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橘玥華 於 2016-4-24 14:03 編輯
*第三人視角
*冰漾情侶設定
*結局悲向請慎入
章三 - 真相之心
時間,是世界上最好的療傷藥;
沉默,是生活中最遙遠的距離。
分手後,冰炎與褚冥漾兩個人仍在不同的地方靜靜凝望彼此。
不吝嗇卻也不逾越,總是剛剛好的對應與相處。
仿若戴上了一個平靜的假面具般。
時光不等人的不斷飛越、不知不覺中,他們畢業了也離開了熟悉的所在。
春去冬來,夏至秋過…
曾經痛到無法入眠的夜終於逐漸淡去,抑或是被強迫淡忘了。
時間:未知 地點:焰之谷
總覺得今天有哪裡不太對勁。
煩躁的扯開髮圈,冰炎俐落地從床上坐起身同時拍開了身側一顆緩緩飄過來的棉花球。
明天就是他身為精靈族成年的生日了,由於冰牙族特殊的規定、成年時有數年時間必須待在冰牙族領地內,所以趕在他閉關前暫時被邀請到焰之谷小住一段時間。
回想在焰之谷入住的第一天,原本他打算把飄來飄去花俏裝飾一口氣全燒掉、最後是因為一大群狼哀嚎遍起才勉強留下一兩個有點實用性的物品。
例如剛剛拍飛的雪花球兩三顆同時使用的話可以直接炸掉一個小巨蛋…
其實一點也不像外表的脆弱纖細。
既然睡不著不如起床作點有意義的事情。
一邊想著,冰炎走向房間最角落一面純白色雕花的精緻書櫃,取下了一本厚重的書籍。
書頁還沒翻動幾頁,大床旁放置著的水晶雕花裝飾突然亮起了淡淡的鵝黃色澤,也在同時間,走廊上傳來規律的腳步聲。
這間屋子是冰炎的寢殿,焰之谷中有條不成文規定,當冰炎在寢殿入住的時候其他人不能靠近寢殿五十公尺以內、由此能判斷外頭的腳步聲應是來通報他事情的,而且可能事情還不小,否則不會一大早就趕來通報。
有時候他真搞不懂那群狼腦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看見他稍微晚睡就會驚慌失措的大喊美容覺的重要性。
「少主,有您的消息。」收下書本後、房門外的腳步聲剛好站定了。
「進來。」
被阿法帝斯帶進來的是一顆圓形的傳訊球,它基本上類似加強版的錄音機、除了聲音和影像之外,力量也能同時間記錄在裡面。
開啟了傳訊球,然而沒有任何影像或話語出現,長達十幾秒鐘的無意義沙沙聲過後傳訊球被關閉了。
…未成功的留言?
是誰那麼無聊特地催動力量將沒有成功的留言傳進焰之谷裡?
雖然當他成年後焰之谷逐漸對外界沒有那麼戒備了,但是來路不明的物體絕對不可能被放行。
一邊想著,冰炎後知後覺地感覺手上觸到了一處異樣感。
原本應該清澈透明的玻璃球底部,出現了一朵樣式繁複的雪花片。
那是冰牙族的圖騰。
現在手上的這枚圖騰花紋,與好多年以前他送給那個人的樣式相同。
催動力量按下雪花圖騰,這一次很快傳出了一個女性的聲音。
「他想見你。」
很唐突的一句話,但冰炎卻在瞬間明暸了訊息的來源。
那個嗓音,十分熟悉。
# # #
吶,學長。
與你見的最後一面,是幾年前呢?
是畢業典禮上的驚鴻一瞥?
還是我結婚典禮上的那一個閃身呢?
春夏秋冬、冬秋夏春,
一個一個過去的季節裡,
哪裡都沒有你的身影。
時間:未知 地點:妖師本家
追蹤著傳訊球坐標記錄,冰炎被傳送陣帶進了妖師本家。
這一個,從好多年前他就被禁止踏入的地方。
在焰之谷待著時他就覺得長年環繞在身邊的力量感有逐漸減弱的趨勢,等他踏出焰之谷後才發現力量真的減弱得非常多、一不注意就無法察覺到了。
被身上淡淡的力量牽引著來到一間臥室,而後他看見了,那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人影躺臥在床上。
「…褚?」
緩緩走向床鋪,床上的人呼吸極淺,好似稍微一用力就會從世界上消失一樣的脆弱。
眼前的人黑髮早已褪去,換上了跟自己相似的一頭白髮,緊緊閉著的眼角邊深深刻劃著他們兩個人之間失去的無數光陰。
躺在床上的人,早已不是當年的青少年、而是白髮皤皤的老人了。
走到床邊停下腳步,冰炎沉默著。
早就已經忘記了啊,距離上一次兩人單獨見面究竟是幾年前的事了呢?
緩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冰炎感受到身上的力量正一點一滴的緩緩流向床上的人。
如果心會說話,那就是咒語般的言。
妖師所給予的任何言語通常會一直留存在那個人的身上,除非那個人被淡忘或是妖師本身即將消逝。
本來只是純屬猜測,然而在見到人的那瞬間,冰炎放棄了繼續自欺欺人。
不用去看床邊層層疊疊的黑色枷鎖,冰炎也明白褚現在的身體正在燃燒最後的能量。
褚冥漾即將離開人世。
從早上接到消息後,除了驚訝外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因為他一直刻意遺忘了;身為人類的褚和自己有多麼不同,人類的壽命僅有數十年可以運用。
「褚…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多少年來,他曾多次想像著兩人的再度會面,多少種幻想的畫面裡、並沒有這樣的場景。
他怎麼能想像,也不願意去想像,最後一次的見面,將是永隔。
說要離開的是你;說想我的人也是你。
為什麼每一次你都要想盡辦法從我的面前離開?
明明早以為已經被淡忘的心情,在親眼見到人的一瞬間突然爭先恐後的湧現出來。
原來,感情並沒有消失,一直一直都存在……
淡淡的愛憐之情、冰冷的恐懼感。
他一直以為他以經嘗遍所有的最糟情況,沒想到現在居然必須親眼見證他生命中的最後時間。
糟,糟的不能再糟了。
但是,身體卻像生了根似的,無法移動分毫。
明明想移開視線,卻又矛盾的不願意離開。
翻開被褥底下的手輕輕握著,外頭的夜幕逐漸壟罩了整個房間,然而冰炎並沒有起身開燈的意思、而是催動力量緩緩讓自身反射出淡淡的螢色光芒。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身上最後一絲殘於力量即將流逝前,他感覺到手上非常輕微的反握力量、以及一抹與多年前重疊的笑臉,「歡迎回來,學長。」
「褚…」並沒有等他說完話,最後一絲力量感完全消失了,一直握著的手突然軟弱無力的垂了下來。
「…」眼前所發生一切快速的如同夢境般不真實。
握著仍舊微溫的手掌心,眼前的人仿若睡著了一般。
儘管,那是一場永遠不會醒來的夢境。
「沒想到,他最後想看到的人居然是你。」
當冰炎傻愣住的時候、門旁邊傳來了一個女性嗓音。
轉過頭,他看見一位年邁的女性倚在門邊。
銳利的視線與高傲的氣場──當年紫袍的最高權威者褚冥玥此刻看向弟弟的眼神十分溫柔。
他們,在這一刻同樣都失去了無可取代的人。
弟阿弟,為何你要如此的傻呢?
作為大姊的褚冥玥其實一直都明白兩人間的矛盾。
看著傷心的漾漾,數十年裡有多少次她想抄起傢伙直接去逮人來當面對質。
最終,漾漾學會虛偽的假笑,掩藏內心、埋藏了自我的痛苦。
為了讓親朋好友不再為他擔心。
笨蛋弟弟...
閉了閉眼睛,女性從背後拿出了一個大紙袋。
這是她唯一能為漾漾所傳達的事情。
「你的東西,拿完就離開吧。」
「...」
沉默著接過東西、冰炎隨即開了傳送陣離開了妖師本家。
因為,再待下去他並沒有把握能好好維持住自己。
隨意選了間旅館住下,冰炎打開了其實頗大的紙袋。
大大的紙袋裡,滿滿都是整齊放好的信件。
潔白的信封外頭用原子筆寫著每一天的日期,稍微檢視了一下後冰炎愣住了。
因為每一封信署名寫的都是給自己,而且看著個數量…是一天一封?
翻找中,一封信落了下來,略微泛黃的白色信封上,寫著分手前的某天日期,從時間上來推測、看起來那封信應該是第一封要給他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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