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冥 發表於 2023-6-7 22:18
俗話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這不就來留言還能當生日禮物送了嘛 ((咳咳……絕對不是忘記什麼的\( ‾ ◡‾ )
看你這麼誠心誠意,對於你後面那句話,我可以暫時性無視(微笑
我想漾漾應該是瘋太久了,才會腦袋壞了想去找某隻變態
賽塔和安因其實我一直猶豫,但最終還是選賽塔啦,人生開導白精靈師太讚了;P
acy34055889 發表於 2023-6-8 01:01
這篇有點沉重QWQ阿利對“朋友”感到自責。對眼睛沒有放太重而希望他能夠回來。漾漾是要把自己的眼睛給阿利 ...
阿利並沒有感到自責,應該說這種事本來就沒有誰錯了,所以阿利不需要感到自責,他只不過是覺得漾漾太傻了,而使他覺得矛盾
想知曉後續劇情,請期待看下篇
本帖最後由 子燕 於 2023-8-10 18:34 編輯
第二十二章。延續
『自願的付出並非犧牲,而是終能放下。』
本來他都已經打算好再等一天阿斯利安在沒聯絡他的話,他就只好先坑矇拐騙把人騙來再想辦法弄昏過去治療眼睛的,但沒想到他才剛在打算而已,電話就是在那個時候響的。
他看著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是他前一秒還在想怎麼坑矇的阿斯利安,於是他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就傳來阿斯利安的聲音。
『我願意接受治療但我有條件。』
『在我治療的時候我要有自己的人待在我周圍幫我看著。』
而聽完這些話後,他勾起了唇角。
~~~~~~~~~~~
當阿斯利安根據手機上傳來的座標位置,而與自家的哥哥-戴洛來到目的地時,加法爾正站在一座石洞穴口前面等待他們的到來。
「你們來啦。」而看到他們的到來,帶著眼鏡的加法爾散發著往日的溫柔氣息,微笑著走上前迎接他們。
而戴洛在看到加法爾時,禮貌性的點了頭開口。
「當阿利跟我說起的時候,我沒想到會是你啊,加法爾。」
「你會相信我能治療阿利的眼睛,並且答應他一起前來赴約我也很意外呢。」
才剛見面兩人就自然的對話,這使阿斯利安並未有過多的訝異,因為他知道加法爾和戴洛早就認識好一段時間了,應該說加法爾是和住在黑館裡的所有黑袍的行政人員都認識了,所以他這才沒有一開始就向加法爾介紹自家哥哥。
其實阿斯利安本不打算告訴戴洛這件事的,主要是怕自家的哥哥在那邊擔心過頭,畢竟戴洛可是所謂的弟控。他原意是想讓冰炎一起過來的,但是加法爾卻說不希望陪同的人是與那位「學弟」特別親近之人,因為那樣會使他很為難並且會牽涉到很多不便,大概是怕冰炎或是其他人太過敏銳,若是讓他來聽到看到什麼,大概會查覺到什麼吧。
所以心目中的人選挑來挑去,阿斯利安最終還是只能選擇了在能力經驗上與冰炎同為黑袍,然後和那人只限於普通的相熟朋友程度的戴洛了。能力上戴洛擁有黑袍的實力,若是加法爾在治療的途中真的存在著什麼惡意要對他的身體動手腳的話,那麼戴洛就會根據阿斯利安與自己身上的血緣連結符咒,馬上感應到阿斯利安的危險來幫他,唯一就是他沒有告訴戴洛這場治療的真相來源,他還是只用"朋友"這套說法來應付戴洛的好奇,因為那些消息若要讓誰知道最為合適,他想還是應該是冰炎他們才好。
阿斯利安其實還想再邀請醫療班裡的月見前來輔助觀察這場治療的,因為他並不清楚所謂的方式到底是何種方式,加法爾也只在上次說完那些移植的話後,就沒再有過多的解釋了,這讓他想猜測到什麼卻又辦法猜到,所以想說請月見幫忙的,不過卻又再次被加法爾勸退,因為治療算是私密不希望有過多人來打擾,於是現在才會只有他們兩兄弟來到這座石洞的場景。
「只有你一個人嗎?」阿斯利安尋視著周圍,察看著是否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不,我女朋友也在這,不過她本人比較害羞,所以現在隱身起來正在洞穴裡等著,待會治療的時候她也會在旁邊幫我的。」加法爾說。
「是之前喵喵所提到的"希貝爾"是嗎?」阿斯利安沒有見過希貝爾,雖然曾聽說過加法爾身邊這位小姐的存在,但她實際長什麼樣子阿斯利安還真沒看過,只能透過喵喵所說過的描述,是一位金髮金眼、長相特別精緻的妖精,是什麼屬性的妖精族這點倒是就不知道了,喵喵沒聽加法爾說過,靈芝草也也沒聽過,加法爾也好像沒打算說的樣子。
而戴洛更不用說了,因為希貝爾真的太為人低調,他就算與希貝爾同為一棟黑館的住戶卻從未見過一面,甚至連聲音都未聽過,他可以偶爾與加法爾在樓梯間、大廳這些地方碰面個幾次,就是見到希貝爾的機會連個一次都不會有,好似黑館根本就不存在著這名叫「希貝爾」的女子那般。
當然希貝爾也不會讓那種機會出現的,這是因為至從希貝爾跟著加法爾來到學院後,就因為看到太多人的視線會時不時一直往自己看去,本來就不喜歡有人盯著自己,在這些視線的交雜之下使她更加的厭惡人群,於是從哪一天起希貝爾就再也沒有顯現在人群前了,都是默默地隱身起來站在加法爾的身邊了。
「是啊,只可惜希爾不願意,不然我很想介紹你們見面認識。」加法爾說。
「那我們待會是否可以見那位小姐一面呢?」戴洛問了這個問題,畢竟今天這事關阿斯利安的眼睛治療好壞,保險起見他想見見這個參與人士-希貝爾。
阿斯利安也正有此意,因為希貝爾與加法爾一樣是跟「他」有接觸過的人,阿斯利安沒辦法從有誓言禁制著的加法爾套到更深的話,那麼他就從希貝爾這邊試試看,如若這次與那女子有接觸的話,或許他所調查的事情上會有些許進展。。
「這話我不好說,我尊重希爾的意願,她若願意自然會現身,她若不願意的話請不要強逼她,畢竟她是我重要的人我不想讓她不高興。」加法爾並沒有擅自幫希貝爾答應下來,只因為希貝爾是他的恩人,所以他尊重她的喜厭、不想讓她感到為難生氣。
「沒事,我也只是問問而已,並不一定真的要見到才行,反正今天重點在於阿利身上。」
戴洛和阿斯利安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後,就沒過多為難而改往今日的正事來。
「既然我們都已經前來應約了,那麼現在能告訴我們,你所說的治療方法到底是什麼?」阿斯利安開口問起了這個讓自己矛盾掙扎了數天的問題。
「什麼話我待會都會告訴你們的,現在就請你們先隨我一同進入裡面吧。」加法爾並沒有馬上回應他們的問題,畢竟他們都已經來到這裡了,想知道的待會都會知道,於是他便微笑著地將那兩人一同領進了洞穴裡。
~~~~~~~~~~
幽暗的洞穴內是不規則大小的山壁岩塊,等走進更裡面一點會發現這洞穴的頂部有一部分是直接暴露在天空下,外界的光線順著頂部的那一缺口照射下來,照在一座駐紮在一片湖藍色湖面中間的大樹,樹的底部則是由一塊岩石所拼成支撐著整座堅挺的樹身,如同一座島嶼般清幽寧靜。而腳下所走的道路也隨著靠近湖的邊緣,則在湖岸邊開始斷成一顆顆的踏石,形成一條湖徑路道通向著那座島嶼。
從洞穴裡所感到流動的空氣非常潔淨不沉悶,視線中的湖水清澈、綠意盎然的大樹,阿斯利安和戴洛想這般清靜隱密的地方,的確很適合來隱密治療人,只不過為什麼會是選在這裡呢?
「希爾。」站在兩人前方的加法爾對著沒人的地方喊出了希貝爾的簡稱來。
而馬上被引起注意的兩兄弟也跟著看向了加法爾的位置,雖然身影被隱匿了起來,但是戴洛和阿斯利安隱約的感覺出了這個空間裡的確還有第四者的存在。
「他們兩位說想見見妳,妳願意露個面嗎?」加法爾說。
「不要。」加法爾的問題很快地得到了那隱身起來的人的回應,從聲音的方向聽來似乎就站在加法爾的前面。
那聲音在戴洛和阿斯利安的耳裡聽來顯得非常清冷至極,就算沒看到人長什麼樣,但就是能從沒有一絲起伏的聲線裡感覺得出那人的冷漠。
「抱歉,她不太想露面呢。」加法爾轉身淡淡的笑著對著他們說,讓他們打消想見到希貝爾的念頭。
「沒關係的,我剛才也說了,不一定非得見到人才行,只不過是對也要治療我弟弟眼睛的人感到好奇罷了。」戴洛說。
「是啊,只要有機會的話,還是有可能會見到面了,不急這一時。」阿斯利安對於剛才所想的計畫沒能實現感到有些可惜,雖然要從希貝爾這裡掌握線索恐怕是沒什麼機會了,但是阿斯利安並不打算就這麼放棄希貝爾這條還有的可能性,於是日後他又會如何做已是治療後話的事了。
「是啊,不急一時,"總會有那麼一天的"。」加法爾說著便從自己身上的大衣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手掌大小的咖啡色盒子,在阿斯利安與戴洛的視線中揭開了上面的盒蓋,盒子裡面放著一顆白色的藥丸,若再靠近一點的話,就會從那顆白藥丸上聞到一股類似菊花的清香卻又帶點少許苦澀的氣味。
「這個是?」
「阿利,還記得我上次與你說過的器官捐贈手術嗎。」此時加法爾的視線落在了阿斯利安的臉上,應該說是那顆左眼。
「我記得...」阿斯利安說。
「那麼這個東西就是這場手術的關鍵,殘留在你左眼上的黑暗氣息,對身為白色體質的你來說本就如同毒素的存在,而他要我做的就是將你眼裡的毒引出來,並且完全恢復你原本的視力。」加法爾說著拿起了盒裡的白色藥丸。
「你的眼睛所受的傷過了太多年,即使現在將毒排出來你所失去的視力是回不來了,關於這點他那數年一直在尋找其他辦法能保證這場治療完全的成功,所以在一次的機緣巧遇之下終於讓他給找到了,那就是同用"眼睛"來恢復你的"眼睛"復明。」
「!?」而在聽到加法爾最後說的那句話,頓時讓戴洛和阿斯利安神情一頓。
眼睛恢復眼睛,加上移植的那段話,這些種種終於讓阿斯利安明白了治療是怎麼回事了。
「你的意思難道就是他要拿自己的眼睛來換我的左眼嗎!?」 阿斯利安在盯著加法爾手中的白藥丸後,便覺得荒唐的將視線轉去加法爾的臉上。
就連戴洛也沒想到所謂的恢復眼睛,是要拿別人的眼睛來換取自己弟弟的復明嗎,他雖然一直很希望阿斯利安的左眼終有一天能夠再次看到,但是他沒想過會是用這樣的方式。
「你們別緊張,他的眼睛還兩顆好好的都待在自己的眼眶裡呢,這個東西據說是他從一位回歸安息之地的逝者生前所得來的遺物。」早就猜到這兩兄弟在聽到他說的話會有什麼反應,所以他馬上就接下句話。
「可你不是說不知道治療的源頭從何而來嗎?」
「我說的不知道是對於他是否真有付出什麼為代價這點,基本上過程如何他還是有透露一些給我聽,他告訴了我這是自己在前幾個月的時候,在某一處歇息落腳的地方上所遇到的一位長者身上得到的。」加法爾說。
「長者?是什麼樣的長者,又為什麼會給他這樣的東西呢?」戴洛內心不解地問,畢竟這可是一顆眼睛,到底是出於何種情況或是交易,才會讓對方願意給出的。
「身份方面他也沒跟我多說什麼,他只有跟我說那位長者似乎是中了某種詛咒的關係已經被折磨了許久,生命損耗的即將走到盡頭,或許是出於同情的關係他就幫忙出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幫忙解開詛咒的,讓那位長者能在最後不帶任何痛苦的回歸安息之地。然後因為知道他正在尋找恢復眼睛的方法,於是為了報答他的恩情,那位長者就也在即將消逝的前一刻將自己左眼的視力引出化成了你們現在所看到的這顆藥丸,"用眼睛來交換眼睛這個方法",也就是那位長者給予他的方法。」加法爾解釋完後,手抵著鼻尖悶咳了幾聲。
「他真的這麼說嗎?」聽完這一番話,戴洛和阿斯利安其實都不太相信,就是覺得不太真實。
「感覺很假吧,但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或許就是因為這樣他也才會找上我並將東西託付給我和希爾吧。」加法爾這麼說著的時候,便將手中的藥丸拿到了阿斯利安的面前。
「阿利,雖然醫療班的人認為你的眼睛是無法恢復的,但"他"想應該還是會有其它辦法,所以才不斷地在尋找。我猜你現在內心應該還是有些抗拒的,但我之前也跟你說過,其實這場治療不只是在彌補你而已,同時他也是在延續著那位"長者"的生命,讓你能代替"那位"繼續看著這世界。」
所以代價不能算什麼代價,因為這對"他"還是對阿斯利安來說,亦是彌補亦是延續。
「那我該怎麼使用這個東西...」阿斯利安看著遞在自己面前的藥丸,只是垂下眉頭從鼻息間伏出沉悶無奈的嘆息,事到如今都已經來到這邊了,他還能說什麼呢,不管加法爾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他今天不就是為了那個目的才選擇答應來的不是嗎。
「你把這顆藥丸吞下去後就會開始發揮功效,這時我和希爾就會出手將你的毒從體內完全引出,轉移到那棵樹中。」加法爾將手指向了湖面中的大樹。
「樹?為什麼?」戴洛和阿斯利安不理解這場治療為什麼還要用上一顆樹。
「我會挑選這個地方就是因為這裡的一石一木以及這片水域都帶有自我淨化的功效,所以將你的毒素轉到這棵樹上並不會對這片地造成什麼影響或是會有誰沾染到,你們大可放心並不會有任何意外差錯的。」加法爾說。
「...好,可在這之前我希望你能夠在答應我一件事情。」阿斯利安沉默了一下才開口說話,而這一次他的眼神裡帶著某種謹慎。
「我以為你的條件只限於電話說的那些。」加法爾說。
「可我並沒說條件只有那些而已,難道你不願意嗎。」阿斯利安的語氣裡明確告訴著他並沒有在開玩笑。
「好吧,你說說。」沒想到阿斯利安會抓緊了這一點,他還真拒絕不了呢,加法爾有些失笑的等著對方又會開出怎樣的條件。
就見阿斯利安走向前靠近了加法爾,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著話。
「我希望你可以與我結下誓約,發誓絕對不會做出治療以外的動作。」雖然這話聽起就像是不太相信加法爾,硬要用誓約來保證自己的安全,但是阿斯利安總要在給自己個保障不是嗎。
「這有什麼問題呢,"我"-加法爾在此發誓,在"我"有生之年絕對不危害席雷阿斯利安的生命,不然我將會生不如死、死無全屍、死不安寧、日夜受他人譴責咒罵...」像是嫌發誓還不夠,加法爾還在後面繼續說著破壞誓約的下場會有多悽慘。
「恩...其實不用說的那麼嚴重...」加法爾那樣說都讓阿斯利安和戴洛聽得覺得太誇張了。
「怎麼會呢,你們可是我認定的"朋友",再說這件事也是我"引起"的,"我"當然有這個義務要讓你們放心。」因為是朋友他才願意這麼發誓,因為他永遠也不會傷了他們。
「那我們就握手結下誓約吧。」加法爾對著阿斯利安伸出了手,卻沒有將手套拿下來。
雖然手套什麼的是不會影響到雙方定下誓約,但看著加法爾沒打算拿下來的黑手套,不禁讓阿斯利安在內心又開始在打算其他的了。
『身帶舊傷、言靈是嗎...』
於是握手的那刻,一道黑色的花紋印上了阿斯利安的手背上又消失,而同時一枚追蹤的印記也從兩人相握的手中躲過了視線,悄悄地溜進了加法爾的衣袖裡。
~~~~~~~~~~~~~~~~~~~
此時在這座湖中島嶼上,阿斯利安和加法爾還有隱身的希貝爾正一同站在這裡,唯獨戴洛被留在剛才的湖岸邊。
加法爾並沒有讓戴洛跟著他們一起走來這塊小島嶼上,對這兩兄弟的說法是為了安全怕會被波及到,但其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想讓戴洛作為這一場治療的旁觀者看得太過仔細,不然他和希貝爾都會很難行動,所以他這才沒有讓戴洛跟著過來。
然而被勸告待會不論如何都不能接近的戴洛,正一臉憂心地看著另一邊的阿斯利安。
「阿利,等你將藥吞下去之後希爾就會開始動作,但我得告訴你中途可能會感到有些疼痛,可以的話希望你能盡量撐過去。」加法爾已經將藥丸交到了阿斯利安的手上,現在就只等著阿斯利安將東西吞下去。
「沒事,我可以的。」阿斯利安看著手中的白藥丸又看向了加法爾一眼,眼神又沒有定點的看著身旁的虛空,最後下定了決心深吸了一口氣便直接將藥丸往嘴裡送進去,也不用配水還是特意咬碎,那顆藥丸就在碰到舌尖直接融化於嘴中。
一開始阿斯利安還沒有感覺到什麼,直到無數的金光點點突然從周圍空間分散,圍繞在他與加法爾身旁,下意識地去觸碰那些金光卻直接穿透掌心而過,阿斯利安便意識到這可能就是希貝爾的操作,但還是沒能看懂這番操作有什麼變化。
而在這般混淆視線的操作之下,兩道小小閃爍的金光便靜靜的各自進入了阿斯利安與加法爾的體內,為兩者牽起一條聯繫。
「阿利。」此時加法爾突然開口,換來了阿斯利安疑惑的神情。
「有一句話希望你能一直記住,"不會後悔不會遺憾,只願你的世界能夠真正的恢復完全的光明,那便是...希望。」便是他所能唯一留下的。
這一句話還容不得阿斯利安多想,下一刻阿斯利安便感受到從左眼傳來的劇烈疼痛感。
突如襲來的疼痛迫使阿斯利安猛閉雙眼發出細碎的呻吟,一手按住了劇痛的左眼,而在看不見的下一秒便有一隻手有些用力地將阿斯利安往後推,致使他往後退了好幾步。
畢竟這塊島嶼並沒有能多站幾步的地方,後退不到幾步阿斯利安便因為沒站穩失去了重心就這麼摔進了身後的水裡了。
「阿利!?」看到自家弟弟被推進水裡,戴洛驚的差點也要跳下去。
「不要緊的,在一下就好,我會讓阿利完好的回來。」加法爾眼裡含著笑意地對著另一端的戴洛說完話,便看向了隱身起來應該站在他前方的希貝爾。
「希爾,就麻煩你幫我顧一下了。」加法爾將眼鏡摘了下來,視線上變得一個模糊,於是他失笑著揉捏了幾下鼻樑。
希貝爾默默的拿過了眼鏡,而在沒有人看得到她的情況下,金色的眼眸看向了加法爾被繃帶包起的右臉,那顆藏著不讓人看見的右眼。
所有的準備就為了這一刻的到來,即便此後眼中的世界只剩一半,直至最後一半不在擁有,也不後悔回頭了吧。
「去吧。」希貝爾說。
撲通一聲,加法爾也跳進水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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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利安的身體懸浮在水中,可並沒有感受到缺氧而有窒息的難受感,身上的衣物也沒有被水吸附的沉重,手腳也未有受到阻力的影響,反而像是被一層薄薄的水膜溫柔安靜的貼合在身上,冰涼卻不刺骨,好似他與這片水域融為一體。
可即便這樣阿斯利安依舊痛得無法睜開雙眼,左眼球不斷的劇烈疼痛之下依然沒有減緩多少疼痛,他一直覺得自己是能忍痛的,可此刻卻超出了他忍受的範圍,就像是有人將手指插在他的左眼球裡將整顆眼球穿透,肆意殘忍的攪動著,使他甚至想要直接把眼球挖出來結束這折磨的痛苦。
水壓制了聲音,將痛苦的嘶喊的吞噬,於是緊閉雙眼,被痛感支配思考的阿斯利安也沒能看見或聽見另一道在水中的聲音。
他面對著阿斯利安,脫下了手套在水裡露出滿是咒文的蒼白雙手的他,用牙齒大力咬破了自己手指指腹,血汩汩地順著手指流到手臂,染得手一片紅 ,而奇妙的是這些血並未隨著水而散去。
這片水域暫時被外物改變了性質,利用了他們上一次在右商店街買到的符咒,暫時使水域變成了另一種空間的存在,這樣就算是身在水裡也能正常的呼吸移動,也不用擔心會受到水壓的壓迫,唯獨聽力這一點則又另外疊加了另道法術下去封住了聲音。
他的血順連著兩人生命體的金光,蔓延到阿斯利安的左眼上,隨即將手上的血抹在了已經脫下繃帶,充滿咒文的右臉上,幾乎是在同時疼痛感也朝向他的右眼緩緩襲來,在痛感之下他本就看不清的右眼越加黯淡,他知道這是阿斯利安剛才所吞下的藥丸發揮作用了。
而在這時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起,在確定阿斯利安的左眼有辦法恢復的那天,希貝爾所對他說的話。
其實這個方法在一開始只是虛想而已,但隨著反覆的繞圈子,這個念頭就越加佔據他的思想,有時看著水面上自己的倒影的時候,他都會盯著倒影中的眼睛很久,可雖然他有這樣的想法可卻沒有那個自信去嘗試,於是這個念頭就這麼靜靜地埋在自己的內心裡好幾年,直到那一年他的詛咒嚴重爆發,被告知沒剩多久可活的那段時間,這個埋在內心的想法才終於說了出來讓希貝爾知道。
而希貝爾在聽完他那番無俚頭的想法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反駁或是吐嘈,而是問了幾句話。
「你覺得你的朋友知道這件事,還會心安理得地接受嗎?」
「我想他大概會拒絕,然後死命想要再換回來吧。」如果換成是那隻紅眼殺人兔的話,他想那人可能會直接發飆的一把摘下自己眼球往他的臉上丟,讓他嚇個半死在被揍個靈魂出竅。
「那你自己呢?」希貝爾說。
而在被問到自己的時候,他短暫的沉默幾秒。
「希爾,就像妳告訴我的"接受失去",只不過是提前一邊看不見而已,區區一顆眼睛就當是我把它託負給重要的人保管了。」
儘管沒辦法再看,他還能聽;聽不見,他還能去感覺,只要他還能動得一天,他就還活著。
對於他的回答希貝爾並沒有再多問什麼,也覺得不需要再多問。
「這就是你的決定的話,那我就幫你吧。」
而在接下來的半年裡得來的是好幾次的試驗失敗,失敗了又再繼續,在無數實驗的生物上尋找著作為"轉換"的成功,直到他是如何親眼見證到成功的那刻。
藉由希貝爾的能力,金色的光芒作為連接兩人生命體的線。
擁有黑暗體質的自己,用他的血喚醒黑暗回歸黑暗的本能,將殘留在阿斯利安眼裡的黑暗氣息轉移到他的右眼上。
而最後的藥丸就是轉移的關鍵,他將自己右眼的視力取出來存在這顆藥丸裡,可他並不會馬上就看不見,而是當那顆藥丸完全進入到阿斯利安的體內與之融合,轉換這才真正的開始。
他清楚這麼做的下場會變得如何,也或許不確定以現在自己的情況來說又會發生什麼變化,可在那個時候他也決定好,即使是強迫也不想再讓誰帶著遺憾度過一生。
『呃!』這次換他突然猝不及防的喊出聲音,但因為禁音符的關係阿斯利安沒有聽到。
隨即一抹黑霧從阿斯利安的左眼湧出,爭相恐後的直接朝著他的右眼鑽了進去,而剛才阿斯利安所感受到的劇痛便也隨之轉移到他的身上,致使他痛苦的掙扎起來,佈滿血絲的右眼球痛得就好像要爆炸開,殷紅的鮮血承受不住壓力的從右眼眼角流淌下來,覆蓋住了臉上原先塗抹過的血。
他咬緊牙的睜開另一顆無事的左眼,模糊看著面前阿斯利安的身影。
『馬上..就能看到了。』
無聲的吶喊再次被吞噬,碧綠的瞳孔被染成灰白,最後一絲模糊的微光從右眼裡徹底的消失。
那股痛楚在時間和忍耐之下緩緩的消退,左眼似乎已經沒有先前那股燒灼般的壓迫感,反而有種放鬆下來的困倦感,意識開始慢慢下沉的感覺,於是阿斯利安試著睜開眼睛想看清楚現在的狀況。
阿斯利安微微的睜開眼,在黯藍朦朧的視線中,他只看到了一道身影。
『加法爾?』
阿斯利安看出那是加法爾,只是他沒辦法看清對方的臉,只看到了一抹鮮血和讓人眼花撩亂的黑色圖騰。
他想伸出手抓住加法爾,想要在看更清楚一點,只是意識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往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掉進去,將他包圍在黑暗裡。
只是在被黑暗掩沒前他看到了加法爾在對自己開口,可他不知道因為符咒的關係他無法聽到,他只覺得那應該是很重要,自己必須得聽到的話。
之後他便陷入黑暗裡了。
~~~~~~~~~~~~~~~
扶著睡著過去的阿斯利安,他的臉色實在是糟到一個不行,身體更是因為剛才的轉換,帶來了更多的問題,隨時都有種要倒下去的感覺,更何況他剛失去了一只眼睛的視力。
他虛弱地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
「對不起阿利學長,當初害了你在鬼王塚失去了左眼,儘管你說過不用自責但我還是沒辦法放下,所以我將你的左眼還給你,用我這只右眼來換取你的左眼恢復。」
此時胸口又再次的疼痛,肩膀難以抑制的顫抖著,他承受著另一波的疼痛。
「阿利學長,接下來就請你幫我繼續看下去了,請代替"我",代替象徵"褚冥漾"的眼睛繼續看著世界。」
之後他便將阿斯利安往上方的水面推上去,自己則慢慢的沉落,將後續交由希貝爾來處理。
逐漸下沉的那刻,他看著從領口處飄起來的紅色珠子,彎起眼睫笑了起來。
然後閉上了眼睛沉入了睡夢裡。
這一次會做個什麼夢呢,應該會是個好夢吧。
~~~~~~~~~~~~~~
嘿,大家好,子燕真的超久沒回來了,靈感的大缺以至於被迫拖!拖延!拖延!所以今天晚上就想著明天又要開始工作,就在睡前拼命的把他趕出來了。
真的是快被自己搞死了。
順便多嘴一句,漾漾選擇這個地方來與阿利交換眼睛可是有特別的意義,至於意義呢,後面再公佈給你們囉。
還有圖片中的漾漾之所以是用黑髮,是為了要證明,現在出現在阿利面前的並不是加法爾,而是褚冥漾喔。
所以這次就請大家好好觀看囉,那我們就下回再見吧。
拜拜~~~
https://www.pinterest.com/pin/628322585535954679/
https://www.pinterest.com/pin/628322585536668441/
頭香頭香!!
小夜這次沒有忘記喔((驕傲。:.゚ヽ(*´∀`)ノ゚.:。
覺得這次的情節好虐呀TT
尤其是最後換眼睛的橋段,文字描述很有感染力
現實已經很痛苦了,讓漾漾做個美夢吧 (☍﹏⁰。) 在線許一個好夢
每次都很期待接下來的劇情發展,插圖也都很用心在做呢 (๑•̀ω•́)ノ
不過寫文歸寫文,累了也是要好好休息喔~
小夜前段時間開始實習,下班回家什麼都不想做,超佩服燕還能堅持寫文(๑´ㅁ`)
加油呀!!
夜幽冥 發表於 2023-8-11 00:48
頭香頭香!!
小夜這次沒有忘記喔((驕傲。:.゚ヽ(*´∀`)ノ゚.:。
可愛的小夜最棒了(摸摸頭( ´ ▽ ` )b
謝謝喜歡,換眼睛的這段其實是卡了我最久的部分,就因為這段我已經有幾個月都沒靈感了
可惜在現實所嘗到的痛,通常都會透過夢境繼續傳達,所以美夢什麼的,這就要看漾漾願不願意讓自己夢了
插圖有兩張網路上找的,找到的時候很難選擇,因為都很好看
其實是真的蠻累得,但是又覺得文繼續拖下去也不太好,沒辦法,自己的坑自己填
漾漾眼睛溜著血微笑看著阿利,讓人很難過qwq
感覺治療完阿利,那加法爾可能不會再出現在阿利面前,可能會換成其他人來給予一些東西做最後的道別
acy34055889 發表於 2023-8-20 18:53
漾漾眼睛溜著血微笑看著阿利,讓人很難過qwq
感覺治療完阿利,那加法爾可能不會再出現在阿利面前,可能會 ...
雖然難過,但至少漾漾是自願了,也能放下自己對阿利的愧疚
我其實還在煩惱接下來的劇情,但最後的道別這一點你倒是猜對了
痾非常抱歉現在才來留言
終於把治療這段生出來了!恭喜恭喜w
燕對於場景描寫超強,很有畫面感欸
哇 直接叫希貝爾女朋友欸ww
什麼時候漾才會瞞不住勒(掉馬吧漾漾!((嘶吼
哇不過兩個人都心機很深欸,居然趁握手偷打標記,不過阿利怎麼發現言靈還有重傷的!♡(˃͈ દ ˂͈ ༶ )太棒了吧!
那治療完阿利後,加法爾還會留學院裡嗎?
我怎麼覺得他快領便當了
果子0A0 發表於 2023-8-30 14:28
痾非常抱歉現在才來留言
終於把治療這段生出來了!恭喜恭喜w
燕對於場景描寫超強,很有畫面感欸
沒關係啦,你才剛忙完不是嗎,所以不要緊,有來留言就好
謝謝誇將,關於描寫也是去查了很多資料才寫出來的,感謝萬能的網路
其實在前面漾已經在人參的面前叫希貝爾女朋友了,因為他們兩人現在就是假扮情侶的關係,這樣才比較不會被問太多
你看起來很希望漾漾掉馬,是期待看他怎麼被冰炎種在土裡嗎:lol
關於言靈和重傷這句的話,我說明一下是因為前幾集漾以加法爾的身分,在約阿斯利安到咖啡廳說假故事的時候,說過自己曾受過重傷,身體一直很不好,然後是因為答應要幫助對方,所以就獲得了一個祝福的言靈才使身體狀況變得比較好一點,所以阿斯利安會在內心想這個問題,主要是對於加法爾的來歷感到疑惑,疑惑對方到底是遇到了什麼意外才會受重傷,然後就會開始往加法爾的身分深入調查
兩人握手打標記,出現在阿利手上的印記是漾漾對阿利的證明,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傷害阿斯利安:而偷偷打在漾漾手上的,則是阿斯利安偷下給漾漾的追蹤印記喔
加法爾還是會繼續留在學院喔,畢竟他的計畫還沒完成
本帖最後由 子燕 於 2023-11-21 20:17 編輯
第二十三章。
手指按下了鍵盤號碼,短暫的嘟嘟聲等待,直至電話那頭被接起。
「我有些事想告訴你。」
「......」
「或許"他"是可以讓我們找到褚學弟的線索。」
「......」
「抱歉,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只是我答應了不能說太多。」縱使保守秘密或是破壞約定這兩個選項始終在內心徘徊不定,可依然做出了行動。
只因那場治療使他改變了原本獨自一人調查的打算。
「"加法爾"真的只是個"加法爾"嗎?」他在想那人曾自稱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只是那種種的行為、游刃有餘的平靜、帶有目的的接近說服,讓他對加法爾的身分越加的疑心。
那人口中所說的有幾句話到底是真是假呢?
「......」
「不論是他還是那名女子,我想可以先從歷年學生資料庫或董事那邊查找看看。」他這麼說,畢竟要判斷一個人有無說謊,只要根據言詞中的特點尋找證據,若是特點與說的不一樣的話,就能查證是真話還是謊言。
那麼"加法爾"到底是"真"還是"假"呢?"希貝爾"又是個怎樣的人物?
「......」
手機間的聯絡還在繼續,他的視線便往抬起的手掌看去,想起了那時感受到的空虛感,在洞穴裡兩手交握而偷偷在對方身上設下的追蹤術法,還有那時在水中所看到的那抹圖騰。
『加法爾到底是誰?你又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被隱藏的真相,是否能在時限之前找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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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利安的左眼突然看得見了,這使所有知道的人都感到意外,畢竟阿斯利安的左眼可是在當年被判定為無法痊癒,但在有一天戴洛突然將阿斯利安帶到了醫療班後,經過人員好幾次的測試與檢查,這消息才完全被證實。
醫療班的人不斷的追問著戴洛或是阿斯利安是誰治療好的?對方又是用何種辦法?
「能將你的左眼完全醫治好到底是什麼人,竟會有這種能力能夠完全治癒被黑暗氣息傷害的地方?」
對於這種受到黑暗氣息汙染的傷,醫療班的人員在當年都沒能有辦法治療好,最終只能以失敗告終,抱留遺憾。
而在面對眾人的問題,兄弟倆都不便說太多,只是以"朋友"的幫助才得以復原的來當作藉口。
那天一直在岸邊等待著結果的戴洛,在看著從水面浮出昏睡過去的阿斯利安後,那是驚得戴洛快速的跑過去將阿斯利安撈起來。
「阿利!?阿利!?」戴洛擔心的呼喚昏睡的阿斯利安,並且查看著有哪裡受傷或不對勁。
然而在戴洛還在緊張阿斯利安的狀況時,他又聽到了一道出水聲。
那是也已經昏睡過去的加法爾,他被一條套在手腕上的金線給拉出了水面,頭髮散亂的遮住臉趴在了沿岸上。
而在戴洛還沒完全出聲,一抹身影隨之在戴洛的視線中顯現了出來,擋住了加法爾的身影,是名披戴著白色斗縫的人,戴洛馬上就意識到了這個人大概就是希貝爾了,不過因為始終背對著他,所以他到最後也沒能看到對方的長相如何。
戴洛看著背對他的希貝爾蹲了下來,似乎也跟他一樣是在查看加法爾的狀況。
「那個...加法爾還好嗎?」並不知道剛才在水下自己的弟弟和加法爾到底經歷了什麼,他搞不懂一場治療怎麼兩個人都昏過去了。
對於戴洛的問話,希貝爾沉默的沒有馬上回應,就像是不太想理會戴洛的問題,等過了很久,就在戴洛覺得尷尬的時候,希貝爾這時才出聲。
「顧好你弟弟就行了,至於他不用你擔心。」希貝爾並沒有轉頭,而是在確認好加法爾的身體後,保持同個姿勢的從懷裡拿出了件黑色披風蓋在了加法爾頭上遮掩住了臉上的咒文,這下子更讓人看不到加法爾現在的狀況。
「阿利...我弟他?」雖然戴洛現在有很多問題想問,但他知道不是個好時機,也猜得到對方應該不會想回答他。
「只是睡著了晚點或是明天就會醒來,到那時他的左眼如何自己看就會知道了。」對於阿斯利安的治療狀況,希貝爾很明顯就是不想多做解釋。
「那...」戴洛還想在說什麼,不過被希貝爾直接打斷。
「你若是信不過我與他,想要再去給誰檢查隨便你,就是今天的事"最好不要"讓"太多人"知道,你們兄弟最好不要引起無謂的吵鬧麻煩。」希貝爾言下之意就是叫戴洛好好閉上嘴,不然到時一堆人衝上來將加法爾圍住詢問,嫌煩的人的就是她。
可希貝爾是說"最好不要",並沒說"絕對不準",也就是說她早就知道了阿斯利安和戴洛大概會將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可她沒有特意警告只因為是那個人放任允許的。
「我知道了...謝謝。」戴洛還是沒能再多說什麼,就唯有將這句謝謝說出來。
希貝爾對於自己的回應是多麼的冷漠,卻並未讓戴洛感到有任何不愉快,相反的,戴洛反而很感謝這兩個人給他弟弟左眼再次看見的機會。
即使現在還不知曉阿斯利安的左眼是否真能看得見,但有這一份幫他弟弟的心意就已經值得感謝了。
而戴洛的這句謝謝讓希貝爾背對的身子微微的頓了一下,好似是想轉身看向身後,可卻也只限於那一下下而已。
「這聲道謝,還是等你弟弟醒來在說吧......」 希貝爾眨了一下眼楮,此刻望著加法爾的視線裡,卻也參雜了一絲絲其他的情緒。
然後的最後,希貝爾就先行一步帶著加法爾從戴洛的面前傳送離開了洞穴。
直到隔天早上阿斯利安再次醒了過來,便是現在的情景。
勞煩了月見和其他藍袍檢查了好幾次,完全確認了阿斯利安的眼睛已經完好沒有任何問題了,戴洛懸著的一顆心這才安心地放下,可相反的阿斯利安的表情卻還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對於剛才其他人問得那些問題阿斯利安和戴洛也擺明了不說出口,但是有些藍袍又豈會放棄得到這種能完全根治黑暗氣息的治癒方式呢,便又想盡辦法的套話,然後直到提爾的出來這才將那些不守崗位的兔崽子們抓回去後回歸平靜。
阿斯利安眼見又恢復到了一開始的三人,這才開口詢問。
「月見,我就想問你關於我左眼的事,當年是真的一點恢復的可能也沒有嗎?」多年單獨的目視已成了習慣,而現在卻因為加法爾這個意外的因素出現,阿斯利安本該高興地才對,可卻因為陷在重重謎團當中,使他沒有多餘心情去高興左眼恢復的事。
「能不能恢復我只能說不確定,你的左眼當年受損太嚴重無法完全被淨化,醫療班所能想到的辦法也都已經嘗試過了,最多也只能為你將黑暗氣息消除。」想著當年阿斯利安在遭受安地爾的偷襲被送來醫療班的那時,左眼的傷勢幾乎已經被黑暗氣息侵蝕殆盡,最後是幾個藍袍極力壓制這才沒有讓其惡化擴散開,只是左眼就只能...
「是嗎...」就連醫療班都沒能做到的事,"那個人"又到底是怎麼放心地相信"交換"這種治療方式呢?
「其實在這幾年裡我也對當年沒能治好你左眼的事感到遺憾,那段時間本想著等你狀態恢復好後,就再來試試看其他辦法的,但你本人卻不把一顆眼睛看不到的事放在心上,反倒是你哥還比較積極,三不五時就會來找我討論。」月見莞爾一笑的說,在話語裡還有些許對阿斯利安不積極的挪揄。
「我只不過想醫療班那麼忙,倒也不必為了我耗時間罷了,反正該有的就會有,沒了就沒了,根本不用去太過在乎。」阿斯利安嘆息似的苦笑了一下。
「你啊,真不知該說你是看得開還是隨便,可不論如何還是恭喜你恢復了,阿利。你哥也總算能放下心來了。」月見說著頷首微笑地將目光也轉向了戴洛那裡。
對於月見的恭喜,阿斯利安只是禮貌的回了一聲謝謝而已,殊不知他的心思早就飄到了另一處。
『不知道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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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之後,是無數的夢魘、揮之不盡的悔恨,越是陷入深就越是瘋狂,總想著若是能回到當初就好,可明白有很多事情就算時間能再重來一遍,但以當時自己的心智和閱歷,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避免不了同樣的結果。
後悔曾經無力地阻止,換來現在無悔的改變,或許只是想抵銷內心那股罪惡感來讓自己好受,只是想在離開之前看到大家都能好好的。
將故事的齒輪倒回那年,他依稀還記得那年在鬼王塚發生的所有事,雖然有些遲,可現在他終於可以放下對阿斯利安的愧疚了。
『如果能終結...』
在那遙不可及的天空中自由晃蕩,毫無拘束......
若是能等到那天的來臨,大概那個時候也能原諒自己了吧。
他在一片混亂的夢境中醒來。
睜開眼睛的那刻,他只能模糊地看到天花板上橘色模糊的光暈 ,混雜的記憶使他還一時沒能分得清現在是夢境還是現實。
隨後視線逐漸的凝聚起來,鼻腔裡充滿著熟悉的中草藥氣味、身下柔軟的被褥、胸口隱隱作痛的悶痛感而使呼吸有些急促、悶熱卻又感到發寒的身體都告訴了他現在的狀況。
他正在自己的臥室裡躺著。
『我這次又睡了多久?』
這個問題才剛冒出來,便感覺到有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額頭,這時他才發現原來他旁邊還有其他人在,於是他轉頭朝右方看去,在模糊的視線中他什麼都看不清楚,卻還是能看到一抹散發著微弱光芒的金色。
所以他下意識就認為是希貝爾,畢竟也只有希貝爾才會出現在他的臥室裡。
「希爾?」他的嗓音裡帶著睡意未消的微啞低聲喚著在他床邊的"希貝爾"。
但在下一秒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希貝爾現在應該不會出現在這裡才對。
「妳不是應該去...」他的問題還沒問就先被門外一陣的敲門聲給打斷了。
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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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冰炎站在加法爾的房間門外並敲響門時,銳利的眼神簡直要把門看穿似的。
『或許"他"是可以讓我們找到褚學弟的線索。』阿斯利安電話裡的那句話迴盪在他的耳邊。
雖然早就知道加法爾不會是所看到的那麼簡單,但當阿斯利安打電話給自己的時候,冰炎是沒想到加法爾竟會與他們所在找的人有所關聯。
想要知道的問題層層加疊下來,冰炎是覺得自己的確是該走一趟無殿問一些事,但在此之前他不想因為所謂的懷疑而胡亂行動,至少得找到確實的證據,畢竟他無法保證無殿是否會如實告訴他想要的答案,他的師父-傘,也不會因為自己是他的徒弟而隨意吐露的。
雖然在電話裡阿斯利安沒能說太多出來,但至少也有些方向可以尋查,於是冰炎決定主動來到了加法爾這裡,根據所了解的,加法爾在治療好阿斯利安的左眼後,就被希貝爾先行帶離開回到了黑館,從昨天到今天現在誰也沒見過那兩人過。
當知道這些消息的時候冰炎才剛從"那個地方"回來沒多久,可他還沒打算要將這些事告訴"那兩人",畢竟現在他們需要的不是可有可無的猜測,而是實際的掌握。
就在這短暫幾秒的等待,門從裡面被打開來了,但出現的卻是一張令冰炎也想不到的面孔。
「亞殿下,是您啊?」
「賽塔,你怎麼會在這裡?」
對於來應門的是賽塔而不是想像中的加法爾或是另一個他沒見過的女子,而使冰炎眼底劃過一絲驚訝。
「加法爾的身體不太舒服,與他在一起的那位小姐因為有事要外出於是拜託我來照顧他。」賽塔神情平靜,從容一笑的開口說。
「他還好嗎?有去給醫療班看過嗎?」冰炎雖然是懷疑著加法爾的身分,但畢竟他都找上門來了,多少還是得出聲關心詢問狀況才行。
「是還有點發著燒,剛"睡下沒多久",但也不用擔心,沒有嚴重到得找醫療班的地步,很快就會好起來了。話說亞殿下來找加法爾有什麼事嗎?」賽塔說。
「我本來有點公事想找他,不過我還是等他好一點在來說。可以的話能讓我進去看一下他的狀況嗎,我知道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太好,或許我多少能緩解他的不適?」視線稍微越過賽塔,冰炎朝賽塔身後望去,裡面的光調是偏向暗沉但能還是能看得清楚物體的輪廓,就算沒機會跟加法爾說話,但冰炎想至少能從加法爾的房間裡看到什麼蛛絲馬跡也說不定。
「可能不行,加法爾的睡眠品質似乎不太好,一點動靜就會醒過來,剛才也好不容易才讓他睡下的。睡眠是最有效的良藥,為了讓她趕快好,可能要請您日後再來了。」
眼底的遺憾一閃而逝,但冰炎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強求的話,畢竟賽塔好歹也是長輩,不好這麼當面質疑或硬闖進去。
那這樣子看來,他只能先另尋其他地方去調查了。
「等他醒後我會將您來過的事告訴他的,如若可以的話,我建議您可以先去休息一下,看您的臉色又是許久沒有好好休息了吧。」
似乎是被說中了,冰炎的眼神閃動,抿了抿唇瓣。
「賽塔,謝謝你的關心,不過你也知道的,我就不多說什麼。」冰炎的確這段時間都沒能好好睡個覺,在賽塔之前也有多少人勸他休息一下,若照以往他都會多少聽進去,但這次機會就在眼前,他不想再像以往那樣好不容易尋得一絲那人的痕跡,卻每次撲了場空,最後只能落得滿腔的失落感。
那種感覺對他來說既煩躁又不甘,使他恨不得立馬找到人壓在地上揍一頓來解他這多年來的怨氣。
「就是因為知道才更該跟您說才行,有時太過急的話反而會使視線忽略重要的東西,心平靜下來,順著自己的感覺走,你真正想要的或許就會找到了。」賽塔凝望著冰炎的視線裡,好像看到了冰炎冷沉著的一張臉閃過一絲黯淡的神情,但眉宇间擠出的一絲堅毅,使那抹黯淡就如幻覺般看錯。
「你的話我明白,明天我會再來一趟的,希望那個時候他好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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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冰炎走離開後,賽塔關上門轉身便瞧見剛才被他說"發著燒睡著的病人",正半坐著靠在床頭上。
「您現在感覺如何?了」走回去他的床邊的賽塔,歪下腰去將床頭燈調亮一點。
「賽塔...」他戴上了眼鏡,"單"獨望著賽塔的視線裡是滿滿的疑惑。
「你怎麼會在這裡?」還著實讓他在心裡嚇了一跳。
他是知道賽塔是宿舍管理人,每一間宿舍只要有一點點的不對勁,不論是誰的房間都是可以來去自如的,可他認為自己應該沒有發出什麼動靜來,不至於讓賽塔跑來這裡嚇到了他"脆弱的心靈"。
「您剛才應該也有聽到我與亞殿下的對話,是您身旁的孩子拜託我來的。」
「希爾"拜託"你來的?」
「是啊,是昨天夜晚的時候,她來到肯爾塔告訴了我您的情況,並詢問我是否能代替照顧您一段時間。」
原先在付出交換的代價後,他的身體必定會變得更加衰弱,照理來說希貝爾是不會在這時離開他的身邊的,卻因為這幾日臨近滿月的時間,在經過阿斯利安的這件事後,時間上變得更加緊迫,而且也不確定"他"什麼時候才會醒,可她又必須得前往花谷採取藥水的材料,鑒於她得取捨一方,又得顧及一方,於是最後她做了件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舉動-尋求賽塔的幫忙。
『能否多照看一下他。』
希貝爾就這麼冷著一張臉,有些彆扭的向賽塔開口,那短短幾字可能也經歷過她內心不知幾萬次的煎熬才願意脫口的。
要不是因為要顧及到"他",希貝爾是絕不會輕易求助他人的,而眼下賽塔是最適合的人選,雖說不算完全放心但畢竟是"他"所信任的人,那麼她就姑且嘗試一次吧。
他是知道希貝爾要先離開去取藥的事,而他也在昏迷之前告訴過希貝爾讓她不用管自己就先去,只是希貝爾這次的舉動讓他出乎意料,認識了希貝爾那麼久,希貝爾是什麼性格他還不知道嗎,這次她竟會為了他做出自己"不喜歡"的事來。
或許是因為得知自己在這昏睡的一天裡,阿斯利安的左眼已經被證實恢復正常了,再加上聽到了希貝爾的所做的事,內心的喜悅使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賽塔,麻煩你來照看我了,還因此為了我向學長說謊。」笑容依然掛在嘴角上,眼底的疲憊酸澀使他眨了幾下眼睛,這才重新將視線放回了賽塔這裡。
「哪裡,照顧後輩本就是應該的,您不用為此感到介意,再說我也沒說錯什麼,您的身體的確不舒服需要多休息,您剛醒來應該很渴吧。」賽塔從旁邊的床頭櫃上拿起了早已準備好裝在玻璃杯中的精靈飲料遞了過去。
他的喉嚨的確渴了,於是他伸出手去接,可卻在賽塔鬆手的那刻,他的手指從杯子的側邊滑過,杯內的精靈飲料就這麼無情的全都灑落在他的床上,有那麼一刻他的心底略微一顫,本來掛在嘴角的笑容頓時僵硬住。
他的手有些慌忙的抓起了掉在床上的玻璃杯,只是裡面的液體早已都浸到了棉被裡。
「抱...」他下意識的想要道歉。
「不好意思,是我沒有放好就鬆手了,您等會我再重新拿一杯給您吧。」查覺到他的心思,賽塔先行截住了他的道歉,面對他的無措,賽塔只是輕柔地將他手上的玻璃杯拿開,抽取了衛生紙替他將飛濺到手上的液體擦乾淨,片刻後便將他身下蓋著的棉被收了起來,先暫時了拿了件毯子蓋在他的身上。
「晚點我在替您將棉被拿下去洗,您先暫時將就用一下這件吧。」
聽著對方依然關心著自己的話語,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望著賽塔的視線中,還帶著鏡片輔助的左眼已經注視得很吃力了,原先不戴眼鏡的時候他還能靠輪廓來辨別的,但這一次醒來卻只能看見一片的色塊,是預料中的結果,卻在發生的那刻心裡像是扎了根刺一樣。
本來臉上的繃帶不只是在遮掩詛咒的印記,偶爾他也會偷偷地閉上雙眼練習摸索著,只是等其中一隻眼睛真的看不見的時候,演練和實際是差得那麼多的感覺。
「賽塔,你覺得我該後悔嗎?」他開口問了一句話,也不是他想要說什麼,只不過就想要聽聽其他人的想法而已。
他的右眼再也不能看見了,或許在其他人看來,拿自己的眼睛去換別人的眼睛復明,這跟替死鬼又有什麼區別,只是他就是得這麼做才行,不管誰否定他的行動,他還是要這麼做。
賽塔這時摸了摸他的頭,使他有些愣住可卻沒有抗拒,或許賽塔天生就有一種魔力,讓人無法拒絕吧。
「做您覺得對的就好,即便心有些動搖但覺得值得的事,無論在別人看來是如何都不重要,只要你自己明白這些選擇的意義就夠了。」
「即使我選擇"死亡"呢。」
「那我相信您一定能將這個選擇走出另一條不同的路來。」
聽到這裡不知怎麼的鼻子微微一酸,他不是迷茫了,一時不知該怎麼走,就只是想要在這種時候聽到這種話吧。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子,風來了就慢慢走,雨來了就靠邊走,打雷了就捂著耳朵走,他就這樣子走了好久好久,他知道前面還有人在等著他,當回頭看得時候,也知道這一路走來自己並不是一個人的,還有人站在他的身後幫助著他。
攥緊的拳頭也讓他更加確定自己接下來的行動。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湧出的情緒後才重新直視賽塔。
「那你願意明天就帶我去找......」
一月之期,滿月之日將至,踏入黑暗之地,所見之人是否會是機會又或者是在一次的期望落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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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年X學期2年C班在學學生名單。』指尖敲擊鍵盤的聲音,一字字的清脆不急促。
『請輸入尋找人姓名-加法爾。』
血紅色的瞳孔正死死盯著電腦螢幕,直到畫面下一頁的顯示。
『查無此人,請重新確認!』
他不死心的又繼續敲打鍵盤起來。
『查無此人,請重新確認!』
『查無此人,請重新確認!』
『查無...』
直到不知查了幾次後,把鍵盤敲打得啪啪響的手指這才甘願停了下來,盯著屏幕上的那一行字,眉毛幾乎要擰到一處去了,似乎是在思索什麼麻煩問題。
而在思考之中,他便喃喃自語道。
「難道說...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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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囉,大家好,子燕回來啦,當然這麼久沒來又是因為靈感君這個死小孩又給我離家出走,我這次是半拖半拉才將他拉回來的,不然真的快爆氣了。
所以對於這次的文,我都覺得哪一段都很怪,可又盡力了(趴地
然後說明一下,當阿利和加法爾從水下被撈起來時,衣物是乾的,因為水被改變特質的關係,所以他們兩人並沒有變成落湯雞喔。
最後,希望大家這次看文能幫我多留言一下喔,下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