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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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 【御我小說同人文】擂台賽-名次公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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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發表於 2010-1-8 19:24:57 | 只看該作者
<對不起,朋友>


『羅蘭,幫我打咬我的狗!』

    『羅蘭,幫我買藍莓派!』

    『羅蘭,你的劍術真好!』

    『羅蘭……』

    已經有好久,不曾再聽見這些話語,為什麼現在會突然想起呢?或許是懷念吧!

    懷念……身為死亡騎士的我怎麼可能還有這想法,我苦笑的搖了搖頭。

    如今,這些話都是屬於另一個人的吧,你說是吧?格里西亞。

    自從你獲選,當上太陽騎士,也就是我離開的時候開始,我就註定不能再擁有它們,它們現在是屬於雷瑟˙審判的,就算我現在成了魔獄騎士長,也無法在挽回。

    啊,思緒又飄走了,怎麼我今天這麼容易就回憶起過去呢?我現在要把公文拿去給暴風才行。

    「喔,是魔獄啊!多虧你,公文總算是處理完了,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了,哈啊~我要去睡了。」暴風接過公文後,就快樂的爬上床去了。

    那我現在要做什麼?

    去找白雲騎士長借書?那些書之前都看過了。

    找審判騎士長去對練劍術?他現在應該還在審判所審判犯人。

    我看先回房好了……嗯?是格里西亞。

    他依舊踩著優雅的步伐,金色的長髮依舊柔順,只是他的笑臉不知怎的,讓我覺得很刺眼,原本溫暖的連我這不死生物都能感受到的笑臉,現在卻讓我覺得很痛……?

    「格里西亞……」

    「嗯?魔獄騎士長,難道魔獄兄弟是聽見光明神溫柔的耳語,希望能和太陽交流光明神的仁慈,因而叫住太陽的嗎?」

    ……真不習慣如此文謅謅的他。

    「格里西亞,你怎麼了?」

    「太陽很好,感謝魔獄兄弟的關懷。」他對我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更加令我感到刺眼。

    「格里西亞。」我一把拉住他的手,把他帶回我的房間。

    「魔獄兄弟這是在做什麼?」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格里西亞,別裝了,這裡沒有別人。」我皺起眉看著他。

    「太陽不懂。」依舊是那張溫和的笑臉。

    我看著他的笑臉,嘆了口氣,說:「格里西亞,夠了……」

    「羅蘭……」

    「真的,不要再笑了,你的笑容,很痛……」

    「唉,呵呵,果然還是瞞不過你……」他輕笑了起來,然後低下頭,用頭髮擋住他的臉。

    雖然他當上太陽騎士後變了,變的愛錢愛酒愛美女,連講話都文謅謅的,思想甚至比以前還要邪惡,但是,他那倔強的脾氣,從頭到尾都沒有變啊……

    以前打架時,他總是替我擋下攻擊,讓我有辦法攻擊對方,他總是扛下所有的壞處,只為了朋友。

    這點,他從頭到尾都沒變啊,看似愛鬧的他,身上所背負的,是比我還要多出不知幾百倍的責任。

    「格里西亞。」我輕喚著他的名字,淡淡的說著:「你是個很棒的太陽騎士,可是,太陽騎士的責任並不是扛下全責啊!」

    聽到了我的話,他笑著說:「這是,我格里西亞的責任啊!」

    「那麼身為太陽騎士裏身分的我,是不是也能為你扛下一部分的責任呢?」

    「你不是太陽的裏身分!」格里西亞大聲地反駁著。

    唔,那我到底是什麼呢?我有點慌張了起來,從白雲騎士長那借來的書上是這樣寫的,啊,我甚至連魔獄騎士都不是啊!我只是,一具屍體……

    「你是羅蘭啊,我的朋友。」格里西亞似乎是看見我慌張的樣子,露出了笑容,不是那種很痛的,制式的笑容。

    朋友啊……我不禁也跟著露出了笑容,沒想到原本想安慰他的我,最後被他救贖了呀。

    那麼,格里西亞,身為朋友的你,能原諒我一點的私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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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寫的都好好喔!
這篇雖然短很多,
卻是暝覺得很喜歡的一篇,
所以厚著臉皮把它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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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發表於 2010-1-8 20:00:03 | 只看該作者
〈我喜歡你,親愛的西亞〉

「叩叩!」清脆的敲門聲響起,你抬起頭來對向門口問了一句:「誰?」
「是我。」

門外那是你許久未曾聽到的聲音,自從你將大地騎士的職務交給你的學生後,也已經有好多年沒見到他了吧?

「來了。」你簡單的回了一句,隨即走向門口,將門轉開,道:「你終於知道要回來了?」
「喂……我們這麼多年沒見了,你一定要現在嗆我嗎?」
「不然呢?」你聳了聳肩,沒好氣的說:「我不嗆你我要嗆誰?進來吧,外面冷。」
那人是你〝最好的朋友〞——格里西亞•太陽。

「說,你這幾年都去哪了?」你不大高興的說:「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我只是跟老師還有艾崔斯特四處去旅行罷了」西亞的口氣也不是太好的回答,「難道這樣礙著你了?」
「哼,你是能做什麼?」你略帶嘲弄的口氣對他說,「當祭司?」
「喬葛你這個渾蛋!」西亞不高興的撲進你懷裡「你說話口氣就不會好一點啊?」
「太陽你……」你看著懷中的人兒,不解的問:「怎麼了?」
「我已經不是太陽了。」西亞在你懷裡,悶悶的說:「叫我西亞。」

「西、西亞……」
這是你第一次叫這名字,一直以來,你總是認為這名字只有前任太陽騎士長—尼奧•太陽以及現任的審判騎士長—雷瑟•審判所能夠稱呼的,直至你在卸任當天到西亞房裡才發現他留給你的一張字條……

——喬葛,我要四處去旅行了,記住,要等我喔。

還有……我喜歡你。

於是,你守著這個約直到現在,只因為你喜歡他,喜歡格里西亞•太陽。

你突然覺得西亞的身體似乎有點燙,「不對,」你將西亞推開,映上你眼中的是西亞明顯紅潤的面頰「你沒事吧?臉好紅。」
「我好冷……」西亞虛弱的回答「想睡……」
「該不會……」你下意識摸了摸西亞的額頭「天,好燙!」
「喬葛……」西亞低聲的喚了喚「我不舒服……」
雖然說這並不是在西亞不舒服時應該有的想法,但你還是覺得〝西亞好可愛〞,臉頰紅紅的,以及有點像是撒嬌般的呼喚都令你想馬上把西亞給吃了,不過你馬上又無奈的想:『這個想法實在不好……』。

你將西亞抱到床上,隨後又轉身回廚房拿了冰袋放置在西亞的額頭上
「涼涼的……」西亞微微勾起了唇角,笑著說道:「好舒服喔,喬葛謝謝你。」
「你舒服就好。」你順了順西亞的髮,「那我先出去了,你多休息。」
你轉身往外走的動作出現的一股小小的阻力,你回頭一看發現是西亞的小手緊抓的你衣服的下襬。「陪我……到我睡著就好。」
看著那雙沒有安全感的眼瞳,你實在不忍心將他一個人留在房間裡「好吧。」

你坐回床邊,再度將西亞抱在懷裡,柔聲問道:「你為什麼一回來就生病了呢?你不是聖光最強的太陽騎士嗎?」
西亞搖搖頭,「已經不是了……」
你訝異的望著西亞,而他繼續說著:「大概是三年前吧……」
「那時我跟老師都喝了酒,我就……向老師挑戰,我用魔法他用劍術打的天翻地覆,艾崔斯特很是無奈的在一旁唉聲歎氣兼阻止,不過沒什麼用,我們還是各打各的……」

「老師,我們來比試看看吧?」
「哦,親愛的孩子,你覺得你會勝過為師我嗎?」
「沒試過怎麼會知道?」

「然後……我當然是打不過我那個〝史上最強的太陽騎士〞老師,那些傷可是花了我好久才養好的。」
你投了一枚〝你是白痴〞的眼神給西亞,「誰叫你沒事去招惹他,受傷活該。」
「也不知道為什麼,從那次之後,我就常常生病、受個傷也要好久才會好,聖光量似乎也沒那麼多了。」西亞嘆了口氣「之後還是被我那個老師給趕回來的。」
「西亞……」你抱緊西亞,一反剛才的樣子,溫柔的說「別太難過了,那應該是你受了傷又沒有好好養傷的關係。」
「喬葛,謝謝你。」西亞淡淡的說:「我先休息了。」

過了幾天,因為喬葛的照顧,西亞漸漸恢復,可是取而代之的是西亞的冷漠……
「西亞!」喬葛不悅的抓住西亞的手「你究竟怎麼了?」
「沒有啊。」西亞冷冷的說「我還是跟以前一樣。」
你極為不悅的抓著西亞而後將他壓到牆上,並送上一個極為深長的吻,不容他反抗的、富有侵略性質的在西亞的嘴裡繞著,「我可沒說你能這麼冷漠的對我啊西亞。」
「喬、喬葛……」

其實西亞自己知道,他在逃避,逃避喬葛的目光,他很清楚,自己雖然只會找他吵架,可事實上自己是喜歡喬葛的……
但他又怎麼會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麼魔,竟然在卸任當天寫了那種字條?
雖然他的確是很喜歡喬葛的,可是要他當著喬葛的面說出來,怎麼可能?
畢竟自己和喬葛都吵了20多年,要怎麼當著他的面告訴他?

「西亞,」你喚了喚他「告訴我,你究竟發生什麼了事?」
「沒有……」西亞低下頭,小聲的說。
「告訴我。」你堅定的說「你以為你騙我我會看不出來嗎?」
「我……」
「西亞。」你抬起他的臉「你知道嗎,你什麼都不說真的很讓人擔心……」
「我只是說不出口嘛……」西亞的眼中有些泛淚「你知道我喜歡你嗎?你知道我在外面旅行的時候很想你嗎?你知道我受傷時多希望你就在我身旁嗎?」西亞一邊說,一邊捶打著喬葛。
「我知道。」你抓住西亞的手,然後說:「我知道。」
西亞抬起那雙染淚的眼眸「你說你……知道?」
「是,我知道。」你對他說:「不然我怎麼會在這裡等你呢?你說是不是?我親愛的西亞。」

你看到西亞的臉泛紅,在他臉上落下一吻「你真的好可愛。」
「喬葛你說誰可愛啦!!」

於是,和往常一樣不變的爭奪戰再度開打,但那麼不一樣的是……
這兩個人展露出了笑容,和以前的算計不同,是最純真無瑕的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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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發表於 2010-1-9 01:03:23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葉靜 於 2010-1-10 22:41 編輯

吾命同人。



注* 他 =「 羅 蘭 」





零。


那瞬間,他的表情變得難以形容,由尷尬變成不知所措,內疚的心情浮現臉上。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溫柔,很溫柔,帶著掩蓋不了的婉惜和哀傷,他張開口。


「花?是什麼樣的花?」他低垂了眼簾,「……也許該這樣問,牠看起來像甚麼?」

太陽剎那覺得自己是個犯錯事的孩子,掩飾了過錯,還被笑著賞了糖果。可是糖果一到手他就後悔了,這顆糖好苦,他心裡有甚麼膨漲著想說出口,但無能為力。

他最不希望利用別人的同情心,尤其是在羅蘭面前。
羅蘭經歷過的苦痛比他要多很多,每當太陽想起羅蘭的過去都會覺得自己實在太幸福,然後他自賞一巴掌。


太陽總有這樣的錯覺,自己的幸福就像是建築在他的痛苦身上。

「我已經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他說著,冷靜得彷彿身邊發生的一切真的與他無關,他僅僅以陌生人的身份置身事外。


他在,羅蘭也不復存在。





【 Re born 】




殘片一。


他的房間總是空洞洞的。

除了劍術外,他沒有別的愛好,桌子上只放著保養刀劍的物品,沒有任何繁瑣的東西。床鋪是最普通的白色,牆壁也是白色,整齊卻很單調。

送甜點的寒冰站在門外,淡藍的雙眸輕輕地掃過室內的環境,得出來的結論是物似主人型,房子完全反映出主人毫不掩飾的冷漠個性。
他站在門前,眨眨眼,張開口把一湯匙的藍苺慕絲放進口裡。他仔細地咀嚼,然後嚥下。

相對無言。

「我……想,我有嚐到少許甜味的。」默默地被注視了好一會兒,他終於知道在得出結果前寒冰並不打算放過他。「我嚐到一點。」

因為身高差的關係寒冰微微抬起頭,把他由上往下掃了一眼,拿起了小巧的筆記本,把他所說的整段句子全數錄入。
寒冰微微鞠躬,抬起腳步轉身離開。



之後一段時期他有停不了的工作,他被派以光明神的名義出差一星期。回來的那一天他回到房間,打開門後首先感到屬性跟離開前有輕微的不一樣。在他拔出腰間的劍前,他瞄到了桌面上多了的一幅相片和一袋小甜點。

精細而不繁複的相框上,是之前全體聖騎在週年慶典中被教皇強迫拍的合照。在陽光下的太陽笑得一臉清楚自然,慣性地站在最中心,右方站著溫暖好人組全員,左方站著殘酷冰塊組的人,他站在寒冰和孤月之間,半張臉被面具遮掩著看不出表情,餘下能見的雙眼,散發著無奈的目光。

小心地拿起相框細看,他也快要忘記自己擁有怎樣的樣貌。

可是即使有半張臉被掩住,他的眼眸卻看到相片中的他,面具下似是在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像細碎的沙子,而是真真正正存在過的人,在群體中散發著色彩的光芒。

好久前就有人說過,單隻筷子很容易被弄斷,但十多雙筷子連在一起的話,連擅於習武的人都難以徒手弄斷。集體的力量是這麼強大,彷彿再難的難題也能齊心拆解。

就像是活著的證據。他想。即使在拍這照片時他已經不是活人。


桌上一張淡黃的信紙,帶著樸實的感覺,他知道那是一種兄弟間不擅表達的笨拙的方式。

「希望你能嚐到味道,我指裡面的。」





殘片二。

—我。
—我們。



說到「我們」這個詞語,羅蘭總會回憶起很多過去了的事。

小時候參選太陽騎士的位置,那時很多同齡的孩子聚集在一起練習,雖然彼此是競爭對手,但孩子就是孩子,有玩的機會還是能湊在一起。那時他認識了一個劍術其差的朋友,沒想過那會是跟他一直走到最後的朋友。

時光一轉,他在皇家騎士團裡一直努力不懈,他當上了小隊騎士長的位置。他有很多一起切磋的同伴們,有空就練劍保衛國家,偶爾到酒館消閒休息,有空的時候會到路邊教孩子們踢球。

他很滿足,十分滿足。
他已經很知足了,他不強求再多要甚麼,但光明神卻把他所擁有的都收回去。


終於讓他得到了一具正常的身軀,卻再也不是一個活人。在他看到別人的燦爛的笑靨時,他總覺得自己不是人,甚麼都不是。

走在街上,沒有任何人記得這位曾為他們服務的騎士,昔日的光輝成為追憶,抓也抓不住。
假如被遺忘,那麼生死的界線早已模糊。

他不再是羅蘭,沒有生命,空有靈魂的東西,死亡領主。
在他尚得到光明神的照耀時,他曾經痛恨過的頭銜,他曾經以斬殺死亡生物為使命。

現在這是不是,諷刺?


看到審判騎士躺在地上毫無生氣的那刻,他的心臟位置猛然產生了劇痛。

我們一個都不能少。這句話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他的視線模糊了,把自己四肢的血滴在審判的手腳上。他沒法想像失去任何一個人的情況,那就不再是他們的十二聖騎了。

所有人的血混在一起。每個人都遍體鱗傷,不是身體上,是心靈上。


——我們,在靈魂上刻下了永恆的誓言。
我們把生命連在一起,同生共死,絕不放棄任何一個。


——我們,直至死亡把我們分離。
他是早就超越了生命的存在,甚至感受不到生命力的跳動的人。


他突然想起,他甚至未曾對他們坦白過,自己的身份。
這不是能靠努力去改變的事,充滿歡笑沒有矛盾的時刻從來就未曾出現過,連過去的慰藉都沒有,補償更是遙不可及。


——我有資格談我們嗎?





殘片三。

生命是漂亮而不可思議;夢想很美但他再也不懂要怎樣擁有。

獨自靜靜地坐在室內時,他常常想起,「羅蘭」這個名字是不是很快就會被世人所遺忘,被困在名為時光的堡壘裡。

路邊的小裂縫裡,一棵雜草在逆境中掙扎求存。由一開始他就注意到這棵微不足道的小草,不知是誰在荒蕪中埋下的種子。他凝視著牠的成長,由小小的、還未能辨認是甚麼植物前,他試著為牠澆水,等待牠長大。

小草長高了,他就像是初為人父般,每天抽少許時候去檢查小草的成長情況。長高了多少,陽光會太猛烈嗎。每當他想起那時自己,都會覺得自己犯傻得很,小草本來就該天生天養,要禁得起逆境,才能茁壯成長。

他等待著開花的時機,向飯堂的阿姨要了少許蛋殼,仔細地舂碎了。然而在夢想尚未完成前,無聲地、無人知曉地,他看著泥土中餘下的小洞感到一陣空虛,心底空了一大片。

他眼角有點兒濕潤,生命是如此不堪一擊。


從此,即使需要經過,也會選擇繞路走。他再也不去那個位置。
要不是抽屜裡還藏著一小袋蛋殼碎,他也快要忘了曾經有過這麼一棵小草;而他只是累了,累得不想再思考這樣的問題。



後來他轉成了看花,看那充滿綠意的花蕾,直到盛開出色彩斑蘭的花兒,然後於寂靜中凋零。

花兒盛開得燦爛的時候他看到了太陽,他在花園前左閃右縮,有點神祕的樣子。他站得有點遠,張開口道:「太陽……?你沒事吧?」

太陽沒有回過頭,皺起眉,一副莫名奇妙的樣子。「嗯?我只是在看花……」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太陽,你看不見。」

然後他意外地看到太陽胡言亂語——又或是說有點驚枉失措的樣子,太陽雙目依然看著正前方,卻搖動著雙手,像是向前面一個虛空中的人解釋著,然後又轉回來。


「我、我在聞花……」太陽的聲音越說越細,逐字收小聲量。「懷念一下花的樣子……之類……」

他愣住了,他想,如果太陽能看到他的表情的話,大概一定會笑起來。但是太陽沒有笑,似是想掩飾甚麼般低著頭。
這刻,他才真切地感受到,太陽瞎了,太陽瞎了,即使太陽能用腦袋感知世界,但太陽也再看不到了。
那個天生就該活在耀眼的陽光下,向世界展現最美好的笑容的人。


「在你眼中的世界……是怎樣的?」他凝視著太陽,帶著不自覺的溫柔,「也許該這樣說,牠看起來像甚麼?」

思索了一會,太陽直視著他,「我感知到……這花的形狀,是花辮向外開放著的形狀,應該正怒放得燦爛吧。」太陽伸出手,目光終於像正常人移動到花朵上。「牠的形狀很美,屬性是水……我猜是藍色?」

「是跟你雙眼相同顏色的藍。」他遺憾地說,帶點可惜的語氣,「不過已盛開了數天,大概這兩日就會凋零。」

「是嗎?我感覺到,牠的屬性確實在緩緩的流失,應該不久後就會凋謝了。」太陽放開手,挺直了腰背。


「但是啊,我聽到了仁慈的光明神的溫柔耳語,牠的種子一定能再生長成新的植物,落地開花,開枝散葉。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塵歸塵,土歸土,每個生命都是哭著出生,最後於靜默中離去,可一切最終,還是會回到光明神包容和慈愛的懷抱裡。光明神溫柔地灑落陽光,大地依舊欣欣向榮,以榮耀光明之美……光明神一定在傾耳聆聽著我們的願望,祝福著所有生命……從柔和的早晨中醒來,又是一個受光明神所賜予的晴天…………」





在很久很久以後,一次出遊裡,他們在森林裡過夜,他和太陽在營外守夜。

「你……會不會可惜?」他想了好久,最後還是決定打破沉默,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看不到了,這回事。」

太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思考了一會,「這個啊,其實我好久前聽過,吟遊詩人唱過的歌謠裡,其中一句是,」太陽頓了一頓,閉起雙目,即使在黑夜裡還是發出了閃耀的金光。

他抬起頭學吟遊詩人,笑著在漾開聖光的高音中唱道。「最珍貴的東西,不需要用眼睛去看的。而我所信任的人就是我的眼睛。」

他望著眼前的火光,覺得眼睛有點兒刺痛。



「…………嗯,不過,不能親眼看美女還是有點可惜就是啊!唉!」
在他身後營帳裡的暴風忍受不了地爬了出來,隨手抓了一把沙子丟過去,喊,「唱你的聖歌!」




殘片四。

被攻擊時,他無法抗拒地向下墜落。

在掉進海裡的一刻,他感覺到身上某部分的骨頭被尖石刺穿,一剎間血紅在水裡向外擴散。

海水在四面八方向他擁過去,入侵進佔他的每一個細胞。在耳鳴的期間,他彷彿能聽到被美人魚丟棄的歌聲,悲傷而孤寂。他的眼眸沒法聚焦,金色的陽光反射在水裡化成幻影,十一個聖騎的容貌浮現眼前,然後模糊淡去,最終消失在眼前。

孤獨地出生,再一次寂寞地離去。
心臟位置傳來刻骨的痛楚,他不知道自己有在乎過、渴求過以這樣的形式活著,但疼痛感比甚麼都大,不是被劍斬傷的痛,不是被虐待時肉體所受過的痛楚。


他再度張開眼睛,不再看到水中折射的光芒,而是一片青蔥的土地,晴天藍得比世上所有東西都要純粹無暇。
太陽站在羅蘭面前,微笑著向他伸出手,眼廉微微下垂,露出了溫柔誠懇的表情。
羅蘭卻推開了手。太陽怔住了,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受傷的表情不能掩蓋地浮現出來。


他痛得跪了下來,雙手因疼痛而用力拉扯著衣服,心臟好痛、停下來,停手——


此時太陽的身影化成了光,聖潔的光芒似是照耀了整個世界,容不下任何黑暗。仁慈的光密密地包圍著他,卻沒有為他減去半分痛楚。
他半掙開眼,看到了一個滿身金色、或是被金光照耀得看不出臉龐的人,伴隨著很多很多的人影,在金得發亮的情況下現身。他震顫著,他僅能愣住,大腦失去了轉動的能力。
怎可能——?



——神、降臨。


祈禱的聲音響起,那是美得不像是世間的聲音,一種聽過後就再也忘不了的聲線,如像在天空盤旋,又像在四周跳舞,撩動著他的心靈。剎那間他覺得自己被解放了,光明神把一直牢牢困著他的籠子化成玻璃碎片四周碎散,殘片上映照著他過去的身影擦過他的四肢。

血簌簌地流下他並沒有注意。他的目光緊盯著眼前震撼的景象不放。他一直以為那只是傳說、只是宗教渲染的傳承產物,他沒有對祂不敬的意思只是他從來沒有想像過祂會真實降臨於他的面前——



——疼痛。
——就是活著的證明。




他狼狽地爬上海岸,倒在沙堆上深深呼吸著,用力地咳嗽著,用盡自身的力量喘著氣。
魔獄用手觸摸自己的臉。面具和手套早已消失在海裡,冰冷濕透的手久違地觸碰到溫熱的臉龐。
他好久沒試過親手摸自己的臉,他一直都因為那不是一個活著的身軀而逃避著。


而此刻他全身都痛著,痛得喚醒了他生存的知覺和本能。

灰暗的天空露出早晨的曙光。他看到了那棵小草,包含了多少人的血淚、包括了同伴的夢想,堅持了數不清的春秋,在裂縫中盛放出最漂亮、燦爛的花兒。樹大蓋天,把他們都包著了,溫暖而柔和。小草沒有成為追憶,沒有在時光中枯萎,而彼岸中他看到他急不及待希望能立即相見的人。





——你重生的意義,將在你和同伴的生命中顯現。


正因殘缺所以美麗,因曾經失去所以更重要。
他所渴求的,也許光明神早已換了另一個形式,一直在他的身邊。



End.







1. 如果跟尋找羅蘭或是正傳劇情有分別……抱歉我很愛腦補(鞠躬)
     撞BUG這回事啊啊啊啊啊(哭著跑走)
2. 文中羅蘭和魔獄意義上有分別。REBORN的意義是重生,重生分為身體上的重生,和靈魂上的重生。
3. 他不再是一個活人,這是不變的事實。但不是只有「活著」才有「存在」的意義,也不只有「活」能進行「活著」。
4. ……我不是羅蘭控。這句很重要,真的☆(你走)
5. 只有相信光明,才能看得見名為希望的東西,得到被賜予的存在。



……
……
……





被遺忘的殘片五。

某年某月某天,他回來了。

他蹲下來。伸手。
那朵鮮紅色的花朵,那朵包含著多少人的血淚、多少同伴的夢想、多少少年的堅持的花朵,在他手中折斷,拋下懸崖。
用這雙眼睛,看著一切的隕落。

建設夢想的路是多麼崎嶇,然而粉碎希望是多麼的容易。
甚至來不及呼救吶喊一聲。同伴們的臉龐,一個個出現在他面前。


那朵花的名字叫甚麼?




——誓言,非他獨自種下,而他親手毀掉。



某年某月某天,他站在山上一眾墓碑面前,上面沒有任何照片,沒有刻上妻兒,也沒有任何親人,可都是連在一起並列著,彷彿是一個聖潔鄭重的儀式。他伸手摸了其中一個墓碑,如同撫摸著弟兄的頭髮。他對著墓碑說,我回來了。

他看到了,其中一個墓碑沒有任何名字,單單就是一個墓碑,底下卻有異常細小的文字,由彎彎曲曲的字跡刻劃,傾盡了一個誓言的能力刻在文字上,只有他能看得到的文字。





——十二聖騎沒有放棄過十二聖騎。



他站在墓前,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但如同他雙手的罪孽沒法洗去,逝去的人沒法復甦,死去的愛沒法重來。他知道他最珍惜的同伴們再也回不了來。



End.



6.  
—我們,直至死亡把我們分離。
——我們,即使死亡把我們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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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發表於 2010-1-9 15:25:09 | 只看該作者
太陽小騎士的必修課程

楔子

  聖殿近日以來並不平靜,主因在於撤換太陽小騎士的聲浪越演越高潮。

  就像有人刻意渲染散布,連著葉芽城的人民都開始在傳言談論,迫使聖殿不得不開始正視此事,而這也是為什麼一向水火不容的太陽騎士與審判騎士兩人目前會待在祈禱室的理由。

  「劍術不行、馬術不行、鬥氣也發不出,總之有關騎士方面的必備技能太陽小騎士直到現在仍舊學不會。」頭髮黑眼睛黑衣服也黑,臉上總掛著不苟言笑嚴厲無比表情的審判騎士,正質問眼前帶著璀璨笑容,舉手投足間在在都散發優雅氣息的太陽騎士。

  「我不明白,為何你不撤換他,那孩子分明就是適任祭司而非騎士的人材之選,就連教皇殿下也多次提起,執著於他的理由是否能請太陽騎士長你告訴審判知曉?」

  「審判兄弟,成為騎士的首要條件或許是需要劍術、馬術和鬥氣,成為聖騎士更是需要具備奉獻自己服侍神的虔誠之心與信仰,但要成為十二聖騎士需要的卻是擁有不畏險境領導眾人前進的大器,而我認為我的學生就具備此種大器。」

  聞言,審判騎士點了點頭,如果這話是暗指兩年前的事情,那麼他的確承認那孩子處理的相當不錯,只是手段有那麼點…令人無法認同。

  「況且,下任太陽騎士也必須是他才行…因為,我忘記選侯補騎士了。」太陽騎士一臉懊悔的模樣,但就算懊悔,也依舊是十分優雅。

  審判騎士銳利的眼神一掃,如果不補充下一句的話,他還真差點就被唬哢過去。

  「尼奧,這種唐塞人的理由可騙不了我。」說完接著又搖起頭,似乎對眼前人的性子無可奈何。「總之,不管你有什麼理由必須留下格里西亞,這次事件都必須盡快解決。」

  話一說完、結論一出,審判騎士就邁開步伐準備離去,但在握住門把即將開門之際,卻又轉過頭來說:「還有,如果你明天沒事的話,就乖乖過來開會。」

  「……」

  安靜看著審判騎士離開,原本那優雅到不行的偽裝全然破功,只剩自己一人的太陽騎士露出與傳說中太陽騎士永遠面帶笑容的說法完全不符合的惡狠狠神情。

  「是哪個吃飽沒事幹無聊到極點的傢伙搞出這種飛機,還害我被夏佐碎碎唸,有種就不要被我逮到,不然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史上最強的太陽騎士』!」



第一堂 微笑是基本,時時優雅是恆常

  我看著空無一人…不,是只有我在的教室,老師他不會又在皇室泡茶泡過頭忘記要上課了吧?最近三不五時老是發生老師蹺課只剩學生的景況。

  雖說和皇室搞好關係,對神殿有非常大的幫助--因為神殿的香油錢有一半是皇室出資,不然那麼多的聖騎士與祭司要如何養活?總不會叫他們自己通通私下去兼差賺外快吧!

  想當初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才會想不開跑來參加太陽小騎士的選拔賽,而且還很不可思議的中選(當時的我是最不可能被選上的)。

  沒錯,你看的沒錯,我就是太陽小騎士,擁有全大陸都知道的燦爛金髮、蔚藍眼睛和白皙皮膚,天天都在微笑,時時都很優雅。

  不過論起優雅,我可就不及我的老師的千分之一了,不管是走路、站著、坐著、蹲著、上馬、下馬、跑步或者修理我…咳,全都維持極為優雅的姿態,我唯一看過他比較不優雅,大概是我的老師某天去找綠葉騎士長砌磋劍術的時候。

  那天,我的老師雖然掛著笑容,但在我看來,那是恕極反笑的笑。為什麼會說是恕極反笑的笑呢?假如你看到一個額頭上掛著好幾個跳動的青筋符號,而那個人還一整臉的燦笑時,你就會瞭解了。

  高手打架…我是說砌磋劍術,圍觀的人總是特別多。不用說,我當然也是其中的一員,老師幹架…我是說砌磋劍術,學生怎麼可能不到場聲援呢!

  還記得那時刀光劍影交錯……

  我承認我只看見因陽光照射劍身反射出的刀光與殘影咻來又咻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當事人聽到眾聖騎士的『加油』聲,所以越打越起勁、越打就越激烈,最後,我的老師揮了夾帶強大劍氣的一劍,綠葉騎士長機警靈敏閃過,劍氣迸直飛縱而去--

  銷毀了好幾根具有歷史意義與價值的聖殿柱子。

  據說那時掌理神殿財務營運的教皇氣到跳腳不夠,還氣到書房天花板快跟著衝天,甚至差點還跟我的老師打起來!

  咳,話題扯遠了,總之,今年是我成為太陽小騎士的第四個年頭,不過,同時我也被摧殘了四年。

  在當上太陽小騎士之前,我就跟其他小孩一樣,非常憧憬著太陽騎士。

  請問,會有那個小孩不憧憬當太陽騎士的嗎?身為聖殿十二聖騎士之首,又是光明神慈仁的代言人,那優雅無比的姿態與氣度,根本就是人見人喜歡。

  要說如果有個受歡迎的職業排行榜,那肯定第一名的職業會是太陽騎士。

  可惜我的那份憧憬,在到我得知太陽騎士的真面目之後,就徹底消失了。

  在陸陸續續上的太陽騎士養成課後,我了解到--

  太陽騎士是個三杯就倒,但實際上是個千杯不倒的酒鬼。

  太陽騎士只能愛神不能愛女人,但想要女人時只能用眼尾記錄美女。

  太陽騎士天天在微笑,但真正發自內心笑出卻沒幾次。

  太陽騎士仁慈對待世人,但我卻完全不想原諒那些人……

  所以在了解到太陽騎士的真面目後,我就有種幻想破滅的感覺。

  「孩子!」

  猛然聽見一聲大吼讓我嚇得回過神來,然後發現老師正臭著臉瞪著我看。

  「你在發什麼呆!」我的老師語氣不佳,同時也不耐煩地問著我。

  我沒有在發呆,總不能說因為我以為老師您又蹺掉這堂課,所以我在思考太陽騎士的意義是什麼吧?

  「學生適才聞見光明神的溫柔耳語……」

  「把光明神收回你的心中,不然我就直接讓你去見衪!」

  我閉上嘴,不知道為什麼老師現在鐵青著張臉一副很火大的樣子,現在最好還是乖乖聽話少惹他為妙,我可不想再像上次整整躺滿一個禮拜無法下床。

  「為師要好好加強訓練你,我就不相信我尼奧.太陽教不會你劍術、騎馬和發動鬥氣!」





  我努力看著老師施展太陽劍法,但因為老師的劍術真的是全聖殿最強,所以我只看到殘影快速的移來動去;我努力讓自己待在馬背上維持平衡不掉下去,但馬兒一起跑我就滾落地面;我努力感受老師是怎麼發動鬥氣,但連個鬼影子都生不出來。

  最後,老師終於忍無可忍,宣布下課。



第二堂 時刻緊記並與人交流光明神的慈愛

  傍晚的夕陽橙如紅地映照在我走回小騎士專屬房間的路途上。

  因為老師疲備不堪,說他需要好好休息來振作振作,於是就宣布下課閃人。

  我同樣也疲備不堪,需要好好休息來靜養靜養,剛才練習揮劍揮到不見,騎馬又騎到四腳朝天,那匹該死的馬,給我小心一點,竟然摔我摔五十╳次,不過幸好光明神保佑,最後還是讓我成功的騎在馬上。

  老實說,我真怕我老師哪一天承受不了打擊,一氣氣到心血管爆裂,那我可能會被光明神殿和皇室同步追殺。

  「太陽小騎士。」

  我下意識抬頭看著打斷我進行腦部活動的人,是教皇老頭……

  每天身穿同樣繡著繁複金紋的厚重長袍,頭上還頂著個面紗大帽,只不過現在面紗被播至臉脥兩旁。

  看著他臉上帶著笑容,而且還笑得異常興奮……

  通常會笑得這麼開心絕對都沒安什麼好心眼。

  我們倆相視對笑了一會。

  「又有什麼棘手的事發生了嗎?」我嘆了口氣,一臉無奈看著教皇,自從這老頭知道我老師負責的『不能列入記錄』的事件都被我直接拿去解決後,反而不找老師而讓我去找他商量接手。

  「不不不,近日光明殿與聖殿一切風平浪靜。」教皇搖了搖手,連忙否認。

  既然什麼事都沒什麼,那你來找我幹嘛?難道是吃飽沒事幹,特意來找我打發時間嗎!

  「只是有個問題想私下問問你。」看著教皇老頭笑意又更加深了點,我有點起雞皮疙瘩,我敢肯定,他一定是想算計我。

  「教皇陛下平日坐鎮光明殿已公事繁忙,若有什麼事想問格里西亞,僅需讓人通知格里西亞去找您就行。」死老頭,沒事別亂跑,你難道不知道你很顯眼嗎?一個堂堂神殿的教皇獨自跑來找個小騎士問問題,而且還沒帶個祭司陪伴,要是出了問題拖我下水怎麼辦!

  「所以就說是個私下問題。」

  「不知教皇陛下想問何問題?」教皇從頭到尾都是笑臉盈盈,我也只能讓他快問快回去。

  「太陽小騎士,你有聽聞神殿想撤換你的風聲嗎?」

  我一愣,不知道為什麼教皇會突然提起這件事,不過早在我被選上成為下屆太陽騎士的接班人時,這話題就不間斷被人提起。

  我還記得當初選拔的盛況,因為一次要選十二個小騎士,尤其太陽騎士的報名人數每年都是比其他十二聖騎士人數多,所以光參加人選就把整個神殿門口塞爆,更不用遑論同時還舉辦祭司徵選。

  聖騎士評分標準分為劍術與神術的測驗,我的劍術雖然不行,但神術可說是在當時所有人之中最好的一個,所以我還是具有當『聖』騎士的資質。

  但偏偏就是劍術……

  「不知教皇陛下為何突然重提此事?這件事不早已在格里西亞宣誓正式成為太陽小騎士的時候,就已經解決了嗎?」

  教皇露出驚訝又疑惑的表情,一下又用懷疑的眼神盯著我瞧。

  「我所說的是,你有聽到最近有個想撤換你,再挑選其他人擔任太陽騎士接班人的消息嗎?」像是怕我根本沒聽清楚似的,教皇又更詳細的問我。

  「撤.換.我.換.其.他.人?」我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唸出,有點傻眼錯愕的看著教皇,心想著這個教皇老頭不會是真的閒閒沒事來尋我開心吧?不,就算教皇老頭真的閒到無所事事,他也一定會去擔心神殿這個月的香油錢夠不夠多,要不要再用什麼方法來增多香油錢等等之類的。

  而且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反而是認真在討論事情的神情。所以說,想撤換我這件事是真的嗎?

  「不,沒有……」

  「你沒聽說嗎?」這下換教皇傻眼,還一邊自己喃喃細語:「我還以為你一定已經知道才來問你的說……」

  「尼奧…我是說你的老師太陽騎士長沒有告訴你嗎?這件事他應該也早就已經知道了,審判應該告訴過他了才對……」教皇說到最後,已經變成在回答給他自己聽了。

  老師他應該早就已經知道?所以老師知道卻沒有告訴我嗎?

  「格里西亞……」教皇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掙扎,其實他很少叫我的名字,自從我當上小騎士後,通常我們都是以職位來相互稱呼,很少會直接叫對方的真名,所以當直接叫我名字的時候,都表示有極為相當重要的事要說。

  「教皇陛下,您有想說的事便直說吧!」

  我才剛語落,教皇就立刻開口:「你天生就是個祭司料,在選拔十二聖騎士的時候,我第一眼看見你時,就知道你的神術是相當地出類拔萃,只要好好經過訓練,你一定可以成史上最強的教……」

  「教皇陛下,請恕格里西亞的無禮,但光明殿下有數百名祭司,格里西亞相信在如此眾多的優秀人選之中,一定會有比格里西亞更適合的人在,雖然格里西亞非常感謝教皇大人的厚愛,但格里西亞是未來的太陽騎士,這點永遠都不會有所改變。」我打斷教皇的話,雖然是極不禮貌的行為,但不好好婉謝他的『好意』,這次風波說不定會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什麼,你說我操心太多?拜託,隔牆有耳這句話你是沒聽說過嗎?說不定在這周圍就有哪個聖騎士躲著偷聽別人的秘密交談。況且,再密的牆也總有縫隙在,做虧心事的時候總是要小心至上…咳,我是說做事小心點總是比較好的。

  「我不是要你跳槽,只是要你如果沒有地方可以去的時候,還有光明殿在而已。你真的是個天賦異稟的祭司人材……」不知為何教皇越說越悲痛的看著我,活活像是我拋棄他似的。

  「格里西亞會將教皇陛下的好意放在心上的。」我回以一笑,也同時示意話題到此為止。



第三堂 適時關心同袍兄弟

  天晴氣朗,鳥語花香,呼吸著早晨的新鮮空氣,感覺整個人煥然一新般舒服。乘著老師難得乖乖去開一週一次的例行會議的機會,我趕緊……

  「雷瑟,幫我買藍莓派啦!」我一把撞開審判小騎士的房間門,就對著裡頭大喊。

  「今天中午以前有限量藍莓派的搶購活動…你,還好吧?」我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審判小騎士臉色蒼白,連唇都微微顫抖著,看到他這副模樣,要是再叫他幫我買藍莓派,好像就真的不是人了。





  我和審判小騎士,也就是我未來的死對頭,將來領軍殘酷冰塊組的頂頭上司,一同心平氣和的坐著喝茶聊天。

  「嚴厲的光明神……」

  「反正又不是公眾場合,整天老是仁慈的光明神來嚴厲的光明神去,你不覺得煩,我聽得耳朵都快長繭了,至少在私下場合,讓我喘口氣休息一下吧!」我即時阻止雷瑟使用光明神用語,不然連在他房間都得一直光明神光明神那還得了。

  他點了點頭,我想,他的想法大概和我一樣。畢竟使用光明神用語是真的很累人,因為不只是要說,還要把想表達的意思融入進去才行,雖然聽的人聽不聽得懂就不關我的事了。

  「你不老是半夜找我去幫你買嗎?怎麼這次拖到早上。」

  嘿嘿∼我乾笑兩聲地搔了搔臉脥,平常我總是三更半夜就跑去搔擾雷瑟,要他幫我爬牆去買藍莓派,只是我昨天實在摔的太慘所以爬不起來。

  「今天藍莓派就…算了吧!」我狠下心,就算今天吃不到,我還有明天、後天和大後天。

  什麼?你說我怎麼不自己去買?拜託,那家甜品專賣店可是超受歡迎的,每天大排長龍也就算了,出產的份數還有限制,就算是去了還不一定買的到。這種時候,當然是要拜託未來的審判騎士幫我去,才搶的到手呀!

  不過看雷瑟的臉色,是真的很不舒服的樣子。

  「你也真是辛苦,昨天也吐得很慘吧?今天還要繼續去審判所實習嗎?」我看著他,忍不住問出這段話。

  聽著我的問話,似乎是又聯想到什麼血肉橫飛的畫面,雷瑟連忙摀住口鼻像要嘔吐一般的乾嘔不止。

  啊!聽說昨天一有組極為兇殘、作惡多端、殺人無數的強盜被移送到審判所,不會是用太多嚴刑烤問,因此導致身心強烈受創吧?

  雖然平常我一有空,就會準備手帕、清水和兩張凳子去審判所旁邊的廁所看看他。不過,再說一次,我昨天真的摔的很慘,慘到就算用過治癒術,但連續被摔的感覺身體還是牢牢記住忘不掉,所以也就沒有去找他了。

  「他們在乞求原諒,而我卻……」雷瑟帶著難過與愧疚低下頭。

  「但當他們在幹壞事的時候,可沒聽見被他們傷害的人的無助求饒聲,而你只是在履行你的職責。」我不以為然的回答,或許有些犯下罪行的人有他們迫於無奈的理由,但那夥強盜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殺擄搶盜。

  「雷瑟,轉換個想法想想,面對那些人渣根本就不需要手下留情。」有這麼好的發洩壓力管道,卻不懂得好好利用,真是可惜極了。

  「格里西亞,你是太陽小騎士。」雷瑟靜靜看著我,似乎不認同我的說法。

  不過我知道他不同意的原因,因為太陽騎士永遠帶著笑容饒恕罪人,而罪人也有悔過向善、改過自新的機會。

  「懲戒罪人是審判騎士的工作,我會努力學習完成我的職責,我希望天底下的罪人永遠不會再有機會犯第二次錯。」雷瑟的臉龐流露著堅毅的決心。

  看他如此認真的模樣,我不禁開始想著要不要真找個機會好好灌輸他一下偷懶是美德的道理,不然依照雷瑟那拼命過頭的認真,我們倆可能共事沒幾年,我就會失去一個不是朋友的好朋友了,不過我想成功機率應該是微乎其微。

  「所以格里西亞,你也要好好完成你的職責。」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虛的點著頭回應。

  見我乖乖點頭,雷瑟突然起身去後頭拿了一個小包袋子回來。

  「這是伊希嵐要給你的,雖然今天沒有藍莓派,不過先以這代替一下吧!」雷瑟將一個包裝精美的白色小袋子遞給了我。

  這哪能代替,伊希嵐的手藝可是相當不錯的說,甚至還有越來越進步的跡象,要不是他當初入選寒冰小騎士,我想他應該會去當個甜點師或麵包師父。不過幸好他入選,不然我真無法想像沒有甜食吃的日子……

  我拿起袋子裡的一塊餅乾,咬下。

  嗯,真好吃。

  「合作愉快。」雷瑟抬起他的一隻手,我也伸出一隻手。

  擊掌!

  「合作愉快。」我答道。





  告別了審判小騎士,我正想著接下來要去哪兒打發時間的時候,卻看見一個人影躲躲藏藏。咦?那不是暴風小騎士嗎?鬼鬼祟崇該不會是在做什麼虧心事吧?

  我踩著輕輕的步腳接近,很好,他似乎一點也沒發現我。

  「死喔,你在幹嘛?」

  彷彿受到巨大驚嚇的暴風小騎士猛然轉過頭,害我也被他反應過度的樣子嚇了好一大跳,接著他又慌忙迅速地將手上原本拿著像是紙張之類的東西粗暴的收起。

  是收到情書喔!收拾得那麼快,我連個邊都還沒瞧見,就這麼怕被人看見嗎?是說,為什麼我連一封情書也沒收過呢?嗚嗚,真是欲哭無淚。

  「是希歐!」面無表情冷冷的糾正我喊錯他的名字,等等,暴風騎士不是應該總是噙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才對嗎?你現在臉上冰到不能再冰的表情,難道是想跳槽改當一年四季從年頭冷到年尾的寒冰騎士嗎?

  「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無言了一會,看著希歐如同旋風一般捲走消失的地方,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第四堂 出使任務必須事前準備

  距離上課還有段時間,我漫步走進教室,卻沒想到老師已經在裡頭等著我。

  我趕緊快步跑進教室,當然是以優雅的快步跑進教室。有讓老師等學生的道理嗎?沒有,尤其等你的老師有個史上最強的稱號,那最好是乖乖快點進教室,就算上課時間根本還沒到。

  我看著老師,露出一臉專心聽講的表情,老師也微笑地看著我,說道:「孩子,你現在也十六歲了,該是讓你開始實習神殿所派遣的任務了。」

  「任務?」我疑惑了下,根據上次聽到的課程教學計畫流程看來,任務不是應當在我十七、八歲時才會接觸到的嗎?

  沒有給我多餘時間去思考,老師就搖搖手指又繼續說:「沒錯,就是任務。所謂的任務就是指交付我們擔任的職務或使命,而它的種類有戰鬥任務、調查任務、護衛任務、臥底任務和暗殺任務……」

  「暗殺!?」我瞪大了眼睛,光明神殿的『聖』騎士也有在做這種偷偷摸摸不光明磊落的…任務嗎?

  「喔,為師說得太快,不小心把刺客的份一起歸類進來,不過這點不重要。」老師看著我,我馬上點了點頭。

  「恰巧神殿最近受有一個十分合適初次實習的調查任務,為師就自動替你接了下來。」

  「是什麼樣的調查任務?」我十分的好奇,畢竟這是我頭一次出使的任務,又是老師親自替我接下,所以算是有記念性價值的任務。

  「近日,在東城郊外附近,有民眾目擊到不死生物的出現,為了確保民眾的人身安全,而不死生物又是太陽騎士的管轄範籌,所以為師想讓你去查明這事是否屬實。若不死生物四處出沒的傳聞確實是真的,那身為未來太陽騎士的你,更必須鏟除那誕生於黑暗、不受光明照耀的邪惡之物才行。」

  嗯,這的確是十分適合未來的太陽騎士去執行的任務。

  「孩子,你也終於要去出任務了,老師我感到非常的欣慰,所以,有些事情一定要交代你,我才能心安。」看老師一副語重心長,我也不禁隨著老師嚴肅了起來,不過我非常感動,我的老師果然很關心我!

  「老師,我一定會小心的。」

  「是的,孩子,你一定要小心啊!記得,太陽騎士不管何時何地都要保持優雅。」

  「老師,我會很優雅的完成任務的。」我非常乖巧的點點頭。

  我的老師只是搖著頭,接著說:「孩子,優雅的完成任務只是基礎。」

  「那什麼是進階呢?」我不自覺就問下去。

  「孩子,你要記得,當你任務失敗,瀕臨死亡時,那時你就要……」

  「向光明神祈禱嗎?」我疑惑問著,光明神衪老家人都幾百年沒下凡了,就算我求救,衪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輕易下凡吧?

  「不,要思考到底要用什麼姿勢死亡,這姿勢要配上安祥的表情,還是壯烈的表情,最重要的是,要死於被敵人一劍插進心窩,或者自刎等等的死因。只有將這種種死亡要素做好完美的搭配,你才能用最優雅的姿態死去!太陽騎士就是死,也要死得非常優雅!」

  「……」

  我開始在思考這調查任務的危險性,會不會危險到讓我必須思考要用什麼樣的姿勢和表情死去。

  「這只是個初級任務,對你一定沒問題的。」

  聽見老師這麼說,我舒緩了口氣放下心來。

  「只要別太深入調查,是不會有太大的危險性。」我的老師又補充了一下。

  那就代表著不小心深入太多,危險性會很高嗎?這種事情要早點說啊!而且深入的界限是怎麼計算的呀?

  「別在心中責怪你老師我。」老師收起笑容瞪了我一眼。

  糟糕!

  「對不起,學生不該在心中責怪老師您。」我趕緊提起誠意向老師道歉。

  「對了孩子,相信你應該略有聽聞外頭反對你繼續擔當太陽小騎士的聲浪。」我一驚,為什麼老師突然提起這件事,難道他想……

  「現在裁決會議的日期已經敲定,就訂於週五上午的頌讚堂舉行。」我呆滯的看向老師,但老師沒有其他特別的表情,他還是一樣用微笑回看著我。

  我當下有點慌了手腳,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因為我的劍術不行的關係嗎?我已經很努力在學習了,只是不管怎麼學,就是學不好,可是我、可是我想當……

  真的很想。

  「孩子!」聽見老師喊我,我回過神來不安的望著老師。

  「放心,你一定沒問題。」

  老師……

  「不過要是你不行,讓為師還得重新培養一個小騎士,那麼為師會讓你看看史上最強的太陽騎士長什麼樣。」

  ……





  我用力踹開本來就已經破爛到再不能破爛的木門。

  「粉紅!妳在嗎?」

  為了盡快了結老師交待的課題,我直接來到最有可能是這次事件主謀的屋子。

  「既然妳不出來……」我伸出手來,正想開始聚集聖光……

  「等等等,我出來了、我出來了,拜託你別老是想用聖光轟毀我的小屋好嗎!」一個皮膚是粉紅色的小女孩氣沖沖出現在我眼前,而且還拿著一支比她的臉還要大的草莓棒棒糖。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我這個要耗費力量來聚集聖光的人都沒在抱怨了,妳這具屍體抱怨個什麼勁。

  「粉紅我問妳,妳最近有召喚一些不死生物在東城郊外嗎?」為了節省時間,要快點速戰速決。

  粉紅沒有回答我,只是伸出她一隻手來。

  「幹嘛?」我疑惑地看著她的手,她手上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你沒帶東西就想從我這裡套出答案嗎?」粉紅揮了揮她手上的棒棒糖提示我。

  「拜託!妳這裡都快被棒棒糖淹沒了,妳還要跟我要?」我翻了翻白眼,這棟房子裡面,除了危險物品之外,就屬棒棒糖最多了。不過我還是乖乖從口袋拿出剛才在路上買的草莓棒棒糖給她,免得多浪費我口水,而且,死人吃什麼棒棒糖啊!

  「那才不是我幹的,我才不會這麼無聊呢!」一把搶走我手上的棒棒糖後,粉紅就一副理直氣壯的回答我。

  妳不無聊?就是因為妳很無聊我才會來問妳的,誰知道妳會不會無聊到製作幾個不死生物來熱鬧熱鬧。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最近有個半吊子的死靈法師來到這座城哦!」

  「死靈法師!?」我瞪大眼,這種禍害只要有一個就夠了!看粉紅那副唯恐天下不亂的奮興樣,我突然就很想給她打下去,不過基於以後的長久合作,還是作罷好了。

  粉紅舔著棒棒糖歪著頭,問我一句老到不能再老的老話:「對了,你什麼時候要當我的徒弟?」

  「等我死了以後。」



第五堂 冷靜應付突發狀況

  為了不想明白史上最強的太陽騎士是什麼樣子,我在拜訪過粉紅後回到房間想冷靜思考有沒有應對方式。啊!還有明天的任務,乾脆去找雷瑟幫我好了。

  不過老師也真是的,距離裁決會議只剩一天半的時間,居然還出這種拖延時間的課題,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找到解決自己問題的辦法了。

  我將調製好的面膜敷在臉上,要是不每天好好保養的話,要補救被太陽曬成的蜂蜜色皮膚可是會難上加難。

  不過接連幾天這麼多事情下來,我還真有點累了,我看還是等我睡醒後再來慢慢想吧!

  晚安了。





  我覺得我根本沒睡多久。

  急促的敲門聲一直振動著我的耳膜,雖然我很想賴在床上不起,但我還是起身將乾掉的面膜拔下,這才以低八度的聲音開口詢問那在門口吵醒我的王八蛋!

  「敢問外頭的聖騎士兄弟是否受到光明神的啟發,而想與格里西亞交流光明神的仁慈?」你他媽的最好有急事,不然我就送你兩顆黑眼圈作伴!

  「太、太陽小騎士,太好了,你醒來了,我有事……」

  是綠葉小騎士的聲音,而且聲音中好像還夾帶著點哭腔?

  「請稍待一下,在光明神的溫柔提醒下,格里西亞有感自己目前需要以整齊的姿態面對眾人。」再急,也先等我梳洗完畢再說,不然用這種剛睡醒亂糟糟又不優雅模樣走出去,保證要不被我老師重新教育教育太陽騎士的基本常識,就是會直接被送去會見光明神他老人家了。

  我迅速無比發揮了平常絕對看不到的速度穿衣穿鞋,梳了梳髮就立即開門,劈頭直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眼前,是未來的十二聖騎士的大集合。





  違反聖殿平日的教育,溫暖好人派和殘酷冰塊組的人馬全待在一塊。不,似乎還少了一個人。

  綠葉小騎士,也就是艾爾梅瑞,不知所措的看著我,一邊難過的說道:「今天一早,我原本是想去找希歐和我砌磋一下劍術,但是沒想到希歐非旦不在房內,我還在他的書桌上發現這封信。」

  艾爾梅瑞將信遞給了我,我將已被拆封過的信打了開來。

  真的很對不起,但我想我並不適合暴風騎士的位子。希歐筆。

  事情大條了。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大,難怪這裡現在只有十個人在場。

  你說不是應該是十二人組成的十二聖騎士,少一人怎麼會是等於十個人?兄弟,你有所不知,十二聖騎士中的魔獄小騎士在入選沒多久就被派去出任務,所以是剩十個人沒有錯。

  「現在應該怎麼辦才好?」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我低下頭開始沉思。

  「什麼怎麼辦,去把希歐帶回來啊!」不愧是未來的烈火騎士,以火爆直接聞名,不過你這樣並不能好好處理事情。

  「十二聖騎士長中,有人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嗎?」我問道,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好好統整情況。

  「不,目前只有我們知道。」

  「大地小騎士、綠葉小騎士,你們先去詢問負責門口守衛的聖騎士是否有瞧見暴風小騎士出門,接著再詳問看見他的時間與往哪個方向前進,還有,記住這件事要保持低調。」聽完我的指令後,他們倆馬上動身行動一點也不拖拉。

  如果希歐是今天一早才走,那應當還走不遠,現在立刻去追蹤應該還追得上。不過若是想同時動用小騎士們,最好的處理…只能先告訴暴風騎士長這事態,再請他將事情暫時壓下去,並且准許我們全員外出尋找希歐。

  不然要是發生『驚爆!下屆十二小聖騎士集體失蹤(蹺課)事件!』,那可就很有得瞧了。

  「我們先分成三個小組去找暴風小騎士……」我話都還沒說完,奇克斯就猛然插話。

  「那多一個人呢?分三組會多一個人吧?那個人怎麼辦?」

  「是多太陽小騎士吧?」

  「要不要派個劍術比較強的跟在他附近呀?」

  「劍術強,那就是指審判和寒冰小騎士……」

  「等等,要平均分配戰鬥力啊!」

  「劍術高手通通在他那組,那我們怎麼辦?」

  喂喂,我好歹也是未來的聖殿之首,至少也問問我的意見嘛!而且我們是要去找人,不是要去扁人,管什麼戰鬥力分配啊!





  在我告知暴風騎士長,再等他從驚訝到石化狀態中恢復簽下外出許可後,我們一群人就浩浩盪盪出發開始尋找希歐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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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9 15:25:58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s1011s 於 2010-1-9 16:35 編輯

第六堂 預習招收神殿信徒

  根據負責門衛安全的聖騎士提供的情報,希歐是天剛亮沒多久就踏出聖殿,而且是朝著東邊方向走。

  由於歷任暴風騎士代代都是以藍色頭髮聞名,而且希歐他好像根本沒有特意遮掩他那顯眼至極的藍髮,所以我們的尋找之旅一開始還蠻順利的,幾乎是一問路邊的攤販老闆,他們都會馬上指出藍髮少年是往哪邊走。

  可是現在我們終於遇到瓶頸,這條路上根本看不到幾個人,所以我們只好拆夥分散尋找。我這組是由綠葉、大地和白雲小騎士加我四人為一組去搜查希歐的下落。

  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也不是辦法,本以為有藍色頭髮的人稀少所以很好找,哪知道暴風小騎士不知道躲哪去了。

  說到這,不知道大家找的結果如何,我四處張望尋找同伴的身影,卻看見會讓我爆血管的畫面。

  大.地.小.騎.士,我咬牙切牙的死盯著他所在的位置看,我找的要死,你他媽的竟然在跟女人搭訕,看看那隻搭在人家肩上不安份的鹹豬手,真是令人抓狂(嫉妒),不去規勸(不搞破壞)聖騎士兄弟不良的行為,我這個未來的太陽騎士真的會萬死難辭其疚(實在是對不起自己)。

  「喬葛兄弟。」我維持優雅腳步走近大地小騎士。

  「太、太陽小騎士,有、有事嗎?我正、正在問這位小、小姐,有、有沒有看到暴、暴風小、小騎士。」喬葛這傢伙竟然用毒辣辣的目光瞪著我。哼!你這傢伙,我們現在可是出來找人,不是讓你出門結識女友。

  「格里西亞突然領會到光明神的教誨,所以特地來與大地小騎士你分享。」在說話的同時,我也邊用眼尾瞄了瞄大地小騎士的搭訕對象。

  ……

  她的年齡跟我們差不多。

  我有點失神的望著她,這還是我打從心裏頭一次覺得有人可以長得這麼好看,不,說好看還不是很恰當的形容,如果要個比較明確的說法,例如拿她跟光明殿的女祭司比較,當然不是以身材來做比較,女祭司們幾乎個個都是上凸中凹下翹身材火辣,是說這難道是女祭司入殿的條件嗎?

  我所指的是她身上散發的氣質,給人一種純淨不可侵犯的感覺,尤其是她的金色眼睛,是雙一塵不染澄澈的金色眼睛。

  就像是祭司們在莊隆祈禱的……

  「格里西亞……」

  我聞聲回過神轉頭看著向我跑來的艾爾梅瑞,問道:「有找到嗎?」

  他只搖搖頭,還露出擔心到快哭的表情。

  該怎麼辦才好?時間拖的越久對我們找人越不利。

  我稍想了下,說不定瞎貓還是會遇到死耗子,剛好就這麼找到也說不定,同時也可以避免一位少女慘遭毒手,所以我抱著估且一試的心態,問了一問眼前的女孩。

  「在仁慈的光明神恩賜之下,陽光今日依舊普照眾人,格里西亞真是感到無比欣喜安慰,但在如此令人心喜歡愉的日子裡,卻有陰影足漸籠罩在格里西亞的心頭,是否能請妳告知格里西亞是否有偶遇一名藍色長髮的騎士少年,以茲解開纏繞在格里西亞心中不散的疑惑,願光明神祝福妳。」

  還記得我老師剛開始教我學習光明神用語的時候,曾叫我去外頭實習一下,結果不管男女老少還是老幼婦孺,只要聽到我說的話,包準通通都只會丟下香油錢,然後逃之夭夭。

  看她跟一般人沒兩樣聽得呆愣愣地完全不懂我在說什麼的樣子,沒有錯,這就是我的目的,破壞人家的好事,就是我快樂的泉源…咳,我是說勸導兄弟不良行為,是我的責任之一。

  「對不起,我沒聽清楚,可以請你再說一遍嗎?」她用著充滿歉意的眼神與小心翼翼的語氣對我說著,這,難道是自食惡果嗎?

  我臉色大變,不,是我心色大變,臉上當然還是繼續維持著燦爛笑容,雖說現在出使任務中,老師不在身邊所以看不見我有沒有保持太陽騎士應備的風範,但誰知道會不會有風聲走漏,要是讓我老師知道我出了個紕漏破壞了太陽騎士的形象,說不定會被弄個死去活來那還得了!

  不過,剛才那『露露長』的光明神用語難道真的要我再重複一次嗎!?不,別再逼我開口了,我十分的痛苦。

  「格里西亞他的意思是妳有沒有看到藍色頭髮的男孩,對吧?」不是非常肯定翻譯對不對的綠葉小騎士向我確認,我點頭如搗蒜,艾爾梅瑞,你真是個好人。

  「藍色?頭髮是不是大約長到肩膀上下,穿著輕盔甲裝扮的男孩子?」女孩只是想了一下就反問我們。

  不會吧?這麼剛好就問到了?

  「對,妳知道他往哪裡走嗎?」艾爾梅瑞著急地問著。

  「嗯,他去的地方和我一樣。」

  和妳一樣?

  「那妳可以幫我們帶路嗎?」

  「可以,我正好要回去。」語落,正要幫我們帶路的她卻轉過身來盯著我。「你是高階祭司嗎?」

  我注意到她的打量目光。

  「不,我是一名聖騎士。」

  「原來你是騎士,因為你渾身充滿光明屬性,我以為你是祭司呢!」

  幹!我是聖騎士!

  「噗!抱、抱歉。」喬葛涼涼的向我道歉,但我從他的眼睛可以解讀到表示他是故意的眸光。

  我狠狠瞪向敢發出笑聲的喬葛,你給我記住了。不過,我也開始打量起來,這女孩剛才說到屬性兩個字……

  可是在她身上我只感覺到一般普通人會有的屬性而已,並沒有各職業會有偏高值的屬性在她身上出現。

  「我們是聖騎士,下屆的十二聖騎士,所以身上都會帶有光屬性。」骨子裡外都是徹頭徹尾好人的艾爾梅瑞,此時又好心的開始說明解釋。

  「十二聖騎士?」疑惑加疑惑,總之這女孩就是滿臉的疑惑就對了。

  難道妳是剛從深山中出來的嗎?不然全大陸都知道的事情,妳怎麼會不知道?

  「抱歉,我剛從荒遠的山中出來,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大城鎮,所以有些事還不是很懂。」怯生生的模樣著實讓人覺得她很可愛,只是有種奇怪的感覺,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麼。

  不過,我隨便想想的,妳還真的是從深山出來的呀!?

  「沒、沒關係,有、有什麼不、不懂的事,我、我都可以教、教妳的。」喬.葛.兄.弟,你要不要先收起你那快滴下來的口水呀!





  希,單名一字,也就是這女孩的名字。她現在正帶著我們往人煙稀少的方向前進,而且還有越走越偏僻的跡象,要不是我在她身上感受不到惡意,我還真有點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給我們錯誤情報,或者別有目的。

  「妳一個女孩子怎會到如此荒涼的地方,是有什麼事情要辦嗎?」我試探性的詢問一下,這裡就連民房也寥寥可數。

  還有,別問我為什麼沒有使用光明神用語,我可不想因為她的『沒聽清楚』而重複、重複、再重複,反正全大陸都知道的太陽騎士的特徵她一概不知,回復正常說話方式還比較方便。

  「找東西和視察。」簡短的回答,卻讓我覺得越來越不對勁。

  視察?視察什麼?

  我們真的可以相信她嗎?

  「到了,就在那。」隨著希的手指一比,一幢略嫌老舊的房屋的門碰巧也被人打了開來。

  而開門的人是……

  是希歐!

  「抓住他!」我話沒整個說完,其他人早就已經默契十足的衝出去了。

  出來正要關上門卻還沒關上,同時也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希歐,就這麼簡簡單單被我們一夥人撲架住。

  「為、為什麼你們會?」希歐看見我們一整個就是驚愕不已。

  我打斷他的話,反問:「為什麼說不當暴風小騎士了?」

  究竟是發生什麼事情讓你有放棄當暴風騎士的念頭?最近也沒聽說希歐的個性養成課有發生問題,相反的,還因為他終於學會怎麼看女人而不臉紅,因此暴風騎士長還眉開眼笑的。

  「我不回去了。」

  「為什麼不回去?」我不解的問,但他沒有回答,竟然直接給我撇過頭去。

  我看著他,緩緩開口道:「回聖殿來,希歐,回家來。」



第七堂 解決兄弟困難

  我讓白雲小騎士先去通報雷瑟他們已經找到希歐的消息,是說,我怎麼好像剛才都完全沒看見他,難道他的飄功又更上層樓了嗎?

  「你剛剛叫了我的名字。」打從希歐帶我們進入一間小房間後,他就用平靜的眼神盯著我瞧,後來還問了這話。

  「名字?」我被看得簡直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他突然冒出這句話有何用意在。「我有叫錯你的名字嗎?死喔。」

  「你、你一定是故意的!」希歐突然臉色大變,氣沖沖的模樣像是我做了什麼惹火他的事一樣,可我什麼都沒做啊?

  其他在場的小騎士連忙架住想往我這衝過來的希歐,在攔住他後還對他無奈地搖著頭。

  我有點疑惑的盯著他,反應幹嘛這麼激烈呢!

  「你絕對是故意的!」嘴角不停抽搐的希歐還兇狠瞪著我大吼。

  什麼故意不故意,現在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啦!

  不過不管發生什麼事,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解決希歐為什麼不想當暴風小騎士事情。我想在雷瑟他們趕來之前先盡快解決,現在已經是夜晚時分,距離明天早上的時間可是所剩不多了。

  「不當暴風小騎士的原因是什麼?」我俐落一問,只見希歐從憤怒狀態冷卻下來,接著就什麼也不肯說了。

  對,他的手握拳縮了又放下,張開口像要說話卻又閉上嘴,接著,保持沉默。

  「你不說出來我要怎麼想辦法幫你呢?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解決的,而且你的老師也很擔心你。」我盡量用溫和的口氣詢問他,試著想讓他說出原因來,只要知道他不當暴風小騎士的理由,我就一定有辦法可以幫他解決。

  「為什麼你要管這麼多,放棄我不就得了,反正老師也還有選候補的小騎士在,少了我也沒有關係!」他激動站起來對我大吼著。

  「因為你是我的兄弟!就算你放棄了,我也不會放棄你!」我怒火濤濤的反吼回去,什麼叫做少了你也沒有關係,下屆十二聖騎士少了誰都不行!

  似乎是被我不優雅的模樣嚇到往後退了好幾步差點跌倒的希歐,被一旁像是也被我嚇著的綠葉扶住,不過誰還管那麼多,太陽騎士那見鬼優雅就先丟往一邊曬。

  「為什麼你會想當暴風騎士?」我吸了口氣緩和一下心情,再回復剛才溫和的口吻問著,雖然很久以前就好奇過這個問題,不過基於大家都有自己的個人隱私權在,也不方便多問。

  沉默了好一會,希歐才緩緩開口:「因、因為暴風騎士的象徵是『自由』,我希望能得到自由,希望能擺脫束縛,所以我希望成為暴風騎士。」

  「那你現在不想當暴風騎士了嗎?」這很有可能,暴風騎士雖號稱自由自在,但實際上這個『自由自在』是否真的有如全大陸的人所認為的自由,也只有經歷暴風騎士的訓練課程的當事人才能知道。

  猶豫、逃避及慌亂等複雜的情緒,在在寫滿了希歐的臉上。

  「你,當初該不會並不知道暴風騎士的另一個象徵是…『風流倜儻』吧?」我將腦中忽然閃逝的推測問了出來,暴風騎士可不只有單單自由這個象徵而已,如果他只是為了自由而來當……

  原本就已半低垂著頭的希歐,聽見我的問題後,頭更是垂得快跟地面平行。

  沒有回答,就表示被我說中了是嗎?

  「可是就算我回去,我到現在還是學不會對女人拋媚眼,老、老師他不會放過我的。」希歐一副看起來快哭出來的模樣。其實,這才是你離聖殿出走的真正原因吧?

  在我了解希歐不當暴風騎士的理由後,卻有股甜甜的淡香傳來,甚至整個房間都填滿水果與奶油交融的香味。

  好香啊!聞到這股像蛋糕般的甘甜味道,我才突然想起我的早中晚餐都還沒有吃呀!一大清早起來就被希歐失蹤的消息驚得忘記吃早點,之後又因為到處找人徹底忘了吃中餐,而現在晚餐又被跳過,餓啊,餓死我了,餓到我覺得肚皮貼在後背啦∼∼

  「要來一塊嗎?」

  聽見這道突兀的女聲,我才猛然想起現場有位不屬於我們自己人的旁人,所以剛才我們私下處理的殿務事全被不相關的人通通撞見!

  不過,我怎麼會不知不覺間忽略她的存在,還忽略得這麼徹底?我看向其他人--跳過看到女人會臉紅的希歐,看向艾爾梅瑞和喬葛兩人,他們也似乎被突然間的轉變嚇著。

  在希將一塊塊切好的蛋糕移放至盤子時,好人代表的綠葉小騎士馬上上前說聲:「我來幫妳。」

  之後,他們就在裝盤遞送。

  在我接過我那份蛋糕後,心中正盤算著要不要準備滅人口舌時,另一道『叩叩』敲門聲傳進房內,接著門就被打開。

  「希歐,我好像聽到有別人的聲音……」有著渾厚聲音的主人中止話語,環視屋內所有人,最後把視線停在希歐身上。

  我看著眼前與希歐有點神似的青年,再訝異聽到希歐回叫他一聲哥哥。

  他哥的模樣儼然像是希歐的長大版,只是他臉上帶著點嚴肅的神情,看起來就是不怎麼好講話的那類型,不過,他們倆兄弟差異最大的應該是屬頭上的髮色。

  暴風騎士以藍髮聞名,但擁有藍色頭髮的人根本很少,所以希歐現在頭上的藍髮也是用染劑染的。

  「希歐,他們是…?」他的表情就是一臉不解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聚集在這。

  「他們跟我一樣,是下屆的十二聖騎士。哥哥,我決定不離開了,請你回去轉告父親,我要當暴風騎士。」是用『要』而不是『想要』,希歐臉上表露出決心。

  本來就一副嚴肅樣的希歐的哥哥皺起眉頭,答道:「不可以!」

  「為什麼?」不只希歐想問為什麼,就連我也想問啊!

  「你不能待在葉芽城,這樣會防礙到我的計畫。」

  「我不想傷害你。」

  猛然爆發出的黑暗屬性淹沒了整個房間。



第八堂 傳達光明神的旨意

  我有點困惑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一群不死生物,難道這跟老師提過的任務有關係嗎?我之所以會這麼想,是因為我們現在正好就處於之前上課時老師告訴我的任務地點--東城郊外附近的民房邊。

  剛才房間內爆發黑暗屬性時,幸好艾爾梅瑞反應夠機靈拉著我往外跳窗,不然我恐怕就要成為史上第一個還沒上任就被幹掉的太陽小騎士了。

  但是突然之間事情演變得太過急速,我還搞不太懂現在的實際狀況,只知道站在我們眼前那人正在召喚不死生物,看樣子,我向粉紅打聽到的死靈法師指的應該就是希歐的哥哥了。

  一個是聖騎士,一個是死靈法師嗎?這組合還真是……

  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在進行組隊分配的時候,我就應該把劍術高手通通安排在我這組裡面。看看現在我這小組的陣容,大地小騎士是負責防禦工作,綠葉小騎士是專職遠攻的弓箭手,暴風小騎士則還在無法接受事實的石雕狀態中。

  那難不成要我一個人上嗎?雖說我身上多的是可以淹死牠們的聖光,不過敵人是自己人的親屬,還是先靜觀其變好了。

  我才剛這麼一想,卻看見希踩著步伐往前走去,我急忙拉著她的手腕阻止她去送死。

  「不快點拿下來不行。」她轉過頭來面對我,並把手指往前一指,我順著她比的方向看去,卻發現希歐的哥哥脖子上掛著一條項鍊,但那條項鍊上頭微微透出黑暗屬性的氣息。

  「我找的東西在他身上。」

  要找的東西就是那條項鍊?

  「格里西亞!後面--」喬葛大喊出聲提醒我,這時我才注意到我的左後方有一隻長相醜陋的不死生物正往我的方向衝過來,竟然給我挑大地守護盾不在的死角。

  我正想聚集聖光把那些不死生物轟成殘渣時,好幾個人影躍出,接著把本來準備偷襲我的不死生物砍個粉身碎骨。

  「雷、審判小騎士!」急忙改口,就算我私下與他有交情,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在公開場合可以相處融洽。

  現在這地方,不只審判小騎士來到現場,是十二小聖騎士完整的全員到齊。

  「這裡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不死生物?」剛到場的眾人連忙驚呼了聲,不過我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反且下了個指示給他們。

  「大家先協力把眼前的不死生物鏟除!」聽見我的話後,小騎士們也沒有絲毫猶豫就投入戰場。

  「聖光護體!神翼術!」幫大家加好輔助神術後,我就乖乖躲到大地守護盾後頭看戲…我是說戒備支援以防萬一。

  看著這些不斷被召喚而冒出來的不死生物,數量是不少沒錯,但大都是一些程度較低階的種類,他是在試探我們的實力嗎?真正的死靈法師,可不會只有召喚低等物來對付敵人的技能而已。

  「妳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在我想試著推測出希歐的哥哥的打算同時,也問了問站在我旁邊的希問題,現在情勢發展成這樣,我可不會單純認為她只是剛好在尋找東西,而那樣東西碰巧出現在這個地方。

  她,是有預謀的為我們帶路過來。

  「拿到那條項鍊的人如果心中有著負面情緒時,那些情緒就會被助燃而引爆。」希一臉平靜的對我解說著,按她的說法,也就是小仇小恨會變成大仇大恨,那原本的大仇大恨就會變成血海深仇。

  「妳說那是妳的東西?」

  「那是我家的傳家封印之物,因為不幸意外遺失,所以我也因此四處尋找,但我的能力被限制住,需要具有光明屬性的人來幫忙。」我看到希的金色眼睛中映照出我的樣子,她又繼續說:「如果不快點拿下來的話,那個人會足漸被黑暗所侵蝕,最後面臨死亡。」

  「妳說什麼!?」猛然驚醒的希歐撲向希用力搖著她,才轉頭對著他的哥哥叫:「哥哥,快住手!」

  在我邊跟美女聊天…我是說了解事情狀況的同時,我的目光也沒有離開過打鬥的場面一眼,適時施展治癒術到受傷的小騎士身上,雖說騎士這職業本來就是抗打擊耐力強的職業,不過看這樣子…簡直是沒完沒了。

  突然間,絲絲光點凝聚在我們的頭頂上空,而且聚集的速度還在加快,讓那些光點飛奔呈現線條樣型,最後拼成了箭隻的形狀。

  在我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時,漫天發著耀眼光芒的箭矢掃下,不死生物特有的尖銳慘叫傳遍整個區域。

  「草莓,你什麼時候學會這招的!?」我驚訝不已的望著這副景象,由聖光所聚集而成的箭矢,俐落的射殺原本使用卑鄙人海戰術團團包圍我們的不死生物,有這麼強的招式幹嘛暗藏不早點用!

  我邊唸著艾爾梅瑞幹嘛暗藏招式的時候,還順便將這招記錄在腦袋裡,以防日後不時之需。那些箭矢可不只有直直落下,甚至這些聖光箭還具備自動追蹤直至打中目標為止的功能,這對以後對付大批不死生物來說,可是超好用的技能。

  放下手中拿著的弓,轉過頭來的艾爾梅瑞無言地瞥了我一眼,再搖搖頭表明不是他做的。

  不是你不然會是誰?綠葉騎士使用的招數中就有一招是沒箭矢時,利用聖光聚集成箭的樣子當箭矢用。

  艾爾梅瑞比了比我旁邊的希一下,我轉過去卻看見她拿著法杖擺出聚集聖光的姿勢對我說:「這樣比較快解決,還有,我的能力只夠我使用一次大規模攻擊。」

  看見她週身依然清晰可見的光點,我突然有個想法在心中竄升。

  不過,當前首要解決的是……

  「審判小騎士,搶下那條項鍊!」雷瑟沒有任何遲疑就往前衝去揮出一劍,受到劍鋒擊中的鍊子失去連結落入地面,正當希歐的哥哥急忙想撿起它時,雷瑟將劍往他脖子一横,兩個人的動作就此停住。

  「住手!審判小騎士!」希歐揮開其他人直往他哥哥那裡衝去。

  「幫我,希歐,幫幫我!有這條項鍊,我就有力量,我要讓那些拋棄我們的人嚐嚐看我們受到的屈辱!」他的眼中流露著強烈憤恨,難道這也是那條項鍊的效用嗎?

  「哥哥,黑暗是光明神不……」

  「什麼神的根本不存在,如果衪存在的話,為什麼不幫幫我們!」強硬打斷希歐未說完的話,他只用充滿恨意的眼神環視我們所有人。

  此刻,升起的第一道晨曦恰好灑落在我們每個人身上。

  我緩緩走近他們兄弟倆,並聚集起聖光,讓柔白色的光芒籠罩在希歐的哥哥身上,讓他蒼白的臉色恢復點血色。

  他訝異地盯著我,而我重新帶上太陽騎士應有的優雅笑容緩緩開口:「光明神雖強大且無所不在,但衪仍必須遵守衪與諸神所製訂的條約不得違反,雖然光明神的力量不能直接施展至大陸,甚至也有光明無法探索到的晦暗之處,但衪並非遙不可及。光明神將力量寄托予信徒身上傳播著衪的仁慈,雖說非我一人所言可以化解你的苦困難熬,但何不將你的苦處求助於光明神殿的十二聖騎士,他們,正是為了協助人們而被賦予存在意義。」

  他微張嘴依舊訝異無比的看著我,過了好幾分鐘的時間,才吶吶開口:「我使用了黑暗屬性……」

  「仁慈的光明神會原諒你的罪惡的。」我投入全力運上完美無瑕的笑容。「還有,希歐小兄弟他是真心想當暴風騎士,還希望您能讓他留在聖殿中,讓他完成他的希望。」

  希歐的哥哥再度沉默了好一會,才對著希歐說:「你想當就去當,去做你想做的事吧!至於父親那邊,我會去轉達。」

  「之後我會告訴你的,等你再長大一點,我會告訴你一切。」





  事情暫時宣告落幕。

  「那麼,我想我就在此向各位告別。」當希拿回項鍊後,就對我們這麼說。

  咦?怎麼這麼突然,我還在想說要不要把妳拐去…我是說帶去給教皇老頭看看的說,能夠一下子聚集到大量聖光,實力至少也有高階祭司的程度。

  「有緣的話,或許會再見面的。那麼……」

  「妳想不想當祭司?」我打斷她的道別,但她只愣了一下就淡笑表示回絕。

  人家走意已決,也沒有阻攔的必要了,雖然浪費人才是可惜了點,不過教皇老頭我可是已經盡力替你挖掘囉!

  看著她走遠到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後,我後方就傳來一道重重的嘆息聲。

  「真是可惜,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走了……」大地小騎士一臉哀嘆,一副就是獵物到手卻不小心讓她給溜了。

  什麼煮熟,人家八字都還沒跟你有一撇咧!而且你再把妹下去,當心我去向你的老師告上一狀,好讓你重溫重溫大地騎士應有的個性是什麼。

  希歐的哥哥將他們原先預備離開葉芽城用的馬車借給我們,我們一行人啟程返回聖殿。





  「好奇怪……」隨著駕車的小騎士的語落,馬車速度也跟著漸漸慢下,最後停住。

  「怎麼了?」我探出頭詢問,現在的我可真是愛睏的要命卻又不敢睡著。

  「神殿門口半個人影都沒有。」

  糟糕!我的睡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開什麼玩笑,該不會已經遲到了吧?

  我趁著馬車完全停下時趕緊鑽出,然後無視在我後頭叫著我的小騎士們,急忙穿過神殿大門,就開始沒命的一路狂奔,地點是老師之前告訴我的頌讚堂。

  我不禁感嘆,人果然是有無限的潛能,在面臨困境時總是會發揮自己平常不具備的能力,我衝、我衝、我衝衝衝∼∼

  在我氣喘的要命,就像再跑一步都要倒地般的喘時,我終於看見了我的目的地。

  如果說,我的老師能允許我倒地不起,那我一定死趴在地上誰都無法拉起我,可惜,若我敢這麼做的話,我想我老師會第一個送我去見光明神的。

  我停了會兒調節呼吸,拍拍胸口順了順氣,等著沒像剛才這麼喘後,才緩緩推開頌讚堂的大門……



第九堂 遵循光明,固守原則信念

  如果說,人在飽受驚嚇時眼睛可以整個暴突出眼窩去的話,我想我的眼睛現在已經在外頭散步了。

  這、這、這誰可以告訴我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人,禮台下全是人,這一大堆人是怎麼回事,平常頌讚日也沒有滿座到爆滿的程度,現在甚至連讓人作通行用的走道都擠滿水洩不通的人潮,就算是以前來看小騎士選拔的觀眾也都沒這麼多啊!

  我極度懷疑我是不是跑錯地方,是要開會議而不是開頌讚禮,要是不小心串錯場地……

  正當我打算離開,只是在離開前順順的看向禮台,碰巧的是,在台上的我的老師視線也剛好跟我對上。所以說,裁決會議的舉行地點真的是在這裡沒有錯。

  「孩子,你怎麼到現在才回來,裁決會議已經開始好一會了。」老師臉色不佳地向我快步走來,幸好這邊是提供給神殿頌讚人員通行的門邊口,不然要是讓底下的人群看見老師這副不高興的樣子,肯定會有終生微笑的太陽騎士變臉了什麼的流言蜚語出現。

  「準備好就上去吧!」老師極不耐煩的對我說,眼睛還很不高興的掃向台上。

  要上哪去?

  老師似乎是感應到我的疑惑,手指一比,我順著老師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應該不會是要我一個人站在這麼顯注的地方吧?

  老師對我點點頭,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對我命令道:「上去!」





  我在心中做了一次深呼吸,運起已經學習多年的完美笑容,踩著太陽騎士的優雅步伐踏上禮台。

  隨著我的出現,台下原本還有吵雜的交談聲音瞬息靜下,我可以感覺到所有人的視線全集中在我的身上,微笑看著下面擠滿人頭竄動的景象不由得開始緊張起來,我可是第一次面對這麼多人呀!

  雖說這以後會是太陽騎士應面對的常態,但現在…算是事先預習嗎?

  看著底下爆多的人數,記起上次從老師那聽到關於堅石小騎士的撤換事件,據說那時只派出神殿中的百名高層人員參與裁決會議,負責審議堅石小騎士是否有資格繼續擔任堅石騎士一職,而現在就連民眾都來參一腳,難道是事關太陽騎士接班人的關係嗎?

  我微笑地從左邊掃到右邊,再從右邊回至左邊,等掃視完全場後,就突然聽見很多很急燥的腳步聲傳來。

  而這些腳步聲,在這寧靜空間中更顯得異常明顯。

  是小騎士們--

  他們每個人臉上除了慌亂不安外,更多的是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我看著他們,視線不停在他們每一個人身上輪流轉注,相處時間只有短短幾年,有熟悉的、也有仍不熟捻的面孔,不過不管是他們哪個人,對我都是不可或缺,都是無人可取代的兄弟。

  他們,是我的家人。

  一輩子的。

  大概是我站在台上,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底下的人群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吐氣。

  「十二聖騎永遠不會放棄十二聖騎!」我不自覺說出了這句話,再看見他們以後。

  「我知道神殿想廢除我的理由是因為我學不會劍術,但就算我學不會劍術又有什麼關係?」我環視全場,真心誠至看向眾多人們。

  「就算我不像我的老師一樣,是史上最強的太陽騎士,但是我的十二聖騎士在我的神術增強之下,他們就是『史上最強的十二聖騎士』!」

  「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跨越他們來傷害我!就算我連劍術都不會用,也沒有東西值得我害怕!」

  「相同的,有我在的一天,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在我眼前來傷害我的聖騎士兄弟!就算我無法成為史上最強的太陽騎士,我也會與我的兄弟,一起成為史上最強的十二聖騎士!」

  完畢,同時靜默。

  現在,我能做的就是等待結果。

  在安靜了好一會兒,聲音,才有聲音流洩了進來。

  啪、啪、啪!

  細碎的掌聲陸陸續續響起,最後轉變為震耳欲聾的鼓掌。

  成功了嗎?我看著底下的人們拍著手,心中不自覺地暗暗鬆了好大一口氣。

  「你的劍術爛到不行,還有臉霸著太陽小騎士的位置不放嗎!?」硬生生切進的聲音,我一愣,看著從人群中鑽出來的--與我年紀相仿的男孩。

  他正用著恨不得把我灼成洞洞人一樣的氣憤眼神……

  這眼神還真不是普通的熟悉,我知道我曾經受過這種眼神的洗禮。

  啊!我想起來了,他是當時競爭太陽騎士的人選之一,而且還是通過最後一階段僅剩十名的其中一人!?

  要怎麼辦才好?我正思考要怎麼應付現在的情況,卻沒想到……

  「你胡說些什麼!太陽小騎士的劍術只是爛,並沒有爛到不行!」

  對對,我的劍術只是爛,並沒有爛到…是沒這麼好!

  「他的神術這麼強,早就是史上神術最強的太陽騎士啦!」

  呃…我還沒接任呢!

  「格里西亞是不能換的兄弟!」

  你們也是。

  「我可無法接受換其他人來當我的領頭上司。」

  我也無法接受其他人。

  「有我們在,我們也絕不會讓人傷害到我們的太陽騎士,我們會一起成為史上最強的十二聖騎士!」

  大家…我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開始有點微酸。

  「所以祭司就乖乖待在後頭待命吧!」

  ……

  很小聲,真的很小聲,不過最後一句我還是聽見了哦!





  我把暴風小騎士平安送回他老師的房間。

  「你這臭小子竟然敢給我落跑!」暴風騎士長非常抓狂的揪住希歐的雙耳用力扭動,用力扭到讓我覺得好像我的耳朵也正糟受這慘無人道的酷刑開始痛起來。

  畢竟這是人家師生倆的家務事,外人不好多嘴(而且我也不敢多嘴),也因為家醜不可外揚的關係,所以我乖乖退出去並且貼心的幫正忙著教訓學生的暴風騎士長關上原本大敞的房門。

  「不過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因為必須時時刻刻都維持優雅的關係,我活像隻烏龜一樣在聖殿長廊慢吞吞的前進著,還邊與路過的聖騎士用微笑打招呼,正要彎過轉角,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格里西亞!」

  聽見叫喚我名字的聲音,我回過頭去,看見的卻是暴風小騎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而且耳朵還是紅冬冬的,可見剛才的酷刑有多激烈。

  「請問暴風小兄弟是否受到光明神的啟發,而要與格里西亞交流光明神的仁慈與博愛?」

  「不、不是,我是、是想說……」

  希歐,或許你當初應該報名的是大地騎士才對,不僅不用上個性養成課就老實到看見女生臉紅,而且看你結巴結的這麼好,我想現任大地騎士長一定會感動到落淚。

  我看著暴風小騎士用力做了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像是在做好什麼赴死的覺悟似的,看了就有點好笑。

  我又不會吃了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謝、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可能還在迷惑,忘記自己為什麼想當暴風騎士的理由,所以真是很謝謝你。」

  我一愣,原來是要講這件事,真是三八兄弟。

  「拜託,兄弟之間互相幫忙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還道什麼謝,未免太見外了吧!」我用力垂了一下希歐的肩膀,只見他露出緬靦的笑容。

  「對了,死喔,拜託可不可以幫我拿一點公文去改啦!雖然老師要我練習試改,可是我老師根本就是把他負責的公文全部都丟給我,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因為過度勞動得到憂鬱症接下來就去見光明神……」

  「太陽小騎士∼∼」聽到這個輕鬆高揚音階的嗓音,我自動中斷了碎碎唸,並且暗暗吃驚,這、這不是每次我惹火希歐後,他所會露出的表情嗎!?

  隨著他越笑越悠閒、越笑越雲淡風輕,我驚嚇的張大嘴,徹底忘記太陽騎士必須隨時隨地保持優雅,完全不曉得我是哪裡惹到他,但是我知道我再不跑也就不用跑了。

  全速前進不到三步,我的衣領就被扯住。

  「你想去哪裡,太陽小騎士?」

  「救、救命啊∼∼∼∼∼」



最終堂 以悲天憫人之心,寬恕身染罪惡之人

  幾家歡樂幾家愁,隨著決議太陽小騎士是否合適的公開會的圓滿結束,看看太陽騎士那閃瞎人的刺眼燦笑,再看看教皇那垂頭喪氣的哀愁面容。

  「啊!感謝光明神的護佑,讓我的學生順利突破困境獲得新生得以成長。」不用重新再訓練一個小騎士,真是光明保佑啊!

  「我到現在都還找不到接班人,這樣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退休安養天年呀!不會是要我做到死吧?」愁眉苦臉仰天長嘆。

  現在是難得一見的奇景,光明神殿的頭頭都聚集在此處。

  「你的學生做得很好。」低沉肅穆的嗓音掩飾不住誇讚的語氣。

  「當然,打從他有辦法解決我們任何一人都無法解決的那件事後,我就不覺得會再有足以和那件事媲美的難度可以難得了他。」太陽騎士整臉的自滿自傲,自家孩子的優秀就等於是自己的優秀,學生的成功老師也會與有榮焉。

  對於那次事件,讚賞欽佩的人可不只有太陽騎士而已,只要是知道詳情的高層人士,如教皇、審判騎士,甚至是皇室的大王子等等,眾人無不敬佩。

  只是如果那孩子個性不這麼稍嫌怪異的話……

  再怎麼崇尚光明神,也用不著開口說話就句句不離光明神三字,雖說造成此種結果的原兇就是一旁還在驕傲不已的太陽騎士,但那孩子的學習能力未免也太強了。

  「雖然我的學生在騎士方面完全不行,可在其他地方可說是個難得一見的優秀人才。」

  「優秀個頭,讓我的希望完全落空了。」教皇哭喪著臉,機會就這麼從指縫間溜走,怎不心痛啊!

  太陽騎士此時露出相當欠人扁的笑容,還左右搖擺手指說:「所以,你就不要在肖想我的學生了,想找接班人就快點去找別人吧!」

  「有那麼好找我早就找到啦!那還需要你在這邊多嘴。」教皇沒好氣的說著,要知道『教皇』這個位子可不是擺好看而已,要負責的事有天這麼高地那麼廣,光明殿的龍頭座位可不是這麼好坐的!

  咳!審判騎士用力咳了聲,太陽騎士與教皇迅速恢復一個面帶微笑一個面帶嚴肅的表情。

  一名穿著太陽小隊隊服的聖騎士帶著一對夫婦與他們的孩子,也就是剛才在裁決會議上發難的男孩子,慢慢的走近審判騎士、太陽騎士與教皇現在待著的地方。

  「請問您找我們嗎?」夫婦帶著不安看了看站著一旁的審判騎士後,才把視線轉移到太陽騎士的身上,只是面容似乎透著恐懼。反觀一旁的男孩,依然還是憤恨難止怒火沖沖。

  太陽騎士差退了小隊隊員後,這才開口對著夫婦與男孩說:「太陽不知是因何原因促使你們為此行為,但若孩子你真的有心想進入聖殿,或許可以先考慮徵選聖騎士。」

  「我想當的是太陽騎士,不是聖騎士!」男孩只是堅持急燥的回應。

  「有關下任太陽騎士的事情,在此次的公開會後,相信你也已經明白,我的學生確確實實是下屆太陽騎士的接班人,如果想駁倒他的位置,恐怕必須先詢問同是下屆十二聖騎的小騎士們。孩子,太陽相信,在這遼闊天空之下,必定有更加適合你的位置所在,但你若執著於此處,那只會侷限你的未來而已。」

  男孩只是低下頭沒有給與回答。

  「太陽騎士,您不怪罪我們嗎?」原本害怕的夫婦見到太陽騎士溫聲安慰他們的孩子,不禁問出這個問題。

  「仁慈的光明神會原諒你們的罪惡的。」完美無瑕的笑容加上溫柔的嗓音,在在都安撫著夫掃,使他們一臉感動又愧疚不已。

  「況且,如果我的學生注定要成為太陽騎士,那就必定會通過這次考驗,現在事實不就證明如此嗎?太陽還十分感謝各位給太陽的學生製造出這番絕佳的試煉機會。」

  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妒恨竟能得到太陽騎士的感謝,夫婦與男孩都驚訝不己,更是抱持感激零涕的心情看著那被稱作光明神的代言人--太陽騎士。

  仍舊保持微笑目送直到人影消失在視野範圍外的太陽騎士,此刻嘴角泛著異常的笑,而這時審判騎士才姍姍開口問道:「你真的會原諒他們嗎?」

  「當然。」

  審判騎士投以一道懷疑的眼神過去,而教皇則是擺出『鬼才相信你的話』的表情。

  「仁慈的光明神會原諒他,我當然是不會。」





  隔日,兩道穿天的驚聲慘叫劃破了葉芽城清寧的早晨。

  「根據巡視的皇家騎士與碰巧經過小騎士房間附近的聖騎士所言,遭逢不幸災難的,似乎是昨日不小心說出…『祭司』一詞,與製造此次風波事端的始作俑者。所幸的是,小騎士那邊只是個單純無聊的惡作劇,但關於…就真的是慘不忍賭。」報告完畢的堅石騎士還搖著頭,從他的表情看來,那應該是超級無比慘。

  被臨時召來開緊急會議的眾人安靜的思考著,犯人究竟是誰?又為何要做這些事?

  「不管何時何地,都別惹到太陽騎士,無論是現任或是未上任的。」打從會議開始就保持沉默的審判騎士突然開口,而一開口就是這番八桿子打不著的話。

  「想找死的才會去惹尼奧,但未上任的小騎士哪有什麼好怕的。」不以為然的反駁,雖說太陽小騎士在昨天表現傑出的無缺點可挑,但目前終究還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小鬼頭罷了,該感到害怕的應該也是他才對。

  審判騎士不發一語地靜靜盯著出言頂撞他的聖騎士兄弟看,看到後者冷汗留不止身體甚至還開始有微微抖動的現象,才緩緩吐出:「因為他們面對敢惹到他們的人,只會寬恕地以牙還牙。」

-完-



終於打完,超感動的說∼∼
但我爆字數了,原預計寫一萬字左右就好,卻打到二萬多……
早知道就不要手賤去點比賽公告文(被獎品引誘)!
不過人是種不會記取教訓的生物,我真擔心自己下次會不會又犯賤再來一遍。
2010.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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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9 16:10:44 | 只看該作者
玄日狩同人-玄日开传

楔子

楼梯的尽头,是一个小小的房间。房门被锁得紧紧的,唯有持有钥匙的日家老爷和少爷,以

及在固定的时间被允许进入的老妇人才能进入那如迷般的房间。由于妇人对于房内的一切事

物都绝口不提,老爷也下令任何人都不可接近那房间,又无人敢询问老爷和少爷,因此人们

开始发挥他们的想象力,种种对于房间的猜测开始流传。部分的人认为那房间是个专门收藏

从世界各地搜寻而来的新奇异物,个个都价值不菲。也有人觉得那房间不过是个空房间,并

无特别之处。尽管一开始人们对于这被视为禁地的房间充满了好奇,只不过,久而久之,人

们也习以为常了。忙碌的生活使他们逐渐忘却了这房间的存在。而那扇房门后所深藏的秘密

始终是个谜......

母亲难产而死,而父亲也讨厌他,自出生开始,就将他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只派了一个作为

保姆的老妇人照顾他。保姆毕竟是为了薪水而来的,情感方面得付出也不会有多大。她只是

负责喂他喝奶,洗澡。更换尿布....种种该做的事。因此他每天都只会期待着一个人的到来,

怀着幸福的心情等待着,等待着一个爱他,疼他,将光芒带入他黑暗的房间里的人。

第一章


保姆离开了,小小的房间内只剩下他一人。他拿着彩色笔,胡乱的纸上随意的画着。他什么

时候才会来呢?已经下午了,平常这个时间都已经到了,为什么今天这么迟呢?就在他在发

呆的时候,门“吱呀”一声的打开了。一个年约17岁的少年走进了房间。闪闪发亮的金色长发

,如红宝石办的美丽的双眸,完美的五官,出色的俊美外貌让人误以为他是个天使!

看见进来的人,刚才还正在发呆的孩子早已冲到门边去迎接他了。终于等到了,这个世界上

唯一重视他的人,他最心爱的哥哥!

少年把孩子高高的抱起,露出了如傻哥哥般的笑容。

“生日快乐啊,阿夜!猜猜看哥哥带了些什么给你?是你的生日礼物,全套的儿童故事书哦~

喜欢吗??”

“喜欢啊!只要是哥哥送的阿夜都喜欢。”

“阿夜真乖~呵呵。好了,那礼物先放在一边吧,今天是你的生日,就不学念书了,想玩什么

哥哥都会陪你!”

“那我们玩丢皮球!”语音刚落,阿夜已经高举着刚刚从玩具箱翻出来的小皮球。

“阿夜,你已经7岁了哎,怎么还要玩皮球啊?玩别的吧?”

“不可以吗?可是已经好久没玩了......”阿夜低着头,小嘴也嘟了起来,眼泪也开始在眼睛里打

滚,只是强忍着不让它们掉落而已,这副模样,能有多委屈就多委屈,就好像一只要不到骨

头的可怜小狗,就算眼前的是个外人都会感到自责,更何况是溺爱着他的哥哥?不一会儿就

举白旗投降了。

“好啦好啦,哥哥陪你玩啦,不要再露出那种表情了,看得我好心疼。只不过你3岁那个时候

,我们倒是时常玩丢皮球的游戏呵,那时啊,你总是毫不留情的就把球直往我的脸蛋丢呢......

”说着还摸了摸自己当时非常无辜的脸。

“那时不懂事嘛,对不起啦~”吐了吐舌头,暗地里自我反省了一番。

“3岁而已嘛,小孩子都是这样的,不用愧疚啦,只不过你总是瞄准我的脸部,害我还以为你

妒忌我的美貌所以想让我毁容呢!”

“是吗?我都不记得了呢~我当时是不是这样啊?”说着就将手上的皮球顺手的往少年的脸上一

丢,少年闪避不及,让自己漂亮的脸蛋再次无辜受罪。

“啊!我的臉!可恶的臭阿夜~!不是说了不要在打脸了吗?”

“咦?有嘛?你不是说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吗?那7岁还算得上是个孩子啊?”阿夜无辜的眨了眨

眼睛,理直气壮的强词夺理。

“哦?阿夜~你还真是越大就越不听话呢,竟然敢和我争辩?好啊,我就让你瞧瞧我的利害”,

说着就拾起刚才阿夜用来丢他的球,用它“回敬”阿夜。

“哇,哥哥不公平,17岁根本就不能算得上是小孩了嘛,哥哥怎么可以打我的脸?”阿夜作势

假装哭了起来,不断囔着哥哥不公平什么的。当然,这种摆明是骗人的戏码怎骗得了那少年

呢?

“哦~我记得我可没说过只有小孩子有这个特权啊?其他各阶层的人也可以这么做啊?哈哈!”

少年开始发挥他狡诈的本性,孩子气的和弟弟争辩了起来。阿夜气双脚直跳,只不过没办法

啊,谁让是他先开始砸哥哥的脸的呢?这也只能算得上是自讨苦吃了吧?既然哥哥已经发威

了,那自己当然也应该......不甘示弱的“回报”哥哥咯!

小皮球在这对绝之孩子气的兄弟俩手中不断的来来回回,在空中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弧度,间

中掺杂着因来不及闪躲而遭受攻击所发出的惨叫声,当然也有因成功击中对方而发出的欢呼

声。

就在他们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少年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的玩闹。若是少年所认定的闲人

所拨,他恐怕会一把抓起手机后狂骂一番,接着不理对方的回应就挂电话了。可是,这铃

声......

犹豫了许久,少年终于按下接通按键,通话即被接通。

“父亲大人,请问有什么事么?”

“呵呵,炎儿啊~我以为你不会接听了呢!现在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哦,怎么?和弟弟玩得太高

兴,连饭都舍不得吃了吗?”

“知道了,我会尽快回去的。”

“知道就好,炎儿,我的乖儿子是不会不听话的哦~现在就回来吧。”

少年还没给与任何回应,对方就已经自行挂上了电话......完全不顾他的回答,意同不得不准从

的命令么?

“阿夜,哥哥得回去了呢。抱歉哦,明天再来陪你玩,要乖乖的喔!”

“为什么啊?阿夜不要哥哥离开......”

“没办法了啊,父亲刚才已经命令哥哥现在就要回去了,要不然会被他骂的。”当然这是他骗阿

夜的,少年暗暗的吐着舌头,父亲才不会骂自己呢,从小到大,无论他做错什么,父亲都从

不会责备他的。

“那哥哥快点回去吧!等下如果父亲骂你,肯定很恐怖,那你一定很可怜的......应该吧?”阿夜

从来都不曾见过父亲,所以根本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只不过会将自己关在这里的人,

应该是很可怕的吧?只不过自己竟然从来都没见过父亲,想起来还真的是有些失落呢。

知道弟弟心里在想些什么,少年紧紧的抱着阿夜......

“父亲只是暂时无法接受母亲的死,才会这样对你,只不过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想通的,到时候

我们就可以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在一起了。”

“哥哥,妈妈真的是我害死的吗?”

“怎么可能?那时因为母亲的身体太弱才会死的,和你无关呀!”

“是吗......阿夜也是从来没见过妈妈呢,只不过阿夜只要有哥哥就可以了,因为阿夜最喜欢的

人就是哥哥!”想到自己还有哥哥爱着他,之前的愁云都散了,阿夜开心地对着少年笑。

“哥哥也最喜欢你了,呵呵。那只要阿夜乖乖的,哥哥明天就会来找你玩了。”

“嗯!阿夜会乖乖的等哥哥来的。”

“那就好了,哥哥现在要离开了,再次祝你生日快乐,我的宝贝弟弟,明天见。”轻轻的亲了阿

夜的左脸颊,少年便离开了。

房间又再次恢复安静,唯一与之前不同的是,此时此刻的阿夜是如此的快乐。生日的时候,

得到最喜欢的人的祝福,不正是件幸福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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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9 16:11:17 |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当少年回到去时,他父亲已用餐完毕。

“用完晚餐后,到我的书房。”

对他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饭厅了。

今天的晚餐也是如往常般丰富,只不过从小吃到大佳肴早让少年的味蕾麻木。随便吃了些东

西,稍微填饱了肚子便算完事。如父亲的吩咐,吃完了晚餐后,他便去书房见父亲了。

敲了敲房门,得到主人的允许后,少年便大步流星的走进去了。随意的在父亲对面的沙发坐

下,静静的等候父亲将手上的文件看完。不久后,少年的父亲便处理完手上的事务了。

“炎儿啊,你今天又去陪他玩了吧。”

“有问题么?”

“不是让你别再去找他了吗!”

“我不知道他对你而言是什么,但他是我唯一的弟弟!”

少年激动地站了起来。没错,他尊重他的父亲,也深爱着他。只不过他始终无法认同他父亲

对自己的亲身儿子,也就是自己唯一的弟弟独自关在那房间里的做法。

“他对你而言真的是如此重要吗?他只不过是个才七岁的孩子!”

“喔,原来您还记得他已经七岁了么?你不是把他独自关在哪儿,从来没探望过他的么?我还

以为父亲大人你根本不理会他的死活了呢!至于他的岁数我也以为您根本记不清了。您不是

从阿夜一出生起,就对他冷漠无情的么?”

“炎儿......不要再为这件事上而吵了,我不想为了他破坏你我的关系。至于你想去探望他就由

你吧,我也不多加理会了。我今天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些东西的。我打算明天就将你弟弟送去

联盟中最好的贵族学院上学,手续都办好了,明天去报到就行了。”

“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我一向来都是在家自学的,为什么唯独让弟弟去学校?”

“就因为他太爱缠着你了!而且,他也七岁了,是时候开始接受教育了。”

“我可以负责教他。而且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教他念书写字,所以我觉得我可以做得比那些所

谓的老师更好,根本没必要送他到学校去!”

“炎儿,你差不多也应该从我手上开始接管日城了。不要再花太多的时间在那孩子身上,再说

,我也希望他不在这个家的期间,你能专心学习管制日城的方法。”

“不在家?为什么?不是放学的时候就可以看见他了么?”

“炎儿,那所学校很远的,而且是强制学生必须住在学生宿舍的。不过你放心,那里的校长是

我所认识的,他绝对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是么?这样的安排对阿夜也何妨不是件好事......那阿夜知道这件事了吗?”

“还没,我明天才告诉他。”

“明天就要报道了不是吗?为什么要明天才告诉他?”

“你觉得如果是我去带他到学校,他会跟吗?所以我想要你帮我劝他。”

“......好吧。”

道了晚安后,少年便离开了书房。然而,他却没有察觉他的父亲在他离开后,所露出的笑容

却是如此的阴险。

第三章

风和日丽的早上,鸟儿快乐的啼叫着,凉风温和的吹着人们的脸颊,气氛显得非常和谐。然

而会有人想过在这样的好天气里,有一个7岁的小孩被独自关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吗?

翻着哥哥送给自己作为生日礼物的故事书,随意的读着。全套故事书共有7本,正好是自己的

岁数呢,现在正在读着的是一本书名为长发姑娘的故事。故事中讲述一个男人为了生病的妻

子,所以偷了巫婆邻居的蔬菜。然而,他的行为却不幸被巫婆发现了。作为蔬菜的代价,巫

婆在数年后将他们的小女儿给带走了。女孩越大就越漂亮,也不乏追求者。为了让那女孩永

远陪在自己的身边,巫婆将她关在了高塔,让她住在那儿......

当阿夜读到这里时,他突然觉得那女孩好可怜,因为自己也和那女孩一样被关着,所以他知

道被隔离在一个高塔,无法接触到外界的感受是如何的,就在他想快点儿读下去,看那女孩

最终有没有离开高塔时,房间的木门打开了。

“哥哥!”阿夜放下书,便冲到门边去迎接心爱的哥哥。然而当他靠近门边时,呆了。哥哥的身

后跟着一个男人,而且望着他的眼神很明显的显示出了对他的憎恨。阿夜害怕得拉着哥哥的

衣角,躲在他背后。但是却被哥哥硬是给拉到了那男人的面前。

“阿夜,不要怕,这就是父亲,我们两个人的父亲啊!”

将缩着的头再次抬起来,但是又很快的低了下去。那眼神,让阿夜的浑身感到不自在。知道

弟弟不喜欢面对父亲,日向炎也不再逼他看着父亲了。他蹲下身来,让自己的脸对着阿夜。

“阿夜,你已经7岁了哦,是上学的年龄了,所以今天父亲是来带你去学校报到的。”

“学校是什么?” 阿夜歪着头,不解的问哥哥。学校对他而言是个新鲜的词儿。

“学校就是让我们学习的地方啊,那里会有很多人和你一起读书,也有老师教你的。”

“哥哥也会和我一起去吗?”

“哥哥没有去啊,学校里所教的哥哥都会了,所以不需要去了。”

“那阿夜也不要去。阿夜要和哥哥在一起!哥哥不要离开我,不要去,我不要去!”他恐慌的抱

住日向炎的腰,紧紧地,勒得日向炎差点受不了,被一个只有7岁的孩子。由此可见阿夜是极

度的不愿意。回抱着阿夜,温柔的揉着他的头,他也不想离开阿夜啊,纵然不舍,但只要想

到这关系着阿夜的前途,而且是由父亲所提出,再怎么说,阿也都是父亲的孩子,父亲的决

定也是为了弟弟好啊!

他好言相的劝了弟弟好久,他知道弟弟很怕父亲,为了让弟弟安心,他再三发誓。

“別怕,弟弟,一切都有哥哥在啊,哥哥會保护你的。”

“哥哥会保护我嗎?”弟弟嘟着嘴,伸出小指头:“那打勾勾,哥哥如果骗人,就、就要吃下好

多好多哥哥最讨厌的苦瓜。”

日向炎一便尴尬的笑着,一边和弟弟打勾勾,“好、好,如果我骗人,就吃好多好多苦瓜。”

“哥哥不可以绝对反悔哦,已经打勾勾了!”阿夜天真地笑着

“是、是,我不会的。阿夜,到了那里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就要打电话告诉哥哥啊!喏,这是

哥哥的电话号码。”将一早就写有电话号码的纸塞进阿夜的口袋。

“那阿夜一打电话去,哥哥一定要接喔。”

“嗯,是你的电话我一定接的!”

“咳咳,已经大半天了哦,总该道别完了吧?”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父亲终于对这种兄弟情深

的道别场面厌烦了。

得到父亲的提醒,日向炎才察觉到确实已经和弟弟道别了很久。

“好了,阿夜要乖乖的听父亲的话哦,还有去到那里要想念哥哥啊!”

“哥哥也要想念阿夜喔!”

从他的怀中接过了阿夜,自己溺爱者的弟弟就这么跟父亲走了。途中,阿夜频频回头望着自

己的哥哥,同时非常害怕的牵住自己的父亲。而日向炎也不断的挥着手,直到再也看不见弟

弟的身影,他终于忍不住掉下了眼泪。从婴儿时开始,自己就看着他长大,教他说话,他还

记得这孩子第一次开口说话,不是爸爸,也非妈妈,而是哥哥啊!所以阿夜对他而言,也可

以说是等同于他自己的孩子了。一直在他身边的弟弟终于离开了,虽说假期时会回家的,但

,他还是哭了。

第四章

手好疼,只不过阿夜还是不作声,乖乖的让男人粗鲁的拉着自己的手走。离开了了哥哥的视

线后,爸爸不再温柔的牵着他的手慢慢的走,而是近乎强硬的拉着他走。终于,他们到了一

间房间。男人将浴室中的水龙头扭开,过了片刻,只见整个浴缸竟然沉了下去,露出了阶梯

。他拉着阿夜走了下去,不久便到了个摆满了仪器的地方,刺眼的灯光和穿着白衣的人让阿

夜感到害怕。终于,他忍不住了。

“爸爸,这里是哪里?我怕怕。”

“一个你该待着的地方。” 当男人在回答他那句话的时候,眼中的冰冷使阿夜不敢再问下去。

将阿夜交给那些穿着白衣的人,交代了一些事物后,男人就离开了。 被留下的阿夜再次体会

到被离弃的感觉。现在他只想见到哥哥,他不要再去什么学校了,而且这里跟哥哥所描述的

学校根本不一样啊,他宁愿回到那小房间,每天过着等待哥哥的日子,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

,尤其是像现在正被一群人围着打量,谈论着自己所不知道的事。他好希望哥哥现在就可以

来带他走,哥哥不是说过会保护他的吗?

就在这时,白衣人的谈论似乎有了结果。他们将阿夜带到一个小房间,房间内只有一张金属

椅子和很多的复杂仪器。阿夜被强硬绑在那张椅子上,接着被插满了各种管线,连接到那些

仪器上。阿夜不断的挣扎,但是只有7岁的他怎么可能从成年人的手中挣脱呢?就这样,他被

他们任由摆布。接完了所有的管线后,他们将开关开了,在开关被打开的一瞬间,阿夜的身

体好像有源源不断的电流涌入似的,他不断的哭喊着,希望有人可以将他从痛苦中解救出来

。只不过,在旁观察的白衣人却仿佛听不见,阿夜也只可以不断的痛哭,为什么哥哥还不来

?阿夜好痛,哥哥!坐在金属椅子上的他不断地喊着哥哥,希望哥哥可以听见他的求救声。

过了好久,身上的痛楚似乎感觉不到了,一只大手轻轻抚上阿夜的额头,很温暖,就像哥哥

一样。

“哈罗,你叫阿夜吗?

一双墨绿色的温柔眼睛出現在阿夜面前,阿夜用哭糊了的双眼看,除了墨綠外,還有好漂亮

的蓝色头发,就像阿夜从小期望着的,塔顶那一抹小窗外的天空的颜色。

“我是安特契,是阿夜的医生喔。”男人虽然也穿着和旁边人一样的白衣,但显然和旁人不同,

他的眼上充滿笑容。

很像哥哥,阿夜这么觉得,但事实上,日向炎和安特契沒有半点相同的地方,真要說共通点…

…就是他們都会對阿夜笑。

“医生?这里不是学校吗?哥哥说爸爸是要将我带去学校的。”

“阿夜有哥哥吗?”安特契尽可能温柔的说道。

阿夜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这和他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阿夜很喜欢哥哥?”
  
阿夜坚定的点头:“喜欢,阿夜最喜欢哥哥了。”
  
安特契笑道:“那就要乖喔,因為阿夜生病了,所也不可以去见哥哥,说你去学校了其实是骗

你哥哥的,为了不让他担心你啊!只要阿夜勇敢的把病治好,那就可以去见哥哥了。”

“真的吗?”阿夜抽抽搭搭的问,小脸蛋上却充满希望。原来是因为自己病了,为了不让哥哥担

心,才会骗他自己是要去学校,然后让自己在这里偷偷接受治疗。

安特契忍住想撇過臉去的冲动,发着抖說:“真的…是真的……”

“好,阿夜会很乖的,阿夜不哭了。”阿夜真的努力忍住泪水,也不再哭叫。

“阿夜……真乖……”安特契终于撇過脸去,一顆心脏砰砰的跳,夾住烟的手指抖得不像個外科

手术权威该有的。

阿夜在这里所进行的第一个手术在他乖巧的合作下,顺利结束。在手术期间,阿夜完全没有

哭闹。为了将“病”治好,他努力的撑下了所有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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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9 16:11:45 |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动完手术后,安特契便回到他的专署房间了。

“想不到,我這個只看钱医病的人渣医生……反倒是这里最有良心的人。”安特契自嘲的笑了笑

,這話要是让那些骂他见死不救的病患家属听了,肯定个个都不相信。
  
安特契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骂道:“他妈的,那只是個七岁的小鬼,这里到底去他妈的是什么

鬼地方?”

“不就是你目前工作的地方嘛,呵呵。”一个好听的女声在安特契的背后响起。

“你是谁?”安特契惊讶的回头,却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少女。

“只不过是个路过的少女而已。在门外听见有人在房内大喊大叫的,就进来看个究竟咯。发生

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安特契尴尬的将头转去别处。真是的,怎么会那么不巧让别人听到的。

“哦?但你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纯粹是发现一些讨厌的事情而已,不必你担心。”

“但你的心情不好吧?说出来会好些喔。”

“那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安特契开始对眼前的少女感到不耐烦。

“安特契先生,若这只是影响你自己而已的话,我并不会干涉,但请别忘了,你的工作效率也

会因此而降低。”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自己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将自己的名字说出口啊?

“呵呵。我自有办法可以知道。”

“你究竟是谁?”安特契对于这陌生的少女开始有了警戒心。但少女却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

“不需要害怕,我也算是在这里工作的人,而且是在7年前就来到这了哦。”

“7年前?”安特契以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她,这少女怎么看都只有14岁而已吧?察觉到他怀疑的

眼神,少女也只是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那银发男孩不也是7岁就来到这了吗?那我在儿童的时候就到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阿夜他是因为......”然后安特契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过了一阵,又再度开口:“

你说你也是在儿童的时候就来到这,莫非你是......”

“嗯,我和他被送来的目的差不了多少吧,呵呵!没错,我也同样经过改造的,也是从7岁就

开始了喔。”微笑的脸孔,淡淡的语气,仿佛她所说的只不过是个平凡的故事。

两人就这样站着,也不说话。过了良久,最终由安特契打破了沉默。

“对不起......”

“咦?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呢?”对于安特契的道歉,她感到意外。

“不.....没什么,只是觉得想向你道歉而已。”是啊,为什么呢?因为愧疚?或是同情?安特契

也不明白为什么对不起这三个字会脱口而出。

“你们其实都没有错。”看了安特契一眼后,她再继续接到:“你们只是在进行着你们的工作而

已。”

“但是......”安特契还没说完就被少女打断了。

“没有但是,这是你们的工作,你们就应该去进行。对于我们这些实验品若存有同情,也只会

影响了你们的效率。”

“这我明白。”安特契将头低了下来,他非常明白接受了他人的委托就必须尽力完成,更何况对

方所给的酬劳是那么的高......

“对了,在我还没离开前,我再奉劝你最后一句话,在这里,良心是不被需要的。因为它只会

害了你。我希望你能彻底的清楚这一点。我所想要说的就这么多了,再见,安特契先生。”

“咦?”就在安特契抬起头的时候,却哪还可以见到少女的身影?

“呵呵,在这里良心是不被需要的,是么?。”安特契用手捂着了脸,自嘲的笑着。过了片刻,

他一拳打在墙壁上,骂道:“他妈的,这里的家伙根本不是人,我还以为只有阿夜那小鬼而已

,没想到原来还有一个。我还真的是来到了一个他妈的鬼地方工作啊!”


从那房间离开后,脸上的表情却不再像刚才一样轻松。

沉睡已久的往事因为刚才的谈话,都在这一瞬间回想起来了。

“真是的,心情都变差了。”小声地自言自语着,瘦弱的身影伴随着“嗒嗒嗒”的皮鞋声逐渐消失

于走道中......

第六章

「不要,我不要再做了,很多人都死了啊?我不要啊,我不要,放开我!谁来救我,随便谁

都好,快来救我啊!」

好久没再做过这个恶梦了,是因为昨天下午的谈话么?一清早就被这种梦惊醒,也没什么心

情睡下去了。但是,这副身体其实并不需要睡眠吧?睡觉只不过是想证明自己还是个人类,

一个会感到疲累的人类而已......呵呵,但这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吧?自己早已不能再被称为人

类了啊.......

将头埋进双膝,好想哭啊,但为什么哭不出来呢?为什么?是因为待在这里太久了么?将头

抬起来,银蓝色的双眸透露着少女的绝望。

算了,既然都睡不着了,就出去外面走走吧。将衣服穿好,就走出房外。虽然是凌晨3点,但

依旧灯火通明。少女并不觉得奇怪,因为这里的人个个都是工作狂啊......

就在她经过一个到处可见,随便就可以忽略的房间时,她却停下了脚步。

房间没有锁,少女轻轻的打开了房门.......

“果然没听错啊。”少女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只见一个小男孩用枕头盖着头,隐隐的传出闷闷的哭声。

静静悄悄地走进男孩的身边,柔声地问道:“你就是日向夜么?”

听见自己的名字,阿夜反射性的抬起头来,却看见一个陌生的少女正站在自己的床头旁。下

意识的,阿夜向后退去。看见他颤抖的样子,少女唯有苦笑。为了让他放下戒心,少女尽量

小心的和他说话:“阿夜,不用怕哦,我不是来带你去动手术的,放心吧!”虽然她是这么说的

,但阿夜还是警戒的将半边的脸藏在枕头后,小声地问道:“真的吗?”

“嗯,真的!”

得到少女的保证,阿夜终于肯接近她。看见阿夜的脸上还挂着眼泪,少女从怀中掏出手帕,

边轻轻地帮他把眼泪擦干,边问到:“你刚才为什么哭呢?”听见她的问题,阿夜不好意思地将

头低了下去说道:“我好想念哥哥,虽然安特契医生说要等病好了才能回去见哥哥,而我也答

应了他不再哭了,但我还是很想见到哥哥......”

病?呵呵,没想到安特契也有温柔的一面啊,少女在心中暗笑,但她并没有点破,毕竟残忍

的事实和美丽的童话,对于阿夜来说,后者应该会比较好吧。至少,这也可以成为让他在这

里支撑下去理由......那么,就让她继续保护阿夜心中的那个童话吧!这么决定后,她便捧着阿

夜小小的脸蛋说道:“那阿夜就应该坚强,如果你心爱的哥哥看见你哭,一定会很伤心的,对

不对?所以阿夜要加油哦。无论遇到什么痛苦的手术,都要努力的坚持下去,这样病才会好

的。安特契没骗你,只要阿夜将病治好,就可以见到哥哥了!”

“真的吗?你们真的没有骗我?只要我的病好了,姐姐就会带我去见哥哥了对不对?”

“嗯,是啊。”虽然不忍心对他撒谎,但唯有这样,他才可以在这里生活下去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哦~,到那时候我将哥哥介绍给姐姐认识!”

看见阿夜脸上天真无邪的笑容,少女也跟着开心地笑了。

“姐姐笑起来的时候很像哥哥和我说的天使呢!”阿夜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睁着大大的眼睛

看着她。对于阿夜突然的说出这样的话,少女愣了下,但随即又展开笑容,对阿夜说道:“那

姐姐就成为阿夜一个人的天使,永远都会对着阿夜笑哦~”

“真的吗?姐姐对我很好,就像哥哥和安特契医生一样!这样我在这里就不会寂寞了,因为姐

姐和安特契医生都在。”阿夜高兴地抱着少女在她的怀中这么说道。

“嗯,对了阿夜,现在很迟了哦,你也应该累了,快睡觉吧!明天还要动手术呢。”阿夜吐了吐

舌头,就乖乖的钻进被里了。少女也站起来,开了门就要离开。就在这时,阿夜突然又起身

。看见少女要走了,阿夜急忙大声地问道:“对了姐姐,姐姐叫什么名字啊?”

听见阿夜的问题,少女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答道:“月华,月亮的月,华丽的华。”

“那我以后可以叫你月华姐姐吗?”

微笑的对着阿夜,她说道:“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晚安了,阿夜。”接着就关上了门,离

开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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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9 16:12:14 |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在房间内,有个男人正优雅的坐在正中央的桌前,手指有节奏的在桌上弹着。过了一阵,有

个白衣人进来了。在男人的示意后,他毕恭毕敬的坐下,问道:“日先生。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

被称为日先生的男人看了白衣人一眼,回问道:“实验顺利吗?”

“是的,日先生。实验体目前状况良好,身体在经过科技和药物的改造后,并没有出现排斥的

现象。”白衣人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是么......”停了一阵子后,日基言,也就是白衣人口中的那位日先生再次问到:“那么战斗能

力方面呢?”

“那个,其实在这两年中,我们主要是在改造实验体的肉体,至于战斗方面的训练并还没

有......”

“哦,还没开始吗?两年的时间只做了肉体上的改造?我支付了那么多的钱,进展却是这么慢

?”严厉的语气明显的表示了他的不满。白衣人察觉到了男人的不满,急忙解释:“其实,虽然

肉体上是符合了您的要求,远远的超过了普通人的标准,但是得以完美的控制这副身体,以

实验体的大脑来说太勉强了。虽然我们有考虑过与初次实验品一样,通过脑科手术植入晶片

,却考虑到年龄的因素所以还没进行......”

“我记得,上次的实验品在9岁的时候已经可以以经过改造的身躯战斗了,那时候她应该进行

了你刚才提过的手术吧?”

“确实是这样没错......但当时进行这项手术的共有7个人,却只有她一个人存活下来,生存率

实在是太低了,所以我们决定等这次的实验体的脑部发育较全的时候才进行,也就大概是在

14岁的时候。”

还要这么多年么?虽然勉强,但不能再拖了.......终于,日先生下定了决心。

“14岁太久了。我希望能在近期内进行。虽然你说成功率不高,但也是有成功的例子对吗?”

对于日先生突然的决定,白衣人有点惊讶。但他很快的恢复反应。

“虽然确实是有成功的例子,但那只能说是幸运。而且这么做实在是太冒险了。请您再......”虽

然白衣人本想劝日基言再三考虑,但他的话却被日基言打断。

“不用再说了,就这么决定。对了,在植入晶片的同时,顺便将他的感情也消除吧!感情对于

战斗可是没任何帮助的,反而只会碍事。”完全没有顾虑,就好像只是在吩咐人将垃圾给丢了

一样。

沉吟了一阵,那白衣人终于点头说道:“好吧,一切依您的吩咐。那手术我们会在近期内进行

的。”

“嗯,进行手术当天我会再来的。好了,你可以走了。”

“是。” 回答了日先生后,白衣人便从房间内离开了。

当白衣人离开后,日基言的脸上浮现出阴险的神情。用只有他本人才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

既然炎儿是面向阳光的太阳之王,那么你就待在黑暗中度过吧,你这恶魔之子!”

第八章

安特契半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前几天举行了个紧急会议,但会议的决定实在是......

就在他正在回忆上次的会议内容时,他的思索却被一个少女给打断了。

“嘿,安特契先生,你怎么啦?脸色不太好啊,发生什么事了么?”那少女正弯着腰,睁着那银

蓝色的漂亮眼眸大量着他。对于她总是突然的出现,安特契早已习以为常。

“月华,怎么又是你啊?”知道若是不回应她,她是不会离开的。其实,对于这少女,安特契所

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她的名字是月华,而且还是因为之前替阿夜动手术时,听到阿夜叫她

月华姐姐,才知道那是她的名字。至于她在这地方做些什么,安特契并不晓得,若想见她,

也得等她主动前来,因为自己是找不到她的。就算是问她,她也是笑而不答。总之,月华对

安特契而言是个神秘的人就是了。但她总是喜欢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就和现在一样。

“哈哈,恰好经过,发现你在这,就来打声招呼咯。”边说着边擅自坐在安特契的旁边。

“你还真是闲啊。”仔细想起,这家伙貌似总是在他想独自一个人思考些东西时就会出现。

“嗯,自从阿夜来了后,我确实是比以前空闲多了。”毕竟多了个人分担「工作」嘛......

“说起阿夜,上次日先生走了后就召开了个紧急会议,你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啊~为什么这么问呢?”

“那么内容呢?”

“嗯,有听说了一些......啊!让我猜猜,你一定是为了那项手术正在烦恼吧?”

“再一次被你猜中了啊。”她总是可以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烦恼啊,莫非她有特异功能?

“你会闷闷不了的话,都是和阿夜有关的吧?再说,那种实验实在是......”月华停顿了下,从脸

色看起来,大概也是不么喜欢吧。

“对了,听说.......呃......就是你以前也......”安特契吞吞吐吐的说着,毕竟那种事可能一不小

心就会踩到地雷区.....但月华却帮他接了下去。

“你是指我以前也同样动过这项手术吧?”

“嗯......”被其本人轻易的道出自己说想要说的话,安特契不好意识的搔了搔头。

“其实那手术确实是危险了点,存活率也很低,但也不是完全没希望,而且以阿夜目前的情况

,我想应该没问题。只是,感情那方面就......虽然在战斗时,确实是如日先生所说的一样,指

挥碍手碍脚,但是这对阿夜而言也太残酷了些。”

“咦?难道你的情感方面并没有消失?”

“安特契,你觉得我像是个没有感情的人么?”

“唔,说得也是,如果你是个没感情的人,就不会在这里和我聊天了吧?但是拥有感情的你在

战斗的时候不会有问题吗?”安特契感到很好奇,依月华本人所说,她和阿夜一样是在这里接

受改造的,这样的话,应该也是会有需要战斗的时候,但她刚才却说感情只会碍事,那为什

么他不需要消除情感呢?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其实我在感情方面也是经过了训练的,对于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会陷得

太深......”

“但你对阿夜却很在乎,不是吗?”每一次当他替阿夜完成手术后,她总是会出现,问他阿夜的

状况如何,而且当她见到阿夜时,那笑容和平时的她很不一样......应该说是因为平时的她笑的

时候都是高不可没侧,但是对阿夜的笑容却是由衷的。

“嗯,那小鬼确实是个例外,可能是在他身上看见了我过去的影子吧?但是如果他是我的战斗

对象,我也是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杀了。”她说着这句话时,脸上虽然依旧挂着笑容,但语气却

是冰冷的。让安特契也不禁背流冷汗。看见安特契并没有说话,她便接着说:“但我觉得那小

鬼应该做不到这一点,他是个善良的孩子呵......所以,这项决定对他而言,可能不是件坏事,

最少没有感情的他,在战场上不至于崩溃吧?”

“但是......”安特契虽然觉得月华的话其实也没错,但他还是觉得这对一个九岁的小孩而言实在

是太残酷了。

“安特契,你难道忘了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说给你的劝告了么?在这里,良心是不被需要

的啊!”

“但我不像你,我是个有感情的人,况且阿夜是个乖巧的孩子,我实在是不忍心替他动那个手

术啊!”

“但你必须要做,接受了薪水就应该完成你的工作,我相信你还是有那么点的职业道德的,而

且就算你不做,日先生还是会找人来代替你做的吧?所以,趁现在整理好你的心情,我记得

那项手术待会儿就要进行了,不是吗?情绪不稳定是会影响工作效率的,你不想这项手术的

成功率因为这样而再度下降吧?”

“我知道,不需要你提醒!”暴躁的回答了她后,他闭上了双眼,表示他想要休息了。

“你真的明白就好。好了,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哦,我不管灯了,省得你待会睡过了头,离

开房间时,记得将灯给关上喔。”

安特契摆了摆手,表示他明白了。

走到门边的时候,月华突然停下脚步,说道:“对了,安特契先生,开关其实是个伟大的发明

哦~”

留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她便离开了。

第九章

手术室里,阿夜正躺在床上,准备接受手术。就在安特契正在准备手术器材时,阿夜突然问

安特契:“安特契医生,还要多少次手术,阿夜的病才会好,才能去见哥哥?”

多久沒看见哥哥了?阿夜的日子过得比以前还要模糊,以往至少有哥哥每天会來看他一次,

每年会送他生日礼物,但是现在,他早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几岁了。
  
安特契的手一抖,勉強笑着:“最后一次了,真的。”
  
“真的吗?”阿夜的语气很兴奋,因为他实在是太想念哥哥了,虽然在这里有安特契先生陪他聊

天,而且月华姐姐有时也会来陪他玩,但他还是想见心爱的哥哥。

真的是最后一次手术沒有错,安特契吸了一口烟,最后一個脑科手术,将晶片植入這孩子的

脑中,此后,他将不再是個人类,只是一部机器,阿夜也永远消失,只剩下一个只会战斗的

超级保镖。

“安特契醫生。”阿夜转过头去看着医生。
  
安特契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嗯?”

反正这孩子几分钟后就不再存在了,沒有必要再继续安抚他了,沒有必要……

“谢谢你,医生。”阿夜有些奇怪的看着安特契,不知道为什么医生今天都不笑,但他却体贴的

想到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所以心情不好吧?而且要不是因为安特契时常鼓励和安慰他,他可能

就坚持不下去了,想到这,阿夜真诚的开口说:“医生,等阿夜到哥哥那里去以后,你和月华

姐姐一定要來找阿夜喔,你们一定会喜欢哥哥的。”

听到这,安特契猛然眼眶一热,连忙撇过头去。
  
阿夜很惊讶:“医生,你在哭吗?”

“笨蛋!是灰尘啦,灰尘跑进眼睛里去了,痛死了,该死!手术取消!”安特契急急忙忙的跑走

,手掌始终沒有离开过脸。突然他想起了月华在离开休息室时所说到的话。

「开关其实是个伟大的发明哦~」

安特契的脑中有了个主意。他离手术室越来越远,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他的声音:“该死,突然

有个主意,看來得去找那些理论家商量了,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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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9 16:12:40 |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经过商量后,手术顺利完成。完成手术后,安特契便带着「阿夜」去见日先生。当日先生看

见他们时,便示意他们坐下。大量着「阿夜」一阵子后,他开口问道:“手术很成功嘛。”眼前

的「阿夜」和以前已有了很明显的不同,并不是指外表,而是他的神情,不再是属于一个人

类,取而代之的是毫无表情的脸孔。

“是的,手术确实是很成功,他完全达到了您的标准。”安特契并不想用阿夜这个名字称呼他,

虽然是同样的人,但感觉却不同。

“你辛苦了。”虽然是感谢的话,但从日先生的语气,很明显的这不过是句客套话。

“不,完成这项手术是我的工作。”安特契冷冷的回答他,对于眼前这个下达要消除阿夜的感情

的男人,安特契实在是不怀好感。

“对了,从今以后,他的名字就改称玄日吧!”

“咦?”安特契愣了,为什么要突然改名呢?

“反正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日向夜了,改个名字也没什么不好的。你顺便帮我通知外面的那些人

吧,然后你现在可以带着他出去了。”日先生无所谓的说到。

“是......”虽然依旧无法理解为什么要突然这么决定,但安特契明白以他的身份是不被允许问为

什么的,而且他确实不愿意再叫眼前这个已经没了感情的人阿夜,所以改个名字也没什么不

好的。

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那房间时,日先生大笑了起来,边自言自语的说到:“哼,你这恶魔之子

也配姓日吗?既然你想待在炎儿的身边,那么我就让你如愿吧。当炎儿最强的保镖,成为他

的剑、他的盾吧!你的命也不过如此了,玄日。”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所说的话全都被站在门边的月华听见了。

“呵呵,没想到竟然得到不得了的消息了啊,原本只是来找安特契的,没想到却......但原来事

情是这样啊......嗯,阿夜,看来你心中的童话有希望能在将来有我来帮你实现了呢。但为什么

我从来没想过呢?实在是太失败了啊
......”

趁日先生还没发现之前,月华已经悄悄地离开那里了。

第十一章

虚拟战斗机内,两个身影正作出各种战斗,由于动作太快,所以看不清画面,但可以隐隐约

约看得出,机器内的战斗非常激烈。几个穿着白衣的人正兴奋的看着电视上的监视画面边议

论着些什么。

“这实在是太厉害了,没想到实验体的发展比我们所想象中的还要好。”

“是啊,你看那速度,完全无法以肉眼辨识出他究竟在哪里啊!”

“但这场战斗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已经有一个小时了吧?”

“别忘了,他的对手是谁。”

“说得也是。但愿这次能够打败她吧。”

“结束了。”其中一个一直盯着画面的白衣人突然说到。其他的人听到他这么说,立刻将注意力

转回画面。只见机器内只剩下一个有着银色头发的少年站在中央,他的对手已经消失。很明

显的,她已经死了。在虚拟战斗机内,只要被判断死亡,就会自动消失,出现在机器外。几

秒钟后,那少年也不在在画面里。荧幕旁的门打开了,那少年从里面走了出来。

“实在是太好了,玄日。这次终于将她打败了。”其中一个白衣人对着少年兴奋的说到。那少年

,不,是玄日对于那白衣人的赞美却没什么反应。自上次的脑部手术后,他便没了感情,所

以怎么会因为别人的赞美而高兴呢?

就在那些白衣人正围着玄日议论纷纷的时候,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安特契走近他们,抓起玄

日的手,便将他带走边说到:“好了,战斗结束,我要带他去做例行的身体检查了,各位继续

你们的讨论吧!”那些白衣人耸了耸肩,继续对着刚才所获得的数据讨论着。

当安特契正仔细的帮忙玄日作检查的时候,有个年轻的女性擅自进来。安特契瞥了她一眼后

,又继续着他的检查。那人也不介意,静静的站在角落。

完成检查后,一直站在角落的她突然对玄日说到:“玄日,刚才那些人要我通知你,检查完毕

后,再到模拟战斗机哪里去见他们。”

玄日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后,便离开了手术室。这时,安特契才对她打招呼:“月华,需要我

替你做身体检查吗?”

月华摇了摇头,礼貌的回拒:“不需要,我刚才已经通过晶片确认了,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坏。”

“是就好。对了,刚才你是第一次败在玄日的手上啊,有什么特别感想吗?”

在玄日诞生后,便不断接受残酷的战斗训练,甚至将身体的一些部分改造成武器。但他都一

一撑了下来。在完成了改造后,便不断在虚拟战斗机与虚拟的对象战斗。直到最近,那些理

论派的人突然要玄日以月华作为战斗对象,以更快速的增加玄日的实力。每一次的战斗都维

持了很长的时间才分出结果,之前都是由月华击败玄日,只是今天玄日终于超越月华。

“会败给他也是迟早的事,毕竟我只不过是个初试品。并不会感到意外。况且,之前他之所以

会输也是因为我利用战斗经验比他多的优势而已。”对于安特契的问题,她以淡淡的语气说到

,完全没有一丝的不甘。

“是这样吗?呵呵,我还以为是因为对手是他,你才让他的呢。”安特契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到。

“不,在战场上,我是不会看轻敌人的,这是我所受到的训练,就算对手是阿夜,我也是会下

手的......”听了一阵后,她又否认道:“不,那已经根本不是阿夜了。”

“说的也是啊,还真的是很怀念以前的那个阿夜呢......”以前的阿夜和现在的玄日虽然共用同一

个身躯,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啊。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在手术室内,好久都没说话。突然,月华对着安特契说到:“安特契

,你想再与以前的阿夜见面么?”

“啊,什么意思?阿夜已经消失了啊!怎么能再次看见?月华,我知道你其实很疼阿夜,但你

应该清楚这是不可能的吧?”安特契对于月华突然的建议感到意外。

“不要再隐瞒我了,不要以为我没发现你在手术前找了那些理论派的家伙商议。”

“我......我没隐瞒你什么啊?”安特契的脸显出恐慌的神情,那项商议应该是只有当时的人才会

知道的,不,不可能,月华应该只是随口乱说的,安特契这么安慰着自己。

“感情的设计换成了开关式的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这时,安特契已经确认了月华确实是知道这件事的。

“侵入玄日的晶片。”月华平静的说出答案。

“你说什么?这根本不可能,玄日的晶片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安特契几乎是用喊着的声音

说道。但月华对于安特契的反应却不感到意外。在他还没说完话的时候,月华已经替他接了

下去:“这么容易就被侵入,对么?呵呵,安特契,但我就是侵入了。”看见安特契那明显不相

信的眼神,月华再一次解释道:“那是因为我是在手术后就立刻侵入,当时玄日才刚诞生,根

本不知道自己的晶片已被我侵入。而且监视晶片的保安系统在那时已被我强行关闭,这也是

你们不知道这件事的原因。”

“好吧,但就算你侵入了玄日的晶片又怎么样?”安特契扶了扶眼镜,便问道。

对于安特契的问题,月华并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道:“安特契,晶片方面并不是由你负责的,

对吗?”

虽然不知道这和她侵入玄日的晶片有何关联,但安特契还是照实说了:“没错,晶片是由别人

开发了后由我植入的。”

“所以你基本上是不知道晶片的内容吧?”月华问到。

“没错,对于晶片的内容,我并不十分清楚,这并不属于我的领域范围内。”

“那你知道要怎么将感情的开关再次开启么?”月华再次问到。安特契沉吟了片刻,便回答:“

只要玄日的最高主人下令,就可以了。”

“那么你知道那位主人是谁么?”

“不知道,晶片内容我真的不是很清楚,只懂个大概。但那位主人不就是日先生吗?”对于月华

的问题,他感到莫名其妙,既然是由日先生送他过来的,又是由他出资,那么主人理所当然

是他了嘛。

“错了哦,安特契先生。”月华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当我侵入的时候,发现玄日的最高主人

叫作日向炎,而非日基言先生。”

“等等,日向炎......我记得阿夜的全名不就是日向夜吗?”安特契心中突然像是想到了些什么,

但却不敢确定。

“安特契先生,我再给你个提示吧,你还记得阿夜有个哥哥吗?”

“等等,该不会是......”

“没错,我确认了他们的DNA,发现他们确实是兄弟,更么的是,阿夜是日先生的孩子哦。”月

华替安特契确认了那件事。

“什么?但......但日先生竟然这么对自己的孩子?将他改造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这未免

太残忍了吧?

“呵呵,那理由你还是去问日先生吧!安特契,我再问你一次,你想要再次见到阿夜吗?”

“当然想,谁想要成天对着一个没感情的机器人啊?”

对于安特契的回答,月华感到满意。她向他说道:“你只要帮我一个忙就行了,其他的我会自

己处理。”

“你一早就计划好了吗?”安特契怀疑的问到。

“没错,呵呵。其实当我得知日向炎就是阿夜的哥哥时,就开始计划了。当然,你也是计划中

的一部分,怎么样?愿意帮我吗?”虽然是这么问的,但月华早已知道安特契的答案将会是什

么。安特契稍微考虑后,终于给于回答:“若是我有能力办到,那么我的回答是,我愿意帮你。

”月华对他嫣然一笑,说:“放心,一定是你力所能及的小事儿。好吧,那我就将我的计划告诉

你。”小声地将她的计划道出后,安特契的脸色逐渐沉重起来。

“这......虽然我的处境并不怎么样,但是你,对于你实在是太冒险了啊!”他的语气透露了他的

担心,但月华并不在乎地说道:“但这值得,安特契先生。明天应该会有机会实行,请你随时

准备好吧。”

“但是......”安特契还向劝她,但她摆了摆手,表示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安特契,我自从来到这后,就将自己的感情关在心中那锁着的盒子,但在阿夜来了后,却让

它再次开启了,所以我愿意为了他而冒险。”她微微的笑了,但却以她平时的笑容并不一样,

淡淡的笑容里,似乎带着一丝的凄楚......和幸福?

看见她那笑容,安特契不禁对月华感到同情。她究竟在这里度过了怎么样的童年啊?

就在安特契正在发呆时,月华已经静悄悄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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