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剣乱舞】《戀之拼圖》 8/17 序章+第一塊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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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記憶，是一片白。
　　粉白的花與雪白的髮，同他許下承諾的，究竟是誰？
　　過往，剩一片紅。
　　赤色的火與艷紅的血，被從記憶抹除的，究竟有誰？
　　兒時，有一抹藍。
　　湛藍的天與紺青的衣，那刻劃在腦中的，除了你還能是誰？
　　年幼，匆匆幾日。
　　燦爛的笑與清亮的眼，能夠撩動心弦的，我心盼望著的，是誰？

　　經過歲月磨蝕、戰火摧殘，封存在刀上的錯亂記憶與情感，於千年後的現世漸漸浮現。
　　被情絲纏在一起的付喪神們，拾著殘缺的記憶片段，試圖拼湊並還原千年前的真實。
　　執著於何者？又是為什麼而執著？
　　
　　「剪不斷，理還亂」的複雜依戀，於此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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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當空，朦朧月光映照在院子裡，打亮一地櫻瓣。粉瓣如月兒落下的碎片，閃閃發亮，在春夜中顯得格外浪漫。尚帶著些微冬季冷意的料峭清風捲起花瓣，點點粉櫻好似優雅美麗的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一小朵粉白的櫻花飄到了一旁的木廊上方。失去風的助力，它緩緩飄下，落進了坐在庭院邊賞夜景那人的綠茶裡。
　　比起粉色更接近白的花瓣映入他那雙如夜空般深邃的眼裡，他端詳著飄入自己杯中這個風雅的小小不速之客。
　　白色……在這個新家裡，這似乎是個很常見的顏色呢……如果說自己也是白色的，如此一來還會被遺忘嗎？
　　還沒思索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某個人突如其來的驚嚇便打斷了他的思緒。
　　「哇！對於我的出現，有沒有嚇到啊？」
　　「是小鶴丸啊！甚好、甚好。」
　　時不時就愛嚇人並以此為樂的鶴丸國永在捧著茶杯的他身邊落座，小聲地抱怨：「唉，爺爺都不會被嚇到，不好玩。」
　　「喔，我嚇到了。」
　　「吼──爺爺你超敷衍的！」
　　偷偷摸走本丸國寶爺爺──三日月宗近的茶，鶴丸爽快地一口乾掉。不過，若以歌仙兼定的言辭來表達，那可不是「爽快」而是「超不風雅」。
　　慢了一拍發現茶水連同白色櫻瓣一起消失的三日月怔怔地望著空空如也的手，喃喃道：「白色……」
　　渾然不覺自己無意間吞了朵花，一捕捉到關鍵字，鶴丸馬上雀躍地舉起雙手大喊：「鶴丸我也是白色的喔！」
　　摸摸小鶴丸的頭，三日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現在的鶴丸是前些日子出征時發現的，目前是個等級只有十的小傢伙。雖然是隻小雛鶴，但白呼呼的一團不像幼鳥，反而比較像大福。尚未脫離沒有安全感的幼年時期，小鶴丸把那比自己還要高的太刀本體當護身符，總是拖著它在本丸裡到處跑。刀鞘在地上磨來磨去，本人也不擔心雕飾毀損，反倒是負責打掃房屋的歌仙和宗三左文字非常頭痛。堅硬的刀鞘在木造地板上留下一道道深淺不一的痕跡，看在兩位注重外觀的打刀眼裡，實在是有礙觀瞻。不過對方還只是個小孩子，又是稀有度僅低於三日月的四花太刀，審神者對小鶴丸採取完全放任政策，極盡地寵溺。主人都沒在意走廊坑坑疤疤了，歌仙和宗三也不好說些什麼，只能申請經費補貼，買了木頭花紋的軟墊鋪在走廊上。
　　不過，三日月知道，審神者把小鶴丸捧在掌心呵護的真正原因，絕不僅僅是「稀有度高」如此簡單且單純。

※

　　曾經，也有一個一身白、外貌如仙鶴般優雅的人生活在這幢大宅子裡。
　　沒有一天正經，從小短刀到大太刀，甚至是審神者，本丸裡的每個人都要嚇過一輪才甘願；內番不管被分到什麼，總是以各種神奇的偷懶方式耍賴，累垮內番搭檔；舉行派對酒宴時，明明酒量不好卻愛喝，自己喝醉也就罷，又愛發酒瘋強灌別人，是造成宴會結束時總是「陳屍遍野」的罪魁禍首。
　　雖然那人總是讓同僚抓狂，時常弄得審神者又好氣又好笑，在戰場上卻是個值得完全依賴的好夥伴。發現同伴的刀裝被破壞殆盡時，總是立刻把自己的解下來送出去；萬箭齊發、火炮直射、投石如群魔亂舞，老是跑第一個擋遠距離攻擊，即使因此被誤會成最浪費特等刀裝的刀，卻依舊沿用著這種犧牲自己保護隊友的作戰方式；極盡所能地抵擋敵方攻擊，時常弄得滿身是傷，成為手入室的常客，只為了讓隊上夥伴能夠在回到家時馬上與親兄弟們相聚。
　　「一隊的其他人都有親人，如果受傷了，無論是出征者還是留守者，雙方都會為此難過吧。我無牽無掛，受點傷不算什麼。再說，白衣染上鮮血的模樣很美，看起來就像真的鶴一樣呢。」
　　說出這句話時，他明明在戰鬥中受了重傷，進手入室裡躺了十個小時。藏在那看似豁達的笑容背後，是許多人不曾察覺到的淒涼與悲傷。
　　「鶴丸也有親人，不是嗎？燭台切光宗和大俱俐伽羅兩位……」在戰場上為鶴丸所救、幸運地只受了中傷的三日月不自禁出言安慰。
　　「那個啊……」鶴丸小心翼翼地換了個姿勢，好讓手入室裡的醫護人員清理血淋淋的背部，「其實，我是後來才加入的。他們相處的時間比較長，培養出來的情感是我比不上的。」
　　看著總是以新鮮有趣、喜愛挑戰為由燃燒自己的鶴丸，三日月的心臟沒來由地揪緊。
　　為什麼會有這異樣的感覺？胸口明明沒有受傷啊……
　　出神地望著醫護人員為鶴丸褪下染血的衣裳、纏上雪白的止血繃帶，三日月的眼被白色所占滿。鶴丸的白髮、白皮膚、白紗布，牽動了塵封數百年的回憶……

　　「這棵樹的櫻花是白色的耶！」好動的白髮孩子奮力向上跳，試圖抓住飄落的花朵。
　　「對啊，和……的頭髮一樣。」穿著層層高級綢緞的靛髮男孩捏起掉入掌心的白櫻花，輕輕地插到同伴頭上。
　　滿地的雪白花朵、笑著許下的誓言……
　　那句「永遠在一起」，到底是對誰說的呢？

　　「永遠在一起……」三日月喃喃自語，引來鶴丸疑惑的眼神。抬頭，那對眼底映著彎月的眼眸直直望進鶴丸眼裡：「鶴丸，我有對你說過要永遠在一起嗎？」
　　「如果你是問我以前的事，那我記不太得了耶。畢竟，我的年紀也算是爺爺了嘛，哈哈！」微微一愣，鶴丸有點尷尬地笑道。
　　「那……」深吸一口氣，三日月難得認真地開口：「如果我現在問你呢？你願意和我永遠在一起，讓我當你的家人嗎？」

※

　　直到現在，三日月仍然覺得那是十分不可思議的一夜。
　　一句模稜兩可的告白、滿地的血汙、渾身是傷的兩人，淨是一堆不浪漫到極致的要素，卻促成了他們之間更進一步的關係。
　　「……爺爺，三日月爺爺──」不甘被冷落的小鶴丸在三日月耳邊大叫，喚回陷入回憶裡的他。
　　「想睡覺了嗎？早點上床睡覺才是好孩子喔。」擺出慈祥爺爺的笑容，他拍拍小鶴丸的頭。
　　想當然爾，此舉立刻引來小夜貓子的不滿耍賴：「現在還很早，太刀房的大家也還沒睡呀！爺爺什麼時候睡，鶴丸就什麼時候睡；爺爺不睡覺，鶴丸也要一起通宵。」
　　三日月還沒回話，便聽見某人前來尋找小鶴丸的聲音：「鶴丸，該睡覺囉，短刀房準備要熄燈了。」
　　「一期哥哥。」回頭，小鶴丸看向粟田口短刀們的太刀大哥──一期一振，然後繼續賴皮，「鶴、鶴丸是太刀，所以可以和爺爺一樣不用睡覺。」
　　輕鬆地拎起身材和藥研藤四郎差不多的小個子太刀，一期完全不給他討價還價的餘地：「等到鶴丸長大，變得和三日月爺爺一樣高的時候，才可以去睡太刀房。在那之前，你要遵守短刀房的規定。來，跟三日月爺爺說晚安。」
　　「爺爺晚安，明天要一起通宵喔！」逃不了的白小雞向三日月揮了揮短短的手後，順從地讓一期抱自己回房間。
　　小鶴丸離開後，庭院再度恢復寧靜。
　　白色的櫻花依舊落個不停，落入小池子裡撩撥起圈圈漣漪。而三日月的心緒也同池裡的花瓣，載浮載沉。
　　小鶴丸填補了鶴丸留下的空缺，照理來說，他應該感到安心。不過，不知為何，感覺就是不太一樣。
　　以前的鶴丸比較孤僻，現在的鶴丸卻會大方撒嬌；以前的鶴丸總是笑得很悲傷，現在的鶴丸卻笑得很純真；以前的鶴丸……
　　『三日月，我不要緊的。說好……永遠在一起……』
　　以前的鶴丸，即使被一槍貫穿，還是強忍著痛、笑著希望他不要擔心。褐色的血漬凝在沙場上，那個故作堅強的悲痛笑容則烙在他心上。
　　那時來不及回應的話，現在說還來得及嗎？
　　「鶴丸，我也……我也不要緊的。」三日月彎起嘴角，淚水卻不受控制地不斷滑下臉頰，「說好永遠在一起……有說過就夠了，謝謝你……」
　　另一邊，聽著失眠人的低泣，躲在轉角的少年按著發疼的太陽穴，喃喃道：「三日月宗近……」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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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閒話一下：

大家好，我的暱稱是「珞」
第一次使用御論，不太上手，所以暱稱呈現帳號帳號的樣子www
希望不管是同人還是原創，都能夠得到讀者的認同，也以此為目標努力中
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