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維瑟 於 2014-8-26 11:18 編輯
【激戰生死棋˙18】
……會再見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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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至極的感覺從胸口斷斷續續傳來，間接的讓艾洛知道沒有一擊被擊中要害和氧氣即將耗盡的事實。
虛弱的單膝跪地，他還是拼死握住了劍刃，不再給敵人機會造成任何傷害──事實上已經前胸通後背了也沒什麼好傷害的──一口腥甜逸到舌尖，然後彷彿永無止盡般湧出，終於隨著一陣因疼痛引起的顫抖從嘴角流下，在落地的那一瞬間被旋風的力量帶起，散成一片血霧。
眼前時黑時明，痛覺的昏沉和硬撐的清醒拉鋸著神經，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很久，也許只有一會兒，視野中的景象終於崩解成無數的碎片……
碎成粉塵，而後又重組成一片黑暗。
他是昏過去了嗎？不知道。
只覺得附近的溫度異常的高，如火灼燒般的刺痛感觸動著已經疲憊的感官，不，那甚至比被火燒還更難過，附近的火焰，他看不到的火焰讓潛意識湧出一片厭惡，打骨子裡的厭惡，但他沒有移動。
「……毀了我。」有一句話語低低傳來。
附近不知道是沒有人還是有人卻仍在猶豫，一片靜默。
艾洛愣了半晌才意識到，那是自己的嗓音……或說，是他在這片黑暗裡讀取到的記憶的擁有者的嗓音。
記憶的擁有者……
在一片昏冥中彷彿靈魂脫體而出，感覺不到疼痛使的艾洛的思緒竟是清晰起來……魔劍、記憶、擁有者……
越高等級的神器或魔法物品、武器常常擁有自己的意識，就算沒有，也有對周圍環境感應的能力。
也就是說，這是這把劍存著的記憶，它的擁有者的記憶。
快速比對了剛剛低的幾乎分辨不出的嗓音，艾洛如墜冰窖──這是聖殿遍查不著的、三十八代死前的最後一段記憶……！
他開始知道伊路是怎樣得知真相的了。
方才的嗓音，正是羅蘭。
「我知道這個決定很自私……」羅蘭等了一陣子，等不到一個答案，又再度開口，語氣澹然「但你比我堅強，審判，你一向是……跟我比起來……」
還是一片沉默，猶豫的氣氛更濃厚了。
所以真的有十二聖騎士活下來！
艾洛覺得世界在旋轉，腦袋卻有好一段時間反應不過來。魔獄騎士、審判騎士，要說的話，這兩個強者當然能存活下來……
是啊！但為什麼……沒有回來……
「……聖殿？」又過了半晌，終於有第二道嗓音開口，雷瑟不改平常少話習慣，兩個字卻包含了沉重和哀傷。
「我不想讓他們擔心了……」羅蘭陷入一種微妙的矛盾。
「你真的……想清楚了？」遲疑了幾秒，雷瑟這次反而主動開口。
或許是體會到了對方此時此刻的心情。
「我沒辦法……在失去這麼多之後還要再活一百年、一千年……」略略痛苦的低吟，羅蘭掙扎了一下還是說。
「那麼……剩下的，我處理。」一如往常的果決行事作風，雷瑟反而打斷了羅蘭，輕聲道。
羅蘭詫異的愣了一秒，然後，笑了，笑的絕望。
他知道，對方答應了自己的決定，也下了跟自己一樣的決定。
一切的一切……就都在這裡停止吧？
他們……跟大家……
「……會再見面吧？」
艾洛沒有聽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一陣高溫席捲了全部，然後，所有歸於荒無。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回來……
他們怎麼能就這樣拋下，就為了已經成為事實的失去？
拋下，還沒有失去的事物，就這樣走了？
沒有解釋沒有告別……他們知不知道，就算已經脫離學生身分很久了，
自己還是會不知所措啊！
沒有人會再碎嘴自己一頓然後把垮掉的天扛下來，沒有人會再指使自己做這做那然後在一旁忙裡偷閒……
聖殿是他們的家，這句話明明也是他們教導的。
從小，他沒有家庭，懂事以來的大部分記憶都是在聖殿度過。
從小，他沒有父母，到聖殿後幾乎就是把師長當成父親在看。
沒有血緣關係的家人，誰說不可以很親、更親？
這也是他們說的呀？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累了痛了傷了……不回家？
淚水流過臉龐，他發現，自己怪不了他們。
換做自己陷入那樣的處境，只會更徬徨、更傻更傻。
只是有那樣的痛心，那樣的失落。
我們都還在家裡……等著你們啊！
終於放棄了最後一點抵抗，握住插入身體的劍的指尖乏力的鬆開了，滑落到一旁垂下，失去氣力的腳步一軟，躺臥到血泊中……
「你懂了嗎？」伊路慨然的怒吼只有空洞，手中的動作隨著聲音一個扭轉「為什麼？為什麼！」
啪嚓。
輕微的聲響過去，肋骨斷了一根……不，可能不止。
半閉的藍眸閃爍著不知是歉意或是枉然，清澈的顏色漸漸迷濛……
一道血箭噴出，濺上蒼白的側臉。
游移在胸口的氣息時強時弱，喉頭更是痛得無以復加，不知是因為越來越吃力的呼吸，或者是剛剛那一陣苦澀的回憶。
他要怎麼跟其他人說呢？……
或許，已經不用想了……
「對不起……」只剩下氣音的話語飄散在空氣中。
依稀看得到伊路還是握著劍的另一端，對方恨的表情似乎淡了一點，取而代之的是糾結……不再是對光明，而是對命運。
又是一瞬間的劇痛，艾洛感覺到劍刃從胸口被抽出，指尖不由的跳動了一下，在地上抓出短短的痕跡。
氣血翻騰，暗紅色的液體染紅了整件騎士服，也隨著殘餘的痛覺造成的痙攣湧至嘴中，嗆咳著吐出流出……
而掙扎已經越來越微弱。
有一隻手拿過了太陽神劍壓在他的傷口上，沒有別人，正是剛剛還與其為敵的死亡君主，光屬性瞬間腐蝕了他的手臂，發出駭人的燒焦味，他靜靜的把充滿光屬性的佩劍放好，然後把手抽開。
原諒光明了嗎？
他只是突然有點不知所措。從前總有君主約束著、叮囑著，這還是第一次，伊路看到自己屬於不死生物的殘暴，他以前甚至沒殺過人。
而多殺了人，就能挽回什麼嗎？他不知道……
是氧氣耗盡還是失血過多，抑或是兩者在同一瞬間到達極限？
吸進一口氣的同時，一口血衝上來，他卻已經沒有力氣將其咳出，就這麼梗在喉頭，像是揮也揮不去的遺憾。
嘴中盈滿的液體持續從喉頭溢出，直到超過了容納的極限，才匯聚成一道細細的血流從唇角流下。
睫毛輕輕的搧了搧，像是再也克制不住眼皮的重量，一片空洞的湖水藍眼眸就此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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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凡里卡猛地一聲低吼。
「旋風……是不是……變色了？」十二聖騎士都呆愣了一下。
「是血……」華爾奇利斯鎖眉。
幹！
珍萼一秒就想到了可能，廢話，死亡君主根本沒有血可流，在旋風裡的另一個人也只剩下艾洛……他媽的要流多少血才能達成染色效果啊？
更該死的是這旋風實在是破壞不掉，那個施術者不是個天才也是個鬼才，他真的很想把始作甬者蓋布袋了事……
這到底要怎麼殺進去啊……
「審判，上面。」梅萊出聲示警。
上方出現了一個魔法陣，雖然還沒有完全成型，但已經被十二聖騎士中少數擅長法術的人注意到，顯示那聚集的屬性絕對不是普通的多。
而且，構成法陣的文字他們竟然看不懂，至少，不是這個世界的文字……
「不是自己人！」尤歌嘶聲道。
「……但也應該不是敵人。」珍萼望著法陣成型，法陣中滿盈的是光屬性，雖然似乎不完全跟聖光相同。
「退開！」
不知道是誰大吼出聲，總之下一秒量大到只能用恐怖形容的光屬性砸了下來，沒錯，是砸。
一向柔和的光屬性此時此刻竟然破壞力劇烈，樁子狀的光柱先釘住黑暗，然後由樁子間拉出的光絲毫不留情的絞掉漏網之魚，同一瞬間，十二聖騎士也好像聽到旋風被這莫名兇猛的破壞力毀去。
狂暴的光屬性直接毀去了死亡君主，也應該說，對方其實一點抵抗也沒有，但更讓三十九代注意的，是攻擊完敵人的光屬性，竟然自動轉為溫和，刺眼的白轉變成鵝黃色的治癒之光，那威力大概抵得上一排祭司一同施展治癒術了。
溫暖的氣息環繞了戰場，蒸發去血跡和傷痛……
隔了好久總算回來了！
繼續虐繼續虐！好啦我很喜歡艾洛不會讓它死的。
不得不說這篇想寫的都是粗體字的部分.... |
狗仔卡
發表於 2014-8-6 14:07:29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