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設定遊戲

YoursaY小雪糕

19猜謎遊戲

    「來者何人！竟敢打擾我的說書人講故事，是不是皮在癢啊？」

    一群黑衣人擁簇著一名男子進到妓院舞台前的觀眾區，男子臉上罩著黑紗、衣著是暗紫色的袍子點綴金色腰帶。男子大搖大擺地坐在最靠近舞台的座位，歌女鶯燕起身向男子行禮。

    「民女鶯燕見過王。」

    「免禮。」

    「謝過王。」

    「又是你！」灩灩首先認出對方。

    男子循著聲音看過來，看到灩灩一行人站在觀眾席，他頓時瞪大眼睛。

    「孩子們！是你們！快過來給我抱抱。」

    男子激動地喊著並想要撲過去，卻被灩灩一掌拍中整張臉，然後順勢往後推，男子跌坐在地。

    「王！」

    那些衣服上繡著銀線的黑衣人紛紛一擁而上，有的要扶起男子、有的要攻擊灩灩，但都被男子攔下來了。

    「你來這裡幹麻？」灩灩問。

    男子從地上爬起來，悠悠地拍拍灰塵。

    「這家妓院是我投資的呀，讓鶯燕在這裡說故事也是我的主意，不然未成年的孩子哪有機會踏進妓院大門？」

    碰！大門又被踢開，龍老大的黑衣人也趕來支援了。

    「看來有人負責保護你們，這我倒是可以放心了。」男子看著龍老大說。

    龍老大往前幾步，對著男子微微行了個禮。

    「不知這位大哥是哪條路上的兄弟，叫什麼名號？」

    「呃……我混中央大道的，名字嘛……叫謙。」

    「你以為你是嘯日帝啊？還謙勒！」灩灩毫不客氣地說。

    「我……」

    男子來不及說話就被手下摀住嘴巴，只見他們交換許多話語，男子再次開口。

    「我的千是個十百千萬的千，因為我喜歡錢。」

    真是直白。

    「姊，我們要走了嗎？」彌彌拉拉灩灩的袖子，不說話大家都還忘記他了。

    「阿龍，我們走。」灩灩發下命令。

    「那麼千老大，我們就此告別。」龍老大說完就要護送小姊弟離開。

    「等等！」千著急地呼喊著。

    「又有啥事？」灩灩回頭瞪著千。

    「你們兩個跟我回家吧，我會好好照顧你們，我希望你們來當我的孩子，保證有吃有穿還有娛樂。」千以誠懇地態度懇求著。

    「不需要。」灩灩說。

    「姊！」

    灩灩轉頭瞪彌彌，於是彌彌所有的話都吞回去了。

    「那至少也告訴我你們的名字吧。」千又低聲下氣地要求。

    「不要！」灩灩再次回絕。

    「那我就綁了你們在慢慢問。」

    千轉而發怒，吆喝手下撲上前。龍老大也嚴陣以待，準備回擊任何的攻擊。

    「等等！」

    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到鶯燕身上。

    「鶯燕，別礙事。」

    「王，故事樓最近在舉辦歷史通的活動，只要猜出足夠多的謎題，就可以獲得限量歷史通紀念手冊，裡頭收錄了最齊全的芳園故事集，是所有說書人最想要的夢幻收藏品。」

    「那又怎樣？」

    所有的人都面露不解。

    「鶯燕在這裡建議你們去故事樓比賽猜謎，猜出題數較多的人獲勝。別忘了在這裡打架還要花錢整修。」鶯燕淡淡地把話說完。

    千是這間妓院的投資人，如果要整修花的當然是他的錢，他當然不要。

    「我同意鶯燕的話，你們覺得呢？」千問對方。

    灩灩站在原地，她的腦子裡全都是那本限量歷史通紀念手冊。她想要查出自己的名字來源、有什麼故事，因為這關係到她以後會變成怎樣的人，而這本手冊說不定就能解開她的一切疑問。

    「姊？」

    「大姊頭？」

    「我同意。帶路吧。」

    千帶頭走到中央大道，並往客棧的方向前進，但他們的目標並不是客棧，而是下一個街口的故事樓。故事樓外表和其他房屋沒兩樣，木造的房子、青磚瓦的屋頂，只有大門上擺著匾額，上面用金色字體寫著”故事樓”三個字。他們一踏進故事樓，裡面的人就迎了出來。

    「歡迎幾位客官，有什麼我能服務的嗎。」來者是個女人，一身素色的袍子，背後用金線繡著”故事樓”。

    「我們要比賽。」

    千指著灩灩等人：「答出比較多謎題的人獲勝。」

    「如果我答出夠多的題目，你們要給我限量歷史通紀念手冊。」灩灩補充道。

    「我明白了，請在外面坐一會，我們馬上準備。」

    女人進入故事樓深處，和裡頭的人討論著什麼，然後是一片忙碌的聲音。

    「彌彌、阿龍，如果我有答不出來的題目，你們要給我打暗號。尤其是阿龍！你懂得多，要盡量告訴我答案。」灩灩壓低聲音吩咐著。

    「大姊頭，你也知道我懂得多，不如我上場算了。」龍老大這樣回答。

    「你怎麼不早說，害我在那裡緊張得要死。」灩灩用力拍上龍老大的腦袋。

    「嗚。」龍老大抱著腦袋獨自哀鳴。

    「姊！小心點，妳會把人打笨的。」

    灩灩又作勢舉起手要打人，彌彌趕緊抱住腦袋。

    「還沒開始就起內鬨，看來這場比賽我贏定了。」千坐在故事樓另一側的椅子上，手上不知何時冒出一杯熱茶。

    「我們這是在討論對策，你懂不懂啊。」灩灩挺起胸膛，努力表現出氣勢。

    「動手動腳的討論我看得多了，但還是第一次見到女孩子動手。」

    「你想說我不是女孩嗎？」

    「不，我想建議妳穿男裝，一定很好看。」

    灩灩愣住，她想起上官灩──那位化名阿燕的女子──明明是女人，穿起男裝卻是雌雄莫辨。

    「還有你弟弟也可以考慮穿女裝，他那張臉但很漂亮。」

    彌彌只是抱著頭，偷偷地對千做鬼臉。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女人終於從裡面走出來，手上捧著許多書籍。

    「請各位派出代表參加比賽。」

    千以穩重的態度起身，灩灩則踹了一腳龍老大的屁股。

    「那麼就開始了。」

    「第一題熱身題。請問芳園的總面積是多少？」

    「這誰知道啊？根本沒有哪一本書提到啊！」千吶喊著。

    「哈哈哈笨蛋，你沒聽說過”方圓百里”嗎？」龍老大得意說著。

    於是千馬上舉起手說：「答案是百里。」

    「答對。」

    「喂！答案明明是我說出來的。」龍老大提出抗議。

    「可是這位先生先舉手說出答案。」

    千做出得意的表情，氣的龍老大牙癢癢的。

    「接著第二題。嘯日帝身邊曾經有幾名女子，請說出她們的名字。」

    「我知道，只有沐姑娘一個。」千舉著手說。

    「錯，不止一個。」

    千的下巴掉下來了。

    「哪來那麼多女人我怎麼不知道！」

    「輪到我了吧。」龍老大勾起嘴角：「沐姑娘是最有名的一個，其他還有妓院的鶯燕和香香、戶部尚書的女兒蕾蕾、管家的孫女瑤瑤、市場賣菜的阿玉、茶樓的歌女容兒……」

    「那些都是緋聞而已，不算！」

    「很抱歉，在我們的紀錄裡，這些女子都和嘯日帝說過話，所以答案正確。」女人面不改色地說。

    「哪有這樣的！」千發狂地抓著自己的頭髮。

    「把你的手放下來，女孩子可不喜歡禿頭喔。」龍老大像是要勸導千，但卻帶著一抹竊笑。

    「你管我，我高興當光頭。」但千還是把手放下來。

    「下一題。請說出三條嘯日帝親自命名的街道名稱。」

    「哼哼，這我可記得超清楚的。」千說。

    「那你說啊！」

    「陽關道、獨木橋，驢子會過河──驢河街。」

    這是啥沒營養的名字？

    百般無聊之下，灩灩和彌彌開始嗑瓜子、喝熱茶，並把故事樓的員工當成僕人使喚，甚至讓他們送上一副象棋就開始對弈。這樣的活動一直持續到兩個名字驚醒這對小姐的為止。

    「長孫伊、東方彌。」千穩重的聲音迴盪在眾人的耳膜之中。

    「你說什麼？」灩灩抬起頭瞪著千。

    千被看的有點奇怪，但他只是轉頭看著故事樓的員工。

    「這個答案對嗎？」

    「完全正確。」

    「阿龍！題目是什麼？」灩灩轉向龍老大詢問。

    「第一屆雙人組武術大會冠軍的名字。」龍老大回答。

    「我還知道第二名是慕容影和上官灩、第三名是山老頭和……」

    千還沒說完，灩灩已經跳上前抓住千的衣領，並叫彌彌抱住千的腰。

    「我要你把一切都說出來！」灩灩瞪大眼睛盯著千的眼。

    「什麼一切？有必要這麼激動嗎？」

    「你知道的一切！」

    「我偏不說！怎樣。」千挑釁地說道。

    「阿龍！」

    「在！」

    「打到他說為止。」

    「算你狠！」

    千說完就奪門而出，跑得不見人影，只留下灩灩一行人在原地咒罵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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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走私遊戲

    時間是凌晨三點，這個時間正是萬物睡眠的時間，芳園城中央大道一片黑漆漆的，沒有辦個人影，只有灰塵再隨風飛舞。這時一點火光亮了起來，原來是其中一棟房子裡有人走動。

    「有必要這麼早嗎？」

    彌彌打著哈欠，身旁是灩灩再喝一杯熱茶。

    「沒辦法，對方說只有這個時間有空。」季川站在一台推車旁，那是剛到芳園時，他們賣貨物用的推車。

    「女孩子都起床了嗎？」季川問。

    「沒呢。」

    繪兒從樓梯走下來，還沒到地面就開口。

    「那三個女孩說睡眠不足是女性的大敵……」

    「我明白了。阿龍呢？」

    「我去叫他。」

    灩灩放下熱茶，往龍老大位在二樓的房間走去。由於龍老大的房間最靠近樓梯，有什麼動靜樓下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眾人先聽到一聲哀號，然後是拳頭砸在柔軟物體上的聲音，最後是重物落在床鋪上的聲音，然後灩灩下樓了。

    「我把他叫醒，但是他又睡著了。」

    眾人一點也不想知道灩灩是如何叫人的。

    「算了，讓阿龍留在這裡照顧這三個女孩。」季川放棄般地說道。

    「汪汪汪！」

    「黃金要負責保護所有人，知道嗎？」

    季川蹲下來摸摸狗狗黃金的頭，黃金高興地舔著季川的手做為回應。

    打點好家裡的事情，一行人終於出門了。走在街上，最前面的是季川在前頭帶路、繪兒在一旁和他說話，然後是夏敦志推著推車跟著、旁邊走著真知，最後是小姊弟殿後。

    彌彌斜眼偷看旁邊的姊姊，灩灩雖然清醒了，但還帶著一絲慵懶，不時地打上一個哈欠。

    「我怎麼覺得你的眼神很欠扁呢，弟弟？」

    「沒啊，我只是關心姊姊睡醒了沒。」

    「只有這樣嗎？」

    灩灩這句話的語調拉高，讓人誤以為她的心情帶著一絲愉悅，於是彌彌很放心地開口了。

    「我還關心姊姊到底找到那個上官灩了沒，畢竟穿不穿男裝這是很重大的事情。」

    「這點你就不用擔心了，不管她穿什麼，我照樣穿我的衣服就對了。」

    灩灩抬高下巴哼了兩聲又繼續說。

    「應該要擔心的是你，那個東方彌很明顯的就是個同性戀，所以你應該看好你的季川，別被其他女孩子搶走了。」

    彌彌閉上嘴巴，灩灩似乎很執著自己應該和季川配成一對，不過他們在意這些做什麼呢？

    「我也用不著擔心呀！管他東方彌是不是同性戀，我又不必學他。」

    這當然是彌彌還不知道當年最後一條設定的情形下才能這樣說，如果他知道了，肯定會煩惱到死為止。

    「唉呀！季川和繪兒抱在一起了。」

    「什麼！在大馬路上這麼大膽。」

    但彌彌發現自己被騙了，前面的情況是這樣的；繪兒發現有小石子跑進鞋子裡了，於是季川扶著繪兒的一隻手，讓繪兒使用另一隻手把鞋子拔下來倒出石頭。

    「哼！哪天妳鞋子裡有石頭就不要求我幫妳。」彌彌轉過頭不理姊姊。

    「放心，我扶牆不就好了。」灩灩笑的開心。

    由於彌彌臭著一張臉，看起來一臉嚴肅的模樣，當負責船運的船長看到他時還以為季川帶了保鑣，於是端出一張笑臉想緩解氣氛。

    「季先生，我們都多久的老交情了，還怕我給你黑吃黑嗎？」船長邊說邊意有所指的看著彌彌。

    「船老大，我想你誤會了，這位只是我的朋友，他剛剛和姊姊吵架，所以心情不太好。」

    船老大稍微放鬆戒備，心想不是保鑣就好。

    這時季川拉出夏敦志和真知。

    「不過我這位朋友從五歲就開始練拳擊，這位則是跆拳道紅黑帶，跟你那些手下有得拼，要不要讓他們較量看看。」

    「不用了。」雖然船老大手下人多勢眾，但他可不想沒事找事。

    「我去叫人把你們的貨搬過來。」

    很快地，夏敦志推來的推車就載滿了一箱箱貨物，甚至男孩們的手上也抱著一兩箱，只有灩灩和繪兒無事一身輕，在男孩周圍蹦蹦跳著。

    「季先生，你要的貨都在這了。」船老大又露出意有所指的表情。

    「知道啦，這是你的銀票。」

    季川將一張銀票交給船老大，那是芳園最大的銀票鋪”財神喜悅”所開出來的銀票，在芳園廣泛地流通著。船老大笑咪咪地收下，揮揮手讓他的客戶離開。

    一行人默默走在昏暗的街道上，雖然身負重物、卻越走越快，直到推推車的夏敦志大吼了一聲。

    「慢點，我快追不上啦！」

    「噓！小聲點。」

    季川安撫夏敦志的情緒，並把其他人都叫了回來，用緩慢的龜速慢慢走著，來時只要半小時的路程，他們走了一個半小時。

    好不容易把貨物都帶回家並關上門，大夥歡樂地跳了起來。

    「牙刷！真的是牙刷！我沒想到我會這麼想念你。」

    「我也受夠了廁所那些冥紙，衛生紙，你不要離開我。」

    兩個女孩看著這感人的重逢畫面，不禁也歡樂的笑著。

    沒錯，剛剛這群人完成了一樁交易，一樁走私交易。交易的物品當然都是不屬於古代世界的玩意。

    「那我呢？我要和什麼重逢？」

    灩灩一隻手在木箱裡翻攪著，最後掏出一個東西。這東西是銀色的、小小的包裝帶，可以放在手心，翻過來一看是一個粉色的圓圈。

    「啊！」季川叫了一聲，但已經來不及，灩灩已經讀完上頭的字。

    在眾人的目光下，季川只好解釋。

    「我們是開客棧的嘛……客人當然會有那方面的需要啊。」

    「我以為我們開的是客棧、不是妓院。」

    「都一樣啦。」只是季川越說越心虛。

    碰！一聲碰撞聲引起眾人注意。這時大家才注意到，應該在大廳守著的黃金不在現場，而地上有一道隱約的血跡指向廚房。

    「女孩子退後！彌彌來我這邊！」

    隨著季川發號司令，夏敦志、真知打前鋒、季川和彌彌站在中間，最後是兩個女孩，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往廚房前進。只見血跡到了廚房門口就中斷，也許門後的東西給自己止了血。

    真知給夏敦志打了手勢，然後踹開門，兩個人一起跳進廚房戒備著。

    本來眾人預想中會看到敵人縮在角落，但縮在角落的卻是龍老大，而黃金在一旁舔拭著龍老大身上的血跡。

    「阿龍，你沒事吧？」

    季川首先衝到龍老大身邊，摸索著龍老大的傷口。

    「我只有腳扭到而已，這不是我的血。」

    果真像龍老大所說，他的手腳一片平滑、衣服上也沒有破洞，只是沾染了血跡。但黃金的牙齒就不同了，齒縫沾滿血液不說，還有一些肉屑。

    「發生什麼事？你好好說。」季川拍著龍老大的背，試著安撫他。

    碰！龍老大往地上一跪，讓眾人一驚。

    「這次是我拖累了你們。」

    原來山老頭買下了點心鋪，並且連繫上了走私船隻的船老大，打算走私高級洋酒來販賣，販賣地點自然是點心鋪。山老頭也不笨，知道龍老大所屬的團體絕對和走私脫不了關係，為了給龍老大來個下馬威，避免以後互搶生意，於是山老頭趁著負責搬貨的人去碼頭、只剩龍老大和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闖進來要給龍老大一頓好打。

    山老頭早就打聽清楚房子裡有幾個人，他自己只帶兩名打手就闖進來，沒想到狗狗黃金剽悍得很，門一開就咬著山老頭的腿不放，山老頭咒罵著、掙扎著，好不容易才在廚房門口把黃金甩掉，摀著腿傷進廚房包紮。

    樓下的動靜驚醒的龍老大，他立即衝下樓梯，並在廚房遭遇山老頭一行人。龍老大並不會武術，天這麼晚了、他也沒有留下黑衣人待命，於是他知道，想制住對方就只有先制住頭頭。幸好龍老大的戰略成功，帶傷的山老頭打不贏龍老大，而另外兩名打手則被黃金耍得團團轉，分不出身應對龍老大。

    不過兩個人對付一隻狗，終究在人數上占上風。其中一名打手拾起一柄鍋鏟往黃金的頭上敲下去，成功打退黃金，然後他們揍了龍老大幾拳、搶回山老頭，就這樣逃之夭夭。

    「事情就是這樣。山老頭是因為我的存在才會注意到你們，是我對不起你們。明天天一亮我就會搬走。」

    「不准搬！」眾人齊聲大喊。

    「為什麼？」龍老大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眾人。

    眾人面面相覷。是啊！為什麼？當初龍老大想搬進來，他們還想法子刁難呢……只有季川在那邊刁難啦。

    「我們本來就要做走私，山老頭遲早都會注意到我們，所以你更應該留下來保護我們，我們很需要你這個保鑣頭目」季川的答覆是最正常的。

    「我們好不容易才喜歡上你，你再成為我們的朋友以後，想要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嗎？」真之說完看向夏敦志，夏敦志點頭認同這句話。

    啪！一根鞭子打在地上。

    灩灩舞弄著鞭子，一邊惡狠狠地盯著龍老大。

    「阿龍，你是我的奴隸，你有聽說過奴隸沒經過主人同意就離開的嗎？」

    啪！又是一鞭子打在地上，只是這次離龍老大更近了點。

    「姊！不要啊！那東西會死人的！」彌彌抱著姊姊的大腿，深怕姊姊把人打死。

    「大姊頭！我會乖乖聽話的，拜託妳別不要我！」龍老大也跪地求饒，並不停地向灩灩跪拜。

    於是這個夜晚，就這樣歡喜地落幕了……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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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偷偷摸摸的販賣遊戲

    第二天，天還未亮。皇城路口的客棧裡有一個伙計，名叫小二。小二起床拍拍愛睏的臉頰，然後穿好衣服準備工作。他端起一疊木盆，盆裡裝著毛巾牙膏牙刷等物，都是些科技設會才有的清潔用品，然後來到二樓的住房區，將木盆捱個放入。

    等到天空大亮，住房旅客都起床後，客棧起了一點小小的騷動。客人離開房間，喚來忙碌的小二，開始打聽消息。

    「那個……木盆裡的東西是怎麼回事？」

    「什麼東西？」小二裝傻。

    「就裝在裡頭的東西呀！」

    「那都是客棧提供的，不關我的事。」小二說完又繼續忙碌去了。

    於是客人只能來到樓下詢問老闆。老闆就坐在櫃檯，手裡算盤劈啪響。

    「老闆？」

    季川抬起頭。

    「那木盆裡的東西……」

    「噓。」

    季川示意客人安靜，接著把人帶到一旁的工具間裡去。幾分鐘後他們出來了，客人滿足地抱著一個包裹回房間，季川則回到櫃檯，等待服務下一位客人。

    「今天生意怎樣？」

    一對小姊弟走進客棧，姊姊開口詢問櫃台的老闆。

    「生意怎樣？」灩灩問道。

    「好得很。」季川回以一個大拇指。

    這時小二從倉庫探出頭來。

    「季老闆，毛巾的存量沒了。」小二喊道。

    「不是放在上面的架子嗎？」季川沒好氣地回應。

    「我沒看到。」

    季川嘆口氣，然後拉著彌彌進去幫忙。一時之間，櫃台只剩灩灩一人。這時，又有客人來到櫃台。

    「請問……」

    「什麼事？」灩灩回眸燦笑。開玩笑，這些客人帶來的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和銅幣，當然得好好伺候。

    接著灩灩的笑容僵住了，她感覺到有一把利刃抵住她的腹部。

    「我們老闆請妳走一趟。」這位客人陰沉沉地說。

    灩灩平常就常自己一個人外出，所以她的失蹤並沒有馬上被發現。直到中午，和灩灩約好要一起吃午餐的繪兒到處都找不到人，這才到客棧詢問。

    「也許姊肚子餓自己去吃了吧。」彌彌不是很在意。

    「不可能，我們約好要等對方的。」繪兒反駁道。

    「不然她還會在哪裡呢？」

    這時咻的一聲，一隻飛箭直射而入，擦過彌彌的臉頰射入櫃檯後方的牆面。

    「快追。」

    季川拉著小二追出去，尋找射箭的人。彌彌看著還在搖晃的羽箭，嘴裡喃喃自語。

    「怎麼有一種討厭的感覺……」

    這分明就是武俠劇裡的劇情，接下來的發展一定是灩灩被綁架了，綁匪要求贖金等云云。灩灩和彌彌最討厭這種劇情了，竟然還這樣對待他們！

    就在彌彌不停腹誹的時候，繪兒已經拔起箭、拆開上面的信。

    『慕容灩灩現在在我這裡，想要回她就在晚上九點到十字路口的點心鋪。』

    上頭沒有署名，但大家都知道點心鋪是山老頭的產業。

    於是十分鐘後，大家回到家裡，邊用午餐邊討論該如何拯救灩灩。

    「幸好我昨天把茶樓買下來了，山老頭不可能染指茶樓。」季川這樣說。

    「說不定山老頭就是想要茶樓，所以才會搞出綁架這回事。」真知說。

    「話說回來，你們到底有沒有抓到射箭的人。」繪兒問季川。

    「沒有，他逃進點心鋪了。」

    「那就進去抓他！」

    「門口有保鑣，我們進不去。」

    「太麻煩了！彌彌，我們直接殺進去。」夏敦志攬著彌彌的肩膀，而彌彌還在腹誹綁架和飛箭是個爛劇情。

    「要殺到哪兒？怎麼可以少了我龍老大呢？」

    龍老大拿著扇子扇呀扇、一步三搖地進入大廳。

    一時間所有人都瞪著龍老大，看得龍老大渾身發毛。

    「來來來阿龍，吃完飯再說。」

    季川熱情地招呼龍老大，龍老大竟也老實不客氣地坐下來大吃大喝。等到用完餐、季川把龍老大和所有人帶到點心鋪前，龍老大才意識到大事不妙。

    「大哥、季老大，這裡是山老頭的點心鋪。」龍老大扯著僵硬的笑容說。

    「我知道。」季川回答。

    「所以我們還是乖乖等到晚上再進去吧。」

    季川用眼神示意夏敦志，夏敦志立即一巴掌拍上龍老大的腦袋。

    「那我們養你有何用！」夏敦志惡狠狠地說。

    「別打我，我馬上安排！」

    龍老大一招手，幾名黑衣人出現，在他面前排成半圓形並半跪，等待龍老大的指示。

    「你們帶其他人躲好，看到我丟信號彈就殺進來。」

    「是。」

    於是黑衣人又散去，龍老大這才再次裝出有錢闊少的模樣，搖搖擺擺地進入點心鋪。

    點心鋪的空間不大，但採光很好。門所在的那面牆開了窗、左右兩面牆擺了特價點心，最後是櫃檯橫放在最裡頭，後面有一道門用簾子擋住，也許通往廚房或倉庫。

    櫃檯後方的中年男人穿著普普通通，看起來就只是單純顧店的。在龍老大打量整間店面的時候，他只是露出親切的笑容。

    「有什麼我能為你服務的嗎？」店長問。

    「給我推薦幾樣點心。」

    「要適合下酒的嗎？」店長不知何時來到龍老大身邊、壓低聲音付在龍老大耳邊說。

    「好樣的，你們真有走私洋酒。」

    「當然，客人打算進來看看嗎？」

    於是龍老大跟著店長來到櫃台後的門內，這裡有一間空房間擺放桌椅，一旁的過道可以看見廚房和倉庫。

    「客人稍等，我去拿幾瓶特別推薦的洋酒過來。」

    「好。」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呢？會發生事情的話，他就不是龍老大了。

    龍老大最後捧著點心盒、提著裝洋酒的袋子走出來，當然免不了被夏敦志和真知聯手揍了一頓。

    十分鐘後，龍老大再次被扔進點心鋪。這次他學到教訓了，直接闖入櫃檯後方的門，然後丟出信號彈。一時間煙霧彌漫，連外頭的街道上也是煙霧，黑衣人看見後就闖進店面。

    山老頭的店面既然有走私洋酒，當然也會有保鑣，但見一群穿著點心鋪的黑灰色制服的壯漢衝出來和龍老大打了照面。龍老大嘿嘿一笑，轉身衝出門、躲到了黑衣人身後。

    人數上占優勢的那方是龍老大，因為他把手下的黑衣人全叫過來了，於是點心鋪很快就被攻破，穿著點心鋪制服的壯漢被壓制在地。

    「報告老大，沒發現灩灩大姊頭的的人。」一名黑衣人向龍老大報告。

    「確定有找仔細了嗎？」

    「每一個箱子都翻過了。」還有一些黑衣人偷藏了些酒，不過他不會說的。

    這時彌彌終於想到要扮演一位擔憂的弟弟。彌彌上前抓住龍老大的衣領搖啊搖。

    「如果我姊姊出了什麼事，我覺不會放過你！」雖然這台詞狗血得他也想吐了。

    「放心！就算掘地三尺我也會把大姊頭找出來！」

    這時又有人跑過來，來人看起來只是個普通的店伙計，他要找的對象是龍老大。

    「不好了老大！我們的飯館被山老頭的人砸了！」

    龍老大大驚，立即招呼黑衣人前往救援，自己也要趕過去。

    「等等，我姊姊怎麼辦？」彌彌還抓著龍老大的衣領。

    「對方有多少人？」龍老大又問伙計。

    「五六個。」

    「那就你帶十個人過去把人解決了。」龍老大隨意指了一個黑衣人。

    「是！」

    龍老大帶著剩下的的黑衣人，滿大街地尋找灩灩，那麼灩灩到底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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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2人質遊戲

    芳園也就那麼大，除了港口、城市、郊區和後山之外就沒別的地方，所以綁架灩灩的匪徒根本就懶得遮住灩灩的眼睛，頂多綁住她的手腳讓她無法逃跑。灩灩被丟在馬車車廂，用腦袋頂開小窗的簾子就能看到街道的景色，從行進的路線看來是要往後山裡去。

    果然，馬車將她帶到山上，一下車就看到一間深山小屋矗立在眼前。屋前有棵桃樹開的正艷、屋後有個樹樁和散落的木材，還有一座水井。看著這些特徵，灩灩不禁頭上三條線──這些匪徒把她抽獎抽到的深山小屋當成囚禁地點來著。

    不得不說這些匪徒花了點心思，屋內一塵不染、桌椅擺放整齊，連床鋪也散發日光的味道。把腦袋埋進棉被裡，一股桃花的香氣幽然飄出。

    趁著匪徒關上門離開之前，灩灩覺得有件事必須要聲明一下。

    「喂！」灩灩大喊。

    「怎樣？」

    「這間屋子是我的耶！」

    「是喔。」匪徒甲抓抓鬍子然後又說：「放心，同一個地方我們不會用兩次。」

    然後匪徒甲就關上門了，灩灩也只能滿足在這個地方不會繼續被壞人使用下去的狀況之下。

    雖然小屋乾淨舒適，但就是少了那麼點娛樂，於是灩灩開始騷擾外頭看門的匪徒甲。一下子說要吃東西、一下子說要上廁所，一下子又要對方陪自己玩，有沒有這麼悠閒的人質啊？

    最後，小屋的門打開了，匪徒甲盯著灩灩不讓她逃跑，一邊推進來一個看起來和灩灩同齡的少女，少女一進門後，匪徒甲就又把門關上了。

    不像灩灩染了頭髮和眼睛，少女的髮和眼都是純粹漂亮的黑，好像點上幾顆星星就可以發光似地，頭髮綁成兩根麻花辮並在頭上纏成圈。少女穿著一套桃粉色的褲裝，鞋子也繡了桃花的圖案，整個人彷彿從桃花林中走出來。

    少女長得挺漂亮的，但灩灩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少女手上。少女提了一個竹籃，竹籃不停地飄出香氣。

    「餓了吧？現在中午了，我們一起吃午餐吧。」少女帶著甜甜地笑容說。

    灩灩也不是完全沒帶腦袋出門，她要求少女先吃。少女也不在意，只是拿起每一樣食物各吃一口，並灌下茶壺裡的果汁，灩灩這才放心地開始用餐。

    「妳叫什麼名字？」

    灩灩嘴裡塞著食物還是不忘發問，了解敵人是很重要的。

    「我叫山小蕾。」

    三小勒？怎麼有女孩子叫這種名字，有夠難聽。

    「山是山老頭的山，小是大小的小，蕾是打雷的雷加上草字頭。」

    聽到山老頭的名字引起灩灩的注意。

    「妳認識山老頭嗎？」

    「當然，他是我爺爺。」

    這麼說綁架自己的人就是山老頭了，原因不難猜，就是怕己方搶檯面上的或檯面下的生意。

    「小蕾小蕾。」灩灩對小蕾招招手，吸引對方靠近。

    「什麼事？」小蕾也傻傻地靠過去了。

    「你爺爺為什麼要綁架我？」

    「爺爺說你們搞走私，對小蕾來說這就是壞人。」

    灩灩聽了差點吐血，山老頭自己不也走私了一堆洋酒？

    「那妳又知道你爺爺是做什麼生意的嗎？」

    說到這個，小蕾露出開心地笑容。

    「爺爺有一家點心鋪，裡頭的點心可好吃的呢。」

    「還有呢？」

    「還有一大堆的酒……啊！」

    灩灩吐一大口氣，小蕾總算想明白了。

    「所以妳知道了吧，妳的爺爺也是壞人。」

    「怎麼會這樣！」

    灩灩放任小蕾在那邊進行痛苦的思想工作，自己拿了籃子到一旁大吃大喝。好不容易小蕾終於恢復過來，灩灩也吃飽了。

    「妳是壞人，爺爺也是壞人，所以爺爺應該不能抓妳。」小蕾這樣說。

    「是嗎？妳有聽說過壞人放壞人走的嗎？」

    「沒有。」

    「那就對啦！」灩灩攤手。等等！她這樣說的話，是要怎麼誘拐眼前傻呼呼的少女幫助自己逃跑？幸好少女真的是傻得可以，主動說要幫忙。

    「灩灩，妳逃跑吧，跑到爺爺找不到的地方。」小蕾說。

    「可是我需要有人幫忙。」灩灩說。

    「好，我去找阿甲阿乙。」小蕾說著就要往小屋的門走去，被灩灩及時拉了回來。

    「妳是笨蛋嗎？阿甲和阿乙都是妳爺爺的人，怎麼可能幫我。」灩灩真是沒好氣。

    「是喔！那我怎麼辦？」

    「我需要妳幫我。」灩灩看進小蕾的眼睛。

    「好啊，怎麼幫。」小蕾傻呼呼地答應。

    「嗯……就說妳要帶我去上廁所，不准其他男生跟來。」

    灩灩知道這個計劃很簡單，但她也沒別的辦法。

    「好。」

    小蕾站起來，突然肚子傳來咕嚕聲，灩灩只有把籃子裡剩下的食物給她，等小蕾吃飽了再出發。

    小蕾終於吃飽了，她敲敲小屋的門，門打開來、匪徒阿甲把頭探進來。

    「我要帶灩灩去上廁所。」小蕾對阿甲說。

    「我們會帶她去。」阿甲說。

    小蕾露出尷尬的表情。

    「有些事跟男生說不方便的。」

    聽小蕾這樣說，灩灩承認小蕾還是有在思考的。

    阿甲臉一紅，接著把身子從門前讓開。

    「好吧，快去快回。」

    於是兩個少女手拉著手，往廁所前進去也。

    廁所就蓋在小屋後面不遠處，灩灩這才注意到廁所離水井也不遠……不知道水井有沒有因此被汙染，那天她想來這兒小住的時候，也是得從水井打水的。她們才剛進去，小蕾就迫不及待丟出下一個問題。

    「接下來該怎麼辦？」小蕾現在完全看灩灩的臉色行事。

    灩灩打量了下這間用茅草所搭建而成的廁所，廁所的前門有阿乙遠遠看著，是不可能逃命的。後面的牆倒是有個洞，把手探進去用力一撥，一個可供通行的小洞就成型了。

    「妳留在這裡，等我走遠了再回去。」灩灩這樣交代小蕾。

    「我要跟妳一起走。」小蕾這樣說。

    「為什麼？」

    「我說過要幫妳的啊。」

    靠之！萬一山老頭知道這件事，以為灩灩轉而綁架小蕾那不就慘了，灩灩當然不答應。

    「妳不帶我走，那我就要叫囉！」

    灩灩深深覺得小蕾不像她想的那麼傻。

    「好吧，要走就走。但是我先告訴妳，萬一遇到妳爺爺和妳爺爺的人，要說妳是自願跟我走的。」

    小蕾用力地點頭。

    好不容易鑽出廁所，兩位少女站在原地茫然了一下，她們要去哪裡呢？灩灩很快就決定要直接回家，反正阿甲阿乙沒有遮她的眼睛，所以她認得路，只要記得繞點路避開追捕的人就行了。

    於是少女們走進一旁的樹林裡，撥開及腰的草叢前進。

    官方雖然沒有再芳園的山林裡放置多麼生物，但還是有一些麻煩的小生物。少女很快就遇到黃鼠狼，灩灩仔細想想，她之前遇到的兩隻黃鼠狼都被抓了，所以這隻應該不是同一隻，應該不會過來尋仇，所以就很放心大膽地繞過去。

    雖然這隻黃鼠狼不會尋仇，但牠聞到了兩位少女身上有食物的味道，只是不知道這些食物都已經被少女吃下肚。黃鼠狼偷偷跟蹤少女們一段路，趁其不備偷偷撲上去。

    黃鼠狼撲再戒心較少的小蕾身上，嚇得小蕾亂蹦亂跳。灩灩倒是冷靜，眼明手快地抓住黃鼠狼，用力往脖子一扭，黃鼠狼就斷氣了。

    「好可怕喔！快把牠埋起來。」小蕾嚇得直發抖。

    「不不不！這東西肉可以吃、皮可以賣，留著。」灩灩說完把黃鼠狼屍體往肩上一甩，就繼續前進。

    灩灩是很自信自己不會迷路的，但這只是她的想法。很快的，她們就迷失了。這一路上出現了蛇和昆蟲什麼的，都是以小蕾的尖叫和灩灩的撲殺做結，能撐到現在還沒被抓到只能說是奇蹟。

    當灩灩把死掉的蛇剝皮、然後把皮纏繞在脖子上的時候，小蕾的尖叫聲到達了頂點。

    「灩灩！快把蛇皮丟掉！」

    「不要！這東西值錢！」

    兩位少女妳一言我一語，爭得面紅耳赤。她們的尖叫聲引來了另一種動物──一頭黑熊。

    「天啊！這不是台灣黑熊嗎？妳看那顯眼的V。」小蕾大喊。

    灩灩皺眉，芳園啥時有這種危險動物了。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如何活下來。她先制止小蕾的尖叫，然後試著把已經剝了皮的蛇丟到黑熊面前。黑熊聞一聞，顯然沒興趣，灩灩只有忍痛把黃鼠狼丟過去，幸好黑熊總算有了興趣，開始品嚐黃鼠狼的肉。

    「跑啊！」

    灩灩拉著小蕾的手消失在山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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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3拯救人質遊戲

    一整天下來尋找灩灩未果，彌彌和龍老大等人準時在晚上九點來到山老頭的點心鋪。點心鋪的店面部份已經整理完畢，殘破的架子已經換新、掉落的點心已經掃除。進到櫃檯後方的門，裡頭依然一片凌亂，箱子東倒西歪、破酒瓶和酒灑在地上。

    「你們就是對面客棧的老闆嗎？」點心鋪的老闆聽到動靜迎了出來。

    「是的。」彌彌代表回答。他已經等不及要救回姊姊了。

    「請往這邊走。」

    點心鋪老闆將眾人帶到更裡面的房間，這裡相對乾淨空曠，而且已經擺好桌椅。老闆讓眾人落座，然後就退出去。

    等了好一會兒，終於一個老人在綠腰帶黑衣人的簇擁之下走進來。他年約六十上下、一頭頭髮銀白，留著一大把山羊鬍，渾身上下是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這個老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黑社會老大──山老頭。

    「我姊姊呢！她在哪裡？」彌彌一看到山老頭就情緒激動。

    季川制止彌彌往前撲，然後才回頭對山老頭說話。

    「山老頭，我們人已經來了，請讓我們帶走灩灩小姐。」

    「哼！」山老頭發出不屑的聲音。

    「你這什麼態度？」夏敦志很盡責地扮演一個保鑣的角色。

    「我還要問你們呢，山小蕾和慕容灩灩人在哪裡？」山老頭說。

    「三小勒？我還四小勒！」

    「敦志！」

    季川喝斥夏敦志，夏敦志只有自己嘟嘟囔囔小聲咒罵。

    「別告訴我我的孫女山小蕾不在你們那兒。」山老頭的臉色極為難看。

    「我們完全不知道灩灩和山小蕾在什麼地方。」季川回答。

    「可惡，一定是嘯日謙！」山老頭一拍大腿。

    季川等人不像灩灩和彌彌對嘯日帝有所研究，而在場的彌彌和龍老大則認為嘯日帝是名人，應該沒什麼人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沒說嘯日謙就是嘯日帝。

    「這個嘯日謙又是誰？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季川問。

    「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彌彌和龍老大震驚了，故事裡英武勇猛的嘯日帝是這樣的人？

    「他握有我的把柄已經很久了，老是想著除掉我。這回綁架小蕾一定是想藉機威脅我。至於慕容灩灩，應該是小蕾陪著她的時候，被嘯日謙順便抓走的。」山老頭說。

    「這麼說灩灩也在嘯日謙手上。」季川等人互看一眼。

    彌彌和龍老大倒是迷糊了。

    「他這樣的人物抓兩個小女孩有什麼用？」龍老大說。

    「就說了他想藉機除掉我。」

    山老頭顯得不耐煩。接著他突然起身，嚇了眾人一大跳。

    「我要去救小蕾。」山老頭說，他堅定地看著前方，拳頭緊握。

    「等等！」說話的是季川。

    「怎樣？」

    「你不覺得在這之前，我們應該先解決我們的事情嗎？」

    「哼哼。」山老頭笑了。

    「也對，應該把話說清楚。」

    於是他們又花了點時間交涉，基本上就是季川這方不准動點心鋪的主意，更不准走私酒類，季川全都答應下來。於是雙方言合，開始商討救人大計。

    山老頭拿出一張平面圖，圖上的建築正是嘯日帝的居所，也就是皇宮。彌彌和龍老大知道嘯日帝的身份，所以不感到奇怪，而其他人則是把嘯日謙這個人物想成負責皇宮安全之類的角色。

    「現在這個時間，嘯日謙那傢伙應該在書房，不過重要的人質他通常會藏在自己的寢宮也就是朝日宮。」

    山老頭看了一眼彌彌等人，確定對方有聽懂才繼續說下去。

    「我們現在趕到皇宮，嘯日謙那傢伙大概也回房了，我們要做的就是在他房間內把他綁起來，逼他把人交出來。有什麼問題嗎？」

    「有。」彌彌這邊一個女孩發言。

    「這麼危險的事情不是女孩子做的。」

    「哼，我也不打算帶妳去。」山老頭說。

    「自然是不能讓女孩子冒這個險。」季川也這樣說。

    最後，山老頭那方只有山老頭和四名黑衣人同行，而彌彌這方則是彌彌、季川、夏敦志和真知前往皇宮。

    前往皇宮的路不難，難的是從皇宮大門一路走到嘯日帝的寢宮。山老頭的人帶了工具，他們直接爬牆而入、順便拉了彌彌等人一把。一落到皇宮外圍的草地，山老頭等人就拉著彌彌等人躲起來，原來剛好有巡邏的侍衛經過，其中一名侍衛指著他們躲起來的方向，但只發現一隻亂竄的小貓。

    按著對平面圖的記憶，眾人往朝日宮的方向行走，可是越接近朝日宮，巡邏的侍衛就越多。於是在山老頭的指示之下，黑衣人打昏了一群侍衛、並讓眾人套上侍衛的衣服，山老頭自己則是扮成老太監。

    「太監有鬍子的嗎？」夏敦志又開始多嘴。

    「哼哼，愚蠢的小子，芳園裡沒有真正的太監。」山老頭不以為然。

    眼看兩人有吵起來的跡象，季川趕忙出來打圓場。

    「好了，在吵下去我們的身份就會曝光。」

    果然不遠處有另一群侍衛在注意他們的方向，像是準備隨時要衝過來，山老頭和夏敦志只有閉上嘴。

    到了朝日宮外，眾人耐心等待守門的侍衛換班，然後才悄悄的做掉侍衛。山老頭留下兩名黑衣人站在門口，剩下的人進入嘯日帝的房間，各自尋找地點躲起來。

    「彌彌，你躲在真知後面。彌彌？」

    季川這時才發現彌彌不見了！

    「彌彌！」

    真知想要出門尋找彌彌，但被山老頭攔下來。

    「嘯日謙隨時都有可能進來，我們等救到人之後再去找他。」

    也只能這樣了，季川等人心不甘情不願地躲好。

    時間稍微往前倒退，眾人打昏嘯日謙房門口的侍衛並把人拖去藏起來。彌彌自己拖著一名侍衛走在最後頭，一邊嘀咕著成年男子沒事長這麼胖做什麼？等到彌彌把人藏好，他的同行夥伴都已經走遠了。本來彌彌打算跟上，卻被一旁草叢中所藏著的人給拉進草叢。

    「嗚！救命……」

    彌彌試著喊出聲。

    「閉嘴，不想死就安靜！」對方低聲斥喝。

    這聲音好像聽過，彌彌一時想不起來。

    「我現在要把手放開，你最好保持安靜。」

    對方說著就把手給放開，那一瞬間，他們都認出對方了。

    「是你！千。」彌彌大喊。

    「是你？你來這做什麼。」千也認出彌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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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4假名字遊戲

    「你管我來這裡做什麼，倒是你也是偷溜進來的嗎？」彌彌這樣問千。

    「我為何要偷溜進來？我就住在這兒。」千回答。

    彌彌上下打量了下千。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太監。」

    千目前穿著一套樸素的紫色袍子，身上沒有配戴裝飾、也沒有帶著侍衛，完全看不出來他在這座宮廷裡的身份。

    「我不是太監！」千咬牙道。

    「那就是侍衛囉？躲在這偷懶嗎？」

    「你……算了。你到底來這做什麼？」千放棄解釋，直接詢問彌彌的目的。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彌彌說。

    「因為我可以幫你。」千回答。

    這真是個誘人的提議，本來彌彌對於綁架自己姊姊的山老頭沒有多大的信任，現在有一個顯然是山老頭的死對頭說要幫自己，先不說幫忙的結果如何，至少可以氣氣那山老頭。不過有件事彌彌還是要確認一下。

    「你為什麼要幫我？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千愉悅地勾起嘴角。

    見彌彌還有猶豫，千直接拉著彌彌的手走上走廊。只見迎面而來的是巡邏的侍衛，彌彌本能地就想躲起來。

    「皇上！」侍衛突然低頭行禮。

    「免禮。」千淡淡地回答。

    彌彌的嘴巴變成一個大大的圓圈。原來千就是謙？他一直在假名字的遊戲？對了，姊姊再追的那個上官灩也在玩假名字，說不定老迷也在玩假名字。怎麼大家都這麼喜歡玩假名字？

    咳，扯遠了。那個千竟然就是嘯日謙！他是整個芳園的帝王！彌彌深深覺得自己認識了不得了的人物。

    當彌彌胡思亂想的時候，嘯日謙已經拉著他的手走了好長一段路，最後來到另一間房間。

    「皇上。」門口的侍衛行禮。

    「看好門口，沒我的指示誰都不准進來。」

    「是。」

    原來這間房間就是書房，書房該有的東西這兒都有。書架和書、裝飾雕刻、文房四寶之類的，彌彌就不在這複述。千……喔不，是謙走到書桌後坐下，並讓彌彌也落座。

    「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

    彌彌點頭。

    「你就是嘯日帝。」

    「也是你在芳園的父親。所以不用擔心我會害你，把你的目的說出來吧。」

    彌彌摸著自己手腕上的紅色琉璃珠鍊，想起姊姊抽籤抽中的紙條，他決定把一切都招了。

    謙聽完後摸摸根本沒有留鬍子的下巴，並且喃喃自語著。

    「山老頭最喜歡把人藏在山上，灩灩和小蕾一定是在山裡迷路了。」

    「那你快救救姊姊啊！」彌彌催促著。

    於是謙拍拍手，門口的侍衛立即走進來。

    「帶五十人去後山尋找兩名少女，一名叫慕容灩灩、一名叫山小蕾。」

    「是。」

    侍衛領命退出。

    「現在我們去找山老頭和你的朋友吧。」

    謙對彌彌說，但彌彌一想起姊姊又是滿心掛念。

    「我們去把害灩灩走丟的山老頭抓起來。」

    這招奏效，彌彌立刻領頭走出書房。

    還在遠遠的地方時就能看到山老頭安排在門口的兩名手下，其中一名在看到彌彌和謙走在一起時，立刻衝進房裡。

    「不妙！快追。」

    謙立刻衝刺，彌彌則追在後面。但他們還是來不及，只見山老頭衝出房門，領著他手下的人一溜煙地逃跑。謙緊緊追在山老頭後面，並且一路大喊要侍衛抓人。

    彌彌來到謙的房間門口，季川等人一臉疑問地站在房間中央。

    「外面怎麼了？彌彌你剛剛又上哪去？」季川問。

    「謙是我認識的人，他去追山老頭了。」彌彌回答。

    「那灩灩和山小蕾呢？」季川又問。

    於是彌彌把謙的話重複一次，不過當然省略了謙就是嘯日帝的部份，也沒有說謙就是他和灩灩在芳園的父親。

    「總之，我們就在這裡等謙。」

    彌彌說完先讓眾人坐下，自己則到門口等待。一段時間後，謙空手而返。

    「很抱歉，沒抓到那個傢伙。」謙指的是山老頭。

    不過彌彌要說的不是這個，他示意謙把耳朵湊過來。

    「我和姊姊在芳園想過的是平凡的生活，所以你別說你是嘯日帝。」

    「那至少讓我安排人手保護你們。」

    「不必，我們有阿龍。」

    「那個阿龍讓灩灩被抓走！」謙感到不悅。

    「因為當時阿龍不知道有危險，所以沒有安排人手。」

    「還是我派人吧。」

    「再說吧。」

    彌彌說完就進入房間，謙還想說什麼，但也只能跟著進入。

    「很抱歉，沒有抓到山老頭。」謙一進房間就道歉，令人完全看不出他就是嘯日帝。

    「哪裡，是我們太莽撞，竟然直接闖進來。」季川等人根本不知道狀況，先道歉就對了。

    「請問你就是嘯日謙嗎？」季川問。

    「沒錯。」

    「雖然這樣問很失禮，但山老頭和你有什麼過節？」

    「喔，我們倆從二十年前就常常在朝堂上吵架，結的樑子可不小。」

    彌彌偷瞄一眼謙。在朝堂上吵架？山老頭還真有膽識，敢找皇上的碴。季川等人則只是認為是兩個朝臣在堂上意見不合互相爭論。

    「真看不出來山老頭以前當過官。」

    「所以他後來就乾脆辦退休啦。」

    「那麼關於山小蕾的事……」季川小心翼翼的問。

    「我已經派人去找她們了，相信天亮的時候就會有結果。」

    「不，我的意思是找到山小蕾之後該拿她怎麼辦？」

    謙沉吟一會兒。

    「就我所知，小蕾是個很單純的女孩，就把她放了吧。」

    彌彌和季川對看一眼，然後彌彌聳聳肩。也只有這樣了，他們也沒興趣拿山小蕾來要脅山老頭。

    眾人又談了一會，然後謙挽留大家在皇宮裡過夜，說可以享受皇宮生活，而且當兩位少女被找到時也可以第一時間知道。雖然一開始彌彌等人是打著綁架皇帝的主意來著，留在宮內說起來名不正言不順，但這種機會實在太難得，他們還是留了下來。

    彌彌被安排在一個套間，有一個小廳和兩個房間，另一間房間是等灩灩回來後要給她休息用的，不過彌彌很懷疑他的姊姊能有多少時間待在這個房間。

    叩叩。

    「是誰？」

    「我可以進來嗎？」真知的聲音傳進來。

    彌彌跳下床，給真知開了門。真知進來以後也不客氣，直接就往小廳的椅子坐下。

    「你來的正好，我睡不著。」彌彌說。

    「唉！我也是。」真知嘆息。

    「我姊被抓，我都沒嘆氣了，你嘆什麼氣啊。」

    「我在想難得有機會住皇宮，灩灩卻在山裡冷得發抖，而且不知道有沒有危險，實在替她擔心。」真知看著後山的方向說。

    「哦，你真的那麼擔心？」

    彌彌嗅到八卦的味道，真知的臉瞬間漲紅。

    「就只是擔心而已啦。」真知把頭扭到一邊。

    彌彌也不繼續追問。八卦的對象是誰？是他的姊姊耶！被姊姊知道了那他不被揍死才怪。

    「還有啊，灩灩沒能看到皇宮有這麼漂亮的房間，真是可惜。」真知又說。

    「那我拍給她看呀，我記得飛鴿有視訊的功能。」

    這時彌彌和真知對看一眼，然後又把視線轉回那台黑色的飛鴿。

    「我們可以用飛鴿連絡灩灩、問她在哪裡！」真知大吼大叫地說。

    「我馬上去跟謙說。」

    彌彌踹開房門，憑著記憶回到謙的房間。房間門口已經換上兩名新的侍衛，看到彌彌上前立刻把人攔下來。

    「來者何人？為何擅闖皇帝寢宮。」

    彌彌先往後看，還好真知還沒追上來，然後他又回頭大喊。

    「謙！出來！」

    門很快就打開了，謙只穿著白色的褻衣，和一件脫到一半的中衣。

    「皇上！這個男孩擅自亂闖。」

    「沒關係，讓他進來。」

    一進到房裡，彌彌馬上就說話。

    「謙！」

    彌彌說：「我們可以用飛鴿連絡姊姊。」

    「可是綁架也屬於不能用飛鴿的狀態。」

    「她逃了啊！」

    謙一拍自己的腦袋。

    「我馬上讓搜索隊長和她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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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5夜宿皇宮的遊戲

    夜間的山林裡，有一蔟火光不停跳動。走近一看，火堆旁有兩個女孩，一個努力地升著火、一個則抱著自己瑟瑟發抖。

    「呼！終於好了。」

    灩灩滿意地看著火堆，幸好爸媽在看古裝劇的時候，她有稍微注意一下升火的方式，不然今晚她們就要凍死在這片荒郊野嶺。

    「灩灩，我好餓。」小蕾抱著自己坐在火堆旁。

    灩灩後悔帶小蕾一起逃了，現在小蕾只是個累贅和麻煩。

    「忍耐一點，等天亮我們就去找東西吃。」

    說得簡單，她們沒有打獵工具，也不會分辨可食用植物，灩灩不禁開始抱怨古裝劇怎麼不教人怎麼採野果。

    「喔，那我要睡了。」小蕾說著就往地面躺下去。

    「等等，我們要輪班守夜，不然被黑熊吃了都不知道。」

    「我不行啦！我好睏好睏。」小蕾像個小孩子似的耍賴。

    「不然我們到樹上睡。」周圍有幾棵樹枝幹還算夠粗，支撐一個少女一晚應該沒問題。

    「我不會爬樹，而且我會掉下來。」

    「要守夜還是要爬樹，自己選一個。」

    或許是被灩灩嚴厲的口氣嚇到，小蕾整個人清醒過來。

    「我想我目前夠清醒，可以守夜。」

    雖是這麼說，但灩灩一點也不放心，最後還是硬拉著小蕾上樹。小蕾雖然叨叨唸唸一大堆，但在灩灩用小蕾的腰帶把人綁在樹幹上之後沒多久就睡著了。

    當灩灩用自己的腰帶把自己綁死在樹幹上時，她手上的飛鴿發出提示音，讓灩灩忍不住咒罵好幾聲，因為她竟然忘了可以用飛鴿求救。

    「喂？」

    「請問是慕容灩灩小姐嗎？」不認識的聲音。

    「你是誰？」

    「我是皇宮搜救隊的隊長，請問是慕容灩灩小姐嗎？」

    「我是。」

    皇宮搜救隊？灩灩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彌彌向他們在芳園的爹爹──嘯日帝求救，現在她只希望嘯日帝不是個麻煩的角色就好，至於目前最重要的是脫困。

    「請打開視訊，並拍攝妳周圍的環境，好讓我們判斷妳們的位置。」

    「好。」雖然灩灩很懷疑這樣的夜晚能看出什麼。

    「好的，我們已經掌握妳們的位置，請在原地等待。」搜救隊長說完就關閉通話。

    「小蕾、小蕾！有人來救我們了。」灩灩試著叫醒下面一根樹枝的小蕾，回應她的只有打呼聲。

    搜救隊的動作很快，只花半個小時的時間就來到灩灩升起的火堆旁，灩灩在樹上拼命揮手大叫，讓搜救隊把兩位少女救下來。

    「我們要去哪裡？」被搜救隊員背在背上的小蕾睡眼惺忪地問著。

    「我們現在要回皇宮。」回答小蕾的是背著灩灩的隊長。

    「皇宮！可以看到嘯日帝嗎？」小蕾瞬間清醒。

    「也許可以吧。」搜救隊長也不知道。

    我肯定可以，灩灩在心底這樣想。

    但兩位少女都見到了嘯日帝。搜救隊直接把人送進嘯日謙的房間，謙和彌彌已經等在那。

    「姊姊！」

    彌彌第一時間撲上去抱住灩灩。

    「彌彌乖，讓你擔心了。」

    灩灩撫摸彌彌的腦袋，彌彌立刻跳開並摸著頭。

    「妳不是姊姊，妳竟然沒有打我。」

    「我現在就打！」

    在一頓飽拳之後，灩灩揉揉有些紅腫的拳頭。

    「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嗎？」

    「知道，妳是姊姊。」彌彌口齒不清地回答。

    「姊姊！我也要。」

    山小蕾也撲來抱住灩灩，灩灩本來反射性地想揍下去，但她不想招惹這個麻煩。萬一以後小蕾天天要她揍怎辦？

    咳咳。一旁傳來清喉嚨的聲音，三人一同往聲音來源看去。

    「別理我，妳們繼續。」謙說。

    「請問你是？」灩灩問，她知道這位是千，但還是問一下好。

    「他就是嘯日帝──嘯日謙。」彌彌說。

    「吾皇萬歲萬萬歲！」灩灩立刻下跪行禮。

    「免禮。」既然灩灩擺出這樣的陣仗，謙也只能拿出官腔回應。

    「哇！你就是嘯日帝嗎？我終於見到本人了。」小蕾興奮地蹦蹦跳跳。

    「是因為我太帥又風流倜儻嗎。」謙說著。

    灩灩和彌彌忍不住噴了，原來謙是這樣的人。

    「不是，是因為爺爺說你是壞人。」

    謙嘴角抽蓄，然後他又開口。

    「不要理妳爺爺，留在皇宮陪我吧。」

    「不行，爺爺說不能跟壞人走。」

    謙千方百計地哄著小蕾，想讓她留在皇宮，但小蕾就是不答應，實在讓這位皇帝掛不住面子。

    「那麼灩灩和彌彌……」好不容易，謙終於想起這對小姊弟。

    「我們先去休息，不打擾皇上，告辭。」灩灩拉著彌彌退出房間。

    「姊，山小蕾……」小蕾雖然年紀小了點，但孤男寡女的同在一室，好像不太好。

    「放心，小蕾傻雖傻，但不會讓自己吃虧的。」灩灩說。

    「真的嗎？」

    「猜的。」

    灩灩把彌彌的腦袋轉回來，面向正前方。

    「你的房間在哪裡？我要睡覺。」灩灩真的累了。

    分配給灩灩和彌彌的套間沒有謙的房間那麼大，但也算不小。灩灩對著小廳驚呼連連，一下子摸這張茶几、一下子又摸那個裝飾品，一下又對著門上的摟空雕刻嘆息。

    「姊，妳的房間是那一間。」彌彌指著一間房說。

    「難得住皇宮還睡什麼睡，我們來玩枕頭大戰。」灩灩的精神在進入套間後就好得不得了。

    「枕頭大戰這遊戲要多人才好玩。」

    「難道你想找山小蕾來玩。」灩灩露出鄙視的神情。

    「當然不找山小蕾，我要找季川他們。」

    彌彌用飛鴿連絡季川等人，在等待人的同時，彌彌給灩灩解釋為何大家會在皇宮裡頭。不久，季川、夏敦志和真知以及龍老大都拿著枕頭來到小廳報到。

    「灩灩回來啦。」

    「歡迎回來。」

    「人沒事就好，有沒有受傷？」

    眾人七嘴八舌地關心灩灩，灩灩只能把事情經過說一遍。接著灩灩又拿起枕頭示意要打仗。

    於是隔天早晨，負責叫小姊弟起床的婢女進到小廳，看到的就是五個男孩和五顆枕頭散落在地面，只有灩灩安安穩穩地睡在床上。婢女叫醒所有人起床梳洗，因為在離開皇宮之前，嘯日謙還想和他們一起吃一頓飯。

    眾人戰戰兢兢的，尤其是小姊弟，特別害怕謙說出不該說的話，他倆可一點也不想困守在皇宮之內，過著極端無趣的皇子皇女生活。特別是季川等人，他們可是剛剛才知道謙就是皇上。幸好謙只是像個慈藹的家長一般，一一詢問每個人的狀況，問到灩灩時特別關心她被綁架的情形。

    「山老頭沒有為難妳吧？」

    「沒有，而且山老頭的人還提供食物，還讓山小蕾來陪我，多謝皇上關心。」

    灩灩有禮地答道，這才發現山小蕾不見蹤影，不過灩灩也沒興趣追問。

    另一個受到謙關注的對象是龍老大，謙似乎覺得龍老大很眼熟。

    「你就是龍老大？」謙問。

    「皇上叫我阿龍就好。」

    「我們是不是見過。」

    「報告皇上，我母親是瑤瑤，她的爺爺曾經是你的管家。」龍老大以僵硬的姿態說，就差沒有立正站好。

    「嗯。」

    謙沉吟一聲，突然改變話題。

    「你有沒有好好保護我的皇子皇女？」

    龍老大沉默。灩灩和彌彌心跳加速，其他人則是認為龍老大原來有秘密任務，一時間對龍老大有所改觀。

    「我看你需要訓練，等等就去找侍衛長報到。」

    「是。」龍老大答應。

YoursaY小雪糕

<第二章>26聽故事遊戲

    同樣一行人出了皇宮，只是少了龍老大，多了灩灩。眾人手裡都捧著謙賞賜的禮物，尤其是灩灩和彌彌，堆得都快看不到路。

    「哈！好睏。」灩灩打了一個大哈欠。

    「拜託，妳至少還有床，我們才是完全沒睡到好不好。」夏敦志抱怨著。

    「大家辛苦了，今天的工作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就好，大家好好休息吧。」季川說完也打了個哈欠。

    真知偷偷摸摸地靠近灩灩身邊。

    「灩灩，我幫妳拿東西吧，妳可以先走回去睡覺。」

    「那我就不客氣了。」

    灩灩把禮物全都往真知手上一推，然後就消遙自在地回家了。

    「我不會承認你是我姊夫。」彌彌瞪著真知。

    「你們再說啥？」夏敦志問。

    「沒事。」兩人異口同聲。

    灩灩回到家時受到女孩們的歡迎，但她只是打個招呼就回房間，彷彿被綁架下落不明一整天不是她一樣。灩灩一直睡到下午才被叫醒。

    「姊。」

    「唔。」

    「起床！有新消息。」

    灩灩後悔自己忘記鎖門。對了，她好像有交代真知直接把禮物放桌上就好，於是灩灩轉頭一看，禮物果然穩妥妥地放在桌上。

    「新消息？」灩灩揉揉惺忪睡眼。

    這是一條發佈在黑色飛鴿上的公告，內容大致上是這樣的；

    二十年前，異獸闖入芳園肆虐，造成許多無辜生命消亡、許多家庭破散。在歷經江湖俠客的努力之後，終於把異獸趕出芳園。但是，就在二十年後的今天，異獸即將回歸，江湖急需優秀人才出面，才能趕跑異獸、還給芳園一個自由與安全的生存空間。

    「這是啥意思？」

    「不知道。但妳不覺得那”大俠”兩個字看起來很不妙嗎？」

    一般人大概會認為”異獸”兩個字才是最危險的，但長期受到江湖生活薰陶的小姊弟認為”大俠”二字才是最可怕的。

    討論來討論去，就是沒有一個結果。被吵醒的灩灩這次睡不著了，於是起床梳洗，準備去自家客棧吃遲來的午餐，而可憐的彌彌也一併被抓去。

    今天，皇宮前十字路口依舊人來人往，人潮有更勝前面幾日的趨勢。這是因為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工作，芳園的平民百姓終於領到薪水，可以上街採買各式用品。

    到了客棧，一樓本來就不多的座位被坐滿了，而且季川還在家裡休息，他們也不好意思明目張膽地叫小二安排座位，討論過後便決定改去酒樓。但酒樓同樣大爆滿，明明不是吃飯時間卻座無虛席。

    「我們去茶樓吃點心算了。」灩灩自暴自棄，已經放棄用正餐填飽肚子。

    「姊，茶樓很貴的。」

    「我是股東，誰敢跟我收錢。」

    茶樓和點心鋪的商品並不是生活必需品，買的人自然少了些。為了賺到同樣的錢，這兩家商店的商品價格特別高昂。

    進入茶樓，人數也不少，但詢問過櫃檯伙計後，發現還是有空桌。於是小姊弟被帶到裡頭的位置，靠近通往二樓的樓梯，斜對面則是一小群人圍著一張桌子，不知道再吵什麼。

    茶和點心很快就被送上來，灩灩拿起一塊桂花糕聞一聞，這分明是對面點心鋪飄出來的味道。想不到季川的效率這麼好，今天就辦好和山老頭合作的事宜。

    斜對面的人群傳來一陣騷動，接著有人大聲喊話。

    「安靜！師傅要繼續說故事啦！」

    於是人群漸漸安靜下來，透過一樓開放的天花板看上去，二、三樓的客人也閉上嘴並將注意力轉移過來，想來是對故事有興趣的。等到整間茶樓都安靜下來，一個清朗好聽的聲音開口說故事。

    ※

    秋日之戰就這樣結束，嘯日帝整日忙著撫慰下屬、祭拜英靈，至於沐姑娘的事情他完全不去想，就怕自己想了會傷心、會不顧一切原諒她，只因她是沐姑娘。於是嘯日帝狠狠地操勞自己，每天都忙到在書房入睡，但沒有人可以叫他保重身體。

    這天，嘯日帝也是在書房忙著批改公文，午餐連動都沒動。這時書房的門被打開，一個小太監打扮的人端著一碗湯走進來。

    「拿走，我不吃。」嘯日帝連頭都沒抬。

    「不吃怎麼有體力幹活呢，皇上。」

    這聲音聽來很耳熟，嘯日帝終於抬頭，原來是那位阿燕。秋日之戰時就是有她幫忙牽線，嘯日帝才能成功暗殺鐵霸王。

    ※

    「哇！姊，那個歌女鶯燕不是說沒有其他關於阿燕的故事了嗎？姊？」

    彌彌這才發現姊姊不見，抬頭四處一找，發現灩灩人在二樓的圍籬旁，攀著一根梁柱拼命將身子往外探。

    「姊！會掉下來的！」

    灩灩沒理會彌彌的話，她的注意力全放在被人群包圍的那位說書人。

    「上官灩！」灩灩咬牙切齒。

    是的，從上官灩說第一句話時，灩灩就認出來了。這位說書人慕容影和長孫伊為灩灩取名字時的參考對象──上官灩。上官灩依舊一身男裝，

    彌彌衝到二樓把灩灩拉下來。

    「有什麼事也等到她講完故事再說」彌彌說。

    ※

    「阿燕，我都還沒謝過妳，這碗湯就當賞賜給妳的吧。」

    「少來！這碗湯是給你的。真想謝我就陪我吃午餐。」

    嘯日帝笑著搖搖頭，阿燕竟然用這種方式逼他吃午餐。不過也真的該謝謝她一下，所以還是去吧。

    嘯日帝吩咐侍衛通知廚房，準備好兩人份的飯菜。侍衛一轉身馬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嘯日帝轉移注意力是很好，但為何一定得找個太監？雖說芳園沒有真太監，但是找真的女人就不行嗎？

    飯菜備妥，嘯日帝請阿燕先入座，阿燕也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下來。

    「大家都過得還好嗎？」嘯日帝問。

    大家指的是陪嘯日帝打秋日之戰的夥伴，包含阿燕和老迷。

    「不錯，有吃有睡的，只有一個人例外。」

    「是我嗎？」嘯日帝不忘自嘲。

    「不，是沐姑娘。」

    嘯日帝的臉色立刻大變。

    「她在這裡待不下去了，明天就會搭船離開芳園。」阿燕自顧自地說下去。

    「就隨她去吧。」嘯日帝淡淡說道。

    嘯日帝本來預期阿燕會叫他把沐姑娘追回來，但是他的期望落空，阿燕卻只是一直提其他人的事情，從誰養了鴨子到老迷找了個男人，全都巨細靡遺地報告。結果一頓飯下來，沐姑娘的名字沒有再次出現。

    用完餐後，嘯日帝終於忍不住。

    「阿燕，妳今天來找我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你注意到了嗎？阿謙？」阿燕說道。

    「嗯？」嘯日帝一頭霧水。

    「那幾天戰事結束後，晚上都有野獸偷吃屍體。」

    「喔，這件事啊。我還帶人打了很多野獸肉，味道還不錯。」

    「屍體吃完之後，那些野獸跑到山上去了，現在專門在襲擊過路的商隊和旅客。」

    「那就糟糕了，我會派人去獵捕那些野獸。」

    「不不不。」阿燕搖搖頭又繼續說：「我們江湖人士已經組織隊伍去打那些野獸。」

    「那麼野獸應該解決了吧。」嘯日帝問。

    「沒有。這就是奇怪的地方，這些野獸似乎會辨認人的職業，只攻擊商人和旅人、看到江湖人士就逃跑。而且牠們很會躲藏，不管如何搜索就是找不到。」

    「哦？真是奇怪的野獸，讓我去會會牠們。」嘯日帝是好奇心勝過鬥志。

    「也好，你應該出去走走。」阿燕說道。

    嘯日帝組織了一隻隊伍，自己親自帶隊前往後山要獵捕野獸，阿燕也穿著侍衛裝扮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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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7打獵遊戲

    後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只占了芳園的三分之一大小，整座山上又有超過三分之一都是森林，總得來說有很多地方供獸躲藏。嘯日帝的隊伍在山腰暫時歇息，順便派出探子尋找獸的蹤跡。

    「我們已經找半天了，連個個野獸屁股都沒看到。」嘯日帝說。

    「早跟你說過，野獸只攻擊商人、旅人和一般民眾。」阿燕給了嘯日帝一個白眼。

    「我以為妳說牠們只會躲著江湖人士。」

    「那是因為之前沒有士兵上山。」

    嘯日帝和阿燕吵來吵去沒個結果，唯一的共識就是尋找一般民眾當誘餌，把野獸引出來。

    嘯日帝派出士兵到山腳下的獵戶小屋，很快就找了一名獵人回來。

    「你叫什麼名字？」

    「啟稟皇上，我叫阿豹。」

    「阿豹，你之前見過那些野獸嗎？」阿燕問。

    「遠遠的見過一次，當時我再砍材，頭一抬起來突然就看到樹林裡一隻黑熊，我嚇得都跌在地上了。不過黑熊好像肚子不怎麼餓，只是看一看就走掉。」

    「那我們派你去當誘餌會不會太為難你了。」阿燕又說，雖然她根本不打算再找別人。

    阿豹搖搖頭。

    「我願意去當誘餌，總比等著野獸吃掉我老婆和小孩來得好。」

    於是人選就這樣敲定。

    阿豹進入山林裡到處亂逛，只要看到野獸的蹤跡就用”超時空飛鴿”連絡阿燕，阿燕就會和嘯日帝帶著軍隊趕過去。只是三天過去了，阿豹天天上山，愣是沒半隻野獸出現在他面前，嘯日帝終於沉不住氣。

    「不如我去！」野營帳篷裡，嘯日拍桌而起。

    「普通的獵戶都沒法把野獸吸引出來了，你這個上過戰場的戰士怎麼可能辦得到？」阿燕懶洋洋地攤在椅子裡並啜飲一口茶。

    「說不定野獸想換換口味，就是想吃我這種上過戰場的。」

    這時，嘯日帝的帳篷被掀了開來，一名士兵隊長衝入帳篷。

    「皇上！啟稟皇上！」隊長手忙腳亂地下跪。

    「說！」嘯日帝看得出來有急事，也不多說廢話。

    「我們的信差被野獸圍攻了！現在爬到樹上等待救援。」

    這位信差是嘯日帝為了處理事務而派出的，專門往返皇宮和紮營地。

    「在哪？」

    「就在入山口到這裡的半途上。」

    於是嘯日帝連帳篷也不拆，急忙帶隊出發。到了地點一看，獸類果然不少，總類更是繁多，約是嘯日帝的軍隊人數一半。嘯日帝的信差攀在樹上，看到援軍鬆了好大一口氣。

    「立刻成攻擊隊形！」嘯日帝大喊下令。

    「你確定？這裡可沒地方讓你排隊形。」阿燕說。

    這裡已經靠近樹林外圍，樹木較為稀疏，但要結合成緊密的隊伍根本不可能。嘯日帝聽了阿燕的話之後停下來思考，然後才下達新的指示。

    「弓箭手爬到樹上，攻擊獸類的眼睛和腹部！」

    嘯日帝這次出門總共帶了兩百人，其中有五十人是弓箭手。弓箭手很快地爬到樹上執行指令，不一會兒就有許多獸類負傷，抓狂地跳來跳去。尤其是眼睛被射瞎的獸瘋狂亂撲亂咬，竟也傷到不少沒被箭矢射中的獸。

    「啊!」抱著幹的信差往下滑，一隻凶猛打貓因而逮到機會，在信差屁股上抓出一到口子。

    這一邊也不好過，沒受傷或是輕傷的獸類開始發狂，除少數幾隻仍守著信差、獸們展露利齒、亮出尖爪，往軍隊方向衝刺。

    嘯日帝曾經面對過千軍萬馬，儘管敵人換成野獸讓他有些新鮮，他還是冷靜的做出判斷。

    眼前的狀況可看成攻城車衝撞大門，應對的方式是加強我方防禦，並尋找一切機會斬殺敵人。

    「步兵聽令！呈雙重防禦陣型。」

    步兵迅速舉起盾牌完成動作，並把弓兵護在身後。就在動作完成的那一瞬間野獸也撞上來了，且撞破第一層的部分防禦，第二層的士兵很快捕上。

    「後排攻擊！」

    後排的士兵和弓兵展開攻擊。士兵從盾牌的間隙揮舞刀子、弓兵則射殺較遠處的獸。整支軍隊憑藉著紀律和經驗，完美的完成了動作，那麼他們應該取得優勢了吧？其實不然。

    野獸生來就有強健的體魄和力量、以及人類所沒有的利爪尖牙。牠們光憑這些就足以擊破人類的防禦，尤其是受輕傷的獸，抓狂起來更為可怕。

    嘯日帝看得出來戰局似乎不太妙，向來帶著些衝動因子的他提起劍就要上前線，一旁的阿燕趕緊阻止。

    「放手！他們需要我！」嘯日帝嘶聲喊道。

    「你留在後方對他們才是最有利。」

    「好讓你們帶著我跑嗎？」

    阿燕默然。嘯日帝趁這機會甩脫阿燕，卻被自己的護衛隊給攔住。

    「不行呀皇上，你還是跟我們走吧。」

    護衛隊也看得出來戰況不妙，而這次就算是嘯日帝也無法擺脫五個受過嚴格訓練的護衛。

    戰場上亂成一團。打野獸的打野獸、拉皇帝的拉皇帝，士兵精心排列的陣型早已消失，四散的獸就快要撲到嘯日帝身上，嘯日帝卻還在和侍衛拉扯。

    「嘯日謙！」

    遠方一聲呼喊傳來，嘯日帝發誓這個聲音他從來不會認錯。

    「沐雨沉。」他喃喃唸出對方的名字。

    來人竟是沐姑娘！

    沐姑娘並非孤身一人，她帶著一小隊人、總數約在五十左右。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就是沐姑娘和這群人所穿著的並非所謂的正常裝束，但這只是相對而言。事實上整個芳園的人們都來自現代社會，認的出那些衣服是襯衫T恤牛仔褲。在芳園裡頭這樣穿，算得上是奇裝異服。

    ※

    這時聽故事的人群爆發出一片嗡嗡聲，較遠處的角落甚至引發小小的騷動，但很快就平息。上官灩等人們都安靜下來才又繼續說下去。

    ※

    「讓你的人後退！」

    沐姑娘也不等對方回應，逕自招手讓同伴動作。只見槍炮彈藥紛紛出籠，全往獸類身上招呼。

    嘯日帝這才回過神，開始指揮士兵測退。一些跑得慢的士兵被流彈打中，嚇壞其他人，不過也因此增加撤退效率。

    戰場變成槍械對獸類的大屠殺，很快就只剩少數幾隻獸在地面掙扎。穿著襯衫牛仔褲的人們四處梭巡，給還沒斷氣的獸補上一槍。沐姑娘則是直直往嘯日帝走來，半途有獸抓傷她的腳踝，她只是皺皺眉頭，然後踢開獸爪，接著獸就死在另一人的槍下。

    「在想什麼呢？」

    嘯日帝原本看著一個士兵的槍傷，沐姑娘的聲音引起他的注意。

    「芳園的大夫沒處理過這種傷口。」

    「我們有一個醫師是學現代醫術的。」

    接著的情況就不贅述，總之醫師處理完眾人的槍傷並向嘯日帝與沐姑娘報告。這兩人聽完報告後退到一旁，倒不是士兵傷得有多嚴重，而是嘯日帝有滿腹話語與疑問要問沐姑娘。

    「沐雨沉。」

    沐姑娘轉身面對嘯日帝，卻在瞬間睜大眼睛，然後露出了然笑容。

    「你們終於來了。」沐姑娘這樣說。

    ※

    「你們終於來了。」

    上官灩嘴角往上扯出淡淡笑容，眼睛則茫然凝視遠方。客人們只當灩沉浸在故事裡頭，沒有立即注意到茶館門口的動靜。

    「上官灩！我們要以違反芳園自治條例第一條的罪名，將你逮捕至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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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對抗遊戲

    「無所謂，反正謙最後還是會放我出來的。」上官灩說著還真的將雙手伸出，讓皇城的士兵上手銬。

    茶館現在陷入騷動之中，客人們對說書人被抓的原因心知肚明，也因此皇城士兵的行動引起客人的不滿與叫囂。

    「芳園隱瞞了什麼？皇城又隱瞞了什麼？」

    一個較大膽的客人這樣問道，其他人同聲附和。

    「你們很快就會知道！我們走。」

    士兵隊長親自押送說書人往外走，但他們已經被民眾裡三層外三層地給圍住，不討要個說法絕不善罷甘休。小灩灩也在人群中拼命往前擠，不過她是為了很私人的目的才這樣做。

    終於小灩灩來到上官灩身邊，而士兵忙著推擠其他人。

    「是妳啊。」上官灩一點也不驚訝，早在小灩灩爬上二樓的圍籬時，她就注意到對方。

    「上官灩！妳到底是什麼人？」小灩灩問。

    「說書人。」上官灩笑得燦爛。

    「少騙人了！」

    「隨妳。」

    灩灩感覺自己有一大卡車的問題，卻不知道如何說出口。士兵發現兩個“灩”靠太近，過來將她們分開。

    茶館裡依然推推擠擠，但皇城士兵已經很靠近大門。這時士兵隊長舉起左手並咒罵一聲，原來在混亂的情況下讓他漏看了一則飛鴿訊息。

    「上官灩自由了！」隊長大聲宣布，並交代士兵解開她的手銬。雖然不明所以，但民眾還是熱烈歡呼。

    上官灩的雙手獲得自由後很快地查看飛鴿，然後用很快的速度鑽出人群離開茶館，簡直是如入無人之境。眾人也想隨她而去，可皇城士兵又出來阻撓。

    「外面很危險！通通回茶館！」

    當然沒人聽皇城士兵的話，只見人群如潮水般湧入大街，尋找上官灩的蹤影去也。

    灩灩和彌彌被夾在人群中擠出茶館，到了外頭早已不見上官灩。街上依然一片熱鬧繁忙景象，連點心鋪也在大白天塞滿客人。

    正當小姐弟打算放棄並且回茶館時，滿街上傳來飛鴿的滴滴聲。

    異獸來襲倒數三十秒，英雄大俠趕緊出面保護百姓！

    一般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茶館的客人才剛聽過關於野獸的故事，心裡總覺得不太妙。

    「姊，我們快點回茶館吧。」

    彌彌這樣說，不過灩灩被某樣事物吸引注意。

    「有東西來了。」

    語音剛落，緊接著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嘯，原來是一隻體型極為龐大的獸攀附在附近屋頂上，正對著人群吼叫。

    獸的外型看起來像頭獅子，但牠卻有兩頭獅子那麼高。身體是怪異的綠色，還有這斑馬般的黑色條紋。獸張開不容小覷的大嘴，匕首般的利齒整齊徘列，另外還有四顆異常尖長的犬齒，森森發著冷光。還有那巨大的腳爪，裡頭可能也藏著刀劍般的爪子。

    民眾爆發出討論的聲響，其中又以興奮的聲音居多。對這一刻的他們來說，這隻獸是新奇有趣的，但下一刻就不是了。

    獸一躍而下來到地面，街上的人們很快地讓開一處空地給牠，但還是有個倒楣鬼跑太慢，被獸在背後抓出一道傷痕，然後整個人被吞吃入腹。

    恐慌終於爆發，人群拼了老命要遠離那隻獸，往各個方向逃離的人都有。不幸中的萬幸是獸忙著享用牠的“午餐”，暫時不理會其他人類。

    在慌亂逃離的人群中，有位女人逆著人流要往獸和牠的“午餐”靠近。從她焦急的呼喊和滿臉的淚痕，不難猜出那位倒楣鬼是她的親人或愛人。

    女人好不容易擠出人群來到民眾為獸讓出的空地，卻有人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將她往後帶。

    那是一個小團隊，有三名男性和一名女性。他們穿著普通的粗布衣裳，女性也穿著褲裝。不過肩膀卻背著各種冷冰器，而且看起來具有一定的品質。

    「玉燕，把她帶走！」

    團隊中帶頭的男性把女人交給唯一的女性戰友，也等不及她們走遠，就轉身向那隻巨獸跑去。

    「阿豹！下命令吧！」團隊另一名男性隊領頭的說。

    原來這個團隊的首領叫阿豹，正是當年那位被嘯日帝派上山當誘餌的獵戶。這麼多年來，阿豹對芳園的異獸也研究出一些心得，現在才敢帶人打異獸。

    只見阿豹開口：「你們兩個繞到牠後面包夾，然後自己找機會攻擊，我到前面對付牠。」

    兩位男性也知道正面面對獸有多危險，但還是照做。這時獸的周圍已經淨空，而一些大膽的人群注意到阿豹的動作後也不跑了，留下來準備拍手叫好。

    獸從自己的大餐中抬起頭，看到的就是阿豹站在自己面前，遠方還有其他人類在圍觀。牠本能地知道阿豹才是最麻煩的腳色，於是咆嘯一聲就往這位獵戶身上撲過去。

    阿豹沉著冷靜，知道不能跟獸比力氣。他往旁邊一站，於是獸撲了個空、還不小心撞破一旁點心鋪的大門，點心鋪的胖老闆和伙計們尖叫著逃難。

    獸再次出現，頭上插著碎木條、血液從傷口流淌而下。獸變得狂暴，一直只想往阿豹身上撲。阿豹卻只是閃閉獸的攻擊，不願主動接招。

    圍觀的群眾看著這一人一獸，當做是再看鬥牛，不時鼓掌歡呼。某一次，不知道是誰扔了一顆蘋果打中獸，讓獸轉移注意力，獸就要往手無寸鐵的群眾衝過去了！

    吼！

    阿豹的劍刺入獸皮又拔起，他的同伴也在獸皮上劃出淺淺的傷口。獸更加狂暴，阿豹等人不得不更加小心應對。

    接下來一反先前的策略，阿豹開始逮住一切機會在獸身上製造傷口，兩名同伴也在獸屁股補上幾刀。獸仍舊被耍得團團轉，只不過比剛才更加血腥、群眾也不敢亂扔東西了。

    終於到了尾聲，阿豹大喊一聲「玉燕！」然後把劍刺入獸眼。同一時間，遠方一隻箭矢疾射而來，正好射入獸的另一隻眼。高大兇猛的獸倒下，群眾屏息好一段時間才開始歡呼。

    歡呼聲很快被掩過，掩蓋過歡呼聲的不是別的、竟是更多的異獸咆嘯！一時間，附近屋頂上到處都是獸。獸們紛紛躍到地面，各自以最靠近的人類為目標。

    小灩灩和小彌彌發現自己站在其中一隻獸面前，而兩人周邊已經有一小塊空地淨空。這隻獸長得像頭犀牛，只不過牠的皮毛是紅色的，面上兩根尖角又長又利，似乎隨時打算刺入獵物體內。

    「啊──彌彌快走！」

    在這要命的時刻，灩灩還保有理智，但彌彌卻驚呆了。彌彌呆愣在原地，任憑灩灩又拖又拉就是沒反應，而大犀牛也注意到這對小姊弟並且產生莫大的興趣。

    唉……

    小姊弟的後方、也就是茶館的方向似乎傳來一聲嘆息，不過灩灩沒空理會，她忙著救弟弟的命呢！

    就在灩灩沒看到的背後，一個女裝男人蓮步輕搖、晃著手裡的芭蕉扇撥開人群步出茶館。男人有著裹上白粉胭脂後顯得細白的皮膚、一雙眼閃著水波，只是那鬍渣稍嫌刺眼了點，不然其實他很漂亮。

    「這扇子沒啥用，真搞不懂阿灩平常幹麻拿扇子。」男人說著扔掉手裡的芭蕉扇。

    灩灩成功拉著彌彌後退幾步，但比起大犀牛，他們的速度還是太慢了。這時突然一隻手伸出來提著彌彌的領子，將他往後一扔──彌彌落到後方的人堆裡，順便壓扁幾個人，但彌彌也因此清醒了。

    「痛！這是幹麻？」

    彌彌尋找罪魁禍首，卻在看到對方後再次驚訝得掉下下巴，就連灩灩也有一絲絲的停頓。

    「你是老迷！穿這樣幹麻？」彌彌指著女裝男人。

    女裝男人對著彌彌媚笑，讓他起了雞皮疙瘩。

    「我是東方彌，你們快躲回茶館吧。」

    然後彌轉身向大犀牛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