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4
地道很長,像永遠走不完似的。可是依照現在的情形來看,剛才雷閰寧是直接打通了捷徑,走到下面不用花到半小時。
越往下越冷,牆上都已經結霜了。
嘖!應該帶外套的。「這裡有水脈,往下好像可以直接到鬼王被封印的地方。」
「應該是。」雷閰寧看了下四周的冰霜。
大約又往下走了二十分鐘,我們終於看見了出口。
萬歲!可以離開這冷得要死的地方了!我有些感動得想衝出去,可是身後的雷閰寧卻拉住了我。
「等一下……」她歪了下頭,有些困惑。「有誰……在生氣?」
「啊?」我愣了一下,還沒搞清楚對方在說什麼,便聽見了學長的聲音從出口傳來。
「你們不是想看嗎?那就一次看個夠吧。」
他的語氣不輕也不重,可我就是覺得學長在生氣。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趕緊拽上雷閰寧跑出地道。外頭是座天然冰晶地洞,不但寬敞還有水流;一出去就看見學長他們站在一條冰川旁,對面還有別班的同學。
「學……──」我還沒喊出聲,想叫喚的那個人臉色就變了。
我從來沒聽過學長的語氣如此著急:「褚、不可以!」
所有人還沒意識過來,地面便震動了起來。瞬間所有東西都在晃動,伴隨一股巨大的壓力傳來。下一秒,一幅駭人的景象映入我眼中。
巨大的、腐爛的手衝破冰川,就這麼搭在岸邊。不知道為什麼,直覺告訴了我──
鬼王復活了。
* * * *
空氣一瞬間凝結了。
「──漾漾!」我衝了過去,把被學長甩到一旁的冥漾拖了出來。「過來!」
「安、安安?!」他顯然還沒回神,就這麼乖乖被我拖。
喵喵在尖叫、雷閰寧跑過去安撫她;千冬歲在我們身旁,也在顫抖。至於別班的同學也是嚇得說不出話來,但我還是瞪了過去。
我的語氣很冷、非常地冷:「解開封印的人,是誰?」
「先別管這問題。」一隻手探入我們之間,塞了張符紙給千冬歲。「快走!」
「學長!」
還來不及制止學長,對方就先行一步衝了出去;我看見銀白的光芒在他手中劃開拉長,形成了以往那把熟悉的長槍。
學長率先朝鬼王那濁黃的眼珠掃去,但被那剛復甦的鬼王擋下了。
「嘖!千冬歲!」學長又再度催道。千冬歲一個回神,才趕緊將符咒按到地面。
陣型才要畫出,有什麼東西便先刺穿了千冬歲的手掌,連同符咒也被絞碎。
鮮血噴濺到我的臉上,我瞪大雙眼,感覺那血滾燙的不得了。
『休想……走……』低啞的嗓音傳進耳中,令我頭疼不已。鬼王竟能開口說話了!接著,一句讓我臉色慘白的話溢入空氣中。
『將吾復活的妖師……在哪……?』
「──安安!?」冥漾想抓住衝出去的我,卻沒抓著。
絕不能讓鬼王繼續說下去!我抽出爆符化為長劍。一抹藍影進入我視線餘光,是輔長;總之他先幫千冬歲止血,然後看了我一眼後才把冥漾他們先送走。
不,不是所有人。「妳衝出去是想找死嗎?」雷閰寧沒有回去,她抓住我的手,低聲說道。「雖然現在鬼王剛復活只有兩成力量,妳還是打不過它的!」
「我知道!」我甩開她的手,但我也不知道我想幹嘛。「可是……」
雷閰寧又看了我一下子,嘆氣。「隨妳了,走吧!別成了絆腳石。」
說完,她衝了出去;我愣了下後才跟了上去。
鬼王一下子就釋放出鬼氣和能力,整個洞窟全都是瘴癘之氣。我深吸一口氣,現在能用的也只有那個了吧!
『淨化之風、水氣歌謠、帶來護體並驅散惡念......』
我低聲吟唱著,試圖散去大部分的鬼氣;氣旋環繞在洞窟內,的確減緩了一些瘴氣。吟唱完畢,我正想進行下一步,便有人先喊住了我。
「瑩!」學長衝了過來,紅眼瞪著我,有點恐怖。
「我不是叫妳們先回去!?」
「我要幫忙!」我看了回去,絲毫不避開學長的眼神。「這次的原因我也很清楚;學長你也很清楚,不是嗎?」
鬼王會復活的原因,學長會在這的原因,我通通都知道。所以……
「……我說過,妳無法永遠保護他。」學長定定地看著我,眼神多了不贊同。
「我的確無法這麼做;但另一個理由也是因為我是公會袍級,放著這種狀況不管不符合我的原則!」雖然很麻煩。我說完,不等學長反應過來,便跑了出去。
「閻閻!」我把雷閰寧喚了過來。「幫我拖住五分鐘!」
「啊?」她先是一愣,一邊架起結界,一邊閃過鬼王的攻擊。「太久了!三分鐘。」
「可以!」
雷閰寧在我身邊架下一層又一層的結界後,我這才從羽曇霏上頭拔下一顆紫紅色的寶石。
我輕輕吐氣,這顆是老媽給我的幻武兵器,雖然不是王族兵器,但我相信它絕對能夠幫上我。
閉上眼,我開始與它溝通。
* * * *﹝以下第三人稱﹞
穿梭在濺起的冰塊和白霧中,他毫不畏懼地再度將手中的長槍直往冰川中才剛復活的鬼王捅去。
「為什麼讓她們留下來?」突如其來的問話並沒有驚擾到他。冰炎抬頭望去,已經趕來支援的死對頭正看著他。
冷哼一聲,冰炎閃身躲過一記攻擊。「她們也是白袍,自然是該留下來支援。」
「那是理由嗎?」說完太陽召出一堆光之鎖鏈往鬼王的方向砸去,又補上了一堆法術。
冰炎沒回話,手中的長槍不斷送出;即使拚全力攻擊了,底下的鬼王卻絲毫不聞所動。
嘖,不是只有兩成力量嗎?就連一向從容的太陽也感到棘手。
如果能束縛住鬼王的動作……
『冰縛連成線,霜飛雪、舞成網。』一道吟唱聲音傳來,瞬間四周的冰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緊緊往鬼王依附過去,的確是成功的絆住了它的動作。
太陽有些意外的往下看去,只見自家代導學妹站在結界內,嬌小的女孩雙手成印、臉色好看不到哪去。接著她開始舞動雙手,所有的冰也隨著她起舞;鬼王的攻擊到哪就擋到哪,替人省下了不少的工夫。
「鳴雷之神,西方天空狂吼、秋之王者天雷動。」見狀,冰炎趕緊把握機會。「雷爆之技!」
一道閃電頓時朝著鬼王當頭砸下。雖然是輕鬆許多了,但果然還是很吃力。
而離他最近的太陽不可能沒注意到冰炎的狀況。「喂、你的手……」
「沒事!」有些煩躁地收回手,冰炎分出一半的心思往下方搜尋。
「嘖!」
他重新抬起手,正想一口氣把鬼王給打下冰川時,下方的空間突然白光大熾。
少女的聲音清晰的傳進所有人耳中。
『熾璃媚娘,與我簽訂契約之物,初現妳的型、繁美華麗而優雅,光是妳的利刃、是我的力量,然後、幫助我,解決不淨者!』
他清楚地看見,白光之中,少女站在那,烏黑夾雜著金斯的長髮被風吹動,睜開的白眸閃爍著,嘴角噙著一抹笑容。而少女身旁隱約可見一名女子的身影,卻在下一秒又消逝。
接著,白光幻化為六只不同色調的琉璃燈籠。在這冰藍的空間中,那些光芒竟顯得妖嬈。
少女勾起一抹笑,她提起一個屬於鵝黃色光芒的燈籠;幾乎是在碰上去的剎那,一張大型的封印陣法出現,牢牢地罩住鬼王。
『熾璃媚娘、封魔陣!』
鬼王憤怒的吼聲響徹整個空間,他亟欲掙扎卻徒勞無功。
──這下子鬼王是真得動彈不得了!意識到了這一點,冰炎和太陽連忙趁勝追擊,所有攻擊法術什麼的一併用上。
沒多久,公會的援兵來了;並在十幾分鐘後,鬼王再度被封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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