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愛沛兒 於 2019-8-26 22:43 編輯
「該死的,雷瑟那傢伙居然這樣搞。」格里西亞用力地放下手中裝滿藍莓牛奶的杯子,咬牙道。陶瓷容器經他這麼一敲,發出了悶悶的碰撞聲。太陽騎士的五官因情緒而扭曲,憤怒毫無掩藏地展現在那姣好的俊容之上。
「別氣了,太陽。」暴風騎士安撫道,然而他的表情也同樣嚴肅,「況且教皇也跟我們說過始末了,沉默之鷹也代表混沌神殿捎來感謝信……」
「感謝個頭!以為這種東西可以打發我嗎?」格里西亞按捺著憤怒,含糊切齒地打斷希歐的話,這時,審判騎士作為空缺的那一側沉默才傳來動靜。
「咳,但審判他還帶走了審判神劍,外出搜查隊也沒有發現審判神劍被丟棄在任何地方,看來他應該是還留在身邊沒錯。」堅石騎士有條不紊地補充,相較於太陽騎士的憤怒,殘酷冰塊組們在知曉來龍去脈後只剩滿滿地無奈。他們相信雷瑟,然而更多的只是困惑。
「我想雷瑟他應該早就做好了打算,但我並不認為這是他可以不告而別的理由。」羅蘭開口,雖則口氣平淡,但他的眉頭也因不悅而微微蹙起。
「已經三天了,但是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相反的,原本匯報有不死生物聚集的地方都安定了下來。」堅石騎士翻開了報告書,繼續陳報。
「……哼。」太陽騎士悶哼了聲,這才拿起藍莓牛奶,一飲而盡,「我不管,我要把雷瑟帶回來,管他是不是魔王。」
「儘管如此,還是需擬好方針——」艾維斯又開口。
「開什麼玩笑!當然是要快點把審判長帶回來啊!我才不想聽這個不那麼閃的金閃閃的命令。」刃金騎士站了起來,語調激動。
「刃金!」維瓦爾低喝,「就算審判不在,你也給我注意分寸。」
「這才是我想說的,」大地騎士懶洋洋地開口,褪去憨厚偽裝的面容是帶著慢慢地不耐,「我才不想聽這傢伙的話,要我說我寧可投奔審判。」喬葛翹起腿,以輕率不尊重的態度用拇指比了比格里西亞。
「欸?大地說這種話不好吧?」綠葉騎士慌張的說。
「喂,大地,你也看一下場合吧!」暴風騎士不滿地說道。
「有沒有搞錯,你他媽的這樣還是溫暖好人派的一員嗎?」烈火騎士被大地騎士的態度給激怒,猛拍了一下桌子。
「……別吵了。」白雲騎士幽幽地說道,這時眾人才安靜下來。帝摩斯的聲音雖然微弱,但隱隱約約的透出不滿,連一向好脾氣的白雲騎士都生氣了,大家正才又沉住性子。
「我決定了,我現在就要出發。」聖殿之首從座位上站起,說道。
「等等,」羅蘭開口了,此時的他面容上的堅定並不亞於格里西亞,「我去,你留下。」
「什麼?羅蘭你這是在命令我嗎?」太陽騎士不悅地說,「你要聽我的話欸!」
「聖殿不能群龍無首。」魔獄騎士答道,口氣中帶著幾分固執,「而且審判他還欠我一個解釋。」
「……。」太陽騎士沉默了下來,俊臉微微地因激動而扭曲。眾人凝視著他們倆,一聲都不敢吭。
「一定要把審判騎士帶回來,魔獄騎士長,」格里西亞艱難地自牙縫間擠出字句,「這是命令!」
「是!」
幾位聖騎士長留在會議廳,繼續商討著往後的對策。
「所以最後是決定我們幾個嘛。」喬葛搔了搔棕色的髮,看來漫不經心,「好吧,出去透透氣也好。」
「這不是去旅遊。」維瓦爾說。
「……嗯。」伊希嵐也點點頭。
羅蘭將從格里西亞那兒拿來的永恆寧靜釦上頸部,深吸了口氣,「我選擇你們是因為我認為你們可以幫上忙,大地騎士的大地之盾可以有效防範於未然。」
「刃金那小子,雖然看來很不甘願,但最後總說還是願意留下來監督審判小隊了。」孤月騎士揉了揉痠疼的肩頸,說道。「前審判騎士也因應這個情況回來代班,看來應該是不必擔心。」
「維達怎麼樣?」羅蘭問,看向維瓦爾,「我認為他可能會想要跟著來。」
「我勸他打消念頭了,」孤月騎士聳聳肩,「我認為他並沒有夠多的覺悟,他太衝動,又很容易動搖,怕是會誤事。」
「我明白了。」羅蘭點點頭,表示理解。
於此同時,寒冰騎士默默地從一旁地木箱中拿來了衣飾,「教皇給的。」
「看來這個行動得隱匿點進行。」暴風騎士說道,嘆了口氣,「要這樣反而更像是出去旅遊。」
「騎士服一套、聖騎士服一套、戰士服一套、法師袍兩套。」喬葛攤開衣服,說道,「嘖,幸好沒有祭司袍,我可不想穿那種娘里娘氣的東西。」
「我們有攜帶祭司的必要嗎?」羅蘭嚴肅地開口,問道。
「唔。」伊希嵐抿起唇,搖搖頭,「審判,不會,傷人。」
「我也覺得不會,審判長自律性很強,我不覺得他會打傷我們。」維瓦爾回答。
「附議。」希歐也贊同。
「那我們盡早出發吧。」魔獄騎士吩咐道,「騎馬過去少說也要一兩個星期。」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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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葉芽城,經過一整天的趕路,五人選擇在一間旅店歇腳。
「這比我想像的還累。」希歐喃喃,揉了揉騎馬整天痠痛的屁股。於此同時,喬葛已經開始和酒館女侍嬉笑打鬧了起來,看著大地騎士和女人調情,暴風騎士只是快速地翻了個白眼。
「算了吧,希歐。」維瓦爾一臉無奈,一手捏著自己頸部,「吃點什麼早點休息吧。如果不順他的意思,說不定關鍵時刻他還放不出大地之盾。」
似乎聽見了維瓦爾的諷刺,喬葛轉過頭,用著標準大地騎士口吃的口吻反駁,「我、才,才不會,好嗎。」
這下連伊希嵐也約略露出了不信任的神情。
侍者適時地為疲累的五人送上餐點,除了羅蘭之外,幾乎每個人都點了一份肉菜,魔獄騎士只點了一杯柳橙汁,在眾人用餐的時候默默喝著杯子裡的飲料。
「羅蘭,」維瓦爾首先試著呼喚魔獄騎士的名字,畢竟這個任務需隱瞞身份,並不適合直呼姓氏,「你在想些什麼?」
「……,」羅蘭皺起眉,「我只是不理解為什麼雷瑟不告而別。」
「他不想造成騷動。」伊希嵐放下叉子,長年淡漠的神色在此時卻顯得有些扭曲,似乎察覺自己的失態,偽裝成冰系法師的寒冰騎士低下頭,用叉子插起了另一塊牛肉。
「別激動,寒……伊希嵐,羅蘭只是困惑而已,我想他並不是要責怪雷瑟。」維瓦爾將手搭上同袍的肩膀,安撫似地拍了拍。
「嗯。」羅蘭點點頭,「畢竟我和雷瑟及格里西亞也算從小就認識,哪怕後來我去當了皇家騎士,現在看來他們兩個的個性並沒有太多的改變。」
穿著騎士服的死靈君主啜了口果汁,對他而言那液體嚐來淡而無味,但殘存的嗅覺少說還能夠讓自己感受到少許還活著的感覺,「但我想,他至少會跟我或是格里西亞提這件事情才對。」
「其實啊,」維瓦爾將掌按上羅蘭的肩膀,「你大概不知道雷瑟他有多固執。」
羅蘭困惑的挑眉。
「靴子。」伊希嵐淡淡地說。
「啊……對,靴子那件事情,」希歐喃喃,「這個我還記得。」
「有一次老師們叫我們去城內晨跑一圈,結果審判的靴子繃裂了,他還是一聲不吭地跑完整圈,還是第一個跑完的!結果後來到終點,他蹲了下來,夏佐老師才發現他腳底不但起了水泡還把它磨破,擦掉了好大一層皮。」
「啊對,審判好像常常這樣,」喬葛說道,當伊希嵐瞪過一道寒冷的眼神,他才意識道,連忙改口,「咳,我是說雷瑟。」
「……。」死靈君主瞅起眉眼,似乎顯得有些哀傷,「我總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你們說的沒錯,」羅蘭嘆了口氣,「你們才是跟雷瑟更熟悉的人,我的判斷並不能代表一切——」
「沒、有。」伊希嵐打斷羅蘭的話,彷彿要強調一般,他又重複了遍,「沒、那回事。」
「伊希嵐說的沒錯,並沒有那回事。」希歐點點頭表示同意。
「我也這麼認為,」維瓦爾說,一向高傲的臉上此時是真誠的微笑,「老實說你能當領隊我很高興,那感覺好像你終於融入我們,好像你也是……」說至此,孤月騎士拍了拍身上的戰士鎧甲,「不,是我說錯,你本來就是我們的一份子。」
羅蘭沒有答話,他想倘若自己還活著,那雙眼珠或許便會泌出滾燙的淚水,但他只感到眼窩處酸澀,於是他便勾起嘴角,「謝謝你們。」
「有什麼好謝……」
此時,旅店的門被推了開,一個穿著酒紅色斗篷的瘦小身影走了進來,那人將帽沿拉得極低,無法看清他的臉,雖然那人斗篷用的料子是高級的緞面暗紋軟呢,但作為十二聖騎士的五人,會很快便感受到了對方身上的暗屬性氣息。尤其是羅蘭,更是將整個眉頭皺了起來。
「怎麼樣,是不死生物嗎?」希歐小聲的附在羅蘭耳邊,問道。
「嗯,是,很高級的那種。」羅蘭肯定地回答,作為死靈君主,對於不死生物的判斷是絕對不會錯的。
「怎麼辦,要先下手為強嗎?」維瓦爾低聲說。
「先看看情況吧,說不定可以把他抓起來,套出一點消息。」喬葛擠了擠眉。
說著,那人走到吧檯前,將斗篷的帽沿拉下,露出了如暗屬性般紫紅的頭髮。
在座的四位十二聖騎士都倒抽了口氣,而羅蘭的表情則變得更為嚴肅。
「那個不是?」
「肯定是吧……」
「夏洛特!」一道男聲從門外傳來,眾人將目光移轉至聲音的主人,只見一名英俊的闇騎士氣喘噓噓地推開門,「不是說別到處亂跑嗎?妳這樣讓我非常困擾。」
聞言,不死生物女孩轉過身,俏皮的吐了吐舌,「嘿嘿,不小心被發現啦!」
女孩的皮膚光滑,眉眼精緻,要不是方才親口聽見死靈君主認定對方是不死生物,怕是連十二聖騎士也要認她做普通的闇祭司。然而最震驚他們的,並不是這個女孩是多麼活靈活現的不死生物,而是她的長相及外貌。
那個神情、那個五官,活脫脫就是那已逝的前魔王候選人。
「你這樣亂跑,陛下會生氣的。」闇騎士無奈地說,輕輕地握住女孩的手,「為了找妳還害我浪費掉一顆空間法術晶石,要是陛下知道了,說不准會不高興。」
「沒辦法啊,誰叫我……」女孩說至此,聲音變得小聲,「我只記得我曾經在這裡吃過好吃的東西,所以……」
「回去吧,夏洛特。」闇騎士伊路開口說,此時的神情儼然就像是個兄長,「我想陛下應該會想到辦法的。」
「好吧。」女孩嘆了口氣,似乎是感到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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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感想,拜託了(
其實主要是想要看看讀者的回饋來決定走向
如果沒有特別想看的部分就不會特別著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