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徜徉森之者(二)
伊萊亞靠在窗邊望著莉卡莉等人,他們正準備要離開賽芬戴比。
白祥輝端上一杯熱茶,看見伊萊亞的模樣,感覺上有點複雜,伊萊亞雖然淡淡的笑著。
但就自己對長官的認識來說,白祥輝大概可以猜到伊萊亞正在覺得『可惜』。
是什麼樣的可惜呢?這他就猜不到了,今天早上跟遠古族還有人類背叛者共餐,不過都沒談到嚴肅敏感的事情。
伊萊亞長官究竟在想什麼呢?真讓人無法猜透。
「嗯?那是……?」伊萊亞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
白祥輝走到窗戶邊抬頭一看,發現賽芬戴比的上空出現一圈銀白色的環,中央還有一個鳥籠。
鳥籠裡正是希法那威王國大教主阿訥莉絲,冷眼俯視著底下所有人。
遠古族、人類、新生種族,這些對她而言都是骯髒污穢的罪人,賽芬戴比是背叛神的鼠輩巢穴。
「愚昧的靈魂喲!神的寬容與救贖降臨,今日將要制裁爾等,洗刷罪孽與骯髒的血源--信教吧!」
耀眼的白光壟罩整個賽芬戴比,在眾人還未發出驚呼之前,尖銳的利刃從光束中殺出!
那是一整群的軍隊,阿訥莉絲誘導賽芬戴比附近的國家攻進城裡。
「居然來傳送這招呀,阿訥莉絲是嫌體力太多嗎?」西爾斯冷靜的仰望著天空。
把軍隊放入賽芬戴比之後阿訥莉絲就消失了,留下混亂的賽芬戴比。
莉卡莉等人還沒出城就被一堆士兵圍住,維珥馬上敞開雙羽,一個電氣爆炸開四周的士兵。
士兵之後緊接而來的是魔導騎士,用各種法術牽制住維珥,戴格爾想要去破魔導騎士的陣型卻被其他士兵阻擋。
「分散!」莉卡莉把某個士兵的頭當踏墊跳到屋頂上,「不要出去!去西爾斯家!」
「嘖!」戴格爾敏捷的穿梭在士兵陣行之間,一邊掩護莉卡莉一邊朝城主家移動。
西爾斯家的伊萊亞和白祥輝。
伊萊亞架起槍,窗口的位子很適合狙擊下方的士兵,幫維珥打掉幾隻魔導騎士,隨後對白祥輝下指令。
「下去把溫德爾和冬澄燁抓回來!」
「是!」
白祥輝備整好馬上下樓,記得溫德爾他們有砢泍陪伴,照理來說不用太擔心。
為什麼長官要他去找那兩個人呢?算了,在這裡思考這麼多也沒用,亂戰之中能幫多少算多少。
一到樓下看見刺客馬上送出幾槍,跳過腦漿與肉醬,隨手斃了一個騎士搶走他的馬。
奔馳在混亂的街道上,溫德爾和冬澄燁應該也躲起來了,在人尋中不一定找得到,往住宅區比較密集的地方前進。
一路上幾乎都是士兵的屍體,很難看見賽芬戴比的居民死在地上,看來這個城市的平均戰鬥能力都很高呢。
轟隆!
天空上的維珥放著閃電,一個不小心還會被雷劈到,不得不抱怨這隻天使戰鬥的方式有夠亂來。
莉卡莉在屋頂上蹬來蹬去,看準時機召喚大藤蔓阻擋士兵的追逐,地點夠大的話還會召喚食人花反擊。
白祥輝似乎察覺有那裡不太對,好像少了誰。
那個很小隻的遠古族呢?
停下馬,白祥輝環顧四周,戴格爾是屬於刺客型的遠古族,要在戰場中找到他非常困難。
混亂中,白祥輝不經意看見水井邊有個提油燈的男子,一臉悠哉不在意內臟噴到他腳邊,對於眼前的殺戮完全無感的模樣。
「你有看見穿黑色軍裝的遠古族嗎?」白祥輝駕著馬靠近男子。
「嗯?啊?」男子一手捲著自己灰色長髮,金黃色的眼眸像是夜霧之鷹。
「一個用匕首、黑色長髮綁馬尾小小隻的遠古族,有看到嗎?」白祥輝望著男子悠然自得的模樣,感覺應該是得不到他要的答案了。
「嗯……好像有又好像沒有。」男子用油燈打開飛來的一支箭,「啊……大概是往後城門的森林方向走去吧。」
「知道了。」
騎著馬直奔後門,白祥輝想起伊萊亞的命令,不過又有點擔心戴格爾。
溫德爾有冬澄燁的金色鳥籠掩護應該沒問題吧,白祥輝是這麼自我安慰的。
一到後門就看見戴格爾被壓在地上,四周圍了一圈希法那威的火槍兵,看來戴格爾寡不敵眾還是被制伏了。
阿訥莉絲也把部分的希法那威送過來,大概是為了掌控和回報戰況。
「喔?這不是那傢伙的徒弟嗎?」帶頭的火槍長咧著嘴笑,「喂喂、你該不會真的叛國了吧?」
白祥輝板著臉,自己效忠國家這麼久,如今卻因為跟著伊萊亞長官被冠上叛國之名。
伊萊亞的選擇錯了嗎?做錯什麼了?希法那威的大教主一心要讓伊萊亞死,那麼大教主就是對的嗎?
如果真的效忠國家,那麼就不會管今日的希法那威國王是莫斯里又或者是阿訥莉絲。
「別擺出那種表情嘛!來!如果你還效忠希法那威就把這隻遠古族殺掉吧!」
火槍長踩著戴格爾的頭磨了兩下,其他火槍兵也發出嘲諷的笑聲。
看著戴格爾不屈的表情,即使會死也願意向敵人求饒,感覺上已經做好被一槍打死或凌遲致死的準備了。
就算白祥輝來執行槍決也無所謂。
是嗎?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不懂遠古族的想法,白祥輝舉起槍,就跟平常在戰場一樣。
沒有猶豫的,將槍口對準自己的敵人。
扣下板機這並不是結束,而是延續戰爭的意義。
--為了和平。
碰!
溫德爾拉著冬澄燁往側門森林跑去,沒打算尋求西爾斯或是伊萊亞的協助。
依照溫德爾的直覺,不管被士兵抓住還是躲進西爾斯家,又或者受到伊萊亞幫助。
這都不是好的選擇。
戰爭中,如果選邊站,也許能獲得一時的庇護,但也只是暫時。
旅人沒有停留,也不能停留,若有停留,那便是旅人的葬身之地,死亡之時。
不管選擇人類之國還是遠古族,就連新生種族的賽芬戴比也無法獲得自由。
那只是另一種眷養與拘束。
黑色的不語花悄悄從樹幹上冒出,溫德爾繁瑣的思緒影響了四周。
「啊!」
冬澄燁不知道絆到什麼東西,往前跌了一跤,溫德爾趕緊抱住冬澄燁並免他撞到東西。
粗細長短不一的手在森林中蠕動,周遭的氛圍變得陰冷起來,冬澄燁緊抓著溫德爾的衣襬,躲在他背後不斷發抖。
『杜莎……你看、你看,戰爭也是會帶來美好的東西。』
一個女孩從樹上倒掛而下,銀白柔順的髮絲在半空輕微擺動,赤紅的雙眼像是灼熱的鮮血,緊緊盯著溫德爾和冬澄燁。
黑色的手緩緩靠近溫德爾和冬澄燁,情急之下冬澄燁發動金色鳥籠,但黑色的手還是沒有退卻。
像是在撫摸情緒激昂的貓,黑色的手輕柔的觸摸著金色鳥籠,並且柔軟輕盈的溜進籠子內。
「不要看她的眼睛。」溫德爾背對女孩,把冬澄燁擁入懷裡。
『杜莎喜歡哪個呢?是人類還是新生種族?』
數隻黑手纏繞在金色鳥籠上頭,冬澄燁突然覺得胸口有點不舒服,輕咳了幾聲。
這些手有毒?溫德爾用袖子遮住口鼻,身為新生種族的他可以堅持比較久,但冬澄燁是人類。
就算是輕微的毒氣,吸久了還是致命的。
「梅爾杜莎不可以!」莉卡莉突然一個飛踢,把小女孩踹飛好幾尺。
『嗚……妳是誰?』小女孩匍匐在地上,黑色的手緊抓著樹幹讓她緩緩站直身子,『什麼不可以?』
「那個啊、我知道梅爾杜莎很孤單,所以要跟大家好好相處不是嗎?」莉卡莉斜著眼望著地板,她也知道不能跟梅爾杜莎對視。
『不可以?為什麼不可以?我有跟他們好好相處呀,杜莎有說不行嗎?沒有啊,我正在跟他們打招呼呢。』
梅爾杜莎自顧自地說著令人不懂的話,莉卡莉露出為難的表情,似乎不太擅長應付梅爾杜莎這類型的新生種族。
「梅爾杜莎聽我說,妳的手有毒,所以不可以隨便亂摸人,友善的交談當然是可以呀!但不可以……」
『不可以?為什麼不可以?』歪著面無表情的臉蛋,梅爾杜莎的聲音有點沉重,『杜莎也要交朋友,梅爾的朋友就是杜莎,梅爾有朋友杜莎沒有,這樣太可憐了。』
黑色的手一擁而上,情急之下溫德爾拿出匕首依憑著風法術,一掃砍掉好幾隻手。
梅爾杜莎沒有露出痛苦或難過表情,只是輕輕的「啊?」了一聲。
『你傷害了杜莎唷!梅爾好生氣,梅爾要殺死欺負杜莎的壞人。』
地底下衝出大量黑手,溫德爾拎著冬澄燁躍上樹,莉卡莉也召喚耐毒的職務進行防禦。
「往這邊!」莉卡莉速度比溫德爾快,輕盈的穿梭在樹林之間。
黑色的守在後面窮追不捨,溫德爾只能跟著莉卡莉看她能帶他們去什麼安全的地方。
『不要跑啊,不要離開梅爾和杜莎。』
黑手碰過的植物幾乎都枯萎變成藍黑色的,擔心冬澄燁會吸到毒氣,溫德爾拿出一包藥草蓋在冬澄燁口鼻上。
毒氣蔓延,黑手像是想抓住什麼似的不斷亂揮,莉卡莉移動到一處山洞,讓溫德爾和冬澄燁進到洞穴。
「洛納爾!」
莉卡莉喊了一聲,氣溫瞬間驟降,山洞口被一層又一層冰冷寒厚的冰封住。
持長刀的女精靈從黑暗中走出,身上散發著銀藍色淡淡的微光。
一朵黑色不語花擠出石縫中。
溫德爾隱約聽見什麼細碎的聲音:
『嘿!我是洛納爾的粉絲。』
滋!
捏碎那朵花扔在地上踩了幾下,溫德爾藐視著地上碎爛的花朵。
「溫德爾?」冬澄燁有點擔心的皺起眉。
摸摸冬澄燁的投,溫德爾一如往淡淡的回應。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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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叭:花精靈跑來亂呀XDDDD
深深覺得明明是放假,但我更文卻是周更速率w
這樣戰謠歌真的能在寒假之前寫完嗎(這坑也太拖長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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