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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風且停住 於 2014-2-1 14:39 編輯
似雪
*後段墨鏡請自備兩副以上,碎了請不要找作者(頂鍋蓋
「哇!雪!是真的雪耶!」身穿白色滾毛邊大衣的女孩興奮的直直衝進庭院。
「歲,你學妹玩瘋了。」萊恩默默地從旁邊浮現。
「喔,沒關係吧,偶爾一次而已嘛。」千冬歲推了推眼鏡,勾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我也沒看過雪欸……」漾漾驚嘆地望著,蹲下身輕輕戳著一旁的雪堆。
「小嫇,小心不要讓手凍傷了。」喵喵對在一旁歡樂地滾著雪地的堂妹叫著。
「好∼∼」漾起大大的笑容,小嫇從口袋抓出一雙手套戴起就開始堆雪人。
「男子漢就是要不畏天地凍寒,讓我們朝著世界的邊境出發吧!」一腳踩在旁邊的石頭,不知為何也出現在雪野家庭院的西瑞.羅耶伊亞照例發出讓所有人都直接忽略的言論。
「世界的邊境?可是我怕冷欸。」居然還很認真地回答了。
「不用理這個白痴,妳玩妳的就好了。」一秒回覆,完全不想給自家學妹有被帶壞(?)的機會,千冬歲很直接地駁回。
「你個四眼仔,想打架嗎!」五色雞頭甩出了獸爪。
「這裡可是我家,你這麼想進墳墓的話我也可以成全你,不過你大概會連灰都不剩。」千冬歲哼了兩聲直接嗆回去。
「我拍死你個──」
「夠了,都給我閉嘴。」冰炎的臉都黑了,「吵死人了。」
「哼。」褚冥玥冷笑了聲。
「新年就這樣子吵,不太好吧?」夏碎則是笑笑地說。
「學長不可以吵架,這樣會觸楣頭喔。」就連原本在玩雪的小嫇都湊了過來。
「……算了。」千冬歲竟然真的移開視線,「走吧,我帶你們去房間。」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內院出發。
「少主,請問要準備午膳了嗎?」一個穿著和服的女人驀地從一旁出現。
「先……」正要開口之際,卻聽到旁邊傳來一陣咕嚕聲。
「去準備吧。」瞥了一眼騰地紅起臉的自家學妹,他改口。
新年,應千冬歲之邀,他們來到了雪野家。
一群老班底不說,這次還包括了千冬歲的代導學妹──最近也逐漸變成固定班底了,最令人不解的是還有褚冥玥(漾漾OS:為為為為什麼老姐會跟來啊我的這趟旅程裡有兩個大魔王我還有機會活著回來嗎啊啊啊啊──!!!)。
「你們想睡大通舖嗎?」千冬歲問,指向走廊的一頭,然後又指向另一邊,「還是要兩個兩個一間?」
「大通舖!漾∼我們來打枕頭仗!!」立刻興奮起來的五色雞頭勾著漾漾的脖子朝天吶喊。
「兩人一間。」冰炎馬上反對。
「大通舖啦!」
「兩人一間。」
「大通舖!」
「我說兩人一間就兩人一間!」最後是冰炎很有魄力壓制住五色雞頭,決定了所有人的命運。
「……那麼這是鑰匙,房間就請各位自行分配吧。」完全不想理會剛才的爭論,千冬歲憑空抓出了一堆鑰匙。
「學長不跟我們一起睡嗎?」小嫇歪頭。
千冬歲露出了一個似乎是很想笑,卻又不然的表情。
「小嫇,我有自己的房間。」他是雪野家的少主,理所當然會擁有自己的寢室。
他這個學妹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單純。
如雪般的純潔,令人不禁想細細呵護那份不易的純真。
「喔。」半晌之後她露出了了解又有點不好意思的笑容,「那小嫇想要跟堂姐一起睡∼」
總之,最後的結果是,冰炎和夏碎、漾漾和西瑞、阿利和萊恩、喵喵和小嫇、庚和莉莉亞,冥玥則是自己一間。
「那麼,請在放好東西之後往餐廳移動,楓會帶你們去。」剛剛出現過的和服女人在千冬歲的身後再度出現,伏了伏身。
「另外,如果你們想換衣服的話,房間裡面都有和服可以穿。」他推了推眼鏡,「現在請容許我先告退了。」
「請。」冰炎彬彬有禮地回道。
千冬歲一頷首,便往內院更深處走了。
「請各位客人跟著我走。」楓溫婉地說了聲,示意眾人跟上她的腳步。
「小嫇,怎麼了嗎?」注意到行走過程中堂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喵喵關心地問。
「沒有。」她搖了搖頭,「只是覺得,學長在這裡給人的感覺……不一樣。」
「那是當然的。」喵喵微笑,「千冬歲是少主,平常在學院那種沒有人會看到的地方當然沒關係,可是在家裡就不一樣了,少主不能丟門面,所以說話形式都要合宜規矩,行事要謹慎小心,否則下人會說閒話,他也會被自己的長輩責備的。」
「這樣不是很辛苦嗎?」這樣子,活的好累。
「沒有辦法。」喵喵搖搖頭,「這是一生下來就必須背負的責任。」
人沒有辦法選擇自己要出生在什麼地方,若是不想反抗,就只能承受。
更何況,有時候你想反抗,別人也不見得會接受。
在命運的齒輪下,人所能扳動的零件,微乎其微。
小嫇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好啦,別想太多,我們快點把東西放好,千冬歲在等我們呢。」
「夏碎?」
聽見自家搭檔的呼喊,夏碎原本有些出神望著房外庭院的眼神收了回來。
「抱歉,怎麼了嗎?」紫眸一如以往的清雅淡淺。
冰炎瑰麗的紅眸也是一如以往的銳利,彷彿可以看穿他隱藏在笑容之後的所有。
而事實也的確是如此。
「現在已經不是過去。」言簡意賅,卻是一語道破。
夏碎溫和的笑容有了一絲絲的苦澀。
是啊。
現在,已經不是過去。
「我曉得的。」
只是,有著背負的人,怎麼可能完全不去在意?
他的學妹在躲他。千冬歲在桌前想著。
應該不是他的錯覺,他們的相處模式不一樣了。
以前他偶爾會拍拍她的頭,或者是有一些關心她的小動作,但好像從昨天中午開始,她突然開始閃躲他的手,視線也遮遮掩掩地不敢看向他。
而不知道為什麼,對這種情況他感到有些心煩意亂,焦躁煩亂卻不知該如何處理。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不喜歡這樣,非常、非常地不喜歡。
他不喜歡看不見她天真的笑容、不喜歡聽不見她銀鈴般的笑聲、不喜歡她對他的處處閃躲。
因為身分的關係所以他很難交到朋友,因此對於每一個友人他都非常珍惜。
但他覺得這次似乎有些不一樣。
以往若是有任何誤會他不會有這種感覺,而且他也會冷靜地判斷出癥結點並且同樣冷靜地解決。
這次是哪裡出了問題?
為什麼他一直引以為傲的冷靜這次卻不管用了?
他甚至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焦慮、緊張、和……害怕?
「小嫇呢?」一腳踏進餐廳,卻發現所有人都到齊了唯獨漏了某個小學妹,千冬歲狀似不甚在意地問著,心裡卻皺起了眉。
「她東西忘了拿,跑回去房間了,叫我們不用等她先吃。」回答的是喵喵。
只不過過了二十分鐘,還是不見那個棕髮女孩的身影。
「喵喵去找小嫇好了。」帶著略微憂慮的表情,喵喵站起身。
「不。」千冬歲霍地站起,「這裡我熟,我去就好,你們繼續吃吧。」
他不由分說地拉開紙拉門,踏了出去。
走進兩個女生的房間,不在。
走廊上,沒人。
他發出尋人的術法,卻臉色大變地發現自家學妹正往外人禁止進入的裡院前進。
該死!
他顧不得自己的身分和該有的舉止,立刻往裡院跑。
若是沒有雪野家的許可,擅自進入的話……
這裡可不是學院死了可以復活啊!
「小嫇!」好不容易看見了前方出現了一個身影,他放聲大喊。
「……學長?」她回過身驚訝地叫了出來。
「你跑來這裡幹什麼?!」他氣急敗壞。
「我……」正欲張口,卻又立刻被打斷。
「妳知不知道這裡不是誰都可以進來的!如果妳被當成入侵者殺掉了,妳要我怎麼跟喵喵交代?!」急切的話語一連串的急灑而出,忠誠地傳遞出他剛才究竟有多害怕與擔心,心臟因劇烈的活動而狂亂地跳著。
從來都沒有過的焦急席捲他整個四肢,他多害怕他沒有辦法及時趕到。
在她回頭時,他突然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在意這個人。
「我……我只是不小心迷路了而已……」微弱的聲音飄盪在空氣中,小嫇低下了頭。
平常會夾起的斜瀏海此刻沒有被主人夾起,散落下來遮住了小巧的臉龐,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迷路了不會在原地等嗎?在學院待了那麼久難道妳一點尋人的法術都不會用?像妳這樣子到處亂闖很容易出事的妳知不知道?萬一跑進了不能進去的地方人家會說我帶回來的客人很沒禮貌妳知不知道?」擔心的話語霹靂啪啦地說出口不知怎地竟變成毫無止境的責備,等到千冬歲察覺到這些話就算是責怪也有些過頭時,已經來不及了。
「對……對不起。」小嫇的頭更低了,她輕輕地拉回被千冬歲扯住的袖子,「那個……學長,我不太餓,請幫我跟堂姐說一聲,我、我就先回房間了。」
語畢,轉身就跑。
千冬歲默默無語,只是望著她的背影。
越跑越遠。
「千冬歲……你說的有點過火了。」因為擔心還是跟著跑出來的喵喵皺起了眉,「小嫇跟喵喵說過,千冬歲就像是她的哥哥一樣,所以她很喜歡你,你這樣子說她她會很難過的。」
小嫇從小就沒有父母,一直以來都跟喵喵的家人一起過,她一直都很努力的掩飾自己的寂寞,因為家裡所有人都是藍袍的關係,所以就算大家都很關心卻也都沒什麼時間陪她。
有一天她考上藍袍跑來跟所有人說的時候,大家都很驚訝,她還笑著說終於可以幫上大家的忙了。
可是喵喵很心疼,喵喵知道小嫇不只是為了這個才去考藍袍,還有為了與更大家有更多的相處時間。
進入學院以後她總是很開心地說,她的代導學長很關心她,像哥哥一樣,她很喜歡他,感覺像是又多了一個家人。
輕聲說完這些以後,喵喵沒有再多說些什麼,離開了僵住的千冬歲身邊。
「小嫇……」喵喵小心翼翼地對縮在棉被裡的人叫著。
棕色帶著絲絲金色的髮微微抽動了一下。
「千冬歲要帶我們去附近逛逛,妳要不要去?」
「……不用了,堂姐跟大家去就好了。」半晌,微弱的回應從被窩裡傳來。
「那……好吧,小嫇自己要小心喔。」知道自家堂妹現在只想要一個人,喵喵憂慮地忘了她一眼,走出房門。
小嫇聽到門被拉上的聲音後,情緒低落地翻到了正面。
茫然地望著天花板,她其實很難過。
學長一定討厭她了吧……一定很生氣吧……
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她吸了吸有些塞住的鼻子。
都是她的錯,她不應該因為迷路就亂跑的,結果造成學長的麻煩。
悶悶地想著,溫暖的被窩讓她的視線和思緒都漸漸模糊。
千冬歲逛的心不在焉。
他的心思全圍繞在自家小學妹的身上。
不過,即使週遭的人全都看出來了,也沒有人多說什麼。
「啊!下雪了!」
不知道是街道上誰興奮的喊聲,他們全都往上看。
紛紛的白雪在夜空下旋轉飄落,因為光線充足的關係看的很清楚。
他伸出手掌,接住一片雪花。
乾淨的不染一絲塵埃。
在污染遍佈的原世界,要看到這麼乾淨的雪已經很不容易了。
雪就像是從天空中的塵埃,但是或許是沒有受到世界的汙染,所以才能這麼乾淨,沒有染上其他的顏色吧……對嗎,學長?
就像她一樣。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的思緒有一大半都是圍繞著那個身影打轉了。
她總是身穿白襯衫和綠色格紋短裙,偶爾天冷時會加件黑色的長板外套,笑時一頭及肩參雜著金色的棕髮會在肩上微微的跳動,與友人相似的祖母綠的眼眸閃爍著動人的光芒。
而他願意為了守護那抹笑容而永遠待在她身邊,只要……只要她能夠不再露出那抹快要哭出來似的神情。
一想到晚餐時那段驚險的插曲,他的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揪住,狠狠地發疼。
其實根本就不是她的錯。
緊緊的握住拳,他後悔說出那麼傷人的話。
他會那麼不經大腦思考地迸出那段話,除了因為被她差點跑進裡院以外,有更大的原因是因為她躲他。
被在意的人閃躲的焦慮和不安……還有不解的憤怒,一下子被他全部砸在那副比他嬌小許多的身軀上。
他甚至連原因都沒有問。
突然,他臉色大變。
口袋裡的護符在他思緒遊走間猛地散發出不祥的紅光。
「千冬歲?」漾漾驚疑不定地望著突然停下腳步、一臉陰沉的友人。
千冬歲鐵青著臉,拿出了不斷閃著忽明忽暗紅光的護符。
這是成對的護符,他親手做的,上面有著連繫的法術,除了保護以外就是萬一出了什麼事他會立刻知道,另一個就在小嫇的身上,是他當她代導人的那天交給她的。
如果出了什麼事,就用力壓下去,我會馬上過來。
該死!
丟下移動符,他朝身邊搞不清楚狀況的友人喊,「你們繼續逛,我回去一下!」
熱。
好熱。
身體好像被火烤一樣。
可是,現在不是冬天嗎?
即使意識到不對勁,她依然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身體彷彿被千斤重的鐵塊壓住一般,無法動彈,連動根手指,都覺得費力。
勉強睜開雙眼,她看見的是一個星光閃爍的空間。
她漂浮在這個不知名的空間,很快地她就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在作夢。
四周的星光閃爍著,明明應該是沒有陽光的空間她卻莫名地感受到火烤般的熱意。
好難受。
突然,那些浮動的星光開始緩緩移動,漸漸描繪出一個個邊框。
裡面浮現一張又一張的景象、一幕又一幕的場景。
看見裡面所出現的,她僵住了身子,幾乎連呼吸都忘了。
我不會讓你們傷害我的女兒!一個男人緊握著刀抱著懷中小小的人兒。
爸爸,好可怕!怪物要吃掉小嫇嗎?
有人把她抱離倒下的爸爸的懷中,她看見一個男人的身影倒臥在血泊中,旁邊的鬼族正撕開他的身體。
不要!小嫇不要離開爸爸!爸爸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趕快爬起來呢?旁邊的怪物靠過去了啊!
小嫇……媽媽要走了……對不起,以後待在大伯家要乖乖的喔……
不,不要走,媽媽要去哪裡?小嫇已經沒有爸爸了,媽媽也要丟下小嫇了嗎?
小嫇對不起……伯母現在有事要出去,妳自己跟堂姐玩好嗎?美麗的女人帶著歉意說著。
沒有關係,小嫇會乖乖的,伯母很快就會回來,小嫇會很乖……
小嫇對不起,喵喵要去醫療班輪值了,等等再回來陪你好嗎?
沒有關係,小嫇會很乖的,堂姐要趕快回來喔……
對不起……
對不起……
為什麼大家都要說對不起呢?小嫇會很乖,真的會很乖很乖的……
所以,可以不要再說對不起了嗎?
妳好,我是雪野千冬歲。
她僵住的身子動了下,機械似的抬頭。
我是妳的代導學長,這一個月如果有什麼問題我都會負責給妳解答和幫助。
所以,這個人會陪在自己身邊嗎?
這是護符,如果出了什麼事,就用力壓下去,我會馬上過來。
好開心,他說會保護小嫇。
真是的,不是告訴過妳有事要找我嗎?黑髮男生叨叨絮絮,卻不忘溫柔地安慰女孩。
可是,小嫇不想因為一些小事就讓學長跑過來……學長好溫柔,有哥哥應該就是像這樣的感覺吧?
你跑來這裡幹什麼?!
她開始發抖。
妳知不知道這裡不是誰都可以進來的!如果妳被當成入侵者殺掉了,妳要我怎麼跟喵喵交代?!
眼淚開始不爭氣地落下。
迷路了不會在原地等嗎?在學院待了那麼久難道妳一點尋人的法術都不會用?像妳這樣子到處亂闖很容易出事的妳知不知道?萬一跑進了不能進去的地方人家會說我帶回來的客人很沒禮貌妳知不知道?
對不起……對不起,可是小嫇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大家都討厭妳……
是、是誰?是誰在說話?她猛地抬頭。
沒有人喜歡妳……妳是沒有人要的小孩……
不、不是這樣的,大家、大家只是沒有空陪小嫇而已……
捂住耳朵,她不想要聽。
是嗎?連妳最喜歡的學長都生妳的氣了……妳敢說自己不是麻煩嗎……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那只是個誤會……只、只要解釋清楚……學長一定……
可是他連聽都不想聽妳說啊……
不,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對不起、對不起。
從前總是聽著這句話的她現在卻不斷重複著同一句話。
她將自己顫抖著的身子蜷縮成一團,充滿惡意的笑聲和啜泣的聲音充滿整個空間。
千冬歲一踏進房間就感受到一股惡意的氣氛在整個和室內環繞。
皺起眉,他掀開床上捲成一團的棉被。
床上的人兒縮成一團還冒著冷汗,眼角噙著淚,身體不住的發抖。
他看的心一揪,沒來由的感到心疼。
甚至希望她現在所承受的可以由他來承擔。
「小嫇……小嫇……亞薰嫇!!」可惡,他來的太晚,叫不醒!
「楓!」他朝門外大吼。
「少主。」女人安靜地出現在門外。
「我要進入意識,妳在外面佈陣,不管是誰都不准進來!」拿下眼鏡,咬牙切齒,他丟下了符。
「是。」
可惡。
雪野家四周都有保護的術法,那隻「魘」到底是怎麼跑進來的。
魘,是一種會啃食人夢境的妖,跟食夢鬼很像,但危險程度可是三級跳,魘不僅會讓人作惡夢,而且通常是那種不堪回首令人痛心不已的回憶,還會利用夢境蠱惑人心,目的就是要使人的心靈崩潰,進而啃食掉這個人的精神。
被魘給完全侵入的人會陷入無法停止的惡夢,通常到中度就很難叫醒了,必須要進入深層意識才能夠把人喚醒,問題是這麼做施術者也很危險,一不小心就會被意識本身給排除掉。
但又不可能不這麼做,如果他不動作的話,小嫇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該死!被他找到那隻魘他絕對會讓它死無葬身之地!敢動到他的人,就給他等死吧!
千冬歲張開眼,眼神陰鷙,在一個星光遍佈的空間裡游走著。
他可以感覺到熟悉的氣息,還有那刺骨的惡意,令人發寒。
在不曉得經過了多長的時間後,他終於看見了那個他沒有片刻不牽掛的女孩。
她正發抖著、顫抖著,做著他沒有辦法觸及的惡夢。
快步上前,他的手觸碰上了她冰冷發抖的身體。
剎那間,她方才所經歷所夢見所有曾經的痛苦都在那一瞬間如同潮水般湧入了他的腦海。
他被那些過去那些記憶那些夢境那些悲傷強烈的衝擊。
她那麼傷心那麼難過那麼無助那麼害怕那麼……絕望。
因為他一時著急脫口而出的責備而默默的責怪著自己,卻根本就不是她的錯。
「小嫇……」他將她擁入懷中,彷彿這樣做就可以給懷中逐漸冰冷的身軀一點溫度。
原來,那瘦弱的肩膀上承載著這麼多沒有說出口的悲痛嗎?
桀桀……你想救這女孩……
千冬歲眼神一凜。
沒用的……心靈被破壞的人很脆弱……你救不了她的……
「……閉嘴。」他低聲說道,語氣冰冷。
桀……你也是造成這女孩崩潰的原因不是嗎……既然討厭她又來做什麼呢……把她給我不就省掉了你一個麻煩嗎……
懷中的女孩彷彿聽見了這句話,縮了縮身子,低低哀鳴了一聲。
他手臂收緊。
「閉嘴。」他從來都不覺得她是一個負擔,也從來不討厭她,甚至是……喜歡她。
沒錯。
他,雪野千冬歲,神諭之所的繼承人,愛上了這個純潔似雪、單純不食人間煙火的鳳凰族女孩。
他對她牽掛、為她擔心,一點小事就足以牽動他的心神,這些都足以佐證。
最重要的是,當他看著她時,眼裡不再有其他。
滿滿的都是她天真笑著的存在。
無法抹滅亦不想消除。
魘的聲音低喃著,它剛剛就是如此的蠱惑著催眠著他要守護的人嗎?
冰冷的怒火在心中燃起。
依舊在空間中桀桀怪笑著,魘絲毫沒有放棄就要到手的獵物的打算。
承認吧……這個女孩已經是我的了……桀桀桀……或許有一部份還應該要感謝你……?
「我說,」千冬歲抬起頭,沒有鏡片遮掩下的紫金色眼睛明亮如晝,燃燒著平靜卻旺盛的怒火,「閉嘴!」
隨著話語狂捲而出的是席捲整個空間的火燄,原本除了一明一閃的星子以外其實並不燦爛的空間瞬間變的明亮。
照亮了他冷靜卻恐怖的神色。
咿──咿咿────
慘叫聲響起,一個燒的焦黑的條狀蟲從上掉下來。
其實很難想像,這麼小的妖物能對人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我說過了,閉嘴。」冷冷的從上方俯視,他的臉龐殘酷。
「唔……」懷中的女孩羽睫輕顫,露出一點點的祖母綠,「學長……學、學長……」
她想哭,卻沒有力氣。
千冬歲低頭,神色溫柔,剛才的狠戾氣息完全被收歛的一乾二淨。
「沒事了,我帶妳回去。」
沒事了。
在他的懷裡,她感受到熟悉的溫暖。
令人覺得安心的平穩心跳聲。
原本緊繃的身子頓時鬆懈下來,昏了過去。
小嫇……
小嫇……
是了,朦朧中就是這個溫柔的聲音把她帶離了那些彷彿永無止盡的惡夢。
該醒了……
迷糊的睜開眼,她的視線仍有些呆滯。
從外灑進來的淡淡月華她知道時間已經入夜。
月光片片的滴落在地板上,反射出點點的銀光,美的令人屏息。
「妳醒了。」溫和醇靜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學長?」不知為何聲音有些沙啞。
「喝點水吧。」他塞了杯溫開水到她的手中,眼眸波光流轉紫金光華,平靜讓人看不出在想什麼。
事實上從以前開始這個學長就是這樣的,只是跟以前不同的是這次似乎多了點炙熱。
她知道剛剛是學長把她帶離了夢境。
她的視線不自覺得又開始閃躲。
「小嫇……你在躲我。」
不是疑問是肯定,他非常清楚。
「沒、沒有啊,學長是你的錯覺吧……」語氣微弱的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妳有。」千冬歲肯定的說,「我做錯了什麼嗎?」
「沒有!只是……」她猛地抬頭,正好對上千冬歲朝她靠近的臉龐。
紫金色的眼眸無比認真的看著她。
「呃……呃……學長?」紅著臉,她小小聲的開口。
她突然認知到學長長的其實還……滿帥的,近距離她有點無法忍受這種衝擊,有股想要逃離的渴望。
「只是什麼?小嫇討厭我嗎?」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到連呼吸聲都聽的見。
不著痕跡的將人禁錮在雙臂之間,他不讓她有逃避的機會。
……
有點想哭,小嫇發現自己完全逃不了。
「沒、沒有啊!」學長你吃錯藥了嗎嗚嗚。
「不討厭?那、就是喜歡了?」揚起一抹清淺的笑容,他有意無意的撩過她的髮絲。
她渾身僵直,腦袋燒到幾乎快要爆炸了。
「恩、恩……咦?咦咦咦咦咦?!」腦袋幾乎停止運作的結果就是吐出幾乎不禁大腦思考的話語,她驚恐的張大了嘴。
她剛剛是不是講了什麼不該講的東西?
完蛋了,這下學長真的會討厭她了。小嫇欲哭無淚。
這種彷彿被套話的感覺……學長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是真的嗎?」不料千冬歲收起了有些玩鬧成份的笑,更為認真的問著。
兩人的額靠著額,眼睛的距離讓想逃離的她不容拒絕。
「……是。」垂下眼簾,她低聲回應。
再怎麼否認都沒有用,她很喜歡他的這個事實。
除了像是對兄長般的崇敬,不可否認時每當看見他走在她前方的身影,她的視線都會不由自主的被牽動。
每次見面都會揚起的笑容全是因為看到他,略為加快的心跳都是因為悸動。
雀躍、微笑、無法遏止。
為了他而怦然心動。
這或許也是唯一能解釋為什麼千冬歲的話會對她造成這麼大的傷害的原因。
因為她喜歡他,好喜歡好喜歡,而且無法自拔。
「呵。」他笑了,「那正巧,我也是呢。」
咦?
她震驚的抬頭,完全忘記了兩人的距離有多麼靠近。
她的嘴唇碰上他的,又立刻驚嚇的往下縮回。
千冬歲愣了下,隨即發出一聲有些壞心的輕笑。
「需要證明嗎?」扣住懷中人的下巴微微上抬,他輕巧的吻了上去。
他的氣息滲入她的口中,令她有些暈暈然,她大張眼睛看著自家學長放大不知道幾倍的臉孔。
學長剛剛說……喜歡她?
只是淺嚐輒止,千冬歲很快的離開了那令他有些留戀的唇。
女孩依舊紅著一張臉,愣愣的說不出一句話,嘴巴一張一合的就是拼湊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他嘆息。
「我說……嫇,妳怎麼老是發呆呢?」這樣萬一哪天戰鬥時恍神受傷怎麼辦?
雖然醫療班不太需要在前線作戰,但有時出任務一點打鬥還是在所難免的。
「呃……」小嫇依舊有些朦朧恍惚。
學長該不會是在惡作劇吧?為了逞罰她之前亂跑。
「嫇,我不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一眼看穿小學妹在想什麼,他無奈道。
「可、可是……」聲音細如蚊吶,卻說出了讓千冬歲差點撞牆的話,「學長你喜歡的不是夏碎學長嗎?」
單純的小學妹只知道眼前剛剛說喜歡她的學長對自家兄長有著非比尋常的執著。
「……!」千冬歲抹了抹臉,忽然感覺有些疲憊。
「嫇……我跟夏碎哥,是兄弟。」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會變成一到阻礙,應該說,他根本就莫名奇妙!
他的執著來自於對家人的渴望及過往,跟那種禁斷愛完全沒有任何關係好嗎?
「所以?」她依舊一臉疑惑的歪著頭,可愛的表情讓人想要一口吃掉……不對!他在想什麼!
他都改口叫她「嫇」了,她還不明白嗎?
「所以那只是一般的兄弟之情……總之以後有機會我會講給妳聽的。」他嘆氣,「重點是,我喜歡的,只有妳一個人,只有亞薰嫇這個人而已。」
「就算妳不喜歡我,我也有自信可以讓妳愛上我。」他自信的說,「不過,既然妳也喜歡我的話,就沒有那麼麻煩了,不是嗎?」
再度輕笑出聲,他覺得今天是他有史以來心情最好的一天。
她愣愣的聽著,臉又默默的紅了起來。
「所以,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躲我了嗎?」再度在她的唇上輕啄一口,絲毫不在意臉燙的可以煎蛋的人兒,他問。
話題很神奇的又繞了回來,而且中間還順便告白了。
「呃……」她低下頭。
「不願意告訴我嗎?」手掌輕輕撫上那有些蒼白的臉頰,他凝望著她。
「……只是怕……造成學長的麻煩而已。」低聲說著,她有些彆扭。
那天聽完堂姊的那番話,她覺得如果還像在學校一樣跟學長相處,學長一定會被人說閒話的。
千冬歲聽完以後,神色有點微妙。
怎麼說呢,他親愛的學妹真是單純的可愛啊。
「嫇……妳聽著。」他抬起她的頭,「妳永遠都不會是我的負擔,不要管別人的眼光怎麼看,妳只要做妳自己就好。」
愣愣的看著他,她眨了眨眼。
「更何況……」他勾起了有些詭異的笑容。
「雪野家少主帶未來的女主回來,不管做什麼都不會有人有意見的,對吧?」完全的愉悅。
「……學學學學學長!!」傻了半晌才理解到自家學長說了什麼,小嫇的臉此刻完全爆紅。
「該叫我的名字了。」揉了揉她的頭,他笑。
完全不管臉像顆紅蘋果似的人,千冬歲輕吻了下她的額頭。
「妳休息吧,晚點我幫妳帶點吃的過來。」被魘吸走的精神力沒有那麼快恢復,她需要好好的睡一覺。
「……好。」臉上的潮紅完全沒有消退的跡象,她乖乖的躺進棉被。
千冬歲站起身,關掉了燈走出房門,就在他要拉上門之際傳來一道微弱的聲音。
「謝謝你……千冬歲。」
他微笑,關上門。
走廊上,他停下腳步。
「諸位看戲看夠了嗎?」他拿出眼鏡慢條斯里的帶上。
「真是看不出來啊學弟。」阿利笑著從後方踏出來。
「千冬歲要好好對小嫇喔。」喵喵一臉認真。
「這是當然的。」他推了推眼鏡。
「嘖嘖,人不在也可以放閃光。」這是眾人的感想。
之後的小故事
「這是什麼?」漾漾看著桌上的盒子,發出了疑問。
「我父親說要送給諸位的新年禮物。」千冬歲打開了它,然後挑起眉。
事實上,在場的人除了漾漾和小嫇以外,全都露出了怪異的表情,大多數是挑眉,也有愣住跟困窘的。
而兩人看其他人神色各異,疑惑了起來。
盒中放的是顏色各異的羽毛,有的顏色成雙,有的是顏色只有一根。
「天羽族的羽毛……」冰炎的臉色是說不出的詭異。
「天羽族?」
「是一種幻獸種族,大部分在精靈大遷徙時跟著離開了,只留下少部分在守世界。」夏碎解答,露出了有些興味的笑容。
「嘖。」冰炎則不曉得為什麼發出了嘖聲。
羽毛忽然之間自己飛了起來,在漾漾驚恐的目光下飛到了眾人的面前。
現在的分布狀況是:千冬歲與小嫇、冰炎與冥玥、阿利與庚、西瑞與喵喵、還有萊恩跟莉莉亞的羽毛都是各自同色,其他人都是單色一隻。
「雪野家的能力是這樣用的嗎?」冥玥拿起羽毛,然後挑起眉。
「……跟我沒關係。」千冬歲立刻撇清關係,邊要小嫇把羽毛收好。
漾漾無限困惑的望著那群人。
不就是羽毛而已嗎?
「褚,你想知道為什麼嗎?」不知為何笑的一臉愉悅的夏碎悄聲說道。
他點點頭,儘管他身為妖師的直覺(?)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但有時候人就是犯賤,越不能知道的東西越想知道。
「這根羽毛除了有雪野家獨特的保護符咒以外,還有另外一種術法……」笑的愈發詭異,夏碎停頓了下。
故意瞄了冰炎黑一半的臉色,他才繼續說下去。
「那個術法,是連結情侶的術法,會讓有伴的人收到相同顏色的羽毛,保護咒力也會因為連結而更強。」
漾漾的腦袋霎時一片空白。
「夏,閉嘴。」冰炎的臉色全黑了。
看了看有相同羽毛顏色的人,漾漾的心中出現了久違的孟克吶喊。
我的天天天啊這就是傳聞中的隱CP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啊啊啊學長跟老姐我的媽啊我要改叫姊夫了嗎我的未來是由兩個黑暗的魔王掌控的嗎我還有沒有未來啊阿利學長跟庚學姊你們不要再笑了黑氣已經快要擋不住了啊啊萊恩跟莉莉亞結果你們根本就在一起了啊莉莉亞平常妳根本就是傳說中的傲嬌吧吧吧喵喵妳是怎麼回事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會跟五色雞頭在一起醫療班壓力太大了嗎妳不要這麼想不開啊有什麼事大家都可以商量不要想不開放棄治療啊啊啊啊──!
一連串毫無標點符號總結兩百零六字的內心話表示他無以名狀的驚恐,最後被冰炎「啪」地一聲給打斷。
「褚,不要給我腦殘。」冰炎咬牙切齒。
「哎呀哎呀,被發現了呢。」阿利微笑著說,如果不要帶著黑氣的話相信大家真的會相信他完全不在意。
「學、學長……」小嫇小小聲的拉了拉千冬歲的袖子。
「恩?妳叫我什麼?」千冬歲環著手勾起微笑。
「……千、千冬歲……」低下了頭,明眼人都看的見她耳根都紅了。
「恩?」他挑起眉。
「……歲。」頭已經低到完全看不見表情,估計原本要說什麼也都忘了。
「恩。」千冬歲滿意的摸了摸小嫇的頭。
眾人全都帶起了墨鏡。
又之後,其他人的故事
-冰炎與褚冥玥-
「被發現了哪。」話雖如此,冥玥的表情看起來完全不甚在意。
「所以?」冰炎挑起眉。
靠著柱子,他看著坐在欄杆上的女人。
「沒什麼,只是想到以後會發生的情況就覺得好笑。」輕笑數聲,她望向天空。
月光很淡很輕很溫柔,點點銀光灑在她的臉上,竟讓人有種她會發光的錯覺。
也只有這種時候,她的表情看起來才會稍微柔和。
平常的她就如孤嶺之月,高傲的不可侵犯。
就像夢一樣遙遠的懸在遙不可及的地方。
黑髮披散在肩上,他伸手替她將幾綹臉上的髮絲撥到耳後。
月光下的她有種撫媚的氣質,像是夜之魔女般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
冰炎瞇起了眼。
「怎麼?」冥玥回頭看像身邊的人,挑起眉。
「我說,玥……」他靠近她的耳朵,語氣輕柔卻有些邪魅。
「妳什麼時候才要讓我『正式』登門拜訪呢?」言下之意,便是問眼前的人何時要嫁他了。
褚冥玥笑了,也同樣靠近了他。
吐氣如蘭,常常的髮絲搔著冰炎的脖子有些癢。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語畢,竟然還朝冰炎的耳朵吹了一口氣。
總之,言下之意就是在說那要看冰炎怎麼求婚了,沒有讓她滿意他就別想把人娶進門了。
語氣淡柔卻彷若一種誘惑。
冰炎的眼神瞬間變的危險。
「玥,你在點火嗎?」紅眸燃起了火燄,炙熱的彷彿要將眼前女人的身軀給燃燒殆盡。
「這個嘛……冰與炎的殿下,你說呢?」她又更往前靠近了點,唇輕輕擦過冰炎的後頸,笑聲很愉悅。
「既然妳自己點了火,那妳就負責滅吧。」回以一抹邪笑,將人一把抱起,他轉身。
衣袍翻動。
嗯?你問後續?
那是大人的世界了,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除非你想被史上最年輕黑袍和史上最惡鬼巡司找碴不然還是乖乖轉台吧!
-阿斯利安與庚-
「庚。」他喚著。
「阿利。」庚微笑,又回頭逗弄著眼前的小妖獸。
「牠的吸引力比我大嗎?」停在庚的身後傾下身,他說,貌似還有點委屈。
「哎呀,我說尊貴的狩人閣下這是吃醋了嗎?」被阿利逗的笑了出來,庚啼笑皆非。
「話不能這麼說,妳是我的。」百分之百宣示主權的語氣。
「不過是隻小妖獸。」她輕笑。
「只要是情敵我一向一視同仁。」信誓旦旦。
「呵。」還是忍不住的笑了。
這人總是懂得如何讓她笑,或許這是她對他如此傾心的理由。
世界上最懂她的人。
阿利看著庚的笑,唇角也默默的勾起。
他的世界,有她的笑容便已足矣。
「今晚的月色很美呢。」笑著笑著,她抬頭望向美麗的月色。
「是嗎,我倒覺得我旁邊的人比較漂亮啊。」向前擁住纖細的身子,他下巴輕靠在庚的肩膀上。
「……你今晚是怎麼了,喝了糖水嗎?」臉微紅,她微嗔。
「我說的可是實話。」他可是很認真的。
庚維持著被抱的姿勢,頭微微往後轉,望著阿利的臉。
「庚,新年快樂。」他微笑。
「……新年快樂。」也淡淡的笑了,她的眼眸波光流轉月下光華。
這人真是……不過是句賀語前面做什麼這麼多甜言蜜語呢。
阿利看著看著心中一動。
彷彿有點像是回到了他們在一起的那一天那一個夜晚,庚也是用著這樣的一個眼神在看著他。
他微微的低下頭,靠近她的臉龐,而庚也迎了上去,閉起眼。
兩片唇瓣相接,比起這更貼近的是兩人的心。
對彼此毫無保留因而比誰都靠近的心。
-西瑞.羅耶伊亞與米可蕥-
「西瑞,你找喵喵嗎?」喵喵偏著頭問。
有點被這個可愛的動作給衝擊到,他微微紅了臉,幸好在今天的月色掩蓋下並不明顯。
「本、本大爺只、只是要說新年快樂而已,免、免得被江湖道上的弟兄說不懂情調!」西瑞撇開了頭。
既然如此你結巴個什麼勁呢大哥?
「恩!新年快樂!喵喵很高興喔!」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喵喵很開心的說。
西瑞臉整個都紅了。
「這、這個給妳,新年禮物!」快速的塞了一個玩偶到對方的手裡,他二度撇開頭。
「……是喵喵最喜歡的貓咪玩偶欸!謝謝你,西瑞!」喵喵驚訝的笑。
先不說他竟然會準備禮物這點,光是他願意為了她踏進玩偶點這件事就令她感動萬分了。
然後,她突然安靜了下來,微微低下頭,有些扭捏。
西瑞疑惑的望向自家女友。
「作啥?」為什麼突然安靜?
「那、那個,喵喵也有禮物要給西瑞,你、你先閉上眼睛。」絞著手指,她小聲的說。
「嗄?」
「不、不要問啦!快點閉!」
雖然疑惑,但西瑞還是乖乖的閉上雙眼。
然後,他感覺到自己的唇被輕輕點了一下。
睜開眼,他看見的是滿臉通紅的少女。
半晌後,他露出痞痞的笑。
「本大爺覺得,這樣誠意有點不足。」
不、不然呢?喵喵困惑的抬頭。
「起碼要這樣才算是有誠意。」邪笑著,他堵上了眼前人的唇。
深深的吻著,雙手環住少女嬌小的身軀。
誰說一隻雞不懂浪漫呢?
-萊恩與莉莉亞-
「莉莉亞……」
「做、做什麼!」一方面是被突然出現的萊恩給嚇到,一方面是仍然在為下午的事感到困窘。
一想到那群人別有深意的目光她就渾身不舒服!
「妳要不要吃飯糰?」萊恩偏頭。
「……萊恩.史凱爾,大過年的你叫我吃飯糰?」莉莉亞簡直是咬牙切齒,很想把眼前的人直接打扁。
「……」他無法理解為何大過年的不能吃飯糰。
飯糰偏執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小時六十分鐘一分鐘六十秒都在為飯糰至高無上的存在價值而感動,對他來說三餐是飯團就是世上最豪華的餐點了。
但很顯然眼前的女孩無法理解。
「……沒事的話本小姐要走了。」嘖,她當初怎麼會跟這麼木頭的人在一起?
一個轉身,莉莉亞心情不太美麗的要走回房間休息,今天下午的事情給她的衝擊實在太大了。
驀地,身後一股拉力將她扯入一個懷抱。
她瞪大眼。
「莉莉亞……新年快樂……」
「新、新年快樂啦!」彆扭的回應身後的人,她整張臉染上桃紅。
啊,好像蘋果。
他輕輕的親了一口。
果然很甜。
「咦咦咦咦咦!」莉莉亞臉爆紅。
「妳不喜歡嗎?」他偏頭。
莉莉亞微張著嘴,完全不曉得該說什麼。
「可是歲說,這樣女孩子都會很喜歡。」難道他那個人型圖書館好友錯了嗎?
「……萊恩.史凱爾!你給我去死啦!!」
-END-
*寫給噗友的新年文
不要問為什麼那麼長,這是作者人品爆發的結果(掩面
後面還打到自己想撞牆(實在太甜了天啊啊
為了打這其他都沒動
請要蓋某風布袋的跟要去機場堵某風的看這篇當補償吧
嘔心瀝血(?)之作啊!!(屁
好吧對不起某風廢話很多因為這篇真的是爆字到作者一整個快哭啊
看在一萬多字的份上求留言吧吧吧吧!!!
感想或吐槽什麼的某風都接受啊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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