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籃】黃瀨夢──最後幸福（１２／３１）

玄鈴羽

  當人年過古稀時，接著等待的就是死亡了。


  我年輕時並沒有結婚生子，所以至今依舊是孤身一人，平時寂寞就找找其他也已經年過古稀的好友一起聊聊天或坐著泡茶喝。


  不過真的沒想到會在自己最落魄殘破的一天再次遇見「他」。


  黃瀨涼太——自己最初且唯一喜歡過的人。


  在半年前，我被醫生診斷出癌細胞擴散，已經命不久已，若是住院還能再多活兩三年，不住院大概只能再撐最後一年。


  但當時我像個年輕小伙子一樣毅然決然的拒絕住院的選項，笑著離開了醫院。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有八千七百六十個小時，已經夠活了。


  能再過一次生日，找過去的好友聊天，寫下遺言，說出實話。


  大概是得知自己最近的舉動特別反常，涼太以一種令人出乎意料的方式出現在我眼前。


  如果你看到你的老友穿著曾經的高中制服出現在你家沙發上，你一定會很意外吧？


  不過老實說，能在死前再次與他相見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


「真的是好久好久不見了，涼太。」


「嗯！上次見面是你給我家孫子送禮時吧？」


「哈哈、你也老糊塗了，明明上次拜你老伴時才見過面。」現在才五月初，仔細算算距離上次見面大概只經過了一個月左右。


「阿拉～小彩還是一樣記的這麼清楚呢。」黃瀨笑著拉著我坐下，接著繼續開口，「我聽小桃說妳也快了？」


   我點點頭卻不語，我希望能多聽聽他的聲音，畢竟能多聽一句是一句了。


  「時間過得真快……我們認識也差不多五十年了吧？」


  「差不多。」青梅竹馬相識到六十多歲算起來大概真有五十年左右。


  「當年我們還小小一團時還真是年少輕狂。」


  「那是涼太不是總說想當世界第一王子？」我們兩個噗哧一笑，「那時的你真的鬼主意特多。」


  「小彩才是太安靜了！」涼太鼓起臉頰看著我，佈滿皺紋的臉已經不復記憶中的帥氣，但卻有著時間歷練出的穩重感，而對方漂亮的雙眼此刻卻是認真的看著我，「彩，當年為什麼不嫁人？」


   因為我喜歡你，這輩子只要你。我眨眨眼，卻不回答對方的問題，「涼太幸福嗎？」


  「妳總是問這個問題！都問好多次了！」對方伸出手指開始算，「我交第一個女朋友、然後結婚、老婆生子、孩子長大娶妻、孫子出生……六次！這次第七次！」


  「哈哈、記憶力真好。」我微微瞇起眼睛，兩個月前自己的雙眼也漸漸失去了看的功能，於是漸漸的不再出門找人聊天，而是改為打電話，「總得問問啊，我可是你的幸福參謀呢。」


  「也是，想想當年自己可真沒用，追老伴也要妳幫、有時和老伴出門孩子還讓妳幫忙帶著、老伴早早走了之後還找妳幫忙網羅孩子娶妻的大小事，現在想想虧欠妳真多，真覺得對不住啊……」


  「涼太。」我笑著開口，「我喜歡你，小時候就喜歡你了，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喜歡你，所以你幸福就好。」


  「小彩……」涼太看起來似乎並不意外，只是眼神複雜的看著我，「為什麼當年不說？」


  「告白嗎？」我輕笑著，可能是因為快死了，所以想把這些話講出來，不留遺憾的離開，「我那時喜歡著你，而你愛著別人，能給你幸福的不是我，所以我希望你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對方的老伴是個非常非常溫柔的人，並非電視劇中的惡毒女配，所以涼太一定會非常幸福的，這就夠了。


  一隻溫暖的大手堅定的握住了我的手，涼太溫柔的看著我，「小彩，妳成全了我一輩子的幸福，那麼請讓我成全妳最後的幸福，好嗎？」


  我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喜歡了一甲子的人，不禁眼眶有些酸澀。


  不論是同情或是報答都沒有關係了……最後的這段時間就讓我在死前擁有這份暫時的溫柔吧。


  我揚起過去的笑容抱住了眼前的人，「涼太你真的是......太溫柔了。」溫柔的令人想哭。


  最後的兩個月，涼太真的完全陪我在身邊，我看不見他便牽著我；我起不來他便在我身邊打轉堅決不離開；我一旦害怕死亡涼太便給我一個緊緊的擁抱。


  就這樣、來到了最後一日。


  我閉上雙眼，我知道很多人跑來看我了。


  笠松隊長、五月、黑子、青峰、綠間、赤司的兒子及紫原的女兒，在他們的陪伴以及涼太的擁抱中，我的意識陷入黑暗。


  之後我看見許多跑馬燈，一幕幕跟涼太相處的畫面不斷閃過……


  「小彩！我找到了！我喜歡的那個人！」


  「小彩！我要結婚了！」


  「小彩小彩，如果老婆懷孕要煮什麼比較好？」


  「小彩，幫我想兒子的名字～」


  「小彩……」


  對不起，涼太，以後小彩沒辦法在你身邊了，你好好保重。


  我愛你。


  End


※


  這是我在課堂間寫下的產物ＸＤ


  曾與友人討論過『何為真愛』？


  當時自己的回答是：如果在自己人老衰敗最落魄的時候，主動握住妳的手告訴妳『沒事的，有我在』，且願意在最後的時光相伴於身側的人肯定是真愛。


  所以想著想著就寫出這篇文了ＸＤ


  然後大大們新年快到了，先祝大家新年快樂～～～


  ２０１８／１２／３１

伊茖夏珞.韓

嗚嗚嗚鈴羽嗚嗚嗚(ノД`)・゜・。
小黃你好棒----太暖了嗚嗚嗚(Ｔ▽Ｔ)
但是你好遲鈍---女主喜歡你這麼久都沒發現－(>口＜-)
總之茖又哭了，鈴羽的專長是弄哭茖嗎嗚嗚嗚ヽ(；▽；)ノ
是說茖記得茖這一篇有留過言呀…又被吃掉了嗎！？━Σ(ﾟДﾟ|||)━
啊，鈴羽新年快樂噢，茖覺得那樣真的很幸福 ( ´ ▽ ` )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