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寒雪櫻 於 2016-7-7 22:55 編輯
晚上。
闈洱闇果然跟安地爾說的一樣來了,我不禁撫上脖子,後退幾步警戒地看著他。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安地爾早上有開給你條件吧?妳選擇哪個?」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無語。
這個問題那麼難選擇,給我一天的時間未免太快!
「我勸妳最好留下比較好。」他勾起笑容,往椅子坐下,翹起腳環起手然後看著我,等待著我的回答,即使他現在是仰頭看我,但依然不減氣勢,依舊咄咄逼人。
「為什麼?」要漾漾的血不是才是你們真正要的目的嗎?我不過是為了當誘餌而來的。
「我手上有妳想要見的人。」
「……什麼人?」不是吧?該不會漾漾被抓了吧?我有點緊張地問。
「妳爸。」
……!
「你說我爸……?!」我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他的話語就像炸彈一樣深深的震撼我,「不可能……你騙我。」
怎麼可能……爸爸留在那個世界了,怎麼可能會來這裡,他只是為了要說服我所以騙我對吧?
「為什麼不可能?」他一句話堵回我,「妳有真正確認過你爸爸已經死亡了?」
一語搓破,我還真的沒有……甚至連他死亡都沒有看到。
我咬唇,心開始晃動,難道說真的沒死?忽然有種難以壓抑的狂喜,沒死……爸爸沒死!
「你要怎麼證明?」既然要我信,那也該拿出證據……如果他說在他手上是真的,那應該也是跟我一樣沒事吧?
「妳要現在就去看?還是吃完晚餐再去看?」他問我,我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是現在去看。」我已經等不及了。
他冷冷一笑,「妳這是錯誤的選擇,等等吃不下飯可別怪我。」
「甚麼意思?」我危險地盯著他看,有種不好的預感。
「去看妳就知道了。」
「……」
我跟隨在他後面,很意外的是走廊上很漂亮,不是我所想的濕暗的地方,而是像水晶一樣閃閃微微閃爍光芒。
過沒多久我跟闈洱暗到了房間門,他伸出手掌作勢要推開,但他沒碰到,停留了要推開手勢兩秒,門就忽然自己開了。
……這讓我想到電動門。
「我爸在裡面?」在他跨出第一步的時候我這麼問道,我現在的情緒很激動,有點難以平復,害怕、興奮、想哭等等的情緒。
忽然慶幸我是面癱,不然闈洱暗可能會我問我是不是臉部抽筋還我是怪人甚麼的。
「廢話。」頓了一下的腳步,他簡單俐落的回我兩個字後又繼續往前踏了。
而我遲遲沒有跟上。
「那個門三秒後自動關上,沒進來的話妳也不用見妳爸了,就在外面等吧。」他回頭過來,又是丟給我冰冷的眼神。
我瞬間衝過去,深怕真的不小心錯過就沒機會了,或者是被門夾到噴血:「變態冰棒!你怎不早講?是要看我被門夾到嗎?」
然後,四周是詭異的沉默。
我看到闈洱暗黑著半張臉看著我,如果聲音真的能夠調解空氣的溫度,那我可以跟你說,這邊正在下雪……「妳剛剛說什麼?」
「什麼我剛剛說什麼?」我茫然。
「妳說誰是變態冰塊?」語氣更冷,能調節溫度那我可能變冰塊了。
……欸?他有讀心術嗎?他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稍為了回想一下,我發現是哪裡不對──該死!是因為剛剛情緒不穩然後又突然爆衝,所以一不小心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根本不是什麼他會讀心術!
「……一定是你聽錯了。」如果我現在有表情,那我猜我的表情一定是乾笑、陪笑。
「哼。」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轉身不理我了。
好險他放過我了。
當我一看到眼前的畫面時,我整個人幾乎面臨崩潰。
這個地方根本跟監獄沒兩樣。
還有誰能到訴我,為什麼會有人手被綁起來往上吊,露出的胸膛有鞭裂傷,一條一條的在原本白皙的胸膛上的暗紅顯得怵目人心,白色的袍子也染成一大片紅,他頭下垂無力地坐在地上,從我跟闈洱闇一進來他就一直沒有反應。
更讓我無法置信的是他居然是是父親毫無置疑,那個我以為連最後也離我而去的唯一親人。我紅了眼眶慘叫一聲:「爸!你還清醒嗎?我是小月,你抬頭看看我!還有你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這樣子還是我頭一次看到這麼狼狽,我心有著說不出的痛楚,同時也深深的恐懼著最後的親人這次是真的會因為被這樣折磨而支撐不住再次離開我。
聽到我的聲音,爸爸緩緩地睜開跟我有著相同顏色的藍色眼睛,神情呆滯了一下:「……小月?」看到我他同樣情緒也很激動,我想爸爸大概也跟我一樣,以為在那個事件是最後一面了,現在能夠在這裡又再次見面,他也是很高興的。
他眼眶也紅了起來,因為想過來看看我動了身體,不小心撕裂上口悶哼一聲。
「是,是我啊!」我激動地伸出手想碰觸爸爸,想幫爸爸治療,即使我的醫術對於他那種大傷口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效用。但無奈的距離太遠根本碰不到,我只能邊哭邊回頭叫著:「闈洱闇你到底對我爸做了什麼?為甚麼要這樣對待他?!快放了我爸爸!」
「放妳爸?」闈洱闇冷笑一聲:「不可能。」
「你!……」我握緊拳頭死死地盯著他看,卻甚麼也沒辦法做,我好痛恨這樣的自己,最想保護的人都保護不到,就只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受苦。
「闈洱闇!你要對我如何都無所謂,但請先放了我的女兒,這裡不是她該來的地方!」爸爸講完後吐出一口鮮血,我不禁大叫:「爸!別講了,不用顧我太多……我沒事的。」
「啊,有了,我可以放妳爸爸出來,並且治療他,但是我有一個條件。」聽到闈洱闇講這句話,我馬上接著問道:「什麼條件?」
「讓妳爸解開妳所被封鎖和竄改的記……」
「住口!」我爸忽然怒叫一聲。
「……封鎖和被竄改的記憶?」我疑惑地回頭看我爸,他表情為怒的瞪著他,接著轉頭過來道:「沒事的,這沒什麼。」
不……會要封鎖我的記憶和改竄一定是有甚麼事情,為甚麼我爸要隱瞞我?難道我做了什麼事嗎?
「你瞞也不會再瞞多久的,該知道的她都會知道,一旦她的力量被解開後所有的被改竄的記憶段糾正改回來,不如就趁現在把她的記憶都復原。」闈洱闇淡淡地道。
「什麼力量?」我問。
「妳不知道嗎?妳爸把妳的力量一併也封印起來了。」
「爸……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的問話有點顫抖,感覺有種不好的預感,而且不知道為甚麼隱隱約約跟那段有點模糊記憶有關,同時也是……媽媽離開的時間點。
爸爸別過頭,躲開我的視線。
「爸……」
「好了,給你們會面的時間也差不多了,該走了。」闈洱闇向我走過來把我給拉起,我掙扎著:「不要,你放開我!快放開我!我要跟我爸在一起……」
「閉嘴,帶妳來看就已經很不錯了。」他不耐煩地看我一眼,硬是把我拉出去,要走出門外時我回頭看我爸,他卻沒看我一眼依然是躲著我的視線。
然後我就這樣的被拉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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