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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gemini110304 於 2013-10-13 14:02 編輯
==章。五==
扯鬆了領口的領巾，利威爾重重的將自己摔到好久不曾回來的床上。
已經很久沒有自己一人入眠過了。
一整天下來累積的疲累與憤怒，在夜深人靜的現在早已轉成什麼都無法改變的無力感。
燭光映著自己的影子，孤獨而深沉的投影在牆磚上。
其實他心裡都知道，艾倫總有一天會與人類的自由一起陪葬；即使沒有巨人這個身分，那不顧一切、單純又堅毅的心太過沉重，沒有足夠豐厚的羽翼帶他翱翔。
「急著送死的傢伙…嗎…」
用手肘遮住燭台的光，利威爾握緊了拳頭。
一直以來，那小鬼總是用著堅毅的眼神，喊著要驅逐巨人。
即使在兩人相遇不久的審判上，被憲兵團與教團雙雙否定，他都不曾恨過這些人類拋擲過來的懷疑，心智更不曾有一絲絲的偏離，只是大聲的要求人類利用他、將希望投注在他身上。
燭火晃了兩晃，隨後就熄滅了，利威爾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調查兵團的夥伴們，各自都為不同的理由戰鬥著。
但懷著堅定的心情，宣告要將巨人全數斬殺的，除了利威爾自己，就只有這單純卻義無反顧的少年。
『要將巨人驅逐出去。』
同樣的心願與想法，終究將兩人牽往同一條道路上，相扶相持，甚至相愛。
身為調查兵團的兵長，他知道這個組織與這個國家會怎樣的利用艾倫。
身為那孩子的戀人，他更明白即使知道眼前的路是多麼的崎嶇艱難，艾倫˙耶格爾絕對會逼自己斬斷荊棘、往自由邁進。
即使自己身染鮮血、遍體麟傷、甚至步向死亡。
「…就不願多與我分擔一點嗎。」
那個平時總是很努力希望得到認可的孩子，對於他自己的事幾乎粗神經的可以，但對於利威爾，卻又貼心細緻到不可思議。
那一腸子通到底的性格，讓他決定要做什麼就非達成不可。
雖說如此，在這個殘酷的世界，對於這個太早就備嘗人情冷暖的少年來說，任何的願望都是近似於奢侈。
即使是『想陪在兵長的身邊』這樣微小的心意。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利威爾自己也說不清楚。
可能是從第一眼對到那雙閃著光芒的綠眸開始、也可能是從生活中慢慢萌芽醞釀、更可能是那一晚，少年在大庭廣眾之下，明明緊張到全身都縮在一起、雙眼緊閉不敢直視他卻堅持要告白、最後只好用吼的把自己的心意全數道出的那個時候。
利威爾只記得鴉雀無聲的廣場傳來杯子碎裂的聲音，在那名為米卡莎的少女發出聲響後，眾人才像醒了似的，紛紛出現各種奇形怪狀的反應；有哭吼、有偷笑、有歡呼、更多的是兩方的親友們帶著了然的笑意所獻上的祝福。
因為他們是士兵，承諾什麼的太過於虛幻，更可能在一方死去後為另外一人帶來永恆的傷痛，所以利威爾一直以來都不願與事物牽連太過，彷彿隨時都能從世界上抽身似的，不留任何的痕跡。
只有艾倫，打破了他一直以來的原則，無聲無息的闖入了他的世界；也只有他，讓利威爾心甘情願的獻上他的心臟。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只想為他斬斷所有阻撓他意志的事物。
他只想為他、為自己達成願望…自由的願望。
突然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將他從回憶中喚了回來，緊接著響起的是輕輕的敲門聲。
「…利威爾兵長？您找我嗎？」
利威爾抬起了覆在眼上的手，看向門外的方向。
「進來。」
木門的手把被按下；利威爾直起身，看著阿爾敏提著燭燈走了進來。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半掩著的門，男人抬起頭，示意少年坐在床邊的木椅上。
「艾倫怎麼樣了。」
看著劈頭就問起艾倫情況的長官，阿爾敏偷偷的在心中感嘆這兩人真是彆扭…。
「是的，眼睛已經完全恢復了，現在正在床上休息。」
看見利威爾瞇起了眼睛，阿爾敏雖然縮了縮肩膀，但還是鼓起勇氣，將該說的話說完。
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很希望這兩個人能夠在那一天來臨之前，能多得一點點與命運搶來的幸福。
「兵長，請您不要生艾倫的氣。」
「哦？」坐在床邊的利威爾翹起了腳，問：「為什麼我要生氣？」
「因為…他並沒有將…」
「…身體的事情告訴我嗎。」
偏了偏頭，男人用平靜的聲音說：「我沒有生氣。」
「…不，您絕對有生氣。」
阿爾敏想起那時利威爾的表情，就感覺頸子又再度發涼了起來。
「…應該說。」利威爾勾起了一絲狡詐的微笑，平靜的說：「我不會生艾倫的氣…」
「比起他，我更氣我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
不理會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的阿爾敏，利威爾垂下了目光，自顧自的說：「明明在戰鬥中就發現他表情有異、出發前也覺得那小子的反應太過不安…」
「會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如果我可以…」
「不！這不是兵長的錯！」
「艾倫！」
利威爾輕笑了兩聲，好整以暇的向後一靠，盯著一直在牆外偷聽、終於沉不住氣推開門跑了進來的艾倫。
「兵長請不要這樣欺負艾倫…」
阿爾敏扶著額頭，對於好友的單純直白與長官的不良行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唉，不過這也是一種珍視對方的表現吧…。
看著臉上帶著『我就知道你會衝進來』的利威爾，還有完全沒發現自己上勾只希望戀人不要自責的艾倫，阿爾敏偷偷了笑了一下，慢慢退了出去。
這次，他沒再忘記關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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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聽見身後想起關門聲，艾倫才驚覺阿爾敏已經離開了。
忐忑不安的轉過身，看著直盯著他的利威爾，艾倫剛才衝進來的勇氣像是被憑空抽光似的，整個人都縮了起來。
看著想開口卻又害怕的戀人，利威爾嘆了口氣，招招手叫對方過來。
等艾倫靠的距離夠近時，利威爾抓住他的手，將人直接攬進懷裡；艾倫就這樣順著鑽入了利威爾的懷抱，將耳貼在心臟的位置。
聽著穩定且有力的心跳聲，艾倫不敢抬頭看男人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
「…兵長都知道了吧。」他本來天真的以為可以在身體尚未恢復時蒙混過去，但情況比他想的還糟；比起前先的視力模糊，這次完全失去光明的確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利威爾用手輕輕的撫著艾倫柔順的頭髮，淡淡的說：「膽子越來越大了。」
「…對不起。」
「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最好趁現在都說出來。」
「沒有了沒有了！」艾倫慌忙的澄清，抬著頭直視利威爾的眼底閃著一絲愧疚。
利威爾觀察著對方的反應…雖然知道是暫時性的恢復，還是稍稍放下了心。
本來是想要狠狠的責備他一頓，卻在看見艾倫這樣的表情後，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怎麼捨得責備這樣不斷把自己逼到絕境的人呢。
「那個…兵長…」艾倫又垂下了眼眸，小聲的說：「…對不起。」
「怎麼又道歉。」
「因為…之後我先離開…就要留兵長一個人了…」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艾倫直起上半身，艱澀的開口：「明明說好以後要一起去看世界的盡頭…」
「笨蛋。」語未畢，利威爾也坐了起來，對準艾倫的唇吻了下去。
「唔…」
像是留戀似的交纏著。在這令人窒息的深吻中，艾倫沒來由的感覺到：現在的利威爾，很悲傷。
儘管如此，對方總是這樣隱藏自己的情緒默默的接受、然後支持艾倫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真的欠利威爾太多太多，就算連下輩子都算進去，也不一定還的完。
不過，這大概是自己這輩子最後一次胡鬧了。
「…別哭阿…」感覺到男人的手輕拂著自己的臉龐，艾倫才驚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下了眼淚。
「對不起…等到了那一天到來…兵長…」努力吸著鼻子傾訴自己的歉意，艾倫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只剩下一些無意義的單詞。
利威爾嘆了口氣，將頭輕靠在艾倫的額上，略帶沙啞的嗓音低低的說：「…聽好了，艾倫，這些話我只說一次。」
漾著水氣的綠眼迎上了認真注視自己的眼光，利威爾像是許下什麼承諾似的，一字一句清楚而緩慢的說：「就算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也會跟你一起面對。」
「…兵長…！」
「聽我說完。」指腹輕拭去艾倫眼角的淚珠，利威爾認真的說：「你還記得那天晚上，你跟我說過什麼嗎？」
「我說過…」艾倫瞪大了眼睛。
『艾倫˙耶格爾！想要一直陪伴在兵長的身邊！』
那天晚上，慌亂到豁出去的自己是這麼說的。
「『即使心臟已經獻給人類，也只會為了兵長跳動。』…臭小子說過的話都忘了？」
「…不，沒有忘記。」想起那時候的情景，艾倫感覺熱度又悄悄爬到了臉上。
依然維持著頭靠頭的姿勢，利威爾又問：「那麼，你還記得我是怎麼回答你的嗎？」
「怎麼可能忘記呢？」艾倫露出了微笑，閉上眼輕輕的說：「兵長那時候說：『等到自由的那天，我要讓你把整個心臟都獻給我，給我等著吧！』」
利威爾點了點頭，嚴肅的說：「所以，你的心臟，我早就預定下來了…可不准反悔阿，艾倫。」
用另外一隻手像是宣示著主權般的貼著左胸的位置，男人垂下了眼簾。
「不管最後怎麼樣，我都會跟你一起面對…所以…」
不准你自己再將一切默默扛下來。
「即使到最後真的迎來死亡，你的心臟，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停止跳動。」
「聽見了沒有？」看著早已哭成淚人兒的艾倫，利威爾伸出雙手，將人擁入懷中。
抽著鼻子的艾倫，明白戀人最終的含意是什麼。
就算是死，也要由他親自送他上路。
而他居然，就將這麼殘酷的使命交付到他身上…利威爾卻欣然接受，甚至背負起了這份沉重的悲傷。
「…回答呢？」
耳邊響起了令人感到心安的嗓音。
艾倫伸出了手，緊緊的回抱住利威爾，將差點脫口而出的道歉又吞了回去。
「是的…利威爾…」
…或許現在對兩人來說，能像這樣擁著對方，已經是一種幸福了。
此時此刻的兩人，在心中都只有一個願望…
就是不管發生什麼事，兩人都要一起走下去…
即使眼前的結果，只會是殘酷的結局…
「如果沒有辦法改變我的未來…」
「那就一起把握當下吧，艾倫…別忘了，還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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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這邊是被自己虐的亂七八糟的作者一枚（倒
這篇爆字數啦真是不好意思
好像很多高中生都要段考了
僅以此篇給大家加油打氣喔///
如果有任何感想跟看法或想跟某茶一起相擁而泣（？）的都歡迎留言喔///
謝謝觀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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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13-10-7 19:11:04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