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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文] 殘輝 2/27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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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發表於 2015-2-24 23:03:59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水祭 於 2015-2-27 12:34 編輯

殘輝


*殘輝


*


千年不變的晨曦灑落,

它曾照射在騎士的利劍上,

在飛馳的戰馬上,

在聖殿的柱上,

在祭司的潔白法袍上,

然而,

銘刻著事實的墓碑卻早已腐朽化做餘燼……


*


橡葉村是西北大陸國土的一個平凡村落,沒有過多的繁榮,村民也都過著簡單規律的生活。但這座村落不遠處卻有個眾人皆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


那是一座已荒廢許久的殿堂,杳無人煙,不知經歷了多少的時光洪流,從村中的長老口中得到的訊息只有那座殿堂其實有個墓,其中祭祀的神衹也無從知曉,只有不散的薄霧籠罩,彷彿守護著那座殿堂。


而父母也會告訴年幼的子女那兒會出現的危險,一代傳一代。


克勞德也不例外地從父母口中得知了那座殿堂的存在,即使他自認膽大,也不敢踏入,深怕一不小心就被薄霧吞沒,或者是被躲藏於殿堂之中的怪物撕碎,落得他人食的慘劇。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非得進去不可了,在前幾秒鐘他為了追捕一隻野兔而進了森林,他眼睜睜的看著野兔跑進了神殿裏頭,他不是個優秀的弓箭手,追捕野兔只好用最笨拙的方式,他勢必得抓到那隻野兔,不然晚餐又沒著落了。


吞了口唾液,他提心吊膽的走入了那座殿堂。由於薄霧的關係,他沒看清楚箭矢掉去哪,只好如同無頭蒼蠅般地尋找,很沒效率,但也只能這樣了。


每前進一步,心臟跳動的頻率似乎都會加快,手心也冒出了冷汗,有些濕黏,卻絲毫不敢大意,緊握著手中的匕首,他現在只能倚靠這把武器防身了,如果有什麼「東西」跑出來的話。


克勞德第一次踏入殿堂,卻著實感受到了此地濃烈的衰微,灰白枯碎的落葉鋪滿了地,靴跟與之磨擦出了嘎吱的聲響,四周皆是一片空寂,風聲毫不掩飾地發出呼號,暗沉昏鬱的天色更襯出了頹圮,漆黑光禿的樹幹枝椏彎曲成奇怪的樣貌,在男孩眼裡看來更加詭譎悚然。


吸入了有些冰涼的空氣讓他打了個哆嗦,還是越早找到箭矢離開越好,他加快步伐。


但是這樣莽撞的結果就是迷路……他急得到處打轉,卻發現不論怎麼繞似乎都會回到原點。


短靴上有了不知從哪兒沾到的泥印,臉也顯得蒼白,平常都掛著的微笑也消失無蹤,這樣漫無目的的亂走耗掉了他大半的體力。


「嗚啊……」無意義的音節從口中溜出,體力因為疲憊及慌張而殆盡,克勞德顧不得恐懼,直接癱坐在地上。


放鬆了下來他才發覺自己的雙腿正顫抖著,沒什麼力氣可以再站起來,雙唇乾裂,雙手因為久握匕首而生疼。


猖狂的風聲似乎越來越尖銳刺耳,惹得耳膜發疼,意識還是依舊清明,可是四肢逐漸感到沉重,連抬起來都無法做到。心中警鈴大響,卻無法挪動半分半毫。


那呼嘯如銳利的鑽子侵入他的腦袋,頭痛欲裂,疼痛感陣陣如重錘敲打,原先清醒的意識馬上變得昏沉。


恍惚之間,好像有人走了過來,枯葉與鞋跟的摩擦聲越來越近,在他昏過去前,映入眸的是一雙墨如黑夜的皮靴。





柔黃的滿月高掛在彷彿被潑上墨的暗色夜空,風聲依舊呼號,但聲響減弱,如同低語般微小。


克勞德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床鋪上,不是家中他所習慣的床,這床很柔軟,遠比家中的舒服太多,被單也很溫暖,說不定內裡是鵝絨。


晃了晃腦袋,雖然還有鈍痛,可是狀態好了很多,至少能動身體。


「你醒啦,小鬼?」一把溫潤的好聽女性嗓音從門邊傳來,不若一般女子的嬌柔,就像是玉石般互相敲擊所發出的聲音,略沉、卻如同溪流般潺潺柔和,沒有光線照射,克勞德看不清楚她的長相。


「妳是誰!」克勞德看到她出現,差點從床上跌下去。


「這座神殿的主人。」女子走向床畔,克勞德藉著明亮的月光看清了她的模樣。


女人纖瘦高挑,一頭雪色長瀑並未紮起,披散在肩,但是容貌並未顯老態,反而很年輕,精緻如同被雕琢的纖秀五官襯上光滑的肌膚一時之間讓克勞德看傻了,或許是白髮的緣故,膚色看起來略嫌蒼白,但不管怎麼說,她的確是個十分難得的大美人,與她的髮色形成強烈反差的是服飾,墨色的絲綢泛著光澤,長且寬的衣袖有著細緻的銀色繡紋,一眼就看得出不是凡品。


「妳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放我走——」抗拒的話還沒說完,卻被女子的眼神震懾住了,她水色的藍眸微瞇,其中閃爍著熠熠光芒,是克勞德看不懂的光芒。


「你想死在這裡的話儘管去吧,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撐不到現在,早就變成屍體了,我可不想這裡又多了個墓讓我守著。」語氣中帶著些微的不屑。


「……妳一個人住在這嗎?」沉默了半晌,克勞德才開口,心中還對這個不知名的女人有些害怕,剛剛放鬆的身軀又再度緊繃了起來。


「在這很久了,小鬼。」她拿了張椅子擺在床畔後坐下,手撐著頭看著他。


「妳不怕嗎?這裡可是有鬼魂啊,還有可能會出現在這裡的怪物!」克勞德瞪大眼,對於她過於平淡的語氣很是訝異。


「你今年多大了?」在月光之下,那雙眸竟如藍玉般澄澈灼灼。


「十、十歲。」男孩不太自在的回答。


「看來鬼魂跟怪物這些東西都是從床邊故事聽來的吧?」她直視克勞德。


「難道不是嗎?我只是過來找東西而已,結果就迷路了,不管怎麼走都走不出去,而且到最後還因為頭痛昏倒,這些該不會是妳搞的鬼吧?」克勞德有些不服氣的頂回去。


這座神殿很危險……雖然她救了自己,可是克勞德卻沒辦法信任她,自己從來沒有在村子裡看過這個女人,說不定她其實是個假扮成人類的渾沌祭司或是騎士.....加上她那墨色的衣著讓克勞德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這世界上最大的信仰為光明神,與其對立的渾沌信仰早已絕跡,但是克勞德認為眼前的女人說不定就是渾沌祭司,這座陰森森的神殿看起來就像是暗屬性會聚集之處。


村子裡也有光明教堂,卻只有兩三個光明祭司和騎士駐派在村裡,但這也無可奈何,橡葉只是個偏僻地方,能有光明殿的蹤影就算很不錯了。


村裡的小教堂常會舉辦一些頌讚,祭司所吟唱的聖歌裡頭大都是讚揚光明,關於渾沌教派的事蹟幾乎隻字未提,甚至可說是以敵對的態度來面對。


「不是我搞的鬼,是這座神殿本身的力量,我只是個守墓者罷了。」女子回答,語調輕輕淺淺,就像是掠過空氣般緩緩落地的羽毛。


「妳為什麼要守在這裡?那座墳墓真的有人葬在那嗎?」好奇心驅使著克勞德發問,一時之間忘記了這女人對自己的危險性。


「你為什麼想知道?」反問。


「一般人都會覺得奇怪吧?妳好好的為什麼要自己一個人守墓?村裡的人都說這座神殿很危險!」男孩不自覺提高了聲響。


「這些問題我想我沒有義務回答你……外頭的時間應該不早了,我送你走吧。」女子站起身,寬大的衣袖晃出了弧度。


克勞德慢吞吞地爬下了床,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他身體恢復得很快,感覺上與進來神殿之前相差無幾,這讓他有點訝異,他還記得很清楚剛醒來時身體還有些不協調的僵硬跟鈍痛,從來沒有遇過這種情形……感覺就和光明殿的治癒術一樣具有神奇的治癒能力,說不定那女人有什麼厲害的藥,單從這點來看她或許也不壞。


克勞德跟在白髮女人身後,他們倆走到了神殿大廳。這又令克勞德大開眼界,這座神殿雖然已十分古老,但內部卻寬廣,感覺得出它曾經有過的輝煌。


「我就送到這裡。」她打了個響指,一個閃爍著白光的漂亮法陣赫然出現在克勞德的腳下。


茫然地看著發光的法陣,克勞德突然想起自己的匕首還沒拿回來。


「等一下,我的匕首還沒拿——」他趕緊抓住女人的衣袖,但是白光愈發愈烈,最後甚至填滿了視線。


法陣消失,原先刺眼的白光也碎裂成光點,飄散在空氣之中。空曠且偌大的神殿僅剩下女子一人。


重新邁開步伐,她轉身走出大廳,腳步沉穩而堅定。墨色的身影來到了庭園。


庭園與神殿周遭的頹圮蕭然完全不同,四處舉目所及全是生意盎然,茂密的枝葉間綻放著散發微微光暈的潔白芳華。


她小心翼翼地撥開扶疏的枝椏,像是怕誤傷一樣。覆蓋在枝葉之下的是一方墓碑,上頭有的銘文早已隨著韶光逝去,無法辨別,只能勉強看出有個模糊不清的圖騰銘刻。


「好久沒人過來了……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看到那個圖騰,還以為我會忘記它長什麼樣子。」她從懷中掏出匕首,把柄上頭鑲著羽翅樣式的圖徽正閃爍著淡淡的光。


她不清楚男孩是從哪裡拿到這把匕首的,可是這個圖騰分明代表著光明神殿。與世隔絕了那麼久,她還是無法忘記,圖騰的樣子深深地烙印在腦海裡,想忘記也無法忘,甩也甩不掉。


指尖碰觸墓碑,冰涼的溫度縈繞指尖、深入肌膚,這種溫度她早已習慣麻木。


埋葬於此的人也早已化為塵土,僅留下她一人獨守著這座神殿,漫長的時光彷彿沒有盡頭,她不清楚自己度過多長的歲月,也許幾十年,或著幾百年,就這樣過著平靜無波的日子。


輕輕的將匕首放在墓碑前,刀刃上溢出一絲絢麗流光,卻在轉瞬之間立即消散。


她靠在碑旁,那雙水色眸子閃爍著星芒燦燦,似乎流淌出悲傷,雪色長瀑與潔白的落華相互輝映。

       
*

想在御論改版過後發發看新帖,不知道這樣的故事會不會有人喜歡.....自己寫的時候有點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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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發表於 2015-2-25 18:29:12 | 只看該作者
樓主的文筆很棒呢
故事內容感覺有點像吾命的設定
感覺是個不錯的故事
期待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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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樓主| 發表於 2015-2-25 18:45:48 | 只看該作者
莉.西里安 發表於 2015-2-25 18:29
樓主的文筆很棒呢
故事內容感覺有點像吾命的設定
感覺是個不錯的故事

謝謝稱讚,其實我打這篇是硬擠出來的,學校派的寒假作業不能不寫......這篇小說大約4000~7000字以內完結(學校規定),等等會稍作些修改。故事內容一開始的確是參考吾命的內容,信仰的部分其實算是老梗了(炸),其實很擔心能不能在7000字以內寫完,我已經用了3000多字做了前頭的鋪敘,怕之後的回憶倒敘無法完整的呈現,交去學校的作品可能是不完整的失敗品,放在御論的文之後會做加工。

很開心有第一個留言,感謝妳的留言喔~交作業的壓力挺大,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會自己作死,不作死就不會死這句話的真理我倒是真切地的體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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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發表於 2015-2-25 19:03:53 | 只看該作者
真是辛苦了啊
為什麼學校會要你寫小說呢?
我們學校頂多遊記或閱讀心得

寫超過7000字感覺好厲害啊...
如果是我可能寫不出來
加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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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樓主| 發表於 2015-2-25 19:18:30 | 只看該作者
莉.西里安 發表於 2015-2-25 19:03
真是辛苦了啊
為什麼學校會要你寫小說呢?
我們學校頂多遊記或閱讀心得

這個嘛,其實是我手賤的結果,我們高中是主題徵稿、散文、小說三擇一當作自己的寒假作業,只是我很想寫小說所以我就選了小說,原本想說寒假可以慢慢打,結果就一直拖到開學(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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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發表於 2015-2-25 19:28:32 | 只看該作者
用字遣詞都好棒,很有感覺也很喜歡

學校用的?我是聽說過有這事,到沒想過會在這遇到

會期待後續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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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樓主| 發表於 2015-2-25 19:35:27 | 只看該作者
草祭 發表於 2015-2-25 19:28
用字遣詞都好棒,很有感覺也很喜歡

學校用的?我是聽說過有這事,到沒想過會在這遇到

嚶嚶謝謝稱讚啊啊QAQ好訝異有人留言(?)啊

我決定今天假如處理得完這篇小說就來開這篇小說的點文(夠了啊別再作死了)。

終於有點信心了,我還認為說故事很老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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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發表於 2015-2-25 19:40:52 | 只看該作者
水祭 發表於 2015-2-25 19:35
嚶嚶謝謝稱讚啊啊QAQ好訝異有人留言(?)啊

我決定今天假如處理得完這篇小說就來開這篇小說的點文(夠了啊 ...


不會www

喔喔,加油ww

老梗用的好也會是很棒的題材,所以要有信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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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樓主| 發表於 2015-2-27 12:34:21 | 只看該作者
她還依稀記得自己最初的回憶停留在一個小村莊,廣大的草原一望無際。


那時的自己總是有他陪伴在身邊。男孩比自己高了一顆頭,柔順的黑色短髮總會迫使自己把它揉亂,那一雙淺藍的瞳明明和她的色調無異,卻遠比自己的更加深邃且有神,如同鷹隼般銳利。


她很喜歡看他練劍的模樣,雖然每次練劍都把自己弄得骯髒不堪,可是女孩很清楚的看見他每揮出一劍時,瞳中所流溢的璀璨神采。


那種燦爛絕對比放在高級鵝絨布上的寶石還要耀眼,她想不到有什麼東西會比它更加好看。


男孩的名字叫做羅蘭,雖然不至於到爛大街的地步,但這名字卻不算少見,反倒是女孩的名字較為奇怪,格里莎這名字在西北大陸很少聽到,甚至可說是絕跡,它在這塊土地上所流傳的意思是殘留之星火,很少有父母會替孩子取這種名字,大部分的父母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將來踏上人生旅程後能如灼灼火焰般耀眼奪目,哪會取這種具有不太美好含意的名字賦予尚在襁褓中的嬰孩呢?


格里莎卻不在意,她有疼愛自己的父母,村人也很和善,況且每天都還有羅蘭陪她到處亂晃,實在沒有討厭名字的理由。


「只要這些美好的事物一直存在就行了。」她曾經對羅蘭這樣說,藍眼映著瑰麗的空,黃昏的羞澀染上了翠綠,爍著一層金色光暈。


微風迎面襲來,一瞬間她竟睜不太開眼,只能模糊看見羅蘭平時緊抿的嘴角似乎變得柔和。


但,之後原本應是美好的回憶卻如同原本平靜無波的水面被石子攪出了圈圈漣漪,平和美好的日子硬生生碎裂。


鼻腔裡盡是難聞的煙硝味,殘留的星火餘燼落灼疼了她的雙腳,但是這些卻遠比不上她心中的痛。原本乾淨整潔的衣裳沾了塵土,甚至還濺上了血跡,腦中滿是父母倒在地上、已無生氣的僵冷屍體的影像,耳中還迴盪著利刃貫穿身軀、撕裂血肉的作嘔聲響。


幽暗的天色被烽火染成灼灼艷紅。


手腳被沉重的鐐銬禁錮,肌膚滿是為了掙脫而得到的血痕。村內所倖存的只剩下孩子,他們被迫聚在一起。格里莎環顧四周,努力眨掉在眼中蕩漾的淚水,想看清羅蘭到底在哪裡,可是不管怎麼找都沒有男孩的蹤影,那抹熟悉的身影並沒有在人群之中。


許多穿著長袍、手持法杖的大人圍著他們,看起來很像是她曾聽過的光明祭司,可是那些人眼中所帶有的貪婪並不像是歸屬於光明神座下的使者。


身旁沒有羅蘭讓她很害怕,以往在森林玩耍時迷路,男孩總是會牽起她的手,手的大小只比自己的稍大了些許,可是她卻覺得安心無比,那顆懸掛顫抖的心也會回歸平靜。可是此刻卻沒有他,瘦弱的身子顫抖得厲害。


他們被趕到馬車裏頭,一路上崎嶇不平的顛簸讓她更加恐懼,她只能從小窗看見高掛在空中的彎月,那股煙硝味還徘徊著不肯離去,低低的啜泣聲如波浪般不曾停息。


她與其他孩子們來到了一座看似荒廢已久的古堡。


一位穿著繁複長袍的女祭司尖銳地喊著,刺耳粗嘎的聲響也如被打碎的玻璃一樣難以忍受,她或許是這裡的領頭,當她一施令,其他的祭司便粗魯的拉著鎖鏈要他們前進,不時還揮動著皮鞭威嚇。


就這樣一路領著一群孩子到了地窖,將他們帶到一座地牢之中。牢門關閉時發出了巨大的碰撞聲響,格里莎不自覺的縮了一下。


地牢潮濕又冰冷陰暗,只有一盞時明時滅的微弱火光維持著小得可憐的光線,她又不安地動了動,手部卻碰觸到了溫熱的東西,心裡一陣訝異,冷靜過後才發現是人,這座地牢中被囚禁的人數竟然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多許多!


身體又不禁顫抖,這次格里莎分辨不出是因為寒冷還是害怕,或許兩者都有,身旁沒有東西可以取暖,只能靠著彼此之間的體溫互相依偎,勉強得到一些慰藉,淡淡的鐵鏽味與烽火過後的煙硝味混雜,氣味難聞,她靠在冰冷的石牆上,一夜幾乎未眠。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因為冰冷刺骨的溫度幾近凍僵,地牢的大門打開。身形高大的男人粗魯地抓起幾個人,不管他們的掙扎,把他們帶了出去,那幾個人從此再也沒回來過。


沒有人開口說他們到底去了哪,為何沒有回來,只有無形的恐懼籠罩。


她只能從小窗判斷早晨夜晚,難以入嚥的黑麵包是他們一天的食物,沒有人能夠吃飽,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被抓走的犧牲品。


格里莎也沒想到自己是下一個被選上的人,經過一陣子的營養不良,她幾乎無力行走,一路被祭司用拖的拖到了個幽暗的房間,裡頭擺滿了很多藥劑,她甚至看到了與她一樣被抓來的熟悉面孔,只是成了乾癟的屍體。


恐懼讓她驚呼,只是乾渴的喉嚨無法完整發出聲音,只成了微弱的嗚咽。


她獲得的短暫自由又立即消失,重新禁錮。手臂被高高扯起,領頭祭司用墨色顏料在她臂上畫了奇怪的圖騰,低聲念咒。


她驚恐地看著圖騰散發著微光,接著消融不見,一股如火燒的痛感蔓延全身,像是有意識般從手部往上至眼睛的部分,強烈的灼痛使得淚直流,卻無法澆熄疼痛。


「嘖,失敗了……」掙扎之中她似乎聽到了女人開口,語氣中滿是失望,但停頓了會後又再度說話,「算了,這孩子與其說是失敗品,倒不如說是殘缺的半成品,眼睛瞎了倒是還好,只要她有能力就好。」


冰冷的水滴打落在身上,寒意入骨。


之後的自己似乎被帶到了另一個房間,那房間有著床鋪,雖然很簡陋,卻比之前在地牢的生活好多了。每天都得喝下苦澀的藥水,失去視覺的她根本無法抵抗。


時光又無形地往後推移,原本以為自由已經離自己遠去時卻又有一股希望重新燃起。


被鎖在房間的格里莎只聽到雜亂的腳步聲,而後似乎又有模模糊糊的刀劍碰撞聲,尖叫融進爆炸聲中。


房門被撞開,來者似乎愣了一下,接著她聽到低沉的聲音說:「光明神在上,妳以後不會再受苦了。」


男人解開她手腳的鐐銬,抱起了她,腰間的配劍隨著動作發出聲響。這座古堡已被光明殿的騎士攻下。


騎士一路抱著她到了古堡外頭,溫暖的陽光觸到肌膚,有些灼人,可是卻比刺骨的寒冷好上太多,光明祭司喃喃念著的咒語如歌,她本來就有些渙散的意識也支撐不住,入夢。


*

目前我還在打這篇文......真的有種會爆字的不妙感......好恐怖,7000字不夠我打啊!(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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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發表於 2015-2-27 13:02:37 | 只看該作者
讓我猜猜
格里莎守著的是羅蘭的墓嗎?
羅蘭會不會是光明神殿的騎士呢?

樓主加油,這篇故事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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