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請別嘗試想擁有我 為什麼越是走下去越是心痛 ]
看著手上之前、那個總是古靈精怪的董事遞給他的信封，並不厚，裡面有著一張照片。
那時藍髪董事交給他的時候難得一臉正色，雖然臉上依舊掛著笑容，但是沒有以往的玩鬧成分。
當時，他心中的警戒響起。
[ 我們不要相愛 還不怎了解對方不是嗎 ]
裡頭那張照片讓他感到痛心撕肺，但是同時也感到相當失望。
以前他總是認為那個人是他最熟悉、同時也是他最重要的人。
到現在為止，他依舊是他最重要的人。
但是熟悉不熟悉，他已經不清楚。
[ 其實我有一點害怕 我對不起你 ]
若是討厭他的話、若是對他沒感情的話……直說不就好了？
因為想要報復千年前的仇恨，他才會偽裝出兩情相悅的樣子？
先給予他些微的希望與幸福、再來給他墮入徹底絕望的地獄？
他知道這是他們妖師族虧欠三王子的，他知道都是他們的錯，但是……
有必要那麼狠心嗎？
[ 我們不要約定 還不知道明天不是嗎 ]
未來永遠是個未知數，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預見絕對準確的未來。
儘管是水妖精的先見之鏡，所見的也未必是真實，它一直都在改變。
也有可能昨天你最愛的人與你許下承諾，
而轉過身隔天他就選擇與你背道而馳的道路。
[ 但是只有這句話是真心的啊 我喜歡你 ]
一滴一滴，透明的液體落在那張相片上，他將自己悶在棉被里。
聞著上頭還殘留著水果香的味道，那是他以往、也是現在最愛的味道。
他感覺到戀人那向來偏低的體溫似乎懷抱著他，
但是，不過是虛幻的想象。
[ 請別嘗試擁有我 就這樣再呆一會兒 ]
他開始懷念起之前還沒看見這信封的時候，那段與最愛的他在一起的時光。
不管是和友人一起出外遊玩也好、被惡鬼戀人拖著去出可怕的任務也好，
到最後他們倆總是會脫隊、
到最後平安執行完任務后、
精靈戀人總是會帶著淡淡的微笑，帶著他到別的地方去，
在世界的其中一處角落，留下兩人的腳步。
[ 為什麼越是走下去越是心痛 ]
若不是因為好奇而拆開了信封、看見裡面的相片，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
他憎恨過去因為好奇想要看見內容的自己，但是同時也憎恨現在不成器的自己。
學長對他真的沒有感覺……那他又為什麼從來沒有察覺到？
是他太過愚笨、還是學長的演技太過精湛？
又抑或、是學長曾經明顯的表現出，但是他因為沉浸在虛幻的幸福中所以沒察覺到？
[ 頻繁會面后的離別 持續不斷的失戀 ]
每當黑袍戀人不在身邊的時候他總是會被戀人的後援會找碴，不然就是外校生將他趕出校。
那時候的他沒有做出過多的反抗，只是輕微的教訓他們，現在回想起來他都覺得可笑。
說不定他們就是看出了學長背後的深意，所以才來點醒他？
可惜那時候的他看不懂，更有可能是因為後來學長像是鬼魅一樣忽然冒出來趕走那群人的關係，所以他才以為學長是站在他那邊。
回想起來，真是讓人感到可悲。
[ 再也找不到更多的意義 愚蠢的迷戀 ]
人家說戀愛是盲目的，現在的他也相信了。
竟然連明顯對他的憎恨他都沒有察覺到，曾經有不少人說他的眼力不錯，但是他現在居然絲毫感覺不到、也看不出學長對他有絲毫的憎恨抑或厭煩。
當他察覺到那個人戴著他送的那個銀牌項鏈時他真的很開心，但是現在回想，
該不會那是他故意露出來、好讓他自己送上門去的吧？
[ 戴著愛情面具的 mistake ]
令他感到羞澀的早安吻與晚安吻依舊、
入眠前他依然緊緊擁抱著他步入夢鄉、
任務中定然會有的叮囑與關心的信息、
但是什麼開始變了？
迷茫地掀開被子，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 感受到的感情全都很相似 ]
是不是他們之間其實單純的學長與學弟、
其實只是這個學長稍微在意他、
才會這麼做？
經過時間的流逝與經驗的累積、訓練，每當在任務中總能很快分析出解決方案的腦袋，
如今卻連個像樣的方案也想不出來。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 但是在這瞬間 I want you to stay ]
如果沒感情了，請放手。
如果你親口提出離開，我會放你走。
但是，如果你一直不說出來……
我要你留下。
[ 我們不要相愛 還不怎了解對方不是嗎 ]
鬱悶地展開傳送陣，他回到原世界散心，某間咖啡店里傳出的音樂讓他停下腳步。
像是被吸引般，他緩緩抬起沉重的腳步入店裡，尋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看著外頭下著大雨的街道、以及急忙找尋避雨處的人們，他忽然想起一件很久以前的事。
那時候和他一起去出卷之獸的任務時，也是這樣大風大雨之日。
[ 其實我有一點害怕 我對不起你 ]
心不在焉地用著精緻的茶匙攪拌杯中還散發著淡淡熱氣的飲料，提起來輕啜一口。
苦澀的味道讓他微微蹙眉。
但是他此刻一點都不想叫若是以往、他一定會叫的甜飲。
偶爾換個口味似乎也不錯。
儘管那杯咖啡苦得讓他幾乎想落淚。
[ 我們不要約定 還不知道明天不是嗎 ]
透過透明的落地窗看著外邊的景色，看著人們驚慌失措的表情讓他想起之前、首次進入學院之時。
那時候的他在火車站、在看見大學部的學姐跳下月台、被火車撞上后，他站在原地腦袋一片空白。
然而，一個長得很美麗，有著銀紅色髮、攝人魂魄的漂亮紅眸的死神出現在他面前。
接著，將他引入全新的世界。
[ 但是只有這句話是真心的啊 我喜歡你 ]
嘴角勾起一個難看的弧度，他將杯中苦澀的咖啡一飲而盡。
真不曉得這東西有什麼好喝的，安地爾那個咖啡控到底哪裡覺得這玩意好喝了？
明明就苦得要死……
低下頭，似乎想要轉移注意力，他拿起被擱置在杯子旁邊的手機。
[ 請不要望著我微笑 要是有了感情我會感到悲傷 ]
翻看著那人給他的手機裡的相冊、裡頭滿滿都是過去的回憶。
喵喵他們總是很自動地無視他這個主人、直接用手機照下一張張他和他過去的回憶。
照片里，有一些是兩個黑髮的男人，偶爾是一黑一銀紅，明顯拍攝的地點不一樣。
偶爾他和學長在一起獨處的時候，他也會趁學長躺在他腿上補眠的時候偷偷拍下一兩張。
然而自然瞞不過學長，每在當他把手機收起來、裝作沒偷拍這回事的時候，紅眸都會適時的睜開，然後吻上他。
———這是你要拍我的代價。
他笑著、說。
[ 也許那漂亮的微笑也會變成眼淚 ]
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任由淚水滴落在有著兩人合照的熒幕上。
他真的不曉得應該怎麼辦了，下次遇到學長應該說什麼？露出的表情又是什麼？
他剛剛甩開學長后就自己衝去黑館、鎖門，但是學長也沒有追上來。
是什麼意思？要決裂嗎？要分手了嗎？
要到此為止……了嗎？
[ 所謂愛情這兩個字 請別嘗試把我們囚禁在裡頭 ]
另一旁的小巷里，有一個明顯衝衝忙忙回到原世界的人、顧不得還沒被染成正常色澤的銀紅髮，他焦慮地開始在大街上找尋他在意的人。
褚最近不對勁，剛剛更是罕見地直接發脾氣走人。
原本冰炎只是想著讓人回去黑館冷靜下，誰知道當他回到去的時候卻完全找不到人。
氣息還在、但是人已經不見，甚至被子還殘留著餘溫。
他馬上打電話詢問褚冥漾所有認識的友人，不管是熟悉的還是生疏的，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
[ 因為那是無法被滿足的慾望 ]
在找尋之後本來還以為褚只是回去了妖師本家，但是沒料到打給妖師族的人過後從對方的反應來看，連他們也不知情。
他幾乎是快要發瘋了似的把情報班和醫療班的人都拖出來、一一詢問戀人的下落，然後又幾乎把學院與守世界都翻過一邊。圖書館、商店街、學生餐廳……
然而他猛然想起褚可能會回到原世界了，又慌忙地在台中開始找人。
褚用了言靈，他沒辦法靠追蹤術法來找人，只能這樣靠自己的直覺。
[ 一開始是一半懷抱著悸動 一半懷抱著苦惱 ]
看著手機，他想起之前他向學長告白的時候自己的心情。
還以為告白成功了、感情穩固了，雖然他們之間還有阻礙，但是當時的他堅信，一切都會沒事的了。
手指顫抖著，他看著只要一按下去、所有回憶都會被刪除的按鍵。
最後，他還是沒能提起勇氣按下。
[ 最後彼此只剩下情義 經歷了試驗和錯誤 ]
無視那些人看向他的怪異眼神，他焦慮地淋著雨在街上跑著，甚至無暇設下結界避雨。
跑到之前曾經被褚炸過的公園、之前一起去打過香腸的工地、一起接過任務的神廟、抽過兔子寶寶的店家、褚家……但是都找不到！
他那一刻真的慌了，打從心底地覺得涼了。
要是再也找不到了、怎辦？
[ 我一天一天地感到不安 你的那份單純成了我的負擔 ]
他在下雨前還很繁忙、如今只有屈指可數的人撐著雨傘的大街上跑著，無意中，他看見一抹熟悉的黑色身影就坐在某間咖啡店裡的、一個絲毫不起眼的角落。
[ 但是今晚 I want you to stay ]
不需要猶豫、不需要思考，他立刻衝過去。
「褚！」
朝著那一抹他最擔心的身影。
我要你留下。
[ 不要對我奢望太多 我也不想失去你 ]
將人強制帶回黑館，他顧不得已經因為浸濕而黏在身上的長髮，緊緊抱著懷中不曉得為什麼忽然丟下他跑出去的戀人，他只知道現在絕對不可以鬆手。
總感覺一旦鬆手了，懷中的人就會消失了。
在他懷裡的褚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地讓他抱著，完全沒有絲毫的動靜，就像……
———就像他只是抱著一個真實的人偶。
手上傳來的溫度很低，那不是褚應該有的；他一向都是正常的體溫，那讓一向冰冷的他感到溫暖的溫度。
「……為什麼跑出去？」
幾乎是顫抖著，他緊緊擁著他。
他很怕褚又會甩開他、很怕褚又會不由分說的跑出去，很怕褚會想不開又去找安地爾……
很怕、褚會離開他。
幾時開始他也這麼恐懼了？明明之前喪命的時候都不曾有過這種感覺。
但是，褚最近的舉動真的很怪異，讓他深感不安。
[ 在更深入以前 在受到傷害以前 ]
———你都不在乎我。
沉默許久，妖師戀人才發出聲響。他的聲音低沉且壓抑，不曉得是雨滴還是眼淚的透明液體無聲地掉落在房間的地板上。
「……你說什麼？」一時之間反應不來的冰炎愣在原地，難得露出錯愕的表情。什麼叫做他不在乎他？他只差沒有製作一個籠子把人關進去讓褚和外面的世界隔絕然後徹底變成自己的人罷了，這個還叫不在乎他？
[ 請別相信我 ]
最後，妖師什麼也沒說，只是淡淡的從他的懷裡抽出，丟他一個人在客廳發呆，自己進到浴室去將身上的污穢都洗淨然後換上乾淨的衣物。
[ 你總是那樣 自私的混蛋 ]
在妖師的瞪視下，精靈乖乖也跟著去換下身上已經濕透的衣物，他走到客廳來，發現桌上已經放好一杯冒著虛弱熱煙的牛奶，而戀人的手上端著另一杯。
[ 我們不要相愛 還不怎了解對方不是嗎 ]
本來空無一物的桌子上除了他的那一杯飲料之外，還放著一個信封，冰炎微微蹙眉，然後直接取過解開，裡頭掉下一張照片，連他本人愣住了。
為什麼這張照片會在這裡？
她真的做的那麼絕？
[ 其實我有一點害怕 我對不起你 ]
———為什麼你有這張照片？
黑袍有點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似乎完全沒料到為什麼褚手上會收到這一張照片。
不，其實就在他這麼做的時候，就應該早就想到她會這麼做。
裡頭有一名漂亮的女性瞪著一名有著銀紅髪的男性，後者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熟知他的妖師知道，那是戀人真的在完全放心的情況下才會露出的。
[ 我們不要約定 還不知道明天不是嗎 ]
———有人拿來的。
妖師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他，只是低下頭、喝著手上的精靈飲料。
答案，他從精靈的臉上看見了。
「……褚，你是不是懷疑我了？」
看著妖師冷漠的態度，他知道戀人心裡已經起了疑心。
「……」決定不再多話的妖師沒有任何反應。
不曉得為什麼，冰炎忽然笑出來了。
褚冥漾疑惑地抬頭看向他，明明就是對方做錯了，為什麼還笑得出來？
在想到某種可能性后，他感覺到他的腳底、到心臟、腦門，忽然冷得發麻。
學長要跟他攤牌了嗎？
要結束了嗎？
沒有做任何一樣妖師內心想的事情，精靈走上前來拿掉妖師手中的杯子，然後將對方擁入自己那低溫的懷裡。
「褚，若是你現在心情很亂，你就乖乖和我一起去睡覺，等你醒來之後我再慢慢解釋；如果你現在聽得進去，我就將事情慢慢說給你聽。」他輕撫著妖師的髮，清楚感覺到戀人現在顫著抖，「好嗎？」
精靈沒有絲毫因為妖師的不信任而感到不悅，反而柔聲細語地這樣和他說話。
褚冥漾弱弱地伸出手抓著冰炎的衣襬，輕輕的一點頭，示意要求一個解釋。
沒有知道真正的真實，他也無法好好休息。
「我和夏碎去出任務。」想到那天發生的醜事，連冰炎的嘴角都抽了好幾下，「那天那個老妖婆……扇董事不曉得為什麼出現在任務地點，結果一傳送過去就中了陷阱，夏碎變成我的模樣、而我就變成……你見到那個樣子。」他瞪了眼照片中的女性。
聽見像是戲劇般的變化，褚冥漾有些錯愕。
他錯怪學長了？
「後來那個老妖婆就威脅我，說什麼如果不和她回去無殿就不讓我變回來，而後我就跟她打起來了。稍後和夏碎去找委託人時就是用這那個樣子、那個老妖婆不曉得從哪裡拍了這張照片，然後再拿給你。」冰炎咬牙，「你想太多了，如果你要查證，我可以帶你去無殿。」
妖師整個愣了。
他抬頭、自從看見這張照片、和學長近乎冷戰開始，第一次正視學長。
不曉得為什麼，眼前一片模糊，冰涼卻溫熱的淚水順著臉頰落下。
「你若是還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但是我想告訴你……」
輕柔的吻落在他臉上，為他吻去淚水。
[ 但是只有這句話是真心的啊 我喜歡你 ]
———我愛你，褚。
最後褚冥漾也不知道自己回應了什麼，只知道後來他似乎吻上學長，很用力、很用力，等到他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而旁邊同樣是衣冠不整的學長，擁著他，兩人似乎永遠不會分離。
———如果你信不過我對你的承諾，那就當做那是我對我自己下的詛咒；若是我變心了，就讓千年前的詛咒再度上演。
依稀記得學長說了這句話，那時的他馬上就要開口制止學長，但是卻迎來了這麼一句……
———我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眼前一片模糊，他用力擁著眼前抱著他的學長，心中竟然有種甜蜜得感到痛苦的錯覺。
我喜歡你、我愛你，學長。
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
Fin.
其實有多少人原本在期待BE的？統統給我留言！（滾#
#水鳴 |
評分
-
1
查看全部評分
-
|
狗仔卡
發表於 2015-10-7 11:06:36
收藏
分享
提升卡
變色卡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