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系列】 源初
烈火衝天,煙塵蒙蔽了視野,淒厲的哀號與霍霍刀光及槍響交織成地獄繪卷的背景樂,為這安寧的沿海港都刷上抹不去的暴戾陰影。
少年立於高處,神情漠然地俯視下方的強搶豪奪、生離死別,眼底不起波瀾——他並非真的那麼冷酷無情,只是在海盜闖進家門,而母親為他擋了一刀,父親推搡著讓他快逃時,他的眼淚已經流盡。
「少爺……」形容狼狽、渾身塵土的家僕在他身後,淚流滿面,語帶哽咽地道:「該走了,少爺。」
少年猛地扭過頭,像是刻意把過往那些溫柔歲月狠狠地拋諸腦後,逆光的臉龐晦澀難辨,惟獨那雙浸泡著火光的藍眼熠燿閃爍,他伸手撥開黏在嘴角的銀色髮絲,不期然地嘗到了海風的鹹味,緊握著拳頭邁開腳步,越過了依然對家鄉依依不捨的家僕。
「從今天起,以薩•希沃德將從世界上消失。」
今後,他只是復仇的囚徒。
——至死方休。
家僕呆愣的望著小主人的背影,仿佛從來沒認識過他,眼前模糊的還能浮現昨日掛著靦腆的笑容趴在母親膝上央求講述海上軼聞的少年,然而不過一夕之間,天旋地轉,繁華盡散,樂土化為焦土,而年輕明朗的心遭受仇恨侵蝕。
「少爺……」他顫顫地喚著,凝視少年挺直的脊梁,眼神搖曳片刻終於定了下來,唇角一抿,努力抬起灌了鉛似的腳,追了上去。
兩道幼小的人影在煙塵中漸漸隱去,最終不復存在。
大概是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