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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西瑞的日常表現以及穿著審美觀什麼的都非常堪憂,但好歹他也是一名通過考核的刑警,那探查的動作自然是相當熟練的,不一會兒就大概把現場拍攝好,並且列出幾項疑點。
「這看起來並不像遭小偷啊。」西瑞翻了翻記錄用的小本子問道,「你有發現屋內少了什麼嗎?」
「…我還沒進去看過,不過…」冰炎看了看屋內,有些同意的說道,「事實上我才搬進這沒多久,倒也是沒什麼東西可偷的。」
「還是去檢查一下吧!」西瑞拍了拍冰炎的肩膀,卻忽然覺得周圍有些冷,四處觀望卻沒發現到什麼,於是繼續提醒道,「記得別破壞現場啊。」
冰炎點點頭,走進了自己那住不到一個月的屋子裡,大概看查了一下,隨即又退了出來,輕輕皺起了眉。
「手機和電話都不見了。」冰炎頓了頓,面無表情的說,「我在出門前是把手機放在桌上的。」
「看來是了…」低低念了這一句後,西瑞把原子筆叼在嘴上,聳聳肩對冰炎說,「那兩個東西現在正躺在洗手臺裡泡鴛鴦浴呢。」
「…」
「看來是沒辦法了。」一直在旁邊靜靜觀望的褚冥漾,忽然淡淡的如此說道。
「老大,什麼沒辦法啊?」西瑞望向褚冥漾,一臉好奇的詢問。
「啊,拿換洗的衣物。」褚冥漾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拍了拍西瑞那色彩繽紛的頭,認真的看著他說,「後面就交給你了,加油啊。」
沒頭沒尾的話讓西瑞聽得有些茫然,但還沒來得及提出疑問,褚冥漾就已經拉著冰炎離開了。
「…換洗衣物?後面?」西瑞喃喃自語的說著,隨後眼睛一亮,竟然像個瘋子一樣哈哈大笑了起來,並且開始摩拳擦掌,興致勃勃的做起了更加詳盡的調查。
…至於他想到了什麼……?
只能說,西瑞•羅耶伊亞,這個人的思想呢,那絕對是普通凡人所無法迄及的。
*
褚冥漾帶著冰炎在外頭逛了將近一整個下午,美其名說要幫對方買一些生活用品,而後便是越買越多、越逛越久的結果。
對於這個結果…說實在的,就連褚冥漾自己都感到相當訝異,畢竟他本身並不是一個喜歡逛街的人,買東西也幾乎都是隨便買買就好的狀態。
不過訝異的歸訝異,褚冥漾表面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來,一臉平靜的帶著已經有些不耐煩的冰炎去吃了頓晚餐,這才回到了家裡。
「今天就別睡沙發了。」褚冥漾用一手就輕鬆的拿起了幾個大型塑膠袋,他伸出了空閒的另一手指了指樓梯,「上樓吧,記得走慢點小心傷口。」
「囉唆!」冰炎不耐的瞪了褚冥漾一眼,也不等屋子的主人帶路就自逕走了上去。
看來…顯然是一整個下午的採買,讓冰炎所剩不多的耐心全都耗光了。
褚冥漾看著冰炎的背影,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被嫌棄了呢。
聳了聳肩,褚冥漾還是邁開步伐,快步跟了上去。
「我睡哪?」冰炎在上了二樓之後忽然停了下來,轉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褚冥漾,冷冷的詢問道。
褚冥漾倒是不怎麼介意冰炎這種態度,只是彎了彎嘴角,指了指右側的房間。
冰炎見了褚冥漾的動作,也沒有說什麼便直接走到那個房間的門前,伸手將門打開。
他並沒有走進門,只是淡淡的掃了房內一圈,將內部的情景大致看了一遍,隨後又轉過頭冷眼看著褚冥漾。
「這是主臥。」冰炎清冷的嗓音響起,那是在平靜的陳述一個事實。
「是啊。」褚冥漾倒是很坦蕩,聳聳肩直接說,「我房間啊。」
「…客房呢?」冰炎被褚冥漾這種態度搞得更煩躁了。
「啊,我家沒那種東西。」褚冥漾一臉無辜的看著似乎在爆發邊緣的冰炎,慢悠悠的解釋道,「睡一起我比較好照顧你啊,況且都是男的…你會在意這種事情?」
冰炎的回答是一聲冷哼,他面無表情的走進了房間,直接在那張KingSize的床的邊緣上坐了下來。
冰炎皺了皺眉,畢竟人家才是這間房子的主人,又好心的收留他,幫他處理傷口什麼的…
所以,還是忍忍吧。
反正這其實也沒什麼,況且對方說的也確實有道理…
不過,為什麼心情還是這麼煩躁呢?
冰炎思考了老半天還是找不出原因,所以還是只能怪罪於自己被闖空門的事情,以及一整個下午的浪費時間上面了。
冰炎從思緒中回過神,看見的便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移到他面前的桌子,愣了愣,才注意到上頭放著的一些醫藥用具。
這是要…換藥的意思嗎?
褚冥漾捧著一盆水從浴室走出來,正好見到冰炎一臉若有所思的望著桌上的東西,腳步停頓了一瞬,隨後又若無其事的走到床前,把手上的那盆水放在桌上。
「好了,脫吧。」
「…」冰炎默,這話怎麼又是這麼直接?
雖然有些納悶,但冰炎還是一臉平靜的把襯衫給脫了,並且把襯衫扔到褚冥漾的臉上,雖然用的力道不大,但多少還是有點發洩的意味。
當然,褚冥漾是不可能被那襯衫砸中的,他笑著輕而易舉的化解了襯衫攻擊,不過…冰炎這麼乾脆的動作,倒是讓褚冥漾玩味的挑了挑眉。
「脫了,然後?」冰炎不鹹不淡的詢問。
「坐著別動就行了。」褚冥漾回答,隨後在桌上拿起一把剪刀,俐落的將纏繞在冰炎腹部上的繃帶剪了下來。
褚冥漾小心翼翼的將繃帶以及紗布拆了下來,紗布上頭染著點點血漬,雖然不多,但卻還是讓褚冥漾輕輕蹙起眉頭。
總的說還是他的不對,不應該讓傷患在外面不休息這麼久……
褚冥漾在心底有些懊悔的想著,但面上卻是不顯任何情緒。
他先將拆下的東西都扔到一邊去,接著拿出鑷子夾出棉花,並且在棉花上頭倒上了生理食鹽水,等到棉花吸收飽和了之後,才開始在傷口以及傷口四周細細擦拭著。
褚冥漾是個經常持刀做手術的人,手上的動作可以說是相當的平穩,並且有條不紊的,況且與以往的大型手術相比,冰炎這點傷對他來說,那根本不算什麼。
他將用過的棉花扔掉,再次夾出一團新的棉花,這次卻是放入了桌面上的小碟子,小碟子裡面是量不怎麼多的雙氧水。
依舊執行同樣的動作,但是與方才的清理不同,這次的目的是消毒。
褚冥漾的精神在現在是完完全全的集中在處理上藥的這一件事上面,所以對現在的他來說,傷患的清醒與否,那是完全沒有任何關係的。
雖然對褚冥漾來說是沒有關係,但是對於正清醒著的準傷患──冰炎來說,那就是讓他有些不自在的一件事了。
昨天是暈了沒感覺,但今天……
冰炎低頭看著褚冥漾,對方那專注的神情就好似什麼事情也打斷不了他的動作一樣。
原本掛著臉上的笑容沒了,俊秀的臉上滿滿是謹慎的神情,而那墨色的雙瞳相當深邃,彷彿黑曜石般的光澤讓冰炎看得有些移不開視線。
雖然說有些移不開自己的目光,但那輕緩的呼息淺淺的打在他的腹部上……那就是移不開也得移開了。
冰炎乾脆扭過頭望向一旁的牆面,此時的他真的覺得彆扭極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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