放緩步伐,用手示意暴風警戒並要他開口,我的聲音只有逼問的能力,可沒有安撫的效果。
「菲力克斯!」暴風先試著喚醒他,發現他沒有其他動作後接著說:「菲力克斯,把雕刻刀放下,有困難我們會幫你,你這樣做是幫不了康奈爾的。」
暴風的勸導菲力克斯似乎沒有聽見,我以手勢和暴風溝通,預備搶下雕刻刀再說。
暴風點頭,我們將身體微伏準備衝上前,菲力克斯動了,輕撫雕刻刀,自言自語起來。
「這是我十三歲時吵著要,哥哥才給我的,那時我超開心的,想跟哥哥從事相同的工作,想跟著他的腳步走,覺得這樣才能讓我們更像是一家人。如今他走了,我幫不上忙,也不知道該怎麼做?」說完垂下的頭緩緩抬起,眼底下是說不盡的哀愁。
「你先把雕刻刀放下。」我放緩速度說出要求。
「放下可以找到兇手嗎?」菲力克斯茫然反問。
「可以,只要你同意讓我們在家你找東西。」暴風以柔和的語氣說出我們的來意。
菲力克斯先後瞧向暴風和我,我向他點頭給予保證,他才將雕刻刀放到床上,暴風立刻上前將刀收走。
「你們想怎麼找?」菲力克斯從床上站起來,此時他的臉上已經沒有茫然。
「讓我們隨意找。」沒有說出想找尋的物品是不想讓他知道太多。
看似困惑,但菲力克斯還是同意。
得到允許,回到客廳後喚來兩名聖騎士一起找,同時我開始詢問一些事情。
「我們問到康奈爾最近心情不好,曾經在酒館買醉,你們知道這事嗎?」
話一道出口,立刻看見菲力克斯極為驚訝的表情,似乎他真的不知情。
「我不知道。最近我們都很忙,我忙著準備結婚事宜,哥忙著要趕出貨,如果他有回來,時間都很晚了。」菲力克斯自責起自己的遲鈍,沒有發現康奈爾的狀況。
「所以你們最近很少遇到他了?」回應我的是倆人一起點頭,見狀,我接著問:「昨天有見過他嗎?」
「有。昨天中午我們送午餐去給他吃,那時他還笑著送我們離開店鋪。我……看不出他有什麼異狀。」說到最後,菲力克斯的眼神再次放空。
「這麼說來,那時是你們最後一次見到他了?」我注視他們,得到這樣的回覆。
「嗯。」
「對……」
隨然語氣不同,但意思是一樣的。問到這,我不再提問,已經得到我想要的回答了,現在只剩下將東西找出來即可宣佈破案。
暴風將放置在櫃子上的工具盒打開,檢查裡面工具,隨即他對著我搖頭。裡面沒有凶器。
凶器!那是一把刀刃長六公分,刀面不到一公分的小刀。如果不在木工用的工具盒裡……
「請問家裡還有其它工具嗎?」我向菲力克斯提問。
菲力克斯想了一下,指向掛在門口旁的衣物,「茉莉今天帶來的裁縫工具算嗎?」
突然冒出這話讓茉莉愣住,看向菲力克斯。
「今天帶來的?」若有所思地掃過茉莉,原先錯愕的她快速平靜下來。
她……有恃無恐!
「嗯。原本我們要裁新的窗簾,所以我帶了些這邊沒有工具過來。」茉莉自動將外衣取下,露出掛在衣服下的布包。
負責監督的聖騎士接過布包遞給我。
已經放棄搜索的暴風靠過來,一雙眼睛直盯著布包瞧。留意到他的視線,我將布包掀開,裡頭的工具一目了然。
一把剪刀、粉筆、針線組以及一把小刀!
沒有猶豫,將小刀抽出,它的大小尺寸跟推測出來的凶器一樣,隨著角度變化,刀身閃出亮度,很銳利,刀身漂亮的像是剛打造出來的小刀。
「那是哥買給茉莉的生日禮物,茉莉原本在用的那把裁縫刀已經鈍了,裁布不好裁,所以哥買了一把新的送她。」菲力克斯看見我們在審視小刀,說出小刀的來歷。
鈍了?!
剎那間我和暴風交換眼神,原來如此,怪不得她會如此有恃無恐,也指出為何死者身上會出現猶豫性傷口了。
將小刀還回去,趁他們在收拾時我跟暴風進行討論。
「你覺得刀子會在她家嗎?」暴風放輕音量詢問我的看法。
這裡還不是她的家,只是未來的家。
瞧向正在交談的倆人,我緩緩搖頭,「不會!她應該猜到我們在懷疑她了,還能保持如此鎮定,就表示她相信我們找不到凶器。」
暴風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嘴角悄悄上揚幾度。
「你想到了?」忍不住挑眉,腦筋動得還真快。
「嗯!」停頓了一下,暴風尷尬地搔起自己的臉頰。
「哪裡?」瞧他那模樣,我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
暴風謹慎地瞧了瞧其他人,確定不會被聽去後,才將他的推測說出來。
「我敢用這星期的公文打賭,凶器一定藏在她身上。」暴風展現出他的篤定。
不再遮掩自己的視線,我直接打量起茉莉.沃夫,凶器在她身上?!
「男人會把匕首綁在大腿的刀套上,女人也可以,所以我們絕對不會知道。」以帶著自我嘲笑的感覺,暴風意有所指。
「讓弟兄回神殿找祭司姊妹過來嗎?」聖騎士清一色都是男性,的確不方便對女性進行搜身。
暴風揚起笑容表示他有辦法,走出屋子,沒有一會就帶了名女劍士回來。
女劍士的出現讓茉莉一愣,不給她反應的機會,我立刻說:「有勞女士了。」
女劍士點頭,並將身上的配劍解下扔給暴風,其動作流暢到讓茉莉僵住。
「審判騎士!你們這……」菲力克斯錯愕的望著我們。
案件搜查到這,我不再隱瞞,直接說開。
「菲力克斯,雖然對你很不意思,但我們懷疑茉莉.沃夫就是殺害康奈爾.林的兇手。」隨著我將話說明白了,聖騎士弟兄往門窗前一站,免得有人試圖逃跑。
聞言,菲力克斯睜大雙眼注視茉莉,臉上是訝異也是錯愕,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我不是!你要相信我。」茉莉驚慌地搖頭,一雙手握著菲力克斯不放。
面對茉莉的驚慌失措,菲力克斯臉上的表情僵住,嘗試幫她說話,可他顯然被我的話震撼到思緒停頓,話……有點說不清楚。
「審…判騎士!您…會…會…不會……弄錯…了!」
「康奈爾前往酒館買醉的當天,有人目賭到他和茉莉在酒館外發生爭執,她沒有跟你說吧?」暴風將打探來的消息說出來。
「……沒有。」菲力克斯雙脣微張,似乎費了不少力氣才讓聲音傳出來。
「我忘記告訴你了!」茉莉急忙改口。
我冷眼瞧向她,前後反覆的說詞更讓我相信凶器確實就在她身上。
「方才問你們時,妳也沒有想起來。」幾分鐘前的事情可別說也忘了。
「菲力克斯,你想幫康奈爾吧,那個無怨無悔把你帶大,視你為親弟的人吧。」暴風提醒他,我們在偵辦的命案死者是誰。
被暴風找來的女劍士似乎等的不耐煩了,催促:「要不要搜啊?小姐乾脆一點,如果妳沒做、沒藏凶器何需害怕搜身?就算真的搜到刀子又如何?也得證明是凶器才行。」
「喂!潔西卡,妳能不能少說兩句?」暴風急忙打斷女劍士的話,怕她這一攪和下去會讓我們更麻煩。
女劍士轉頭,只差沒送了記白眼給暴風。可這話的確說動茉莉,原本不想接受搜身的她同意了,帶著女劍士進房。
「找的到嗎?」暴風移動到我身旁,輕聲的說,似乎對自己感到不確定了。
分神留意菲力克斯的狀況,發現他雙手合十進行祈禱。
「可以。但是我們還要擁有決定性的證據。」如同女劍士所說,找到刀子可不代表兇手一定是她。
不一會,房門開了,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如我們所料,女劍士遞了把裁縫刀給我。「我搜到這個。」
將刀子抽出,用手指輕碰觸刀刃,果然鈍了。
「沒有血跡。」
隨著暴風的話,我迅速瞧了茉莉一眼,開口跟菲力克斯討來工具,在暴風的幫忙下把刀柄撬開,讓刀身脫離木製刀柄,變成暗紅色的血跡無所遁形。
「雖然刀刃上的血跡可以清掉,滲透到接縫處裡的血跡是無法消去。」
像裁縫刀這類屬於生活用品的刀具,需要輕巧方便使用,價格便宜,所以刀柄部份都是木材卡榫而成,刀片與刀柄接合處看似密合,細縫依舊存在,像血這類液體自然會滲透進去,所以才會發生使用多年的柴刀,刀片部份飛脫出去,刀柄仍握在樵夫的手上。
「有血跡又如何?那是我的第一把裁縫刀,小時候曾經失手劃傷自己的手,流了不少血。雖然現在很難使用了,我捨不得丟棄,因為它是父親送我的生日禮物。」茉莉冷靜到像之前的驚慌是錯覺。
不想道破她的謊言,因為我還缺少一樣東西,看向女劍士,「除了這個,還有其它的嗎?」
女劍士搖頭,小聲地說出她的搜查結果。
「沒有,我沒找到你們說得手環,只差沒叫她連貼衣物都脫下來檢查了。找不到那個,很難定她的罪。」
以餘光瞧向茉莉並打量,「她身上有什麼東西?」
「項鍊、戒指、耳環、零錢袋……」女劍士逐一清點,的確都是很正常的東西,除了已經被我們發現的刀具。
突然我注意到某樣東西了。「她的髮飾妳檢查過了嗎?」
女劍士愣住,搖頭,「那有什麼好檢查的?不就是用漂亮的布做出來的裝飾,好將頭髮綁……」瞇眼,視線的餘光往茉莉的頭上飄去。
簡單束起的馬尾以近九十度的角度垂落於腦後,層層重疊的布面形成一朵花,無法否認好看,可是想讓馬尾固定住不至於滑落——
「請將妳的髮飾拆下來。」走到她的面前伸手直接討頭上的髮飾。
茉莉原本已經放鬆的臉部僵住,看似鎮定的視線不由自主飄向菲力克斯,發現對方沒有反應後,緩慢地將髮飾拆下來給我。
在接下的瞬間,她的手指頭無意間碰觸到我的指腹,剎那間的接觸我感覺到那是一雙發寒的手指。
看著手上的髮飾,若以布料來說它偏重了,而且我摸到硬塊,頭微抬瞧向茉莉,此時她的臉上已無血色。
伸手向暴風討來小刀,二話不說將碎花布拆開,藏在裡頭的是一塊木雕片,稱不上精細甚至粗糙,從色澤上可以確定至少也有五年了,能成為髮飾一部份的原因,是因為它有微彎的弧度,就我看來它的弧度正巧符合手腕線條。
將木雕片送到菲力克斯的面前,相信他對這不陌生才對。
「這是我的第一個作品,那時我不喜歡,嫌它醜,很粗糙,哥卻說很漂亮,他喜歡,還拿去做成手環戴。」拿著木雕片,菲力克斯以近似呢喃的聲音述說起木雕片的來歷,「他……從不離身。」
哽咽的語氣,沙啞的聲音,菲力克斯握著木雕片,灰色雙眼已經充滿血絲了,猙獰的表情讓人不得留意他的行動。
得到證實,我注視茉莉,冷冷地詢問:「康奈爾從不離身的東西為何會出現在這,而且妳還特意將它做成髮飾隱藏起來?」稍早她自己親口回答昨天中午是最後一次看見死者,如今死者的東西卻在她的身上發現……不知道她要怎麼回答了。
這次茉莉無法回答,只能不知所措的看著我。
「為什麼?」菲力克斯沙啞的聲音緩緩飄出,「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妳要殺他?他是我哥,他對妳不好嗎?告訴我!」無法克制的他吼出心中的疑惑。
為了避免菲力克斯失控,暴風伸手拉住他。
猛然被人這麼一吼,茉莉僵住,接著扯開嗓門以尖銳的嗓音反駁:「你當他是兄長,他真的有把你當弟弟嗎?」
「不是弟弟是什麼?」
「他……」面對菲力克斯的質問,茉莉下意識想回答,在說出第一個字後她頓住,臉上流露出一抹苦笑,原本激動的情緒平息了許多。「他後悔把我介紹給你了,看著籌備婚事的我們,他很痛苦、掙扎,心想看不到,忘的比較快,要不他為什麼要搬出去,而且這一搬就搬到離這裡最遠的西城門區!」
看著茉莉含淚哭泣的模樣,菲力克斯驚訝到無法反應,張口又閉上。
「他一直騷擾我。」
「為何不跟我說?」
「如果我跟你說他不尊重我,還偷窺我更衣……」茉莉這話還沒說完,就被菲力克斯打斷了。
「不可能!」
菲力克斯的果斷讓茉莉流露出苦澀,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緩緩接著說:「看吧!你果然不會相信我。既然沒有人能幫我,那就我自己處理。」說到這,茉莉展現出堅定,顯然是在告訴所有人,她也不想殺人,只是該給她依靠未婚夫根本幫不上忙,才逼得她下毒手。
是埋怨也是指責,原本的愛在這一瞬間變成恨意。
受到極大震憾的菲力克斯再也站不住,腳下向後踉蹌了兩步,無法支撐的身體跌坐在椅子上。
看到這,加上茉莉.沃夫的自白,打斷情人祈福活動的命案宣告破案、終結。
不用我吩咐,聖騎士們上前將兇手抓住,帶回審判所,女劍士完成她的工作後,和我們打過招呼離開了。
「你還好嗎?」暴風發出嘆息,在菲力克斯的面前蹲下,凝視。
未婚妻殺了自己敬重如兄長的人,任誰的心情都不會太好過,尤其是聽到令人驚訝的事實。
久久沒有得到回應,暴風頭微抬以擔憂的神色望向我,要不要找人來陪他?
心理創傷預防嗎?似乎是該如此。
「我該怎麼辦?我該相信誰?」兩眼空洞的菲力克斯,木然地呢喃、自問。
「相信你堅信的!他們都是你最親近的人,他們的本性只有你了解,答案早在你的心裡了。」用平淡的口吻說出自己的想法。
面對被害者與加害者,我不認識也不了解,只能依照線索尋找出事情的發生經過。對於更深入的被害者與加害者心態無法摸透,尤其當其中一方已死亡時,所謂的事實真相也跟著被埋葬了。
「振作點,別因此就對未來、對世界無望,如果心情煩悶,可以來聖殿請太陽騎士向光明神祈求仁慈的光輝洗滌你那迷網的心靈。」暴風站起,將手掌搭上菲力克斯的肩膀,給予建議。
當下我不由得挑眉瞧向暴風。只見他拋了個眼神給我,他的眼底下充滿笑意。
……
我將視線移到菲力克斯的身上,暫時忘記審判騎士應有的嚴厲形象,慎重地展現自己的關心。
「好好照顧自己。」不是嚴厲的語氣,也不是平靜像在跟陌生人說話。
等待了好一會,我終於得到菲力克斯的反應。雖然回應不大,但有也好過沒有,之後只能等他自己想開了。
於是在經過簡短的叮嚀後,我和暴風走出屋子,聽著維達的回報。
下落不明的鑰匙在茉莉的家中找到了,至於行兇當時所穿的斗篷沒有發現,推測已經被她混在垃圾中,於今早一起被燒掉了。
「沒找到也沒關係,兇手已經承認了。」說出這話代表審判小隊的工作已經結束,全隊帶回聖殿回歸正常正作。
維達領命,將隊伍整隊,全隊跟在我和暴風的身後。
「審判。」
「嗯?」
「她把血衣燒了卻獨留木雕片!雖然木雕片有經過保存處理,終究是木頭,只要扔進火堆裡,照樣燒的一乾二淨,而且她為何一定要拿走手環?」暴風搔臉,說出他的不解。
何止他困惑?我也無法明白。看似案件解決了,還有好多謎題沒有得到答案!
……
「回聖殿吧,還有原本排定的工作要處理。」以平淡的口吻說,這話也提醒暴風。
身體僵住、臉色微青,暴風的臉上出現絕望。
看樣子他的公文應該不少。
忍住搖頭的念頭,起腳,以步行方式返回聖殿,順便執行巡城任務。
熱鬧的氣氛讓人無法想像早上城裡才發生過命案,一對少男、少女開心的從遠方跑來,越過我們,他們的對話隨著微風傳來。
「可妮,妳收了我的禮物,就是我的女朋友。」
「誰說收了禮物就得當你的女朋友?」
「今天是情人節,那禮物當然是情人才可以收的。」
「嘻……媽媽說交男朋友要讓她知道,我要回家問問。」
「我跟妳回家,我要跟妳母親說,等我長大後要娶妳當老婆。」
「嘻…小心被我爸轟出家門……」
小倆口的後續對話隨著他們的離去聽不見了。
情人節嗎?當多數人們沉浸在情人節的快樂中時,對菲力克斯而言它不再是快樂與充滿期待,情人節代表的是悲傷與哀愁,情人節是變調情人節了!
【文前說明】
關於文中第三十七代與第三十八代的十二聖騎士的部份,在下並沒有看過御我大放在部落格的所有番外篇,所以對正文裡沒有描述到的第三十七代十二聖騎士與第三十八代聖騎士年幼時的種種狀況是屬於完全陌生,個性與生長背景由在下自行撰寫,故人物一定與原著不合!
無法接受者,請勿閱讀本文,免得荼毒到各位的眼睛與心靈,如果各位選擇閱讀,即表示各位能接受在下的設定。
以上,感謝各位閱讀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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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命】審判騎士案簿錄 不成立的罪名-1
黑夜裡,沒有受到雲層遮蔽的月亮努力散發出柔和的光線,照亮夜間巡城騎士們的腳下道路,也透過窗戶射進屋內,拉長埋頭處理公務者的影子。
沒有點燈,只透過月光查看桌上文件,龐大的疑惑猶如一隻活潑好動的貓把毛線球玩到打結,糾結成一團,怎麼理都理不清,只得到隱約發疼的頭。
放棄思考,將筆擱下用手輕揉起額角,想藉此舒緩不適的感覺。
「想不通。」
康奈爾.林一案看似結案了,卻留有許多未解的謎題!首先,茉莉為何獨獨帶走手環,留下木雕片?因為那是菲力克斯第一個完成的木雕作品嗎?但是菲力克斯的木雕技術是跟康奈爾學的,那東西對她而言意義不大。其次,她究竟在找什麼?殺了康奈爾取走鑰匙並翻找他的行李,只為了找尋一個未知的物品,那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嗎?還是說茉莉的說法只是謊言,實際上康奈爾是因為那樣物品喪命的!最後……
停止搓揉額角的動作,注視攤在桌面上的文件,我更加不解了!真如暴風所言,審判所的資料櫃裡有康奈爾.林和菲力克斯.卡依特的資料,可是檔案僅簡略敘述當年他們各自成為孤兒的原因。單憑此項原因,他們的名字就不該出現在這些文件裡。
想不透也無法理解!此時一股微涼的輕風從窗外吹拂進來,替悶熱的室內帶來點涼意,仰望彎月——
猛然回頭,抓起桌上的筆即要擲出!
「雷瑟!」輕聲中帶著緊張心情的嗓音飄來。
聽見這,我放下手中的筆,收起戒備的情緒,「怎麼醒了?」對於睡覺,格里西亞極為重視,沒人去叫他,他可以從天黑睡到下一個天黑。
從黑暗中走來的格里西亞一靠近即自動拉開椅子坐下,透過月光,我看見他的臉頰上有著明顯的壓痕,他睡得很熟。
格里西亞沒有回答我的詢問,而是將那本被我翻開的檔案夾取去看。
「雷瑟。」依舊是輕柔的口吻。
……「我沒空。」
格里西亞馬上抬頭看我,眼底下是驚訝,「我都還沒說!」
壓下嘆氣的念頭,將被取走的檔案抽回,「明天是星期六,有限量藍莓派。」如果不是為了藍莓派,他絕對不會睡到一半驚醒,趕緊跑來。
唉!就寢前沒見到他出現,以為他要等下星期再吃,結果是忘記了。
被我一語道破來意,格里西亞微愣了一下,揚起笑容把手擱在文件上,不讓我閱讀。
「雷瑟,明天你沒排待審案件,只要不臨時冒出意外就不忙。」輕快語氣與燦爛笑容卻是充滿算計。
「沒有排審判案件不代表沒有公文要批。」透過嚴肅的口吻想提醒格里西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公文要批,別再把公文推給暴風了。
可惜一提到公文,格里西亞扯開嘴角一笑接著低頭又搶走我的公文去看。見狀,心裡泛起無奈,該說是格里西亞高招還是暴風太好心了!
因為案件產生的疑惑這下子又多點不解!搖頭,還是把多餘的雜念擱在一旁吧。
穩住心神,視線定在格里西亞的身上!他……不對!他不可能因為我的一句話就放棄叫我去幫他買限量藍莓派的念頭。
凝視格里西亞的舉動,他很認真在研究那份文件,不假思索重整心情也跟著緊盯住文件。
「看出端倪了嗎?」雖然他老是偷懶不處理公文,但面對正事絕對不馬虎。
格里西亞點起聖光,照亮周遭,文件上的字跡清晰了,「表面上看不出來,可是……有炭筆嗎?」一手點著聖光,另一手的指頭在頁面上來回碰觸。
剎那間我似乎能猜到狀況了,走向櫃子從抽屜裡取出炭筆回到桌前,接下文件準備動手,愣住!這一塗上去,用墨水寫的字會被覆蓋掉,這麼一來會毀壞文件!
「塗這邊。」格里西亞指著頁面中某行的後方空白說。
沒有懷疑,動手將該處塗黑,隨著黑色面積增加,有字跡浮上來了。看著白字我往前翻進行比對。
「內容不合。」按理說如果下一張紙會出現字跡,該文字應該是上一頁的內容,當然不排除當時撰寫的人寫到上一頁,湊巧沒紙另外拿了別疊的紙來寫,可炭筆塗出來的是康奈爾的名字,顯示原本疊在這頁上的紙張的確是用來記錄同一案件。
格里西亞將聖光滅掉,打了個呵欠,慵懶地說:「中間的內容被抽掉了,怪不得你在這兒看了大半夜也看不出來原因。」
嗯!的確是,而且抽掉中間內容的人也很高明,做到讓上下頁的內容能連貫起來,瞧不出破綻,只覺得記載內容過於簡化!而能做到這點的人只有一個人——
「有疑惑就直接去問吧。」格里西亞十指交錯並撐往下巴,臉上的笑意不減,甚至有更加閃耀的感覺。
……
「現在是半夜。」放輕音量,無奈地提醒。
「我知道。」格里西亞迅速回答,停頓幾秒,臉上的笑容綻放開了。「你現在去問,搞清楚後回程順便去排隊買回來,時間剛剛好。」
……說到底,你就是要我去買藍莓派。
格里西亞起身將椅子靠攏,「我記得你安排下星期一審判茉莉.沃夫,星期日又輪到你主持頌讚,我猜你不會想帶著困惑進審判所審判犯人吧?」說完轉往門口方向移動,在將要跨出資料庫時,沒有回頭只是用手揮舞說出他的最終目的。「我的早餐麻煩你了。」
看著那離去的身影,心中的無奈再次泛起。還說我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他自己不也是嗎?
瞧向外頭的月亮,原本高掛於天的月亮移了位置,顯示夜更深了。視線拉回,桌上看著成堆的檔案文件,將它們歸位,唯獨一份沒有這麼做!
該去找老師了解了。
回房穿好斗篷,在手指碰觸到門把時,想起漏帶了一樣東西,回到床邊掀起床單抽出暗櫃,看著銅錢罐,明早一定要跟格里西亞拿派錢,不然我每個月的零花錢很快就會見底了。
帶上錢袋,踩著輕盈步伐,悄悄離開聖殿直奔老師的住處。
沿路避開巡城騎士會出現的路線,直到熟悉的圍牆出現在眼前後停下腳步。這個時間老師早就睡了,現在來打擾似乎不妥!想想,萌生起退意,應該等早上再來的,方向一轉,文件檔案的重量提醒我它的存在。
老師教我要據實登錄經手的案件過程與說明,可眼下就有一份被動過手腳的檔案,實在讓人無法忽視。
看了眼圍牆,不再猶豫,確認完周遭沒有第二個人,向後退了幾步,提氣起腳,翻過比我還高的圍牆。
透過窗戶能看見漆黑的屋內,走向玄關,舉手準備往厚實的門板敲下,柔和的黃光已從窗戶透出,接著緊閉的大門由裡面被開啟了。
「怎麼來了?」老師的臉上沒有半點睡意,看不出來是被我驚醒的。
「老師,您怎麼知道是我來了?」完全不帶任何驚訝,老師的表情顯示在在未開門前就知道趁夜來訪的人是我。
老師返回屋內將桌上的油燈點亮,指向椅子,「坐啊。」待備好茶水後才回答我的問題。
「你習慣翻右邊的牆,尼奧翻左邊的牆。」停頓了兩秒,老師發出嘆息,接著說:「那邊已經被你們踩出兩個低漥了。」
……我默默轉頭望向窗外,無意識的習慣太驚人了,沒想到連翻牆都有!怪不得老師會將他的小花圃範圍縮小,留下左右兩方的空地。
「說吧,什麼事情困擾到讓你連夜過來。」
瞧老師已經準備就緒的模樣,我將檔案夾遞出,留意他的反應。
接下、翻開,老師的動作雖然緩慢但很正常,那是他平時的習慣,可當他瞧見上頭列的人名時,手指頭輕撫著文件,臉上流露出淡淡的哀傷。
果然是老師把中間的內容抽掉的!
將文件平放在桌上,老師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你怎會留意到這件案件?……是因為康奈爾的命案吧。」
聽出老師的嗓音裡帶著無奈,沒有說出是暴風先察覺不對勁,我緩慢點頭。
老師突然起身走到窗邊靜靜仰望月色好一會才走回來坐下,用那雙黑眸注視我,「曾經我想過這樣做到底對不對?經過了這麼多年,如今看到它,我可以確定即使再讓我重新選擇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
慎重、認真的語氣表達出老師的堅定,立刻引起我對這份過往檔案的好奇。當年究竟發生什麼事情讓老師寧可選擇做出違反規定的事,也要隱瞞事情的真相。
「這要從十六年前的一場大火開始說起……」
聽著老師那低沉中帶著濃濃感傷的嗓音,我的思緒也被拉回到十六年前了! 是什麼樣的事情需要偽造公文呢?有點好奇了呢……
是說翻牆那段我笑噴了。
雷瑟跟尼奧居然都是翻牆一族的www真想不到呢!
堂堂審判騎士與前太陽騎士翻牆……而且還是翻前審判騎士家的牆XDDDD
繼續加油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