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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戮之征
2
他帶著冷漠的笑容,看著那隻朝他伸過來的巨大手掌,卻沒有任何動作。
俊美的臉一片平靜,沒有恐懼的波動,亦沒有絕望的光彩。
墨綠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龐然大物,但此時他的態度就好像是…把那個東西看成了一枚死物。
對於即將死去的怪物,他是不會抱有什麼情感的…如果硬要說的話,大概也只有滿滿的厭惡而已。
『嘎─!』
巨人異常興奮的怪叫了一聲,或許是因為許久沒有見到能夠讓他吞食的人類,而顯得格外愉悅。
在巨大的手即將碰觸到眼前那渺小的人類時,卻發現無法再向前抓取,就好像是那個人類被一個看不見的保護罩給隔離開來,讓他無法觸及到。
近在眼前的獵物卻無法取得,巨人憤怒的使勁,巨大的手掌朝那個人類的方向用力的砸了下去。
既然不能咬碎,至少也要將他打扁,或許這個巨人就是秉持著這樣的理念加以攻擊的吧?
不過,這種東西到底有沒有腦袋,還是一個需要商榷的問題。
好整以暇的觀望著巨大的手掌,如同想打死一隻蚊子般的朝他拍了過來,他依舊沒有反抗的動作。
因為,他想測試看看,自己的防禦結界對於這龐然大物的攻擊,到底能夠支持多久。
『碰─』
強烈的力道重擊至防禦結界上頭,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屋頂的磚瓦因強勁的風壓而四處散落,揚起的塵土掩蓋住彼此的視線,現在屋頂上,大概也只有他站的地方完好無損了吧?
結界完整度下降至70%了…這可不能硬碰硬啊…
苦笑了下,他一手旋動著手腕補強結界,另一手也沒閒著的在聚集靈力。
原本聚集於右手掌心的紅光,似乎黯淡了幾分,成了如同血液般奪目的色澤。
趁著巨人因揚起的塵土遮避了視線,尚未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他雙腳使勁在早已破損不堪的屋頂上一蹬,跳至巨人的胸前,左掌壓著右手,重重的在巨人的胸膛上拍落。
「Move!」
在身體因地心引力而墜落至地之前,他迅速的低聲吟語,利用瞬間挪移傳送至一旁沒有遭到波及的房屋頂部,挺直了背脊,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巨人接下來的情況。
一秒、兩秒過去了,巨人逐漸瞪大了眼,似乎是感覺到自身強烈的不適感。
『吼─!』
巨人痛苦的抱著頭,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要從巨人的體內竄出,在身體表面上隨處膨起,卻又迅速消失,凸物膨起的速率越來越快,最後在瘋狂的四竄之下,巨人尖叫了一聲。
『嘎咿──』
尖銳的聲音來回盪動著,而巨人的身體似乎終於受不了了,在體內作祟的東西,碰的一聲,自爆了。
巨大的肉塊隨著爆破的力量而向外四處落下,體內存積的大量血液也因此噴灑出來,散落在周圍的建築物上。
還好他並沒有站的很近,否則的話,可能就會有一大堆的血液噴濺至結界上頭了。
並不是他怕血,而是…那種怪物的血,他可不想近距離接觸到…即便是有結界阻擋住。
不過,還是有一些血水散落在不遠之處,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灘血漿的上方居然微微的冒著煙,就好像是高溫時所生成的蒸氣般。
他看著散發著蒸氣,在牆壁上逐漸滑落的血水,獨自沉思著。
他剛才所使出的,是祭靈族的族之秘術之一,焰之爆,是比他經常使用的焰之舞更為強大的招式。
準備的時間比焰之舞還要長了一點,所需的靈力也多了些,但對這龐然大物來說,這個招式或許再適合不過了。
不同於焰之舞的地方,大概就是,焰之爆是利用靈力匯入對方的體內,以肉眼看不見的焰之星群,在內部搗亂攻擊。
這個招式爆血的分量可是比焰之舞還多上好幾倍,尤其是看那隻巨人的龐大身軀,他一攻擊完就很有自知之明的用瞬間挪移先遠離戰場了。
他並沒有預料錯結果,瞧那媲美瀑布的出血量,他的抉擇果然是對的。
如果以這招做為主要攻擊巨人的技能,以他目前的靈力來說,大概可以擊殺十頭以上這種尺寸的巨人吧?
但如果還有更大的…使用的次數可能就會縮減不少了,榨乾自己靈力來進行攻擊,這可是件苦差事啊。
不過,在這裡到底還有多少隻巨人呢?這點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在沉思之間,他忽然捕捉一道一閃而逝的肅殺之氣,下意識的抬起頭,望向一片湛藍的天空,而後微微瞇起了眼。
有東西朝這裡射過來了…
察覺到異狀的他,往後跳了一大步,在下一秒,原先他站的位置上插入一把看似薄片的刀刃,在陽光的照射之下反射出了刺眼的光澤。
陷入的深度似乎是刀刃的三分之二,表示襲擊的人力道的強勁,以及絲毫沒有遲疑地擲出。
看著面前的刀,他猶豫了一下,才上前把刀拔起,這把刀並沒有能夠握住的刀柄,稍微使了一點力才將之完全拔出,把刀放在手上秤了秤,卻赫然發現刀的重量比想像中來的輕,這才拿起來仔細端詳著。
材質應該是鋼鐵,上頭並沒有多餘的花紋,在一邊的底端則有著不明顯的擦痕,感覺起來就像是替換式的刀刃一樣。
砍殺巨人的武器嗎?但這看起來並不怎麼銳利…
為了測試刀鋒的銳利程度,他輕拿起刀,在自己左手的食指上,輕輕的劃了下去。
鮮紅的血液隨著刀的劃落而濺出,食指上多了一道不淺的傷痕。
看著自己不斷滲出血的食指,他現在可以確認這把刀是相當銳利的了…
「拿自己的手指來測試我的刀的鋒利度嗎?」不知從何處出現一名比他矮上一截的男子,看著他手上的刀刃,眼底閃過一道精光,「挺有膽識的。」
原來語言是相通的嗎…?
他的第一個想法居然是這個,不得不在心中苦笑了下。
「…有事?」
「的確是有事想問。」男人雖比他矮小,但氣勢卻相當淩厲,「你剛才那是什麼招式?」
「我應該有權利不回答你的問題。」他淡淡的說著。
這把刀想必不是自己不小心飛過來的,而是這人投擲過來的。
或許只是想測試自己的深淺,但這動作怎麼說也是無禮了點。
「確實,你有權利。」男人似乎是發現了他微蹙起的眉,因而減少了些嚴厲的語氣,「不過,你的名字,以及為何會在這裡,總該說明清楚吧。」
「西優席文•休勒西。」他把玩著手上的刀刃,絲毫不怕會被割傷的後果,「至於第二個問題,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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