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移動陣的光芒一閃而過,我和喵喵出現在一座巨大而古老的風車後方。數座風車一字排開,木製的風葉在涼風的吹拂下緩緩轉動,閱盡了人情冷暖的萊茵河在我們身後蜿蜒向北。繞過風車,展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大片的鬱金香花海,各種顏色、品種的鬱金香被分門別類的種植在不同的花圃裡,在三月的涼風裡搖曳生姿。
看著眼前的景色,我有些困惑的皺起眉。我看的出來,這裡應該是一座專門培育鬱金香的莊園,我不明白的是,莊園的主人到底是用什麼方法,在沒有使用溫室的情況下,讓鬱金香在三月中盛開的。要知道,以荷蘭的緯度,照理說鬱金香應該還要再晚半個月到一個月才會開啊!於是,我向喵喵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那是因為這裡的主人不是人啊!」喵喵眨著碧綠色的大眼睛,歪著頭給我個換個角度解釋的話,會引起紛爭的理由。
原來如此,在守世界生活了那麼多年,我很清楚那些非人們總是有很多特殊的手段。不過……喵喵妳是故意的嗎!?妳知不知道妳用這個表情看我很犯規!?會讓我忍不住想要把妳撲倒,沒有人這樣賣萌的啦!
「……我懂了,我們先去見委託人吧!」無言的咬了咬牙,我無奈地把不該出現的慾望掐滅,同時為了避免自己繼續想下去,僵硬的換了個話題。
「說到委託人……漾漾,之前鈴茜姊給你的翻譯耳扣你有帶嗎?」喵喵提起的另一個話題,換來我疑惑的目光。
鈴茜姊是傘董事的大弟子,比學長大了整整十五歲。據說在學長剛到千年後的世界時,就是鈴茜姊負責照顧他的,也教了學長很多東西。對學長而言,她是個亦母亦姊存在。鈴茜姊畢業後原本在學院裡任教職,不過在我入學前幾個月,在一次執行黑袍任務時失蹤。
當時大家都以為她死了,結果卻在快三年後意外得到她的消息,公會立刻組織了救援行動。那時剛回歸不久的學長也參與了,其實原本是沒有安排學長參加的,只是學長堅持要去,帶隊的資深黑袍拗不過他,只好同意。我永遠也忘不了學長那時候的樣子,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一向理智、高冷卻又暴躁的學長那樣失態。那時我就明白鈴茜姊在學長心底佔有很重的分量,而且學長恐怕是在她失蹤後才發現,這一點不只是我,所有認識學長的人(鈴茜姊不算)應該都發現了。
現在的鈴茜姊,依舊在學院裡任教職,只是處於半休養狀態的她,暫時是不會也不能接危險性較高的任務了。因為同住在黑藤館的關係,鈴茜姊偶爾會指導我的語言學。她是一名很好的指導老師,要不是有她的幫助,我的通用語也沒辦法在高中畢業時高分過關(不過目前也只有通用語過關而已)。
「有啊。」疑惑歸疑惑,我還是拍拍老頭公,拿出一枚金屬色的耳扣。
那是一枚非常普通的耳扣,樣式就是你去路邊隨便一家飾品店,能夠買到的最便宜的貨色。但是這麼一枚普通的耳扣,卻藏著鈴茜姊精妙無比的巧思。
「要幫漾漾把荷蘭語輸入進去啊!喵喵記得鈴茜姊只有在裡面放守世界的語言吧!」喵喵巧笑嫣然的說出讓我臉色一僵的話,「漾漾上次出任務時,對著一個西班牙籍的委託者說英語吧?結果搞得任務完全無法進行,最後是緊急請了其他袍級支援才解決的。這件事大家可都還記得喔!」
你們這群火星人,可以不要反覆提我當年的糗事嗎?黑歷史老是被你們翻出來,這樣很打擊信心耶!好歹我現在已經進步很多了好嗎!
對啦!你沒猜錯,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我被身邊的親朋好友各種摧殘,壓著修了一堆語言。結果我這個笨蛋全部混在一起,越學越亂,最後搞得鈴茜姊看不下去了,親自把所有人統籌起來,還替我量身訂做了適合我的訓練計劃,我才脫離了那暗無天日的生活。
沉默著從喵喵手上接過耳扣,我熟練的將它戴在左耳上。
確認我已經準備好後,喵喵領著我往莊園深處走去。雖然因為時間的關係,沒辦法細細賞玩,但是一路走馬看花下來,我倒是有了一個很有趣的發現。
「喵喵,這個莊園平常應該也有在經營觀光業吧?可是服務的遊客應該不是普通人類,對嗎?」我得意的向喵喵分享自己的觀察結果。
「嗯,這裡在守世界可是很有名的度假勝地喔!而且服務很周到,很多高階袍級都喜歡來這裡‧‧‧‧‧‧等等。」喵喵肯定了我的猜測,不過說到一半卻突然停了下來,「漾漾,你是不是沒看喵喵昨天晚上給你的任務資料,這些裡面都有寫啊!」
「啊哈哈哈‧‧‧‧‧‧」頂著喵喵憤怒的目光,我只好一邊乾笑,一邊轉開視線。
我能說什麼?我昨晚跑到安因房間去上術法課,弄到快十一點才回房。回來後睏的要死,直接洗洗睡了;今天早上又只擔心不要遲到,匆匆忙忙地梳洗一下就出門了。導致我完全沒注意到喵喵到底有沒有傳任務資訊給我。
「漾漾真是的‧‧‧‧‧‧」喵喵氣得嘟起嘴,雙頰也微微鼓起。
就在我尷尬不已的時候,委託者的出現將我拯救了出來。
「請問兩位是聯合公會這次派來的袍級嗎?」朝我們跑來的委託者等不及跑到我們面前,大老遠的就朝我們喊到。
這種時候就要感慨鈴茜姊給的翻譯耳扣真的很好用。在我耳中,那些語言並不是被翻譯成中文;相反的,它們仍然保持它們應該是的樣子,可是我卻能理解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就這樣聽上一陣子,我自然而然就能學會那個語言‧‧‧‧‧‧至少基本的日常對話是這樣。
鈴茜姊當初就是用這個方式教我的,先設定好那段時間要學的語種。再要求我身邊的親朋好友,那段時間都要用該語種和我對話(除非不會該語種)。當然,鈴茜姊有先跟董事們溝通過,那段時間停了我在學校的自動翻譯系統。
啊?你說這樣會對耳扣產生依賴性?而且鈴茜姊怎麼這麼好,送我這麼好用的東西居然沒收費?嘖嘖嘖,這我必須說,朋友你想太多了。首先,這個耳扣只會翻譯我耳中聽到的話,可不會翻譯我嘴巴講出來的話。想要溝通,我還必須學會怎麼說呢!然後呀‧‧‧‧‧‧其實這個耳扣是鈴茜姊實驗中的教具,我只是給鈴茜姊當了免錢的白老鼠而已,實驗看看這個教學計畫可不可行,我都沒收錢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委託人也跑到了我們面前,開始跟喵喵交涉起來。我一邊觀摩著雙方的交涉,一邊不動聲色的打亮起了眼前的委託人。委託者是名女性,身高很高,接近一米八,但是身材卻很纖細,有著一種骨感美。五官輪廓很深遂,不過以西方人的角度來看不是特別漂亮,一頭鐵灰色的長髮紮成俐落的高馬尾,眉頭緊緊皺著,一雙祖母綠色的眸子散著濃濃的擔憂,雙脣也一直抿著。骨子裡有一種精明幹練的氣勢,可惜這股氣勢卻被化不開的憂愁覆蓋了。
後記:
在這裡冷冷要給大家科普一下
在歐洲、美洲,並不是每一個國家的常用語言都是英語
甚至有很多歐美人士是不會說英語的
雖然在我們眼中他們都長得很像
可是在確認對方是否會英語前
就理所當然地認為對方一定會英語
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
文中,漾漾在犯下這樣的錯誤後
大夥兒可不只把他抓去上語言課,還有國際禮儀
而且是兩個世界的都有上
漾漾那段時間可是各種的水深火熱喔~
雖然身體是不太累(體力什麼的,更早以前就水深火熱過了),但是心很累啊!
讓我們為可憐的漾漾默哀......
也希望大家不要犯跟漾漾一樣的錯誤喔~
茶會問題無限徵稿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