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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樂趣
月光照映在溫熱鮮紅的液體上,無首之屍臥倒在男人腳邊。
對於逐漸冰冷的屍體男人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拿起剛簽好的合約收進自己公事包中。
男人在意的是那蒙面的女人,櫻色瞳眸倒印著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那紫黑的旗袍將她美好雕刻的更誘人。
那個女的,來自薊館的刺花,如同花語般在深夜是危險的存在。
--晚香玉。
冷艷高傲的氣質令人無法觸碰,白皙的肌膚在月光下顯得剔透,曼妙柔軟的身子在殺人時彷彿是在跳舞。
「你的委託,完成了。」晚香玉冷冷的說,她望著那個委託人。
看似高雅的品著茶,無視於地上不斷冒血的屍體,男人的委託就是處理掉妨礙他交易的石子。
提了提眼鏡,金無框眼鏡隱約遮住了他左眼上的疤,但晚香玉在夜裡卻看得意外清楚。
「時間還很早,不坐下來喝杯茶嗎?」男人輕放下茶杯。
「這不是刺花該做的事。」
「我知道。」男人知道灯街的規局,於是把錢放到一邊的茶几上。
隔著白布看著眼前的男人,那男人叫做蘇樓,晚香玉不是第一次在這男人面前殺了。
她不知道男人在想什麼,也許殺死目標並不是蘇樓的重點,晚香玉在殺人時,她能感覺到男人的視線。
--他在欣賞她殺人的模樣。
真是噁心的興趣。
晚玉香收起武器,對於這個男人為了一時的喜悅而委託殺人,她感到不悅,自然不會想坐下來跟他喝茶。
「妳討厭殺人嗎?」蘇樓看晚玉香沒坐下來的意思,也不強迫她了。
沒有回答蘇樓,晚玉香從陽台躍下離開了。
第二天夜晚。
蘇樓同樣坐在沙發上看著某人被攪斷頭,而他期待的那個晚香玉仍是在月光下楚楚動人。
這次蘇樓沒有說話了,靜靜的望著站在血泊中的女人。
他看著她,兩人彼此對望沒有說話。
「這男人為什麼該死?」晚玉香開口說話了,她其實一點都不在意誰死了,只是想知道蘇樓指定目標的方向。
蘇樓聳聳肩,「為了成就美麗的瞬間。」
「就這樣?」
「就這樣。」
第一次聽見,這麼變態的答案。
晚玉香望著男人,蘇樓並沒有任何表情,貌似對自己的答案沒什麼覺得有哪裡不對。
「你殺人的理由是什麼?」
「妳殺人的理由是什麼?」
「我想在這裡生存。」
「我想看妳為了生存付出模樣。」
黑雲如薄紗般籠罩著月,她與他之間瀰漫著甜膩的腥臊,那冒血的屍體冷卻硬化,她與他的思緒卻越來越複雜。
這男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看著我的?晚香玉記不得自己接待過的客人之中有叫做蘇樓的客人。
不知何時,蘇樓,變成她的常客,而且只讓她做殺人的工作。
妳討厭殺人嗎?
為了活下去有何不可?這世界從戰爭開始人命便是以金錢來衡量,你說慘忍嗎?
不,這是現實。
一條人命,值不值錢就看你從哪來?做什麼工作?
品行、道德、學問,在槍口和刀刃面前根本都是屁,你沒錢、沒力量,就別妄想在黑暗中生存。
隱約感覺到臉上的傷疤隱隱作痛,晚香玉別過臉,左臉上的疤隨時警惕她這世界的殘酷。
「你喜歡殺人嗎?」晚香玉青蔥般的細指勾著蘇樓的側臉。
蘇樓微微閉起眼,感受那女人冰冷的指尖,每次的滑動便有陣陣的酥麻挑逗他的神經。
一股淡淡的芳香攪和著輕飄的血腥,兩人的喘息距離不之不覺變得比以往更加靠近。
從什麼時候開始看著她?蘇樓一直都在關注花的動向,看著在絕境求生存的花是如此令人陶醉,不知不覺就被危險的刺花給吸引了。
刺激危險的事情只能在深夜才能體會。
你喜歡殺人嗎?
為了看見瞬間的美麗有何不可?這世界從戰爭開始對於生命的價值就改變了,如果你對社會沒貢獻,那你根本不需要存在這世界上。
路邊窩囊的乞丐、得到性病垂死的腐花、投機取巧的賊子、天生殘障的孤兒......
這些人死了,這世界根本不會有人為他們哭泣,憐憫早就在戰火中焚燒殆盡,要想存活就要靠著自己的運氣與本事了。
蘇樓沒回應晚香玉,靜靜地坐著看女人柔軟的身段,他委託殺人的理由就僅僅是為了看晚香玉。
--為了看她殺人的模樣。
「明晚,我會在同樣的時間點等妳。」蘇樓離開客房前背對著晚香玉這麼說。
「明天要殺誰?」坐在窗邊,晚香玉黑色的髮絲隨風飄散。
「如果說是路邊撿來的孤兒,妳會殺不下手嗎?」提了眼鏡,面容冷血的說著實話。
「薊館,不會拒絕客人合理的要求。」
「就算殺的是無辜的人,也是合理的要求嗎?」
「這是刺花生存的方式。」
蘇樓淡淡的勾起嘴角,他能感受到晚香玉灼熱的殺氣。
這殺氣似乎在警告男人不要挑戰女人的決心,不過......
對男人而言,性命受到威脅也是一種樂趣。
在夜晚,才能感受到獨特的--
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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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叭:這對似乎有點黑暗來著
不知為何覺得夏侯鴽湘是個殺氣騰騰的女人XD
冷冰冰霸氣外洩很難攻略呀(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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