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一個男人和女人在爭吵。
完全聽不到聲音,女人的拍桌,男人的冷漠,彷彿只有一個人在唱獨腳戲。
外面還有一個孩子,他就坐在走廊上,整個人縮成小小一團,看不清臉。
不知道女人說了什麼激到男人,他說出了一句:
『當初流掉不就沒這個問題了嗎?』
這句話清楚的傳到我耳中,孩子也在這時抬起頭來,是個女孩。
她就這麼看著我,或說看著我身後,說出這句話的人。
她是……
「艾絲琳!」
我猛然爭眼,然後嵐伊的臉放大在我面前。
二話不說拿了旁邊的枕頭往她臉掃下去。
「妳一定要對好心叫妳起床的人這麼殘忍嗎?」嵐伊掩面說道。
剛剛似乎是真的太暴力了……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抱歉。」我把枕頭歸位,「有事?」
「當然有!」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起來有點慌,強烈肯定問句後被自己嗆到了。
……蠢,真的蠢。
「那個,現在都八點半了,快起床快起床。」她邊說邊拉我起來,「去新環境不過半年作息都亂了嗎?早知道就不讓妳去了,這樣對身體不健康。」
我默默聽著來自一個最晚十二點睡最晚八點起的家庭成員對我的碎碎念,默默地滾到浴室洗漱。
「對了,姑丈他有事凌晨就走了。」總算停止碎碎念攻擊的某人提了我不想聽到的人。
「所以呢?」
「所以……小琳妳們什麼時候走啊?」她的語氣聽來有點失落。
「沒記錯下禮拜一吧,早一個禮拜回去避免塞車。」把我媽說過的打算複製一遍,我忍不住摸了她的頭說:「又不是不回來了。」
時間過好快,我離開屏東已經過了半年以上。
「難說,我聽小莉和小琳妲她們說妳住學校幾乎不怎麼回家。」她手搭在我背後,我們倆就這麼走下樓,「妳都不怎麼回家了也一定不怎麼會回來。」
「這什麼邏輯和結論……」我直走到客廳拿起最後一份早餐吃。
「不然妳說說,上個學期妳回家了幾次?」
我認真地思考了下,決定不開口了。
心虛,好像兩次吧。
默默地啃早餐順便把嵐伊的碎碎念左耳進右耳出,我看到了我手機有來電顯示。
「妳安靜,我接個電話。」我喝了一口牛奶點了接聽,「喵喵,怎麼了嗎?」
『想問艾絲琳寒假有沒有安排,我和庚庚下禮拜要去原世界,問妳要不要一起來。』
庚庚……喔,庚學姊啊。
「可以啊,不過我下禮拜一才回家……等等,妳知道我家嗎?」我把想擠過來聽人聊天的某妹控推開。
『知道啊,開學那天有看到妳寫的地址。』
……妳什麼時候看到的?
「好…那詳細時間等妳們說好了再跟我說,我沒其他事情……都可以,妳們安排吧,我沒特別想逛的。」我一隻手拿手機一隻手推嵐伊的臉,「就這樣,到時見。」
「我就想知道妳交友狀況如何。」嵐伊正襟危坐,彷彿剛剛擠過來聽電話的不是她。
我的回覆是拿一旁的抱枕打下去。
『可是主人,妳離開學不是還有一段時間嗎?』雪音用精神傳話問我。
「我媽得工作啊,還有我妹她們比我早開學。」我開始把一些衣服和不太用到的物品收進行李箱,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可憐的孩子。』這話也不知道是說我妹還是我。
「要是沒事就別用精神傳話了……我不想再頭疼一次。」我站起身走到窗邊,能多看一眼這裡的風景是一眼。
閉上雙眼,腦海浮現了這塊地上,我曾踏過的地方,有的田原先是種稻,秋割了以後暫停種植;有的則隨意種了豆類,等冬天過了後收割,除了讓土地恢復,還有一群人會來撿拾豆子。
還有一些田地已經荒廢不種了,似乎是準備填平別作他用。
總說物是人非,現在連物都開始不同了。
『這裡沒有汙染的那麼嚴重。』雪音的聲音又在我腦海中響了起來,『但架不住無搞瞎搞……明明有些工廠整理了還能重新運作,偏要找一快新地蓋廠。』
「我舅舅說過,會愛惜土地的只有農夫,但也不是全部。」拉起了窗簾,我輕撫雪音的頭,「歷史上有那麼多的教訓,但錢擺面前,再多教訓都叫不回利益熏心的人。」
再多教訓都叫不回利益熏心的人……
再多哭喊和悔恨……都喚不回最初的……
「主人?主人?」
「嗯?」
「妳的臉色不太好,不要緊吧?」小蘿莉擔憂我,直接變人形開口問話,不用精神傳話了。
「走神而已,我睡一下,妳要出去就出去吧,記得別跑太遠。」這傢伙看到我和舅舅的談話現場後就跑了一個星期,差點以為被抓走了。
當成獵物的那種被抓走。
掀開被子躺了進去,不管雪音是要抗議還是怎麼樣,我真的很想睡一睡,心裡有些悶悶的。
大過年的盡做些惡夢算什麼事。
力爭今天再多一篇!!
簡單說下小艾為什麼討厭她爹,雖然沒有把事情完全說完(#
大暑假的打寒假的文好崩潰....剛剛差點寫出了開空調降低溫度這話 |