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維瑟 於 2014-12-13 17:42 編輯
【激戰生死棋˙番外01˙記得】
食用注意事項:
可以當作cp食用,也可以不做任何遐想喔喔喔!(送禮自用兩相宜)(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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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須記得,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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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坐。」關上日式風格的房間拉門,夏碎愜意道。
反正冰炎也不是第一次來紫館作客了。
精靈與獸王的混血兒在塌塌米上盤腿坐下,隔著一張矮桌接過搭檔遞來的茶水,無聲地啜飲了一口。
很多時候夏碎找他來紫館其實沒什麼理由,有時候研討研討學校的課業,有時候討論討論任務內容,也有時候基本上只是聊聊。
冰炎不是一個太跟人聊天的人,他知道,夏碎也清楚。
但即使是像現在這樣沉默的隔桌而坐也不會讓兩人有任何尷尬的感覺。
畢竟是搭檔。
搭檔,說起來很理所當然的一個詞。
看夏碎也替自己倒了杯熱茶端坐著喝了起來,冰炎知道這沉默大概還會持續著一下子。
每每看著總是合乎禮數圓融溫和的一抹紫,要不是那是自家搭檔(還是老是幫自己收拾善後的那種)他一定會翻桌之後把長槍插在他前面的地上爆吼人生幹嘛活得這麼累?!
──事實上他好像也幹過。
國中的時候有次任務委託人自己提供了錯誤的情報害他們兩個深陷險境,而最後冰炎硬炸了整個任務地點才保住兩條命的那次,他看著夏碎在任務結束後還是向委託人頻頻賠罪,雖然因為錯不在己方而沒賠錢卻還是讓他不滿許久。
少一次衝突總比多一次好。夏碎愣了一秒,最後淡淡這樣回答。
我去你的少一次多一次。
冰炎從來就是直來直往的人,雖然絕對還在知禮數的範圍內,但一向就是有挑釁就幹架有路障就直接炸的作風,他記得在自己國中時和夏碎向公會登記成搭檔時,夏卡斯是如何扼腕往後賠款單會少收多少張。
而之後他似乎也就習慣在任務時有可靠的輔助,跟某混帳天使幹架時被拉開,……是習慣沒錯。
有時候人總會忽略了已經習慣的事情的重要性,即使冰炎不是人也一樣。
他深深感受到了這一點,卻是在自己已經犯了錯後。
在鬼王塚殞落後再被復活其實不算很短的時間,經歷過那段被某妖師學弟稱作沒有最危險只有更危險沒有最衰只有更衰的旅程後,冰炎歸來。
然後他終究得面對當初被他一把拋在後頭的夏碎。
夏碎其實沒有說什麼。
他只是定定地盯著冰炎許久,就跟那時他說出少一次衝突總比多一次好的眼神一模一樣。然後淡淡說道:
歡迎回來。
夏碎是沒有說什麼。
但那也是因為……他能說什麼?
冰炎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最深切的愧疚,即使後來自己也被暗地裡報復了無數次,他也一句話都沒說。
要是多少能彌補,那也好。
論千年前的事、鬼族的事、陰影的事……冰炎都得承認,自己讓那混帳天使少主乃至妖師學弟都知道的比夏碎多,他從來以為自己是不想讓毫無相干的搭檔捲進這一切,就算他知道夏碎最痛恨的一向就是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眼睜睜看著珍愛的事物失去。
其實冰炎也很清楚這種感受。
很久很久以前,那已經在他的記憶中模糊了輪廓的母親帶他走到了冰牙精靈族的領地邊緣,愛憐的撫著他的臉,跟他說你自己進去吧,我……只能陪你到這裡了。他沒有問為什麼,但母親望著他欲言又止的眼神,彎起了艷麗的笑容,笑得哀傷,喃喃著這孩子跟你果然很像呢亞那。──雖說那時他沒有看出來。
進去吧,冰牙應該會派人來接你的。母親最後也只是這麼說。
所以他照做了,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在持扇的無殿主人找來的鬼族魔獸中掙扎著存活,偶爾在各方面都到達極限時幾乎是本能地爆發所有的冰霜與火焰後失去意識倒下,酷寒和高溫交織的朦朧地帶有幾秒他會想起母親溫暖的手在那天觸摸著自己有著冰牙血統而總是冰涼的臉頰。
但也只有陷入命懸一線的昏迷前幾秒而已。
異常煩躁起來,冰炎把不知何時已空的茶杯放回桌上,用右手輕輕叩著桌面打破沉默:「今天……還順利嗎?」
「也不過就平常那樣,哪有順利不順利的。」夏碎挑眉道,像是一直等著他開口「還記得今天是我母親忌日的就慰問幾句,不記得的……就不記得吧?」
嗯了一聲,冰炎不自覺想起了少數那幾次他陪夏碎回原世界掃墓,開得淒豔的櫻花樹下,飄落的花瓣讓整個世界彷彿除了那孤寂的背影再無別物……
「只說我,」夏碎再度開口的時機實在太過巧妙「你呢,你還記得你父母多少?似乎沒聽你提過。」
「嗯……,」冰炎有點被問住了「似乎記得很清楚,也似乎不太記得……」
說得連自己也不太確定。
他當然可以記得很清楚,鏡子裡和那曾經的冰牙三王子如出一轍的容貌,額前那顯眼的一抹豔紅……本能般操縱自如的冰,或是強大的炎。
但他似乎的確也不記得什麼,
是啊,是不記得什麼,讓他連想要多說一點也沒辦法。
冰炎甚至連要掃墓……也無從掃起。
「真是,」夏碎笑了起來「人家說精靈善忘果然是真的嗎?」
「切!」沒好氣的白了對方一眼,冰炎突然覺得夏碎又像夏碎了「那也得看事情……大概吧?」
「譬如?」夏碎揚起了語調。
譬如……某個傍晚能夠就只是什麼也不做的跟搭檔聊聊天。
或許吧?面對那雙好奇的紫瞳,冰炎並沒有將答案說出口。
縱使再怎麼不願意去面對這事實,總有一天他的搭檔會先逝去,如果自己能在紛紛擾擾的又度過幾百幾千年後還記得有這麼一個人,或許這份善記本身才是最珍貴的。
但他不會允許自己忘記。
他必須記得,一定。
段考完短暫的空閒飆出一篇,下次可能就要等很久啦。
這篇大概就是我對這對搭檔的看法(?!)
接續完結篇後兩人的聊天小片段外加學長種種想當年(被巴)
總之我的本命明明是夏碎為什麼這篇的學長更多一點.......(哀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