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瓜Gua 於 2013-11-29 20:58 編輯
又一次完食二分之一王子,最愛的人是主宰,最心疼的人也是主宰。
我看著自己最愛的女孩和她心愛的男孩一起經過紅毯、步上教堂結婚,我看著她們交換戒指,我看著她們宣頌著神父的誓言,我看著她們——我看不下去了。
但是,也只有這一幕看不下去。
看著她和老公養育小孩,看著她和老公惹出麻煩,看著她和老公以及她的朋友一起拯救世界……我看著她從初入第二生命的稚嫩到處理我父親的威脅事件的成熟﹔以及之後拿起菜刀的幹練。呵,呵呵……我看著她——一路的成長,並那樣地愛著她、心疼著她……可是,那些成長過程中,都沒有我的陪伴。
其實我也很想去現實世界,像天仙、陽光、劍心——但是我不行,因為第二生命不能沒有人在顧,雖然這只是一個藉口,為你們的世界不需要我找一個藉口。
所以,我一直在這邊看著妳,王子。
或許……我應該這麼稱呼妳——戰神,風藍。
到底過了多久?
我只是個程式,不能明白這世界的時間對於人類的長短。雖然程式內有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告訴我經歷美好以及不美好的時間差,可是——我還是不明白。
例如生與死。
中國著名哲學家莊子也曾如是說「生若浮,死若休」,生與死之間沒有什麼特別區別,只是存在的形式不同。
但是為什麼心的地方好難受,我以為是程式出了差錯,還特地用了防毒軟體進行完整系統掃描,儘管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世界上不會有任何一個程式比我還強大。結果不出左右,沒有病毒、沒有駭客。我問劍心,劍心搖搖頭說他沒有這種經驗過﹔我問陽光,他笑得有點哀傷地和我說這是一種叫做思念的情緒。
那瞬間我明白痛苦從何而來,立即打斷陽光接下來的話,因為我知道,他和我一樣都很痛苦,他失去了晴天,我失去了……
藍,妳知道嗎?我好想妳。
請原諒我這麼魯莽的稱呼,因為我希望自己能稍微和其他人有那麼點區隔。居叫妳「老婆」,邪靈和妳的父母叫妳「小藍」,無垠城的所有人民都叫妳「王子」。我……希望自己可以有那麼一點不一樣,所以我在我的心底叫妳——「藍」。
藍……我愛妳。
我發現妳走了以後,帶給我的痛苦少了很多,少到幾乎讓我忘記自己只是一支程式,一堆數據。因為妳的存在時時刻刻提醒我自己不是人類,所以不能像居跟邪靈一樣公平競爭著妳。
天仙問我,像他一樣做一個生化身體去現實世界擁抱妻子不好嗎?我笑而不答。妻子嗎?如果妳是我的妻子該有多好,藍。因為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不可能擁有妳,所以將自己關在第二生命裡,把那顆屬於妳的心丟進深海裡,看著虛假的天空、虛假的世界,享受著最靜謐的死寂。
當然我也無數次在不需要的睡眠夢境裡,幻想著自己脫離數據的牢籠,帶著生化身體飛奔到妳身旁。可是每當夢醒,強烈的失望總是將我的奢望打入最荒涼的邊疆,久久不能回復。
還好妳死了,藍。
太好了……
「主宰,你在幹麻?」一名少女從門後探出頭,琥珀色的大眼睛水靈靈地轉動著,開口問著房內坐在黑色沙發上的紅髮男子。
男子抬起頭看著少女,憂鬱而深沉的雙眼流露出難以遮掩的愛意,左眼下的魔紋隨著笑容跟著勾勒出美好的線條。他招招手意示她過來,火紅的長髮順著他的動作細碎地落到胸口,烈艷的紅落在雪白的襯衫上,彷彿寒冬在雪中佇立的血紅玫瑰,愈冷愈豔。
少女看著眼前的俊美男子,吞了吞口水,笑得極其燦爛地衝到他的大腿上坐下,伸出狼……纖纖玉手緊勾著他的脖子,親暱地將頭倚在他的肩膀上,男子也把頭輕靠在對方的頭上,用手撫順她柔美的長髮。
這瞬間的美好,對男子而言成了永恆的綺麗。
「你還沒告訴我你剛剛在幹麻!」
「妳今天去了哪呢?」
「我跑去找狼王打架,又去找安瑞吃蛤蜊,還有……咦?你竟然轉移話題!」
「呵呵。」
「還笑!快給我說你剛剛在幹麻!」
男人輕輕地將鼻尖埋進對方的髮間,深深地吸了口氣,低喃:「就像每天一樣,我在想妳,藍。」
「你這傢伙——有夠肉麻的!不過我喜歡……哈哈!」女孩口帶譴責地語氣,卻漾出燦爛的笑容,微抬起頭,將自己的額頭和對方的額頭碰在一起,碰到的瞬間甚至滿意地笑彎了眼。
「……妳喜歡就好。」
每天日復一日,在這冰冷的數據世界裡,上演一次又一次同樣的戲碼。
至少,對我來說,這個女孩和這張沙發,是這世上最溫暖的地方。
很喜歡主宰這兩個字,既是指遊戲世界掌管一切的神,也卻妄自主宰自己不能控制的感情,在他所能下去主宰,無論結局如何,至少我控制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