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我覺得你會給漾漾殺人= =
不知道哪來的第六感......
然不會對漾漾生氣嗎?
第三十二章 逝去的天真
我都還記得，
包括那無盡的黑暗。
＊
那是個平凡無奇的一天。
至少一開始是這樣。
在自家兄姊的保護下，雖然漾漾是本家－－或許該說全守世界－－的覬覦對象，他仍是過了一個快樂的童年。
一個不到四歲便夭折的童年。
那天跟平常一樣，對漾漾來說或許還有些平淡的無聊，他在廣場上與烏鷲玩耍。
跟平常一樣，他跟烏鷲玩得很開心，本家因為對於陰影的畏懼沒有人敢來親近他，姊姊和然因為要忙公事所以沒有來陪他玩，他也不怎麼在意，反正他有烏鷲這個伴，能夠跟他玩就夠了。
然後他的舅舅，妖師本家當時的首領出現了。
一開始，他看見自己喜愛的舅舅還很開心。
然後，舅舅向他伸出手，要他把烏鷲交給他。
舅舅當時背著陽光，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漾漾卻感覺到什麼－－他也說不出來的異樣－－然後把烏鷲抱得緊緊的，任憑舅舅怎麼安慰怎麼哄都不放手。
然後他聽見舅舅嘆了口氣。
「漾漾啊。」舅舅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你該知道本家不歡迎陰影，所以他們要我把烏鷲處理掉。」
對於才三歲多一的孩子來說，這個事實太殘酷，但是，他卻必須接受。
後來他想起來，或許，自己本來就不能擁有天真。
他天生，就必須面對殘酷－－即使他還只是個孩子。
然後舅舅把它用言靈定住，他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烏鷲被帶走。
他慌，卻無能為力。
之後的事，其實他也不記得太清楚。
只知道，自己呼喚了烏鷲．．．然後呢？
然後自己的四周纏繞上一層又一層的黑霧，直到自己的眼前變成一片黑為止。
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
他只記得，一層一層的黑霧，環繞在他身邊。
就像是，哀悼他逝去的天真。
＊
陰影襲來。
他們四周的景色一個一個被黑暗吞噬。
漾漾丟下一張護符，把他身後的眾人圍住，不去會眾人在結界裡呼喊拍打。
這是他用言靈做出的結界，沒那麼容易被破，所以把他們關在裡面很安全。
這是他造的虐，他自己來承擔！
下一秒，陰影包圍住他，強烈的風讓他差點站不住腳，尖銳的風刃切開他的皮膚，流出鮮紅的血液。
他討厭血，很討厭很討厭。
勾起一抹諷刺的微笑，這幅景象，跟那個時候真像呢。
那個，天真的自己。
那個時候，舅舅受了重傷，不過還沒有死，似乎是冥玥和然及時救出舅舅。
但是這讓他被妖師本家討厭的更徹底了。
在舅舅休養的期間，冥玥和然被分派到其他地方，說好聽點是進修，說難聽點是不要有人維護他。
所以他們才會對這件事很模糊吧？
因為之後的事情，然和姊並沒有參與。
所以他們認為當初是自己力量失控而造成舅舅的死亡．．．
這樣也好，很多事情，不要成為真相比較好。
「烏鷲．．．」喃喃念著自己曾經最喜歡的朋友。
如果當時，自己沒有放掉烏鷲的話，他們是不是還是很好的朋友呢？
他對烏鷲做出了這麼過分的事情，早已不奢望得到原諒。
當時的他，因為膽怯、因為懦弱、因為還存著四周的人對他的一絲希望，所以他放掉了烏鷲。
狠狠的，拋棄了他、封印了他。
結果證明自己太天真。
他得到的，依舊是只有絕望。
那個時候，好傻的自己。
如果當時，自己沒有抱存著希望的話．．．
「你還恨我嗎？烏鷲．．．」
不然，他怎麼會站在安地爾那邊？
當自己發現烏鷲身上沒有安地爾操縱的印記的時候，其實自己就很清楚了。
只是，他不願意承認。
「你還恨我．．．對吧？」
他突然很想哭。
他從沒有辦法得到幸福。
最終，也只會傷害自己四周的人。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那天晚上，他抱著烏鷲，一直喊著對不起，喊到天明，喊到嗓子都啞了。
平常會安慰他的烏鷲，那天晚上只是靜靜地給他抱著，什麼都沒有說。
安靜的，很恐怖。
他不敢看烏鷲的神情，他就這麼抱著他，直到天明。
然後，他做了一個他一輩子最錯誤的決定。
他封印了烏鷲。
如果四周的人是因為烏鷲而這樣看他，那麼，是不是烏鷲消失了，大家就能帶他像是姊和然一樣呢？
所以他懷著小小的興奮，照著舅舅的想法，把烏鷲封印了。
在他把烏鷲交給舅舅的瞬間，他以為他會看到四周人的笑容。
但是事實證明他錯了，錯得離譜。
「交玩了就快點滾出去！混帳！」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妖師本家高階的人，一腳把他踹出舅舅的房間。
雖然隔了一扇門，但是他不相信舅舅會沒聽到，但是舅舅卻連頭也不抬，完全沒看他一眼。
然後，他淚眼汪汪的看向不遠處站著的婦女－－他的母親。
然而，他的母親卻在和他四目交接時，猛然移開她的視線。
連母親，都不要他了嗎？
沒了烏鷲，他還能剩下什麼？
舅舅、母親、家人．．．他還能擁有什麼？
那一刻，他的心開始破碎。
「如果你要我的命就來拿吧，烏鷲。」他閉上眼睛，話語裡是少有的堅定。
他欠得太多了，一輩子還不了，那麼，就拿命來償還吧！
下一秒，黑暗吞噬了他的意識。
－－－待續－－－
第三十三章 面具
我不允許擁有天真，
因為我身處黑暗。
＊
當他清醒時，是在病房的床上。
或許是白天，或許是半夜，而自己之所以說或許，就是因為窗外呈現了最糟糕的結果。
整個天空被陰影覆蓋住。
漆黑一片，白天黑夜都不知道，只有牆上的鐘指著八，也不知道是早上八點還是晚上八點。
感覺身體有些僵硬，自己大概睡了不只一天了吧？
但是他沒想到自己還活著。
當烏鷲吞噬他的瞬間，自己就應該死了。
「要不是你姊和你表哥衝過去，你就真的死了。」
漾漾狠狠顫了一下，為什麼他沒有感覺到有人在他四周？！
提爾走到漾漾身邊，遞給他一杯精靈飲料，逕自坐在床邊，像是知道他的疑慮，提爾淡淡地解釋：「因為他們怕陰影再來找你的麻煩．．．還有怕你再亂跑，所以先下了一個封印咒封印你的力量，當然以你的能力要破解很簡單，但是冰炎和你姊都異口同聲地要我對你說，要是你敢破解，等他們回來你就死定了。」
漾漾露出了天快塌下來的表情。
那時候他以為自己要死了所以沒有多想．．．但是現在他還活著，等姊他們回來就完蛋了啊啊啊！
還有，為什麼姊和然會知道他在戰場上的事啊？！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褚冥漾開始尋找有沒有道路可以逃跑。
「他們說要是你敢跑掉就把你腿打斷。」
全身冒冷汗的漾漾又開始尋找有沒有地方能躲。
「他們說要是你躲起來他們就算毀了整個醫療班也要把你揪出來。」提爾再次重擊。
漾漾垂下頭，放棄了。
「嗯，放棄吧，我可不想被大姊宰了。」要是醫療班被毀，自己的下場一定不會好到哪去。
所以提爾很有同感的拍了拍漾漾的肩以示安慰。
＊
「褚．冥．漾！」冥玥惡狠狠地看著用枕頭摀住整張臉的漾漾「你到底在想什麼？！」
「啊．．．就．．．」漾漾想了很多詞，但是好像不管怎樣都會激怒他姊啊．．．
「就．怎．樣？！」這次連冰炎都湊過來，表情跟冥玥一樣猙獰「就可以找死嗎？嗄？！」
嗚嗚嗚．．．誰來救他啊．．．
看向旁邊，眾人不是看好戲就是雙手合十默默為他祈禱。
祈禱什麼？！祈禱他不要被碎屍萬段太難被復活嗎？！
「你到底知不知道被陰影吞噬就算是在學園裡也不能復活啊？！」拿走漾漾抓著的礙眼枕頭，冰炎狠狠瞪向快哭了的漾漾。
．．．他不知道也不會去尋死啊。
「褚冥樣你這白癡！你想去死我就成全你！」要不是被然拉著，現在冥玥手中的箭已經插在漾漾頭上了。
你們說這樣對嗎？！這樣對嗎？！你們不是很不合嗎？！為什麼這個時候就特別有共識啊啊！
漾漾覺得自己好想當場自爆。
「好了好了．．．」然安撫著冥玥然後拉開冰炎走向樣樣的病床「漾漾你還有不舒服嗎？」
然你是天使你是主神啊啊啊！
漾漾覺得自己差一點撲到然身上飆淚。
他看到天堂了啊啊啊！
然而下一秒，他就不這麼覺得了。
「漾漾，你老實告訴我．．．」然收起笑臉看著漾漾，而很少看他這麼嚴肅的漾漾也愣愣的看回去「有關當年我父親－－也就是你舅舅－－被殺的事情。」
瞬間，所有表情消失在漾漾臉上。
那是一張毫無生氣的臉，若不是大家剛剛都有看到漾漾的表情，恐怕還以為現在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人偶。
「漾漾．．．」被漾漾的反應嚇到的喵喵反射性的呼喚著眼前人的名。
但是眼前的人不只沒有反應，連頭也沒動一下。
看見這樣的漾漾，然心中有諸多不捨，如此善良的孩子為何會變成這樣？
但是不捨歸不捨，事情的真相還是要知道。
所以然咬緊了牙，直直看向漾漾沒有絲毫波動的眼。
「這件事．．．」過了許久，漾漾才開了口，但是聲音卻是冷冽無比「這件事，很重要嗎？」
聽見漾漾的話，在場的人心全部狠狠抽了一下。
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漾漾．．．他把那些傷悲的、痛苦的、絕望的、破碎的通通藏在笑容後面，沒有人看見。
其實，他是這麼的痛苦嗎？
在自己意識到之前，冰炎的身體已經做出了動作了。
他抱住了那副瘦小的身軀。
之前在妖師本家，漾漾已經不再抗拒他們了，但是心裡的傷卻是怎麼都好不了．．．因為他不容許別人看見。
這就是褚冥漾，善良的褚冥漾。
冰炎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他緊緊抱住漾漾，把頭靠在漾漾的肩上，黑色的髮絲搔過他的頸，帶來酥麻的微癢感。
他沒有說話，漾漾也沒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漾漾的手貼上冰炎的背，比起擁有冰的血統的冰炎還要冰冷的手掌，冰炎微微皺眉。
「．．．」漾漾好像說出了什麼，但是太小聲了，連冰炎都聽不清楚。
「漾漾？」冥玥擔心的看著冰炎懷中的漾漾，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漾漾，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了一般。
漾漾張開嘴，這次大聲了一點：「颯彌亞．．．」
冰炎輕顫了一下，雖然他知道漾漾擁有千年前的記憶，但是實際聽到還是忍不住顫了一下，但是隨之而來的是狂喜。
這是不是代表，褚承認他了呢？
他能夠，試著讓他了解了嗎？
「褚．．．」冰炎把漾漾抱得更緊了。
「舅舅．．．那時候，沒有死．．．」漾漾閉上眼睛又睜開，開始述說很久以前的事情。
即使對他來說，那就像昨天才剛發生。
聽到漾漾開始述說，冰炎本來想要放開漾漾，但是他手一鬆，漾漾反而抓得更緊了，沒辦法，冰炎只好就這樣抱著漾漾讓他說。
舅舅沒有死，當時只是重傷，然後冥玥和然被送出妖師本家，他把烏鷲封印，然後．．．
＊
令他失望的，妖師本家的人並沒有因為如此就對他比較好。
反而是因為陰影消失了，所以對他更是變本加厲。
原本對他就有點懼怕的父親母親更是對他視而不見。
他知道，自己太過天真了。
什麼會比較好．．．沒有！
什麼都沒有！
他失去了烏鷲．．．然而什麼都沒有得到。
從母親撇開視線的那一瞬間開始，他聽到了什麼破碎的聲音。
後來他才知道，那是心，和生活開始崩解的聲音。
－－－待續－－－
漾漾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啊啊！
你還有學長 還有喵喵他們啊啊！！
第三十四章 過去（上）
他把黑暗在面具後面，
假裝自己身在光明。
＊
從那一天起，漾漾不再愛笑。
他總是面無表情地坐在窗台邊，接受著眾人的指指點點。
如果，他是一個人偶的話，就不會受傷也不會痛了。
所以他是人偶，一個假裝沒事的人偶。
每天起來一睜開眼睛，他就會感到撕心裂肺的疼。
那是種，比肉體上的疼還要痛上好幾倍的痛。
好痛好痛．．．
媽媽、爸爸、姊、然．．．你們在哪裡？救救漾漾、救救漾漾好不好？
然後他就會覺得，為何他還沒有死呢？
如果死去應該會比較鬆一點吧？
如果死去會比較開心一點吧？
反正他也沒有地方可以去了，死亡，不是一個好選擇嗎？
所以，他從懸崖上跳下去。
然而，似乎連主神都不願接受他這個黑暗的存在，他沒有死。
他醒來，活著。
回到妖師本家，沒有人理會傷痕累累的他，他只能縮在自己的房間用著自己不成熟的治療術治療著深可見骨的傷口。
他不想回到妖師本家，可是，他又能回到哪裡呢？
連安息之地，都不接受他了啊。
他只能閉上眼睛，當作自己不存在。
自己只是個人偶，沒人要的人偶，不會疼也不會哭，就這麼縮在角落與灰塵相伴。
但是每天一早醒來，還是好疼好疼。
＊
妖師本家沒有放過他。
尤其是當外面覬覦他的聲望越演越烈了之後。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本家大半人士要求首領－－他的舅舅－－殺了他，或是交出去。
要不然，妖師本家也承受不了四周的壓力了。
首領很苦惱。
老實說，當初漾漾在交出烏鷲了之後，其實就可以放他一馬的。
沒想到，他低估了族人們對於這個詛咒之子的懼怕以及怨恨。
失去了陰影的漾漾反而是被欺負得更加慘烈。
身為首領，他實在沒辦法繼續讓漾漾待著。
但是，他也身為漾漾的舅舅．．．說沒情是騙人，但是卻迫於無奈。
他看見了漾漾的轉變，但是他無能為力。
所以，他很私心的拖著一天又一天，盼望奇蹟的出現，不要再傷害這個孩子了。
然而，奇蹟從未出現。
公會開始打壓了，所有種族開始對妖師本家發出威脅。
他們要強大的力量，他們要妖師褚冥漾。
差一步，差一步妖師本家就會走入歷史。
因為妖師本就是惡名昭彰的黑暗種族，所以很多種族自然的打壓、攻擊著他們。
明明他們沒做錯事情，但卻被迫戰鬥，每天還提心吊膽的過生活。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眾人的憤怒很快地指向源頭－－褚冥漾。
那一天，本家的結界被破解，幸好在場的妖師迅速以言靈鞏固，才沒釀成巨大的傷亡。
但是傷亡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前線的妖師們。
雖然說是結界被破，但是沒有人死亡，傷者在治療下也平安無事。
其實沒有什麼，只是眾多事情中的一個小插曲而已。
卻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待續－－－
爆字數拉爆字數!
竟然被我寫爆了!
這一篇才一半而已...ORZ
所以奶茶很無良地停在這邊~
話說一次更三篇會死人...
撒旦...就讓我蒙混過去吧(喂!
一次三更欸!
奶茶你是超人嗎!?(被巴
我就知道
漾漾是無辜的!哈哈哈哈~
大大好厲害呀! 三更呢~
漾漾好可憐....真相要大白了嗎？
大大加油!
奶茶要加油喔~~
別累倒自己囉~~~
哇~一天三更....
奶茶大大你可別累壞自己了
還有烏鷲阿~~快回來呦!!!
漾漾很想你阿!!
本帖最後由 FlameAiji 於 2012-6-4 21:14 編輯
樣樣加油啊~
然`冥玥`冰炎..等人再+焰都會站在你這邊的~
烏鷲..小孩子是不懂事(樣樣不是比你還大??)的,你就原諒他這一次啦~
p.s.焰是指我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