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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7
她可以繼續懷疑威廉姆的話，可是威廉姆又有什麼必要對她說謊呢？所以她相信了他的話，甚至覺得這也許是不錯的，畢竟冒牌的威爾•歐要是搞砸了，正牌的威爾•歐就能夠出現挽救任何糟糕的局面。
不過……威爾瑪看著眼前的僕從，很難相信這樣的人便是那個聞名的通緝犯。她並沒有天真到認為好人一定有好的樣貌，而壞人會有壞的樣貌，事實上部份與公爵來往的那些小貴族看起來衣冠楚楚，可是私底下的行徑，據公爵和總管的側面透露，可是禽獸不如的事。或許是她的第六感，也或許是她的預警魔法，那些小貴族帶給她的感覺很不好，與前來刺殺的刺客很類似，而威廉姆的身上並沒有傳來這樣的感覺。
威廉姆的目光很真誠，也很清澈……如果通緝犯都長這種模樣，那麼城管必定會很煩惱要怎麼抓到罪犯吧？
「真的是你做的事？你毀了一個城市？」
威廉姆笑了笑，「我以為小姐會想要知道公爵想要做什麼？」
「那件事我要是知道了對我可沒好處，說不定還會要了我的命。」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至於你的事，你也不一定要告訴我，我只是純粹好奇。」
威廉姆嘆了口氣，「小姐是第一個有著如此詢問的人。」
威爾瑪好奇了，「沒人問過？」
「或許有吧？但是我沒聽到。」威廉姆聳了聳肩，「災難發生之後，他們只看見我，然後就認定了我是兇手，不容許任何的狡辯……我甚至還沒回過神，我的人頭已經價值三億金幣了。以前窮的時候老是想要是我有很多錢，那該是多麼美好的日子，可是現在頂著三億出門，我還寧願繼續窮下去算了。」
「……你？窮？」威爾瑪面露不滿，「別說笑了，窮人家學不起魔法，可你是第一魔劍士！」
「那是因為我老師養著我。」威廉姆蹲得累了，便盤膝坐到地上，「我父母早就死了，小時候我跟隨著我叔叔練劍，可是飢荒發生了，叔叔有自己的孩子要照顧，我便把我自己賣了，也省得我叔叔總跟他妻子吵架。當奴隸的時候，因為我長得好看，所以被主人家優待一些，幫忙整理武器庫或者在他們跟前侍奉，就是那時候被老師發現了。老師跟我主人討了我，然後細心地教導我魔法。他說我是難得一見的魔法奇才，希望我能在他老死之後繼承他的衣缽，繼續研究上古魔法陣。」
「我想你大概不知道，德蘭尼，對，就是那個被毀了的城市，它的地底下隱藏了一個上古魔法陣。城主的人挖礦時發現的，然後請了我的老師進行研究。從我跟隨了我的老師開始，我便學著怎麼同時使用魔法和劍術……小時候我的日子就只是練劍和魔法，而老師本來就有著一個老僕人，我連服侍老師都不需要做。」威廉姆伸出手，很輕巧地用某種她不懂的方式，在空中描繪出了一個殘缺的陣圖；她知道這陣圖必須殘缺，否則畫完整了便會發動，憑著威廉姆的實力，這個營帳便不能要了，她也不會完整到哪裡去。
見到威爾瑪的警惕，他失笑了，「我的魔法使用和你不一樣，你的偏向於用小而魔力輕的魔法融合在你的劍術裡——你的劍術真的很高明！而我一開始使用的便是魔法劍，每一次的魔法攻擊需要在特定的點埋下伏筆，用陣法發動……被人識破了陣圖，我會很麻煩、很困擾的喲。不過當時的我也不知道別的魔法，很乖地跟著我的老師修煉我老師主修的陣圖魔法，一直到災難發生前的那個晚上。」
「魔法陣的入口守衛森嚴，畢竟城主不希望有人打擾到我老師的研究，而研究快要結束的當時，所有的守衛更是打醒了十二分的精神，就連我也覺得緊張了。而那時，另一個魔法師帶著他的幾名手下闖了進來……」回憶起那時候，威廉姆一陣難過，「守衛全都死了，我雖然能力不錯，但老師不願意我在這裡受到傷害，所以把我趕走了。我老師則和那神秘的魔法師開始了對決，我隱約聽到了敵人提及上古魔法陣的事，八成是來搶奪我老師的研究成果。我沒來得及見到我老師的最後一面；他們的決鬥引起了很強的魔力波動，意外地觸發了那個上古的魔法陣，但是卻又不穩定提供魔力，所以魔法陣出現異狀……最後的成果，便是你們見到的那個毀成廢墟的城市。」
威爾瑪無話可說。
本以為是十惡不赦的人，實際上只是代罪羔羊；一個城市的毀滅，竟然不是故意為之，而是一場意外……這種話，說出來都沒人相信吧？尤其是德蘭尼那座城裡死去的民眾，他們還活著的親戚肯接受這樣的說辭？不理智地把氣撒在誰的身上，這才是驚恐和絕望的人第一時間會做的，而湊巧「威爾•歐」就在那裡，自然成為眾矢之。
所以，她一直以為高高在上的魔劍士，其實只是一場誤會？可是沒人知道實情，所有的人都認為她扮演著威爾•歐便是真正的「威爾•歐」……真相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沒有人會相信。
看著眼前連僕從也願意做的威廉姆，她想，她似乎明白了「威爾•歐」為什麼從來沒出來反駁過任何人的言論，甘心地讓全天下的人都污衊這一個名字。
「『威爾•歐』，這是你的小名？」
「是啊。」威廉姆點了點頭，「我名為威廉姆，卡爾家的男兒，奧斯丁是我老師的姓氏，我老師的全名是羅勒•梅里非亞•奧斯丁……我老師都直接叫我威爾，我的簽名便是這個小名和老師的『O』合在一起。那時候還很糾結，那個『O』一定要把我簽名的一半圈起來，代表我為老師的半子，會把他的姓氏傳下來。可是現在，要是這個簽名出現的話，我脖子上的三億金幣可就會飛走了呢。」
良久，他都沒在聽到威爾瑪說話，半垂著眼簾的她在他眼裡是疲憊的表現，所以他有禮地告辭了。
「等一下。」威爾瑪喊住了他，見到他疑惑的模樣，「或許……或許你以後可以叫我威爾。」
威爾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名為威爾瑪，威爾瑪•安捷琳•奧森。」
他從她的微笑中回過神來，也笑著點了點頭，「好的。晚安，威爾小姐。」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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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樓主
發表於 2015-7-9 17:03: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