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夜玥玄 於 2014-2-21 22:19 編輯
(特殊傳說)☆耶誕賀文 ☆ 【初次的咖啡、最末的時間 】
×漾漾為白袍
「褚冥漾!你給我站住!」一聲怒斥傳來,他不慌不忙地停下腳步,也不是頭一回遇到這種事了,深呼吸再微笑,他旋過身看向來人。
「請問有什麼事嗎?」果不其然又是那些相同的面孔,只不過這次圍觀的人又多了些,這次要玩什麼花招?
帶頭的妖精勾起詭異的笑,身後的同伴則擺起架式:「耶誕節快到了,給你個禮物不好嗎?」
暗自嘆氣,褚冥漾仍維持臉上的笑:「沒什麼不好。」緩緩將手放上老頭公,放出結界後,一道刺目的白光立即撞上去。
「哈哈哈,就讓大家看清妖師的真面目吧!」對方大笑,那雙眼透露著期待的神情,拿出一條閃著白芒的墬子,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神聖。
正當褚冥漾開始疑惑時,一股炙熱的感覺從腳底竄到全身,結界彷彿脆弱的玻璃般破碎,他睜大了雙眼,如火紋身的痛楚令他冷汗直流,視線逐漸模糊起來:「怎麼回事...結、結界...」
努力瞇起眼睛,他想要看清那究竟是什麼東西,那是...!
看見妖師驚訝地睜大眼,A班的人滿意地放聲大笑:「你的白袍不是白考的嘛!沒錯,這是神族的寶物,只要是黑暗種族,體內的血液就會開始發燙。很難過吧?給你看看你是什麼模樣!」
那妖精手指一彈,一大片鏡子憑空出現在他面前,漂浮在半空中,恰好能看到臉。
繁複的咒文纏繞在他的臉上,兩道黑色紋路自眼角劃過臉頰,一路蔓延到了頸子,就像是眼淚一般。
他將視線轉到周圍的學生上。
果然學生們不但沒有害怕的神色,有些還露出興致勃勃的樣子...該說異能學校的學生膽子都不是一般的大嗎?
幸好。褚冥漾淡淡地嘆氣,他抬頭,恰好對上了正走過來的黑袍,是冥玥。
冥玥也發現了自家弟弟的慘狀,挑眉,她在沒人發現的角落偷偷拿出了一張爆符給某白袍看,還多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喔?這是意味著他可以動手嗎?默默地拿出黑色的符紙,上頭有金色的咒文:「爆火,隨我的思想化為退敵所用——!」
八支黑色長針立即出現在白袍手中,一同指向了眼前的妖精:「那麼,現在我要給些回禮才行,要不然姊會說我沒有禮貌。」
見妖師居然打算反擊,A班的人逐漸慌張起來,氣勢也逐漸沒了:「你!」
要知道,以往妖師都只是架起結界,鮮少這樣主動反擊。
「很痛呢...我最怕痛了你不知道嗎?」話語落下,黑色長針也自手中脫離,筆直地朝妖精飛去。
「爆!」
轟地一聲,A班的人口吐黑煙,頭毛全都捲了起來,接著倒下。
「如果是學長的爆符絕對能把你們給弄飛...我果然還不行呢..」
淡淡地看了所有人一眼,他垂下頭,手伸向地面:「移送陣。」
地面浮出一個用優美的線條勾勒出的陣法,略為繁雜的移送陣發出了光芒,他一腳踏了進去,白色的身影消失在空氣中。
依稀記得為了學二等法術他翻遍多少書、流了多少血才做出了專屬自己、又穩定的陣法。當出一個不小心竟然到了妖靈界...。
......不可否認的,他今天心情不好。
望著落下的白雪,某妖師意識自己到了學校外,是湖之鎮。
整個街道都覆上一層白。
街道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燈,由於是冬季的緣故,應該湧上的湖水結成冰,湖之鎮在夜晚依舊熱鬧,冰冷的白雪更添平安夜的氣氛。
「這位白袍,要不要來一碗甜湯呢?」見褚冥漾獨自在街上走著,攤販老闆笑著招呼。
看著老闆的笑臉,一向嗜甜如命的他微微搖頭:「不了,抱歉。」
「那麼就陪我喝咖啡吧。」
猛然一個力道將他給向後拉,一臉驚訝的老闆逐漸模糊,街道的景色也被突如其來的黑暗所吞噬。
昏黃的燈光打了下來。
空氣中瀰漫著咖啡的味道,褚冥漾回過神,發現自己正坐在一間咖啡店中,和原世界大多數的佈置相同,偌大的空間中放置著許多張桌椅,但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顧客。
「凡斯的後代,你要喝什麼呢?」端著一杯剛煮好的咖啡,安地爾從吧台裡走出,十分自然的坐到褚冥漾面前的座位。
「鬼王高手,安地爾!」褚冥漾激動的站起身,桌面上的咖啡微微晃動,藍色的線自他手中拉出,藍色的掌心雷出現在他手中,幽黑的槍口指向對方。
「放輕鬆,今天可是平安夜。還有我目前不是鬼王高手,只是安地爾•阿希斯。」放下杯子,他好整以暇地看著一臉警誡的白袍:「喝奶茶嗎?」
兩人沉默了許久,褚冥漾緩緩開口:「......如你所說,我今天只是 『褚冥漾 』」垂下了手,墨瞳看著對方:「能給我一杯拿鐵嗎?」
這是他第一次答應了邀約。
「喔?看來今夜我們都有共識。」安地爾聳聳肩,再度走進吧台。
熟練的開始磨起豆子,咖啡的香氣令他心情愉悅,今日偶然在街上看見對方...
...也許是因為對方身上那熟悉的身影,所以將他帶來,這家私人咖啡廳。
他一直在尋找著,試圖在現今的時間裡找到過往的事物,而然只有鬼族那扭曲的生命才有可能一直存在,凡斯也好、亞那也好,他們都不復存。
當初見到褚冥漾時,他感覺到那相似的頻率,就像再次見到那妖師一般。呵。
端著兩杯拿鐵,其中一杯放到了男孩手邊,另一個則是推到空著的座位前。
「你多準備了一杯。」
「你在等人,不是嗎?」勾起了笑,他望向白袍,只見對方一飲,隨即皺起了眉:「難不成是我說錯了?」
苦澀的味道在舌尖打轉,拿鐵的氣味逐漸在口腔中擴散,竟有說不出的感動。
彷彿平日所堆積的苦悶在那一瞬間消散一般。
「...我的確在等他,但我不認為他會來。」勾起冷笑,那表情令安地爾一愣。
「...實在是太像了。」安地爾呢喃。
那個表情他在千年前時常看見,在妖師首領的臉上瞧見。
「你說什麼?」
「沒什麼、褚冥漾。」有些可惜的喳舌,他又喝了一口咖啡:「要不要玩交換禮物呢?今天可是平安夜呢。」
「有何不可?」
安地爾站起身,拉開窗簾,透過大片的玻璃看見外頭的景色,雖然正下著雪,但玻璃沒有一絲霧氣。
雪花不停落下,一個冰柱豎立在眼前,褚冥漾微微睜大了眼:「這裡...該不會是...!」
「你覺得呢?」他不著痕跡地轉了個話提:「你認為...這是哪裡?
「如果心能說話,那就是咒語般的言。」
「喀——」
「唯有你,沒有資格說出這句話。」墨瞳裡一瞬間只剩下了殺意,藍色的幻武兵器又再度指向安地爾,另一隻手則死死的握拳,關節泛白。
——唯有你,沒資格喜歡上我。
完全不將對方所釋出的殺氣放在心上,偏了頭,他忍不住笑出聲:「你不看嗎?他就在那裡喔。」
妖師的目光隨即轉向窗外,在那一片銀白之中,他看見了那火焰般的身影。
紅如血花般的長髮披散在肩頭,一襲銀白長袍形成強烈對比,精細的刺繡為那人添上幾分高雅、幾分尊貴,顯得高不可攀。那紅色的瞳仁遙望夜空,在漫天大雪中清明,猶如一簇跳動的火焰般。
那頭赤紅的髮雖美,但對妖師而言卻是深深的愧疚 ,一隻手就這麼觸上了冰冷的玻璃,漆黑的眼不斷閃爍。
比起見到對方的興愉,愧疚有如海嘯般淹沒了他,垂下了頭,也闔上了眼。連掙扎都做不到。
對不起、他當初是如此的任性;對不起、他當初是如此的軟弱,直到失去了才懂的珍惜;對不起、他當初是如此的
——無能為力。
手拉上了簾子,他轉過頭去不再注視外頭的人,那杯沒動過的咖啡冒出了虛弱的煙,緩緩地飄散到空氣中,接著消失。
「喜歡嗎?這個禮物。」手砥著下巴,安地爾以一種複雜的情緒看著眼前的白袍,表面上看起來一如往常的輕鬆態度,但內心卻像狂暴的暴風雨一般。
出乎安地爾的意料之外,褚冥漾優雅的向他鞠身。安地爾的眉頭忍不住皺起來。
「非常謝謝您,那麼該是我回禮的時候了。」
水面晃動,些許的咖啡溢出,純白的桌巾染上污漬,白色的身影也在同時消失了。
「真是的,和凡斯一樣悶騷...」
細長的手指一勾,老舊的金色懷錶邊緣還滴著咖啡,上頭的秒針仍不停前進,分針恰好過了數字十二。
「褚冥漾,耶誕快樂。」
<完>
做了一些微調,還是試試看吧(遠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