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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l1e1a1f 於 2015-12-31 23:51 編輯 
 大家好久不見,我是風葉,就是開了兩個柯南帖的那片葉子XDDD
 這篇文是送給大家的新年禮物喔~
 關於暫時停更的柯南短文集……很遺憾要繼續停更。大學的期末考週太兇殘了……不過我1/15就放寒假啦~如無意外,寒假恢復週更~~~
 話不多說,進文--
 對了,看完要留言喔!
 
 
 
 亞癸拉
 在被向後扯去時我只感到錯愕,而後擋在我身前的身影──我一輩子都不可能認錯。
 姐姐……?
 長劍去勢不減,筆直刺向姐姐。
 在劍尖破出她的後背時,我的腦中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但姐姐,那個多跑兩步路就氣喘噓噓的姐姐,正掐緊戰士的脖子。
 緊緊地、整個手臂都爆出青筋地、掐緊戰士的脖子。
 戰士臉色一片醬紫,掙扎的鐵劍在姐姐身上攪出道道血紅。
 而後,在兩人同時倒下時,我的腦中像是被人重擊一拳。
 「姐姐?姐姐──!」
 我連滾帶爬地衝上前,一把抱過姐姐的身子。
 鮮血淋漓。
 姐姐重喘了兩口氣,空氣通過喉嚨帶出呼呼風聲。
 她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只是扯動嘴角。
 最喜歡妳的笑容了。
 我曾經的這句話,此時卻彷彿在嘲笑我一般。
 拜託妳,不要笑,告訴我妳在想些什麼!
 不要笑──活下來!活下來,姐姐──!
 她唇角微揚,在我懷中──
 再無聲息。
 
 ※
 
 我們出生在綠草中的部落,先祖亞癸拉長伴左右。父親好像是前任酋長吧?我只記得當他戰死後,我和姐姐被迫分離。
 能成為戰祭的女孩都是被亞癸拉選中的幸運兒,當大巫祭向我傳達祂的旨意時,所有人都這麼說。那一天,所有人難得對我笑著,只有姐姐,眉頭深深蹙起。
 「為什麼不笑?能當戰祭不好嗎?」當時的我這麼問她。
 姐姐只是沉默,就如同她的名字--潘娜洛普--般,是名沉默的編織者。
 「為什麼?」我又問了一次。
 戰祭的地位崇高,如果我成為戰祭後,姐姐是不是就能笑出來了?
 就像小時候那樣,對我柔柔地笑著?
 姐姐看著我,深深地、好像能看見我的內心一般。然後,她的眉眼柔軟下來,抬手撫過我的頭頂。
 「亞蘭,這是妳的希望嗎?」她終於開了口。
 我怔愣地點頭。
 「那就去做吧。」姐姐輕柔地說。
 只是,姐姐並不開心,我知道的。
 
 ※
 
 為什麼會不開心?
 我盯著姐姐死白的臉。
 成為戰祭後,一切感覺都很美好。
 巫祭蒂芙妮大人對我們很溫柔,儘管讀經很辛苦,這卻是為亞癸拉發聲所需要的資格。同為戰祭的拉娜總會帶給我家中的烙餅,就連大巫祭偶爾也會來看我們練武。真要說不開心的話,就只有今天……
 今天……?
 難道說,我不當戰祭的話,姐姐就不會……死了?
 是啊,若我不當戰祭,魯道夫也無法……
 我突然覺得渾身發冷,不禁重重摟抱住姐姐的身子。
 冰冷刺骨。
 身體的顫抖無法抑制。
 是我的錯……?
 是我的錯。
 是我的……錯。
 
 ※
 
 姐姐很久沒笑了。
 自從我成為戰祭……不,自從父親掀起對盧帕部落的戰爭後,我就沒看過姐姐的笑容了。
 然後,在盧帕的戰士魯道夫向我提出決鬥時,姐姐突然衝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不要去……!」
 她就這麼在全部落、在魯道夫的注目下,從喉嚨擠出聲音,這麼說。
 圍在四周的族人出現碎動,魯道夫雙手抱臂,微蹙的眉滿帶鄙夷和不滿。
 「我以為,這是我向亞癸拉部落的戰.祭亞特蘭特提出的決鬥。妳--又是哪位?」魯道夫用眼神將姐姐掃了個遍,發出冷笑。他看向巫祭蒂芙妮大人,挑眉,灰色的眸戾氣纏繞。
 「難道亞癸拉的戰祭連這麼小.小.的一個決鬥都接不下來?」
 「慎言。盧帕的戰士。」蒂芙妮大人微抬下巴。她用高傲的眼神環顧四周,待所有族人安靜後,方才重新看向魯道夫。
 「亞癸拉不懼任何挑戰。祂的榮耀與我們同在。」
 姐姐沒理會他們,她死死抓住我的手,臉色一片慘白。
 「不要去,亞蘭!那個男人,魯道夫,很危險!」姐姐的神色充滿慌亂,抓著我的力道大到發疼。
 這樣的姐姐,我第一次看到。
 但是--
 「我會去。」
 「亞蘭!」
 「我會去。」我又重複了一遍。
 這是屬於我的責任,屬於我的榮耀。當我同意成為戰祭時,便不能令亞癸拉蒙羞。
 我勾起嘴角,試著說服姐姐:「姐姐,我可是戰祭呢。哪有戰祭拒絕別人的決鬥呢?」
 「那種事情我不在乎!」姐姐的聲音猛然拔高。她不理會全看過來的人群,用快哭出來的表情,斷斷續續地訴說:「那個人,魯道夫他、是盧帕前酋長的兒子,現在的第一戰士。妳還不懂嗎?他是來報仇的啊!報父親殺他爸爸的仇--!」
 我愣了一下。
 啊,是這樣嗎?
 是嗎,是父親啊。
 那個在我心中只剩下一個背影的男人。
 但是、但是--
 「父親什麼的才不重要!」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吼向姐姐,只是,在看到姐姐僵硬的表情後,我的聲音像是被扼在喉嚨,瞬間說不出話來。
 「那、那個是……」我試圖解釋出什麼來,卻斷斷續續理不真切。
 突然,我注意到一個人影。在姐姐後方,屋舍的窗邊,正透過窗子凝望這裡。
 是大巫祭。
 我瞬間想起自己該做什麼。
 是的,我是亞癸拉的戰祭。
 --代表榮耀和責任的戰祭。
 我將手搭到姐姐的肩上,示意她先不要說話,接著看向魯道夫。
 魯道夫有著健碩的身形,尤其是上臂,特別粗壯。他身穿簡單而不會妨礙動作的獵裝,腰間的配劍散發森森寒氣。
 一個棘手的對手。
 棘手而強過我的對手。
 實際交手的話,我會死吧?
 但是--
 「盧帕的戰士,魯道夫。」
 我取下腰間的軟鞭,抬手舉向魯道夫。
 「以戰祭.亞特蘭特之名,接受你的戰帖。」
 
 ※
 
 「為什麼……?」
 手裡的觸感一片冰冷。
 「為什麼……?」
 眼前的地面一片血紅。
 「為……」我一口氣哽在喉嚨,劇烈地咳嗽起來。
 「為、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姐姐--!」我仰天大吼。
 然後,在吼完後,我突然感到渾身發軟。
 「為什麼……死了?」
 我稍稍鬆開雙手,凝視著姐姐的臉。
 用力的、將她深深刻畫在自己眼中般地凝視著她。
 「這明明不是妳的責任……」
 「是我的錯。」
 「--是我的錯。」
 
 「戰祭.亞特蘭特。」
 我渾身一震。
 這個聲音是……
 我緩緩抬頭,面前,一名女子單膝蹲跪。
 她毫不在意自己的華服及地,一雙眸彷彿要觸及我的內心深處。
 「大巫祭……」
 大巫祭看了姐姐一會,神情複雜難名。她抬起頭,再次看入我的雙眼。
 「亞癸拉的根源是什麼?」她輕輕開口,聲音平靜有如湖面。
 我張了幾次口,才從喉嚨中擠出回答。
 「……自由。」
 「戰祭的原則是什麼?」她再次開口。
 「榮耀和……追求。」
 「那麼,妳現在想追求什麼?」
 我瞪大雙眼。
 一瞬間,許多畫面在我腦中閃過,最後定格在姐姐陽光下的笑臉。
 陽光下,姐姐眉眼彎彎,眸中滿溢溫柔和關懷。
 我顫抖著唇,輕聲吐出自己心中的話語。
 「……復仇。」
 像是打破了心中的桎梏,我瞪著大巫祭,一字一字地說:「我要復仇。魯道夫死了就向盧帕復仇,盧帕沒了就向世界復仇。妳會幫我吧?絲柏凌。」
 大巫祭瞪大雙眼。她的眼中泛起諸多情感,紛雜到我無法判定,但僅只一瞬間,一切又重歸平靜。
 「你怎麼知道……絲柏凌這個名字?」
 「姐姐說的。」
 「--是嗎?那麼,隨便你。」
 語畢,大巫祭站起身,轉身離開。
 我又重新看向姐姐,伸手將她嘴邊的血漬抹去。
 姐姐緊閉雙眼,唇角微帶一抹笑容,彷彿只是睡著一般。
 是啊,就只是睡著而已。當我完成該做的事--當我把盧帕毀滅後,姐姐一定就會醒來了。
 到那時,我們又可以兩個人一起生活了。
 就像小時候一樣,永不分離。
 我緊緊抱住姐姐。
 
 
 ◈◆◈
 
 
 她第一次注意到潘娜洛普,是在五年多前的晚上。
 
 大巫祭是先祖亞癸拉在部落中的代言人,當成為大巫祭的那一刻起,她便只剩下這個身份。
 成為大巫祭後的生活規律又無趣,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到後來也成為難熬之事,只是,她依舊必須做好一切,絕不能讓亞癸拉蒙羞。
 --儘管她比誰都明白,作為自由化身的亞癸拉又怎麼會注意這種瑣事?
 當時的酋長名為亞帕,是一名富含野心的男人。當收到亞帕準備討伐盧帕部落的報告時,她只是看過一眼,便沒再注意。她的職責只在確保亞癸拉的存續,其他的事又與她何干?
 沒想到,這件事會成為與潘娜洛普相識的契機。
 
 五年多前的晚上,當她正準備入睡時,一名少女突然闖進她的住所。少女氣喘吁吁地請求她的幫助,希望能停止亞帕對盧帕部落的侵略。
 她理所當然地拒絕了,卻在看見少女臉色鐵青地離開時,突兀地泛起對少女的興趣。
 隔天詢問蒂芙妮--身為巫祭的她的下屬--時,她從蒂芙妮口中得知了答案。
 少女名叫潘娜洛普,是亞帕的女兒。
 
 潘娜洛普是個奇怪的人,她總是看著一切,眼中閃動透徹的光輝,卻絕少開口,讓人感到有些陰沉。只有在面對亞特蘭特--小她三歲的妹妹--時,她會勾起柔和的笑容。
 
 不久,亞帕戰死的消息傳來,部落對盧帕的戰爭頓時無以為繼。
 大巫祭在迎回戰死戰士的遺骸時,轉念間卻想起這對喪父的姐妹。
 潘娜洛普很聰明,看事透徹卻對權位毫無慾望。這樣的人放著實在太可惜了。雖然她並不缺乏人手,卻十分希望生活能多一點調劑,把潘娜洛普放在身邊似乎是一個好辦法。
 至於方法--作為普通女孩的亞特蘭特是一個很好的籌碼。
 於是,她讓亞特蘭特成為戰祭,潘娜洛普則被新任的村長收養,卻因為亞特蘭特的關係,對她充滿緊戒。
 而她確實在這樣的生活,在潘娜洛普三不五時前來關注亞特蘭特的犀利言詞中,體會到了一點樂趣。
 
 只是,潘娜洛普死了。
 她沒預料到潘娜洛普會為亞特蘭特擋刀,但在發現潘娜洛普死後,世界彷彿瞬間成了黑白。
 無趣,太無趣了。
 既然如此,就將它掀起波瀾吧。
 她走到抱著潘娜洛普的亞特蘭特跟前,開始了她的引導。
 
 「亞癸拉的根源是什麼?」
 「……自由。」
 「戰祭的原則是什麼?」
 「榮耀和……追求。」
 「那麼,妳現在想追求什麼?」
 
 在聽到復仇這個答案時,她的心中一片滿意。但在隨後聽到「絲柏凌」這個名字時,她的心中陡然掀起驚濤駭浪。
 曾經的曾經,當她還不是大巫祭時,她也有個屬於自己的名字。
 代表著春天的,柔軟的名字。
 而她現在,正將這最後一個知道的人往黑暗裡推。
 
 潘娜洛普,真是好手段--
 可惜,晚了一步。
 
 【後記】
 大家好,我是風葉XD
 這次我第一次寫原創短篇,不知道大家看完後有什麼感想?
 這篇的寫作緣起其實很有趣。我心情黑暗時就會想寫筆調偏黑的文字,開頭潘娜洛普死亡那段就是類似這樣的寫作練習。後來我突然想參加文學獎,需要一篇未發表過的文章,亞癸拉就是在這樣的想法下延伸出來的。(後來沒趕上文學獎就是了)
 總覺得角色的形象還不夠立體,改天再寫寫他們的其他故事XD
 最後的最後,不知道大家看完後能不能整理出亞癸拉部落的結構圖?線索都藏在字裡行間喔^^
 下面整理出主要角色名字的含意(查自網路):
 潘娜洛普──沉默的編織者
 亞特蘭特──跑得快的美麗少女
 絲柏凌──春天
 蒂芙妮──神聖
 魯道夫──狼
 順帶一提,亞癸拉是老鷹學名的音譯,盧帕是狼的學名的音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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