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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文] 齒輪 異世界基本守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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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6 10:09:09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白珀 於 2018-6-3 16:04 編輯

楔子  進入異世界的媒介—靈異閃電

  淡淡的鵝黃色,閃電似的劃過淡藍的天空,卻沒有伴隨著震耳的聲響,就這樣無聲的掉落在一座綠色天地之中──阿尼朵森林。

  並未造成任何意外,若是有人正巧抬頭一望也許會因為那痕跡太透明、太輕巧,一如幻覺般不在意,抑或明晃晃的瞧見了,不過也不會進去一探究竟的,這是座……禁忌森林,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這樣稱呼著。

  也許是在一萬年前,當時那裡是多種強大妖怪的集散地,深處的他們張狂著。

  或許是四千年前,當時那裡妖魔們佔領著,凶狠的將無用者除去,進去的人或非人生還的機會微乎其微。

  再者便是一千兩百年前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在那裡滋養著,殺了妖魔,無情地將其撕裂、吞下,血跡散落一地,四處飄散著濃濃的鐵腥味。

  曾經有一個二十多人的小隊進去那裡,唯一的生還者──年輕的雷之妖精瞪著一雙眼眸,顫抖的握緊同族中的青年的手臂,指甲陷入其中,將那顆名為『恐懼』的種子,深深的埋進所有人的心中。

  然而現在那裡不復以往般的陰森、可怕,只剩下中級的魔獸以及低等的怪物而已,但當年的震撼早已在所有人心中留下了陰影,至於為什麼那些強大的種族是為何消失的?就無從得知了,大多數人不想再談。

  自然也無人知曉這一道帶來的是一名白袍少年潔白的衣著隱約透著別緻的紋路相輝映著。

  白瓷般的臉龐上有著一縷縷如同黑夜一般玄色的細柔髮絲散落在半張臉龐上襯得原本就白皙的臉更顯得蒼白,但是並沒有遮掩住高挺小巧的鼻子和形狀優美但是卻蒼白的嘴唇,裂開的唇乾枯的好像是好幾沒喝水,嘴角還勾勒出個弧度,似笑非笑,彷彿時間停止在臉頰上,形成了奇怪的對比,細看腰間

那把長劍,並非什麼軟劍,而是平凡帶點剛直的,配著一襲飄逸柔美的服飾一點也不會突兀,彷若少年沒有這把劍,便不完整,劍好像是他身體的一部份,是血肉,是身軀,同時也是靈魂,這應該就是武的本質和天賦吧。

  這個突如期來的詭異少年將這個曾經的禁忌森林在次染上神秘的色彩,也轉動了他與這個世界的齒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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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2-6 10:14:39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白珀 於 2018-6-3 16:08 編輯

CH1 守則一──冷靜釐清原因     疑惑

  「唔……」黑髮少年發出一個無意義的單音節後,安然地緩緩坐起,環顧了四周,淺笑出現的裂痕,好的,現在有誰可以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麼事嗎?這綠油油的草地是怎樣,排擠人嗎,就我這塊是褐色的?

  是的,這位明顯搞錯重點的的少年正是失足掉落的那位,龔歆。

  龔家,一個善法術的古老家族,上通天文下通地理,論五行談陰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帝王見了敬三分,不過以上都是曾經的,在現代社會不就是個職業道士,副業神棍罷了,好吧,龔家出品,安全有保障?

  不過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少年究竟為何在此,「罷了,罷了。」他自語,「我還是先想辦法解決現在這個狀況吧。」站起身來,一督暗處正虎視眈眈的雙雙眸子,在此時一同衝出,似乎是研究出這是什麼生物或者只是不想探索,龔歆懶懶地笑起,抽出腰間長鋏,鏗鏘──爪子和劍相碰,擦出了火花,手腕微側化開了力道,轉為主動,迅雷及耳之間刺向了對方的心窩,抽出劍的瞬間血液如牡丹般綻放,少年一個後空翻閃過了漫天飛舞的血液,一同在天空畫了一個弧,落點在另一隻生物的頭頂,右腳一蹬,那生物和正要前來救援的夥伴撞得正著,而龔歆和另一個方向的傢伙錯身而過,翻上了一棵樹,身旁一根細細的銀針沾上了血液扎在樹幹上,而那傢伙在交手的頃刻間膝關節韌帶被割去,倒在一旁,頸上的小洞噴出血,眼中帶著仇恨,接著便黯淡了下來,「滾。」薄唇輕啟,那雙看著兩隻生物的眼神透著戾氣,「地上的,帶走。」

  看到頭子這般下場,才知道惹錯人了,他們倆趕緊將倒地的同夥帶走,腳底一抹油,溜了。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揉了柔額角,看向草地上的血跡,真是棘手,龔歆嘆道,放才那四隻生物似乎示警著這裡可不是他所熟悉的和平世界,雖說那個世界很大,很多的不可思議,但這麼不科學的生物早就引發轟動了,至少少年是如此認為。

  收回感嘆的心情,又是一臉沒心沒肺,心想,目前為止是沒有回家的方法,但他至少要活下去,環顧四周,要水,有水池;要地,已經炸出來了;要食物,……我幹嘛要他們把屍體搬走?要落腳處,……沒有。

  「麻煩。」少年斥道,撥開了樹枝,檢查水源,走進了一瞧才發覺這是一泉活水上頭源源不絕的流水注入,清澈見底,水面映出少年的模樣,三分孤,七分冷,一雙黑眸似寒潭,薄唇多無情。轉過身走向深處,獵個野味打算填飽肚子。

  回來時手中提了一隻兔子,「噢,傻啊,忘了生火。」龔歆差點沒被自己蠢哭,砍了幾枝樹枝下來,隨意交錯排列,拔起幾撮雜草扔進中央,手頭中沒有打火機,更別說是火柴棒這麼復古的玩藝兒,他坐下拿起兩根樹枝,掂了掂重量,一粗一細,用著最原始的方法來取火源,粗的墊底,拿起細的開始鑽木取火……過了好一會兒,什麼事也沒發生,手掌倒是不疼,畢竟練武之人皮粗肉厚,痛得是精神上的啊,連個煙都不賞,太傷了。

  事到如今,鑽木取火這招是不太可能,逼不得已只好將那塵封的記憶打開,所謂「術論」,將精神力凝聚在木堆裡的雜草上頭,一如在課堂中重複千百次的事情一般,雖然從未成功過。

  最原始的自然精靈被牽引而來,帶著愉悅聲響,像是大地的歌唱,不知道是誰召喚了他們,但一股熟悉的喜悅不會錯的,一點星火落在雜草上頭。

  「……」饒是少年在冷靜,也不禁感到訝然,他以為自己是法痴,法術白痴,也不知道是為何,竟然成功,也許是運氣吧,少年這麼想的。

  算是把火搞定,簡單清理一下兔子,插根竹子後便烤了起來,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幹了什麼,召集最根本的火精靈,只為了烤兔子,倘若此刻有名資深的魔法師恐怕也會驚得連下巴都掉下來,同時也忍不住把這子吊起來打,邊抽邊罵,「暴殄天物的混帳傢伙,讓自然精靈幫你點火,而不是高級魔法,讓你招集火元素,不是火精靈啊!」咬牙切齒,但同時也對少年的天賦感到驚艷。

  也不怪龔歆說他從未成功施法,直接召集元素精靈是一種最快、最好、最暴力的方式,不過它必須達成三項條件,其一,元素氣息濃厚的地方,這一點某顆藍色的星球就完全無法達成;其二,足夠的元素親和力、精神力、魔力,元素親和力只能說他得天獨厚,沒有被時空洪流絞碎的精神力都是突變的,至於魔力攥了十二年不斷的拉扯再濃縮必然足夠的;其三,混了十二年完全沒有一丁點魔法常識,連初階魔法只需要能量碎片去結合精神力,而不是直接拿人家本體去結合都不知道的某子一隻。

  在等待的過程,龔歆決定蓋起一間樹屋,這是一個巨大的工程,左思右想後……他決定先吃一口兔肉,然後把長靴放在一旁。

  選上了一闊葉樹,應該是楓樹吧,看起來挺健康的,首先他要很多很多的木材,然後把它們變成木板,精準的測量出兩支幹間的寬度,餔起地板架起樓梯,必須把木板組合,這可不簡單,他可生不出個螺絲釘,只能榫接,每一個角度方向大小都要精準把握,當他把所有工作搞定後,回頭發現……

  「我的兔肉,燒焦啊。」跳下樹屋,三步併兩步地奔向火堆,看著熄滅的營火和半生不熟的兔肉,無言以對,我現在是要慶幸兔子沒燒焦,還是要哀悼自己仍需等待?望著中午太陽高掛的天色,「……我去打一隻新的。」把原先那隻兔子給埋了,提起劍。

  而長靴呢,早就被放進樹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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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龔映一腳踏入這世界的同時,這裡另一邊的街道上也正上演著關於幾名非人的小插曲……

  一名穿著某間學院校服的少年有著銀藍色頭髮,用著一雙細長漂亮的冰藍色眼瞳雙眼看著天空呆呆發愣直到另一名娃娃臉少年揮揮自己的手大叫,「你望著天空幹嘛?小拉……」另一個『拉』還沒說出去,那位被他叫『小拉……』的少年早已回過神來,原本呆愣的雙眼也瞇了起來,看起來銳力十足,他毫不猶豫的將一拳打在燦金色頭髮的少年臉上,冷冷說道,「蘭笛.辛秘德,第一百零八次,別鬧了,我叫做米卡斯.拉.艾多伊,不是什麼『小拉拉』。」

  「沒差啊,不都有『拉』啊,不然叫小米卡斯也可以!」蘭笛眨著翠綠色眼眸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辛秘德同學,你找死嗎?請別再當差.不.多.先生,米卡斯或拉,不准在前面加『小』不然我就把你種在這裡。」米卡斯美人語氣冷淡帶著不容許違抗的強勢,尤其是那句『請不要再當差不多先生了』那根本就是命令句,哪裡有一絲請求的語調在。

  「米卡斯,你望著天空幹嘛?」被二人遺忘在一旁的少年帶著溫柔的微笑問,他的長相和蘭笛相似只不過他的頭髮是淡淡的金色,挑高的紮在腦後,他是蘭笛的雙胞胎哥哥,給人的第一印象,如果用一句話來說大概是,【優雅又溫柔的好人】。

  「唔,羅伊早啊,有閃電掉落在森林裡,沒有雷聲,這不科學。」米卡斯一手指向天空,一手指向阿尼朵森林,皺起秀氣的眉頭,簡短的回答。

  蘭笛忍不住和哥哥交耳,「我們做的事情應該都是很不科學的吧?」

  聽到這句話,羅伊他那淡淡的笑帶著藏得深的詭譎,好問題。

  二人順著米卡斯指的方向看過去,大叫,「咦!那裡不是下下下個月要到的實地測驗的地方。」更正一下,叫的人只有蘭笛,羅伊面不改色的看著,嘴角勾著一慣的微笑,心想,阿尼朵森林?傳說中的禁忌森林,挺有趣的……然後饒有興致的一笑,在心中。

  「沒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呢?」米卡斯勾起了一個令人發毛的冷笑,雖然美人冷笑還是美人,但為了自身安全找想蘭笛直接倒退幾十公尺,只不過米卡斯不理會他,丟下了一段話「快去教室,我可不想開學第一天就遲到。」也不想有這樣朋友,默默在心底加了一句後,便像風似的離開。

  「蘭笛,回魂喔,我也先走囉!」羅伊轉頭向自家雙生弟弟說,接著也拋下他朝學院方向去。

  過了好一會兒,蘭笛才回過神,意識到上課要遲到了,他用最快的衝進教室一邊在心中吶喊著,哇啊啊啊~我可不想第一天新生訓練遲到,你們兩個混帳居然沒叫我,該死的米卡斯〜〜順便將友人的祖宗十八代罵過一輪,還準備罵第二輪,只不過已經到教室了,至於自家兄長呢?那就算了,罵他又等於罵自己,多不划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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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卡斯‧拉‧艾多伊,你這混帳傢伙,居然沒有叫我!有沒有朋友愛啊!還有哥哥,說好的兄弟兩助插刀呢?嗚,都欺負我。」蘭笛進入教室後,一連串的咒罵聲也脫口而出。

  「噢,你是在興師問罪嗎?還有教室不能喧嘩,很吵。」米卡斯挑起眉頭,坐在桌子上,把手抵著下巴,偏著頭,一臉淡漠的斜眼看著金髮少年冷冷的說。

  一旁的羅伊撇了米卡斯一眼,坐在桌子上好像不好吧,看向蘭笛,笑得燦爛又殘酷,「沒人跟你說好過,而且我有提醒你的。」

  一個僵直,蘭笛趕緊認錯,「哥哥大人,對不起我錯了!」只差沒來個秒跪,童年的陰影太深刻,惹火誰都無所謂,那怕是要把族長剃成光頭也不要忤逆兄長大人。

  「呃……不要扯開話題。」誠心誠意的道歉後,蘭笛將注意力轉回友人,他責怪的看了米卡斯一眼,不知道是因為友人扯開話題,沒給他答案,還是因為對方坐在桌子上,不過依蘭笛的思考模式,應該可以猜到是前者。

  「第一個問題,我有叫你,嗯,丟了一串話,才離開。」米卡斯伸出食指,維持一慣的冷靜。

  「教室只有你們兩個人而已嗎?」聽到這樣的回覆,傻白甜的蘭笛小朋友滿意的點點頭又問。

  「嗯,其他人先去迎新會,我們在教室等你。」米卡斯答道,而身為兄長的某人正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當花瓶。

  「那咱們向迎新會場前進,跑向生命的朝……唔哇啊啊啊~~」蘭笛張開雙臂一副陶醉的模樣,接著……抱頭,哀嚎。

  「痛痛痛痛死人了,我好像也不是人,痛死人也痛死妖精了,米卡斯你發什麼神經?!我……你用鐵花瓶,謀殺啊!」蘭笛痛到語無倫次。

  「啊?你說什麼?」米卡斯看了看蘭笛明知個問,頓了頓後,一字一句緩慢的吐出讓羅耶吐血三萬次的話,「我知道你要說『跑向生命的朝陽』這樣的智障發言,所以就一不小心手滑打到你了,還有中二是病,得治。」

  蘭笛看向一旁的羅伊求救,展開花瓶生態的某人笑了笑,正當蘭笛覺得有戲時,再次補刀,「呵,別說得他好像有得治。」

  「好啦,好啦,我們也快去會場吧,讓人家久等不好啦!」看到哥哥如此無情無義,胳膊向外拐,蘭笛悶悶的這樣說,並在要踏出一步時,米卡斯悠哉的將手升起來堵人了,口中涼涼的說著,「我勸你不要去,我有不好的預感。」

  「吶!你的預感向來很可怕的準,嗯,為了我的小命著想,我還是不要去好了,至於在水裡『游泳』的樂趣呢,就給素不相識的新同學吧。」說完後,便把腳抽回來,臉上寫著,嗯,我真棒,人真好,真有同學愛,「那告訴我,我不在教室時發生的事情吧。」

  「喔,首先老師點名,其次是舉行實地測驗的時間改到下下個月,因為時間調早的關係所以活動也比較長,大概要在那待一個月左右,資料在你桌上。」羅伊指向身旁桌子上頭一疊的紙。

  正蘭笛拿起行程表準備一探究竟時,「碰」的一聲巨響,教室中的三人頓時無言對看,過了幾秒蘭笛首先發難,「米卡斯,不管說幾次都不會膩,你的預感真不是普通的準!」,語氣轉為哀調,「唉,那些悲慘的同學們要到水池去當浮屍了。」

  而米卡斯斜眼望向他,嘲諷似的說道,「呦,不是樂趣嗎?」

  「嗯,真的很厲害吶。」羅伊臉上一如往常的掛著淡淡的微笑附議,不過誰也不知道他是在說復活池很厲害還是米卡斯的預感很厲害的準,但也許都不是……

  「那我又不懂為甚麼不去治療室復活,反而要用復活池?」蘭笛用手指頂著下巴偏著頭問。

  「你的腦子是生鏽了嗎,稍微想想很困難嗎?」米卡斯反問,一臉看白癡的望向蘭笛。

  「嗯……答案有兩個方面,其一復活術不斷使用是很耗靈力的,其二就是看看你、再看看我和米卡斯,最後再去剖開導師的腦子瞧一瞧你就懂了。」羅伊認真的糾結了好一陣子,回答弟弟自認為還算合理的答案。

  「我……懂了,死亡人數太可怕了,而且不可能有人第一天就放出二十隻高等魔獸來『訓練學生』的,是這樣的吧!」蘭笛一邊說一邊做出小狗搖尾巴的動作,故意張大眼睛眨巴眨巴,還吐出舌頭向是討賞一般的朝向羅伊,淡金色頭髮的少年瞇了眼把燦金色頭髮的少年的頭硬生生的掰向另一個有著冰藍色眼眸的少年。

  「看吧看吧!我有動腦。」轉個方向,蘭笛繼續說道。

  「嗯,好棒好棒。」米卡斯敷衍的誇獎,違心的拍掌,接著變臉似的毫不考慮的抽出兵器架在那隻『小狗』的脖子上並且勾起新月般的冷笑加上零下一百度的話語砸下來,「你再不收起這種樣子我是不介意做一個『好人』讓你和同學『快樂』的『游泳』。」

  「當我沒做何事。」蘭笛一秒投降,米卡斯收回兵器後,他像是不怕死的又活繃亂跳拳擦掌準備好好大幹一場的,「要去看看嗎?」

  「你真的只有看而已嗎?你不會趁亂跑去大打一場嗎?」米卡斯說,他的表情十分平靜,但是語氣也掩不住那深深的懷疑。

  「不要不信我啦,我真的不會,不會,不會啦〜〜真的不會……」友人竟然是這種反應蘭笛不滿的不停重複哀嚎著。

  「呦,真噠!讓我看看,第一次……」聽落這句話的羅伊彎起一雙翠綠色的漂亮大眼作勢數起的他的蠢事紀錄。

  察覺到兄長大人的動作後,蘭笛耍賴的蓋住雙耳蹲在角落,「你說什麼,我聽不見,我什麼都沒聽到……」

  米卡斯看到蘭笛躲到暗處飄鬼火、畫圈圈,沒有一絲同情,只道,「別裝死,好好觀察高級魔獸的能力,以後任務有,可以比較快解決,也可以學起來。」雖然不會拖後腿,但常常闖禍真不知道能不能改,米卡斯再次將最後一句話壓進心中,拿起隨身筆記開始寫寫畫畫。

  羅伊一點也不愧疚,他知道蘭笛的小強屬性——絕對的恢復,和改也改不掉的劣根性,羅伊出筆記本……錯!如果你這樣認為那就大錯特錯!他拿出手機開始打字……還是錯!他開始錄影,因為米卡斯寫筆記,羅伊錄影,回家對照著看比較有效率。

  「我說,你們也太認真了吧!」不到半秒的時間蘭笛就恢復一副吊兒啷噹的樣子。

  「你是在想自己可以輕而易舉的把魔獸秒殺嗎。」這句話米卡斯用肯定句。

  「我是這麼想的沒錯啊,哥哥和米卡斯都很強啊,而且這些已經不知道看過第幾次了……」說到最後蘭笛聲音越來越小,燦爛的笑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退去的,翠綠色的眼眸染上了不甘和憤恨,蘭笛不笨,反而他聰明得很,所謂的監視無處不在,剛剛只不過演個戲給學院的人看看罷了,當他們的目光轉移偽裝就不需要了。

  「好了,蘭笛。」羅伊帶著過分溫和的笑容和彎彎如同高掛在天空上的弦月,沒有任何的違和感……如果忽略掉身後濃濃的黑氣以及沒有任何笑意的冰冷眼眸,他說道,「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十倍以上的代價的,妖精的命可不便宜。」

  「對了,我們下下個月不是要去阿尼朵森林,要不我們晚上去看看雷為什麼落到那裡去和發生了什麼事。」米卡斯打破的沉重,轉個話題試圖讓氣氛回暖,他不是什麼妖精但和兩位生死之交的繫絆可不少,雷之妖精一族也是他的家。

  「好、好,我一定要去的!那裡有很多魔獸、怪物可以打!」又恢復活力的蘭笛眼角閃出武痴的光輝,然後十分熱血的說,彷彿剛才的沉重是個幻覺。

  不過只是一些弱小的魔獸、怪物而已,需要這樣嗎?

  「嗯……好啊!順便探查一下地點。」羅伊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無異議。

  「先生我們要去探查環境,不是要去幹架,好嗎?請勿太過熱血。」米卡斯一個人望著天空無語問蒼天,而蘭笛像一個要出去旅行的幼稚園小朋友一樣在一旁興奮的小聲喃喃自語,「要去打魔獸、怪物耶!太棒了……」只不過被正常人看到的話,一定會認為這位「幼稚園小朋友」精神一定有問題,就說要記得吃藥。

  「唉……」羅伊扶著額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晚上才要去!先生你冷靜一點,好嗎?」米卡斯不僅有點懷疑帶蘭笛是對還是錯……不過又轉念的想了一想至少還有羅伊啊,應該不會出甚麼亂子或蘭笛一人太熱血的亂闖,嗯,應該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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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2-6 10:16:45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白珀 於 2018-6-3 19:18 編輯

CH2 守則二——與強者套好關係     嗨,你好,再見

  少年一整個人懶洋洋的躺在草地上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夕陽斜掛在天邊,柔和的橘光染上了散落的黑髮透著金色,輕撫上了臉龐,顯得透明,自出生以來頭一次有這種時間飛逝的真實感,好像只是一眨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幹了什麼大事,但總覺得很充實,流點汗來調劑生活其實還不錯。

  兔肉很好吃,尤其是自己烤的時候,也許是成就感添了一點味,老實說到這裡待著還不賴,脫離家族的掌控,多好啊……唯一讓人牽掛的是小玥吧,雖然嘴巴有點壞,性格有點彆扭,但是個不折不扣的好人,呵,龔歆忍不住輕笑,眼中帶上自己也沒察覺到的溫柔,連一個被背叛的人都相信他,瞧!做人多成功,不過可能再也見不到面了,嗯……有點不捨。

  不捨?為什麼,龔歆一愣,他反問自己,不是邊緣人當慣了,沒心沒肺的嗎,不是無牽無掛嗎,怎麼多了個人?搞什麼,不懂啊……

   「呀,什麼時候這麼感性了?」龔歆自嘲地笑了笑,歡快的語調、自信飛揚的眉眼,卻不自覺的添上絲絲落寞,有闋詞寫了這麼一句,「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雖然和作者的心境完全相反,算得上是另一種詮釋法的離愁,那想離去的愁也不相上下啊,多麼想揮揮衣袖不帶走半片雲彩如此簡單的離去,可剪不斷的是親情,讓一個善武之人,生在一個法術之家,越理豈不越亂?這般滋味他可不想嘗,然而這終究不是他說的算。

  所以這裡挺好的,只有一點令他頗在意,就是衝出來那四隻究竟是什麼生物?以龔歆的角度暫且稱呼他們為「魔怪」,腦子一轉,少年忍不住想,話說剛剛那隻兔子應該是正常的兔子吧,吃下去才想這個問題,已經來不及了啦……在心裡默默吐槽自己。

  把思緒拉回現實,站起身來走向水池,看了看身上的白袍,算不上髒也稱不上乾淨。

  龔歆沉默了,是的,他遇到穿越後的第一件問題,難道是要我縫衣服嗎?練兵時有教過砍木頭蓋木屋、紮軍營、煮食物,但沒教過織布縫衣啊,龔歆有幾分尷尬,雖然感覺不會有什麼人,但總不可以裸奔吧,可也不行不洗澡啊,汗流成這樣,臭到想把自己回爐重造了,前‧葉歆將軍,今‧龔歆屁孩如次表示。

  手伸進內袋,白袍有很多個口袋,都十分寬大鬆散,算是涼爽,可以扔很多東西進去,例如,法杖,不過很明顯的少年不會用到它,或者放外袍,也就是手中這件。

  他是想到了替代方案,嗯……就披上外袍,裡頭什麼也沒穿,因為他沒有把內褲放在口袋裡的癖好,這是種程度上的裸奔,較為含蓄些。

「反正有不會有人知道。」龔歆如此安慰自己,但效果並不大,他還是要當一天遛鳥俠,就算沒人瞧見,就算外袍長及地,然而無法改變下面空蕩蕩的事實,可惜由不得他想這麼多。

  解開了衣衫,扔到一旁草地上,縱身躍入湖泊,激起了水花四濺,回過神後才發現方才那個舉動多像個孩子,噢,我是一個將軍啊,曾經帶兵打仗、殺敵四方、衝鋒陷陣、直搗黃龍的將軍啊。

  沒錯,葉歆,他是一名將軍,忘了喝口孟婆湯,帶著前世記憶降生在龔家,名為龔歆,可想而知他有多尷尬,一出生被打屁股只能「哇——」,而不能「幹——」,因為那是生理反應,小嬰兒吃奶嘛,要一個精神上的成年男子,去吸一個女人的奶頭,要嘛,七天後再見,再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要嘛,羞憤欲死,誰看得出來靈魂是一歲還是一百歲,更何況是從正當管道來,但這都不是嚴重的,嚴重的是要一個天天舉劍的偽‧將軍,真‧殺人狂去念一個差點沒咬到舌頭(是真的想直接咬舌頭)的咒語,蹲在一旁畫陣法是要他的命嗎?

  不難想像,意識到自己可以脫離家族掌控、不用再被壓著學法術的少年是多麼像一匹脫韁野馬,不自覺的做出些符合現在年齡的事,雖然經歷過很多,但他的身體才十二歲,終究是個孩子,還無法完全脫離天性。

  很快的少年把失態扔到一旁,整個人浮在湖面上,微瞇起的烏黑雙眸透著狡黠彷彿寫著,我可不是自己離家出走喔,是老天讓我的,已經很久沒這麼自由了,他對自己為方才的行為辯解,想稍微放縱一下……一下而已沒什麼,「嗯,呼,好涼好舒服,爽啦!」湖水很涼,散開了熱氣,舒服的少年全身毛細孔都炸開了,口中哼起小調,「月兒彎彎掛天涯,長煙漫漫繞瓊樓,如夢似幻論是非,憑欄挑望星河流,話說此生也有涯,不如就此蹲杯酒,世人笑我太痴狂,我笑世人多懵懂……」

  這是一池活泉,清澈見底,有幾隻魚兒優遊在其中,水面上漣漪圈圈泛起,月光映照下波光粼粼,這吸引了少年的目光,這麼乾淨的的天然湖水很少見,在遙遠的家鄉連呼吸都顯得困難,掬起一瓢水灑在臉上,沁入心脾,沒有作嘔的惡臭,更無蝕骨的疼痛。

  看著廣大碧綠色的湖泊,又看看樹枝上的木屋,天何其大,地何其闊,大樹中的一小片葉子,對地上的一小隻螻蟻來說也是相當巨大的,一如他對這星球的微薄認知一樣,原來這裡除了他最熟悉的世界以外有另一個完全不知道的存在。

  一邊用力搓揉走身上的汙垢,一邊將髒衣服 拉進水中快速清洗著,這一刻雖然美好,但他可不想生病。

  踏出水池,擠乾濕透的頭髮隨意盤起,甩了甩身體,將水珠帶走,享受微風的撫觸,全身上下一絲不掛,拿起掛在樹枝上的外袍,和內袍相同的白色,寬大的袖口上是銀色滾邊,披上外袍把多餘布條纏繞起,於胸口和右邊側腰處打了個結,好的現在只要小心夜晚的風,風撩起衣襬,春光外泄。

  收拾起洗乾淨的衣物,往樹屋方向走去,幾個跳躍翻上的樹,當然沒讓衣襬飛揚,拍離腳上的乾草,也就進去了屋內,衣物掛在左右兩側名為窗戶的洞上頭,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躺在木板上準備和這勞累的一天道過晚安,不經意撇眼望見幾道影子掠過,「是什麼?」低聲問道,很想追向前去了解,但現在的穿著……沉默一秒後,終究敵部過好奇心,誰管得了這麼多,跟著吧,心動不如馬上行動。

  找到三人時他才發現是三名跟他年紀相仿的少年,似乎在研究什麼東西,地面上的五芒星散著淡淡的幽光,其中一個是有著銀藍色頭髮一長一短落在胸前,瀏海長得掩住一隻冰藍色的眸,另一隻宛如寶石般鑲在少年白瓷的臉孔上,細長的眼眸不知道在思考什麼事而蹙起眉頭的冷酷型少年,其他兩個面容相像卻難以誤認的少年則是一致的金色頭髮和綠色眼瞳……噢,不,笑得十分溫和的少年髮色是淡金色的筆直的束在腦後,髮絲掩住額頭,幾縷散落在兩頰垂至胸前,稱得一張臉更為空靈,湖水綠的眼眸泛著陣陣波光,給人很舒服的感覺,一旁的開朗少年則是有著和他的笑容差不多的燦金色頭髮高高的繫在腦後,雜亂得有風格,亂中有序?翠綠色的眼睛流動異樣的色彩,一整個就是很活潑……嗯,或許是過動,三人都穿著黑白相間同款式的服飾,似乎是制服,龔歆靜靜的走向前,正要向前詢問時,猛然看見十幾隻黑漆漆的不明物體在他們身後,那就是龔歆口中的『魔怪』。

  「米卡斯!後面。」燦金頭髮的少年向銀藍色頭髮的少年叫道。

  「我知道,羅伊看著蘭笛。」免得他糊搞瞎搞,銀藍色頭髮的少年從容不迫的轉身,面對那些『魔怪』。

  龔歆心想,要不幫個忙?

  但是過了三秒他打消這個念頭。

  為什麼?

  ……少年以平均每三秒的頻率就打飛一隻『魔怪』啊,完全應付自如。

  所以龔歆便仔細的欣賞少年流暢而優美的劍術,他的動作準確而快速,輕重也拿捏得很好,沒有失去優雅的本質,只是快轉了幾倍,與其說他在打怪不如說他在唱獨角戲,一切都是他在指揮一整個場面,完全的主宰全場、壓倒性的強大,魔怪的每一個動作都沒有影響到他,少年的從容不迫的轉身、揮劍、側砍、腰斬,銀藍色的頭髮與鮮紅的血液在倒映的刀光下隨風飄揚、噴濺四處,有種血腥的美感,優雅的簡直像是在跳舞。

  龔歆暗自輕嘆,不錯,能在短短幾分鐘內打完所有魔怪,可少了幾分血性,一擊斃命的血性,轉念一想,可他才幾歲啊,就有著種實力,不過那把劍在砍魔怪的時候就好比拿著西瓜刀砍紙糊似的,有些古怪,話說他這麼強,另外二位想必也是同僚之中的佼佼之者,然後……他們怎麼還沒發現我呢?該不會我藏匿能力變強了,有點小激動,以前都是人家馬上立刻衝過來準備把我打爆……算了,別自戀了,就算天皇老子來告訴我,“你的藏匿能力變強了。”,我也不會相信的,甚至罵道,“靠夭!哪來的神經病啊?”畢竟一個人完全沒有努力過,變強什麼的,那些都是無稽之談,不過如果沒有將藏匿這項能力加到滿點,就太對不起他們沒發現我這件事情,噢,真的好不習慣被忽略喔,只不過這樣也不錯,沒人會像以前那樣挑釁更不會有人衝上前只為了一件事,就是殺了我,只不過最後究竟是誰揍誰,這件事還有待商榷。

  仔細一看四周,這……好像是我掉落的地方,真是太有趣了呢,呵呵,不好笑。

  龔歆排腹完一大串的廢話後,走出漆黑的角落,督了一眼陣法,已經消失了,笑笑的,盡力偽裝是一位純良無害的同輩,替自己洗腦,我現在十二歲、十二歲,今年十二歲的小屁孩,看著三人錯愕的臉孔,他不急不徐的說道,「我姓龔名歆,請問各位在這,有何貴幹?」

  「調查。」最早回過神的米卡斯簡短的說。

  唉,先生你就不行說清楚嗎?兩個字是安怎,沒事要著麼惜字如金幹嘛,鬼才知道你在說什麼……裝得一臉無奈。

  「調查什麼?」龔歆由於聽不懂少年在說什麼只好向他們又問。

  「閃電。」米卡斯仍是一副不近人情的吐出兩個字。

  有種你就說三個字,說清楚很困擾嗎?深呼吸,你到底是要說『閃電掉在這。(閃電。)』還是『閃電在哪裡?(閃電?)』,裝得一臉懵逼得看向他。

  「唉,跟我來吧。」他不想再向他們提問,越問越心塞,誰管你到底要表達什麼,反正他是被害者,除了不知道誰是加害者之外其他都知道,裝得一臉很沮喪。

  「你知道喔!好,那快走。」站在一旁的蘭笛插話。

  「嗯……」龔歆看向另外兩名少年,兩者首肯後,他便道,「那我們走吧!」

  「對了,你們為什麼這麼放心跟著我走?」是對自己的實力太有自信還是太傻太天真?龔歆在帶他們到小木屋的路上好奇的問道。

  「因為我們看得出來啊,那你又為何要告訴我們?」惡意這種東西一眼就看穿了,除非那個人連自己都認為自己是好人,這種人更蠢。看著兩名同伴都沒有回答的意願,一個嘴巴閉得像蚌殼一樣,再次惜字如金,另一個就算問了,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可能會回答你,“??”,所以其中看似最正常的羅伊答道。

  雖然我很感謝你的回答,但是我還是忍不住要吐槽一下,你的回答跟沒回答沒兩樣,好嗎?

  「因為你們有趣啊!我大致上知道這件事的原因,你們想知道就告訴你們。」反正是那個家族搞出來的東西,也不是什麼機密,就算是也與我無關,龔歆冷笑,表面上他一派輕鬆,聳一聳肩回答,「唔,到了!進來坐坐,可以先告訴我有關於這個世界的事和你們是誰嗎?」這是交易,情報交易。
  進入異世界第n條守則:先知道這裡是什麼東東,避免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那就杯具。
  第n+1條:先和強者結為好友,出外唯有靠朋友。如果沒有先交好朋友的話,就會被一些眼睛不知道是瞎了還是長在頭上的神經病欺負,那就要附加個餐具了,雖然誰贏誰輸,還有待商榷的,但會很不爽。
   
  如果兩個加在一起就變成廚房了,好棒!(←有智障出沒。
   
  「米卡斯‧拉‧艾多伊,可以叫米卡斯或拉,從天上掉下來的,為什麼就別問了。」因為他也不知道,米卡斯述說他的驚險來歷平靜得像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實或無關緊要的事,雖然他本來就在說一件事實,可一點都不稀鬆平常。

  「喔。」龔映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不過很快就掩飾而去,快到會讓人誤以為是錯覺,呀,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羅伊‧辛秘德,叫我羅伊就好了,雷之妖精一族。」羅伊接著米卡斯後,慢條斯理的說,嘴角仍是那不冷不熱的微笑,讓人看不透。

  嗯嗯,這個比從天空中掉下來還要正常太多了,但是雷之妖精在那世界還是……完全沒有。

  「我是蘭笛‧辛秘德,可以直接叫我蘭笛唷!也是雷之妖精和羅伊是雙胞胎兄弟,他是兄長大人,我是弟弟,米卡斯是我和哥哥的好友,可以叫他小拉……啊!! 嘶~~痛啊~~」羅耶含著一泡淚轉頭看向意圖謀殺他腦袋,殺『頭』未遂的兇手,閃爍淚光的雙眼直直瞪著米卡斯提起無聲的起訴,後者望回去好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

  「小拉……?」要接什麼,如果後面是接『拉』的話,被打就是活該,不應該說,光是前面一個「小」艾多伊就想打他了吧,嗯,廢話很多的自我介紹,感覺是個傻白甜。

  「不用理他們,由我來向你解說吧。」羅伊看了看在進行某種瞪眼活動,不,無聲交談中的弟弟和友人。

  「哦,好。」嘴裡雖然是這樣說的,但龔歆還是挑起眉,擺明了就是不相信,可以不用理會他們。

  看著艾多伊不斷刷存在感的青筋和辛秘德弟弟雖然閃閃水光卻怨念四射的翠色眼眸可以得知,不管他們的話,小屋十之八九被他們毀掉,呵。

  「噢,好吧,米卡斯、蘭笛,你們兩個不要再吵了!」兩人似乎完全沉浸於兩人世界之中,完全沒聽見羅伊的話,只見他彎起嘴角,緩慢的張開嘴,嗓音溫柔得慘人,很悅耳,但是絕對能夠讓米卡斯和蘭笛毛骨悚然的語調從口中慢慢溢出,「別吵囉,二位。」

  至於為什麼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加上兩個標點符號就可以讓正沉浸在肅殺氣氛中的二人毛骨悚然、寒毛直豎呢?

  那就繼續看下去吧……

  呼,好冷,先生你後面的黑氣已經不是氣體而是固體,不對,有顏色的氣體大多有毒,辛秘德哥哥有毒……這也太可怕了,看到米卡斯和蘭笛馬上立刻的乖乖坐回原位,龔歆又懵了,辛秘德哥哥,原來你才是終極大Boss……

  「咳咳,請說。」龔歆擺出一個請的動作。

  「見笑了。」羅伊笑了笑,然後對他開始解說,「我們是蘭多克學院的學生。」

  蘭多克學院?原來異世界也有學院,所以身上那件真的是制服。

  「這一整個世界叫做『瑛』。」羅伊接著又說。

  瑛瑛瑛,嚶嚶嚶,這是什麼名字啊?不對,這不是重點,不過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

  「啊?我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以前有一個長輩創造了這個世界,他的名字有一字好像是『瑛』,這個世界就用『瑛』來命名,這是聽家裡老一輩的長老說的,我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蘭笛看到龔歆一閃而逝的茫然,便在一旁插嘴……少年自認為自己的表面功夫做得極為到家,他不僅好奇為什麼他看得出來同時也想起羅伊在路上回答的那句話“因為我們看得出來啊。”

  直覺嗎?會這麼準嗎?唉……『瑛界』?聽到蘭笛的一番解釋後,龔歆不由的驚訝,隱隱約約中好像猜到什麼更不得了的大事——家裡有些人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世界的存在。

  「怎麼了?」羅伊看著面露驚恐的黑髮少年好奇問,真人變臉秀耶。

  龔歆神色一僵,太危險了,他迅速調整臉色,暗自檢討,太鬆懈了,才一天而已自己就鬆懈得連顏面神經都沒法控制。

  「唉……你今天沒吃藥嗎?」臉抽筋什麼的,蘭笛接著羅伊一臉欠扁的說。

  ……你才沒吃藥,你全家都沒吃藥,雖然他很想這麼說,但是礙於現場有對方的孿生哥哥,他沒有說出口,只好在心底面癱的碎念。

  一旁的米卡斯又再次低下頭思考事情,說著什麼,「平行……另一個……」他倒底是誰,我又是誰,感覺很怪但很熟悉,有點像自然精靈?搞什麼啊……再說吧。

  「嗯,請你開始說關於你的事。」米卡斯了結自己快打結的思緒,要求少年自述他的來歷。

  呵,看來艾多伊心中有個底了,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龔歆想了想開始說那些被埋起來大約十二年之久的黑暗史,有些許渾渾噩噩,但也挺重要的一部分,不過大多時候龔歆真的搞不懂……

  他們眼中的異世界或許是龔映原本的那個世界,而龔映眼中的異世界則是他們原生長的世界,類似平行世界又相互交錯著,這次的交易,齒輪轉動了一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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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3-13 07:36:45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白珀 於 2018-6-14 20:53 編輯

CH3 守則三 相信直覺     遙想當年……

  「我的事啊……這說來話長。」龔歆挑起眉,抿了抿唇,組織著語言,「我知道我來自何方?但我不知道是否回得了家,在這裡我一種既陌生卻又熟悉的感覺,還不錯,讓人懷念。」輕聲嘆道,眼神中帶著一絲眷愛,語調中添了幾分貪戀,恰到好處的表情,儼然是位一無所知的外來者,單純沒有心機,一如白花般讓人失去戒惕。

  但這終究是朵白薔薇,「別演了,能在這待超過十五分鐘,都不是什麼正常人。」而且比你會裝的人多的是,羅伊托著腮幫子,一語道破,其實他並不在乎龔歆的過去,跟誰有矛盾,記不記得?不重要,在意的是龔歆的感覺跟米卡斯有點像,不是氣質,而是來歷和味道,玄又玄乎。

  別演了。熟悉的語言穿入腦海,掀起了回憶篇章。

  
「別演了,我可不像外頭那些蠢蛋傻愣愣陪你玩著。」男孩一身紫衣,衣帶微微揚起,偏著頭凝著一雙黑褐色的眸,一分狐疑九分傲看著坐在長木椅上的白衣少年,「廢物才不會有這等反應。」

  「演?或許吧。不過我可沒亂演,這可是本色演出你懂不?」男孩彎起一雙烏黑貓眼,好整無暇的回望,彷彿頸上的長劍只是個微不足道的飾品。

  「……怪人。」紫衣男孩收起因刺探而抽出的劍,做到一旁,「龔玥。」

  「龔玥?可我叫龔歆啊。」男孩微愣的神情,剛好的莫名,如同龔玥向他攀談時的驚疑。

  「我是指我叫龔玥。」抽了抽眼角,深吸一口氣,龔玥一臉快要腦溢血。

  「噢……那請多多指教。」龔歆伸出手來,他知道眼前的男孩跟裡面那些傢伙不同,男孩很隨和同時也很自我,對於不苟同的事情絕對不碰、不理,那雙黑褐色的眸看事物太透徹,悄悄的洞悉一切,家族都被龔歆騙過去,可男孩沒有,這代表他既不盲目也不服從,龔歆有種找到同類的愉快,而他也知道龔玥想看到的是龔歆能不能當他的朋友,漾起嘴角,這次的笑多了幾分真誠,
「請做好心理準備。」

  「準備?那也請……請多多請教。」龔玥彆扭的回握。



  真是懷念,少年腦海中浮現過去的片段,有股詭異的溫馨閃過,沒法依照喜好行事龔歆有些失望,不過無所謂,他也想早點睡,「呵呵,何必呢?我比較喜歡有氣氛的談話唉,好吧,我叫龔歆,來自一個遙遠的地方,喜好是耍廢和舞劍,最後我是真的不清楚怎麼來的。」也許是有人想除掉他,畢竟多一張廢物的嘴吃飯,還挺浪費錢的,但他們沒想到的是這剛好正中少年冀望。

  「那可以說說你的故鄉嗎?」羅伊問道,這點也許是個線索,米卡斯故鄉的一個線索。

  一旁沉默的冷然少年也豎起了耳朵。

  但他注定要失望了,龔歆偷笑著,「當然,遠遠看來那是個純藍的存在,仔細一瞧慘不忍睹,很多地方生靈……混濁的痛苦,天空都染上的灰,純淨的地方很少,雖然待在那是好多了,靈很純淨,然而太稀薄了,不過生活還挺方便的,簡單來說就是,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所有消息動一動手指便是。」他語帶嘲諷,科技的進步犧牲的是環境,人類享受生活的同時卻忘了自然消失後滅亡的就是他們,死去的靈訴說著悲哀,凝聚了廣大的憂憤使得情況更加糟糕,好比一個破洞的袋子,不僅沒有人想把它補起來,還使盡的將洞拉大。

  這對他們所想知道的答案一點用處都沒有,但卻勾起了一絲興趣。

  羅伊很意外,很意外龔歆居然還活得好好的,活繃亂跳的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突然少年有點想知道龔歆的故事,生在那環境究竟是怎麼一個存在,「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在這?」

  「我就是我啊。」少年滿不在乎的答道,字裡行間難以忽視的自信,垂落的髮絲被微風揚起,掩住了眼神中一閃而逝的淒楚和自嘲,風止後,他仍靜靜地望著羅伊,雙眸深邃得悲慟,但又有誰看得懂,嘴角一勾,又是一副沒心沒肺,「……這真是個好問題,誰知道?」


  「憑什麼你能在那種位置上?你又是什麼人物?」陰狠的嗓音盪在耳畔,青年一臉厭惡的個著窗口望著對面那人,接著轉為嘲諷,「曾經全世界的光環都在你身上,如今卻是這般田地,我該怎麼笑話你呢,叛軍頭子?笑話!」

  「你……為什麼?」男子被關在不見天日的房間中,窄小的只能容納一個人,鐵條緊緊把它扣在鐵桿上,寸步難移,儼然是位階下囚,他不解眼前這個過去的部下為何要這麼做。

  「如果你不存在,全天下看到的是我,是你偷走我的所有,所以你為什麼要活著呢?啊?!」青年質問,忌妒染上了雙眸,「去死吧,不該存在的東西就讓它消失吧。」收起情緒說道,「明天便是你的忌日了,呵」翩然離去的背影驕傲得像是隻花孔雀。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可笑,那你又是誰?」



  他不想想起來也不敢想起來,不是痛而是覺得自己好傻啊,真真假假看不清,兜兜轉轉繞不停,最終又回到那的原點,二十年前那個人的父親救了他,二十年後因為那個人入獄,死的那一刻,他才懂那全都是假的……他還以為自己早就忘了,可以坦然面對,但是那句熟悉的話語又再次挑起十三年前的回憶,才發現他辦不到,就算不恨了,但是傷得太深,忘不掉……

  「嗯,好吧。」羅伊是不知道龔歆經歷過什麼,黑眸平淡的一點差異都看不出來,但很深刻的他感覺那眼神欲言又止、疼的揪心,氣氛飄散著沉默的尷尬,「那……」話未說完,龔歆便打斷,他促狹的瞇起眼睛一臉壞笑的問,「嘿嘿,你們幹嘛那麼緊張那個什麼閃電的?」馬上轉移話題。

  「你不知道這裡曾經被叫做禁忌森林?」羅伊也跟選擇性遺忘前一刻發生的事情,疑惑的看向龔歆,嗓音上揚添上了些調皮。

  「噢,難怪,可是不好意思,我新來的……」龔歆掩住了嘴輕笑地說道,眼波流轉著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這樣啊?」羅伊恍然大悟,微啟的朱唇、微睜的綠眸恰好展現著驚訝,但那語調多麼雲淡風輕。

  蘭笛正在鄙視他哥。

  所以你是故意的?龔歆的手突然有點癢,也許可以下點小絆子。

  羅伊將這裡的傳說輕描淡寫的帶過,只不過有聽沒有懂,龔歆的腦袋中充斥著妖怪、妖魔、黑洞……完全無法理解。

  不過……「為什麼那些東西會消失啊……」他偏著頭輕聲的問。

  「咦?」蘭笛用著和龔歆相同的模樣望著他。

  「那……三位閣下,膽子特別肥呀,來禁忌森林幹架?」抬起頭來,少年轉為正色望向三人嘲弄道。

  「因為我們下下月個要辦巨型活動,必須使用,有點好奇才過來瞧瞧。」羅伊笑盈盈的替他排解……不過那個面容好生陰冷,是活動有什麼弊病嗎?

  下一句便解開了龔歆的疑問,羅伊又道,「所以閃電到底從哪來的?」

  「不行不行,先說什麼活動?」都說是禁忌森林了還來辦活動,不只老師腦袋有洞、秀逗壞掉,學生也有毛病,而且還更嚴重,直接跑來玩,龔歆默默地在內心無語,表面上還是裝作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一雙黑色大眼眨啊眨的,眼睛的中央有著一抹妖異的黑紫色,如果沒注意看是沒法發現的,只會覺得,這雙如寶石般清澈未經世俗玷汙美麗眼睛配上一張稚氣未脫的鵝蛋型小臉,頓時有幾分呆萌,不過一切的前提就是跟這傢伙不熟。

  「學校的期中測驗,還挺無聊的……」蘭笛托起一張白裡透紅的娃娃臉抱怨。

  期中考,是嗎?龔歆不解,才期初而已是要期中考哪一齣啊……

「事情是這樣子的。」得到答案後,龔歆沉下臉色,吊著三人的注意,「這天早上下著傾盆大雨、雷電交錯、氣勢萬鈞,我一人漫步在路上然後白光一閃,一股酥麻透過感覺神經傳至脊髓入侵
大腦,兩眼一黑,再次睜眼就是一片油綠和一塊被排擠的土地就是下面這一個,由此推知──這可是我之所以出現在此的一大契機啊。」龔歆一本正經的胡謅,三分真七分假說得頭頭是道。

  「……」什麼鬼啊?在場個位心中不免浮現問號。

  「……活蹦亂跳?」沉默了良久,米卡斯總算憋出一句話來,你怎麼還活著?四個字濃縮著一句話。

  「那你又是幾歲掉下來的啊?」促狹地笑著,龔歆反問道。

  「……」好問題,他也不知道,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呃,總而言之一定不大嘛。」

  米卡斯點了點頭。

  「這不就得了,你活得好好的我當然也好得很,難不成你小時候就可以雙手舞劍、腳踏火輪、騰雲駕霧、步步生蓮、萬丈光芒?」龔歆兩手一攤挑著眉,聳了聳肩說道。

  仔細想想,還挺有道理……個屁,以上特異功能全無,只是剛好壓在某妖精身上,差點五雷轟頂而已,米卡斯默默想著,並沒有再說些什麼或者他也不想多說了。

  「所以呢不用擔心,沒有出現史前巨鱷,更沒有天降seafood好嗎?」龔歆說的一連串未知的事物,結束了話題。

  史前巨鱷著個我知道,但seafood是甚麼,尼斯湖水怪嗎?羅伊內心無語。

  嗶──

熟悉的機械聲響起。

  只見羅伊單手一揮,帶在手腕上的鵝黃色環子閃爍了一下,如同手環色澤的字幕映入眼簾。

  令人不解的是羅伊等人在看到那個……嗯,大概是數字的東西吧?臉色大變,匆匆忙忙地向龔歆道別,一溜煙的跑出森林。

  「唉……?」回過神後,少年原本想問他們還記不記得路,不過在那漫天飛沙中扼殺了這個剛萌生出的念頭。

 是說,趕飛機也不是這樣趕的吧,望塵莫及……

  如果龔歆看得懂那些符號所代表的話,就知道上頭顯示著──
11:59:27.08

  不過現在看不看得懂倒成了其次,難道這裡也有所謂的科技嗎?科技和自然共處於室?看的四周生意盎然的環境少年再次驚異,安定下心情他想起另一件要事。

 他笑了笑轉身走進屋內,剎那間,黑髮少年的純真消失了,儘管他嘴角那帶點嘲諷的笑意依舊,但是再相似的神情仍然改變不了整體的氣質,現在的龔歆是凌厲的和剛才的純真孑然不同,好似一把出鞘的銳利長劍,模樣年輕而鋒芒畢露、沒幾分經驗,但是你瞧瞧他的眼睛,深邃的玄色眼眸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彷彿寫盡了世間滄桑,平靜的像是對任何事都有著絕對的把握,渾然天成的自信,無需多餘的造作和心思,他就是有壓到性的強大實力,令人不自覺的臣服在那個絕對實力之下。

  沒錯,這就是征戰沙場數十年,敵軍又畏又恨;國軍又敬又怕,人稱修羅、煞神的葉歆,他的從容、自信、直爽、乾脆、戰術,一如罌粟般淬了毒,可令人又瘋了似的貪戀。

 龔歆危險的瞇起了烏黑的瞳孔嗜血的舔了舔形狀姣好的薄唇,嘴角依舊是那抹笑,其實他早就知道,也必須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這個異界,只是一味的裝作不知道,希望維持這表面上的平和,憑藉著前世的歷練和今生的心思,他很清楚這是有些人所希望的,讓一個「廢物」離開,不可能是龔玥,龔歆熟知他的個性,如果龔玥想要族長之位,他會向龔歆挑戰,以行動呈現自己的實力,正正當當的獲得眾人的認可,絕對不會用著種卑劣手段的方式來獲得不屬於他的東西,更何況他和龔歆是同一類人他們倆對族長這種東西不屑一顧,就算在遙遠的彼端也未曾改變,所追求的是法術或武術的最高境界、美的極致呈現,因此族長是一個累贅。

 「呵呵,是時候要做一些有意義的歷練了。」黑暗中少年的眼瞳是妖異的紫黑色,一閉眼,周身滿是危險的氣質,「這些年是過得太愉快了呢,若不快點回復就太糟糕了,呵!接著……有趣了。」雙眼一睜,併出血光,整個禁忌之森林壟罩著不詳與莊嚴相互交融的氣息,林中的魔獸、怪物們想逃,但是四肢卻不聽使喚,牠們的眼神無一不是朝中央那間平凡的小樹屋上看去,眼中反射著極為清晰的恐懼,龔歆那一瞬間散發的氣息深深的影響一整座森林,包括根基。

 林中萬物臣服,曾經住在這裡的妖物們並不是死亡只是在沈眠,龔歆那霸道到完全蠻橫的氣息驚動了牠們而妖物們不自覺的臣服在龔映腳下,只要他一聲令下這裡的萬物將為他所用。

 當然這些變化龔歆都不知道,因為氣息散發出去不到半秒鐘的時間他就躺在木板上就睡的像某一種動物,挺屍中……所以整個森林天翻地覆的改變他也沒感覺,但是離開森林或者居住邊緣的強大種族察覺到了,伺機而動著,他們不允許威脅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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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伊等人在只剩下三十二秒點九二的時間內安全回到學校宿舍,而且龔歆也輕巧的閃過他們的感知,所以自然不知到阿尼朵森林那天翻地覆的變化。

 「哎,米卡斯。」回到宿舍一個小時左右,原本躺在床上裝死的蘭笛一個翻身,雙手托著臉頰,明亮的翠綠色眼眸看向米卡斯,換來的是銀髮少年的一個狠瞪,好像在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哥現在很忙沒空跟你瞎胡鬧,再吵小心我把你拆了。”

 「噯噯噯噯噯,不是啦!我說,那個在森林裡的女生好像很兇殘耶。」蘭笛啪噠啪噠地跑到米卡斯面前,異常彪悍的無視米卡斯那個要吃人……不,吃雷之妖精的氣勢和眼神,朝他揮揮小手。

  「他是男的不是女的沒有人說他不兇殘你的手可以不要再揮了嗎已經擋到我的視線了可以閉嘴了嗎你再吵我就把你給拆了打包起來餵妖魔。」米卡斯聲音毫無抑揚頓挫,緊盯桌上的玉簡完全沒有換氣的劈哩啪啦說了一大串,老子快要解出來了。

  幾乎在米卡斯說完的同時蘭笛回到床上將被子拉至頭頂,繼續裝死,因為他很清楚這個朋友只要出現剛剛那模樣代表他怒了,只有三個選擇,一,能逃多遠就一定要逃多遠,二,速速去找羅希求救,三,與世長辭,大家再見。

 過了一分鐘左右,蘭笛故態復萌,他拉下被子,靈動的綠眸轉了轉,看見友人一臉糾結的望著手上的玉簡,其實現實中的米卡斯只是微微蹙起秀眉而已。

 「這玉簡是從哪來的?」蘭笛靜靜走近銀髮少年身旁,探頭看著玉簡,猛然一個頭昏,天啊!這是什麼新型殺人凶器成了最後的思緒,接著便直直地向後一倒。

  幸好米卡斯眼明手快,白皙修長的玉手一把拉住,不料完全拉不動蘭笛,連自己要被拉下去,米卡斯嚇了一大跳,爆發出他未曾想像過的力氣,然而……

 碰──

 兩個人依舊倒下,只是換成米卡斯被壓住。

 「媽阿!」饒是米卡斯心性再好也要飆粗口了。

 「唔……」睡得正沈的羅伊被吵醒睜開雙矇矓的湖水綠眼眸,偏頭看向噪音來源,映入眼簾的是蘭笛壓著米卡斯,後者臉上遍布紅潮,讓原本蒼白的臉多了幾分血色,現實是蘭笛暈過去,而銀髮少年臉上的紅潮是為了將羅耶踢向遠方,但是使出全力仍無法撼動,因為很累而泛起的,可是羅伊完全不知道,他驚得直接跳下床,平時平靜的湖水綠眼眸現在卻驚得像是要捲起波滔大浪,「蘭笛?!你再做什麼!!」石破天驚。

 「啊?不是啦。」米卡斯連想都不用想就之到羅希想到哪裡去了,因為他們的位置有點曖昧,近到米卡斯可以清楚聞得到源自蘭笛的淡淡青草香,「羅耶……暈過去了,幫我把他拉起來,很重。」

 「喔……」羅伊輕輕一笑,自知理虧,有點不好意思,便將自家熱衷於添麻煩的弟弟拉起來,丟回床上,一旁的米卡斯坐回椅子上滿心無語的望著。

 「吶,米卡斯,他是看到什麼驚天動地的東西昏過去的啊?」羅伊的眼神飄向蘭笛。

 米卡斯默默的拿出手中的玉簡,亮給羅伊看。

 青綠色的符文在玉簡上面密密麻麻的交纏在一起,羅伊看了一眼後,嘆了一口氣,嗯,他好像知道羅耶為什麼會暈過去,何必這麼自虐呢?蘭笛,這東西對於你的腦子來說太困難了,「真是複雜。」

  「找規律就看得懂了,只是要領悟就有點難了。」我花的兩天多,米卡斯在心裡補上這一句,他沒有說出來,避免被電的一整個外酥內嫩。

  「是嗎?」羅伊伸出一隻手,指尖輕輕點到玉簡晶瑩的邊緣,一陣精神波動的能量侵襲他的靈魂力中,暈眩感使得他往前一傾。

  米卡斯這次學乖了,他沒有打算去拉對方,但是為了避免友人俊俏的臉和地板來個親密接觸,那是會被雷劈的,至於是哪一道雷他就不知道了,米卡斯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將床上的軟墊,在羅伊倒下前將它確準無誤的放下。

  「唔,未經過我同意者都暈倒?真夠危險的。」米卡斯挑起眉,饒有興致的笑了笑,「那就不用擔心會不見的。」

  把視線轉移到兩名雷之妖精上,自語道,「是說,妖精都這麼重嗎?」再仔細端詳一會兒,「很纖細啊,重量哪來的?」米卡斯聳聳肩,將玉簡掛回脖子上繫好,回去床上。

   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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