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凌燄 於 2016-2-8 03:06 編輯
直接進正文,想說的話已經丟在最底下。
拜託請一定要看啊。
【特傳長篇】心妍 · 心之言-章之十九
下午是天文。上了這堂課,我才更加確定了學院對這門學問的重視。
那教室相對於別的科任教室而言,大得超不公平啊。還有各種神奇的術法輔助。
但我還是希望下次不要有月亮撞上冥王星然後兩顆一起掉下來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了……搞得我好疲倦啊。
嗯?你說月亮怎麼可能撞上冥王星,我腦袋燒壞了?
欸,這裡是守世界欸。
可以的話我也希望是我腦袋燒壞啊……只要它們別再掉下來就好!掉下來就算了還差點砸到我。
亞里斯果然是專門研究天文神學的學院呢。
一邊練習著符咒、複習今天教的天文學,我一邊回憶著那間教室。
然後,還是想起了中午時發生的事。
『知心一族,果然有著殘存的血脈啊……』
似乎,很多事情必須弄清楚呢……
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那個人又是誰?
抓過一旁的手機,我來回滑了好一陣,在猶豫一會兒後點下了凜冬的號碼。
不知道為什麼,直覺就是想找他……總覺得他特別能信賴的樣子……?
其實我自己也不懂為什麼,就只單純覺得他給我的感覺跟妮妮他們不太一樣。莫名地讓人感到安心與值得信賴。
就好像……我們已經認識了好久的感覺。
但這是不可能的。我明明是來到這裡才第一次跟他見面的。
『喂?心妍?』
「嗯,凜冬你在宿舍嗎?」
『在,怎麼了?』
「我可以去你房間嗎?有事想問你。」
『……?是可以,不過是什麼問題?』
「唉,過去再說吧。」
嘆口氣,我掛上電話。
***
幾分鐘後,我跪坐在凜冬房內的茶几前。
「不習慣的話可以側坐沒關係,不用跪著。」
眼神瞟過來一瞬,凜冬繼續在筆電上敲著,同時體貼地說道。
筆電側邊的USB孔連接著一台應該是讀卡機的東西。機器裡面則插了張卡。
「謝謝。」
改了個坐姿,我喝了口茶,接著還是忍不住湊了過去。
「你在看什麼?」
湊到凜冬身旁,我探頭探腦地望著螢幕。
也許是被我嚇了一跳,凜冬微微震了一下,稍微將身子挪開一點點後才開口。
「公會的網站。妳想問什麼?也許這裡會有答案。」
回答的同時,他敲進帳號密碼,頁面整個轉成紅色背景,而在紅底之上的白字是我完全看不懂的。
確認登入完畢,凜冬轉了過來。
螢幕顯示的紅色映在他的臉上,暈開成一片淡淡的紅。
「那個……」我偏了偏頭,試著組織起思緒。「你知道『知心一族』是什麼嗎?」
結果組織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我只好開門見山直接問了。
凜冬微微瞪大眼,湛藍的眼眸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良久,凜冬轉回去面對著螢幕,平淡的語氣中聽不出一絲情緒。他敲起鍵盤,給人的感覺突然變得有些熟悉,卻又是那麼的陌生。
「咦……也、也沒什麼……」
吞了口口水,我在愣了一下後回答。
凜冬幾不可見地輕嘆了口氣。看上去並不像純粹的沮喪,反倒像是幾分恍然中夾雜些許失落。
凜冬一會兒敲敲鍵盤、一會兒點點滑鼠,筆電螢幕的畫面接連跳出了幾個視窗。他看著那些我完全看不懂的文字,接著,仍舊是沉默。
……我是不是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現在是不是趕快改口說沒事比較好?
「啊,如果是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那--」
「其實也不是那麼大不了的事。」
言未盡,便被凜冬打斷了。
「知心一族,早就在千年前便走入歷史了。該族的領導者被稱為『先知』,也就是知心一族的族長。沒有人知道他們滅絕的真正原因,只知道他們在千年前便已在守世界絕跡。」凜冬盯著螢幕。「這些是公會網站上的說法。」
「是嗎……」
我看著覆蓋在最上面的視窗,似懂非懂地微微偏了下頭。
已經滅絕了啊……
「所以說,怎麼了嗎?突然問起這個。妳還沒告訴我原因。」
繼續看著螢幕,凜冬沒有忘記自己先前的問題,也不打算就此放過我。
「呃、我……」
我猶豫了起來。
理由是,我其實不太想說。那不是很好的回憶,實在沒有必要再回味一次。
「不能說嗎?」
轉過頭來看著我,他淡淡地問道,語氣並無特別的起伏。
可我清楚望見了他眼中的失落。
明顯感覺得出他想說的並不是「不能說嗎」,而是「不能對我說嗎」。
兩者感覺差別不大,實際可是完全不一樣。
「……不是的!其實是……」
見他這樣,我也無法說出「我不想說」這句話,而只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事情始末。看著他那樣失落的表情,我莫名覺得胸口陣陣的悶痛著。
一邊聽著,凜冬的神情越發嚴肅了起來。
「妳有其他地方受傷嗎?手腕呢,全好了?」
待我語畢,凜冬便出乎我意料地對我的身體狀況投注急切的關心。我原先看他表情十分難看,還以為他會再追問更多細節,沒想到凜冬首先關心的卻是這個。
「嗯,他只有捏裂我手腕的骨頭而已,雨凝學姐也很快就幫我治好了。」
將手腕舉到與雙眼平視的位置,我朝他亮了亮看上去已經完好如初的手腕。
見我真的沒事了,凜冬放下心來,接著開始了殷殷的告誡。
「這件事妳還有跟誰說嗎?」凜冬首先確認,在我搖頭後才放心講下去:「第一、暫時先別告訴任何人,包括洛特林他們幾個。」
「……咦?」
聽見出乎意料的話語,我疑惑地發了個單音。
為什麼?照理來說不是應該多一點人知道,就多一點解決方法嗎?
「不要多問,先照做。有機會的話我會解釋的。」
凜冬的態度變得有些強硬。
「那、那……學長們呢?我應該很難瞞過他們,而且我也不想那樣……」
想了想,不告訴翡爾妮他們還在我的接受範圍內,但若是連學長們都不可以說……
「葛蘭多三兄弟嗎……」思忖了一會兒,凜冬輕輕嘆了口氣,「他們的話應該還可以吧……更何況我不認為妳會真的乖乖瞞著他們。」
我心虛地看向別處,眼角餘光卻正好瞄到了一樣東西。
那是?
凜冬插在電腦上的隨身碟,掛著一個小巧的吊飾。之前在外面看他用電腦的時候都沒有使用這個隨身碟,裡面放的可能是比較重要或是機密的檔案吧。所以才不會在房間以外的地方使用。
比銅板略大的吊飾閃著金屬的銀光,湛藍的色澤與凜冬的眸色正好相同。上面有著美麗的雪花,繪製得十分精細。再仔細看看,邊上刻著一句話,不過是用我看不懂的語言寫的。
「第二、之後使用移動符的時候一定要有人在旁邊,我、雨凝學姐、妳學長們都可以。反正就是不要只有妳。」
沒注意到我在盯著他的吊飾看,凜冬逕自說了下去。而我聽完後只是點點頭。
嗯,這幾天我當然是不敢自己用移動符啊……又不是白痴……
可是我也不想一直麻煩人家,怎麼辦呢?
若是時間久了都沒再發生,之後就算自己走應該也沒關係吧?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不能總是給人添麻煩。
必須要變強才行。
思及此,我便不再胡思亂想,轉而指著那個美麗的吊飾,同時朝著凜冬笑了笑。
「這個吊飾很漂亮耶。自己買的?還是別人送的?」
凜冬順著我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微微勾了一下唇角。
「別人送的,蠻久以前的事了。」
語畢,他的眼神似乎閃過一絲痛楚。
「這樣啊,跟你的眼睛顏色很配喔。」
來不及看清、也沒有多加留意那份痛苦,我笑著說道。
之後又稍微聊了幾句,我發現時間不早後便匆匆告辭。凜冬也同樣和我相約明早的早餐。
於是我出了他的房間,轉身便回到了自己的三三三三號房。
在臥室的書桌前站了一會兒,我發了一下呆,接著坐下、提筆、練習畫符。
「……我真的那麼讓人擔心嗎?」
看著之前學長送的莫尼亞雕像,我有些沮喪地喃喃。
不可以再這樣下去了。
***
三三三二房內。
黑髮藍眼的少年以複雜的神情望著少女方才所提到的湛藍吊飾。
……果然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凜冬將臉埋入右手手掌中。半晌,他再次抬起臉,左手將吊飾翻面。
湛藍的背景與精緻的雪花事實上只不過是這個吊飾的陪襯罷了。對少年而言,現在翻到的這一面才是無可取代的珍寶。
吊飾其實是個小小的相框,另一面是可以放入照片的。
右手仍托著臉,他出神地望著放在相框內的照片。
照片裡,年約五、六歲的女孩笑得很燦爛,對著鏡頭大大揚起嘴角,雙眼瞇成了兩彎新月。女孩兒的身旁緊挨著一名與之同齡的男孩,兩人看上去十分要好。
女孩的長髮大約垂至肩下,梳成了十分可愛的兩隻辮子。特別的是,那頭長髮是渾然天成的亞麻棕色,色調柔和而優美。
男孩則有著墨黑的短髮,以及湛藍的雙眼。神色較女孩要平淡許多,不過倒也能看出他心情不錯。
翻回有雪花的一面,他輕撫著刻在邊緣的那行字。
那是他自己刻上去的。在收到這個吊飾的數年以後,少年以精靈語在邊上仔細地刻了這麼一句話。
而這,也是他唯一會的一句精靈語。是從他那擁有半精靈做為搭檔的表哥那兒學來的。
"фридк դանի адора տըմի."
意即,『最為珍貴之物。』
凜冬看著,突然發覺有滴滾燙的淚水自頰邊滑落。
他卻微微揚起唇角。
這樣懦弱的自己,未免太過可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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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
…………(講話啊你)
真的好久不見,各位。
……對不起。嗯。每次說會更新,但都被現實生活絆住了手腳。之前好不容易習慣了高一的公勤與課業,也知道要以怎樣的模式應對;得心應手之後,想著「應該可以繼續更新了吧」,於是便上來繼續貼文。
但很快的,我升上高二了。
自然組的課業壓力比我當初所想的要難上太多。高一蟬聯多次第一名的我一瞬間因為無法適應物理與數學的難度而掉到了中間,甚至更後面。除此之外,我接任了社團的社長,要做的事與必須承受的壓力都比我想像的要多太多,而我並沒有繼續更文的餘力。
我甚至認為自己乾脆棄坑算了,反正這麼久沒更,大家應該也覺得我早就棄了吧?我寫不寫其實沒差。
但前陣子,我心血來潮回翻了這篇文章,看到了自己的不足,也看到了自己的成長。看一看訊息,我發現了讀者所發來的催稿信。
原來,真的有人在等我啊。
於是我決定要繼續寫下去。
每次都說的到做不到,我很抱歉。甚至這次再上來,我也無法保證自己下一次更新會是什麼時候。但只要有時間,我會繼續寫的。
真的很對不起。
所以看到這裡的各位,我能再次任性地期待有人會等我嗎?
新年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