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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地圖
眼淚對於像堡靈這樣的生物來說, 於一定程度上,是相等於他們靈魂的一部分。
即使是有肉身的生靈,在流淚時也會消耗部分的體力跟能量,而像堡靈這種介乎於虛與實之間的存在, 流淚對於它們的消耗比人類更要高出數倍。
更不要說是在某人的逼迫下,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內強迫自己哭出了幾公升眼淚的堡靈了。
不知道是不是哭得太厲害的緣故,冰炎覺得堡靈看上去的顏色比他們當初在幽靈龍任務看到時要淺得多了。
初遇時所見到的堡靈看起來已經有了幾分凝實的感覺,即使被太陽的法術弄得有點兒委靡不堪, 但最起碼還是可以看到實體的。
而現在……在太陽淆製藥劑的過程中不知不覺間已經升起的月光下,堡靈的身體較月光還要暗淡,而且四周還帶有一圈乳白色的霧氣,看起來整個身體也快要消散的樣子。
“ 嗚嗚嗚……太過份了……”, 大概是被欺負的太狠了,堡靈雖然在哭,卻半點眼淚也不見。
要不是冰炎親眼看見太陽下了多少眼淚去調製藥劑的話,大概也會以為它只是在裝可憐。
而造成這繞樑三日哭泣聲的罪魁禍首在“嘈音”下維持著同一個微笑的弧度,把現場清理好後,一手拿著有剛才製造藥劑時所收集的氣體的瓶子,另一手打了個響子。
“啪”的一聲過後,還在不停哭泣的堡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著,還來不及反抗,便整個身體都被扯進小鍋裏去了。
那個剛才在淆製藥劑時便被冰炎在暗地裏評為無底深潭的小鍋,把比它差不多大兩倍的堡靈吞下去了。
整個過程的時間並不長,小鍋把堡靈吞下去後,四周又一次回復到寧靜的狀態。
假如在太陽身旁的不是冰炎,而是褚冥漾的話,那大概是馬上便被嚇得青著臉,然後自己把嘴封好,免得騷擾到旁邊的血腥天使殿下了。
目睹了整個消聲過程後的冰炎,在一度無言後很快便挑起眉,“它怎麼得罪你了?”
從太陽把堡靈放進小鍋的行為,再聯想起放在小鍋中的材料和大量流失的聖光,冰炎已經推理出那鍋與靈魂有關的藥劑是作用於甚麼方面了。
內容是有關淨化和修復的,雖然最具體功效還不能確定,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種有著高濃度聖光含量的液體對於任何攜帶或者僅是沾染到黑暗的生靈而言,都少不免要經歷一場剜骨之痛。
聖光在無他人刻意控制的情況下,本就是對黑暗最為排斥的力量。最為純粹的聖光在未徹底消耗掉所有的黑暗前都不會停止,不管過程中會對四周造成多少破壞。
很不幸的是聖光對於非黑暗的部份還會自動進行修復,使得在黑暗被徹底驅除或是聖光耗盡之前,堡靈會不斷徘徊於癒合和再次撕裂的狀態……
太陽很自然地坐在樹屋前的木椅上,然後雙手交叉著自然地放於桌子上,才施施然地說,“這種方法比較快速。我計算好的了,雖然過程比較辛苦,但它不會真的消亡的。雖然等它後天出來後,可能會忘掉不少記憶就是了。”
雖然話語之間好像對於堡靈可以預見的失憶感到可惜,但不管是冰炎還是太陽都很清楚,這種失憶是兩人樂於見到的。從太陽以往的手段來看,將會猶如一張白紙的堡靈絕對會對太陽忠心耿耿。
冰炎從不懷疑他的夥伴那高超的手腕和對於人手的了解。
這個試練世界的晚上較兩人預算之中來得更快。這是他們來到這個空間的第二天,假如按照昨天的經驗的話,這個時間應該還是在黃昏的,但實際上現在已經是有月亮高掛的晚上了。
吃過晚餐後,聖光大量流失的後遺症已經近乎於無了。在昨天好好休息了一天的環境下,兩人都不打算繼續休息下去。
他們的實力在這裏可以確保一定的優勢,但想要從頭領先到尾,而且順利贏得他們想要的目標物的話,那就不能過於悠閒了。
兩人昨天在這個危險的沼澤中心建起根據地時順手放出了一些下等使役。在幾過了接近二十四小時後,有接近七成的使役回來了,並且為兩人帶來更多的資訊。
太陽把兩人的使役所蒐集得來的情報綜合,然後在兩人中間的桌上浮現了一份由光線繪製而成的地形圖。
“就這樣看來,這埸試練的參加者還不算太多。”,大陽一邊說著,視線繼續投於於地圖之中,用光線勾畫出來的地圖變得越發繁瑣,令人一眼看上去有發暈的衝動。
冰炎看著越發精緻的地形圖,然後指尖也對著虛空揮舞,不同顏色的光點陸續出現在地形圖以上,用著特定的軌跡在行走著。除了不同顏色的光點外,還有用黑色標誌著的小叉和幾個被灰色覆蓋了的地域。
兩人在地圖停止了繼續變動,也就是說他們都已經把所有已知訊息都添加到地圖後,都在仔細觀察對方補充的部分,也在進一步深化自己對於這個空間的理解。
在太陽下午製造藥劑時,冰炎已經在看那些由雙方使役傳回來的資訊,所以他比太陽更快了解完地形圖的資訊。
整張桌子都已經被這張已經盡量縮少的地形圖排滿了。冰炎唸了一句,“星光,引領重塑,隨我再度成形。”
一式一樣的地形圖凌空出現在原版的旁邊,不同於原版把所有資訊包下去的大包圍處理,這份新版的地形圖只有著寥寥可數的藍點和紅點,以及黑色的小叉,在淡黃的星光下特別的顯眼。
趁著這份新地形圖成形的功夫,太陽也已經消化好了所有新訊息,看著冰炎弄出來的簡潔版,便也移到更近簡潔版的地方,等待著冰炎開口。
僅有的五個黑色小叉跟著冰炎的聲音變大,突顯著他們的存在感。
“這空間並不禁止互相殘殺,也不見得會受到任何懲罰。”
雖然只是目前。
35- 親長
“沒有任何懲罰嗎……?”,太陽平靜地說著,手指輕點在黑色的小叉上,一幅記錄了殺戮現場的動圖馬上浮現在眼前。
畫面裏開戰的是一位風之妖精和一位蛇族獸人。風妖精族的特徵較為明顯,再加上在動圖裏他所使用的法術,所以很容易便能判斷出他的身份。
那名風妖精的實力算得上有一定水平的,而且身上有著很多防護飾品,看得出應是族裏的繼承人之類的身份。
雖然一開始被蛇族獸人偷襲得手了,但依靠著自動獨發的防護飾品,在回過神後,那名蛇族獸人很快便被擒獲了。可惜的是那名風妖精大概是實戰經驗不太足,又或是很少面對惡意,靠近蛇族獸人時被他反殺了,以整只右臂為代價。
在蛇族獸人的毒牙離開了風妖精,然後用爪子把風妖精脖子弄斷,隱藏起原來的致命一擊後,便迅速地消失於森林。但畫面還在持續著,直到在約五分鐘後,風妖精的屍體突然自動分解了,不留下任何痕跡。
四週除了折斷的樹木外,甚麼也沒有留下,連血漬也沒有。
從整個襲擊到殺人的過程中,也見不到有任何的異樣,沒有制止攻擊和殺戮的行動。
太陽又接著點開了另外四個小叉,不同情況浮現在地圖上,原因和人物不同,卻都以一方死亡作為結束,然後殘骸因不明原因而分解。
全部的畫面隨著冰炎手指一動,在分解那一刻停下來了。
從畫面可清晰看見,這種分解是真正的沒有任何物質殘留的,連一點微塵也沒有。
“但這不像是純能量分解。即使是分解成能量,附近的元素密度應該會有變化。但由使役傳回的訊息中,卻沒有。”,太陽分析著。
被分解的屍體到底是怎麼回事成了一個擋在前面的障礙。
冰炎皺眉看著畫面,“屍體太多可能會有點麻煩。”
但在摸清楚有沒有甚麼潛規則前,不管是太陽還是冰炎都不打算殺人,以免做成甚麼不良影響。
兩人都心中有數,假如這是一個如一開始訊息所言的試練空間的話,那雖然應該不禁止殺人,但卻也不會容許寶貴的繼承人大量的死亡。
而假如這是一個陷阱的話,那太多的殺戮大概就會白白令敵人如意了。有太多太多的禁術是使用死亡來增強力量了。
思及此處,兩人對視了一眼,便把研究出屍體的分解原理為當前的必要任務了。而在研究到原因出來前,先要把死亡人數控制在一定範圍內。
在場的人數眾多,不管理由是甚麼,都是被挑選出來的,當中發現了問題的自然是不只太陽和冰炎兩人,所以要找到臨時的合作伙伴也不是一件因難的事。
兩人派出去的使役所能監視的都是一些不精於術法,又或是實戰經驗不足的人。真正有實力的,都不會被兩人臨時弄出來的低等使役跟蹤到。
“來一件大事來請大家一聚好像不錯。”,太陽這樣微笑提議著,目光在地圖的不同位置打轉,就好像真的打算好好邀請別人來一個聚會一樣。
但這一向只是表面,相信的人大多被太陽坑死了,而餘下的在受了教訓後已經變成太陽的伙伴。
冰炎自然知道太陽在打的是甚麼主意,這種可以節省時間來找合作人的方法自然不錯。
所以他僅是點出了他們在實行這個計劃時最大的問題。
“黑髮黑眼的種族並不受我們的合作伙伴歡迎。”
不單是他們對於合作的伙伴會有要求,一切都是雙向的。
“這向來不是一個甚麼問題,不是嗎?”,太陽反問道,眼中的自信讓人難以忽視。
太陽繼續說,“反正我們要求的,也只是臨時的伙伴關係,有腦子的人可不會拒絕呢。”
而沒有腦子的人,也不會有資格成為他們的合作者。
“呵,倒真是你會說的話。”,冷諷了一句,冰炎的語調中卻透露著認同的意味。
太陽似笑非笑地歪著頭,“我該說感謝你的理解嗎?”
“嘖! ……隨你。”,用不耐煩的語氣說著,冰炎的眼底卻有著一份“難道不是嗎”的笑意。
這出乎意料之外的反應讓太陽頓了一頓,才再開口,“那接下來該討論第二個問題了。”
要控制好死亡人數,除了要找到合作者外,另一個的方法便是要令那些砌事的,會妨礙計劃的人都消失。
太陽沒有開口明確地說出第二個討論的問題是甚麼,而冰炎也沒有詢問。兩人之間有著一種難言的默契存在,他們需要討論的只是怎樣分工。
太陽念了一下咒語,地圖又變成另一個樣式了。除了最基本的地形和剛才地圖上的藍點跟紅點外,還新增了一個用銀色虛線包裏著的範圍。
修長而蔥白的手指輕點在新的地圖之上,銀線的範圍包裏著近半個沼澤地區,最近的地方距離他們的樹屋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距離。
紅點跟藍點的軌跡大多若隱若現,算不上很清晰,有時更會直接消失不見了,畢竟即使是兩人所製造的臨時使役,也是有能力限制,並不是真的萬能的。分別代表著不可合作人物的紅點和可考慮的藍點數量不太多,卻已足夠兩人布局了。
被銀線包裏的範圍不算太大,卻也不少,正好把藍點和紅點的軌道算進去了,若所有的藍點跟紅點都按著預測的軌跡前進的話,那他們所有人在明天中午都會身處在銀線包裏的範圍內。
然後一場“突發”的意外會成為導火線,引起一場的大亂鬥,把大多數人的實力和性情暴露出來,放便兩人找到合格的伙伴,也把引起混亂的因素初步清除。
兩人看著地圖,控制著不同顏色的光點作無聲的交流。
地圖的基本線條有著淺淡的金色流轉著,倒影在兩人的眼底裏,遍布星光。
但這樣純淨的星光卻照不透兩人眼底的最深處。
*
兩人的討論現場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完全屏現在他們的長輩眼前。
先不說早上一兩個小時前太陽所熬出來的藥劑即使是有著極為豐富草藥知識的賽塔和昔恩也未能完全識別出藥劑的作用,但最起碼昔恩看出了藥劑的重點不在於水狀的藥劑之中,而是在熬煮過程中出來的霧氣裏。
“這種提練藥物的做法我早前有研究過的,但還未完全弄明白原理。”昔恩說出他的判斷,然後月彌和加利德法都開始皺起眉頭了。
起初並不明白的卡汀茲想了一下,“這個做法是在族內的內部藏書館的?”
加利德法點頭承認了,然後在場的人或多或少也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除了少數特別開放的種族外,大部分種族的內部藏書館都是只有承認的族人才可以進入的,連普通的族人也不可擅闖。而跟加利德法交好的亞那自然較焰之谷的公主和賽塔署
知道得更多,戰靈一族的內部藏書館必須經族長承認才有進入的資格。在法陣和母樹的保護下,其他人連入口也不會找到。
而現在這種稱得上是高度機密的知識被一個應該是有著戰靈族長直系血脈的人熟練地使用著。
然而加利德法很清楚自他任少族長開始的這幾百年內,都沒有看過有未成年人或陌生人被他或他的親長準許進入藏書館。而有進入資格的人在法陣約束下也不能把知識洩露給沒有被承認的人。
那太陽是從那裏學到這種手法呢?尤其是連昔恩也還在研究階段的時候……
光從推理,加利德法等人都開始認同兩人是時間旅行者了。
那在自家親長已經戰死後的現在,而自己又是獨子,來自未來的直系血脈便只能是……
思及此處,加利德法牢牢地瞪著太陽跟自己有八分相似的臉容。
即使是有咒詛的前提下,亞那能有一個兒子,那他也可以辦到!
37- 始動
太陽和冰炎花了“一點”的時間把整個計劃所有細節都溝通好。這時,長夜都已經過去了,在微光底下原來閃爍無比的星光地圖都不及昨夜那般顯眼了。
但反正都已經把細節和問題談好了,一但遇到突發事情的話,這一次會是由太陽來配合冰炎的,按照兩人的隨機應變能力和默契,這自然不是一個大問題,所以在派出加強了隱藏性的使役去布置大部分場地後,地圖在這階段便沒有用處了。
而且要一直維持著這麼精細的地圖在不停的變動和修改,也是要花上不少精力的,雖然這種消耗對於太陽和冰炎來說並不算得上是甚麼,但為了維持最好的狀態,所有的消耗還是可免則免吧。
太陽把昨夜所有討論的東西整理過後綜合了,把很多張的地圖弄回一張,然後說道,“有變動的話,我會在地圖上標注的。”
“嗯。”
數份地圖一瞬眼便全都消失在兩人眼前,兩人都不打算休息,便各自分開把某些使役不能完美布置的地方都弄好了,等待著好戲上演。
冰炎慣性地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站著,然後腦海被一股熟悉的精神力連結了。
“你那邊有人來了。”
“你倒是完全不用收斂一下。”
太陽這種精神連結方法是把所有連結要付出的精神力都由他本人支付,而冰炎想要和太陽溝通的話只要在心中想就可以了,不用使用他本人的精神力,自然也不怕會因為自身精神力波動而驚擾別人。
而太陽的話……即使是冰炎也不得不承認論精神力這方面的話,除非是如同早前見到的戰靈一族和精靈族高層,不然的話想要察覺到精神波動的可能性可以說是沒有人。而即使是兩族的高層,在隔開了一段範圍後也是不會察覺到的。這種能力在這沒有“高人”的地方可說是如同金手指般的存在。
他們現時雖然與對方相隔一段不小的距離,但都同時處於沼澤和森林的交界之間。茂密而繁盛的樹木鋪滿了視線範圍內的每一個角落,導致幾乎沒有半點光可以透入叢林的底部。
但這對於冰炎和太陽來說甚至並不是什麼問題,他們自有方法解決。
對於精靈來說,森林算得上是他們生命的一部分,即使是在血脈和記憶被封印的這刻,森林仍然是他們的領域。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跟冰炎一樣,在佈滿重重障礙的沼澤邊緣中如履平地。
最起碼在冰炎附近的兩位來客都做不到。他們的動靜太大,即使是沒有太陽的提示,冰炎也一早便發現他們了。但這並不是說他們兩人的實力都不行,只能說是種族跟森林的適性不太好,兩人又沒有花過大功夫去克服這個缺點。畢竟要讓兩位海族在森林生存也實在是有點強魚所難。
但要讓冰炎來給意見的話,那就是他們該幸好這一個試練空間的場境並不是全都是沙漠,不然的話他們大概會比現在還要悽慘。最起碼不論是沼澤還是森林濕氣都是比較重的,他們要使用水法術時不用費太大的力氣。
但這環境對於兩人來說都不太好受已成事實,走在前方負責開路的,有著一頭淺藍髮的男性雖然已經盡量控制自已的動作,還是免不了被枝葉刮傷了外露皮膚的命運,而跟在後方的女性雖然不用開路,但整個呼吸的頻率都已經亂了,狀態跟前方的男性比差了不只一星半點。
但即使是自已的狀態已經差到一個快要走不動的地步,她卻連半點要求下來的意欲也沒有,反而在開路的人擔心地回頭時擺出一副不要緊的姿態。
“ 不如我們先停一下吧,現在距離‘ 花開之時’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可以先在這裏休息一下的。”
“ 呼……放心吧,我沒甚麽大問題。而且昨晚已經休息了很久了,要是再在這裏浪費時間的話就要來不及了。”
男海族好像還有話想要說,卻被女海族先一步打斷了。
“ 道卡斯你就不要再嘮叨了。要是想讓我休息的話,還不如先趕到花開的地點吧”
“ 那好吧…”道卡斯有點兒不情不願地答應了她的要求,然後兩人徑直走進沼澤區了。
冰炎看著他們走出了他的感知範圍後也沒有取消藏匿法術。 他繼續待在原來的地方等待著,直到活動開場。不然太早進入的話,即使是他也是有可能被人發現的,到時候計劃便要更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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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輩們看著兩人的使役回來,然後被太陽在極短時間內弄成了一張精細得可怕的地圖,再被兩人不停地加工,在討論過程中更是沒有停頓和休息地用精神力修改和完善著數量多得可以把整個星空都蓋過的星光地形圖,都感到有點兒驚嘆。
他們自然都認為自已的孩子是最好的,而不論是在未進入空間時兩人的表現,還是在進入到空間短短一天中開始肆無忌憚地運用的實力,都使得他們清楚自已的孩子在各方面都是極為的優秀,到了一個甚至比正常的成年族人還要高出不少的實力。
但當他們都以為自己所給的評價以經足夠的高時,兩人又一次刷新了他們的認知和了解。光是要使那張地圖在短時間內成形,其中所需要掌握的知識便已經不是看上去這般簡單,而且那精細的程度更使得加利德法開始懷疑在他們切磋那天時,以著太陽的精神力用盡全力攻擊的話,那天沒有看清兩人實力的他和亞那大概會有落敗的可能。
要知道即使是以他活了這麼久的精神力,或許在質量上還是比太陽高的,但要說到如此精妙的操縱和微控的話,大概在被太陽的精神力突擊時還是免不了會有片刻的失神,而這一個時機必然會被亞那的兒子抓住。
他們看著記載著不同資料的地形圖從主體中分離出來,形成各具指向性的特製地形圖,聽著兩人對於這個對他們而然陌生的空間作出有根有據的推測,然後計劃著展開一個龐大而精密的佈局,對於兩人的智謀又有一層更深的了解。
那個計劃即使是以他們的眼光和經驗來說,都稱得上是沒有甚麼差錯,所有的可能性和會發生的錯誤都已經被算盡無遺了。甚至於讓加利德法自已來說的話,他們唯一的問題大概是對於自已的實力和跟對方的默契過份自信了,那份算得上是預測到別人的心理和行動的計劃中並沒有詳細寫上他們如何完成各自的任務,只是有一個很粗略的大概。
甚至說是大概也是有點不符合了,嚴格來說那只是一句話,就直接寫著甚麼拖延目標接近又或是把人在指定時間引到指定地方等。全都不是甚麼好完成的任務,卻偏偏甚麼大致內容和限制也沒有,好像對方完成任務時會帶來甚麼連帶影響也沒有關係。
這時長輩們只當是他們思路還是有著年輕人的驕傲自滿。直到後來,長輩們才明白到兩人都有著一顆火熱的競賽之心,無時無刻都想著要和對方比個高下,在可控範圍內給對方添亂已成習慣,甚至有時會一言不合就開打。
根本就不是甚麼驕傲自滿,分明是明擺著要跟對方找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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