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八章:母親•死亡•安魂曲(下)
第一人稱:優希
我猛然把眼睛睜開,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十二聖騎居然都到齊了。
「你們怎麼都在?」我問,照理來說,上次我狠狠削了暴風一頓,應有殺雞儆猴的效果吧!
旁邊的暴風對我翻了個白眼:「拜託,要不是你出事,我們哪可能敢在你房間裡阿?」
還好還好,揍暴風還是有效果的。等等……出事?喔對了,我想起來了。
「那個……謝謝你們,特別是審判、暴風和綠葉。」我淡淡的吐出,接著便從床上坐起,將太陽神劍給拿了起來。
「你要去哪裡?」暴風問了一句
「別衝動,你不是那種會亂來的人,而且你根本不知道它在哪。」審判簡直就像有讀心術一樣,也算是我的蛔蟲了。
「我……唉──。」我重重的嘆口氣,還真不知道該講甚麼,我掙扎著,我是太陽騎士,職責就是殺死不死生物阿,難道真的叫我一劍給自己的媽媽嗎?我根本做不到阿!該怎麼辦阿?
「隊長──死亡騎士出現!請您盡快趕到!」房門外有聲音響起
我才在煩惱耶!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出現,該來的總是要面對,可是……光明神阿,就請您指引一下我吧,我該怎麼辦,殺了她真的就能解決一切嗎?
很可惜的是,沒有人會回答我的問題。
「那……太陽,你打算怎麼辦?」綠葉在一旁問,十分鐘後,我們已經趕到街上尋找了,連暴風跟大地也來了。
如果我知道該怎麼辦就不會這麼煩惱了啊!但我只是嘆氣,沒說話。其他人像是知道我心情似的,一路上保持靜默,我猛然瞥見廣場中央,就在那裡!
那烏黑的髮絲,雖不復以往的金色,但是那與我神似的臉孔一看就知道,那是媽媽呀!我睽違的將近二十年的媽媽呀!我忘我的看著。我愣愣的,居然沒留意到它朝我攻過來了,我急忙拿起劍抵擋,我意識到,我是太陽騎士,決不可以甚麼都不做,我一咬牙,朝我認為最不會受傷的地方砍了下去──
「薑!」我使出我最大的力氣在砍,可是媽媽居然擋下來,簡直不要命──這種打法,只要不小心連自己都會身首異處的!
「我……優希……快殺我……我被操控了……我再也不想繼續害人了!」媽媽似乎是極力保持著理智說話,我猶豫著,但它的攻勢又凌厲起來,那根本就叫拿著劍亂揮,我身上在短短幾秒之內,被劃出一條又一條的血痕。
就再那一剎那,我發覺手好像被握住,突然大量聖光四射,刺痛我的雙眼,等光芒散去後,我的劍居然、居然、居然刺中媽媽的心臟!而且還是媽媽握住我的手後再行刺的,用我那充滿聖光的太陽神劍,必死無疑阿!
我沉默了,我居然一點表情也沒有,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我該高興嗎?我居然一點罪惡感也沒有,真是該死,還是我應該為媽媽脫離痛苦而開心呢?
「優希。」那輕柔的嗓音,我聽錯了嗎?是我太傷心而出現幻聽嗎?我向上一望,媽媽,她真的在,但看起來居然是如此的不真實。
真的是媽媽,我們長的很像,但差異就在媽媽是金髮綠眼,這個穿著白色衣裳的身影,還是這麼美麗,這麼堅強,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優希,你當上太陽騎士了。」媽媽微笑這麼對我說
「嗯……。」我艱難的開口,氣氛變的很尷尬,對於十年前的事,我很愧疚,想道歉又不知如何開口。
「別再愧疚了,你很厲害,謝謝你,優希。」媽媽向我飄來,用手輕拂我的臉頰,但我沒有感覺到任何觸感,也摸不到媽媽的手。
「媽……。」我哽咽了
「別為我哭泣,別愧疚,優希,你是我的驕傲!」媽媽對我抱以最後一個笑容,也是最後一個笑容,消失了。
我唱起歌來,安魂曲,是為死者所唱的歌,我緩緩釋出聖光,全都聚集在媽媽剛剛留下的遺物──一條項鍊上,原本早已破舊的項鍊又綻放出耀眼的光芒,我堅信,媽媽的靈魂雖然不閃亮,但一定是溫柔、是慈祥的,現在一定也在別的地方繼續綻放吧!
歌唱完了,原本在地上的死亡騎士軀體也消失了,大概是被我的聖光淨化了吧!在臨走前,我看著蔚藍的天空,喃喃自語道:
「光明神阿!媽媽一定會上天堂的,對吧?」
以下是第三人稱
晚上──
「太陽出去了嗎?」綠葉問周圍的騎士長,不過沒人回答,這時說人人到,那個閃亮到讓人想戴墨鏡的耀眼身影進來了,他們正在交誼廳裡聊天呢!
「你找我?綠葉。」太陽帶著燦爛的笑容問
「沒有阿,只是剛去找你找不到人。」
「我出去辦點事,對了,審判人呢?」
「在那裡!」綠葉向外指了指。
太陽往外看,找到了!她快步走過去,還好她記得煞車,因為周圍還有其他聖騎士,所以她只能換一種生疏的語氣開口了。
「審判騎士長,倘若你沒有要事在身的話,可否讓太陽耽誤你一點時間?」
「可以,我事情都辦完了。」審判故作冷淡的回答道
他們將談話的地點移動到太陽房門前──
「說吧!找我什麼事?」審判問
「那個……審判,你可以陪我出一趟聖殿嗎?」太陽覺得自己的這種想法很獨特,當初本來就想找人陪自己去,但是第一個浮現在腦海中的人是審判,真搞不懂為甚麼,但太陽還是依照自己的直覺辦事了。
「好呀!」
「真的!?那我們走吧!」本來太陽還以為他一定會拒絕的。
十分鐘後──
兩人已經穿著斗篷,把帽子壓得低低的,深怕被別人看見,隨著走入的環境愈來愈陰冷,審判開口問了。
「優希,我們到底是要去哪裡啊?」附近沒人,審判就直呼她的名字了,不過優希笑而不答。
「我們到了。」審判仔細打量著,這個地方比剛剛走過的路更陰森,裡面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石頭,與其說是石頭,不如說是墓碑,意思是說,這裡是墓園。
審判知道優希要做甚麼了,只見她在其中一個墓碑中停了下來,蹲了下去並雙手合十。
「媽媽的墳墓。」優希只吐出短短幾字,眼神卻流露出微微的苦澀,審判懂了,其實她還是很難過,只是他也沒辦法做甚麼,這種時候與其出口安慰,不如安靜點,讓她慢慢釐清自己的思緒。
優希正像座美麗的雕像,靜靜跪著祈禱,突然,她從懷中掏出一束花,放在上面。
那是束白玫瑰。
「媽媽生前最喜歡白玫瑰了。」優希的音量很低,都快變成喃喃自語了。
審判看著優希,現在的她很脆弱,是多麼讓人疼惜阿,以前,她總是太強,太讓人放心,直到她的另一面顯露出來後,卻讓人好想將她捧在手中好好愛護。
就在審判這麼想的下一秒,發覺自己的手被握住,他詫異的看看優希,但對方一點都沒有放手的意思。
「就這樣……別放手。」優希只想這樣,靜靜的,而且這雙手讓她覺得很安心。
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兩人的手緊握著,沒有任何不自然,兩隻手的影子就這樣緊連結著,彼此相望,即使在微弱的燈光下看不清楚,但,這樣就夠了,優希滿足了,這種安心使她放鬆不少。
審判感受到手中有股溫熱的液體,她哭了,終於哭了,長期積壓的情緒終於發洩出來了,審判輕輕幫她拭去眼淚,優希似乎是覺得尷尬了吧!有點臉紅,看著旁邊這個臉色微紅的可人兒,有種想要把她抱在懷中的衝動,但他沒有,因為時機還不到,審判是如此認為的。
她很幸福,優希突然這麼覺得,有個人能夠陪著自己,應該算是很有……安全感吧?從以前到現在,沒有人給她這種感覺,即使親如十二聖騎,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眼前這個親如手足、已經幾乎等同於她的心靈支柱的審判騎士。
但,我們真的只是夥伴嗎?
同時,優希也如此的反問自己。
哇!歡呼!最難寫的地方寫完了
那我就要專心打新坑摟
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